【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手打团出品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一章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瞪着手中丝帕上娟秀的字,还有那漂亮而鲜绝的图,我禁不住弯起红唇,讽刺的笑,心却依旧会痛。 这是母妃最后留给我的,不,该说是要给父皇的遗物。 只是人都决心要死,这埋怨话儿又有何用?还盼能得到最后的几丝怜惜吗?那是多么可笑而无知啊!只怕那帝王的怜惜还不到半刻便消失无踪,让这一番心意的遗物成了没用的废物。所以,最后我还是没有将这手帕送出,将母妃最后要送给父皇的信物紧紧的收起,结果一收便是七个年头。 这七年,这手帕几乎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过,它让我深深的刻记着当年母妃的死,那个对爱情失望的可怜女子,在夜夜的深宫寂寞中最后选择以死来了决自己,把这世上唯一爱她的女儿都掉丢不顾。 “公主,皇上传来口誉要公主现在到御书房去。”门敲了两下后轻轻的推开,进来的是跟在我身边近十年的侍婢凝霜。 “现在?”轻轻的喃呢,我禁不住微微的拢起眉头,视线失神的望向远方。 她口中的皇上便是我们的大哥,自上一年父皇过世以后便是他理所当然的以太子的身份接管皇位。可这皇室中从来没有真正的亲情,哪怕是亲兄弟都会为了权力而争生斗死的,更何况是非一母所出呢?因此我跟这位皇兄向来交涉不深,就连见面的次数都不多。 可现在已是夜深,他因何要传我到御书房去呢?若只是一般的事该不会急于这个时候,大可以等到明天早朝以后。若是什么重要之事,那真不明白在我身上又会有什么事重要得他要在深夜操心呢? “是的公主。”凝霜低低的点头,表示我没有听错。 “现在已该是入息的时候,就算他贵为帝王忙碌到现在还没有睡也不代表别人也一样,若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传召我的。霜儿,你听到什么风声吗?可知道他急于找我的原因?”伴君如伴虎,现在是要去见一个比老虎更狡猾的人,了解清楚情况会放便自己的更好应付。 凝霜咬了咬唇,抬头看进我的眼内担忧道:“公主,今年是我们跟昊天王朝五年一次的和亲时间,祖宗有训,我们两国每隔五年都要交换和亲对象结成姻亲。而今年适婚年龄的公主里只有瑶乐公主跟晴乐公主你,今天昊天国的大使来过,皇上却在此时传你进宫,不会是想要公主前去和亲吧?” 原来如此! “去会一下就知道。”将手帕收好,我冷冷的弯起唇,慢步走出属于我的宫殿。 凝霜说得没有错,父皇生的女儿并不多,大公主早在五年前已经送去和亲了,剩下的便只有我跟韦瑶二人。而我那所为的大皇兄的女儿里最大的也就是五岁的小公主,绝不能成为和亲的对象,这么说便只有我跟韦瑶这两个对象可以选择了。只是韦瑶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他又怎会舍得将宝贝妹妹远嫁到不能管治的地方去呢? 每一次遇到总会跟我说妹妹不多,要我多点前去找他聊天,到了最后还不只是一只可以利用的棋子吗? 情从来就不是可靠之物,别说是爱情,亲情不亦然吗? 第二章 传召(2) 因为公主不多,父皇过世后皇上准许我跟韦瑶都继续住在宫中直至出嫁,而这都是我沾了韦瑶的福。 绕过后宫一道道长廊,离开公主府,经过后宫,终于来到这久久不曾进入的御书房,久得都快没有记忆了。 “皇上,晴乐公主到。”守在门口看见我的太监对我微微欠身后便跑进殿内。 “快请公主进来。”温文的男性噪子是那个几乎不会生气的帝王象征。 “晴乐见过皇上。”款款的进入,我拉着长宽的裙带,慢慢的跪于他的面前,低下头温声道。 “快起来,朕说过,平时就不用行太多的礼。”从书案上跑出,那一脸温柔的帝王急促的示意我站起,还不忘伸手要扶起我。 “谢皇上。”弯起淡然的微笑,应有的礼仪我一向不会少做。 “晴儿,近来皇兄太忙所以没有时间去找你,想不到才几个月没见,你出落得更是动人了。”皇上慢步走近,微微的带笑道。 “谢谢皇上的称赞,晴乐哪里算是动人啊?比起二姐瑶乐还真是自知不如。”淡淡的弯起客套的笑,我也耐心的陪着他说俗气话。 “瑶儿也的确是个美人胎子,只是她那个人太过天真了,一点也不懂分寸,半点公主的仪态都没有,还真叫人担心。哪里像你,人长得跟母妃一样漂亮,做事更是得方适宜,这样的气质才配得叫公主。”皇上宛惜的摇头,嘴角却带着宠溺的笑。 他口中那个妹妹怎么不像公主还是个公主,瑶乐的调皮任性、天真烂漫还不是他们宠出来的吗?若我天生便是像她那么幸运的人,又何需要事事小心,紧慎得连自己都讨厌自己? “皇上言过了,瑶乐公主的天真烂漫才是她动人的地方,而像晴乐这种无味的女子,只怕是没有人会喜欢。”低下眼睑,我淡淡的笑道,避重就轻的等待着他主动带入话题。 “算了,我们别讨论这个,在皇兄的心底,你们两个妹妹都一样的动人。”说着,皇上拉起我的手臂往一旁的椅子走去,示意我坐下后自己也走到另一边坐下,才再度启口:“晴儿,朕会在深夜才唤你来自然是有事,以你的聪明,相信已经猜透其中原因了吧?” “没有。”低下眼睑,我在心底冷笑着,却不肯先道出。 他有求于我,何不就让他先说呢? “你也知道,我们跟昊天王朝近百年来有个协议,就是每隔五年都来一次和亲以让两国友谊永存。今天昊天王朝的使者已经来了,他们会送来公主以作和亲也希望我们能送上公主。可是晴儿也该知道,先皇只育有三位公主,其中长公主已经在五年前便前去昊天国了,现在我们皇室中便只有晴儿跟瑶儿二人。。。。” “没错,瑶儿是二公主,想必皇上已经安排好一切吧?”装着无知,我天真的打断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晴儿,朕知道你的心,可是你也该明白朕的心。瑶儿个性天真无知,像她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前去和亲,要她在那如虎似狼的后宫里生存不如直接将她杀死更好。”帝王终于摆出帝王的架子来,皱着眉沉声说。 “那又怎样?难道皇上认为晴儿就活该去送死吗?”冷冷的笑,我不以为然的对上那双如水般轻柔的眼。 第三章 传召(3) 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只因他不用动怒大家都会怕了他,他是天生的王者。 可是,我不怕他,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怕的,连死都不怕的人什么都不会怕。 “晴儿,你何必这样想呢?你看大公主在昊天王朝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你的聪明机智绝不比长乐公主差,她能在贵妃的位置上如鱼得水,你也可以的。但要是换成没有心计的瑶儿,只怕她会成为后宫女人口中的食物。”王者,好心的劝说。 注视着他苦口婆心的脸,我冷冷的发笑,不留情面的说:“大不了也只是一死而已,当年我母妃不也是那样吗?死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晴儿,你何必拿当年的事来说呢?那是上一辈的事,朕自登基这一年以来都不曾亏待过你,不是吗?在朕的心底,你跟瑶儿是朕最宠爱的妹妹。” “亏待?如皇上所说,晴儿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曾犯过半点过错的晴儿皇上还想怎样亏待?”我淡然的看向他,既然已被选择流放,那么又何必再装乖巧呢? 没有领罪是因为我一向事事小心紧慎,而这绝不会是他的功劳。 “晴儿,你这样说话又是何必呢?”皇上板起脸,不悦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就是这样,永远都保持着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努力的在当一个没有杀伤力的人。可若不是有他的本事,又如何能将这个帝位毫无难度的承接下来呢? 紧紧的抿着唇,我淡然的别开头,懒散的说道:“要晴儿前去和亲是可以,但晴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若皇兄真能办到,晴儿就心甘情愿的代瑶儿出嫁。若是不能,晴儿宁愿一死,那最后皇兄就会失去最宠爱的两个妹妹。” “晴儿尽管说吧!朕会尽力而为。”虽被威胁,但那人依然能若无其事的表示那虚假的为兄之情。 冷冷的回头看他,我深深的吸气后才开口:“长乐公主已嫁在帝王宫里,毕竟我们是姐妹,晴儿不希望有两姐妹同侍一夫的情况出现,毕竟女人是善妒的,晴儿不希望跟长乐公主有什么会影响到姐妹感情的事发生。所以晴儿有一请,祖训留下的和亲是当然要实行,可对象不能是帝王。” “可以,这事我会向昊天王朝的皇上道明,相信他也不会介意的。”历代以来,是有和亲之定,却不一定要嫁在帝王之宫中,只要是王爷或重要一品大臣都可以,对象还算是很广的。 “但也不能是太子。”扬起眉,我再度开口。 “为什么?”这次到他不懂了。 “妹妹只是不想有进宫生活的一天,不愿意重蹈母妃的路,最后落得要在后宫中惨死的下场。希望皇兄真能办到,那么晴乐不介意顶替瑶乐公主担任这和亲公主之职。”从椅子上站起,我已无意再多说。 我知道,他只能选择答应,若我真的固执一死,那么瑶儿只能是和亲的唯一人选。 反正会有出嫁的一天,对象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可我就是不愿再踏足于这深宫之中。 第四章 承受 慢步走出御书房,淡淡的看了眼那守在门口处的太监,我习惯性的抬起头,高傲的向前走去。 没错,我母妃是一个失宠的女子,最后也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于后宫之中。可是先皇所生的公主并不多,所以我这位小公主依然算是甚得圣宠。纵然现在新帝已换上一年,可是我仍不愿在这些奴才的面前显得卑微。 也许,这是心病吧!就因为母妃总让我觉得自己比不起别人,所以,我更不甘心。 论样貌、论才智,我绝对不比任何一个公主差劲,又怎么可能会比别人卑微呢? “公主,皇上找公主是不是真为了那和亲的事?还是有别的紧急事情?”走了许久,背后的凝霜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是。”想也不想,我直接的点头。 凝霜是这世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因当年是我从灵妃的手上救下她,她便死命的跟随着,十年过去了,依然是忠心耿耿,甚至为了我晚上还要在母妃的安排下跟我的师父左剑士学武艺,只为能尽全力的保护我。 “公主,你会去吗?”凝霜急急的上前两步,似在紧张。 回头注视着那张关心我的脸,我只是淡淡的弯起唇,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着,并没有作答。 帝王的命令,还到我这个没地位的公主来低抗吗? “公主,凝霜刚才打听到,那昊天国的皇上是个年过五十的人了,公主要是真的嫁过去,那不是委屈吗?安排位,理应是二公主瑶乐公主前往和亲才对的。”凝霜虽心知无奈,却又吞不下心中的气。 暗暗的叹息,我回头看向担忧的她,道:“我跟皇上有协议,和亲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帝王。我想,为表他极力展示的兄妹之情,大概他也不会为我选一个不太能见人的对象吧!” “皇上会帮你吗?”凝霜不肯定。 “不帮的后果就是要让他最爱的妹妹瑶乐嫁到一个他所不能管治的地方里,就算死活都不由人。”继续抬起头走,我冷冷的笑。 他不会的,历代以来,不少和亲的公主有惨死的下场,那些被处死的罪名是否莫须有也不为人知,嫁出去便不得干涉了。他那么爱这唯一的妹妹,又怎么舍得将瑶乐嫁出去呢?不管如何困难,我相信他一定会办到我的要求,好让我心甘情愿的去顶替下来。 “可这么说就是我们得要去一个没有我们立足的地方了。”凝霜仍然不太能接受。 “没有就没有,继续活在这里也不见得有多好。”眨眨长长的睫毛,我回转看向眼前的丫头,微微的笑了,道:“凝霜,我们就顺其自然吧!总不能在宫中一辈子的,嫁到何处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公主。”凝霜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好无言的跟在背后。 怅然眺望无尽夜色,母妃带泪吐血的模样再现心头,我禁不住重重的呼气,心阵阵的发痛。 这里,已没有足于让我不舍的事与人。 那么,和亲又有何不可呢? 到最后还是得要出嫁的公主,嫁给谁都不重要吧! 第五章 和亲对象 立于窗前,注视着院子的树叶慢慢的飘下,我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沉,最后只是化作更让人心烦的愁丝。 最近话题特别多,大多人都在谈论这次和亲的事,可不管他们在说什么,重点还是让我明白到不久的日子,我便要嫁作别人为妻,要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我记得,母妃死的时候,我感觉到人生第一次动荡不安,从此便要在这世无依无靠了。 第二次,是父皇死的时候。当时我们众位兄妹守在他的房前,虽然在经历他慢慢断气的时间里我并没有半点难过之心,可是只要忆起他将要不久人世,心里还是免不了那丝丝不安。因为,他的死像征着我要再次面对不可知的未来。没有母妃,没有兄弟姐妹的我,在再次失去父皇后,便表示这个公主之位只是一个虚位,从此在这帝王家中将无一可依靠的人。 这次,我不得不的感到不安,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就连要嫁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要嫁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哪里一切规矩都不是我成长中所学会的。在那里,一切人与物都不是我曾经历过的。甚至,在那里我连一个虚名的公主都更不如。 难道,我就真的能如长乐公主那般活得那么好吗?而嫁到昊天国五年的长乐公主又是否真的好? 深深的叹气,我忍不住再次低头,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更冷淡一点。 “公主,圣旨来了。”凝霜急急的冲进来,在她背后的是一向跟在皇上身边的谭公公。 “晴乐公主请指旨。”谭公公笑对我点了点头,便走到大厅的中央站定,打开手中的圣旨。 要来的,还是得要来。 无言的低下眼睑,我慢步走近他,在他的面前缓缓的跪下,一声不响的等候着他宣旨。 “晴乐公主为人仁善,才德皆备,乃我大韦国之光。我国与昊天国历代以来有一祖训,每隔五年都要互结一次姻亲,以让两国情谊永存。今年正巧逢五年,朕特选优秀的晴乐为和亲公主,赐婚于昊天国的景王为正妃,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十五,将要七天后起程前往昊天国,望能借晴乐公主的善良慈爱发扬大韦国的仁爱精神。”说完,谭公公将圣旨收起。 “谢皇上。”待那废话道完,我才不慌不忙的站起,上前一步将圣旨接在手中。 景王?这名字像是曾经听过,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七天后?想不到时间会这么急,急得就如不想让我有反悔的机会。 “恭喜晴乐公主,奴才不便打扰了。”谭公公恭敬的笑道,那灿烂的笑是一个奴才该经常拥有的。 “谢公公走这一趟,凝霜,送公公出去。”轻轻的点,我对一旁的凝霜吩咐。 “是公主,公公,请这边来。” 眼看着凝霜带走谭公公,我才再度打开圣旨,注视着上面的一笔一划,不禁微微的弯起讽刺的唇。 善良?怎么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特点呢?仁爱精神?若大韦国在他的眼内真有这精神,大概我也无能力发扬得了吧! “公主,想不到皇上为你找的夫君竟敢是他。”凝霜急急的跑回,看来是送走人后便急着回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景王是什么人?”目光就定在那显眼的两个字上,此时这圣旨在我眼中就像只剩下这两个字。 “公主,就为了这和亲之事,凝霜已经调查过昊天国的多位王爷。这景王听说是一个狠角色,他排行第三,在几位皇子之中特别出色,可谓智勇双全,而且深得当朝皇上的器重,是昊天国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听说当年太子之位是有意要传给他的,可是他却无意要接,还大胆的在朝上拒接圣旨,后来太子之位才给了大皇子。可他竟能拒收圣旨也不用受半点罪,这就可以看得他有多受龙宠了。”凝霜一气道出,并没有作半点停留而足于表示她现在对这对象有多惊讶。 “这也表示他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放下圣旨,我冷冷的弯起唇,慢步走进内房。 “的确,听说他不爱说话,为人冰冷无情,也从来不爱把人放在眼内,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凝霜跟着进入,嘴巴却不愿停下,继续道:“公主,这样的夫君好像很不错,可是公主跟他的婚事却是和亲而起,会不会因此而让他讨厌公主你?” “那就表示,这和亲的日子我过得将不会太快乐了。”从瑶琴中坐下,我冷冷的笑。 这皇兄还真会选人,选了这么一个深受圣宠的皇子是表示他真的很关心我这个妹妹,不愿我嫁得委屈?可是选了这么难缠而不管一切规矩,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为迫婚对象,那我这个外来公主又是否真的能过得好好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景王到底是怎样的人还不能靠那两个字便能定夺的,一切还是得嫁过去便能知道。 第六章 出嫁 鼓声如雷,欢声不断,大家像在忙碌着,却又不知在忙着什么。像是在高兴着,却又没有让我感到真正的高兴之意。 而我,却是心静如水的在等候着,等候着新娘的妆容渐渐完善,等候着出嫁的一刻。 要嫁了,我却感不到半点快乐,也许我的人生里没有更多的快乐了吧! 望着大红而金色的凤冠慢慢的被安放到头上,深红色的彩珠吊于眼前,我已经不能再从镜子中看清自己的模样,也就如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路一般。 “公主,我们准备要起程了。一会花轿会载着公主出去,皇上也会从宫中一路送公主上路。到城门之后,皇上会在那里迎接昊天国前来和亲的公主回宫,而公主的轿便在那个时候交给昊天国的送嫁侍卫接回昊天国去,直接到那景王爷的府门前。”进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徐公公,他一进门便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恭敬的交代一切。 “嗯!”启了启朱唇,最后我只能以鼻声应了一声。 “你们还不快扶公主出去?花轿就等在外面了。”见我没有太多的热情,徐公公也不敢跟我多说什么,只好转身冷声吩咐着一旁的宫女。 “公主,请上花轿吧!上花轿后,等着公主的是大好的前程,是幸福的未来。公主能有幸嫁到昊天国权力倾天而且深得君宠的景王,这绝对是公主修来的福气。”不甘的咬了咬牙,凝霜弯身要将我扶起,嘴里还不忘说些好话。 步出宫殿,将多年来所住的地方看了最后一眼,我才毅然的转身,大步的向着花轿而去。 这个地方对我的意义不重,将来,要去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不管那景王府有多好或不好,都不见得会比继续偷生在这里更差。 坐于装饰得像花轿一般的马车之中,我微微弯起红唇,笑了。 母妃,你曾说过你的晴儿会是最漂亮而最快乐幸福的女儿。虽然现在晴儿与快乐拉不来缘份,但至少,我今天要当最漂亮的新娘了,你在天上看得见吗? 马车像试探般的动了动,顿了一会后便直接驶出了宫门,在宫门前,那个七天来没有前来跟我说过一句话的皇兄终于出现了,隔着马车的门在外面温柔的低语:“晴乐,从今天起你便嫁为人妇了。虽然惠妃跟父皇都不在这世上了,不过朕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也会为你祝福的。今天是你的嫁期,半个月后在昊天国的婚宴上朕没有办法参加,为表作为兄长之心,朕特意命人为你挑选了最好的首饰金器,上等的玉器首饰,还有黄金百万,十位精通武艺的近身丫环,还有各种你喜欢的乐器诗书等可以解闷的东西,及一些可慰思乡之情的特产食品陪同上路。” “晴乐谢过皇上的好意。”低头注视着指甲上刺目的红色,我微微的弯起讽刺的唇。 只是这些小东西便为他留下最爱的好妹妹瑶乐,在他心中一定认为那是很值得吧! “那我们起程吧! ” 帝王一声令下,马车继续动前驶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到了城门,当听见大家在迎接昊天国公主的时候,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探身拉起帘子,却只来得及看了那顶富丽的花轿一眼,却始终无缘去得知那被送来的人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出嫁的。 “祝福晴乐公主新婚快乐,幸福无边。” 当马车再度向前驾动时,我无力的闭了闭眼。 我知,这和亲的命运已成事实。 却不知,未来。。。。。。。。 第七章 让人久等的新郎 也不知是谁在急,近半个月来,马车几乎是不曾停过的在赶路,只除了用膳的时候跟晚上还真的没有停过半刻。天天坐在马车上的我只感身快要被摇散了,当听到凝霜说已经进入昊天国的京城时,那种想要睡到床上好好休息的欲望让我几乎要狂呼,而没有半点之前所以为的对新婚夜的担忧与害怕。 马车又跑了不久,一路上伴随的鼓声又开始翻腾着,远远的还传来了人声,随着马车的摆动,那人声越来越接近,马车走过的路也不再那么不平,马车的摆动也没有那么磨人,却依然叫我酸痛的腰难受。 “公主,听说很快就到景王府了,凝霜先为你补一下妆容好不好?”帘子微微的拉起,凝霜弯身进来问,却又刚刚好的没有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我。 “不用了,妆容今天吃完干粮时才化上去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再说,一会都没有人能看到我的模样,若真要补妆也要等拜完堂后才妆吧!”淡淡的拒绝,我只感到疲累,便补问了一句:“对了,打听到还有多久才到景王府吗?” “回公主,听说很快了,应该不用等很久。”凝霜也不确定的作答。 “嗯。”无力的应了一声,我只好选择闭嘴休息。 结果,真的不用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那样的平稳让我重重的呼了口气,眉心也慢慢的舒开了。 终于到了。 可是没有让我高兴很久,因为始终没有人出来迎接,不,应是没有新郎出来迎接吧!因为静坐在马车内的我耳力好得足够听见周边的人在说什么。 他们大致上在评论为什么景王爷这么久还不出来迎接新娘子的事,还说什么景王爷曾拒旨要娶这和亲公主,只是大韦国公主就是选他,皇上才强行施压,说什么非要他娶不可。 呵呵,我就知道这是皇兄迫的婚。 如今花轿已到了,然而新郎仍不想出来迎接,那又要如何办呢?总不会叫她自己回大韦国去吧?还是要我自己走下这花轿走进景王府去? 自嘲的弯起唇,我轻轻的将头上重重的凤冠依在花轿的边上,静静的闭上双眼,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会。 接下来的事我都不想管了,这么累的赶了这么久的路,难道这王爷不肯出来迎亲的事还要我去费神吗?我是大韦国的和亲公主,人已到此,想要送回去是没有可能的事,若他真的不出来迎接,丢脸的不只是我,还有大韦国的声誉,相信这绝对不是昊天国皇上想要的较果,也不是他能面对的后果。 所以,我知道,我不用急,自然会有人替我着急。 “公主,要不要凝霜进去看看?”我才闭上眼,便有人等不下去了。 “不用了,我们就等着。”在这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上,我倒发现自己看得很开了。 “是。”了解我的个性,凝霜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退了回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果然没有让我等太久,外面在窃窃私语的围观百姓夸张的惊呼出声来,从他的说话里我得知,那个准新郎已经出来了。 接着,马车的门被人轻轻的敲,随之传来温柔的低语:“亲爱的新娘子,夫君刚刚有事迟来了,现在请爱妃下轿。” 温柔的语气跟敬重的说话是我意料之外的,没有想到被迫而来的人还能有这么好的态度。怔了一下,我还是回过神来,不管这其中有什么故事,都不是我能在意的。 现在,下花轿进入拜堂才是重要的事吧! 动了动身子,伴随着凤冠上的红珠发出的清脆之声,我小心的从马车内弯起身子,将柔荑缓慢而高傲的伸出,示意那位‘亲爱的夫君’上前牵着。 几乎是立即的,男性的大掌将我的手完全的握住了,在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是这么的娇小。 “有劳王爷了。”隔着头上的红纱,我低低的笑言。 “当然,今天本王要给爱妃最美好的回忆,要你记得,本王可没有亏待你这个正妃。”有力的手搂上了我的腰,带着被喜巾遮头的我向着前方一步一步的走。 没有回应他的说话,我只是无声的跟着走,却因他说话间的暗示而感到不悦。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面的讽刺意味更重? 然而没有让我多想的机会,鼓声一声盖过一声,还有周围吵得翻天的欢笑声、道贺声都叫我感到头痛,只能被动的任人拉着走,强迫自己被动的完成这一齐繁杂规矩。 作者题外话:我是新来的朋友,希望大家能收藏一下,支持一下,你们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墨墨会很努力的写好这文,不会让收藏的读者失望的。 第八章 花烛夜的不安 经过繁杂的仪式,终于在拜完堂后,我被人带进了早设好的新房中。 房里摆设并没什么特别,竟然只是孤寂的贴着那个细小的喜字,像是没有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感受不到半点喜气。然后那龙凤烛倒是不小,长长的很大的一支,让我不禁怀疑那些安排的人是不是怕新郎今晚同样迟迟不来,所以才设这么大的一支,不让这龙凤烛灭得太早。 瞪了眼那早摆在桌上的食物,我发现是有点饿却没有什么胃口,便走到床边坐下。 “恭喜晴乐公主成为我们景王爷的景王妃,祝你们夫妻白发齐眉、永结同心。王妃不如先补回妆容,然后盖上红头巾才坐在床上等候王爷进房吧!公主这么漂亮,可是要保持揭下红头巾那一刻惊喜感,到时候王爷一定会看得失神的。”喜娘见我已揭开一半的红头巾坐于床边,便急急的上前,讨好的笑说。 静静的瞪着她,直到她因害怕而低下头后,我才甘心的站起,走到铜镜前坐下,对一旁一直不语的凝霜吩咐:“可以动手了。” “是公主。”凝霜重重的点头,才开始她精心的打扮。 注视着眼前的钢镜,我的心却不知飘到了哪里,无法定下心神,忍不住发起呆来。过了良久,凝霜的手才不舍的从我的脸上移开,微笑道:“公主真动人,明眸皓齿、仙姿佚貌,可真是国色天香,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大概就是像公主这样吧!” 失神的我因凝霜的说话而清醒过来,注意着铜镜内的人却不是很清楚的看着其中的自己,还真不知自己是否真有她说的那么夸张的美。 可是自小至大,赞美的说话从来不少,就算后宫三千美色的父皇也曾多次看着我发呆许久后说,他的晴儿真是他最满意的作品。因此,我从来不会怀疑自己长得不美,大概不会比不上父皇后宫那些国色天香的妃子们。 然而美色真的有用吗?那景王会在我的美色中迷失,能让我过上一段宠溺的好日子?可若真如此,他会为了我的美色而动容,那么待色衰之时,还不是要像娘一般失去所有的注视吗? 从椅子上站起,我走到了床边坐下,等候着凝霜为我重盖上红头巾,并没有因她的赞美及喜娘眼中的惊/艳而感到半点得意,只希望这过程能早点结束,我已经受够了,也累极了。 “公主,这是出宫前嬷嬷们给我的,说今晚要让公主看的,好让公主能明白新房之乐,及侍候夫君要做的事。”凝霜忽然递来了一本小小的册子,然后为我放下凤冠上的垂珠,及盖上红头巾,再以温柔的笑说:“公主就这样低着头看吧!凝霜跟喜娘先在外头等着,一会公主有什么吩咐,只要喊一声,凝霜就会进来。” “嗯!”红头巾再度垂于眼前,凤冠上的红珠也跟着垂下,面对眼前刺目的红,我只作了轻轻的点头。 不久,便听见外出的脚步与门关上的声音。 暗暗的叹息,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册子,虽然懒于打开,可是我还是缓慢的打开了。 入目的小图却叫我暗暗吃惊,才知原来是春宫图这类的图书。注视着小图上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图画得虽不迫真,却能让我看清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脑海浮现缠绵的画面。吸了吸气,我再翻开后面的一页一页,当看得越多了,我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注视着那让人红脸的图,我才意识到当新娘子该有的羞涩及害怕,还有心头那种不知所措之感。 今晚,我们就是要做这些房乐之事吗? 今晚,我真的要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做这般痴缠的事? 浓浓的羞涩感与重重的烦闷感让我不悦的闭上了那本册子,收进了喜枕之下,也强压下因那些图而带来的不安感。 不管如何,只要想到将要跟一个不认识而且像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做那种事,心头的不悦便闷闷的无法散去。在这一刻,我竟然真的希望那个新郎不会踏进这新房之中。 抬头面对着的依然是那样的红,感觉着龙凤花烛在空中一恍一恍的,我只好无奈的继续等候。 希望,他真的不会进来。 我竟然,会害怕了,害怕那将要来的一切。。。。。 第九章 洞房花烛夜(1) 等候的时间总是磨人的,当刚刚想到今晚房/事的羞涩、不安都在等候中磨灭不见后,我的不耐也伴随而来。曾经多次,我有倒头入睡的念头。然而王府内依然热闹翻天,我知道新郎就算是有心要来也无法一下子脱身,而我总不好在还没有确定他是否会进这新房的情况下睡去。 那么,只好继续的等。 轻轻的摆动了一下头,我才发现这凤冠戴着一整天真是很累的事,就算会点武艺底子的我都无法忍受,还真不明白其他的富家小姐出嫁是怎样忍受得下的。 无奈的重重眨了眨眼,我再度开始思量是不是该可以先除下凤霞帔冠稍作休息时,沉稳的脚步声却在此时传进耳中,不久后是守在门外的喜娘跟凝霜离开的脚步声。 看来,他是来了。 冷冷的抬起凤眸,我静心的等候着,而门也没有让我等多久便被推开了,随之又是轻轻的关上。 ‘咯’的一声,门关上,我的心也重重的震荡了一下。 要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然而那人像是并不急着要跟我说什么,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时,头巾如一阵风的带过,不知飘落了何处。 透过垂下的红珠,我终于看到这位‘亲爱的夫君’的模样了。 他长得可以说算是很不错了,比起我那皇兄少了点温柔之感,却并没有想像中以为外表冰冷无情。身形俊朗、风度翩翩的他倒有点温滑如玉之感。唇角此时正弯起像是温柔却又像带有玩味的笑,一双眼睛有如黑夜中的猫头鹰,目光锐利而放肆的盯着我看,将我从头到脚的慢慢审视着,却并不急于要立即拉起我面前的红珠,像是在猜测着红珠背后的女人又会是怎样的,又像是磨灭着我的耐心。 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这人有时候就是特别有耐心的,他不揭,我也不急,便继续淡定的坐着,一言不发的坐着,一动不动。 “本王听闻爱妃是大韦国里最漂亮的公主。”轻轻的道,他的指尖滑过我的脸额,将红珠统一拉起,绕在凤冠两边。 “那只能证明传言从来都涉着虚假的成分。”我明白他说这话时并不是想要赞美我,所以也识趣的顺着他的心说。 然而,他的手却并没有松开,反倒是拉起了我的下巴,将脸贴近我,定定的注视着,像是有一刻的闪神与讶异,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乌黑的双瞳深不见底,映进我的眼内却始终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等候着他下一步想要做的。 今天,花轿到来之时,他已经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了。现在洞房花烛夜,不知他又要如何处理我这个害他被逼婚的人呢?不,也许在他的心中,我只是一个硬要嫁给他的可耻女人。 想着,我不禁微微弯起唇。 “明眸皓齿,绰约多姿,虽是化着浓妆,却不带脂粉的俗气,亦掩不住原来的美与冷艳,看来这次的传言倒是假不了,本王真有幸娶得了一个美娇娘。”他突然轻柔的笑了,在我意外之时轻轻的吻上了我的唇,却只是轻轻一点便站直身子,并没过多留恋。 轻滑的触感一触即过,给我的感觉几乎是假的,真的以为他的轻吻只是假像。 可是我却能肯定他刚才的确是吻了我的唇,这神圣而一向没有人敢涉摸的唇。但那又如何呢?我坐于这里便注定了我已是他的妻,是他的所有,难道那样的吻还能计算吗?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对我,我以为那个今天迟迟不肯出来迎接新娘的男人不会进这新房。我以为就算那男子真的进来了,也只是会送上几句冷嘲热讽,而我早在心底做好了回应的准备。却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这么自然的接受了我这个正妃的存在。 “亲爱的王妃,也许你都累了也饿了吧!来,我们夫妻先喝合卺酒,然后再吃点东西填肚子吧!”男人轻柔的笑,将我小心的扶起,拉向那早放凉了的一桌食物前示意坐下,然后拿起早摆在花烛前的两杯酒,再向我走来。 静观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倒是有点不懂得给予什么反应。 第十章 洞房花烛(2) 一心以为就算不被冷落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却想不到他倒是这般的热情,那我再显冷淡倒是有点说不过去。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看着一脸笑意盈盈的他,心中顿时闪过千百般念头,最后,我还是举起酒杯,与他交替着手喝下那杯合卺酒,笑说:“妾身愚昧无知,以后希望王爷能多多指点,共结夫妻情谊。” “这是当然,而且本王这爱妃怎么看都不像是愚昧之人,再加上这样倾国倾城之颜,能娶此女子乃是本王的福,本王一定会好好呵护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男人笑得依然温柔,轻问:“爱妃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定定的注视着他的笑,我总觉得很不真实,却又不好多作猜想。 就算此时他的笑容不是真心的,而我又何曾是真心的呢?我们都是因为国规而被拉在一起的人,如今他愿意放下被逼婚的怒火,我又怎好保持着冷漠如霜之态呢? 既然已结夫妻,就算不是真心相爱,也该相敬如宾的。 心结想好,我露出了这辈子最真诚的笑,轻轻回应:“不用了,妾身并不想吃,谢谢王爷的关心,王爷一直在外面招待客人,也一定是很累了吧!让妾身侍候王爷更衣吧!” “好啊!”他倒是很理所当然的站起。 暗暗的吸了口气,我也跟着站起,慢慢的挪动着脚步来到他的面前。环视了一下他所穿的新郎服饰后,才伸出手在他的腰带上轻解着。 当外衣脱下,剩下的是雪白的底裹,从没有侍候过人的我不禁感到了点点的不知所措,立于他的面前显得有点无助。 像是明白我的苦涩,他突然开口,打破这让人难堪的宁静,说:“爱妃叫什么名字?晴乐是吗?” “晴乐公主只是一个封号,妾身全名叫韦晴,王爷要是不介意可以唤晴儿。” 韦姓是大韦国皇族专用姓氏,所以不能直唤。当然,我不认为他有不敢直唤的可能,只是希望他能尊重我的身份。 “晴儿?很顺口的小名。”当他的上衣已脱,我的手怔在半空时,他突然伸手一拉,将我拉进他的怀中,依在我的耳边低低的笑语。 雪白的柔荑无从选择的贴上他的健康肤色的胸前,我的心也没理由的绷得紧紧的。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还会怕这肌肤之亲的一刻。 感觉着脸在烧红,我不知道该不该抬起头,只能依在他的怀中,盯着自己的双手,自持镇定的轻问:“王爷,那你呢?妾身还不知道王爷的名字。” 因为一直不愿深想,所以只记得圣旨上那‘景王’二字,而并不曾去问这景王的真名叫什么。 我才问完,忽然被人腾空抱起,男人弯起像带有邪恶又像温柔笑意的脸,轻轻的将我放于床上,才扬起眉笑语:“邢睿,晴儿在床上的时候,可以叫夫君,我会更喜欢。” 被安放在床上,一种不曾出现过的莫名感让我有点呆呆的不懂反应。 其实,更多时候我是不懂得反应。 到底,这洞房花烛之夜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晴儿?你在怕吗?为什么本王觉得你在颤抖?”他俯身压于我的身上,是那么重重的压着,将所有的力度与重量都压下。 胸口如一刻间被压得无法呼吸,瞪着依然在笑的他,我却觉得有点看不懂,心也在颤抖起来。 第十一章 洞房花烛夜(3) 是意外吧! 是真的没有想过那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王爷会是个这般温柔多情的男子,一直只想着怎样让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里尽量立足,能活得过去便好。如今他的这般柔情让我彻底乱了心智,从没有面对过的男女激情倒让我尝到了羞愧感,在他炙热的注视下,我宛如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是赤/裸裸的。 他说我在颤抖?也许是怕吧!活了十八个年头,我终于尝到害怕跟不知所措的味道了。 突然,他探向我体内的手定住了,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摸进了枕头底下,困惑的拿出里面的书。 当我意识到他拿出来的是什么时,羞得几乎想要立即伸手抢回来,只是还没有让我深思的余地,他已经是趴在我的身上滋滋有味的翻看着那图书,弯着唇一页一页的看着。 我无力的暗叹,把心底最难得的羞怯收回去,认命而无奈的道:“那书是刚才他们交给妾身的,说要让妾身学会房/事用的。” “那晴儿学会了吗?”他十分认真的问。 原本已不怎样,经他这么‘认真’的一问,我又感到脸在涨红。 该死的,这洞房花烛夜还要多久才能过去?我活了这么多年练来的冷练功底都快不见影子了。 “学不会?”他温柔而极尽体贴的眨了眨眼,然后将手轻轻的伸进我的衣裳之内,笑说:“没事,让夫君教你。” 我无力的翻了翻眼,因他的触摸有显得有点无助,还真想问他一句‘劳不劳妾身谢你?’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感觉很不踏实,他莫明其妙的温柔总像在算计着我什么,却又让我无处可以挑剔,只能无言的承受着这夫妻之事。 然而,陌生的肌肤之亲已让我失了冷静,不能反抗便只好无言的承受着。 “晴儿,你喜欢我对你的抚/摸吗?这样好不好?”男性的大掌无所顾忌的在我的衣裳下放肆着,却又很温柔的笑问。 无言的瞪着他,我不敢多发一语,只因怕喉咙间想要呻吟的欲望抵压不住,而我的身子已因他的触及颤抖得如风中的柳枝,是那般的无奈与无助。 “晴儿,放松一点,不用害怕,今晚,你绝对是本王最宠爱的一个女人,你要好好的享受着本王这一份爱意。”他贴近我的耳边,轻轻的吹着气,浓浓的爱语像要将我的理智埋没才会高兴。 耳边痒痒的感觉让我有点难受,身上那双在游动而贪恋的手让我几乎要疯掉了。 最后,我只能闭上双眼,死咬着牙,等候着这夜快点结束。 可是他像是能看懂的我心,有意让我更难堪,一点也不急着让这样的缠绵结束,倒是显得有点慢条斯理的,一点点的折磨着我的理智与防御能力。 “晴儿,放开你的牙,别咬着那么紧,要是想咬,就咬夫君的唇吧!”说罢,湿润的柔软不客气的占领了我的唇,狡猾的舌头放/荡不羁的在我的唇间滑动,时而轻轻的咬嚼着,时而用力得想要将我紧咬的牙齿分开。 炙热的唇让我惊讶的睁开了眼,呼吸压得重重的有点无法透气,手也激动得伸到他的肩上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的抱着不肯放开。 无奈、无助、害怕、羞涩,最后,我能做的只能紧闭着唇,面对着他以眼神表示的抗议,却是怎么也不肯放开牙齿。 “啊!”胸前忽然传来的痛楚让我禁不住惊呼出声,最后那舌头如意的闪了进去,滑动了一下后继续来到我的耳边,轻喃:“晴儿,别防得那么紧,本王说过今晚最爱的人是你,本王一定会好好的疼你,让你品尝作为人/妻之乐。” 静静的看进他的眼内,我已失去了一切的理知,身子也在他的引导下变得热热的,防佛有着燎原大火烧疼着我的全身。 “晴儿,答应我,全心的感觉着我的存在,好不好?”他低低的轻问,是那般的温柔而深情。 迷失在他的温柔与认真的目光下,我只好认命的顺着他的带领。。。。 第十二章 冤枉我的清白 清晨的光线从窗户的边逢射进,把半睡半醒的我真正的唤醒了。 微微的转身,将手伸向一旁已没人的枕上,忆起昨晚被迫及引诱的缠绵,我忍不住微微弯起红唇,露出难得的真心笑意。 本以为这次和亲不会有什么好的命运,本以为等候着我的夫君会如何为难,本以为我的日子不会比母妃好得了多少。可是昨晚他的表现实在是让我惊讶透了,那样的温柔是我不敢想的,就算爱意并不真心,但他若能有心待我如此的好,那真是夫复何求呢? 将脸枕到他明晚枕过的枕头上,我满意的笑开了,觉得这次嫁为人/妻,也许就是我人生的另一个起点,也许我能抱着好一点的心理面对。 “公主,你醒了吗?”凝霜拍着门唤,声音有点急促。 “刚醒了,什么事?”拉起身上的锦被,我大声的问。 话才落,门便被推开了,凝霜急急的跑到我的面前,脸色难看的跪到床边,才想要开口,后面便跟着进来了一群人,把原本清静的新房变得异常热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将锦被抱得紧紧的,我坐直身子瞪向眼前的一大堆人,带着贵为公主的威严冷冷的问。 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二天,景王天还没亮便起床说要回自己的房准备上早朝去,现在时候尚早,不管这些人是什么意思,都不该大胆闯进来的。如今他们却连门也没有敲,也不管我这个新王妃有没有穿衣便闯进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晴乐公主,我们王爷说,本来一心要与公主结为夫妻,好让两国情谊永存的。却想不到新婚之夜才得知公主并非洁净之人,早已失去清白之身。王爷说不想追究你们大韦国的责任,不过请公主离开王府,不要沾染了我们景王的声誉,从此以后景王妃之名与公主无缘了。”为首的人朗声宣读,然后从旁边的人手中拿过一包不知什么,丢到我的面前无情而高傲的说:“公主,这是王爷念在一夜夫妻之恩给你的,他要立即消失在景王府内。” 听完他那可笑的一番说话,再看向他丢过来的包袱,我有点不能接受这突发的事,缓慢的转头看向跪于床头的凝霜,以眼神询问她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我刚刚熟睡的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刚才景王离开这新房后就跟大家说公主是不洁之身,不配为景王正妃,说要废你的正妃之位,也要把你赶出景王府,说别让不洁的女人沾污了景王的名誉。”凝霜脸色凝重,手紧紧的握着床上的被,双眸涨得红红的,想要哭却又不甘在这些人前落泪。 静静的注视着凝霜红得吓人的眼,我开始慢慢的消化着这到底是在上演什么戏。 花轿到门前,他不出来迎接,等了良久之后他来了,态度却是离奇的好,新房之内还上演他有多爱我这个正妃,说什么好好的爱我。原来一切都只是他在玩弄着我的把戏,沾染我的身子,冤枉掉我的清白,然后就是将我的感情玩弄一番,看来这位景王作弄我的方式还是很给面子了,至少他很有耐心的给我上演了一晚的戏,跟我说过多次的爱意,还有那‘刻骨铭心’的缠绵。 “晴乐公主,请你们走吧!王爷说只要你们能立即离开景王府,他可以一律不究,公主可以带走所有的嫁妆。”那男人又说,冷冷瞪着我。 看着他背后带来的一群侍卫,注视着立于门外围观的人,我不禁弯起了唇,越笑,越开。 一律不究?他想要追究我什么?追究着我的不洁?还是追究我害他补逼婚的事? “公主,怎么办?”凝霜不安的问,是真的乱了分寸,水灵灵的双眸死命的盯着我不放,希盼我能解决这困局。 以不洁被赶走,只怕这天下再没有我立足之地。 第十三章 还抗 暗暗的吸了口气,我懒懒的启口,冷笑说:“回去跟你们王爷说,我晴乐是不会走的。昨晚你们王爷进这新房一夜直到天快亮才肯离开。他花了一夜的时间占去了本公主的清白,现在却想随便一个理由便能将人打发?”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抵死赖着吗?”那男人渐屑的问,背着光让我看不清他此时的嘴脸是如何的。 “赖着?”我重复着他的两个字,冷冷的放声笑了,后一脸威慑咬牙切齿的说:“我告诉你们这群人,不管你们王爷有多不愿意娶我这个和亲公主。昨晚,他既然踢了花轿,拜过堂,还进入洞房占了本公主的清白。那么我现在就是你们的王妃,就是你们的主子。现在不管你们王爷在说什么,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而你们这群狗奴才现在统统给本王妃滚出去,要是谁敢看了本王妃的身子一眼,以表景王府的名誉,本王妃就要将他的眼珠挖掉,绝无留情。” “你。。。。。”为主的男人大概是心有不甘,却又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倒是说不下话来。 不屑的回过身子,我慢慢的躺回到床上,有点散慢的对凝霜吩咐:“凝霜,把这群人赶出去,可若有人不肯,就拿本王妃的剑将他们刺死,只是一个闯进本妃闺房的罪就足于向当今皇上交代。” “是,娘娘。”凝霜明白的点头,立即从床边站起,从衣柜旁取来了我的剑,以利剑向着众人,狠狠的道:“今天是我们娘娘新婚的第二天,娘娘不想杀生,你们这群人若是依然不识趣大可以继续留下,可就别怪我们景王妃的剑不留半点情面。” 说罢,凝霜便挥剑迎向众人。 为首的男人眼看情况不对,却又不敢对我这位和亲而来的公主做什么事,只好转身带着刚闯进来的一群侍卫不甘的离开。 “公主,他们走了。”凝霜关上门,才回身无力的说。 “本宫知道。”从床上走下,我慢条丝理的穿回自己的衣裳,才转身走回床边,拉下那床上华丽的锦被。 刺目的红央进眼内,无情的刺痛着我的心。 昨晚,是怎样的温柔让我完完全全放开心去接受他的? 今天,是怎样的无情让我受到这般的侮辱? 不洁?他还真的认为只是这样便能将我赶走?他真的认为,当他做了那么多事以后,就想我带泪而逃? 他的确是很聪明的男人,能在一夜之间将人从幸福拉进黑暗之中,这的确是很重的打击。可是他太不了解我了,他太不了解自己要娶的是怎样的女子,怎会以为就凭这样的侮辱就足以将我赶走呢? 也许我会在他的爱/抚下羞涩得如无助的女子,却绝不会在他的侮辱下无能的承受。 他若不愿娶我为妃,我可以静静的躲在这王府的一角中活着。但这般招惹以后,他就别想我会就此罢休,他该要知道,我韦晴绝不是一位可以随便欺负的主子。 这次的侮辱,我韦晴就是要好好的记住。 “公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凝霜上前一步,贴着我低声问。 “把这带血的被子收起来,这是我清白的证明,就凭这些血,就凭他昨晚占有了我,这景王正妃之位,我是坐定了,谁都别想夺得。”咬下牙,我一字一字的承诺。 景王妃之位是两国帝王定下来的,绝不是他邢睿一人能决定的,我不肯让,谁都别妄想夺去。 “是,公主。”凝霜重重的点头。 “以后要叫景王妃,记住。”回身走向铜镜前坐下,我淡淡的命令。 邢睿,我们就走着看,若我韦晴在这里活得不好,你也别想活得更好。 第十四章 心思 月色高挂,看向无尽的天边,我发现这里的夜比起大韦国多了点寒意,让人从心底的感到冰冷。 三天过去了,我以为新婚后的第二天我不肯走,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却想不到这三天来却是异常的平静,竟然没有一个人曾进来打扰过我的生活,而陪嫁而来的宫女都跟我住在同一间别院里,倒像是把这里形成了我的天地。 但是,他不来不代表我就能安乐无忧,再说,那个男人如此玩弄我的感情,我心底可是有气难散。然而这毕竟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不来招惹我,我也真的不好主动出击。 所以,我依然只能静静的守在这个别院里,将一切态度不好的人挡在门外。 出嫁之前,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出嫁以后,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我绝不会给人有半点欺负我的机会。 “王妃娘娘,现在夜色已深了,娘娘要不要先沐浴净身呢?”凝霜步进房内,看向立于窗前的我问。 淡淡的将视线调向她的脸上,我轻轻的点头表示答允。 虽说不习惯这里的夜,可是入夜了却始终要睡的。 “娘娘,这边请。”凝霜像是已经习惯将公主改称为王妃娘娘,微微弯身伸手示意我可以往另一边的内室中去,那里有一个不算很大的浴室。 “凝霜,今天有打听到什么吗?”我习惯从凝霜的口中打听一切我所不能知道的事。 “回娘娘,也没什么。” “外面呢?我听说你今天外出去一会,大街上的人怎么说我这件事?景王府的人又是怎样传我这个王妃?”我很好奇,三天来不闻不问,却是好奇之极。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会对外怎样说,也很想知道外面的人又是怎样猜测的。 “回娘娘,景王府的人真的很过份,他们都几乎把娘娘当成笑话来看了,而且他们就算是在忙活的时候也不忘拿娘娘出来开玩笑。他们明明就是知道景王爷有心为难娘娘,一心只为赶走娘娘才谄害娘娘的清白,却还以那样的不屑取笑娘娘的存在。”凝霜越说越激动,为我*的手也特别用力。 看来,这三天里我什么也不问,而她的心也压得很苦。 “外面的人呢?”景王府的人全是他的人,我在意得太多也只是累了自己,何苦要中他的圈套呢? “外面的人什么思想都有,不管他们怎样去看待景王说娘娘不洁的事,至少能确定他们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的。”说起外面的人,凝霜也心有不快。 事不关已,谁不会抱着看戏的心呢?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并不介意。 “娘娘,你真的要继续躲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吗?我们几个侍婢只要走出这别院一步,就会受到景王府的下人白眼,还要听她们那光明正大的取笑话语,这叫我们都很不甘。”凝霜为我收下所有衣裳,然后伸手进水里边试水温边不满的表示。 过往,就算我这位公主没有可以依靠的背山也算是个得体的公主,又怎曾让她们这般委屈呢?她们的不甘我自是明白。 慢慢的步进水桶之内,我舒服的闭上眼,微微的弯起唇,笑说:“没事,这三天我只是想好好的休养,明天我们就把这几天的委屈都争回来吧!” 一夜的缠绵然后还要付出代价的,三天来走路时的不适让我哪里都不想去,可是并不代表我要这样躲一辈子。 他邢睿不找我也好,我就更是得将这个正妃之位好好的当。 “娘娘,你要报复吗?”凝霜边为我擦着背,边不解的问。 也许在她的印象中,我不是一个会兴风作浪的主子。 “不是报复,而是要活得好好的。”依然闭着眼,我全心的感觉着热水浸溺着整个身子,平淡的回道。 “凝霜不明。” “没什么难明白,从明天起,我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睁开双眸,我淡淡的弯起唇笑。 身子已失,那么要得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缺,当然包括这贵为景王正妃的一切权利。 第十五章 决定 日上三竿,今天我起得特别的慢。 在射进房内的阳光下慢慢转醒,我有点懒散的走下床,发现凝霜早已侍候在一旁,看见我后急急的拿起一旁的衣裳走近,为我穿上繁杂而华丽的昊天国王妃衣裳。 “凝霜,今天就花点心思化妆,本王妃要好好的游走这景王的府宅,要看看本王妃的家到底是怎个模样的。”走到铜镜前坐下,我拿起其中一支高贵的发钗笑语。 这就是皇兄给我的嫁妆了,可真是价值不菲,每一样都是出自大韦国名师之手,都是别出心裁的出品。相信就算是不美的女人戴着都能添加几分姿色,而我更有信心会衬托得更绝。 “是的,娘娘。”恭敬的应声,凝霜手上的动作不禁更快。 “对了,现在是不是快到用膳食的时候了?”看向窗外的阳光,我淡淡的问。 “是的,娘娘。”轻轻点头,凝霜手上依然在忙。 调回视线,我想了想后又问:“平时景王是在哪里用膳的?” 不敢有误,凝霜几乎是立即答道:“回娘娘,景王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大厅里用膳的,而且还有几个小妾一起。” “小妾?”这是我所不知道的。 出嫁前,我不闻不问那未来夫君的模样。出嫁至此的三天里我几乎都躲在床上休养,静静的等候着下身的痛慢慢散去,把外面的世界完全挡开,倒还真的不知道那个温柔如玉的男子还有不少小妾呢! “是的娘娘,之前娘娘什么都不问凝霜才不敢说什么,其实景王也是个风/流男子,他的府上小妾绝不比任何一位王爷少,而且皆是绝色美人,有些还是从皇宫中的秀女里送来的。凝霜还知道,之前昊天国的韩尚书的女儿就想嫁给他为妃,听说皇上都已开口,可是景王一意拒绝,说只肯立妾不肯收为正妃,所以才把婚事搁置。”眼看我开始好奇,了解不少的凝霜立即急急道出。 皇上圣口已开就如同圣旨一般,他竟然还是拒绝,还说可以立为妾这等说话,看来他这圣宠还真的不少呢!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景王真的很讨厌被人押着走。 “这么说来,这次本王妃害他被人迫婚的事还真是他心头的大恨呢!”我忍不住低低的笑语。 花轿到门前久久不肯迎接,我还真的好奇最后是谁把他迫出来的。 “凝霜也是这样认为,凝霜还听说,为这迫婚的事他几乎要在朝堂之上跟皇上吵起来了,后来听说还是皇上气得大喊退朝才没有闹大。”凝霜认同的点点头,已经把我的头发都梳好,开始选着发饰配衬。 “嗯,这么说他有恨本王妃的道理。”轻笑,我不以为然的弯起唇。 “娘娘,不管怎么说,他可以拒绝圣意,但怎能这样玩弄娘娘呢?他要是真的不喜欢娶正妃可以把娘娘冷落一旁,怎么也不该对娘娘做出这等可耻的事,还要冤枉娘娘的清白。”凝霜心有不甘,说起三天前的事便面露恨意。 “他就是太狂妄了才会这样,他不喜欢被人迫着做事,才会以此来处罚我,也想借此向两国帝王报复。”我笑,并不若凝霜那般动怒。 三天前早上所发生的事,伤的、害的,又何尝只是我一人呢?这婚事本为和亲,被他这般一闹,还真的不知道两国帝王私下来信要如何谈判才对,要谁来认错呢?是昊天国皇上承认自己教子不善?还是皇兄承认自己的妹妹不洁? “但这不是娘娘的错,全是皇上在安排啊!”嘴里不服,凝霜依然十分小心的为我妆扮着,开始着手为我擦上脂粉。 “。。。。。”无言的转面向着凝霜,我任她着手忙碌。 也许是长得如母妃一般,我肤如雪白,唇红湿润,睫毛自然微扬,眉如柳弯细小适度,从来无妆宛有妆,凝霜不用怎样为我妆扮,便能轻易的完成。 “娘娘,今天用不用化浓一点的妆?” “不用了,就这样就好。”透过铜镜,我满意的点头,才缓慢的站起。 “娘娘要去大厅用膳吗?”知我的,大概非凝霜莫属。 款款的举步,我微微的弯唇轻笑:“当然,身为景王的正妃,又怎能委屈的只躲在房里吃呢?” 三天前的玩弄及侮辱,不会因他的不闻不问在而算数的。若那晚他不进入洞房,我依然可以当什么事没有发生,就当将公主的行宫搬到此处而已。只可惜他进入了新房,夺得我的身子,还毁我清白,这样的夫君让我这妻子怎能乖乖安份呢? 第十六章 肆意大闹(1) 带着优雅而高傲的脚步,我一步一步的安凝霜所说的方向走,背后还跟了几个皇兄特意为我选的陪嫁宫婢。 步出我所住的别院,向着大厅走,我才知当日景王安排的新房有多偏僻,一路上竟然人也不多一个,而且走了许久还没有到正厅。都因当日自己抱的心思太多,才不知拜堂过后还走了这么久的路才回到新房,还胡里胡涂的相信那臭男人是个好夫君。 “娘娘,你累了吗?”见我微微的顿了一会,凝霜担忧的问。 “不是累,只是走得有点心烦了。晚一点你去查一查,看看王府里还有什么地方较好的,给本王妃安排一下,我要搬出这么偏僻的住院,近正厅及大门就好,记得一定要得体的阁院,不能有失王妃的威严。”提起脚,我继续的往前走。 “是的,娘娘。”凝霜点头,伸出手轻轻的挽着我。 没有再说什么,我边走着边往周边看,很快的发现了人群。下人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发现我后皆向我看来,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有些人眼中闪过不屑,嘴巴动了动却又在我威慑的目光下吓得不敢多说一话。有一些怕事的婢女还主动的闪到一边,怕惹上麻烦。 冷冷的看他们一眼,为怕用膳的时间会过去,我懒得跟这群无礼的奴才计较,便继续的向前走,根据凝霜所说的地方,很快的来到了这大得有点夸张的大厅,一眼便认出里面那个潇洒出众、威风凛凛的景王爷。 冷眼看向大厅上的装设,将大厅里的排放两边的字画尽收眼内,也不管大厅上众人投来的奇异目光,一步一步的走近那晚那个温柔如水却狠心之极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本王不是命人把你这个不洁的女人赶走吗?”男人眼尾也没看我一眼,慢条丝理的挟起桌上的美食,语罢便放进了口内。 “不洁?难道王爷认为被你碰过的女人都不洁了吗?是怎样的过往让王爷这么自卑?”淡淡的笑,我不以为然的轻问,以目光示意凝霜搬来椅子。 “王妃娘娘,请坐。”凝霜十分协调,把一张椅子刚好放在他与另外一位女子的中间,伸手请我坐下。 高傲而自然的笑,我也不等他发话,便坐了下去。 “王妃娘娘?本王记得这正妃之位早在三天前便废去了,不知道公主你还这么倦恋不放。”男人也显得自在,完全不见半点不悦挂在脸上。 倒是他的女人就很不快,一个一个脸色难看的瞪着我,一副像要吞我下口的模样。 谁说相由心生?这五个女人皆有倾城绝色,却不见得是心怀仁慈的姑娘。 “倦恋?以妾身来看,这位置也没什么值得倦恋的。不过圣意如此,妾身也只好安这天命。”自若的笑,我偏头看向那一脸笑意,杀气却尽在眼底的男人。 我就知道他对我的讨厌根本不屑稍加修饰。 “说得还真委屈。”男人冷哼。 “也真的有委屈之感。”扬眉,我细声柔语,冲着他甜甜一笑,完全不把他的怒火看在眼内。 难怪三天来他完全不管我,原来就是一句废妻便想完事,也不管我在不在这王府内,直接把我从他的脑里除去。只可惜他看错了人,我不是那种会受了委屈便躲起来不见人的女子,又怎能让他顺心如意呢? “那你可以走了,这景王府里也容不下你。”他还没有开口,坐于他另一边的女人先开口了,抢先狠狠的冲着我说,鄙视的瞪着我。 “凝霜,这个不知礼节,目无尊卑之分的女人是谁?本王妃在跟王爷说话,你怎能容许这种女人乱插话?”看也不看那女人,我一脸不快的看向凝霜问。 “是的王妃娘娘,奴婢们知道怎么办。”凝霜知识我的心意,示意她背后的婢女动手。 “啊!你们干什么,你们放手,王爷,你救救珑儿。”被两个婢女拉起,那女人慌乱的挥手,急急的求救。 冷眼看着那女人被人押起,我微微的弯起唇,隐约的露出笑意。 第十七章 肆意大闹(2) “住手。”冰冷的低吼宛如从地府来的魔鬼,没有半点人气,透着吓人的气息。 静静的注视着桌面上的菜式不出声,我知道自己已把人惹怒了。 可是,谁又在怕呢?三天之前,又是谁把我惹怒了?如今我对他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晴乐公主,你确定还要跟你的人在这里胡闹下来吗?王爷生气起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担挡的。”桌上出现一把淡然而透着仁义的声线。 看向说话的女子,发现她的衣着清秀得只能称扑素,脸上也不见半点妆容,却是分外出色,依然动人夺目,平静的眼神中更有让人欣赏的淡定。 “也许王爷生气起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担挡,但不代表本王妃就不能担挡。”露出微笑,我就如跟眼前的女人在闲话家常,完全不知此时这大厅正处于什么气氛之中。 “看来,是本王太放任你了,才会让你这般狂妄。”男人冷吼,伸手将我的手握了起来,用力得几乎要握碎才肯甘心。 定定的回眸瞪着他,我可是半点也不愿被他所伤,紧握着拳头使力挣脱了他的手,冷笑道:“狂妄的个性也不过是随王爷所学的,难道妾身学得还不够像吗?” “你今天要是敢对这里任何一个女人动一条毛,本王就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看向被我挣脱的手,他盛怒的气息顿了顿,像是没有猜到我有能力脱开他的手劲。 “哼,本王妃真要动谁,又许止是一条毛这么简单?”冷笑,我回头看向凝霜,下令:“把那女人拖下去,给本王妃好好的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以后这景王府内,谁才是另一个的主子。” “是娘娘。”虽然眼露担忧,却懂我个性,凝霜也不敢有误,便示意那两个婢女带人往大门口走。 “不要,王爷,你救救珑儿,王爷,你救救珑儿。”女人惊慌失色,用力的想要挣扎,却又怎么能挣扎得脱那两名经过严格训练的女婢呢?这种会武艺的女婢在大韦国地位可不轻,是经特别训练用来保护重要主子的,能力不下于任何一个高手,有些身手比我还要出色。 “很好,是你给王爷对付你的理由。”景王气怒了眼,牙咬得更紧,一双眼几乎要将我吞下。 “王爷,难道作为你的正妃,连教训一个出言不敬的小妾都没有资格吗?”妩媚的低笑,我伸手在他的胸襟之前轻轻的抚弄着,低低笑语,清楚的听见站于一旁的小妾发出的抽气声。 看来,平时这男人发火的时候都吓坏了这群人。 “正妃?想不到到这时候,你还坚持这称号。”冷笑,他的笑几乎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当然,在这里,还有人配得上这称号吗?还有人是经花轿入门,跟王爷你拜堂成婚的吗?”我依然是不怕死的微笑。 “没错,你的确是本王正式娶来的女人,却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本王已将人休掉,现在整个昊天国的国民都知道这事实,你已经不是我景王的妃。”他再度握紧了我的手,没有像刚才那般用力的想要握碎,却是紧紧的让我无松开的余力。 对视上他深不见底的眼,我不畏惧的开口:“本王妃是经两国皇上安排指定的,这王妃之位又许容你邢睿一人能废?而且当晚你在新房里一夜直到天亮才出来说本王妃是不洁之人?不是显得更可笑吗?也许王爷你认为要废我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你喜欢就好。可是王爷,你要记住,你可以随你的喜欢随便以无理的借口废我妃位。可我也有我的光明正大,就凭你进了新房一夜,这王妃之位,我本公主就是当仁不让,谁都别想夺得。” “你就不怕死?”他使劲用力,将我拉进了他的怀内,紧紧的禁固着不让我动。 “妾身只知道没有比死更值得可怕的事。”贴上他的脸,我冷冷的呼着气,咬牙用力的瞪回去。 第十八章 肆意大闹(3) 自小至此,我处事虽处处紧慎小心,却不代表就会像母妃一般任人欺负而不作反抗。 我不管他邢睿背后有多强大的圣宠撑腰,若要我吞声忍去,没有尊严的活着,我愿意拿出作为和亲公主的所有权力与他对抗到底。 如我说的,没有比死更值得可怕的事了,而我不怕死。 定定的瞪着他,我咬着牙怎么也不肯认输。而他,吓人的气息并没有一刻减退,注视着我的双眸如有烈火在燃烧不尽,如魔鬼般慑人的眼眸像不吓倒我便不会放软。 我们就是这般互不相让的对视像千百年之久,而他捉住我的手力度依旧不变,紧紧的怎么也不让我脱开,放在我腰间的手更是在渐渐的变紧,紧得宛如要将我容进他的体内才甘心。 属于他的气息若隐若现的向我透近,竟然有无尽熟悉的感觉,一下一下的扰乱着我的心田,考验着我的耐性。 “啊!啊!王爷,救珑儿。啊!” 突然,一阵阵凄惨的尖叫打乱了我们之间的宁静,将所有沉潜着的思潮都拉了回来。 看来,凝霜她们已在对刚才那个对我无礼的小妾行刑了。 男人的手忽地用力一紧,紧得几乎让我痛出泪来。 “公主是想亲自命令你的人住手,还是要本王亲自去解决?”贴得很近,他的说话就是那般轻柔的在我耳边低语,温柔得就如那晚的他。 用力咬牙,我以空闲着的左手向他下身攻去,与他对打几招开活灵的闪到了一边。 “若然王爷愿意为了晴乐去解决掉那个没有教养的丫头,晴乐当然乐意叫她们先住手。”弯起唇,我继续如意的甜笑。 “很好,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胆敢测试本王的耐性有多少。”突然,他也跟着我弯起了唇,以高深莫测的目光审视着我,举步向我走近。 “晴乐很高兴能当这第一个。”他越是笑,我却越不安,直觉的往后退着。 “那本王不介意让你试试那后果是怎样的。” 他的速度很快,快得几乎让我不能确定他是怎样来到我的背后将我紧紧圈着的。 被困在他如铁链般的手臂内,感觉着他的身子与我的背贴在一起,我的脸不禁微微的发烫,极不自在的感觉。 “公主,我们已经将人教训一顿了。”凝霜在此时进入了大厅,就如不知什么情况般向我走近,来到我的眼前直直的注视着我,等候着我的下一个命令。 被困在他怀中的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及眼神,更无法猜测得出他此时在想什么,又想要怎样对付我。只好试探的笑说:“妾身曾听说王爷是风/流之人,却不知道王爷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亲热。不过王爷爱妾才刚受了点苦,王爷还是去看看人吧!免得外面的人又会说王爷不是。” “的确,现在外面说本王不是的话题已经很多。”他贴上我的耳边,说罢竟然伸出舌头在我的耳朵轻轻的滑动。 陌生的感觉在心底发酸,无助的我禁不住微微的颤抖。 咬着唇,我却不愿认输。 作者题外话:看着大家留言中的喜欢让墨墨很高兴,为表谢意,今晚会两更,希望大家别吝啬手上的票票哦! 第十九章 肆意大闹(4) 之前他的怒火与恐吓我都不怕,又怎会怕他此时的圈套呢?想以暧昧之态让我羞涩?在得知这般的温柔不是出自尊重以后,我又怎会允许自己还要在意得一再颤抖害怕呢? “没错,很显然王爷乐此不疲,只可惜妾身出身高贵,思想纯正,没有办法像王爷之前的小妾一般尽是做出没有教养的事来。”轻笑,我暗地用力,身子一闪,却闪不出他的怀中,反倒是与他面对着面相拥着。 看进他的眼内,竟是看不透此时的他在想什么,只发现里面只有我的影子。 他的唇角此时弯着淡淡的笑,依然不言不语的看着我,抱我的双手却开始放肆的滑走着,在我的背后轻轻的擦拭。 “你放手。”咬唇,我沉声警告。 “本王原意是很想放手的,毕竟一个不洁的女人纵然是绝色倾城也很难让男子接受。只是公主一意纠缠,还要拿本王的小妾来出气,这般表示舍不得本王,又实在是叫本王心疼呢!”他温柔的眨着眼,一手依然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另一手来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着,笑说:“公主长得真是漂亮动人,看,就算并没有施什么脂粉都能这么脱俗。只要公主站在这里,我景王众位绝色小妾都顿显失色。” “谢谢王爷的称赞,不过还是请王爷保持点该有的礼仪,不要被那些低微的人教坏了。”用力拍开他在我脸上乱摸的手,我只感到更多的怒气。 这男人很懂得怎样惹怒我。 “本王是敌不过公主的娇治妩媚。”他缓慢的笑,笑得让人毛毛的。 感觉到他眼底下的诡异,我直觉的要逃离此地,而他的动作更快,迅速的出手擒住我,扯住我腕间的黝黑坚实手掌让我动弹不得。渐渐向我的脸靠近的俊美脸庞让我惊慌的瞪大眼睛,备受刺激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直到他的唇终于印上我的。 我无助的颤抖着,却无处可躲的只能承受着他狂热如风暴的吻。 火热的舌像在描绘着我的唇,随之又轻咬着柔软唇瓣,逼迫着我张开嘴。此次的吻比起新婚之夜的更让我无措及害怕,霸道的探进我的口中,啜饮着我口中的甜蜜,纠缠着我的灵魂,像要强取豪夺我的一切才愿甘心。 突然,他主动的松开了我的唇,冷笑看向大厅内所有惊不出声的人,温柔的笑说:“晴乐公主人若天仙,虽为不洁之身,却依然动人。本王看她恋恋不舍这景王妃之位,着实可怜。不过景王妃之位又许容一个不洁的女人沾污呢?这样吧!若晴乐公主继续坚持不肯离开景王府,本王就给她一个身份,就为小妾好了。大家记住,以后晴乐公主就是本王的小妾,可也不能怠慢哦!” 他不快不慢的语调笑说,再缓慢的看向我温柔的低问:“公主可满意这样的安排?” 冷冷的眯起眼,对于他的说话我并不在意,轻轻的弯起唇,手伸到了他的肩上,让脸贴着他的,另一只手快速的取下发钗,抵在他的颈间。 “你干什么?快放下利器。”不知是哪位小妾看见了,急急的惊呼。 看也不看背后那群慌乱而受了惊吓的人,我冷眼端详着面前的‘亲爱的夫君’,以同样的温柔低语:“不管王爷有多不愿意,晴乐还是那句,自你进入洞房那一刻起,我这正妃之位就坐定了。” “你这叫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吗?”他眼中毫无惧意,大概是看定我不敢伤他半分。 依然是甜甜的笑,我答:“晴乐不喜欢喝酒,只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让步的。” “很好,看来你这个公主也不是白当的。”他欣赏的笑了,眼中的情绪却并不能让我看懂。 用力的一推,我将他推到了一边,才高傲的看向在场的众人,道:“这一顿饭本王妃没有胃口了,明天本王妃心情若好,再来陪各位妹妹用膳吧!” “凝霜,我们走。”回头看向担忧得脸色发白的凝霜一眼,我继续带着高傲扬起眉命令,才回身走出这让我展示不屈的舞台。 我知道,今天只能算是小闹剧。 以后,我亦同样不让不惧。 第二十章 警戒 步出大厅,我看到了那个趴在血泊中的女人,她的模样有些吓人,却不让我害怕。 这样的情景,往日我在父皇的后宫中见多了,从来没有权力与谋略的人就只能当这牺牲者。今天,我本无意要伤任何人,只是想向邢睿那个可耻的男人表示我不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女子而已。谁叫她先犯贱开口骂人,那只好让她做这牺牲品了。 走到她的面前,我缓慢的跪下,发现她的血是从口内流出来的,看得出凝霜这次下手很重。 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狠狠的瞪着我,原本漂亮动人的脸已变得血肉模糊,一动也无法动的她像要以眼神将我杀一千次。 唇角微微上扬,我低笑着说:“以后要看清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只是一个小妾便想跟本王妃斗?你要相信,你要是在我的手上死一万次,都没有人敢追究我这个和亲公主。” 女人依然不甘的瞪我,身子微微的动了几次,却依然是动不了。 接着,我又笑了,冷冷的道:“别以为你那个冷血的王爷会替你出头,他要斗也只是为了他自己,别以为凭你就能插手进来。要是下次还敢惹我不快,也许就不止是这样的刑罚。” 警告完以后,我缓慢的站起,习惯的抬起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今天,也许我没有赢,可是我至少让他们明白我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欺负的人,这就够了。 “娘娘,刚才王爷的模样有点吓人,奴婢怕他以后会伤及你。”凝霜大概是对刚才的场面有点心有余悸,走不了几步后忍不住叮嘱说。 “也许会吧!可是你跟了我这么久,该知道我的脾气。人不惹我,我会乖乖的躲在一边不惹麻烦。可若人来惹我,就难于办到忍声吞气了。”就是因为母妃死得早,我才更不能接受被人欺压,我太习惯保护自己了。 我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这是我一直紧记的事,这是我做人唯一的尊严。 暗暗的叹息,看向深蓝无云的天边,我忍不住拢紧了眉。 我知道,在这王府上,在他的地方里,他不会放任我乱来的。可是个性改不了,我就只能大胆的迎接挑战了,若他不让,我也不会让。到最后,我宁愿惨死在这王府里,也不要如蝼蚁般卑微的偷生。 “公主,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凝霜又问,脸色始终疑重。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方的路我无力的弯唇,笑道:“就是好好的生活,把王妃这个角色演好,直到老死。” 其实,我也是太习惯如蝼蚁般贪生了,不然作为女子的我还能做得了什么?难道我还真能带着不洁的声名离开这王府吗?若真离开,也只是赌气的冲动,一个不洁的公主还能过怎样的生活呢?所以我只能忍下去,只能奋力的生存下去。 “那公主饿了吗?”凝霜轻轻的点头,才忆起我由始之终都没有用膳。 “饿了,你去准备一下吧!不用太丰富,却不要有失贵为王妃的高贵。”点头,我依然是那般笑说。 他不让我当这王妃,我就是要好好的当。 “是的,娘娘。”用力点头,凝霜看向背后那个婢女,吩咐:“你们陪娘娘回房里去,我去命人做点膳食过去。” “是。”另外几名婢女恭唯的点头。 “娘娘,一会凝霜会为你物色一间得体一点的别院,你先回去休息吧!”凝霜看向我,继续笑说,表示她没有忘记我刚才跟她提过的事。 “嗯。” 轻轻的点头,我只以鼻音应话。 怎么都好! 第二十一章 就是要搬 午膳过久,凝霜却迟迟未归,不禁让我起了担忧之心。 这里怎么说都是景王的地方,刚刚我才跟他在大厅里战了一场,害他的小妾大伤一场,他会不会生气得拿凝霜出气呢? 抿紧了唇,时间渐渐的过,我禁不住开始担心。 “你去看看凝霜怎么这么迟还不回来。”抬头看向一旁的婢女,我冷沉的命令。 “是的,娘娘。”婢女无表情的点头,才想要转身走出房间却刚好与进来的凝霜遇在一起,便直接的折了回来,到我的身边静静的站着。 看向凝霜,我伸了伸腰,才懊恼这里没有贵妃椅可以供我半躺着。 “娘娘,凝霜探看了许多地方,才得知有一个地方不错,空着很久了很适合当娘娘的卧室。而且那边很大很宽,装修得很华贵,很适合娘娘的身份。”凝霜急急的进来,到我的面前据实说。 “那你们就安排搬过去。”轻轻点头,我淡声吩咐。 “不过。。。。。”凝霜脸露难色,欲言又止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过什么?” 凝霜点头,才再度开口:“不过那地方跟景王爷的卧室很近,叫香染居,是王爷以前一个侧妃所住的地方。” “侧妃?”他现在只有五个小妾,而这能有幸被升为侧妃的女子又是什么人呢? “是的,听说景王曾经很宠爱这个侧妃,不过红颜薄命,听说景王才打算封她为正妃,她却不幸因病而死。也是因为她死在那里,所以没有主子愿意去那里住,一直都空着。”凝霜细细的道清,打听的本领向来是她最强的。 “以你这么说,是因为有人在那里死了所以没有人敢去住,还是因为他不准别人住那里?”打算升为正妃?那宠爱又有多少呢?是红颜薄命吗?又或者说这正妃之位一直不肯让人坐上去,就是为了那个已死的女子? 冷冷的弯起唇,我忍不住坏坏的笑开了。 我很难将那个男人跟痴情二字连在一起。 “凝霜不知道,王府里也没有人知道,反正那里就是一直空着,不过听说那王爷也很少进去香染居,凝霜也很难猜测里面的究竟。”凝霜抿了抿唇,清晰的双眸表示她什么也不知。 明白的调回视线,看向外面依然灿烂的阳光,唇忍不住微微的上扬。 “若真是空着也着实是种浪费,那本王妃就搬进那里住吧!”轻柔的咬字说,我伸出手挽起几丝垂下的长发,如阳光般笑了。 “娘娘,你今天已经在涉险了,还在这个时候搬进去,怕不怕会踏到他能忍耐的极限?”凝霜脸露担忧,对今天的事仍有几分担心。 心知凝霜说的也是事实,看向远处,我微微的咬着唇,双眸微眯,开始在心底打量着。 搬就肯定要搬的,只是迟早及地点的问题,我不能容忍自己被屈就在这里,更不能有失贵为王妃的尊严。 可是时间若改迟几天,也不见得他就会忍得下去,打跌趁热,才刚刚往大厅里发威一次,何不继续接着一次呢?而地点,我竟然一点都不想改,倒真的想看看没人住进去的原因是他刻意保留还是真的纯属巧合。 “凝霜,收拾这里的一切,然后带几个人过去打扫一下,我们立即搬过去。”淡淡的笑语,我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往床边去。 不知那边有没有一张可以让我半躺着的贵妃椅呢? “是的,娘娘。”我的命令,凝霜从来不管生死,都不敢有违。 咬着唇,我依然是笑。 第二十二章 他来了 凝霜及十名陪我和亲而来的婢女努力下,属于我的一切物品都很快的搬进了那叫香染居的地方,都被安放好,而我这才慢步进入这将属于我的院落。 听闻那景王在早膳过后便外出了,所以他还不知道本王妃要搬到这里来,而一众下人经早上大厅的事后也不敢强出头,也便只能让我这位高傲公主在这里任意而为。 步进香染居,入目的却是遍地花开,花样安颜色品种摆设着,色彩分外夺目,可以看出摆放这人的心思所在。而且这院子里还有三棵大树,粗大的枝向天边伸沿,倒是给这院落挡下不少阳光,多了许多可以乘凉的地方。 以此看来,这院落不像是一个因为有人死了而被弃的地方,很显然就是有人在好好的保养着。 而这景王府内,会有这番心思的大概也只有这主人家景王爷吧!又或者是那死去的侧妃所遗留下来的下人吧! 然而不管是谁,我现在就是喜欢上这地方了。 慢步走近,经凝霜的带路,我知道了哪才是主卧室的门,在凝霜打开后举步进入。 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完全看不出没人住近四年之久了。 走到正中的桌子前坐下,抬眼环视这里的大厅,问:“这里你们打扫得这么干净还是一直这么干净的?” “回娘娘,这里一直这么干净的。毕竟是王府的地方,总有下人来打扫的,所以不会因为弃着而破烂。”凝霜恭敬的答。 认同的点头,我也明白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卧室是里面吗?”我伸手指向一扇门,问。 “不是娘娘。”凝霜摇头,道:“里面是一间房间,有一个古琴在里面,还有张书桌,还摆放了许多书在书柜上。凝霜见这样也不错,以后可以供娘娘看书抚琴,就保留着那间房了。而且那琴很名贵,是上等楠木所造,琴弦抚出的琴声不错,所以凝霜就没有换掉那琴,如果娘娘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琴,凝霜再命人换吧!” “不用了,是好琴就行了。”淡淡的眨眼,我无所谓的道。 凝霜眼光很好,她说琴好就肯定好,我又怎会介意是别人用过的呢?而且历代以来,哪些出名的琴不是经过多人用过,一直流传的呢?再说,这次出嫁,好像就是没有带上古琴这玩意,皇兄送的琴虽不错,却也不足于入我的眼内。 “是的,娘娘。” “那房间到底在哪里?本王妃是真的累了,想要休息一会。”抬眼继续找,我发现这里没有门了。 “休息?公主觉得自己闹够了吗?”高扬的男声伴随着紧凑的脚步声进入,冷冷的打断凝霜还没出口的话。 回头顺着声源看去,我倒是真的有点意外。 我以为他会晚上才回来,毕竟刚才那个奴才是这么说的。想不到他回来得倒是满快的,大概就是有人向他报告说我搬进这里来吧! 那是不是说明这里对他真的很重要? 弯起唇,我也跟着款款的站起,笑语:“亲爱的夫君,你回来了?妾身听说你有事出去了想不到回来得倒是很快呢!” “谁让你搬进这里来的?”他走近我,冷冷的问,眼中的不快很明显。 对的,自洞房花烛那晚玩耍我的感情后,他就该回复对我的讨厌才对,不需再掩饰假扮。 “本王妃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想要搬到哪里住就住哪里,难道王爷认为不对吗?”扬起眉,我伸手在他的肩上搭着,贴近他的脸轻轻的笑了,极尽妩媚的看着他。 第二十三章 罢战 “今天本王在大厅里放你走,不代表就是允许你可以继续胡闹。”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在那原来被握瘀的地方上加深着刺痛。 “王爷认为哪里是胡闹?王爷又认为妾身哪里像胡闹?”用力的握紧手,我以力度在减轻他对我手的伤害。 “那到底是谁让你搬进这里来的?难道你认为在这王府里,杖着一个王妃的身份就能胡作非为?”他的表情很冷,已没有半点跟我开玩笑的心情。 当然,我也不是在开玩笑的。 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拌开他的手指,我咬唇回话:“也许一个王妃的身份的确不足以让妾身胡作非为,然而单凭王爷所给的侮辱,妾身所做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而且反抗有理。” “你相不相信本王会杀了你?”他很恨。 “那王爷相不相信,妾身不怕死,只怕死不了?”回瞪他,我无畏惧。 我可以忍,可以避,却不能输。 “你到底想怎样?一直跟本王冲突下去,直到本王动手杀你那一天?”他拢起的眉忽然松开了,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轻轻的抚着被弄痛的手,冷冷的看向他,我道:“和亲并非本意,嫁与王爷也不是本公主所想的,那一切都只是皇兄的安排。妾身明白被人强迫的不满是怎样的,可是妾身不认为王爷有权利把你的不满加注在妾身的身上。至少妾身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任何欺压。” 语罢,他缓慢的回头看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像第一次见我一般,将我从头到尾的审视一遍又一遍,如深渊般的黑眸渐变渐深,让人更是看不透,至少此时的我就不知他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从没被人这般审视,在他炙热的视线个,我觉得自己宛如被人脱/光衣裳一般,那种极不自在的感觉让人难受。 暗暗咬牙,我决定开口打破这刻的沉默:“王爷看够没有?妾身累了,想休息了,可不可以请王爷先离开?” “为什么要选这里?”他沉声问。 “没有为什么,只是王爷为妾身安排的地方离正院太远了,而且那边太僻静,有失景王正妃的身份。而刚好听说这里一直废弃着,便搬到这里来。”我以同样的声调回答,尽量把事情说得好听一点。 说真的,怎么说我都不愿跟他起太大的争执,惹事生非的个性非我作风,再说在这里我虽为公主正妃,却不再享有权力了。我只是想挽回我的尊严不被任何人看轻而已,而并非要与他作战到底,一些事情能避免的我不愿硬碰。 “这里曾经死过人,你就不怕吗?”他眉头动了动,却依然平静。 可我像是从他眼中看见悲伤一闪而逝,只是闪得太快所以并不敢确定。 “这天下没有没死过人的地方。” 我答得利落,而他,并没有反驳,奇迹般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好,你若真的喜欢这里就放心的住进来吧!” 眼看他若无其事的站起便走,我却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上前两步,追问:“你真的让我在这里住?” “若本王不肯,你会搬回去吗?”他回头,笑问。 “不会。”当决定了,就肯定不会后悔,更不会这么轻易被人迫回去。 “那就是了。”他明白的点头,扬起的唇却不怀好意的笑:“不过这不代表本王承认你的身份,你依然是一个被休掉的不洁女人。” “你。。。。。”我气得微微颤抖,却不好发火。 要是在大韦国,我一定要他人头落地。 “你喜欢这个死过人的地方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可若再敢惹事,本王就不会对你这个懒死不走的不洁女人客气。”说罢,他潇洒的转身而去,还伴着大意的‘哈哈’大笑。 重重的吸气,我用力的握着拳,真恨不得冲上前与这个总是把‘不洁的女人’挂在嘴边的男人大打一场。 这不洁之罪,我不会乖乖吞下去的。 第二十四章 凝霜的麻烦 春天,这是个花开得特别灿烂的季节,立于庭院中,注视着那些在阳光下是那般明媚的花儿,我忍不住微微的弯起唇。 我记得,母妃是个温柔女子,她是个真正的小女人。她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特别喜欢花,她的行宫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而小时候的我根本就不懂得哪些花儿有什么区别,也并不放在心上。此时细看,才明白这样漂亮里面所包吞着的那份动人。 这两天,我从凝霜口中得知,原来这些花种了很多年了,是以前那个主人种下来的,而王府的园丁一直有照料着,所以花儿越长越多。 突然,我觉得当年那个女主人一定跟母妃很像吧!只有那种善良、温柔的小女子才会让男人情迷意乱。不过她比母妃幸运一点,没有等到色衰而爱驰的时候便死去,不用承受那种独守闺房的痛苦。 而我这种冰冷没有温度的女人,连半点爱意都不曾享受便要走上被忽视的路,在这寂寞的王府中还要带着污点到老,不是更卑微,更可笑吗? 自嘲的弯起唇,我转身往大厅去。 这香染居很特别,进入大厅后只有一扇门,而那里是间大得有点夸张的房间,只摆了一个古琴跟许多的书籍。而寝室要走出大厅,在大厅的右边第一扇门。不过那寝室也很大,格局很好,一进去先是一个小厅子然后是左边一排珠帘,穿过珠帘入目的便是一张很大的床,跟我以前在公主府的一样大。而整间房虽然简洁,却一点也不能称扑素,因为每一件装饰都是最上等的,而且房间很大,摆设虽不多却都十分名贵。不难看出之前那位死在此的女子有多得宠,才会有这般的待遇。 进入大厅,我转进了那间书房,走到古琴前坐下。 我住进这里三天了,这三天景王都不在王府内,好像说去了别的县办什么事的,而我这三天几乎都没有步出过这香染居,却也没有来得及碰过这琴。 当手轻轻放在琴弦上,我竟然有点羡慕起这琴的主人来。 琴的正前面有两张宽大的椅子跟上等红檀所做小几,可以看出,以前她在抚琴时,一定是有人坐在那里一边听着琴,一边品着茶茗。 “娘娘,外面发生了一点事。”我才想动手弹琴,从大韦国带来的婢女羽儿却在此时跑了进来,慌慌的大叫。 凝起眉,冷冷的问:“什么事?” “娘娘,王府来了皇妃娘娘,听说是宫中一个正得圣宠的后妃。却不知道为什么凝霜得罪了她,现在正被人押在大厅里受审。”羽儿脸色紧凑,也许因为奔跑回来,在这凉快的春天,汗水都可以渗满了发丝。 “不知道凝霜为什么得罪她吗?”皱了皱眉,我不悦的问。 “不知道,奴婢一听到王府的下人说凝霜被人押到大厅去,便急急的跑回来。”羽儿摇了摇头,双眸有点急促。 明白的点头,我从古琴前站起,要往大厅去。 凝霜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看重的人,今天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娘娘,你要小心一点,奴婢听说那个燕妃娘娘很得皇上的宠爱,就连皇后娘娘都避她几分。娘娘还是不要跟她硬碰,必要时宁愿忍一下会更好。”羽儿急急的尾随在后,小声的叮嘱。 “景王不是不在王府里吗?那个燕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的?她来干什么?”凝着眉,我的脚步不禁加快了,正因为心知宫中的后妃不是我能招惹的,才心烦意燥。 “奴婢也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燕妃跟景王的关系如何?”我不耐的问。 “听说景王跟后妃的关系不怎样的,他很少跟后妃接触,奴婢真的不明白这燕妃为什么会突然来王府。而且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王爷不在王府中,就算这燕妃是来找王爷的,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的。”羽儿猜测说,却说的很有道理。 以凝霜的个性也不可能会随便得罪人的,她对外人向来少言。 直视前方,我心中只有更多的不解,却不能再猜。 到了大厅,便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了。 第二十五章 高傲的燕妃 步进大厅,我先看到了凝霜正被人押着在受掌搁之刑。 袖子中的双手微微握成拳,我大步的上前,冷冷的沉声命令:“住手,本王妃的人谁敢不问一声便动刑?” 行刑的人不知是震惊于我的气势还是我的出现,都停下了手,纷纷看了我一眼,再看向坐于大厅中间的燕皇妃,等候着她的指令。 不等燕皇妃开口的机会,我抢先在她说继续之前笑着半欠身行礼:“景王妃见过燕妃娘娘,不知燕妃娘娘光临景王府,真是有失远迎。” “景王妃?哼,本宫不是听说景王早就把那个刚进门的王妃休掉了吗?从哪里又来了一个景王妃?”坐于红檀古椅上的女人讽刺的笑,妖媚的双眸弯得高高的,红唇也弯起漂亮的弧变,从她的皮肤可以看出她的年龄该跟我差不了多少,大概是大一两年左右。 抬起头,我也弯起同样的笑意,说:“景王娶大韦国公主的事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虽然说当时陪皇上前来的只有贤妃娘娘跟怡妃娘娘,但燕妃娘娘也不该不知道皇上有多重视这个媳妇,也不该不知道景王当时又是多么体贴这个王妃吧?休妻之说是多么无稽之说,想不到娘娘也会信以为真。” 听说当时皇上只打算带两个妃子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结果后宫多个后妃又因此而起了争执,虽然从来不好管闲事的我不知里面发生的是什么事,可至少知道当时来参加的人是谁。那么没有机会前来的妃子只怕心里很不舒服吧? 不管这燕妃是怎样的人,她若认为凭她这样的一个女子都想侮辱我,也就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本宫当日连前来的资格都没有吗?本宫跟你说,当日要不是本宫病了,你那个姐姐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来参加你的婚礼。”果然,有人先被气到了,咬牙狠狠的瞪着我,果然是一直介怀当天无法跟随皇上而来的事。 “。。。。。。”挂着淡淡的笑,我选择什么也不说,让她慢慢的调节好心情。 后宫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管,长乐公主跟我非一母所出,而且她比我大六年之多,早在五年前便嫁到这里当后妃,我跟她可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提起这事不是要为谁争面子,只是不甘任打。 只是听她这么说,还以为我跟那贤妃娘娘感情很好呢!但她这次来不可能是为了贤妃娘娘是我姐姐的事吧?总不会是将后宫的事搬来我这里发泄吧?就算她再天真无知也不该这般白痴。 那么,我还真的猜不到这燕妃今天是冲着什么而来,到底凝霜是真的得罪了她,还是她有意招惹?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许多话要说吗?”见我但笑不语,她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冷傲的低吼。 将视线看向凝霜,我露出淡雅的笑,温柔问:“晴儿只是想知道这丫头哪里得罪了娘娘,毕竟她是晴儿带来的人,若她真有不规矩的地方,晴儿一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交代?”燕妃不屑的看我,冷笑道:“本宫以为你是想来救人。” 对上她不屑的视线,我微微扬起眉:“若她有错,当然是想要替娘娘处罚,也好警惕那群从大韦国带来的丫头们。若她没错,那当然得。。。。”顿了一下,我从容的笑道:“救人。”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对不起了,前两天有事外出所以被迫断更两天。明天得出广州送机,所以前两天欠下的章节我会在后天全补回来,大家不用急。 第二十六章 反抗燕妃 ‘救人’二字一出,燕妃的脸黑了一半,沉得有点难看,像在警戒我又像是被我气到了。 弯起淡淡的笑,我却是一点也不急。 不管景王承不承认我这个正妃,这景王府都是我的地方,谅她也不敢在此对我怎样,更不敢对向来尽得圣宠的‘景王的女人’做出什么来。 说真的,我懒得管她是冲着什么而来,我只是想将凝霜顺利的救出,然后回房里继续抚琴。 “那不知道公主要怎么救?你可记得自己已经身处昊天国而不是大韦国?”她冷冷的皱起眉,不快的问。 “当然,本公主很清楚自己在几天前便嫁到了昊天国的景王府,还得当今皇上赐婚,誉为景王正妃,即景王妃。”自在的笑,我轻轻的回话,却同时在提醒着她我的身份。 这世上,有一些人也许权力不重,却足够抵抗一切恶势力。 不管这燕妃是什么人,我就不信她敢对我做什么来?至少不会在今天这样光明正大的会面里。 “哼,你不用搬出皇上来压本宫,相信本宫要在处理一个奴婢的权力还是有的。”燕妃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眸越来越狠,伸手示意那几个捉住凝霜的奴婢动刑。 眼看凝霜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知道她的伤还不算重,便急于相救。 “住手,羽儿,将凝霜带回去。”冷眼看向那群婢女,我沉声对一旁的羽儿命令。 “是,娘娘。”羽儿紧慎的点头,却是依言上前要从那些人手上抢回凝霜,而凝霜在得到我的命令后也着手反抗,用力推开那些人。 几位婢女挣扎了起来,场面一下子有点混乱。只是凝霜跟羽儿都是大韦国上懂重武艺的一级婢女,化了不多少时间,便将那些人推开,回到了我的背后。 冷眼看向那些有点狼狈的婢女,再看向燕妃已盛怒的脸,我在心底考虑着下一步。 后宫的妃子不是我能惹的人,这里是我的地方,一时三刻相信这燕妃也不敢怎样。可是这样要如何收场呢?只怕我愿意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任凝霜吞下这次的伤,却怕燕妃也不肯就此罢休,放过一个有逆于她的失宠王妃吧! “大胆,你这女人算是什么意思?竟敢在本宫的手下抢人,你的眼内还有本宫,还有我们昊天王朝的规矩吗?”燕妃气得指向我的手都在颤抖,瞪着我狠狠的大吼。 暗暗握拳,我低头小声说:“请娘娘息怒,晴儿当然没有要逆娘娘的意思。只是凝霜是晴儿的人,娘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动刑,若晴儿真的不管,只怕以后在景王府内再难服众,也有失景王府的威严。” “你的意思是说景王府的威严比本宫的威严重要吗?”她更气了,几乎要冲向我。 凝霜与羽儿急急的挡于我的面前,将我保护得好好的。 妩媚的笑,我轻柔的反问:“娘娘的意思是说景王府的威严不重要吗?” “你少在误导本宫,今天本宫就是要处罚那个丫头,你让还是不让?”燕妃也不慌乱,深深的吸气,收起怒气后威慑的冲着我大吼。 “要是娘娘给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明这丫头真的得罪了娘娘,那么晴儿当然会让。”看向凝霜,我也冷起了脸答。 我不喜欢受威胁的,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不喜欢就能反抗的,若今天她处罚凝霜有理,那么我也不能坚持下去。 第二十七章 景王出现 “理由?哈,本宫要处罚一个婢女还得要理由吗?”燕妃高傲的冷笑,走到我的面前低沉有力的开口:“不过今天本宫就给你一个理由。因为刚刚她拿着一婉参汤在本宫的面前打破了,这明摆着要让本宫难看,这是不尊重本宫的表现。” “娘娘,不是这样的,那参汤是要拿去给你喝了,可是燕妃娘娘突然经过,命她的人上前撞跌凝霜手上的参汤。”凝霜立即解释。 “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呢?”对视上眼前的女人,看进那如水般清澈的双眸,我冷淡的问。 “若本宫说不是真的,你要怎样?若本宫就是说她有意在本宫的面前做事让本宫难堪,有意要侮辱本宫,那你又要怎样?还要护她,坚持护她吗?”她咬牙齿的,原本就较大的双眼瞪得更大。 “当然不会护。”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门外却有人替我答话了。 是出外三天回来的景王爷本人。 并没有回头,我紧抿着唇,等候着他们二人的下一步。 燕妃明摆着就是要让凝霜受罪的,而这景王此时回来,是不是又要趁此机会加踢一脚我呢? “景王爷,你回来了?不是听说你外出替皇上办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燕皇妃原本冰冷的脸一刻间变得如沐春风,笑着越过我迎向进门的人。 转头淡淡的向他们二人看去,我静立于原地,等候着他们的下一步。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意相约来让我难堪的,却也不知自己还能怎样救凝霜。 “燕妃娘娘知道本王今天不在府上?那么说这次前来是为了探看珑儿的?”邢睿脸露客气的笑,很淡却不失礼。 “是啊!看她那难于入目的模样,本宫就心痛极了。王爷知道本宫就只有这个妹妹,哪里有不在意的可能。”燕妃跟着笑了,说话像闲聊却又像是威胁。 从他们二人的简单对话里,我终于得知这燕妃是为什么而来了。 珑儿,我记得三天前那个被我处罚的小妾正好是叫珑儿,而配上这燕妃的话就更能肯定她是为了要替那小妾报仇而来的。 真想不到,这景王的小妾还会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的妹妹,这样高贵无限的身份也只配得上当个小妾,也难怪他会认为我只配当个弃妃。 讽刺的弯起凤眼,我用力咬着牙,什么也不说,静候着他们。 燕妃要报仇当然该是向着我的,可是她先向凝霜下手而并不是向着我,这就说明在她的心底对我再怎样不屑也抱有几分顾虑。那么我何不以静制动,看她又能将我怎样。 “嗯,本王想也是,如燕妃娘娘真的这么不舍,本王不介意娘娘将这妹妹接走,或接进宫里请太医照顾着也没所谓的。”景王邢睿温柔的笑,说着表面体贴却有意为难的话。 只见燕妃脸色一沉,不自在的转了转眼,嘻哈笑话:“哪有这样的理由,珑儿既然是王爷的人又怎能离开王府呢?而且皇宫里也不能随便进去住,本宫相信王爷也一定能给珑儿找最好的大夫照料着。” “那就先谢谢燕妃娘娘的看得起。”他轻轻点头,弯起的唇特别好看。 这男人温柔的时候真的很动人,只可惜我太了解他温柔的时候有多假。 “对了,既然王爷回来了,那么这丫头对本宫泼参汤的事不如就交给王爷处理,如何?”燕妃妩媚的笑,转自身慢步走向一旁的椅子上从容的坐好。 依着她的话看向邢睿,我不禁皱起了眉。 给他处理?只怕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教训我的人。 第二十八章 凝霜的处罚 “好吧!既然是我们景王府的人得罪了娘娘,让娘娘不高兴,那么本王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他的笑依然温柔,看也不看立于他们面前的我一眼,走到燕妃娘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本宫就知道王爷是个有分寸的人。”燕妃得意的笑,看我的目光闪耀着胜利的笑意。 平静的抿着唇,我自知这个时候不好再说什么以让他们找我开刀,便继续静不出声。 “大胆奴才,还不跪下?”景王身边的侍卫冷冷的朝凝霜吼。 看了我一眼,会意到我的顾忌,凝霜怕我有所为难,便急急的跪下。 “你可知罪?”邢睿问得很轻,笑在他的唇边像没半点恶意。 “回王爷,奴婢真的没心的,当时奴婢只是拿参汤要给王妃娘娘喝,却想不到路上遇到了燕妃,她听珑夫人送行的婢女说奴婢是娘娘的人后,便上前对奴婢冷嘲热讽,还伸手打破奴婢手上的参汤。”凝霜语调平静,没半点害怕,红肿的脸依然镇定。 “你的意思是说,是燕妃娘娘有意招惹你,还冤枉你吗?”邢睿依然在笑,一字一字的问。 燕妃脸色变得难看,不悦的大吼:“大胆,你竟敢说本宫有意冤枉你这个丫头?”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更不敢骗王爷,所以如实报说。”凝霜大胆的抬起眼对上燕妃,以行动在告诉我她什么都不怕,叫我不要担心。 暗暗的在心底叹气,我可是没有凝霜这么放心。 我可以对抗邢睿这个冷血的男子,也可以反抗燕妃这个高傲的女子,可是她却不行。她只是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丫环,就算她真的不怕死,也不代表我就愿意放她去面对死亡。 “你这个嘴利的死丫头,果然是物以类聚,怎样的主子就出怎样的下人来。”燕妃脸不红,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她已经是很生气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讯号。 轻轻的叹气,我以不重不轻的语气问:“不知道娘娘这话是在说晴儿还是在说王爷呢?” 我突然觉得,凝霜我今天是很难保得住了,只希望能将伤害减到最底。 “你。。。。王爷,你说要给本宫一个交代,不知道要怎么交代呢?”燕妃气过了头,深深吸了口气后看向一旁的邢睿,沉声问。 “嗯,这个无知的婢女也许是不知道娘娘就是燕妃娘娘所以才大胆得罪,可是燕妃娘娘又怎么能让人随意得罪呢?这样吧!人来,把这无知的丫头拉进地牢里,禁食禁喝十五天。”邢睿懒散的说着,伸出他的大掌轻轻一挥。 “十五天?凝霜已经受了伤,再禁食禁喝十五天会死的。”皱起了眉,我沉声警告他。 罪可以受,但却绝不能死。若是他敢,我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又怎样?得罪了燕妃娘娘本来就是要死,如今这样的刑罚已经是便宜了她,至少多活了几天的命。”他冷笑看向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眉头。 紧紧的握着手,我强忍着发怒的冲动。 “娘娘,凝霜没事的,若真有事,你得好好的保重。”已被人押起的凝霜双眸坚定,不畏不惧的向着我说。 当指甲刺痛了掌心,我的牙也几乎咬得发痛,看向一旁依然在得意冷笑的燕妃,我决定先将怒火收下。 这邢睿说得对,十五天总比立即处死好,最起码我还有救凝霜的机会。 “本王都已经给娘娘交代了,不知道娘娘想走没有呢?本王这景王府里不识好歹的人很多,本王可是没有太多的精力跟时间来处理这样的事。”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邢睿竟能以温柔的笑冲着燕妃说不敬的说话。 只见燕妃才刚刚表示得意的脸又是一阵青黑,不悦的张了张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带着跟随而来的宫女潇洒的离开了这金碧辉煌的景王府大厅。 第二十九章 有意为难 燕妃才离开,邢睿也带着平淡的笑转身要走,像是这大厅上根本没有我这人的存在,也不需要任何一句交代。 向前一跃,我来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的瞪着他不放。 “你有事吗?”他抬起眼轻声问,宛如真的不知我为何拦下他的路。 深深的呼气,我在心底劝告自己冷静一点,以同样平淡的语气说:“我的人,王爷是不是该放了?” “谁是你的人?”他笑了,很坏,让我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凝霜,她是我带来的人,王爷没有权力以主子的身份处罚她。”我不耐的低吼,用力的抿着唇, 他却是很轻松自在,轻轻的点头后贴近我的脸,与我的唇几乎只差了一点点的距离,低低的笑说:“公主不是很坚持自己是本王的妻子吗?那么你的陪嫁丫环也该是本王的人才对吧!既然这样,相信没有人比本王更有处罚她的权力。”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算我败给他,我有点无奈的问。 “放?刚才本王不是在这里说过了吗?她得罪了燕妃娘娘就是死罪,如今本王已是恩赐了十五天给她了。”他笑了,在讽刺我的天真。 “你明知道是燕妃自己争来的事端,她只是想替她的妹妹泄一口气,凝霜根本就没有罪。”我真的很想动粗的,可是只要想起凝霜在他的手上,而这里又是他的地方,就算我再强捍也不能在他的不认同之下救出凝霜的。 “就当本王是知道,可你是个公主,该明白主子要定下人的罪,没有定不了的理由。如今燕妃要对会付的人是谁本王根本不感兴趣,那个下人是生是死也不值得本王花一点心思去想。”他淡然的笑,很不以为然的模样。 无奈的呼气,我放软了态度,无力的重复问:“王爷要怎样才肯放过凝霜?” “本王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改吗?”他坏笑,越过我继续向前走。 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我认输的低头说:“之前若是我有得罪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要将气发在一个丫头的身上。” 我低声下气的说话像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真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我,笑问:“本王记得当日公主在这里说过没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你不怕死。怎么今天会怕那个丫环会死呢?” 用才的闭上眼,我低着头不想看他,只希望能快点得到他的允许将凝霜救出:“王爷想怎样就直说吧!没有必要将不满发泄在一个婢女的身上。” “公主放心,本王并没有什么不满,公主依然可以自在的吃喝玩乐,本王一定不会介怀的。”他笑得很开怀,坏坏的。 抬头看进他如鬼魅的双眸,看进他平静不波的眼眸,我凝起了眉,不知该以何种形式来跟他交涉才好。 “王爷可不可以不要玩了?若真的怪我伤害了你的小妾,我可以。。。。。道歉。”咬着下唇,长这么大以来,我第一次向人认底。 他的手放肆的来到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低低的说着:“公主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小妾,本王怎会看在眼内呢?那事公主就不用道歉了,回去休息吧!这个时候该是午睡的时候,那样皮肤才能保持着这般如雪般娇滑。” 语罢,他转身大步的向前走,带着得意的笑‘哈哈’的离开了这大厅。 落大的殿堂上再没有什么人,只有羽儿静静的立于我的一旁,什么也不说的站着。 紧紧的握着手,用力的咬着牙,我任由怒意在心底打转。 凝霜,我一定会救,而且一定要救出来的。 我就不信得不到这邢睿的允许,我就不能从地牢里救出人来。 作者题外话:今天墨墨加更一章哦!以后大家只要多多留言、票票跟收藏,某人兴奋起来的时候都会更努力的更。 第三十章 该如何好? “开门。”冷眼瞪着眼前守门的两个侍卫,我以凌厉的口气命令。 我的气势让他们怔住了,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人小心的问:“你是谁?这是王府的地牢,没有王爷的批准谁都不能随便进入的。” “这是景王妃,是你们的主子。”意会到我的意思,羽儿大声低吼,替我道明身份。 “。。。。。。”也许是不知该拿我这个‘王妃’怎么办,他们二人又一次对视后却说不出话来。 只一心要急出凝霜,我也懒得去管他们有没有行礼,不耐烦的重复:“给本王妃开门。” “王妃要开门请找王爷吧!我们无能为力。”另一个看上去较机智的侍卫恭敬的道,宛拒我的命令。 “你们先开门放人,里面的人需要医治,你们王爷那边就让本王妃去交代。”为了让他们害怕,我刻意让脸上的寒意更加深几分。 “王妃,你误会奴才的意思了。不是我们不想开,而是锁匙在王爷的手上,他刚才命人送来犯人时取去锁匙了,说十五天内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地牢里,要是有人要进入就叫他们找王爷说。”另一侍卫胆怯的看我一眼,清脆的说。 立于地牢的门前,瞪着那守门的两个侍卫,我却不得不认输的转身往回走。 这地牢的门结构很坚固,单凭我柔软如水的手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打得破这铁门。而这两个侍卫说王爷拿走了锁匙,说这十五天里只有他一人配带着这铁门的锁匙,而我相信这绝对会是事实,那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 狠狠的咬着唇,我只能带着满满的怒火回到香染居。 “娘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真的任由凝霜姐在里面困十五天吗?一个人不喝水几天便会死了,这样不行的。”进入香染居后,羽儿不安的轻喃。 虽然之前在大韦国大家都不熟悉,可是来到这里便属于自己人了,近来这段时间她们几个侍婢的关系越来越好。如今凝霜出事,相信她们的心也不好受,也会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吧! 其实,我知道这羽儿更怕的是我这个主子没有能力保得住她们。 “那你有办法能打开那扇门吗?”抬眼看向漂亮的繁花,我淡淡的反问。 意思也就是说,现在能打开那扇门的人只有这可耻的景王邢睿,但很显然他并无意要让我救出凝霜,不然也不会亲自将锁匙收起。 “那娘娘就只能任由凝霜姐在里面直到死去吗?”羽儿心有不忍,虽知越规还是忍不住多话。 以眼尾看瞄她一眼,我慢慢的将视线收回,在心底暗暗的叹息,任由柳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当然不会让凝霜死在那地牢里,可是如今能放凝霜出来的人就只有那景王,那我要怎么办呢?他特意收起锁匙,目的就是让我想救人先必去找他。 不甘的抬起头,我拼命的咬着下唇,以痛来散去心底的怒火。 我想,他也只是冲着我这么做的,若我愿意低头,也许他便会放过凝霜吧!可是我却不愿低头,不是因为凝霜不够重要,而是她太重要了才更不能向那邢睿低头。要是让他认定凝霜是我的把柄,我怕以后他会以凝霜来压住我。 毕竟他动不了一个和亲公主,还能随意伤害一个陪嫁丫环。 可是,若不相求,我还能怎么办呢?真的任由凝霜在地牢中惨死吗? “好了,别再说了,本王妃想抚琴,你去搬那琴出来吧!”无力的挥手,我坐于一旁的石椅边,失神的命令。 现在,我需要好好的想清楚。 “是,娘娘。”羽儿乖乖的点头,便起脚跑向屋内。 注视着树上跳来跳去的小鸟,我低下头开始在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凝霜一定要救,但要如何救呢? 第三十一章 找他 今天已是第二天了,虽然昨天看凝霜脸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可是带伤在身而且两天没有水喝,我依然会担心她受不了。 立于他的房间前深深的叹息,思量了良久,在苦无对策之下,我只好举步进入。 他只是要我求他,那何不去看看他要怎样呢?总不能在等候中让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现在会着急的人也只有我一个。 “王爷,妾身有事求见。”在他的房前,我轻轻的敲门。 良久,门依然没有开,也没有人回我一句说话,就如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可是羽儿明明回报说他在房内没有离开的,这么说他是有意要忽视我了? 不悦的拢起眉,我直接的推门进入,却见一男子的背正背对着我,此时像是在练着字。 大步的上前,在与他有一小段距离前停下,我找出难得的好态度轻声唤:“王爷,妾身来了。” 人,依然在一动一动的写着字,依然是背对着我,什么都没有说,也宛如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不悦的皱起眉,我冷冷的不耐哼:“邢睿,你到底要怎样?” “爱妃生气了吗?”他轻笑,缓慢的回过身,暧昧的盯着我上下的探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开,竟然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其实,他惹能善良一点,一定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可惜,此时的他在我心中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臭男子。 “妾身没有生气,生气的是王爷,不对吗?”弯起妖媚的唇,我笑得如阳光一般,将心底的不耐与不悦都暂时的藏起。 “哦?本王在生气吗?”他轻笑,继续转身拿起毛笔,不以为然的低语。 “王爷要怎样才能放过凝霜?”深深的吸气,我也懒得跟他胡扯下去,直接的拉进正题。 “只是一个婢女,爱妃有必要这么在意吗?”他笑得很轻,像是坏到了极点。 强迫自己平静,我以淡淡的语气答:“她是本王妃的人,若连一个婢女都保不住,本王妃怕以后再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其实在这里,没有人会尊重你,你该知道的。”他突然转过身来,与我贴得很近,深渊般的双眸中尽是不屑。 抬头看进他的眼内,我才发现他比我高出半个头。 “其实,本王妃并不在意这里的人怎样看我,更别说尊不尊重。”我冷冷的回话,直直的与他对视,坚持以王妃自居。 他身上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不像皇兄那般温顺,可是我不允许自己怕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若我害怕退缩,便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不管怎样,这王妃我就是要好好的当,也当定了。 “那你为什么要在大厅里上演那样的戏?”他说的是那天我以王妃的身份处罚那小妾的事。 “妾身只是不甘任人欺压。”是他先惹我的,我不会后悔那一天在大厅上所做的事。 “那你该知道,今天你来这里,就注定要受到本王的欺压。”他得意的笑,手一伸,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第三十二章 可恶的男人 跌进他的怀内,闻着属于他的气息,那感觉是多么的熟悉。 新婚夜的缠绵直入脑海,暧昧的回忆让我身子微微的僵硬,双手被迫的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炙热感。 “放开我。”我挣扎着,脚步直直的后退,手也更是用力的想要将人推开,徒劳无功的作着反抗。 “放?放在哪里?那张床上吗?”他冷冷的笑,说罢将我横抱而起。 突然腾空而起让我吓了一跳,当从他的怀中适应过来后已落在他的床上。 他的动作很粗暴,大力的被丢到床上弄得我有点痛。 几乎是立即的,我从床上坐起,才想逃离他的魔掌却被他捉于手中。 “你该死,别妄想再玩弄我多一次。”挣扎着,我把全身的力都使出来了。 可是从不曾与男子这样在床上打斗,我明显的处于下风,而他的力度本来就比我强,很快的便将我牢牢的抱住,让我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能动。 我们就是这样坐于床上,因为他在困着我,所以他也动不了什么。一时间,我们倒是静了下来。 “你放开我,你要是再敢对我做任何不轨的行为,我都不会放过你。”被困着,双手被扭于背后,我只能以嘴巴吓人。 “你会怎样不放过本王?在床上吗?”他很坏,色色的贴着我的耳边。 耳边吹来的男声气息让我心紧紧的绷起来,却不甘在他的眼前示弱,便又用大声来掩饰心中的不安:“你要是敢碰我,我会让你的景王府不得安宁。” “你知道对待不乖的女人,男人通常会怎样做吗?”他暧昧的低语,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吻着,惹起我一阵一阵的颤缩。 深深的吸着气,我用力的闭上双眼劝自己冷静一点,不能在这时乱了阵脚。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在他的轻吻下起太多的反应。 “你到底想要怎样?”咬着下唇,我尽量沉稳的问。 “没有想怎样,本王一直很安份,只是公主你一再的招惹而已,毕竟没有人叫你进入这房间,不是吗?”他很无辜的笑,因为我的挣扎而加重手上的力度。 “你若不是收起地牢的锁匙我会来吗?是你引我来的。”皱着眉,我生气的低吼,因他没再吻我而稍稍的放轻一点。 “哈,公主倒是很聪明。可是既然明知是有意要引你来为何还要来呢?这是不是说明公主也是心甘情愿的?本王不介意多吃一顿,怎么说公主也算是秀色可餐的女人嘛!”他笑得很暧昧,那种色色的语气让人气结。 害怕真的被他占有,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只得拼命的挣扎着:“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本王都还没有碰呢?”他坏坏的笑,身子有意更贴近我一点,在我的颈窝轻轻的呼着气。 原来,我的挣扎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第三十三章 不会妥协 有点气急败坏,我决定咬唇什么也不说。 这男人其实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反倒是觉得他在有意玩弄,像要看我慌乱不堪的模样才能让他开心。 决心不让他得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思索着要如何才能取得锁匙去地牢里救出凝霜,目光在他的房内到处流转,计算着他会放在什么地方。 “想找地牢的锁匙,对不对?”看透我的心,他贴在我的耳边低低的问。 回头看他,我扬起眉,温柔的轻笑,答:“是,请问王爷给不给?” “要是本王不给呢?”他邪恶的轻笑,手一松,将我放开了,懒散的依到了床边。 得到自由,我却无意要离开这床,缓慢的转身看他,决定跟他好好的谈一次:“到底王爷想要怎样才交出锁匙来?还是王爷希望跟本公主就这样一直斗下去?” “你认为你能跟本王斗吗?”他冷冷的笑,伸手从怀中取出锁匙,笑道:“在这里,可是就算你今天能抢到又如何?难道就能将人救出来吗?你该知道,在这里,没有本王的答应,就算她能出来了也不会再平安的活下去。” 注意着他手中的锁匙,我十分明白他说的话是事实,便没有伸手去抢。 我比谁都更清楚,在这里我虽有和亲公主的身份护着,可是说到尾也不过是一只棋子,就算凝霜真的被他处死,也不会有人帮我的。哪怕死的人会是我,也不会有人为此而心痛难过,更不可能会有人为我出头吧! 不自觉的皱起眉,我不得不认命的收回视线,缓慢的要走下床。 “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认输了?本王以为公主是个不折不败的强人。”男人讽刺的笑语。 立于床边,我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后才启口:“没错,这里是王府的地方,凝霜是陪嫁而来的丫头就是王爷的人,既然人是王爷的,那么王爷要怎么处治就交由王爷一人决定吧!妾身也不便多管,先走了。” “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认输,太没趣了。”也许是想不到我会妥协,他倒是不悦起来了。 一步一步的走,我也不停下,就赌他不会引我来此就这么轻易的放我走。 “那个女人你可以带走,不过本王有一个要求。”果然,他冷冷的喝止住我的脚步。 转身看向床上那人,我问:“王爷有什么要求?” “带着你的人跟你的一切离开景王府,本王永远都不想见到你。”说罢,他用力一丢,将手上的锁匙丢到我的脚边。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要求,注视着地上的锁匙,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收起。 收下那锁匙是可以救出凝霜,可是那也代表我必需要带着不洁的罪名离开这景王府。但我已是出嫁的女儿,就算景王肯放我走,相信皇兄也不会收我回去。离开景王府这天下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立足之地呢? 我是一国之公主,我是一国之王妃,我不甘苟且偷生,那不是我要的结果。 冷冷的弯起唇,我笑了,笑得很开怀。 “你笑什么?”不悦在他的脸上浮现,看来他的耐心已不多了。 “妾身是在笑王爷你可爱啊!”我甜甜的道,不顾他冰如风霜的脸继续说:“王爷难道不记得了吗?妾身说过,景王妃这位妾身不稀罕,可是王爷进入洞房,占有了本公主的清白,就别想能撇得清清楚楚。没有两国皇上的圣旨下来,妾身依然是景王府的正、王、妃。” 我咬着牙,大声的将后面三个字一字一字的道出。 说罢,便带着我的高傲转身而去。 第三十四章 不解的传召 立于地牢之前,我咬着牙什么也不做不语,只是静静的站着,远远的看着那扇门,双眸大大的不肯闭上,也不甘闭上。 那扇门材料强硬,外形也有点庞大,肯定不容易打开的,我更是没有可能强硬打开。 可是打开了又能怎样呢?只要得不到邢睿的应允,就算我带凝霜出来,到时凝霜也只是死罪一条,那根本不是一个解决办法。可若要我为了凝霜而带着不洁之罪离开这景王府,我真的不甘,也没有这般伟大,怎能让那邢睿这般如意呢? 那么,我要怎样做呢?我已无力回去给那男人再侮辱一次了。 深深的叹息,我转身想回香染居去,决定先冷静下来再想办法。 走不了几步,却发现羽儿急急跑来的身影,不知她的心急奔跑是为了什么,便耐心站着,直到她来到我的面前喘着气才问:“怎么了?为什么跑得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娘娘,宫里来了口誉,说贤妃娘娘要召见娘娘你。”深吸口气定了下来,羽儿恭敬有礼的回报,眼中也有不解的迷惘。 眯眼直视前方,我陷进了思海中。 当今贤妃也就是和亲而来的长乐公主,听说她在这昊天国活得很不错,杖着她的年轻貌美得到了圣宠,皇上对她可是宠爱有加。只是她虽为我姐姐,但跟我们交集从来不多,五年前我还少,她根本不屑跟我这丫头多说一句话。而且我们非一母妃所出,因为她母妃死得更早,她在后宫中比我更显孤寂。 五年来她独自一人活在昊天国的后宫中,更是从来没有给大家写过一言半字,我对她的印像并不多,只记得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而且很聪敏的女子,她做事比我更有心机得多。 今天她却要传我进宫相见?我还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为何呢!在我这弃妃身上也许她并得不到什么好处,便她为什么要找我呢?总不是为了什么姐妹之情那么可笑的。 “传话的人还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我总习惯摸清楚才去见那些人,好让心里有个底。 “没有,不过他们的马车就在王府门外,请娘娘不要担搁了,免得若贤妃不高兴。”羽儿摇头,小声的劝说。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也便举步往香染居方向走。 “贤妃娘娘是个贵人,回去给本王妃好好打扮一下才去相见吧!”边走着,我边低声叮嘱背后的羽儿。 不管这贤妃找我的原因是什么,怎么说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姐妹。若我当日是进宫了,也许便是敌人。可是今日我是嫁在景王府中,相信她找我去不会是特意为难我什么的,那又有什么值得不放心的呢? 要知道真相会一会就知道,不管怎么猜测还是得进宫见人的。 “是的,娘娘。”不敢有误,羽儿脚步加快了。 一步一步的走,我忍不住再度回头看了眼那地牢的门,心情闷闷的。 凝霜还在里面,我的心是怎样都不能放下。可是现在我已经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了,也许这贤妃出现得正是时候,在此时没有依靠的我总是可以找些可以依靠的人吧! 第三十五章 打算 由贤妃派来接送我的马车在宫殿的长廊停下,那传话的公公礼貌的将我请下马车,带领着我往后宫内一步步的进去。 这昊天国的皇宫跟我们大韦国的无什么大差别,同样大得有点夸张、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然而现在的我没有这个欣赏的心情,只跟着那位公公的脚步走。 “公公,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呢?你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吗?”边跟着走,我弯起唇,轻柔的笑问。 “王妃娘娘叫我徐公公吧!小的是贤妃娘娘的人没有错。”那公公转头对我笑说,态度十分好。 说真的,他是我嫁过来昊天国后对我这位和亲公主最好态度的一个人了,哪怕是景王府的下人都不曾真诚的叫过我一声王妃。 “徐公公人很好,也很懂得如何做人处事,想必贤妃娘娘很器重公公吧!”依旧是弯着唇,我试图想从他的口中打听出贤妃的意图是什么,我不喜欢没把握的做事,那种不确定让我不安。 “还好,娘娘是个很好的主子。”徐公公点头笑说,当然里面恭畏之意更沉。 的确,在这后宫中,站得不稳死得会更快,对待主子可是少不了这分敬怕之意的存在吧!要敬同样要怕,才能让自己更小心的存活着,才有机会得到更高的荣耀。 “那不知道娘娘为何想要见本王妃呢?”我轻淡的细语,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交到他的手中。 徐公公双眸立即一亮,仍然低着头,边走边笑说:“娘娘听闻了燕妃娘娘昨天去景王府的事,还听说了因为燕妃所以景妃娘娘你的人被囚起来的事,便想要关心一下。” “是这样啊!”淡淡的笑,我轻轻的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是为了燕妃,只是我没想过要将她们之间的宫斗搬到我的身上。 “景妃娘娘是个聪明人,其实贤妃娘娘跟你是姐妹,自从五年前贤妃娘娘嫁来此地以后都没有什么朋友,毕竟都不是同一个地方长大的人。现在景妃娘娘来了,贤妃娘娘可是高兴得很,能有个姐妹哪怕是谈谈心也是件好事。”徐公公回头意味深长的笑语,随后又转身继续的走。 “是啊!”轻轻点头,我抿着唇,继续跟上他的步伐。 这么说,贤妃只是想将我收纳为她的人。只是我是宫外人,虽为王妃也如同弃妃,将我收纳又有何用呢?不过这徐公公说得对,贤妃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外国来的人,在这后宫里只怕是难有朋友吧!想找个可以依赖的人也没有的后宫生活的确是很苦的,会想要找我前来试探看是否可用也是人之常情。 讽刺的弯起唇,我依然在笑。 不愿嫁进宫来就是不愿走上这样的路,可是如今也许有点身不由己了。 为了凝霜,也许我只得向贤妃投奔。 一个人不喝水就只有三天的命,任凭凝霜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活过四天。今天已是第二天了,明天再不将人救出来只怕是不行了,若没有贤妃的帮助我还真的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反正她们要斗也是她们后宫之间的事,我顶多也只是一个景王妃而已,就算我就认了这个姐姐,也不见得就非要被连着走不可。 第三十六章 请贤妃帮忙 “晴儿见过贤妃娘娘,祝娘娘万康。”在徐公公的带领下进入贤德宫,来到坐在正前位上的女子面前,我恭敬款款的跪下行礼,面带着天真温柔的笑。 “晴儿,快起来吧!怎么说你都是本宫的妹妹,以后就别见外了。”柔软的手将我轻轻的扶起,女人的噪子也特别的温柔。 抬目看向眼前一脸慈爱,看上去像是跟我差不了几岁的女人,长得可不止是一个倾城倾国能说得清。我发现已经记不起她的模样了,若不是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长乐公主,只怕我真会认不出。 “姐姐,你还记得晴乐?”扬起笑,我装天真的问。 “当然,我们的父皇所育有的公主不多,你跟我的年龄最近了,又怎会不记得你呢?”贤妃温柔的笑,亲切的拉着我走到一旁坐下。 “是啊!晴乐记得我们以前还一起读书,姐姐是个很认真聪明的人,是我们三姐妹中最出色最得父皇疼爱的公主。”找着模糊的记忆,我也露出亲切的笑脸。 “晴儿的记忆真好,没想到五年不见,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贤妃轻轻摇头,随之轻快的笑话。 低头端视着她依旧握着我的手,感慨的低语:“当然,我们姐妹不多啊!而且姐姐跟晴儿一样,母妃死得早,当时晴儿觉得姐姐跟晴儿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惜当年晴儿还年少,不懂得怎样向姐姐走近。” “现在也不迟啊!现在我们姐妹都共聚一起了。姐姐听说你是不愿意与姐姐同争一个夫君所以坚持不要进宫来的,可想你心底真有这么姐妹情宜。”她很是感动。 可是只有她才知道那感动是不是真的吧! 敛下眼中的讽刺之意,我抬头激动的反握她的手,问:“姐姐,你真的愿意跟晴儿继续姐妹情宜?” “这当然,不然本宫找你来干什么?”贤妃笑得弯起了眉,亲切的抿了抿唇。 “谢谢姐姐依然记得晴儿,晴儿嫁到这里这么多天都过得不好,每个人都看不起晴儿,只有姐姐你最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试图要双眸变得真诚一点。 不管如何,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宁愿在她的心中我是个单纯的人会更好,有时聪明并不是件好事。 “你在景王府过得不好吗?姐姐听说景王爷说你是不洁的女人?还坚持要休掉你?”贤妃面露担忧之态,脸色凝重的问。 “不好,他明明就知道晴儿是个多么干净的女人,可是却偏要冤枉晴儿,还要晴儿走。可是晴儿不甘,明明是他在新婚之夜占我清白的,晴儿又怎么甘心带着冤屈而走呢?晴儿要跟他坚战到底。”咬着唇,我狠狠的指骂景王爷的不耻。 “好,这是骨气,你不要轻易认输,有什么事姐姐会帮你的。”贤妃激动的点头,却始终没提起燕妃到景王府的事。 可是她不提,我也总不能不说的。 “姐姐,晴儿现在就有事,可以请姐姐帮助吗?”睁着水灵的大眼,我低低的问。 “什么事?” “昨天燕妃无端来景王府闹事,还说晴儿的贴身侍婢惹她不高兴,害景王爷有借口将那侍婢收进地牢里,还断她水粮。可那毕竟是妹妹的人,若是一个下人也保不住,以后在景王府内就更难立足了。”我刻意说成是为了自己。 “你要姐姐怎么做?”贤妃点头算是认同我的想法,反问。 “妹妹听说皇上很宠爱姐姐,姐姐可不可以请皇上开一道圣旨,说姐姐当年就喜欢那叫凝霜的侍婢,现在她来了昊天国就想要她进宫侍候姐姐你,先让她离开那地牢再算,以后姐姐可以送回晴儿。”这是我刚刚想到的办法,只有皇上的圣旨可以让凝霜离开那个该死的地牢,而我又不用带着卑微离开景王府。 “好吧!那燕妃就是因为你是本宫的妹妹才找你惹麻烦,这事本宫就替你搞好吧!”贤妃点头,漂亮的红唇也弯得高高的。 “谢谢姐姐。”弯起唇,这次我是真心的笑了。 邢睿,没有通过你,我还是能救出我的人来。 第三十七章 凝霜被救了 “娘娘,凝霜被带走了,刚才我去看,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不过相信一切都好,进了宫里贤妃娘娘不会亏待她吧!”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琴声。 抚琴的手无奈停下,我抬目看向进来的羽儿,淡淡的道:“凝霜没有跟你们说过,本王妃抚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吗?” “对不起娘娘,奴婢只是以为娘娘想了解凝霜姐的情况。”羽儿低下头。 将视线收回,我暗叹后低语:“凝霜的情况你不说本王妃也了解,她是个习武之人,只饿了两天她还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不过四天就行了。” 一个人没有食物只喝水能活七天,但一个人没食物也没水喝就只有三天命了,凝霜最强也撑不过四天的。幸好贤妃娘娘在这个时候找我,不然我还真不知自己要不要半夜进那邢睿的房间去偷锁匙。 可是贤妃不像一个思想简单的女人,一个人能在后宫中得宠五年不倒,要靠的除了皇上的宠爱还要有坚韧不倒的本领。她会将我收纳为自己人大概也是想在这昊天王朝多一个自己人吧!也许她早便听闻我在这景王府的一举一动,认为我这个能大胆反抗的王妃是可取之才吧! 自嘲的弯起唇,我低头冷笑。 不管如何,凝霜是我的人,若贤妃有心要收我为自己人,她一定会善待凝霜的,至少短时间内会。 “娘娘,可是景王爷像是很不高兴,要不是带圣旨来的公公再三好言相劝,他还不愿意交出这锁匙来。”羽儿不安的喃呢。 抬头看向前方的小几,我真的很难想像以前他坐在那里听琴时是怎样的模样,那男人给我的印象已差到极点了。 “他那样的人又怎甘心这么轻易的输掉呢?”跟他拉上关系大概是我的不幸吧!本以为不嫁进宫中便不用过勾心斗角的日子,想不到最后要跟自己斗的还是那个叫‘夫君’的男人。 这就是我的可悲人生吧!逃不掉的命运。 “那娘娘以后得更小心他,毕竟这里是他的地方。”羽儿皱紧眉头,一脸的愁色。 讽刺的笑,我低下头依然是抚起琴来。 有时候不去惹他不代表就能好好的,也要他不来惹我才行。 羽儿站了一会,见我弹得入神,便转身轻轻的关门而去。 低着头半闭着眼,我全部精神都投放到手指上,感受着手指在琴弦上跳动,那种快/感足够压下我心中的闷气。 其实,我的心里不好过。凝霜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自己人了,是唯一一个能信任的人。可是今天起她便不再是我的人,是邢睿害的,还有燕妃及那个珑儿,我还真不知自己要怎样回报这些人才对。 手指跳动得越快,我的心就越不好受,怒火在莫名中越烧越盛,最后原本轻快的曲只能在高音调中停下,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当再度睁眼,我怔住了,瞪着坐在小几旁那个带着淡无感情的笑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八章 景王的怒火 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进来这里坐着而我也并没有必现,是怎样的本事呢?还是刚才我太投入而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不然以我的武艺不可能会听不见有人靠近。 “怎么了?本王的爱妃是被什么气到了?琴声何以如火在燃烧?”他弯起薄薄的唇,双眸微微的上扬,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王爷走路没声也许是天生的吧!可是没有礼貌也是天生的吗?”我扬起唇,讽刺的指他随便闯进来的行为。 “好一张利嘴,怎么洞房花烛夜之时本王并没有发现呢?看来当晚本王是被爱妃你的美色弄傻了眼。”他轻笑,也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却是有意在说些让我生气的话。 收起笑,我也不跟他胡扯什么,低着头手指一弹一弹的,却并不成曲。 “怎么不说话了?”他又问,也已经收起那抹虚假的笑。 “臣妾只是想不到该说什么好,总不能当着王爷的面的说王爷那一晚的确像个傻子。”淡淡的道,我语气很轻,轻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平凡的事。 “好,很好。” 他说得很平静,让我听不出什么意思,而我也没有抬头看他表情的意思。 才不管他的意思是什么,今天的我心情不好,他还是最好别惹我。 “你真让本王很意外,想不到一个女人被毁清誉以后还能这么骄傲的对大家说她还是景王妃,更想不到你能这么快就找到了贤妃娘娘帮忙,看来你这女人真不简单。” “谢谢王爷的赞赏,臣妾先受下来了。”淡然的抬起头,我不畏惧的看向前方依然坐着的他。 “聪明有时候不是件好事。”他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直直的盯着我,像在警告,又像是在审视。 “可是不懂得如何自保就绝对会是件坏事,特别是要跟像王爷这样的‘夫君’过一辈子。”我冷笑,大方的接受他的审视,抬头下巴让他看过清楚。 “这么说,你是确定要跟本王过一辈子了?”他坏坏的笑,目光也是邪恶的。 淡泊的眨着眼,我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安,平静答:“一辈子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臣妾有这个命,也不知道王爷有没有。” “你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找贤妃来我景王府要人,本王以为该气的人是本王,想不到公主的嘴竟然更利。”他生气了,怒目以视。 从琴前站起,我与他对视上了,应:“若不是王爷有意为难,臣妾需要欠下贤妃娘娘这个人情吗?如今又何必说得这么好听呢?这事端断然不是臣妾一人能惹起来的。” “很好,本王很高兴在这王府里多你这样一个女人。”他无情的弯起唇说,转身往门外走:“公主这么坚持要当我景王的妃,那么本王就成全你,一个不洁的女人没资格当这正妃也可以当个侧妃,今晚,就是本王重纳公主为侧妃的大好日子。” 语罢,他消失在门前了。 静静的立着,我紧握着拳头,很明白他刚才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今晚他别想得意。 第三十九章 招侧妃侍寝 坐于床边,我怒不可遏的咬着唇,握紧拳头压下满腔的怒火。 直视着前方刚被送进来的衣裳闭上了眼,当再度睁眼,已换上平静无波的表情。 “羽儿,去拿琴来,本王妃今晚还想抚琴。”淡雅的道,我从床边站起,慢步在落大的房间内走着,执意不再看那件他命人送来的衣裳一眼。 “娘娘,王府的人还在外面,他们在等候着接娘娘去王爷的房间侍寝。”羽儿为难的皱起眉,看向那关上的门不安的提醒。 王爷要招寝是很正常的事吧!这也是件好事。可是娘娘却像是不肯,看她大力关门良久后竟然还能平静的说要弹琴,这叫她怎能离开这房间去拿琴呢? “他们是等着景王爷的侧妃侍寝。”微微弯唇,我淡笑说,已成功将心底的怒火化如灰烬。 我不会让他得意的,我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是有心于我的身体,而只是想侮辱我的自尊而已。他派人来说请韦侧妃侍寝?行,那我这个正妃娘娘就大方的替他这夫君弹奏乐曲,让他与他的侧妃能有更快乐的一夜。 “娘娘?”羽儿仍有迟疑。 “快去。”冷吼,我不悦的向她瞪去。 “是,娘娘。”羽儿不敢有违,只好垂头推门而出。 看着被再度被关上的门,我忍不住拢起眉,开始怀念凝霜那丫头了。若是换成凝霜,她一定不会说什么,都依着我的命令去做,不管生死吧! 来到椅旁坐下,我独自伸手为自己倒茶,慢条斯理的等候着羽儿取琴回来。 夜才刚来,离就寝的时间尚早,不知凝霜在宫中如何呢?贤妃该给她适当的休养吧?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该关心的吧?也许我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是最难过的都受下了,还有什么更难过的?我就是不去,淡定处理,就看邢睿又能怎样? “娘娘,琴来了,可是他们硬要进来,说请娘娘前去侍寝,别为难他们。”羽儿抱着琴推开门说,背后还有两名侍婢在跟着。 看向那两个面上尽是不屑的侍婢,我冰冷的弯起唇,心想主人贱,教出来的下人也一样无教养。 “把琴放下,然后去给本王妃做点小食吧!一会抚完琴还想吃点东西。”轻柔的笑对羽儿说,我并不把那两个侍婢放在眼内。 羽儿什么也没有说,依我的话将琴放到桌子前,担忧的看我一眼后乖乖的离开,不敢再怀疑我的威信。 伸手轻轻的抚着琴弦,我天真的露出笑脸,深深吸气后正准备着要高弹一曲。 “请侧妃娘娘换上衣裳跟奴婢们去王爷的房间,王爷在等着。”其中一个婢女忍不下去,冷声说,态度是那般的恶劣。 扬起眉,对这种人我从不会客气,动手便耐心的弹起琴来,决定不听不闻不问。 她们喜欢站在这里就先站着吧!等本王妃的心情转好一点再陪她们玩也不迟。 第四十章 发狠 “请侧妃娘娘不要再抵抗了,王爷生气起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担挡的。”另一个侍婢上前,大声的盖过我的琴声。 静静的抚琴,我依然不声不响,决定淡然这两人的存在。 “请侧妃娘娘前去侍寝,不然一会王爷发怒娘娘也不会好受。” “请侧妃娘娘前去侍寝。” “请侧妃娘娘前去侍寝。” “请侧妃娘娘不要担误时间了,不然王爷会不高兴的。” “请侧妃娘娘前去侍寝吧!” 她们像有共识,一人一言有心在忧乱着我的心,而且还特意在每一句话里都称我为侧妃娘娘。 侧妃娘娘,这就是邢睿说我不洁的后果,说我不配当一个正妃,只配当一个侧妃。 侧妃?就当我只配当一个侧妃,也轮不到他来决定。 “噔” 怒火再起,琴弦因断裂而发出臣响,也让房内的二人都静了下来。 生气的瞪向二人,我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以杀人般的冰冷直直的盯着她们,直到她们因胆怯而脸色难看才缓慢的启唇:“这里是景王妃的寝室,本王妃不管你们是吃错了什么药而进错了房,这里都不是你们这些下贱的婢女能进的地方,更别妄想打扰了本王妃抚琴而不受任何惩治。” “请侧妃娘娘。。。。啊。。。。” 伸手一弹,我将刚才倒有茶的杯子弹向那个再度说话的婢女,将她弹到了门边,痛苦的跪地吐血,只能直直瞪着我不能言语。 “你们王爷的侧妃娘娘在哪里本王妃不知道,可是你们不该在这里搞乱子。不管之前邢睿是怎样教你们这个下人的,不过以后,只要经过本王妃的地方都别想能放肆妄为。”依然坐地椅上,我直直的瞪着面色渐渐发青的婢女,吐出冰冷无温度的警告。 “娘娘,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这都是王爷的命令。”另一个侍婢也被吓到了,大概是看不透我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害怕得连连倒退。 “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要请他的侧妃去侍寝大可以不用来告诉本王妃,本王妃的大方是他所想不到的。”从椅子上站起,我瞪着那两人一脸威严的道。 “是。”没被伤的婢女点头,拉起被伤在地的婢女,忙应声。 “羽儿,把这琴送回去,明天找人把琴弦弄好。”看向刚走近来的羽儿,我换上平淡的语气命令。 “是,娘娘。”羽儿点头,看了眼那两个婢女后走到我的面前抱起断弦的琴。 不再看她们,我转身走向一旁的贵妃椅,想要稍作休息。 躺到椅上,我缓缓的闭上眼,忍不住伸手抚上泛痛的头。 第四十一章 恶梦 是夜吧!我的眼前只有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的,只听到低低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着让人有点心烦,却又是那般的熟悉。 忽然,我看见了一丝丝的光,便举步上前,向着光源走去。 入目的是一个穿着大韦王朝妃子衣裳的女子,她就是那么孤单的跪于地上痛哭,哭声却不敢放大,像怕被人听见,看在眼内却叫人更是心疼。 直直的盯着那女子,我几乎不用细想便知道她是谁。 她就是那个笨得爱上自己夫君的女子,她竟以为那个后宫三千的男人会钟情于她一人,她竟以为只要深情以待,那个男人也会同样的爱她。 可是,别说是爱,哪怕是一点点的记忆,那男人都不曾舍得用心思去记。最后,还傻傻的卷进后宫的争夺中,为了重得那个男人的怜惜而去设方想法,最后只落得惨死的下场。 这,是不是笨得不值得可怜呢? 突然,那女子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杯毒酒,举头狂笑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当血喷出唇角后,仍带着不甘的笑痛苦的闭上双眸。 静静的立着,我不再出声,只看着她慢慢的死去,不再如七年前那般疯狂的痛哭,也不再妄想去阻止。 我不信命,更不信力不能及,也许我没有权力让一个男人深爱自己,但我至少能让自己坚强一点,不让胆怯的泪水占有我的人生,要寻死的是那种不值得可怜的人,因为死并不会让人得到什么。 倒地的女人忽然升起一阵烟来,像要消失。我忍不住急急的上前,却一个重心不稳的向前一跌,双手一紧,直直的睁大了双眸。 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低头看自己依然躺在那张贵妃椅上,我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一个梦,一个带有回忆的梦。 那个几乎天天在低哭的女人就是我的母妃,那个软弱却盼望能得到宠爱的女子。 我觉得,她爱上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也许不是错,可是她真的不该为了那个男人而去寻死,而可笑的是她不知道她的死对那个男人并没半点影响,当晚,他依然在他的爱妃寝室过得相当愉快。 失落的从椅子上站起,我走到抽柜里,取出了那条一直跟着我的丝帕,注意着上面夺目的字样,忍不住弯起讽刺的笑,用力的握紧那让我恨意浓生的丝帕。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若她真有这么潇洒便不会留下我一人,独自寻死去了。 “王爷,你不能进去的,娘娘休息了。”羽儿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唤醒了因梦境而失落的我。 将丝帕放好,我用力的闭上双眼,试图将心底的不快收起,准备着面对外面那个风暴。 他不喜欢我,因为是我让他被逼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妃。 我不怪他因此而讨厌我,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占我清白还要出言侮辱,我不是母妃,不知寻死是什么回事,更不懂得逃避困难。 他要来,我也会极力反抗到底。 第四十二章 他来了 “滚开。”门外的人已没有半点耐性了,看来随时会像我一样出手伤人吧! “王爷请等一会,我们要进去跟娘娘通传一声才行。”羽儿终于算了解到我是什么人,这次立场坚定得多了。 站于窗户我无声的看着外面的情况,那几个挡在寝室外的侍婢是大韦国的一级侍婢,邢睿能力再强也无法轻易打倒她们进入吧!只是那男人的脾气是怎样的我还不能清楚确定,我可不希望这仅有的自己人因此而全部被伤,她们于我来说仍是重要的武器。 举起脚步,我走向那房门,缓慢的将门打开,看着外头的人弯起妩媚的笑。 “王妃娘娘。”一排十人的侍婢分开了两排并立,倒是为我增添了点声势。 微微的笑,我并没有走出房间,只对着正前面脸色极其难看的男人换上妖媚的笑,轻柔的问:“亲爱的王爷夫君,大家不是说你今晚要临幸新的侧妃吗?怎么这么快就往妾身这里来,难道是新侧妃不能让王爷你愉快?” “的确,新侧妃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凭自己的屈强能战胜一切,却不知道这里是本王的天地,不管是谁,只要本王愿意,凭她的一条贱命要取还是件容易的事。”他半眯着眼看我,也并没有举步上前,只是冷冷的提醒我别触怒他的底线。 当然,他的说话我十分明白。 “王爷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被气到呢?刚刚妾身不也是被王府里两个低贱的侍婢惹得很生气嘛!可是妾身细想,为了那些人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啊!王爷说是不是?”立于原地,我语气放柔了,给大家找可以下台阶的话。 我不愿与他闹得太僵,至少现在不愿意,那后果不是我能直接担当得起的,也许我真会当场被杀。而我想,他大概也不至于要对我这个女子做什么吧!毕竟就算他再高傲也不敢太狂妄的对我这位和亲公主任意处杀吧!当然我不会这么自视过高的去赌他敢不敢。 我想,他只是气不过我请来贤妃管他景王府的事才会搞出今晚这事来,毕竟在燕妃到来之前我们已经休战了。 “那你认为本王该怎么做?”他双眸渐渐平静,什么情绪也看不清楚。 “羽儿,你们都下去吧!去厨房里做几碟小菜过来,本王妃要跟王爷好好的聚聚,虽然从洞房花烛夜到今晚也不过是七天的时间,可是臣妾也很想念王爷的温柔了,王爷说好不好?”举步走出房间,我往他笔直的走去,在他的面前停下,依然在笑。 他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在脸上,却没有我这般好心情,并没回复我一言一语。 “王爷,难道你要跟臣妾在这里站上一晚吗?还是王爷想到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这情况?”我贴近他,粘高脚尖轻轻的在他耳边低语:“难道王爷真打算在这里杀死臣妾?就算是那样,臣妾也不会接受这不洁之罪,也不会愿意当这侧妃。”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他富有兴味的看着我问,手一伸将我抱到了怀中。 “不,这里是王爷的地方,没有王爷不敢做的事,就算现在臣妾已死,大概明天王爷只需上朝说臣妾急病而死也没有人敢反驳一句吧!”依在他的怀中,我心中有不悦,却也不急着争执。 我恨这个男人,可是我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他个性跟我一样的刚硬,要是与他硬碰硬只怕那后果不是我能想像得出来的,而暂时还没有这必要。 我嫁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寻死的。 第四十三章 夜静深处(1) 一行十人的侍婢依我的说话都转身离开了这香染居,刹那间这里清静了下来,只闻到淡淡的花香因夜风的轻吹而散发在四周,还有那双抱着我腰的手在轻轻的用力,让我与他贴得很近。 “王爷?”面对他无言的审视,我忍不住不安了起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跟他亲近了,可是之前新婚之夜我不知他真是那般如魔鬼的人,大可接受他这个夫君。可如今他在我的心中比魔鬼更不如,我根本不屑跟他有半点亲近,这让我心里难受,也有不快。 而且他对我来说如一个不知的风暴,我根本不知这风的力量有多大,会在什么时候将我吹散。而最可怕的是我知道他随时都有将我吹散的力量,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权力与他对抗到底。 拉着他的衣裳,我在他的不注意下握紧了拳头,保持镇定后断续开口:“王爷,你要跟臣妾一直站在这里吗?也许王爷不觉得夜风很冷,可是妾身怕这风吹凉了心田。” 刚强只是我所坚持的生活方式,却不代表我真如自己所装的那么强,我不习惯与男子贴得这么近,就算已不是第一次,我仍在此刻的贴近中感到心在颤抖。 “这么说,你是想邀本王进公主的寝室了?”他如邪魅的笑问,手又紧了一点。 “请进。”他的力度从来不重,我只稍稍用劲,顺利的从他的怀中转身离开,潇洒的朝他笑说,手伸入了房内。 要来的还是要来,要说的还是得要说的,夜是很长,可是不代表我就有心情跟他一直拉扯下去的。 也许,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好。”他扬了扬眉,手放在背后,举步走进我的房间内。 尾随在后,我将门关上了,来到他的面前,为双方倒下了茶,才看向他说:“臣妾知道王爷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想要达到的目的相信也没有得不到的理由吧!可是臣妾也希望王爷明白,臣妾不是一个会低头的人,活了这十八个年头,都没有试过低头认输。” “你让本王听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急,缓慢的看向我,懒散的问。 作者题外话: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加更,希望能报答大家的喜欢 第四十四章 深静深处(2) 直直的与他对视,我抿着唇,走到了窗户处,抬头看他,才说:“也许王爷很不高兴被人逼婚的事,可是妾身也不是愿意的。但是妾身不会因此而甘愿蒙受不白之罪,王爷所给的罪名,妾身不会受下。” “你的意思是说,这景王妃这位你是当仁不让了?是宁死也抱着不放了?”他冷冷的笑,双眸中闪过不屑。 深深吸气,我抬头挺胸,答:“是,自王爷进入洞房那一天,就别想能潇洒摆脱。我是你的妻,你该比谁都清楚,从那一夜起,我就是你的妻。” “就当你是,那又如何?这景王妃这位真的重要吗?”他的眼中更不屑了。 “不重要。”轻笑,我也跟他一样不屑的看向他,讽刺的说:“景王算得了什么?这景王妃的位置我还真的不屑。” 他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像等候着我的解释,表示他很不高兴我说话里的不敬。 “我说过了,我不是一个会低头的人,王爷认为你夺我清白,毁我声誉,本公主真的会就这样认了吗?王爷以为那一个充满侮辱的侧妃身份,本公主会感动带感谢的前去侍寝?王爷早该知道本公主不会去侍寝的,就因为那个‘侧妃娘娘’的封号,我就说什么也不会去。”依在窗边,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再自称妾身。 “那你以为,本王会是一个低头的人吗?”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近,来到我的面前问。 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条线都变得特别显眼而夺目,这一刻我不得不说,他比任何男人都更有男子的气魄。 “王爷,你认为,我们都不认输,那现在要怎么办呢?”把问题丢回他,我决定什么也不想了,转身看向窗外。 我无意要跟他对战什么的,若不是新婚后他做出那么无情的事来,我不会在王府的大厅演那一场戏来,我只是不甘认输而已,我只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会任人鱼肉的软弱女子。 而这一次,我也无意要投靠贤妃的,若不是凝霜在他的手上,我不会这么做。所以他不能怪我惹来了贤妃,这一切都是他迫我的,若他认为我让贤妃来景王府要人让他很没威严,那么这不能怪我,我不可能不还击的。 背后,有人贴得很近,这一次却没有伸手抱我,只是静静的立于我的背后。 看向月色,我这才发现这里的夜空比起大韦国,更显寂寞了。 我真想不到,没有嫁进后宫跟众女子斗法,结果换来的却是要想着如何跟自己的夫君对战。 “你是本王遇过最屈强最大胆的一个女子,你可知道,就算是贤妃,都不敢跟本王这样对峙,而你却敢出手伤本王的人,还敢这么堂而皇之拒绝本王的招寝,你真的不怕死吗?”他的手很快,绕到了我的颈前,用力的掐住了我的颈。 像是恐吓,可是我从他的说话中知道他不会杀我。 “王爷不会杀我,不然早就洞房花烛夜就可以将我杀掉。”呼吸有点困难,但我仍坚持平稳的说完一句话。 “是啊!其实本王在那一夜就可以杀死你,不过当时觉得,这么让一个玩物死去多可惜,所以就把人留下来慢慢的玩了。”他的手松开了,转伸到我的腰间。 “……”静静不语,我背对着他用力的咬唇,瞪向天边将所有的恨意都射向那高高挂着的月亮。 我恨透了这个男人! 第四十五章 愁怀 清晨的阳光射进房内已经很久了,可是我始终无意要起床,躺在床上眨着大眼,心情是那么的烦闷,什么也不想做,动也不愿动一下,昨晚他说过的话一句又一句的在我脑海浮现,让我的心情越来越不快。 他说,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件玩物。 他说,突然间又不想让我轻易离开景王府了,因为他发现我比他想像中好玩得多。 他还说,他不再想方设法赶我走,我可以继续的留下来当这个他不屑的景王妃,待他哪天心情好来会逗我玩玩。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恨牙都咬痛了,却只能咬牙不言,不让他的言语伤害了我,不让他有更多的得意。 缓慢的从床上坐直身子,立于清透流苏外的羽儿立即听见了声响,穿过流苏恭敬的问:“娘娘醒了?要不要羽儿去弄点吃的东西来?” “不用了,去弄套端庄一点的宫服来,我要进宫去。”走下床,我淡淡的吩咐,视线忍不住在流苏上凝聚。 在大韦国时,我是个高贵的公主,只要大门不出一步不管如何依然是个公主。但在这里,我不能一直任打的吧!至少,现在的我不喜欢一个人发呆。 暗暗的叹息,我感到了更多的无奈,却是真的无可奈何。 “是。”羽儿应了一声,走到衣柜前翻出了一套衣裳,然后走近我问:“娘娘是想进宫去看凝霜姐吗?” “嗯!”沉沉的应了一声,我伸直双手,任她为自己侍候着。 “娘娘,今天早上王府里很多人说一些话都很难听,娘娘要不要知道?”羽儿手里忙着,小声的向我汇报。 她知道凝霜往日每一天都会向我汇报一些新的消息,一些新的事物。 “是说昨晚的事吧!”这王府有多大?以前在皇宫中那么大,有什么事发生每一个角落的人都知道,更何况这里只是一个王府呢?况且主角还是他们的王爷。 “他们都在说娘娘昨晚拒绝招寝的事,还有一些人在说娘娘是玩欲拒还迎的把戏,说娘娘根本就是个……”羽儿说到这里停下来了,后面的说话她不敢直接说清。 “她们是妒忌。”淡雅的细说,我不以为然。 不管我是不是还什么把戏,那又如何?那些人羡慕的心更多吧!因为昨夜那个男人被拒绝承欢后还要亲自前来我的香染居,这可是那些小妾们盼也盼不到的事吧! 我听说,他从不会去那些小妾的房间,每一次想招谁侍寝都要别人去他的房间等候,然后完事后多是无情的将人送走,都没有多少机会能留寝到天亮的。 其实,这男人比帝王更无情,我不得怀疑,爱上他,是不是会比母妃更可怜? 只是那都不关我的事,我不会爱他,更不会让他伤我。 第四十六章 遇上麻烦 马车在皇宫内门停下,我只带了羽儿一人便向宫内走,心想着一会跟贤妃相见时说些什么才好。 “娘娘,我们要不要别走这一边,羽儿查过了,这一边近燕妃娘娘的宫殿。她要治罪凝霜姐却被你设法救了人,听说她很不高兴,也许还在想机会为难娘娘你。”羽儿指向一边,这是昨天去见贤妃时所走的路。 看向那不远处的燕琼宫,我思量了一下,轻轻点头:“好吧!你知道要往哪边走也能去到贤清宫吗?” 羽儿的想法是对的,燕妃是宫中的人,这些人我能少惹就少惹吧!在后宫中长大,我对这些妃嫔的心计有点避忌,还是别惹为妙,因为她们能指挥的男人是一国之主,是一切天理的所在。若不是直接的关系,我都不愿给自己惹更多的麻烦,王府中一个邢睿已足够让我心烦。 “知道,奴婢早就命人找到后宫的图纸,了解过后宫的路,应该知道地方的。”羽儿点头。 赞赏的看她一眼,我笑着点头。 其实,她也是个很聪敏的孩子,若跟着我的时间长了,相信会跟凝霜一样能为我办事。 “救命,救我……”才想要转身,突然不知从何处跑出了一个身上染血的宫女,血把她的模样都变得不堪,那腥味让我直觉的皱起了眉,就如母妃死的时候那味道一样。 凝视那婢女一眼,当看见后面追出了另外一个嬷嬷及两名太监后,我懒得再看下去,举步便走。 只是那带血而来的宫女眼光更快,像看到我要走的心,伸手捉住了我的脚,痛苦的衰求:“这位主子,求你,救我,救我,这些人想杀我灭口,我是无辜的,她们是坏人,主子。” 她死命的拉着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泪水跟血混在一起,却依旧是那么的深红。 半眯着眼,我对于握到脚间那双手十分不悦,她的血刺激着我的视线,让我感到莫名的烦恼。 她说她是无辜的?这世上哪个人不是无辜的?我能救得了谁? “放手。”冷冷的朝她一瞪,我不悦的向她示意。 “不,这位主子,你要救我,我还不想死,求你,求你。”宫婢死命不肯放手,看着背后的人不敢接近,也便更吃力的相求。 “羽儿,把人拉开。”皱起眉,我想用力踢开她,可是心里却升起不该有的不忍,于是看向羽儿命令。 这世上可怜的人何止她一人,我能救得了谁?在这后宫中,不知情况,一切是非均不去招惹才是对的。我进这后宫来是找贤妃拉近关系的,不是来可怜人,不是来惹麻烦的。 “是,娘娘。”羽儿点头,伸手去扯开那双执着的手。 “不要,不要,这位娘娘,你不救我,我就真的要被他们杀死了,娘娘,你请救我。”宫婢拼命的争扎,可是她怎敌得过羽儿的力度,不用一会,羽儿便将她扯开了,可是她仍不死心,反手捉着羽儿不放。 冷冷看她一眼,我转身便走,心里明白我走了她捉住羽儿也没有用。 “做人何必这么无情,何不听听别人的委屈,也许这人真的很可怜值得一救你。”一把温文如玉的声音,便来,进入眼内的是一个穿着轻逸浅绿色衣裳的男子,他的笑如他的声音一样温柔,只是双眸中的敏捷可让我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在皇宫中,这男人不是当今皇上,不是太监,又会是谁呢? 作者题外话:男二要出现了,你们猜猜会是谁? 第四十七章 贤妃的好意 淡淡的看向那男子,发现他的凌角很好看,双眸比邢睿显得深情,锦袍儒衫,没有邢睿冰冷无情时所展示的戾气,是那种会让女子一眼便死命爱上的风韵男子。 然而不管他是谁,我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现在,我对男人越来越不屑。 “何必走得这么快呢?被人说中了,所以耻辱得想走?”男人懒懒散散的笑语,背对着他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顿住了脚步,我忍不住回头看他,对上线条极为好看的他冷笑:“就当你说中了,那又何需感到羞耻?我就是无情,那又如何?你若是多情,大可以救这侍婢,我不会作任何的阻挠。” 说罢,我转身继续走,不再管他。 我不知他是谁,但能出入这皇宫想必是一品大臣之类的人物,可是不管他是谁,都不是我感兴趣的人。 羽儿的脚步很快跟了上,带着我转向另外一条长廊,然后费不了多少时间,终于顺利的来到了贤妃娘娘的宫殿前。在宫殿前等了一会,得到小公公的带领,我终于顺利的与贤妃相见。 “晴儿见过贤妃娘娘。”带着微微的笑,我大方款款的笑着跪下。 “晴儿,你来得刚好,皇上约了姐姐御花园里赏花,你跟姐姐一起去。”贤妃笑着上前将我扶起,然后拉着我往外走。 贤妃的行程让我意外,却不是我所想的,只好急急的婉拒:“姐姐要跟皇上赏花晴儿怎能陪着去呢?那会打扰了姐姐跟皇上恩爱的兴致,还是姐姐跟皇上两人就好了。” “不,这一次皇上请了几个人,晴儿你来了就去一下,你和亲而来都这么久了,若不是因为景王所做的事,皇上早就召你进宫面圣了。听姐姐的话,既然来了就去一会,让皇上见见你,别真让景王如意,你的景王妃之位只要皇上认了,景王说什么也没有用,别人也不敢少看你。”贤妃温柔的笑,硬是拉着我往外走。 被迫跟上她的步伐,不好再拒绝,我只好笑容可掬的答应:“谢谢姐姐的心意,晴儿就跟姐姐一起去吧!” “这就对,你现在是景王妃,你要知道,皇上最爱的儿子里就数景王及太子了,你的身份可是比起后宫里妃级以下的嫔妃都大,有时间多点参与皇室中的聚会也是好事。”贤妃边走边笑,耀眼的闪珠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摆动。 “是,晴儿紧记姐姐的话。”乖巧的笑,我只好应和着。 像这种皇室的聚会大韦国自然也有不少,可是我这位小公主从来不爱参加,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勉强了。但现在不一样,贤妃要我去,那就去这一趟,也许她说得对,以景王妃的身边去,得到皇上的认可我的气势也不会显得那么弱吧! 忍不住自嘲的弯起唇,我倒是好奇一会会不会遇上邢睿,要是遇上了他又会怎样? 第四十八章 帝王家 跟随着贤妃的步伐,我与她尽是说着些漫无边际、心口不一的话题,却也从她口中得知凝霜已经康复不少的好消息,说是让她休息几天才守岗位。 能有贤妃这般待她,我的心也总算安乐了一点。 “晴儿,你看,人都到了不少。”贤妃突然转移话题,以眼神示意我向前看。 “站在皇上身边的就是燕妃跟皇后娘娘吗?”看向不远处的人,我小声的问,其实心里早已有数。 “是的,皇上现在最宠爱的人就数本宫跟燕妃、闲妃,而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娘娘,那女人你也得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得罪毕竟人家是个皇后。”贤妃轻轻点头细细说完后加大了脚步,走近了那一堆衣着都那么鲜艳华贵的人面前,冲着那个站在中间穿着金色衣裳的男人笑说:“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你猜臣妾带来了谁?” “晴儿参见皇上。”尾随在后,我也跟着行礼,听贤妃跟皇上的对话便没有立即道明身份,以晴儿自称。 “晴儿?哪一个晴儿?你抬起头来给朕看一下。”皇上嘻哈的笑,看来心情特别好。 抿着唇微微的笑,我依言抬起头来,大方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也大方的任他打量。 帝王,不是我会怕的人物,却是我不得不要恭敬以对的人物,因为我没有可以任性的资本。 当头抬起,我的笑容却不禁僵住了,只为了那个站在帝王旁边正带淡淡笑意看我的男子。 立于帝王侧,淡然的他却不失威严迫人的气质,那张俊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笑显得极之出色。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这个男子跟洞房花烛夜时的邢睿有点像。 而他们最像的就是脸上的笑,要细细的看才知道都是那般的虚假。 也许是慑于我的姿色之中,面前的帝王竟怔了一会,良久后才大笑赞语:“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婀娜多姿。不点重妆却比名花更动人,真是一级的美人儿。贤妃,你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美的人儿啊?” “那皇上看晴儿跟臣妾像不像?”贤妃亲切的与我的脸贴近,笑得那么高兴。 弯起淡淡的笑,我对于前面那个始终在审视着我的男子感到十分讨厌,他的视线让我不快。 贵为公主,从来没有男子胆敢这样放肆的看我,嫁给景王也只有他一人那么妄为而我无可奈何的。但眼前这男人的无礼却不是我该忍受的。 “难道这就是大韦国的晴乐公主?”帝王终于记起我的封号,恍然大悟的猛点头。 “是的,晴乐见过皇上,愿皇上万福,愿皇后娘娘如意。”轻轻的点头,我再度笑着以晴乐公主的身份行礼,朝一旁高贵的皇后欠了欠身。 “好,好,想不到大韦国所出的公主都这么漂亮,贤妃是绝色美人,晴儿你也是。”帝王大笑,像是特别的开心。 皇后满意的笑,也笑着启口:“晴儿是个识大体的女孩子,景王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啊!不过那孩子有时候是霸气了一点,请晴儿受气了。” “谢皇后娘娘的关怀,晴儿没事,王爷的为人晴儿这些天都算了解了,不会计较他的小家子气,不会为他那没分寸的戏话而计较的。”温柔的笑,我装着乖女孩,也顺便把景王加绪在我身上的所有罪都推到他的任性上。 “晴儿懂得这样想就好,以后你就是我们邢家的人,是自己人了,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进宫里跟朕说,朕这父皇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帝王热情的大笑,对我这儿媳倒像是很喜欢。 其实,他该比任何人更了解他那儿子的个性吧!对我,也不过是门面的话。 第四十九章 贤妃的忠告 赏花,也不过是给帝王家里的人一个表演虚伪的舞台。 一路伴着他们走,我只有陪笑的份,恨不能立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让我讨厌的场合。再说,像我这样一个被弃的王妃,立于这群嫔妃之中,只显得可笑。 好不容易,赏花宴还是散开了,在一顿以花为名的膳食后,皇上在皇后的陪同下离开了,那个看像温文如玉的太子也尾随他们的脚步而去,我跟着贤妃一侧,走也是跟着她的脚步。 “姐姐怎么走得这么快了?有了亲妹妹就没有我这妹妹的存在了,是不是?”燕妃脚步一伸,来到了我跟贤妃的跟前。 淡淡的弯唇,我并不急不慌,心里明白有贤妃在,这战交给她们二人打便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这两妃之斗也许比赏花好玩得多。 “妹妹怎么这样说话呢?要说真能谈得来,也只有燕妃妹妹你跟本宫效谈得来,我们年龄最近嘛!像晴儿这种丫头始终是嫩了一点,妹妹说是不是?”贤妃淡笑,头上的天青石流苏金发钗轻轻摆动,为她更添了几分优雅之态。 “是啊!嫩得很,所以姐姐真要好好的尽一尽为姐的责任,要好好的教育一下。”燕妃唇角不屑的上扬,眼内的不快尽现,转身往自己的寝宫回去。 看着人都走散了,贤妃拉着我往一边走,问:“晴儿,你还要去看一看凝霜那丫头吗?” “不了,妹妹进宫的时间已经很长的,而且妹妹会进宫来只是觉得王府里太闷才想要走走,现在时间不早,妹妹也是时候回去。”轻轻点头,我淡淡的弯唇甜笑。 有时候,与这些人交往不必太真心的,不必什么事也说个明白,对凝霜的在意我更不愿让任何人知道。 “说得对,总不能出门太久的,免得惹人闲言,你要明白,景王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对他,你还是别太硬,那样只会让自己惹更多麻烦,毕竟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之一,皇上对他跟太子都有种大家无法能解的宠溺,不管他们做了什么,皇上都会当没有看见的。”贤妃点了点头,带着我往出宫的路走。 “妹妹明白的,以后会更小心的一点,对景王能避则避。”轻轻点头,我无力的苦笑。 有些说话不需她说我还是懂的,若不是他踩到眼前,我都不愿跟他闹半点意思。 只是若不是听她今天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皇上宠溺的儿子里不止是邢睿,还有那个太子。 可是知道这昊天国皇上所育的儿子不少,而邢睿跟太子都非长子,还真不解为何只特别宠爱他们二人,但这些话或者回去自己命人查清楚会比无知的问贤妃好得多。 “你明白就好,虽然你所伤的那个珑儿不是他会在意的女人,但那天你的行为在他的眼内却是有辱他的威严,那是他不允许的事。景王对女人很无情的,你真的得小心。”贤妃以姐姐之态教导着我,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姐姐,晴儿有事不懂,既然燕妃能配为妃想必地位不轻,为什么她的妹妹只配当一个小妾?”我将心底的不解问出,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燕妃之妹会是一个低微的小妾。 “姐姐不是说过了吗?景王是个对女人很无情的男人,你这堂堂大韦国的和亲公主都只配当一个侧妃,何况只是燕妃的妹妹呢?你嫁给他大概是你的不幸,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你会选他。”贤妃并没有实体的答,却也让我明白那珑儿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 “那是皇兄的安排。”轻轻叹气,我发现前方站着那个有点眼熟的人,是那个被称太子的人。 “他是个虚伪的人,本来这该让瑶乐和亲的,却让你顶上了,还要为你选那个景王。”贤妃替我不甘的低骂。 淡淡的笑,我并没有作答,毕竟不是一个是非人,有些说话大家心知肚明,便没有必要非说出口不可。 “晴儿,姐姐只送到这里来了,以后你有时间就多点进宫来找姐姐聊天吧!”贤妃也看见了前方的太子,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笑语。 “好,姐姐就回去好好休息,妹妹也先回王府去了。”天真的笑,我极力让自己笑得真诚一点。 第五十章 太子与景王 送别了贤妃,我带着我的高傲抑头前走。 注视着正前方独自一人慢步走着的男人,我有点不敢相信他就是当朝太子,竟然一个随从都没有的独自进宫离开,这行为不像一个太子该有的,而我看他也不像是一个独断独行的人。 “羽儿,有查过太子跟景王的关系是如何的吗?”注视着那个人的背部,我淡淡的小声问着旁边一直跟着的羽儿。 他跟景王很像,不是外表,而是那种神韵,不过他的身上少了景王那种高傲感多了点亲切感。 至少我认为该是比起景王好相处得多的男人,就算我觉得他也很虚假。 可是活在这帝王家,谁不虚假呢?那些真真实实的人若没有像瑶乐公主那么幸运有人保着,只怕早便往死城去了,更何况是像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靠的断然不能只是运气。 “回娘娘,之前凝霜姐就查过这昊天国的皇室关系给奴婢看过了,以奴婢所知,太子跟景王表面没什么的,可是他们两人私下也很少来往。”羽儿只说一个表面的话,不会像凝霜那般大胆的将自己的猜测也道出。 她跟随我的时间依然是少,断不会乱来。 轻轻的低叹,我弯起淡笑:“这么说,他们兄弟感情不好。” “羽儿猜是这样没错的,凝霜姐还查出来,原来当年不是景王在朝上拒接圣旨的,而是皇上要选太子那一天景王没有上朝,所以太子之位才落在大皇子的手上,也就是前面那个男人。”羽儿继续说,将凝霜当时所收集的错误传言指正。 “没有上朝?他不想要那帝位吗?”想起那个男人的脸,我不怎么相信他是个不爱权力的人。 “不知道,这个凝霜姐没有查出,不过当时能上朝选太子的有五个人选,其中有两个没有去,景王就是其中之一。凝霜姐猜,他们这五个兄弟相信都没什么好感情的,没有去的人想必有原因的,能去的人也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羽儿语言平淡,不带太多的感情在里面,只简述着凝霜跟她说过的话。 这些说话凝霜的确没有跟我说过,因为我没有问,而她大概认为我不会感兴趣这些男人间的争夺,况且她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捉起为了。 轻抿着唇,我无言的走着,事实上对这个男人间的战争不感什么兴趣。 我就该知道,像这样的帝王家,儿子这么多不可能没有争夺战便定下太子人选的。 步出宫门,我看见那太子走近其中一队早守在一旁的马车,而我正想走近羽儿安排好的马车时,却听见了羽儿的尖叫:“娘娘小心。” 作者题外话:祝大家五一快乐,为表心意,墨墨今晚还会有一更,大家票票、留言可不能少哦! 第五十一章 刺客 随着羽儿的尖叫提醒,我看见了几个穿着便衣的男人拿着剑冲出,他们出手很狠,跟羽儿打了起来。 还好羽儿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从其中一人手上抢到了剑,奋力作着反抗。但羽儿毕竟只是一个人,怎能敌几个呢?而且他们很聪明,只有两个人纠缠着羽儿,另外三人往我这边刺来。 本想上去帮忙,可恨的是我今天所穿的是桃红绣靛紫边长摆袍,别说帮忙,就连大步跑都别想。 眼看最先的剑尖快要刺向我,我只能冷眼瞪着,想着要如何以手将剑夺下。只是没有让我想太多的机会,一个淡绿的影子已穿来,男性的大掌将我抱在他的怀中,高超的武艺快速的将冲向我的三人踢飞在地上。 被人抱着腾空翻转了几圈,他在一边的墙角处放下了我,转身以剑向那几名刺客走去。 淡淡的看了眼他们打斗的情景,我知道这几个人那位称太子的男人也能应付得来,便下意识的看了向手心握着的东西。 精致的玉佩就是那样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这是刚才他抱起我时,失去重心的我所捉住的,相信他并没有发现这玉佩已落在我的手上吧! “啊!嗯!” 几声闷响,打断了我欣赏玉佩的好心情,眼看那太子已将几个刺死在地上,我只好急急的收起手上的玉佩,举步往他们走去。 注视着那地上无动静的五具尸体,我凝起了眉心。 “娘娘,你没事吧?”羽儿大口的呼着气,急急的看向我问。 很多时候,她都很忠心的。 “没事,有太子爷的相救,本王妃没什么事。”淡淡的看着那些尸体,我开始在心底猜测着这会是什么人做的事。 刺杀?想不到才刚到此地不久,就有人想要杀我了,除了上一次贤妃派人来接进宫里,这次还是我第一次走出景王府的门。 到底会有谁这么恨我?在宫门前就想要下手,而且出手那么狠,不像是闹着玩的。 “晴乐公主真不愧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面对这些刺客像是一点也不害怕。”太子弯起唇笑,立于我的旁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人觉得舒服。 “太子该叫景王妃才对。”冷淡的抬头看他,我指出他不对的称呼。 “景王不是不认公主这个妻吗?公主何必这么委屈呢?”太子温柔的笑,对我恶劣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 “有劳太子爷费心了。”淡然的转头,我伸手接过羽儿从刺客身子上搜到的令牌,并不去计较他说什么话。 ‘景王府’ 令牌上的三个字刺痛着我的眼,让我只能紧紧的握着,转身走向马车:“羽儿,走。” 第五十二章 不知是谁 不顾挡在门前的侍卫拦阻,我冲进了邢睿的书间,将手中的令牌大力的拍在他正在练字的纸上,冰冷的瞪着依然执笔低头的他。 我不知自己在生气什么,可是我想要他一个解释。 昨晚,他才亲口跟我说想要留下我的命,只为了好玩。今天这宫门外的刺杀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是什么意思?”定定的注视着我用力拍在他眼前的令牌,邢睿抬头以同样冰冷的眼神看我,问。 他的眼中有不悦,是为了我的闯入而不高兴,摆出主子的架子来。 “刚刚我在宫南门遇上刺客,这个是从他们身上搜到的。” “那又怎样?你认为是本王做的吗?”他坏坏的笑,好整以暇的环起双手看我,像笑我的天真无知。 “我不知道。”沉下声线,面对他的反问我不禁冷静了下来。 我很生气,若那五个人真是他派去的,我想像不出自己会有多生气。可是现在立于他的面前,我却突然明白自己太偏激,单凭这令牌其实并不足以证明什么的。 “不是本王,也不可能是景王府的人,因为他们不会笨得带着景王府的令牌去犯罪。”他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有点懒散的笑。 “那好,臣妾为刚刚的事道歉。”伸手快速的抢过他手中的令牌,我转身便走。 不管如何,这一刻我相信他,我相信若他想要杀我不必不去承认,就正如昨夜他才那么大方的跟我说留下我的命只为了好玩一般。对我,他不该有什么是不敢直言的。 那怕是我的命,他随手可得。 其实,如今的我不过是他邢睿的笼中之物,我的屈强不过是他可以冷眼以对的把戏,不过是他懒得去多管的闲事。若真要我的命,根本不需劳用到刺杀这一招。 “你就这样便走?”他低低的笑语,喝止住我的脚步。 “不然王爷以为臣妾该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反身看他,我讽刺的弯起唇,手紧紧握着那个令牌。 对他,我是无可反抗,但有些人我是可以对决的。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这么急着杀我,会是燕妃?还是小妾珑儿?又或者是我想不到的人? “本王可以帮你查出那是什么人做的。”他从椅子上站起,温柔的笑。 淡笑,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他:“不必了,这事臣妾会查,不劳王爷费心。” “你真的不想本王帮忙?”他扬起眉,再问。 “不了,王爷的恩情臣妾只怕是还不了所以不想欠,这事臣妾会想办法去查。王爷就继续安心练你的字吧!”轻轻的眨着长长的睫毛,我无温度的笑说,转身走到门外后,忍不住回头讽刺的道:“不过,不管那些是不是王府的人,但只怕这些人跟王爷是脱不了什么关系,只是不知是王爷的敌人还是王爷的友人,才会带着景王府的令牌来做这么愚蠢的事。” 这次真的转身而去,步出他所住的清风园,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对着手中的令牌怔怔的皱起了眉。 我不喜欢这次的事,不管是什么人做的,他们已经惹怒了我,我讨厌这种被人伤害设计的感觉。 可是我同样明白,这次的事我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娘娘,这事交由羽儿去查吧!”羽儿注视着我手中的令牌,道。 “拿去吧!”无力的应,我将那无用的废物交到了她的手上,并不作任何指望。 只是小小的五个杀手,那些人真的是为了取我的命而来的吗?还是为了让我看见那个景王的令牌而来的?若真是这样,那么是不是说,我刚才差点便被人设计了? 第五十三章 疑心 月色高高挂着,我却始终无睡意,立于窗前看向月色,只感心头闷气更难散开。 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是羽儿,自从凝霜出事后她便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为我守着,只有我入睡的时候她才将看守的任务交给别人。而对她,我也有一定的放心,毕竟这是凝霜从十名侍婢中选出来帮她忙的,虽仍不及凝霜那般了解我的个性及作风,便至少我可以信任她的。 “娘娘,你还不睡吗?要不要羽儿侍候你先沐浴?”羽儿一步一步的走近我,恭敬的对我问。 我多少明白,她们对我的恭敬是因为我威慑的作风,若今日的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公主,只怕连她们也不会看得起我吧! “你受了伤,怎么还不去休息呢?”并没有看她,怅然望向无尽夜色,我却不知自己对着深空还能怀念谁,还能宣泄什么情感。 到最后,原来活得‘好好’的我也不过是如行尸走肉,竟也没有目标、梦望,甚至如今抚心自问,也没有什么是特别渴望的。 寂寞的念头因为凝霜的不在而浮现在心头。 “回娘娘,羽儿刚刚去包扎好伤口,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倒是现在夜色已深,娘娘真的不打算好好的休息吗?其实不必为今天的事而太在意的,羽儿已经命人去查那些有可能要伤害娘娘的人,查到什么都会立即向娘娘禀报的。”羽儿走近我,小声的劝说,却不敢越规。 淡淡的看她,我只是轻轻摇头。 “还不想睡,我想看看书。”转头看向藏满了书的书柜,我兴起的说,便慢步走过去。 今晚的我是真的毫无睡意,讨厌那种有什么威胁着自己的感觉,而可恨的是此时的我根本想不透谁才会是这么做的人。 若说是燕妃,我认为那可能性不大,她若是恨我也不必这么做,而且我跟贤妃离开的时候她脸上虽堆满对我的讨厌,若是当时她想要杀我这人,根本不会对我表示一点的讨厌之态。而小妾珑儿还带伤在身,听说到现在还没有下床走动过,脸上的伤让她不敢出门见人。以我看来那种只空有样子的女人大概没有本事靠一己之力对我行刺杀的命令。 可若不是她们姐妹,亦不是邢睿,那么这昊天国还会有谁想要动我呢?又或者那个人的主要目的真的只为了让我看见那令牌,让我与景王更不和?还是想借我的手去对付景王? 凝着眉,我已经来到了书柜前,目光在书柜上流转,最后在一本书上定住了。 不是书名吸引我,而是书的旁边摆放着一个小锦盒,盒子很小,却放得很小心,若不细看根本不显眼。 伸出手,我将其拿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小锦盒打开。 里面是用一块浅粉色的丝绸盛着一块玉佩,那玉佩的色泽很光滑,晶体透明,并没有因为一直被放在这里没有人的油脂所碰而变得哑色。 玉佩是一个精致的如意,外形很特别,不同于一般的玉如意,如意圈在一起,成了圆圆的样子。 这是上等的好玉器,难怪这主人要这么小心的收藏着,可是我却觉得像是哪里见过。 灵光从脑海一闪,我急急的从袖子里翻出那块早已被我遗忘的玉佩,拿之相比,竟发现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今天在南宫门前从太子身上扯下的,当时的我只是因为被人忽然抱起心里一紧才伸手捉住了他的玉佩,只是当时情况有点乱,所以我直接的收起而不记得交还他。 可,为何如今在这书房里也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呢?这只是巧合吗? “羽儿,这里的东西你们有没有动过?”把两块玉佩放在一起,我细细的注视着,并没有回头的问。 “没有,凝霜姐见一切都好好的,便没有收拾过,只叫我们再清理一次。”羽儿答。 “那在本王妃搬来这里住这前,有人住过这里吗?”这太子的玉佩跟这另外一块玉佩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之前这里是有一个叫香染的侧妃所住的,听说这里在她搬进来住的时候曾经重修过一次,所以如果没有意外,这里从修葺好到现在就只有她一人住过,娘娘是第二个。”羽儿并没有向我走近,所以不知我在疑虑什么,只依我的话乖乖的作答。 “嗯!”轻轻点头,紧紧握着小锦盒,我最后还是重新的放了上去,只将从太子那里扯下的一块取出。 “羽儿,去查一下,这样的玉佩还有没有其他一样的,但绝对不能张扬,要暗暗的查。”把玉佩递到羽儿的面前,我轻声命令。 “是,娘娘。” 第五十四 是一对的 春日,今天阳光却特别猛烈。 立于香染居的树阴之下,我却想走到阳光之中。 心中想着,脚步便不能自主的向前,步出树阴之下,我忍不住淡淡的笑。却刚好在此时看见了那个急急跑进的人儿,才忆起今天她几乎都不在香染居内,只留了一个我不记得名字的侍婢在我身边。 “娘娘,羽儿迟来了。”羽儿跑近我,顶着阳光笑说。 “嗯!”轻轻点头,我发现在带冷的天气中晒着阳光,那感觉竟是这么的暖温。 心情大好,于是便提起脚一步一步的走出香染居,有了散步的念头。 嫁到这景王府都已半个月过去了,除了最初那几天跟景王所起的冲突外,这几天躲在香染居中的我倒是清闲得多,竟有种回到大韦国时当公主的感觉,好像之前那些天的争战都只是梦一场。 可是凝霜不在我身边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没有她,总觉得自己更孤寂了。 “娘娘,之前你叫羽儿查的玉佩已经查清楚了。”羽儿跟着我走,伸出手将手中的玉佩递向我。 “是啊?”瞄了眼她手中的玉佩,发现在这阳光下,这玉佩更显亮泽了,便缓缓的伸手接过,重新藏于袖子之中。 这玉,我还是得找个时间还于太子的。 “回娘娘,原来这玉佩是一对的,是由二十几年前苏州的一名琢玉大师子叶用珍贵的河磨玉所做,听说当是他是送给了他最好的兄弟祝他们新婚如意的,要是细看可以看出这玉佩之中不明显的刻有字,是当年那对夫妻的名字,分别是意、轩,所以这对玉佩又名意轩缘,而娘娘给奴婢去查的玉上是刻有轩字的。”羽儿跟着我的步伐走,向我细声的诉说这些天她所查得的成果。 河磨玉是一种珍贵的璞玉,也该是像太子这等身份的人该拥有的,这并不足为奇。可若那两个玉佩是一对的,现在太子所佩的是‘轩’那么书房内那个是不是‘意’呢?若两块玉都是真的,却为何会分散在太子及景王侧妃的身上呢? “后来呢?这玉后来还有故事吗?”我问,转进了一个很大的人工湖中,放眼望去是长而弯的小桥,从这边通过湖中的凉亭而通向另一边。 步进湖上的桥面,我忍不住往下看,发现湖里的水很清澈,把鱼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后来的事不清楚,不过那个琢玉大师已经在十年前死了,所以现在他的每一个作品玉器都很珍贵。至于他的那个兄弟夫妻只听说也死得很早,羽儿命人去查回来的结果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却没有人知道那女儿还有没有活着。”羽儿跟随在后,因为这建在湖上的桥很窄,所以并不能与我并着说话。 “这么说,这玉后来的事你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关于太子为什么会拥有这玉,是没有人知道了? “奴婢无能,因为当年子叶送玉的时候很多人在场,玉器界的人很欣赏这对玉,却在那天以后没有人看见过这对玉,而收藏起来的那对夫妻却又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所以奴婢只查到这里便没有了一切的线索。”羽儿平淡的认罪。 “不,你已经很利害了,至少能查出来这玉佩是一对的。” 淡淡的笑,我大步迎向那个从湖的另一边长桥同样走来的男子。 作者题外话:关于玉的知识墨墨不懂,这些是从网上查到借来一用的,希望大家别太挑剔。 还有,墨墨想向大家劫一些留言,近来很冷静哦!请给墨墨多点支持哦! 现在留言总数是264,若能在今天十点前之过了三百五十,墨墨抽时间加更一章如何? 像上次一般,不是利诱,是寻求支持哦! 第五十五章 讨厌的吻 扬起头,我带着淡不可见的微笑一步一步的走,视线始终定在不远处那个人的身上。 他也是刚好从桥的另一个入口进入,那高傲的气魄虽远却能让我一眼便能认出是他。而立于他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女人所穿的衣裳是粉绿色的,让我一看忍不住记起当日南宫门外那个抱起我腾空翻身的太子。 缓步走着,我们渐走渐近,四人在湖中的亭子处遇上了。 “妾身见过王爷。”来到他们的面前,我大方款款的欠了欠身,才抬头看向他旁边的那个女人。 我记得贤妃说过,这景王对女人很多时候是很无情的,凝霜也说过,关于那个叫香染的侧妃的事景王不准府上的人说。 可是我却三番四次在香染居的树下看见景王跟这女人散步了,他对这女子的感情像是很不错,不像传说中那么无情。 而这个女人,我只记得是那天大厅上用膳的小妾之一,她不喜好鲜艳夺目的颜色吧!衣裳往往都是素色的,就如此时这套的绿色也是很浅的那种。而头饰从来也不多,很简洁却不失好看,把她整个人的气质衬映得脱俗出尘。 跟她站在一起,珠光宝气的我更显俗气吧! 不过听说她什么也不好不求,我想任何人跟她相比都会显得俗气吧! “公主今天心情像是不错,想不到散步这玩意你也喜欢。”景王淡笑,目光定在我的脸上,与我对视着。 公主,是他对我不变的称呼,到此时此刻为止,我似乎都只是一个被弃的过气王妃。 大胆的对上他的视线,我不允许在他面前示弱半分:“景王府这么大,妾身成为这女主人都快半个月都没来及好好的参观一下,今天天气这么好,便想要看看景王府的设计好不好。或者哪里风水不好,也许要命人修整一下,不然为何王爷像是个得不到爱的孩子,怨气这么多。” 说着,我忍不住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惹笑了。 “本王像得不到爱的孩子?”他对我这话像很有兴味,举脚贴近了我一点。 “妾身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不否认,我笑了笑后欲要离开:“妾身还是不打扰王爷跟爱妾散步了,得劳心劳力一点看怎能为王爷改一改王府的风水。” 扬起笑意,我的心情因为这个笑话而轻松了不少。 阳光普照的日子,单是看着心情都会不错啊! 才要与他错身而过,却被他伸出来的手一拉,把我整个人依进了他的怀中。 被迫与他贴近,我只好无奈的将手放他的胸前,扬起眉笑:“王爷是不舍得妾身吗?” 我发现,他喜欢这样出其不意的抱我,只是不知他是否得知只有在他的怀抱里,我才有失分寸的时候。 “的确,像你这种女人,本王现在有不舍得放手的感觉。”他咬着唇说,不像是不高兴,却又像是在威胁我。 “王爷放心,妾身怎会舍得离开你呢?”嘻笑,我故意表现得很没所谓,不让他知道自己因他的拥抱而有半分在意。 “今晚皇宫里有个晚宴,会很多皇亲国戚到场,今天皇上特意跟本王说,要把你带去。”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呼气,低沉的轻语:“想不到你还懂得收卖皇上。” “谢谢王爷的赞赏,妾身只是太过可爱而已。”忍下心底那莫名的燥热,我以笑来掩饰不悦。 “那本王祝你一直这么可爱。”他出其不意的在我唇上一印,手放得倒快,已拉着那个女人越过凉在一边的我,离开了亭子。 失神的抚上被他吻过的唇,我所有的好心情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瞪向湖面的双眸也冷到了极点。 我讨厌这样被他调戏!讨厌被他当成眼中的玩物。 第五十六章 皇室家宴(1) 立即铜镜前,眼看着羽儿为我穿好那件高雅明贵的金色牡丹花抹胸儒裙,心不禁更冷了几分。 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但我却从不喜欢在人前示弱半分。自小在宫中便是如此,就算母妃不得宠,但每一次能出现在大型的盛宴之时,我总要人把自己装扮得高贵华美,绝不愿让人忘却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 也许皇兄该兴幸我不是个男子,不然他一定会多一个对手。 据羽儿了解,今天的皇室家宴原来是每半年都会有一次的,是希望能让皇室中的人能尽量的聚一聚,好增进感情,看来这昊天国的帝王对亲情还是满在意的。 “娘娘,请过来这边坐,羽儿为你别上头饰吧!”羽儿带笑的请示,扶着我走向那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我伸手在饰盒里选了金环坠流苏对箍及一套以蝴蝶为题的紫晶镶金头饰,然后静看着羽儿为我小心的插上。 “娘娘,听说今晚王爷还会带另外一个小妾去。”羽儿像怕我会不高兴,说话时还看了看铜镜中的我是何等反应。 “谁。”虽有点意外,可是还不至于不能接受。 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顺心如意的,带多一个小妾去,大概是想让我难堪吧! “就是今天在湖中跟王爷一起散步的小妾,她叫蓝嫣,是王爷两年前带回来的。”羽儿细声说,已为我把所有的头饰都放上。 眼看我要站起,她才忍不住补上一句:“听说王爷刚刚命人送了一套很漂亮的衣裳及一套名贵头饰过去她那边。” “随便他吧!那些东西本王妃都不缺。”淡然的眨眼,我已举步向着门外走。 也许他所做的事的确是有损我贵为王妃的声誉,可是我哪能计较得这么多呢?他若有心要让我难堪,哪怕他只是动一动手,我都足够难堪了。 只要不是太过份,我都希望如贤妃所劝说的一般,能忍,侧忍。 “娘娘真的很美。”羽儿跟随着我的脚步,看了我一眼后真诚的赞美。 美?讽刺的弯唇,我什么也没有说,大步的往王府的大门而去。 自小便活在美人堆里,我对这个美字从不敢认领。在大韦国的后宫中,哪一个女人不是从上千美人中选出来的呢?她们全是从千挑万选中出来的,与她们活在同一个地方,我早已不觉得自己的外表有何过人之处。 越过王府长长的花院,转出大门后,我终于看到了那辆属于景王府的马车,及那对立在一起尽显‘郎才女貌’的男女。 果然人靠衣装,那女人这么一装扮,倒是真让人认不出来,那高贵轻逸的气质只怕连我也快比下去了。 “妾身见过王爷。”来到他的面前,我依然尽要行的礼,并没因为心底对他的讨厌而任性。 “公主今晚真漂亮,比起洞房花烛夜那大红的喜袍,这件金色儒裙更显高贵。”他欣赏的对我笑着点头,这么的好态度倒是让我意外。 微微弯唇,我只以冷淡来应对不曾真心的他:“谢谢王爷的赞赏。” “那好吧!我们先上马车准备出发了,这样的家宴皇上不喜欢有人比他更迟到,只是公主不介意本王多带一个小妾去吧?”他越笑越温柔,伸手要扶我上马车,可是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倒是像特意说与我听。 淡淡看他,我坐到马车上后才笑答:“怎会呢!妾身不是善妒之人,王爷喜欢带齐五个小妾进宫去,妾身也不会介怀的,人多一点,妾身更能轻松一点,是不是?” “看来公主真是大度之人。”他认同的点头,却没有在那小妾的身边坐下,坐到了我这边来。 “当然,至少不管王爷怎样对妾身,妾身还容许你坐在旁边。”扬起灿烂的笑,我讽刺的对上他。 他像很无奈的笑,手一伸,将我拉进他的怀中,带着溺爱的语言说:“你这嘴巴就是不肯绕人。” 静静依在他的怀中,我不再出声,只是全心的感觉着马车在走动,视线看向坐于对面的女人身上。 今晚的她很美艳,可是美从来是不管用的,因为她心爱的男人此时竟在她的眼前抱我,我能看见她那平静的眼底下闪过淡淡的伤感。 可我,又何曾因为他有意的玩弄而高兴呢? 第五十七章 皇室家宴(2) 马车走得很慢、很稳。 坐于马车之内,我只静静不语,等候着到达皇宫的一刻,等候着可以松开那双让我反感的魔爪。 事实上,像这种家宴我不喜欢去参加,因为这里的人并没有一个是我的亲人,我可以想像得出里面的人有多虚假,也可以想像得出那场面会多无奈。 耳边传来头上流苏对箍的响声,而他依然什么也没说。 看向坐于另一边的小妾,发现她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好好的收藏,对我的打量宛如混然不知。将视线调回,我忍不住看向那个依然抱着我的男人,才知他一直闭着双眸,并没有睁开。 我喜欢寂静,因为那样我可以什么也不用管。但是却讨厌死了这种寂静,各怀心思却又不能随心而为,这样的压抑其实是磨人的。 在我快忍不下去之际,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怎么本王觉得公主好像松了口气一般?是不是本王的怀抱让公主紧张了?”恶魔懒散的笑,倒像是在嘲笑我。 淡淡的看他一眼,我也扬起同样的笑:“的确,王爷的怀抱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温暖,没有人性,没有情味,也没有感动,让人不愿久留。” “是这样吗?”他笑问,手伸到我的头发上,在那金步摇上依依不放。 “本王记得曾被公主的金钗威胁过。”他像在回忆,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然而我却没有心情理他的神经质,只白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下马车。 那个男人,是切底的心理有病。 “公主何必走得这么急呢?别忘了你是第一次跟本王一起出席这些场合,你不是想维护你贵为景王妃的尊严呢?那就该站在本王的身侧跟本王一起走,而不是独自进入,那会让人见笑。”邢睿走下马车,轻蔑的说,伸手把那个小妾扶下了马车。 看着他为那女人殷勤的摸样,我有一刻怔住了,脑海浮现新婚夜那晚那个温柔如玉的男子,那个笑得真诚的男子,心暖暖的。 立在原地,我没有再独自向前走,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是淡淡的悲哀让我移不开脚步。 是啊!当日在洞房花烛夜,当我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一个良人之时,心真的为他的殷勤及温柔而感到丝丝的暖意。 若那一晚的他是真心的,若他真能诚心与我结为夫妻,那么我是不是会开心一点?是不是压力不会如现在这般重呢? 只是,他不屑对我表示一点好意,就如一个吻,一个拥抱都只是为了戏弄我。 看着他挽着那小妾的腰一步一步的进入宫门,我咬着牙,只好快步紧跟上去。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墨墨今晚回家后吃饭吃晚了点,结果就更晚了点。 昨天曾答应过会两更的,墨墨说过就一定会做到。只是可能会晚一点,要是早睡的朋友就明早才看吧! 但留言、票票可不能少哦? 第五十八章 皇室家宴(3) 伴随着景王,费不了多久的路,我们终于看到这盛宴的会场。 皇宫的盛宴,本该如此啊! 这盛宴正好是设在御花园了,草地上分开排了两排坐席,而正中摆放着龙椅的正是皇上的坐位吧!旁边还有一张凤椅,当然是皇后的位置。而这两旁都分别摆着两席,我知道那肯定是四妃的。 可是,席上都无人,可见这些长辈位都没有来。 我与景王步进,周围果然是很多人向我们投来目光,大家笑着与景王打招呼,可我见到更多是向我投来怜惜目光的人。而这原因不是因我的美,而是在宛惜着这么美的公主还是被景王冷落了,他此时此刻可是牵着小妾的手进入。 我深深的呼吸,本想要做点什么不让这景王太得意。可是随之想想,还是算了,争一时之气,有时候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 “皇上口誉,今晚会晚一点来,就请大家先多聊聊天,久候着。”席上跑来了位公公,大声的宣口誉,之后嘻笑而去,一路还跟几位皇亲国戚不知在说些什么。 淡然的看向会场,这里红红火火的,倒是十分漂亮,在这夜色之中充满着让人舒服的热闹感。 是啊!热闹,是一直没有在我身边发生过的事。在大韦国的后宫中,只有寂寞在夜夜陪伴着我。 抬头环视全场,我还是找不到贤妃的影子,也不知今晚能否让我见上凝霜一面。 淡然的抿唇,我知道景王已带着他的小妾往席上去了。可是突然,我却不想跟着他的步伐了,他要带着他的小妾来打击我,我却不屑为他的小家子行为操半点用心。 微微转身,我往一边人静的地方走去,忽然有种想要隔岸观火的念头。 我没有遇过什么热闹的事,如今无缘为这热闹而高兴,那么总可以静静观之吧! 越过那些在打量我的人,我不知他们是谁,当然也无意去招惹,便大方的抬头走我的路。当转到人静处,往着一排灯笼而去时,我看见了那张有点熟悉的脸。 是啊!想不到我他在我的心中竟有熟悉之感了,这全是因为这昊天国里并没有半个让我热悉之人吧! “晴乐见过太子殿下。”微微欠身,我笑得很轻柔。 “公主多礼了,公主今晚真漂亮,这一身金衣在这黑夜里倒是分外显眼,完全不失公主的高贵气质,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他回以温柔的笑,温文尔雅的表现着实让人无处可挑剔。 只是,我依然觉得他太假。 也许是因为我是同样虚假的人吧!总不容易相信人是真心的,特别是男人。 男人的心从来都没有信得过的,更何况是这帝王家的人。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跟朋友出去吃了个夜宵便这么晚了。 这二更来得真迟啊!不过,墨墨可没食言,这么晚回来还是更了才睡,你们也不能吝啬手中的票哦!还有留言,墨墨最爱是看见留言。 第五十九章 皇室家宴(4) “太子殿下还是唤晴乐为景王妃吧!”淡然的看向繁杂的人群,我看着那些珠光宝气,看到了景王与那小妾一同坐着的的模样,忍不住讽刺的笑。 其实我也真的很想知道景王这一次是真的在意那个小妾,还是志在让我难堪。 可惜,现在站在这里,我却感觉不到半点难堪,只是有点感慨,恐怕景王的心意是白费了。 “看来公主是很介意这个名号。”太子微笑,视线却始终盯在我的脸上。 感觉到他的注视,我只好客气的回视他,道:“晴乐不介意什么称不称号的事,景王妃之名也不是能让晴乐高兴的事。只是晴乐觉,晴乐跟太子殿下交情比水更淡,比云更轻。太子殿下还是客气一点更好。” “公主何必这样拒人于千理之外呢?”他笑,并没有因为我的说话而有半点不高兴。 轻轻的眨着眼,我忍不住笑了,将袖子里藏着的玉佩拿出,温柔的递到他的眼前。 “这是……”他迟疑了,笑容也凝住了。 “难道这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太子是什么时候弄掉了也真不记得?”我笑,以为他早该知道这玉在我这里。 “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本殿下也真的想不到会是落在公主的手上。” “既然对太子来说并不重要,那送给晴乐如何?”眼看他的手快要碰上玉佩,我却急急的缩回手,甜笑问。 他说不重要?我就是不太相信。 “公主喜欢玉?”他问,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在脸上,也不像有什么宛惜。 可是他这一问,倒是让我感觉到他的不愿意。 他不愿意送这玉我。 “是啊!晴乐听说,这玉是三十年前昊天国一个著名的琢玉大师子叶所造的,听说这玉是他送给好兄弟的新婚礼物,喻意他们夫妻恩恩爱爱,顺心如意。这喻意晴乐很喜欢,若太子真的觉得不重要,那送予晴乐也没所谓吧?”天真的笑,我把他的不情愿当成真的看不懂。 他喜欢装,我也喜欢。 这玉他不承认是重要的,那我就暂先收着好了,反正本来就是一对的,也该放在一起。 “难道晴乐公主是希望景王对你也恩恩爱爱?你也许该知道,他不是那种男人。”他像铁了心放手,也不再说玉的事。 淡然的看向景王的方向,我发现他也刚好向我们看来。 隔得很远,我却像是能肯定他是在看着我们没有错的。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每天都是晚上才更的,今天墨墨抽了点时间打字,先早点更这一章。 大家要给墨墨多点留言,墨墨晚一会再更一章。 第六十章 皇室家宴(5) “男人,又哪能轻易看懂?以晴乐看,景王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至少不是个没用的家伙。”只可惜不是一个能依托的好夫君。 我脸上在笑,温柔的笑。 心也在笑,是冷冷的笑。 太子与景王素来交杂不多,可是我却觉得他们两兄肯定不简单,毕竟这么多皇子里,就数他们二人是皇上最宠爱的,想当他们的心里也总有个较量,这是人之常情。 要说没有这个较量,那才是不可能。 “这么说,看来外界的流言蜚语是假的,景王对娘娘该是不错。”太子如恍然大悟的点头,好看的薄唇微微弯起,那笑竟也是十分好看。 这太子没有景王的冰冷无情,却有像皇兄一样的狡黠。 我肯定自己是没有看错人的。 “怎才为错?怎为不错?于晴乐来看,就算当日晴乐所嫁的人是太子殿下,也不见得太子对晴乐会比景王对晴乐更好,是不是?”转身不再去看景王的方向,我带笑的对上太子的视线。 他的双眸很深,让人看不透,看不懂,却更能明白不是简单之人。 羽儿说得对,当年能上朝参选太子的有五个人选,其中却有两个没有去,没有去的人想必有原因的,能去的人也想必不是简单的人。这太子之位还真不容易夺得,我就不相信他只是杖着皇后的支持就能当上这个太子,还当了这么稳的几年。 可我不明白,为何这太子对我好像多了点在意? 像我这样一个和亲公主,还要被景王这般侮辱,他是该不屑跟我有半句交涉。如今他却没有,难道这是他的仁爱之处吗?那倒像不可能。 然而,不管他对我有没有抱什么念头,应付这么一个男人,我还能应付得来。 “公主看得真透,本殿下想,若是当日被赐婚的人是本殿下,也许也的确会像景王一样不高兴。但,活在帝王家,谁不是身不由已?的确不太赞同他这么做,侮辱了公主的声誉,是过份了一点。”轻笑,他转身,越过我而去。 看着他缓慢走远的背,我依旧是立于原处,紧紧的抿着唇,以王妃之尊静静的观着这盛宴之势。 “燕妃娘娘到。”被围起的花园入口传来公公的传送声。 看向那欠身行礼的众人,我走出了这暗不起眼的地方,往着景王的方向而去。 我知道,这盛宴就要开始了。 接着,怡妃娘娘、闲妃娘娘,还有贤妃娘娘都到了,而凝霜却始终没来。而我,也来不及跟贤妃多谈一句话。 走到景王的身边,我无声的坐下,而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 也不知道,刚刚他看的是不是我跟太子。 也许,他真的没有看到。 “皇上、皇后娘娘到!”又是一声传达,这一次所有人都规矩的站好,走到席前跪下:“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发。” 感觉到皇后的长袍在我的眼前飘过,不一会后,便听:“大家快平身,这家宴里,节礼能免就免吧!” “谢皇上。” 第六十一章 皇室家宴(6) 听说,昊天国的歌舞发展很好,国民很在意这些,是歌舞财富最好的一个地方。 看着那些在席上表演的舞伎,她们的跳跃、旋转、翻腾都是那么的漂亮,动作灵活得如蛇一般,鲜绝的舞衣很特别,在夜空中划出漂亮的线条。 静静的看着那些舞伎的表演,我忍不住弯起唇笑,心情大好。 他们的歌曲虽响亮,却不刺耳,听着依然舒服。 “本王说,公主的琴声可是比他们的好听得多。”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不小,但在这么吵杂的情况下大概只有我跟他旁边的小妾听到吧! 淡淡的看他一眼,发现他依然在注视着那些舞伎,便不出声,转头继续看那些表演,懒得出声理他。 很多时候,我都懒得管这个男人了。 “那琴弦修好了没有?”过了一会,他又开口,视线依然在注意着前方,那平静的眼神看不透什么,若不是他的嘴巴在动,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幻觉。 “你知道我把琴弦弄断了?”我疑惑的问,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了解这事。 难道是他招寝那天我弄断琴弦的事那些侍婢都告诉他了? “那天去招你侍寝的侍婢说的,她们说你很生气,冷着一张脸就把琴弦弄断了。你可知道那个瑶琴是本王费了多大的力气命人订做的?”他淡淡的说,语气里倒不像有介怀。 淡然的看他,我忍不住讽刺的笑:“费再多的力气又如何?那个让王爷费力气的人都不在了。人没了,琴在不在都不是什么事才对,是不是?王爷?” “有一些人,在王府里是禁忌,很显然公主并不把这王府的规矩当一回事。”他平淡的注看表演的表情与他出口的冰冷语气倒是形成了对比。 讽刺的低笑,我嘴巴依然是不绕人:“那些禁忌只是相对王爷来说的,妾身说起那些人、那些事,可是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他不悦的眯眼看我,随即又转头看向那些舞伎,不再开口。 我知道,在这里,他不敢对我做什么,就算此时我的说话又惹他生气了。 是啊!就是因为知道这样,我才这么有持无恐吧! 一曲一曲,帝王终于厌了,手一挥,曲停下了,人也跟着退下。 “晴乐公主第一次参加我们的皇室家宴,可有不习惯?”龙椅上的帝王向我看来,简单的一句话让我成为了焦点。 “父皇请不要这么客气叫什么公主的,晴乐已经是父皇的儿媳了。”我规矩的笑,虽不喜欢因他而让我成为大家的注目,却依然只能乖乖的作好这儿媳:“晴乐还习惯,这歌舞的表演真的很好,舞伎们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漂亮。” “是啊!说到这歌舞还真是我们昊天国的精髓。”帝王大笑,随之看向我慈爱的问:“朕听说大韦国精于瑶琴,贤妃娘娘的琴声真是特别优美,不如晴乐你也给大家表演一曲,好让大家了解你的优点在哪里吧!” 不悦的微皱起眉,我可是一点也不愿意。 我不喜欢为任何人表演,我的琴是为了我自己而抚的,更何况是这样像猴子一样的表演给众人看呢?说什么我也不会愿意,而且我的优点不需要这么任何一个人知道。 “父皇言重,晴乐并不精于瑶琴。”甜美的笑,我宛然拒绝。 “没所谓,父皇只是志在联宜一下大家的感情而已,而且相信晴乐的琴声一定不会差。”那帝王仿若真的看不懂我的不愿意,依然笑得高兴。 依然皱着眉,我想他是站得太远而看不到我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然而我却知道不能再拒绝了。 帝王的说话拒绝第一次不行就算了,若再拒绝多一次,他的面子会挂不住,我可不愿惹起他的怒火或他的讨厌。 “父皇,晴儿不能表演,因为她的手前些日子被琴弦所伤了。”恭敬的宛拒却是让人没有反驳的机会,说话的竟正是我旁边的那个王爷。 讶异的看向他,我真的想不到他会替我说话。 第六十二章 回程 不论家宴如何盛大,总是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跟随着景王的脚步,我与他的小妾并排着走,走进了景王府的马车,车帘一放,我们都又一次进入只有三个人的世界。 马车缓慢的向前驶去,马车内的人谁都没有说话。 静静的倚在马车上,看了眼对面依然静不出声的小妾,再看邢睿,他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坐于马车内的他只是凝视着车帘,不知思潮往哪里去了。 默不出声,我却不禁想起刚刚在宴席上的事,若不是他开口,也许皇上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吧!可是我不太明白,为何他要为我说那一句话,我以为他根本不屑理我。 可是他开口为我解困了,我却无意要向他多说一句谢意。 也许是他太可恨了,我发现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很难认为当时他所抱的心态是为我好。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不等他反应,坐在前面的我先走下了马车,才想举步进府,他又一再开口了:“站住。” 立住了脚步,我并没有回头,却是依言站住。 “你贵为公主这点礼仪总该懂得才对,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还没有走,你怎能走在前面呢?”他低语,听不出是命令或是什么。 抿着唇,我无言的回身,眼看着他带着小妾走在前面,才无声的跟着。 今晚,我懒得跟他计较,走在前走在后都不伤我分毫。 缓慢的走在夜色中,在来到通向我们二人院落的路口时,那男人看向一旁的女人低语:“嫣儿,你自己回姿月楼吧!” “是。”被唤嫣儿的小妾乖乖的点头,转身便走。 姿月楼是他那些小妾所住的地方,当我得知原来他五个小妾都是住在姿月楼里每人一间房后,才知道原来当日他对我已不错,就算是偏僻了一点怎说也是个独立的院落。 可是,他对别的女人的无情并不足以让我觉得他对我所做的事就值得原谅。 姿态再美,当转身而去的一刻,那个叫蓝嫣的小妾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人离开,他却忽然回过头来,问:“你跟太子认识的?” 原来刚刚他真的看见我跟太子在聊天。 “不算认识,不过知道他就是太子。”淡然的扬眉,我轻声回应。 他深沉的打量着我,许久后手一伸,将我拉近了他,然后看向我们背后的人命令,“你们都下去,本王想跟公主在夜色中散步。” “是,王爷。”羽儿跟他的人一起应声,担忧的看我一眼后,只好乖乖的转进了香染居。 被他困在手臂之中,我不悦的皱起眉,眼看所有人走后,便用力一拍,将他的手拍开。 “你这是什么意?”他坏坏的笑,问。 “本公主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拍开你的手了,王爷以为还会有什么意思?”人前,我可以给他乱来,因为我还要当这个景王妃。只是人后,我不屑让他对我做什么,当然抱括一个拥抱。 “公主?你不是喜欢以妾身自居吗?”他笑,却并不为我的说话而生气。 “王爷不也是喜欢以公主来称妾身吗?”冷笑,我不以为然,转身便想回香染居。 今晚,我有点累了,劳累了半天都不知是为了什么。 “本王以为今晚的事你会表示一点谢意,例如是感动。”走不了两步,背后魔手一伸,将我紧紧的拉进了他的怀中。 第六十三章 装醉的他 跌痛在他的胸前,我不悦的皱起眉,想站起却发现他的手臂紧紧的将我圈住,根本不让我动一丝一毫。 暗咬着唇,我压下心中的不悦,冷声问:“你想怎样?” “本王并没有想怎样,只是想为今天的大发仁慈讨点回报,不然下次要本王怎能再当这好心人呢?”他贴在我的耳边呼气,那充满酒味的气息飘到我的跟前,浓浓的酒味带着香甜,却不让人讨厌。 只是,他的怀抱让我讨厌。 “你放手。”我不会喝酒,因为从来不曾碰过。 听说,酒能让人乱了心智,我讨厌胡涂,所以绝不碰这些东西。可若我没有记错,刚才他好像是喝过许多酒,当时以为他能喝,现在不禁怀疑他是否已有醉意。 他依然是贴着我的耳,轻轻的笑,有点使坏的小声说:“公主今晚真的很漂亮,突然,本王不想放你了,就让你陪本王,可好?” “王爷的女人还少吗?你喜欢谁陪妾身都可以去为你叫来,若认为还少,妾身明儿就为你张罗娶几个小妾。”我冷笑,咬唇,不让自己在他的双臂内起半点反应。 “今晚本王替你说了话,公主是不是该还本王一曲,到本王的寝室为本王弹奏一曲?”他轻轻的笑,笑声在我的耳环边游走,带酒的气息也将我圈住了。 “不要。”感觉到腰间他那双不安份的手开始在乱来,我不禁急了,徒劳无功的想要阻止他。 “为什么不要?你确定?”他坏坏的笑问。 忽然感觉到什么湿润的在颈间滑过,我怔住了,当意识到那是什么时,是真的乱了方寸,身子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不管这么多年来我把自己练得有多冷静、沉着,可是当面对男人的亲近时,我真的无法扮作无动于衷。 “邢睿,你放开我。”该死的男人,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还好刚刚在皇宫里并没有为他替我说话而感动过半分。 感觉到他正伏下身来,在我背后颈间露出的皮肤里细细的啃吻着,抱我的双手更紧,像是不让我反抗,又像是在认真的分享着我的每一个颤抖,被他戏弄时的不安。 “该死的邢睿,你再不放开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双手被他禁固在腰间,我深深的吸气,只能用脚踢背后的他。 可他的动作更灵活,双脚在闪动着,抱着我如在跳舞一般,转眼间我便被他带进了他所住的景园。 “邢睿,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别再借酒装疯。”想不到他的能力这么强,我的挣扎对他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不禁让我有重重的挫败感觉。 “哈哈。”他大笑,停了下来,将我的身子转向他,笑问:“怎样?肯不肯为本王抚一曲?” 他双眸里的冰冷此时全然不见,倒是在闪烁着一些我不明白的情绪。 “如果我不呢?”虽知自己是敌不过他,可是我还忍不住嘴硬。 “那就用别的方式来表示你今晚的感激。” 他很快,才说完便贴上了我的唇,不给我半点反应的机会。 第六十四章 为他抚琴(1) 狂热的吻没有新婚夜那晚的温柔,像是在狠狠的夺取着我的一切,包括呼吸的能力。 他的双手依然有力,若说是喝醉了我也不太相信,他的唇是霸道的,他的吻是熟练的,他的吮咀是疯狂的,他似想要将我揉进他的体内一般。 无奈的挣扎,推不开人,我只好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将我们二人之间隔出一点空隙来,不让他占更多的便宜。 死咬着牙,他倒也并不急着进入,尽情的玩弄着我的双唇。 死瞪着他,我心里来火了,念头升起,便闭上双眸,微微的启开牙齿。 他的舌头果真是灵活,一下子便闪了进来。 闭着眼,笑在心底,我狠狠的一咬。 像是闻到了血腥,他几乎是立即的推开我,让原本并没有站好的我直直的倒于地上。 跌坐地上,我无奈的站起,伸手轻轻的拍着身上的草,也并没有抬头去看眼前那个男人,更懒得管他的舌头到底是不是被我咬伤了。 “你这女人真是改不了,嘴永远是那么的伤人。”他倒像是没事,笑了。 抬头看他,我见到他的唇角有血,能肯定是伤了。 是啊!刚才我可是一点力度也没有留。 “妾身只是懂得何谓自保,就是只要自己能活得好好的,shUxiaNgmendi管别人是死是活。”从袖子里拿出丝巾来,我轻轻的抹去嘴里关于他的味道。 “你是适合活在这帝王家里,本王越来越欣赏你了。”他依然在笑,并没有因为我的反抗而不高兴,慢步的走到我的面前,缓慢而懒散的问:“怎样?这琴你是弹还是不弹?” “先别急于开口,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弹的后果你得慢慢想清想楚,那绝不能再靠这灵牙利齿便能救你的。”他笑得很好看,沉声的警告着我。 “就一曲?”迫不得已,我只好让步了。 “就这一曲。”他点头,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保证说。 “好啊!”轻轻点头,我只好应允。 我相信,这男人不达目的不会放我回香染居休息的,那这一曲就当作真的为今晚他帮我说好话的回报吧!不是他,恐怕我真的要在那么多皇亲国戚面前表演一曲,那这一曲并不算是什么。 “本王觉得,你温文的时候可爱多了。”他笑了,转身往房内走去。 无言的瞪着他的背,我只好带着不悦的脚步尾随他在后。 “为什么一定要我为你弹一曲?我想你的几位小妾里懂得弹瑶琴的人不少。”我跟在后,忍不住问。 “是不少,就如刚才的那个小妾便是,她曾经是凌城最响名的琴伎。”他推开门,伸手示意我跟进去。 步进房间,我不禁因他的话而讽刺的问:“你娶她回来不会就是因为她的琴技不错吧?” 然而,他这一次并没有答我,转身往着房间而去。 “你真的这么喜欢听琴?”我又问,我们已经穿着他房间的大厅部份,来到了屏风之后。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晚墨墨有点私事,不能两更了,大家不用等。不过票票送上,明天如无意外,墨墨会两更的。 第六十五章 为他抚琴(2) 这里面布置着一间很大的床,然后就是一个瑶琴摆放在一边,瑶琴的前面也有一个像香染居里那样的小几摆放着,可以看得出平时他很喜欢听人抚琴。 “你懂得弹春风夜雨吗?”他走到小几前,背对着我问。 “不会。”我几乎没有听过这名字。 “这里有琴谱。”他拿起了什么,转身向我递来。 怔怔的看着他手中的琴谱,我失神的接过,问:“你要我看这琴谱弹这曲子?” “没错,本王就是想听这曲子,蓝嫣的琴技虽好,却弹不出本王想要的感觉,那天本王在香染居听过你弹的琴,你的琴技应在蓝嫣之上,本王在想,你也许能弹好这一曲吧!”说着,他缓慢的从小几旁坐下,好整以暇的注视着我说。 并没有翻开琴谱,我有点疑惑的问:“你不会就是因为想要听人弹这一曲而娶那个小妾回来吧?” 我依然问着刚刚的话,因为他刚才并没有作答。 “就当是吧!可惜她始终弹不好。”他动手泡茶,云淡风轻的笑。 愕然了,我是真的想不到自己闪过的怀疑竟是真的。 看着手中的琴谱,我还是不太明白这首曲有什么重要性,就真的这么好听吗?还是这曲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是因为那个叫香染的女人,所以这曲变得这么重要吗?”我闷声问,开始动手翻看那乐谱。 “本王说过,有些人,在王府里是禁忌,可是公主倒像是不介意一再逆本王的命令。”他的声音有点冷,是明显的不高兴。 今晚,我两度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他都是这样的警告。 那个女人是禁忌?难怪凝霜之前查得不清楚,只听说是个曾病死在这里的女人,而并不了解事实上是怎样死的,葬在哪里也并不知道。 原来,他不准说,所以事隔三年,并没有多少人能清楚当年的事。 看来,那个女人的死并不简单,不然为何得是个禁忌呢? “王爷也不曾给过面子本公主,那么本宫又何必给面子王爷你呢?”我冷笑,以公主的身份讽刺说。 “这么说,你对本王做什么,都是持之有理的。”他深深叹惜,像是无可奈何。 白他一眼,我笑:“是人之常情。” “好,本王越来越欣赏你这张利嘴,只是不知道你的手指头又能不能一样厉害,把那首曲子弹好。”他不生气,倒是笑得如沐春风。 又扫了一眼琴谱,我笑了,拒绝说:“这曲子要学不容易,很多位置上有点难,根本是有意为难人的曲子。” “要是容易,还找你吗?”他直白的应,不容我拒绝。 “好听吗?”我在心里观赏着曲调,问。 “本王喜欢听。”他简单扼要的答。 对啊!若不是喜欢,他没必要在今晚好心的救我,只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替他弹这一曲而已。 可是我只想随便弹一曲就行了,没想到还有指定的,而且我根本不懂得弹这曲子。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票票、留言全部都要留下哦!晚上墨墨还会送上一更。 第六十六章 为他抚琴(3) “妾身只答应弹奏一曲,可没有说一定要弹这一曲。”放下手中的琴谱,我冰冷的拒绝。 有时候,我不喜欢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便会极力的抵抗。 “本王也没有说过只要你任意弹的一曲。”他以同样的语气说,目光紧盯着我,“现在本王就只想要听这一曲,你是弹或不弹?” 他视线因那句警告的话而变得尖锐,声音中也带着无限的威胁。 直直的对上他的警戒,我很想说‘不弹又如何’可是忆起刚才那个吻,还是算了。 这里是他的地方,我不必与他撞得太硬,我可以肯定现在的他没有半点跟我开玩笑的心情。 不再反抗,我走到了琴前,打开琴谱,看着琴谱,心不在焉的弹着,一下一下的,根本跟不上调。 不知是弹了多久,一首曲子终于弹完了,不对,该说在我玩弄的心态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根本曲不成曲。 “弹完了。”合上曲谱,我轻轻的笑,对上他。 “你这也叫弹吗?”他偏着头,不像是不高兴,倒像是有点无奈。 我淡淡的一笑,笑得无奈。 “妾身说过了,不会弹这曲子,王爷怎么会认为妾身只需看一眼便能完整的弹完这一曲呢?要不然这样吧!这琴谱妾身先带回去,以后有时间就慢慢的学,如何?” 我不是有意玩弄的,但只凭这样看一眼便想我弹得流顺,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是那种能上天下地的聪明人。 他不悦的眯起眼睛,唇上却挂着淡不可见的笑意。 “你跟太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话他刚才曾问过,为何还要问呢? “上一次在南宫门前,妾身被你的人刺杀,是他救妾身的。”眨了一下眼,我依实而答。 我跟太子的关系比跟他的更淡,那么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你还是少点跟他往来会更好。”他依然坐着,拿起杯子倒了杯茶,示意我坐下:“坐下喝杯茶吧!这茶很不错。” “我不想跟你坐。”我直直的从瑶琴前站起,冷淡的拒绝。 不喜欢他,所以对他难得的示好也不喜欢。 “随你喜欢,那琴谱就带回去,也许你会喜欢那首曲子。”他并不介意的笑,却笑得很危险。 “嗯!”不耐的应声,我拿起琴谱便走。书 香 门 第 今晚,是真的很累。 “今晚,你很美。”我才走不了几步,他又开口。 忍不住回身看他,他却已是闭上双眼,不知在想着什么,依在椅子靠着头。 “谢谢你,对于妾身的美,妾身一直知道,不需要王爷来赞许。”这一次,我依然是嘴上不绕人。 是啊!在他的记忆中,我就是个嘴硬,怎么也不肯在嘴上让步的女人。 转身,我带着他的琴谱,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他的景园。 第六十七章 想出去 今天我起得很早,在侍婢的一番打扮后便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看着百花争艳,看着看着忍不住弯起淡淡的笑意。 这样真好,这些花很努力的在争艳,却是没有心计的,只是各自精彩的活着,活得更出色而已。 羽儿从偏房里走出,看到我在院子后便往我的方向而来,在我的面前欠了欠身:“娘娘,今天怎么这么早便起来了?” “我想感觉一下晨光的温暖。”弯起唇,我看向紧慎的她。 忆起邢睿曾说过的话,便问:“那个琴的琴弦修好了没有?” “回娘娘,应该是修好了,这两天羽儿在忙,所以没有时间去取琴。娘娘是不是想弹了?羽儿这就去取好吗?”羽儿歉意的一笑,小声的问。 跟随我的时间长了,羽儿已不像最初那么怕我,知道我只是个外表冷若冰霜,却并不会真的轻易闹情绪的主子,有什么事也懂得跟我商议一下,不会因为害怕而不知说不说好。 “去哪里取?”看向羽儿,我忽然有出去走走的念头。 出嫁之前,我在皇宫里乖乖的待着,几乎是没有出宫的机会,倒是瑶乐公主经常跟她的皇兄出宫去见识。嫁到这里之后,我只是出了不到三次的王府,每一次都是为了入宫,都是坐在马车之上,倒是不曾看透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 突然,我很想到民间走走,哪怕只是走走而已。 “回娘娘,是在琴乐坊,听说那里是京城里最著名的乐器坊,而且手工很好。于是羽儿便把琴搬到那里去修。他们说要过几天才有得取,羽儿想应该是能去取了吧!”羽儿点了点头,乖乖的作答。 “哦,是啊!是专门修理乐器的吗?”我问得有点笨,可是我真的不了解。 活了这么久,我只了解皇宫里的一切,其他的都不会。 “回娘娘,不是的,主要是经营乐器的,什么都有,卖出好的乐器才能赚到钱,有一些乐器虽是有价,却可以卖成贵价。不过也会修理乐器,羽儿只是想他们的琴那么出名,那么琴弦也一定会很好的。”羽儿很有耐心的解说,心里明白我这个主子的‘无知’。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如让本王妃跟你一起去吧!”我从石椅上站起,微微的笑,忍不住心底有点兴奋。 出宫,我记得儿时曾天天盼着。如今这王妃的身份,出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好的,那羽儿这就去准备轿。”羽儿点头,转身欲走。 “站住,为什么要准备轿?本王妃想用走路的方式去。”若又是坐轿,还有意思吗? “可是娘娘身份高贵,若这样走出去怕会有什么危险。”羽儿不太认同,皱起了眉头。 淡淡的看她,我低头看向百花,心里有了个主意。名花之所以响名是因为长得漂亮夺目,所以让人歌颂,记住。可若没有那华丽的外表,它们还能成为名花,还能在百花之中如此夺名吗? “进去给本王妃换上平常一点的衣裙,把妆都擦掉,换上不值钱的头饰,那样就不会再有人注意到本王妃的存在。没有了高贵的身份危险也就少了,而且有你在本王妃的身边,就更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举步往房内走去,对背后的羽儿说。 今天,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除去华丽的外在身份。 今天,就只想当我自己,一个普通的女人。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二更在今晚,谢谢大家的票票、留言…… 第六十八章 意外的人 除去了一身名贵装饰,我竟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才知平日所戴的一切都是个重担。 是啊!怎不是重担呢?换上公主的身份,我更不能放肆而为,换上王妃的身份,我更不能轻易让步。这些华衣,谁说不是重担呢?我的一生,从来没有可以随心而为的一天。 离开景王府,我只带了羽儿一人,还要她与我关肩着走,这样便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身份有多特别,走在街上,就算受到别人的注目,也觉得那些目光真诚得多,只为了我的外在而欣赏而并非因为我的身份。 一路的走,我发现这京城的大街真的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像是很匆忙。路边还摆着许多的小档口,摆卖的东西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却都很特别。这样跟着大伙一起走,觉得自己更像一个人了。 走不了多久,羽儿终于在一间店铺里停下脚步,这店的门面很大,从外面看就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乐具在里面,各式各样的摆方有序。 这店的装饰同样华贵,可是看透这里的货全是名贵的商品,不是一般人家就能买得起的。 不过,能学琴棋书画的女子从来都是些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没有一定的身份,谁还有这闲钱及时间学这些呢? “娘娘,这就是了。”羽儿指向那店铺,笑说。 “叫小姐吧!”我记得龚家的下人也是这么换龚尚书那千金的。 “是,小姐,请跟我一起来吧!”羽儿点头,识趣的换了称号,才转身直接进入。 尾随她在后,我一边走一边看,在走近门帘之处听到了隐约之声。 是瑶琴的声音吧!这曲很轻快,带着无限深情一般,像在向人倾诉爱意。 贴近了一点,我不禁被这琴声吸引住了,此声韵味是虚静高雅,清透如珠。 这般动听的琴声会是什么人弹出来的呢?我记得皇上说昊天国的人对瑶琴并不是太精,可是我说,这琴声真是绝美,只怕是我也不一定能弹出这样的琴声来。 看了眼羽儿,见她还在跟店铺的人谈话,我干脆拉起门帘,往琴声处而去。 我倒是很想结识那个能弹出这等琴声的人。 沿着小桥走,我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原来店铺之内,是这般的清约小院,到处种满了竹子,而琴声更近了。立于小竹林间,我听出这琴声是出自其中一间房,而房间只放了个帘子遮掩着,却也挡住了房内的一切。 举步往那房间走去,来到房门前,我不禁止住了脚步。 怕打扰那抚琴之人,我决定先立于此静静的听完此曲。 过不了多久,当我正听得入神之时,琴声停下了。 突然清静下来,让我有点空虚的感觉,也便没有多想,直接的拉起帘子,入目的人却吓了我一跳。 “太子?”我有点不敢相信,忍不住惊呼出声,惹来了房内两名男子的注视。 坐在琴前的太子错愕的看向我,眼中闪过疑虑,像是无法立即认出我是谁。 “你是……?”果然,他是认不出我来。 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宫中,那次我化了个很浓的正妆。 我们第二次相见也是在宫中,那一晚我依然是化了个很浓的正妆,而且那一次还是在晚上相见,相信他并不能将我看个仔细。 第六十九章 太子的相邀 “我打扰了你们吗?”弯起淡淡的笑,我轻声问。 “你是晴乐公主?”他还是认出我来了,却不太确定的问。 “真有这么难认吗?还是太子殿下根本不屑去记住晴乐?”我双眸一转,淡定的笑问,算是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的确是有点难以认出来,公主今天一脸素颜,一身简装,没有了之前的高傲,却多了点清灵之感,倒如一枝刚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太子眼底下的错愕很快的平覆了,一闪而过倒像是不曾存在过。 只是他的赞美过份夸张,而我选择当没有听见。 “殿下的琴声很优美,都说乐随心生,想必殿下也是一个重情之人。”我进入房间,忍不住赞赏说。 “看来公主对瑶琴真的必有一番研究呢!”他笑,也并没有否决掉我的赞美之意。 才想回答,才醒觉自己越规了,我直直的后退了两步,才道:“对不起,晴乐失礼了,还是不该打扰两位的抚琴之乐。” “不,公主难得来到这琴乐坊,何不留下呢?在这里,只有琴乐,没有计较。”太子扬了扬眉,凝视着我的双眸带了点熟络感。 我定住了脚步,一时间不知进退。 我是景王的妃子,那一晚景王还特别跟我说过不要跟这太子太接近,以我的身份,的确不该与他同处一室之中。 可是我却心动了,也许是真的孤寂太久了,当发现太子竟也能弹奏出那么清丽的乐曲之后,竟也有与他作客的欲望。 “那一晚在皇宫里并无缘听公主的琴声,不知道今天公主可否愿意弹一曲呢?本殿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想谈谈琴而已。”太子拿出琴前的杯子,为我倒了杯茶,伸手示意我坐到他的旁边。 “还是算了,晴乐只是来取琴而已,若真与殿下在这里喝茶谈琴,只怕不妥。”说罢,我欲转身而去。 “公主何必去计较什么妥不妥的事呢?没有比你嫁给景王更不妥的事了,不是吗?”太子的声音又响起,带着无所谓,倒是他的琴声也同时响起,带着清脆与感动。 顿住了脚步,我转身再度注视着他,发现他弹琴的时候很投入,手指在琴上跳动起来时很漂亮,这一刻,我忍不住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那么投入的他身上。 他总给我比邢睿更假的感觉,可是这一刻,在他抚琴之时,我想没有人比他更真实了。 我知道他刚才那句话是在提醒我,没有什么事比起邢睿在洞房花烛夜第二天所做的事更不妥了,他是在提醒我不用去在意任何关于景王妃这身份的事。 他成功了,的确让我有点反叛之心,可是他太不了解我了,我不是一个轻易动气的人。邢睿那天所做的事再过份我都已经消化了,我此时会留下不是因为他的提醒,而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的琴声。 静静的看他抚琴,看着他的手指,看着他看琴弦时的眼神,看着他微低的头,我不再有坚持离开的念头了。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答应读者四点半更,那墨墨先更这一章,晚一点再上传一章。 若能有足够的时间,今天墨墨给大家送上三更,好不好? 别忙了票票跟留言哦!墨墨今天努力给大家三更…… 第七十章 我与太子闲谈(1) 随着他的琴声,我动了动,始终还是举起脚步往他走去。 坐于太子身旁的男人跟他像差不多大,那男人冲着我轻淡的一笑,点头表示欢迎。 我也回他一笑,于他的旁侧坐下,与太子面对着面。 此时这太子却停下了琴声,抬头看我笑开了。 “本殿下就是知道公主会留下。”他有点得意,这一刻竟给我像孩子一般的感觉。 “其实你该叫我景王妃的。”我笑,拿起他所倒的茶品了一口,茶的清香像他的琴声一样,让人舒服。 “我不喜欢跟景王的人打交道,在本殿下的眼前,你不是他的妃子,你就是一个独立的公主,因为是他不承认你的存在。”他将琴托起,交到一旁的男人手中。 那男人接过琴后站起,竟是离开了这房间。 二人独处更不是我所想的,可是太子的话却吸引了我。 忍不住笑,我还是开口讽刺他:“殿下说的话倒是很光明磊落,可是晴乐始终是景王的人,就算他曾经说过怎样的话,他始终没有赶晴乐出景王府,那么晴乐依然是他的人,太子这话不免说得有点可笑。” 我是真的想不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他不喜欢邢睿,虽然这是我意料中的事。但他大可不必对我这般坦白,对他来说,我并不足够重要吧! 其实他可以不屑跟我说任何一句话,因为不管如何,我现在始终是景王府的人。 “你真的不恨他所给你的侮辱?”他像不信,又伸手为我倒了杯茶,轻淡的笑。 “恨,可是他依然是晴乐的夫君。”我笑,当然不会让他了解我心中的想法。 不管在这太子的眼前我算什么,但在我的眼前,他并不算是什么,我还不会向他推心置腹。后宫多年,我习惯与人相交只淡如水即可,特别是像他这样不知好坏的男人,我更不可能会对他付太多的真心。 “你这女子真怪,像是冰冷无情,却又像是执迷不悟。”他笑了,这笑容倒是真心了一点。 “这琴乐坊跟殿下有什么关系吗?”环视这简洁却数致的房间,我纯属好奇的问。 “这里的乐器是上等的,刚刚那位坐在这里的男子正是我们昊天国最出名的琴乐大师傅洛,他的琴声才是绝,不过他不爱表现于人前而已。他是本殿下的好朋友,与他一起抚抚琴,比起任何的活动都较能让人心安。”说到琴,他的眼中闪过了色彩。 他是真的喜爱琴而并非假意。 淡淡的笑,我又问:“请问太子可曾听过一曲春风夜雨?” “自古至今,春风夜雨其实有很多曲,不知公主指的是哪一曲?”他扬起了眉,笑得轻柔。 看向他眼中的疑虑,我忆起那一晚所弹的几个动作,手指便在桌上轻轻的舞动了几个节拍,随之停下来笑了:“其实晴乐也不知道。” “看你手指所动方向跟节奏,若没有猜错,我想,我是知道是哪一曲。”他皱起眉,像有为难之态。 “很特别吗?” “也不是,只是这一曲弹起来有点难,有几个位很难转得过来,就算很多人能弹得出来,却并不是一般的抚琴者能弹得好。而且那首曲的情感很悲哀,情感投入不好也没有办法弹出那种神韵来。那首曲是一个女人遗留下来的,听说她每一晚都会以琴声在房内等候她的*夫君,却多半是等不到人,所以她的琴声总是很哀,带着怨气。其实这首曲已经很少人会弹了,为什么公主会提起?你喜欢听这种曲?”他轻轻的摇头,向我诉说着他对这首曲的了解有多少。 看来,只是一首平凡的民间乐曲,不知为何景王竟会如此喜欢,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听而已吗? 作者题外话:送上今天的第二更啦,票票、留言,每一样都不能少给墨墨哦! 第三更会在晚上,可能会较晚一点,不过墨墨答应会更了才睡,绝不食言。 第七十一章 我与太子闲聊(2) 抬头看向依然在等我答案的太子,我笑了,漫不经心的答:“是在景王府里发现这琴谱的,景王那个叫香染的侧妃房间,她死了几年,晴乐现在她的香染居里住。” 看进他的眼内,我脸上虽带着淡然的笑,可是却紧紧的盯着他每一个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到蛛丝马迹。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与香染拥有的玉是一对的,难道就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哦,原来是这样,你不提起,本殿下还真的差点忘了景王曾有一个甚得他宠爱的侧妃。”太子恍然大悟,轻淡的笑,笑得像毫不知情。 “是啊!”失望的低头看手上的茶杯,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难道太子跟香染就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那一对玉佩分放在他们两个的手中真的只是意外? “公主今天为何不化一点妆呢?连戴的头饰也这么平凡,这到底是为何?难道说公主喜欢这样的素妆?”太子笑问,我们之间并没有难堪的沉默,他总有话题。 抬头看他,我摇头,笑说:“没什么,只是之前在南宫门遇上刺客,不想惹到麻烦,就只好装平凡出门了。” “其实你可以叫景王为你安排多几个侍卫。” “我不喜欢被人守着,太子不也是吗?看你的身边都不曾有人相伴,不像是一个太子该有的状况。”三次见他,他的身旁都无半个侍卫或什么的,这男人也太狂妄了吧!还是真的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本殿下跟你一样,不喜欢被人看守着,那样太压制了,不是吗?”他笑,将水倒进杯盖中,又开始泡茶。 看着他手上动作的灵活,我忍不住弯起欣赏的笑。 其实,这个男人比景王更值得让人欣赏。 “公主,请喝。”他为我重新换了杯茶,温柔低语。 “你跟景王很像,扮演温柔的时候特别像。”我轻轻的叹,伸手拿起茶,缓慢的喝下一口,因为热就只好先放下了。 “扮演?也许景王曾有你的眼前扮演过吧!可是你认为本殿下也有意在你的眼前扮演温柔吗?”他不太认同,表情倒是十分认真,像是我的话侮辱了他,让他不高兴。 “晴乐只是觉得,太子的笑意到不了眼底,不太真实。”面对他的不高兴,我直接的道出心中所想。 景王是我夫君我都不怕,我又怎会怕这个与我不太相关的男人呢! 他问,我便答吧! “笑意到不了眼底?想不到公主看人还真看得透。”他哈哈的大笑,把气氛冲暖了。 “晴乐只是太了解活在帝王家的人而已。”我抚了抚茶杯,发现茶始终没凉下。 “晴乐公主,外面有一个侍婢在找人,不知道是不是找你。”帘子拉起,刚刚那个男人走了出来,问。 也打断了我与太子之间的交谈。 轻轻点头,我想这一次的交谈该在这里终止了,我们只是不相关的人,并不因为都在这帝王家而有什么变化的。 “太子殿下,晴乐先走了,外面的人还在等候。” “好,公主慢走。”他轻轻点头,笑容更灿烂了一点。 深深看他一眼,我转身而去,心情特别的好。 作者题外话:三更来啦!就是晚了一点,呵呵! 第七十二章 遇上景王 离开琴乐坊,因为眼看羽儿抱着琴便只好消去游街头的想法,先回景王府去。 虽说羽儿抱着像是一点也重,可是那琴的木料名贵结实,绝对不轻的,我也不好让羽儿太累。 步行到景王府的门口,也刚好看见一辆标有景王府字号的马车停下。果然,走下车来的人正是景王没有错,他几乎天天外出,总像有忙不完的事。 与他面对着面,我淡淡一笑,客气的来到他的面前欠了欠身:“妾身见过王爷。” “去了哪里?”他端视着我,不经意的问。 “去取琴,王爷不是要妾身去修好这个你花了很多心思命人订造的琴吗?”我笑,带着淡淡的讽刺意思,提配他的琴有多‘重要’。 “这么说,今晚本王就可以听到公主所弹的琴?”他转身进入王府,伸手向我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也跟上。 与他并肩着走,我笑拒:“王爷没有看到琴才刚取回来吗?妾身今晚又怎能抚好那一曲呢?” “不过相信妾身是怎么也弹不好那支曲了。”才拒绝完,我又急急的补上一句。 “为什么?”他不解我想要传达什么意思,倒是感兴趣起来了。 “因为妾身听说,那一曲是一个怨妇所作的,曲里埋藏着深深的怨气跟悲伤。可是妾身没有半点怨气,更无悲伤之情,对王爷这个夫君也没有期望,想必怎么弹都弹不出那神韵来。听说王爷没有去蓝嫣小妾那边几天了,也许今晚该去她那里,王爷就能听到好曲。”其实我说这话有点冲动,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 可是说了,那就说了吧! 抑起头,我走得更是高傲。 “公主的意思说,本王还不足够让公主变成怨妇?”他笑了,在阳光下让我看不清他的双眸,也看不清他的心底。 “晴乐只是想说,今天的阳光很明媚。”我灿烂的甜笑,有点狂妄的转移了他的话题。 我可不想跟他在这种话题上说太多,跟他,我不愿多谈半点情感,刚才的说话,也许我说多了。 “你还恨本王侮蔑了你的清白?”他不把我的冷笑话放在眼中,依然在问。 看向一旁已经有点累的羽儿,我体恤的吩咐:“你先拿琴回去吧!王爷走这么慢,你要是一直抱着琴跟随在后,会累坏了。” “是,娘娘。”羽儿看了眼邢睿,只好依我的话先离开了。 “你这女人总是喜欢挑战本王的权威。”被我背对着的男人伸手一拉,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小声的在我耳边细语:“跟在主子背后的下人怎能在没有主子的允许就先走在前面?你该记住,你的侍婢也是本王的人。” “王爷说错了,王爷不记得已经在新婚夜的第二天休掉了晴乐吗?现在不管是晴乐的侍婢,还是晴乐的人都不是王爷的。”跌在他的怀中,我并不急着挣扎,只是冷冷的笑。 其实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会惹起男人想要惩服的欲望,而这欲望的后果可能是我承受不起的。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 作者题外话:先更了这一章,第二更接着来写,希望也能在晚饭前上传。 第七十三章 景王的提议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不是景王妃了?”他像忍不住笑了,却始终抱着我不放。 “不,晴乐就是景王妃,由两国帝王选定下来的景王妃。不过在晴乐的心中,王爷不是晴乐的夫君而已。”我区分得很清楚,其实是自己也不清楚。 我不愿离开景王府,是因为我不甘心这么轻易的走,我不愿意认输,我不肯屈服,不肯顺了这个男人的意。其实深究到底,我还是恨他,恨他的过份,恨他的无情,所以我不要顺从他的意思。 对哦!原来我就是一个叛逆的人。 “是吗?那如果今晚本王要景王妃侍寝,那么晴儿的心中,要如何划分自己的身份?是晴儿?还是景王妃?”他笑得很坏,紧紧的圈着我不放,贴在我的耳边暧昧的问。 “……”死咬着唇,我是答不出来了。 是的,他要招我去侍候他是件小事,我不能不去吧!可是我说什么也不愿意。 “怎么不说话了?你的嘴巴不是很尖吗?”他腾出一只手在我的面上来回的轻抚着,邪恶的问。 “晴乐只能说不愿意。”趁着他松开一只手之际,我反手掐开了他抱在我腰间的手,转出了他的怀中。 “为什么今日不化妆?”他凝视着我问,倒像是忘记了自己刚刚的话题。 “要外出不想惹起太多的注目,所以就平凡一点。” “今天的你,更美了,如莲花一般。”他赞赏的点头。 想不到他们两兄弟说的话会一样,我有点错愕,回过神后继续的向前走。 跟他拉扯几句后,我的心情又回复平静了,现在,我更渴望能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会。 “晴儿,今晚本王去你那里听琴,可好?”他跟了上来,又一次与我并肩着走,好言的问,态度如洞房花烛夜时一般。 不解的看他一眼,我不明白他态度突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也便不作答。 这里是他的地方,他要来,我还能阻止得了吗? “晴儿,你真的不恨本王?”我不说话,他却不肯罢休,继续的问,声音也变得温柔。 “……”淡淡的看他一眼,我也不答。 原来是恨的,只是我不想说。 恨这个字太重,他不配我去承担。 “晴乐,若本王跟你协议,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就当一对夫妻好吗?”他又问,语气里没有真诚,只有纯碎的提议。 “……”无言以对,我还是喜欢不出声,独自走我的路。 “晴儿……” “王爷还是叫妾身为公主吧!我们之间,也就只该是这样。王爷可别想把态度转变一下,就又能玩弄妾身的心。有一些人,被人玩弄过一次后,就不会再笨一次,特别是晴乐。王爷想找女人玩感情,就去找你的小妾吧!”我打断了他后面还要说的无聊话,在分岔口处走向了香染居。 我不相信这男人会是好意的。 大步的走,我的头抬得很高,把他刚刚无聊的提议当作马耳东风,吹过便算了。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天无法三更,只能两更了。 墨墨儿子虽在我妈家住,可是他每个星期会回家睡一晚,我得把晚上的时间留给他。 大家今晚不用等候了。 第七十四章 景王的无赖 今天是四月初五,是母妃的死忌。 儿时在宫中不能为她烧上半支香,今日,在这景王府内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从枕头下拿出小锦盒,取出母妃唯一留下的丝帕,瞪着母妃娟秀的字,我的心又开始隐隐的痛。 这么多年了,每当看着这丝帕,每当忆起母妃吐血惨死的一幕,我都忍不住心痛。我不能记下她曾经对我有多好,我却能记得她不在以后,我在深宫中的路是如何过的。 原本,就算父皇不再疼爱母妃,可她怎么也是个妃子,也便没有人敢对我做什么。当她不在,我就成了无主的孤零,曾经有过最不堪的两年,比宫女更可悲的日子。 直至稍稍长大,一次假造的意外中出现在父皇眼中,他才记得自己还有我这个公主,这个最小的公主,才得到他一点点的怜惜、疼爱。 是这些过往,让我更懂得维护自己贵为公主的尊严,是手中这块丝帕,让我更看不起帝王家的爱。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我多不愿意自己有说出此话的一天,我更是绝不屑说出这样的话。 大概只要心中没爱,便不会如母妃一般可悲。 “在看什么?”温柔敦厚的男声打断了我的回忆及心底的激动。 急急的将丝帕紧握手上,我几乎是立即的转过身去,将双手放在背后,瞪着眼前坏笑的男人不悦的问:“王爷总是这么没有修养吗?” “这里是本王的地方,不是吗?要说没有修养,像你这样硬搬进这里睡的又能叫多有修养?”他问,对我的讽刺带笑的反驳。 只白他一眼,我不说话,想要将背后的丝帕收起。 “那是什么?让本王看一下。”他像知道我的动作,举步上前,伸手要到我的背后抢。 “放肆,你别乱来,那是本公主的东西。”心里一惊,我紧紧的捉住不放。 那是母妃给我唯一的记忆,那是她爱的证明,我不愿意被这个男人玷污半分。 “你的东西不就是本王的东西吗?”他笑问,手却不曾停下,双手从我的面前绕到我的背后跟我抢。 被困于他的双手臂间,感到着他的气息,我不禁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怒火让我更拼命的捉紧丝帕。 “啊!”与他挣扎间,我被他们推倒于床上,可是他的手却依然不放,与我双双倒于床上。 “你滚开。”被他压在床上,感受着他的重量,我气不过的大吼,真想一脚将他踢开,奈何他压着我,再加上我的双手被压在身后,一时间倒是用不起力来。 “不过就是看一下,是什么让你这么紧张,不让本王看?”他笑得很坏,一点也不介意此时自己正暧昧的压着我在床上。 当然,他又怎会介意呢?现在吃亏人可只有我。 “你放开我,你快滚开。”死咬着唇,我无奈的瞪他,感觉到他的双手正包着我的双手,他就是这么紧紧的拥着我,压我于床上,这种姿态让我心底感到莫名的惧意。 事隔并不是多久,我依然记得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那一幕一幕此时不经意的映入脑海,叫我的脸更感燥热。 第七十五章 他的用心 “乖,给本王看一下那是什么让你看得失神了?”他温柔的哄骗,把我当成小孩看待了。 瞪着他,我坚持反对:“不行。” “就看一下,不然本王就不客气了?”他笑是很坏,低下头在我的颈窝间乱亲着。 “邢睿,你过份,放开我,放开我。”害怕他会来招霸王硬上弓,我惊慌得胡乱地摆动身子,想避开他那痒痒的亲溺。 “你叫吧!这景王府内没有人敢进来救你。”他笑得很得意,倒像是对这游戏很感兴趣。 “你要是敢对我乱来,我杀了你。”我气得颤抖,奈何双脚都被他的脚夹住,双手又与他的双手在我背后纠缠着,压于身下。只能在身子上用力的我只好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不让他乱来。 “小妖精,你好美,本王开始怀念洞房花烛夜你的柔软身躯,要是你再这么拼命的摆动身子来诱惑本王,本王可不保证不会在这白日当空之下对你强来。”他沉声警告,噪子不知为何变得低哑,身子也定定的不动,像变得紧慎。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只是他不动了,我也便不动了。 突然,手上一滑,他一个跳跃从我身子跳起了,而我压着的手中已空无一物。 “邢睿,你还给我。”从床上爬起,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个男人就是个无赖。 他夺我身子还要毁我清白,捉住凝霜就是借机要我屈服,皇宫中替我说了一句话,便要条件交换,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事都是那么的无赖。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是你绣给爱郎的?你在大韦国有心爱的男人?”他看了丝帕一眼,抬头瞪着我问,没有了刚刚的笑意,倒显得有点阴森。 不明白他的不快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却是绝不高兴。 跑到他的面前将丝帕抢回来,我不悦的讽刺:“是又如何?王爷不是说晴乐就是个不洁的女人吗?既然是不洁那总是有男人曾沾染过的,不对吗?” “既然有爱郎,为何还要嫁过来?”他语气中带有微温。 “这不是跟王爷心中明明就有所爱却要与晴乐拜堂洞房的意思一样吗?”不都是被逼的吗?他问得还真可笑。 难道他真以为是我这公主特意只选他这个夫婿吗? “谁说本王心中已有所爱?” “没人说,晴乐只是这样想。”将丝帕放回小锦盒内,我干脆的答。 他的事情,我不太感兴趣,只是这男人别惹我就好了。 “你会在意?”他问,语气比刚刚放柔了一点。 看向他像带有期盼的脸,我否定说:“不会。” “这么说,本王这个夫君当得还真丢面。”他宛惜的笑。 “你不是我的夫君,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我越过他,不愿与他困在这房间内,那气氛让我有点不自在。 “看来,你还是很恨本王。”他尾随我而出,无奈的笑。 “不是恨, 只是紧记住。”我再次否决他的说‘恨’字。 他不再说话,走向站在门外的侍婢:“侍候娘娘换衣,我们一会要去搜猎场。” “去什么搜猎场?”我错愕的转头,冷冷的问。 “今天搜猎场开放,会有很多皇族的人去,皇上跟贤妃也会去,你不想去见见你的丫环凝霜吗?那一天在皇室家宴上她没有跟着贤妃去是因为伤刚好所以贤妃不让她跟着,本王想今天她应该会跟随贤妃去。”他并没回头看我,只是淡淡的说完便离开了。 傻傻的立于原地,我想不到那一晚他竟注意到,我因为贤妃出现时没有凝霜跟随而失落的呼了口气。 原来他是来叫我跟他们一起去搜猎场,而不是特意来找我麻烦。 第七十六章 狩猎场风波(1) 狩猎场,其实就是皇宫后面的一片森林,那里被高高的墙围起来,大概是大半个山头的位置。里面听说养着很多凶猛的野兽,以供皇家人打猎之用。可是此处不是天天开放,只有皇上的命令才会不定期开放,所以每一次开放都会很多人去。 而今天,据说是皇上在这里举办了一个比赛,就是让他的皇儿们比一比,看谁猎得更多,论以行赏。 得知是为打猎而来,便让羽儿为我换上简便的裙带,将平日喜欢的长摆袍弃之。 今天是男人们的比赛,何尝不是女人们的比赛呢? 男人们比能力,女人们比资色。 立于搜猎场正中的草绷中,看着外面缓缓而来的皇亲贵胄们,看着那些女人们华丽的装饰,我微微的笑了。 不是笑她们的隆重,因为平日我也是如此,只是笑今天的我不足够美而已,也许下一次我懂得装饰得更美才出现。 “你看,那些王妃都穿得多隆重而娇艳?倒是王妃你今天简妆出席,也许大家会认不出你来。”旁边的男人低低的笑,手里正拿着箭在玩弄着。 “王爷是在讽刺晴乐不足以跟她们站在一起吗?让你丢面了?”淡然的看向他,我淡然的搭话。 “这个倒没有,就是因为她们都太隆重盛妆了,今天王妃倒更显独特,而且你的无妆更胜她们的盛妆,倒是让本王脸上贴了不少的光。”他很顺口的将公主改为了王妃,算是接纳了我的身份。 我没有问这算不算是他在实行之前所说的协议?因为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无聊的话题。 “王爷笑话了,晴乐是个不洁的女人,让王爷娶了这么一个不洁的女人,这哪叫有光?该叫暗哑失色,也许王爷现在该板着一张脸,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见人。”我很认真的看他,倒有想笑的欲望。 也许是因为今天他态度的转变再加上那些让我意外的关心,我竟觉得与他不必再那么慎重以对。 其实,这个男人虽然在洞房花烛夜后做了很过份的事,可是这近个月以来,他对我还算不错的,至少没有伤我分毫,也不曾剑锋相向。面对我的冷言冷语,他虽有生气却并没有向我发泄,这也叫是为我壮胆了,让我更放肆。 “你是在提醒本王,在这个时候还认你为妃,就是自找罪受吗?”他兴味的看向我,眼底闪过光彩,后一伸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用力的将他的手上一掐,我不快的警告:“请王爷自重。” “抱一下自己的妃子也用得上什么自不自重吗?”他嘴里不服,可还是松开了手,也许我的无情力真的掐痛了他。 “你不是说凝霜会来吗?可是现在贤妃也没有来。”看向入口处,我懒懒的问,却意外的看到了太子的身影。 今天的他依然是穿着浅绿的衣裳,跟着几个王爷一路说笑着进入,只是他并没有发现我在看他。 “贤妃要跟皇上一起来的,不过那凝霜会不会来,本王不敢保证,只是说可能。”他将箭放下,走近我一步问:“会不会骑马?” “会,那又怎样?”不再看太子,我转头对上他,轻问。 “本王先带你去骑一会马如何?森林里有一条长河,那边很美。”他扬了扬眉,迷人的双眸朝我睁得大大的,笑容今天在他的脸上也特别好看。 疑惑的看他,我可不是那些会轻易情迷意乱的人,警惕的问:“这么好?为什么?晴乐怎么看,王爷也不会像个好人。” “呃,是吗?有这么失败?本王只是在想,今天讨了你的便宜,就让你快乐一会。错过了这一次,下次不知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本王良心暴发。”他苦笑,带着利诱的面色提醒我。 绷着脸,我忍下想笑的欲望,看了看入口处,发现人才开始多起来。以其在这里等候皇上他们的到来,不如就先按这男人的提议,去看看风光也不错。 守在宫中十七年来,我都不曾知道离宫的感觉是如何的,两日前跟羽儿出门也并没有去过哪里,何不就跟他去一次呢! “好吧!大概王爷不会是想把晴乐弄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杀之。”点头,我淡淡的说,心情又开始好转。 “不会杀之,会吃之。”他放声的笑,贴着我的耳边说完那句话后便不顾我的意愿,拉着我的手往马绷而去。 意识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忆起今天在床上他对我所做的诱导,我脸色一红,感觉他握我的手也是炙热的。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下一更要晚一点,墨墨很困,想休息一下。 之于会有什么风波,大家不防多猜猜。 第七十七章 狩猎场风波(2) 骑着马,迎着风,当眼前的邢睿停下马后,我也只好跟着停下,从他的旁边跳下马去。 在大韦国,皇宫内有一块地方,那是专属的马场,曾经我喜欢到那里借风吹散我的寂寞,吹散我的愁帐。 “你的马骑得很好,能紧紧的跟随着本王的马而不落后。”他将马牵到河流处喝水,淡淡的说,不知算不算是赞赏。 “王爷跑得那么快,是为了试一下晴乐的马术?还是想把晴乐摆脱?”我也拉着马,让它也上去喝那河边浅草丛上的水。 这里真的好美,河流的水清澈透底,还能看见有鱼在戏着水。河边全被清草漫沿开,青绿的草在河水中轻轻的被风摆动,是那么的好看。 “要摆脱你,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声誉被毁,你不惧怕。生死的威胁,你不认输。准备冷落,你不在意。到最后本王想要以色相来吓倒你,你倒是处惊不变,依然端出你公主的高贵来抵抗着。你说,本王想摆脱你,若不是有圣旨,是不是不容易?”他冷冷的笑,将手伸出了河水之中。 静静的立着,我并不去回答他的话,因为我不知如何回应。 这一个月里,我在他的心中真有了这么多打不死的形象了吗? “这河边的泥土是红色的,知道为什么吗?”他转头注视着我脚边的红坭问。 “红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答得不以为然。 “也许是很正常吧!因为这是我们祖先所流下的血而染红的。”他弯起唇,才从河边站起。 这河很宽,河的另一面杂草繁生,前方只看到高高的树,而什么也看不透。我想,那一边藏着的猛禽会更多吧! “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就是带着重兵杀进这里,把那个没落的周国灭了,在这里,他们跟周兵打了许久,在这里,血也流了许久,直至周兵完全倒下。听说,这里的河被染前的红色,流向很远的地方,流了很久才慢慢的淡去。可是这里的沙土却一直都是深红的,不管雨水洗涮多少次,还是这么的红。”他跟我说着历史,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是向我揭示你们邢姓人的可怕吗?还是揭示你绝不会放输的精神,总有一次会把我成功的赶走,如你们赶走周国一样?”我接上他刚刚的话题,带猜测的问,心里却有点寒意。 自从皇室盛宴一事后,他对我不理睬的态度又转变了一点,虽不能称为好,但像不再那么冷漠无情,这其中纯粹是他想对我好,还是另有原因呢? “不,本王现在不想赶你走了,你还要给本王弹好那曲春风夜雨,要是你走了,还不知道往哪里找到琴艺更好的女人。”他笑了,说着不知真假的话。 “男人也可以,京城中不是有一个叫博洛的琴圣吗?”我很认真的回话,带着笑意。 “你说博洛?他的琴的确是很好,可是他很固执,不肯为本王抚琴,再说,养一个男人在王府里弹琴,只怕天下的百姓会说本王是断袖之人。”他被我的话惹笑了。 “晴乐以为,王爷不会在意天下百姓对王爷的看法。”在我的眼中,他就是那种狂妄的人。 “什么都不在意,只是这个断袖之名,本王倒真的不想碰,而且博洛只喜欢跟琴弹得好的人交朋友,像本王这种只会听不会弹的人,他不甚喜欢。”他说着,拉着马走向草地,低低的笑。 “……”无言以对,我这才明白太子与博洛的关系之好,可能就是因为他的琴声优美吧! “好了,我们走了吧!也许皇上他们已经来了,我们还得在比赛开始之前赶回去,免得本王又多一条漠视皇上威严的恶名。”说着,他已跃到了马上。 淡淡的看他一眼,我也只好跟着上马,这里的美只足以看一眼,不足以久留。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先送上第二更,第三更得要到十一点后了,早睡的朋友不用等。 第七十八章 狩猎场风波(3) 回到狩猎场的入口处,大家都几乎到了,从马背上下来,我直接的往贤妃的方向而去,这么多天不见她,也的确该是时候去跟她聊点什么。 “晴儿见过姐姐。”走到贤妃的身边,我微微的欠了欠身,笑语。 “晴儿,你今天这样打扮虽是简单,可是很美。”贤妃看向我笑,拉起我的手认真的欣赏着我。 “姐姐见笑了,姐姐今天才美,晴儿与你站在一起,就成了绿叶了。”我甜甜的笑,嘴里说着好话,而事实上贤妃的确是美,若不是这份美,她又怎能在这昊天国的后宫中受宠五年之久呢?至今依然不倒呢? “晴儿的嘴巴真甜。”好话人人爱听,贤妃因我的话而笑开了,看向皇上正坐到树阴之下,便对我说:“晴儿,你跟凝霜这丫头聊一聊吧!姐姐就是想到你会来所以把她也带来,你们聊着,姐姐先去皇上那边。” “好,姐姐就快去陪伴皇上吧!”点头,我笑得宛约。 “嗯。”贤妃巧颜欢笑,才转身而去。 带着凝霜,我慢步往一旁较静的地方而去,不愿与她立在人群中谈话。 “娘娘在王府里过得可好?景王有为难娘娘吗?”离开人群,凝霜先问了,语气里难掩忠心。 “你在后宫中该听到不少消息的,景王对我不算多好,可是总不如刚开始那般无情了。”刚刚他不是还带自己骑了一圈马吗?虽然也没做什么,可是总算是有了点人性的感觉。 “那就好,凝霜在宫中一直为娘娘担心着,可惜却不能出宫去。”凝霜舒了口气,心情像并不好。 是的,她跟在我的身边十多年了,如今离开,别说她会不习惯,冷情如我又何曾习惯呢?每每醒来,总会把替我更衣的羽儿以为是凝霜。 来到马绷旁的大树下,我与凝霜避到了阳光照不到的位置上,才问:“贤妃对你好吗?” “还好吧!可是她像是不相信凝霜,一般都是让凝霜在偏殿忙活,不让凝霜在她的身边。”凝霜点了点头,向我诉说她在后宫中的情况。 “你是我的人,贤妃不相信你是应该的,在不清楚我是不是真能信任之前,我的人她怎能用呢?”这是我意料到的事,当日会这么做只是希望贤妃能保她性命而已。 “娘娘,既然这样,不如你找个机会向贤妃要回凝霜吧!凝霜想回到你的身边。”凝霜急急的请求,想必这近一个月来在宫中也是一直思念着我吧! 凝霜的忠心,我许会不懂,可是有时候像是很简单的事在帝王家就不会显得简单了。 人是贤妃向皇上讨来的,如今若贤妃真的不想要,也不好轻易交还给我,总得向帝王有个交代的,哪怕那帝王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让我想想吧!”轻轻的叹,我算是给凝霜一个答复了。 “谢谢娘娘。”凝霜笑着欠了欠身。 “嗯,总有办法的,只是欠一个机会,也*儿我进宫去,也许直接问贤妃,她会有办法。”轻轻点头,我看向一旁那熟悉的身影。 太子此时正在系着马绳,看来他刚刚也去骑了一圈马,可是我们并没有遇上他,也许是方向不同吧! “啊!” 突然,一阵尖叫而起,所有人都像乱了方向,也惹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向吵杂的地方,才知是一匹马像疯了的跳起,好像是被惊吓到了,马背上的女人不知是谁,但已跌到地上,连惨叫也不懂。 “太子,小心,快走。”不知是谁在尖叫,我看向太子的方向,刚好是马儿要奔来的方向。 马儿像疯狂了一般,看模样是不会停下,它跑得那么快。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本来是想写到重点去的,可是墨墨很累了,就先在这里打住,让大家多猜一晚,明天一定把这狩猎场的所有情节完成。 墨墨要睡了,大家也早点睡吧! 第七十九章 狩猎场风波(4) 我记得,太子的武艺不错,上次是他救我的,这一次他总能轻易自救吧! 我们与太子的距离是最近的,立于此,我几乎能看马儿宛如往我们跑来,心里也难掩惊吓,受惊的马力度可是不轻的,而且这些马全是最捍的战马,若被它踢伤只怕不会只是轻伤而已。 想着,我心里急,只好拉着凝霜后退两步怕被马儿所伤。却在此时发现太子的手正在拼命的挣扎,原来他一时紧张让绳子将自己绑起来了。可能是因为他急,绳子像越来越紧。 可是马跑得很快,没有人敢上前挡下它,也没有人来得及挡下它。 我心里一急,知道凝霜腰间一直藏有匕首,便急急的伸手从她腰间夺下,冲向太子。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忘记了那只是短小的匕首而并不是剑,所以我来得及割断绑着他手的绳子,却来不及让自己全身而退。 眼看马儿要踢向我们,我用力的一推,将太子推向了一边,自己也借力退。却不知为何,我还是被无情力踢上了,当我无半点抵抗力之下被踢飞时,也来不及想什么了。 被倒于树干旁再滚于地上,抚上无法呼吸的胸口,我忍不住吐了一下,却不知吐出来的是不是血。 “娘娘。”是凝霜的尖叫,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当我想抬头看她的时候,已被拉进一个怀抱中,那人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竟在强烈的颤抖着。 “你怎样?你看看本殿下。”原来他是太子。 我睁开眼,却意外的并不觉得费力,看着他,微微的启口:“晴乐没事。”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知道被那样的马踢到可能会连命也没有?”他像是急疯了,双眸像是红红的。 我想,他是想不到我会救他,所以难掩激动吧! “要是知道来不及全身而退,我是不会救你的。”贴的他的怀中,我无力的低语。 当时情况太急了,我来不及想太多,若不是以为能全身而退,我是不可能会用自己的安危去救他的。 看向马群,它们都被惊吓到,可是已经被安抚下来。 “快传太医来。”抱着我的太子冲着围上来的人大吼,然后低头对我说:“本殿下想也是,公主不会以死来相救。可是本殿下这一次不想因为你计算错误了,而欠下你的命。” “我还死不了,不过你记住,你欠下了我的人情。”眼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伸出手紧紧的捉住凝霜,命令:“你来抱本王妃。” “是,娘娘。” “发生了什么事?” 凝霜才应了一声,另一把如男声带着冰霜的打断了她的行动,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的脸色很难看,凝视着卧在太子怀中的我,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此时这样被太子抱着是十分不妥,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太多的难堪,就伸手向他,费力的说:“亲家的夫君,晴乐高估了自己,所以受伤了。” 我不愿承认自己此刻伸手向他是为了他,我想,有更多的原因是我不想在这里再一次成为昊天皇族的笑话。若此时真有男人抱着负伤的我,也只能是邢睿,而绝非是这太子。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 作者题外话:下一更可能是九点左右,墨墨先吃饭去了,大家记得留下票票哦! 第八十章 醒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嘴里依然在问,显然刚刚这里发生的事他并不知道。 可是,他仍是蹲下身去,从太子的怀中将我抢过,将我不偏不倚的卧进了他的怀中。 “刚才有匹马受到了惊吓把观如公主给摔下马了,马向太子爷冲过来,可是太子的手刚好被绳绑紧了,不能离开马奔跑的方向。景王妃当时跟太子站的位置最近,所以出手救了太子,自己却在后退的时候被太子原来绑好的马踢伤了。”讲解的人不知是谁,却让我知道为什么我刚刚明明闪过了那匹疯马却还是被踢开。 原来是那匹马踢上了太子刚才在系绳子的马,把那马也惊到了才会踢上我的。 眼看着邢睿因那人的话而脸色变得更吓人,我还真担心他会因此而丢下我,便继续费力的替自己说好话:“臣妾当时只是大脑来不及运转,所以没有算到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我的说话已经渐显泛力了,痛苦像是现在才开始向我袭来。 “想不到你那漂亮脑袋真会选时间停止思考。”他冷冷的沉声警戒,将我抱起,不知向哪个方向走,“不要说话了,省点力暖肚子吧!没脑的女人。” 眨着无辜的眼,我开始渐渐觉得没力气了,干脆把头也躲进他的怀中,看着一旁紧跟着的凝霜想哭的脸,心疼着她的眼泪,便小声的问了一句:“晴乐想要……凝霜陪伴……一会,可……以吗?” 我说的话开始无法连贯,是真的重伤了吧! “闭上你的嘴巴,笨女人。” 在我闭上眼之前,这是我唯一清楚记得的话。 后来,我不知被他放置在哪里,只听到很多人在我的旁边,听那声音,像是太医们在为我看治,可是我的意识并没有清醒太久,最后,我还是不醒人事了。 当我再度睁眼的时候已是夜深。 眨着眼,看向那沙帐的顶部,我慢慢的意识到这里是香染居的房间,才舒了口气。 感觉喉咙很干,我动了动嘴唇,想开口呼唤下人,却又叫不出声来。 费力的咬唇,我只好侧着身想拉起沙帐,也许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声响,像意识到我醒来了。 纱帐拉起,闪进来的人是凝霜,这是叫我意外的。 “娘娘,你醒了?是不是想喝水?”眼看我醒来,凝霜欢喜的笑问,眼泪也急了出来。 “嗯!”费了费力,我找不到我的声音,只好以鼻音应。 “那你等一会,凝霜这就去拿水来。”凝霜重重的点头,便转身而去。 无力的暗暗呼气,我想不透为何凝霜会在香染居内,她不是该在贤妃的宫中吗?可是我没有多想的力气,痛苦从全身向我展来,现在的我哪怕是睁开眼了,也不能真的完全清醒。 凝霜很快的为我倒了温温的水,被她扶起的我却只喝了一小口便无力再喝下去,不知是不是因为重伤,我觉得自己很累,很想继续睡,便着颤抖无力的手推开杯子,再度闭上双眼。 “娘娘,你一定很累吧!你再睡一会,凝霜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的。”凝霜缓慢的将我放回床上,低低的安抚,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我想应她一声,可是太累了,最后,只是静静的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后来,再度睡去了…… 第八十一章 醒来(2) 浑浑噩噩的,我竟然一卧便在床上多天,睁眼天亮,睁眼又是天暗,也不知日子是怎样过的,过了多久。 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有了点精神,才开始有了点意识。 “凝霜,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侍候我喝粥水的羽儿,我问着在床的另一边为我轻轻按脚的凝霜。 可能是我的脚扭伤了,这些天一直有人在帮我按着。 “那天凝霜一直跟着娘娘,后来太医们为娘娘看治完以后,景王爷就下令要我侍候娘娘你。当时皇上他们都在,也许是因为娘娘所救的人是太子吧!再加上景王开口了,所以皇上当场便下令要我重回娘娘的身边侍候你。”凝霜手上的力度轻轻的,声音也轻轻的。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我又喝下了一口粥水。 其实我有点意外,想不到邢睿竟帮我开口讨回凝霜,也许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句命令。可是对我来说,他难得的善心比任何人的善意都叫我意外,毕竟当初贤妃接走凝霜的时候他是很生气的。 “娘娘今天的精神像好多了,这就好。”羽儿笑说,将我喝完的碗放到一边去,拿起丝巾为我擦拭嘴角。 “我这样半睡半醒多久了?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我点了点头,示意羽儿将我扶起靠墙,然后问。 那天在狩猎场上的事总会闹出一点是非来的吧! “禀娘娘,你在床上睡了三天了,太医说你的伤很重,所以这是正常的,这几天里宫中都有太医出来为娘娘诊治。还好娘娘习武,体质好,太医说娘娘康复得很快,等娘娘可以下床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大碍了。”羽儿退到床前,才继续答另一个问题:“在娘娘昏睡的这三天里,景王爷只来问了一次,知道娘娘还在睡,便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另外还有太子曾来过一次王府,可是王爷不让他见娘娘,可娘娘昏睡了,也的确是不放便见。” “太子来过?”我意外的问。 他多不该来,我为他而伤,难道他还好说是来表谢意的吗?我只怕会惹来是非。 “娘娘,凝霜在宫里的时候听到一些关于太子跟景王的关系,听说他们是皇上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却一直明争暗斗,都希望自己能是最好的强者,可是他们却一直维持表面的兄弟之谊。直到三年前,太子选上了太子以后,他们就像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当日娘娘跟王爷的大婚日子,太子也不曾过来祝贺。”凝霜松开手,为我将被子拉到了胸怀上。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为了本王妃破了三年不进景王府的例吗?”我冷笑,对这兄弟间的事不太感兴趣。 若他们之前一直在争太子之位,那么在胜负已分之后,决不相往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在帝王家中,为权而没有兄弟情的人太多了,后宫的妃嫔便是如此狠毒,更何况他们要争的是帝王之位呢? “娘娘,这不是好事,羽儿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当日在后宫中,娘娘对那个求救的宫人不是视若不见吗?”羽儿问出心中的不解,想必也是她这些天里的一些困扰吧! “那不一样的。当日就是娘娘从大韦国妃子手上救下凝霜的,这就看出娘娘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就因为这份善良,所以娘娘那天以为自己有能力,就救太子一命。可是后宫那宫婢却不知来历,不知所犯何罪,在别人的地方上,娘娘不能乱放善心,那只怕会害了自己。”凝霜为我解释。 其实她说的不尽对,因为我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善良。 可是她也说对了,太子跟那个宫婢的身份不一样,怎能相比呢? 当日那个宫婢背后追着的是一个老嬷嬷跟一个太监,很显然是主子们要解决她,如我去救就是多管闲事,随时惹祸上身。这是昊天国的后宫,我没有半点权力,当然不能靠善心行事。 可是太子却不一样,他是皇上最爱的儿子,他是下一代君主,若我真能救他,对我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就算是皇上也对我更看重了几分,看他天天派太医来诊治我就能明白我的地步又升高了一点。 只是我当时真的笨了一点,计算错了手上的不是剑,所以不能全身而退。 若因此而赔上了我的命,我一定会认为很不值的。 可是我明白,当时的我并没来得及算计这么多,也许我对太子,也的确是有了点善心吧! 第八十二章 遇上他 入夜了,我从床上坐起,发现房内竟然无一人看守。 缓慢的下床,拿了件薄薄的披风披起后,我走到桌面上拿了一条长长的彩带,把乌丝随便的扎起脑后。 慢慢的移动脚步,当我渐渐习惯后,便开始加快了一点脚步,离开这落大而寂静的房间。 我不知羽儿跟凝霜是去了哪里,可能是刚离开房间吧!可是她们不在也好,我想走走,也许是躺在床上太久了,我觉得身子像要散掉了,整个人很累,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住的。 慢步走在香染居的花院上,才发现这院子真是这般的大,向着门口而去,便有点累的感觉。 也许,是我本身便太累了。 步出香染居的弓门,我被眼前意外存在的人吓了一跳。 他大概在这里站了许久,看到我从转角转出时,也怔了一下。他的脸色很沉,在这夜色中显得真是很沉。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会站在这里,而且为何要站这么久? 刚刚的他像是在发呆,他是在想着什么吗?还是站太久变呆了?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你的侍婢呢?”他先开口了,立于那里依然没有动。 “妾身只是想走一走。”我弯起薄凉的笑,淡然的答。 在这王府里,我始终是无法漠视他的存在,包括他的问话,我不能不答。 “现在是三更天了,你可知道?”他的语言很平淡,听不出是讽刺还是什么。 低下了头,注视着他的脚跟,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其实,我是想问他站在这里是为什么?不过我想,我不会自大的认为他是想念里面的我不知是否康复而站在此的,我想有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到过去香染居的主人而站在这里回忆吧! 是这样吧! “既然是三更天了,为何王爷会站在这里?不会是想念妾身却又放不下面子进入探看吧?”我抬起头,笑了,笑得很可人。 我记得母妃说过,我露齿的笑是最可爱的,那可人的模样让人想抱在怀中不放。 我现在想,想抱我于怀中不放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 可惜,最后她还是舍我而去,带着她那不值得的爱情。 “看在你的伤上,如果这样想,你觉得很得意,那你就这么想好了。”他说,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解的看他,我想他是笑我刚才的说话太可爱了吧!这是我难得的可爱。 “王爷这话倒像是在取笑妾身了。”我轻轻的呼,也许是站久了,脚有点酸,便动了动脚跟。 “你累了?” 他看到了,轻声的问。 “是,这样一直站着会累。”我又动了动,第一次发现我们也可以这么平心气和的对话。 放下心底的恨意,他也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不知道他是否也这样看我呢? “为什么要这么傻?还是在你的心中,邢浩值得你这么做?难道那个冷情的男人在你的心中有这么重要?”他又问,声线依然平淡,让我听不出半点情绪来,却让我第一次知道太子的名字。 原来他叫邢浩。 “若换是王爷你,也许晴乐真的不会救,因为你曾诋毁过我。可是太子,他到现在为此,在我的心中还不算太坏,那么我就量力而为了,可惜那一天我的确是计算错误了,若早知不能全身而退,那么晴乐一定不会傻这一次。”我弯唇笑说,顺带的讽刺他一次。 “你的嘴巴依然喜欢这么利,难道那天那人真是本王,你就真的不救?”他像无奈,可依然平静。 看进他的眼底,我还是看不清他的心。 第八十三章 为太子死的人? 若那个人是他,我会不会救? 我不知道,当时我也在害怕的,看着马疯狂的奔来时也想要拉着凝霜走远一点,怕伤及自己。 可是眼看着太子在拼命的挣扎,我知道若我不救他,没有人能救他了。当时我只知,我若不尽力而为,那么他大概是必死无疑,就算死不了大概救活也没什么用了。 其实,我现在已回想不起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紧急了,我也无法去想当时遇险的人若是邢睿我会不会救,因为当时的人就不是他啊!我怎能平空去想那永远不能证实的事呢? “要不,明天王爷试一下把自己绑起来,然后让人在前面弄一匹疯马,看看妾身会不会救你。”我收起笑,很认真的向他提议。 “以后,自称晴乐或晴儿吧!本王讨厌妾身这两个字。”他又一次认输了,又一次把赢不了的话题转移,不再执着我有意避开的。 今天的他,像是比平时少了个霸气,多了点温柔。 是温柔吗?或者说是更多的无力感吧! 也许在他的心中,对我有很重的无力感才对的。毕竟我一直在抵抗着他,如他在河边所说的声誉被毁,不惧怕。生死的威胁,不认输。准备冷落,不在意。以色郎之态出现,我也处惊不变,依然端出公主的高贵来抵抗着他的毛毛手。面对这一切,他都很无奈吧!始终无法将我击倒。 我想,其实他可以一剑杀死我的。 “是,晴乐明白。”我弯起唇,淡然地应。 不准我自称妾身,是表示还在抗拒我不他王妃的资格吗? 可是执着太久,今晚的我只想散散步,不愿过份激动。 “你确定不要回去休息吗?” “不,晴乐想走一走,再躺下去,骨头松散了,只怕以后不能反抗王爷的一切攻击。”我笑,侧着身子往一边走去。 不管他同意与否,我喜欢做什么,还是习惯随心而为。 “若不调养好身子,短时间内,本王要攻击你,你还是抵抗不了。”他慢步的贴着我走,今天的他像很疲累,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了平日的威慑与傲气,多了点无奈及轻柔。 “如果王爷不介意,那就先休战吧!”缓慢的挪动脚步,我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发现呼吸有点困难了。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为妙,太医说你伤及气门,短时间内不能练武,不能跑太快,最好不要下床。”他听到了我的呼吸声,停下了身子,也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继续走。 不解的看向他,我不明白今天的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一样。 我以为,他不会在意我的生死。 “其实本王很生气,因为你救的是一个本王恨不得杀之的人。可是本王想了几天,你是本王的人,要是让你随便死了,为了那个男人而牺牲,那么对本王来说就很不值了,本王的人不该一个一个的为他而死,他不值。”他缓声解释着为何对我这么好,却不知是有意或无心说出了一句让我错愕的话。 他说,他的人不该一个一个的为太子而死? 他的谁为太子而死了?是那个与太子拥有同样玉佩的女人吗?还是我所不认识的人? 第八十四章 他的不妥 一时间,我无法猜测他口中所谓的一个一个是什么意思。 却讶异于他们兄弟竟然真是如此相像,都不避忌在我的面前直诉对对方的恨意。 这些恨意,真的只是因为争夺帝位而起的吗?可是太子争赢了,不是吗?为何还要对邢睿紧紧于怀呢?而这邢睿是因为输了才不甘心吗?还是为了他口中那一个一个为太子而死的人? 疑惑并没有让我解开,我却被人整个抱起。 “王爷想怎样?”突然的腾空,我只好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裳,也不方便挣扎。 今天的我,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连吸呼都难,更何况是争扎呢? “让你回屋里去休息。”他冷冷的道,面无表情的抱着我走,宛如我在他的双手间一点重量也没有。 也许他是真的只是认为我要死也不该是为了太子吧!可是他实在不必这么劳心劳力,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回房去。 “我不想回房去,你放我下来好不好?”紧拉着他的衣服,我无力的哀求。 这绝对是我第一次求他,也会是最后一次的。 “为什么不想回去?”他疑惑的问,停住了脚步。 “我不想躺在床上了,我讨厌一直躺在床上。”若不是想出来动一动,我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呢? 我多想跟他说,他的关心是多余的,我现在最不需要他这样的关心。 “本王命人为你多铺一些被子上去,那样就不会太硬。” “我不会为太子而死的,他不值得,我也不会这么笨。所以,现在你就放下我,我不要躺到床上去,我宁愿坐在地上也不要。”我大声吼,喝止了他的脚步,接着大口的呼着气。 我知道这样的我像有点任性,可是他不是我,他不会懂得一个人躺在床上这么多天的感觉,我真恨不得立即下地跑。 “那好吧!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呼了口气,让步了,语气中有点愉悦。 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高兴,也不明白他的高兴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我说了不会为太子而死吗?他刚才生气的倒也像是这句话。 看来,他真的很恨太子,不愿看见有任何人对太子好。 “去哪里?”我疑惑的皱起眉,却只能任他抱着走。 “你不是想坐一坐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一个可以坐一坐,却又舒服不会累的地方,那里还有漂亮的月色,有微凉的夜风,还有本王相伴。”他弯唇淡笑,笑意在夜色中看不透,也看不懂。 我很想问一问,为何一伤醒来,他会变得这么不一样。 不,也许该说,在我受伤前一天他就有了一点改变了,只是我还来不及去追究原因就出事了。 或者,我一会可以直接问问他又在打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想赶我走的新款式吧!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对不起今天有点突发的事就来不及白天更文了。 不过答应大家今天三更,那就一定会三更,接着下来的两更等一会便送上。 墨墨正在努力的磨墨中。 第八十五章 他心中的我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楼阁,这里很高,我不记得他走了多久,却知道他走得很慢,不知是不是因为抱着我走这么远的路而累了。 最后,他在楼阁的顶部上放下我,让我倚在木调上看着月色,也看着京城的一小片天地。 这景王府我从不曾认真的走过,还真不知竟然有这么一个观月色的好地方。 倚坐着,我并不见累,因为累的人只是他一个而已,而又可以避去躺在床上的痛苦。 “王爷真的不睡吗?”我问,淡然的笑。 他今晚跟我谈话的时间太多了,是我们结识以来聊天时间最长的一次,而且他还抱着我从香染居走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让人有点意外的,至少我很意外。 总不会是我伤到了脑筋,把他之前的个性记错了吧? “你不睡,那就陪你一次,反正今晚本王也不可能会睡。”他依在我的一旁坐着,此时此刻的他才给我男人的感觉。 “为什么你不可能睡?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晚还站在香染居外发呆的原因?”我错愕的抬头,对他越来越多疑问。 “这是本王的事。”他淡然的应。 “哈,王爷今天可真奇怪,刚刚还对晴乐奇怪的好,现在又摆出臭脸了?”我凝着眉,也并不是不高兴。 那的确是他的事,他不说就不说,而且他说了,我也不一定想要听。 “本王没有对你好,你还是不要领错了情。”他轻轻的呼了口气,说得很轻。 “不是对晴乐好,那今晚一次又一次的让步,还要抱晴乐走这么长的路了为了什么?”我问。 “你是在暗暗高兴,以为本王喜欢你吗?”他看向我,笑得很坏。 “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晴乐是不会相信王爷对我有任何一点喜欢之情。”我看向远处,只看见灯火,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你说得对,本王对你谈不上喜欢,最多现在是不讨厌了。” “不讨厌?”我看他,又问。 “之前不喜欢你,因为你所以本王被迫婚了。新婚那一天,本王并不想去接花轿,可是皇上亲自口誉,本王最后只好妥协了。但是就因为这样,本王更不喜欢你,就想要给你一个教训,也给那些指婚的人一个教训,也想把你赶离景王府。可是回来的下人却跟我说,你不肯走,还说出那么理直气壮的话来赶走了他们。”他像陷进回忆中,想着两个月前的事。 “本王当时忍不住为你而笑了,想不到在新婚夜里一个看似乖顺的女人还会这么捍。于是,本王就把那些下人退下去了,也不再让他们去为难你。其实,当时本王就有点欣赏你的勇气跟傲气。” 看他把我说得这么好,我不禁讽刺的笑开了,冷冷的问:“说得这么好,为什么却一直在为难晴乐?”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将在半个小时内,也会把这一晚结束掉。 大家再等一等,很快送上。 第八十六章 可恨的男人 “本王本来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先到景王府的大厅里胡闹呢!若不是那一天本王觉得你跟本王是同一类的人,也许当场本王就杀了你。”他在警戒我。 那一天,我的确是捍了一点。 可这一点让他觉得我与他是同一类人? “哪一类人?”我试探的问出他的心声。 “都是同样的高傲,不肯认输,不会让步,不会认命,更不会吞声忍气的人。不过,本王是幸运的,因为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女儿家,你虽为公主,可是和亲而来,你的命并不比你的侍婢更高贵。所以,你是太冲动了。本王不杀你,不是你的幸运,是本王的心慈。”他大有道理,却让我恨不得要掐死他。 心慈? 原来那一次我大闹景王府的大厅时他不杀我是心慈的原因。 “王爷的心地真是非一般的好。”我咬着唇,冰冷的哼,现在开始又讨厌这个恶魔了。 “如你说的,关上那个侍婢,我只是想要你认输,想要你驯服,可惜,你让我更生气了。想不到你竟敢找来贤妃插手,贤妃从我的地牢里抢走了人,可是让我景王府的威严都荡然无存。你所做的事又一次让本王想杀死你。”他沉声提醒过往的事。 原来,他曾经有这么多次想杀我的冲动呢! 而我还活着,也许真的不是我的幸运,是他的心慈吧! 我笑了,也笑到了心底,冷冷的。 这男人,真让我想用力拍死他。 “那是王爷逼的,若不是王爷坚持不放凝霜,晴乐不必欠下贤妃的人情。”我弯起唇,不客气的回敬他。 如他说的,我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而且我没有错。 “其实,本王想,我们不必这么水火不容的,毕竟是一家人,对吧?”他笑了,很温柔,很假。 是的,他温柔的笑很假的,而我却在新婚之夜并没有发现。 “王爷只是想驯服晴乐吧!想要晴乐死心塌地的乖乖听你?”我警惕的问,心里对他这几天的不一样有了点解释。 原来,他又在旧技重施,想让我品尝温柔后狠狠的伤一次。 我是不认输的人,他是欣赏。 可同样,他也是不认输的人,他不会让我在他的王府内放肆。 “如果本王要你死心塌地的爱,你认为怎样?”他在笑,贴得我很近。 “不可能。”我否决掉,把脸转向一边。 “本王说有可能,总有一天,你会像景王府里的小妾一样,乖乖的就范,就算是本王的无情也会无声的忍耐,接受。”他很肯定,很得意的笑。 “不,你会后悔的。若要跟本公主玩夺心游戏,你一定会输掉的。”我不认输的瞪向他,才不要与他的小妾混为一谈。 “那好,我们就试一试,看看谁的心先输掉了。”他欺近我,在我的唇上出奇不意的吻了一下。 狠狠的瞪着他,我不能言语,只是气得微微发抖。 这男人,就是难有一刻让我喜欢的表现。 “我不会跟你试,因为我不屑和你打赌,也不屑争取你的半点爱意,只是希望王爷在争夺晴乐的心,在争取让晴乐死心塌地爱上的时候,也要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心。”说罢,我从地上站起,转身向着楼梯级而下。 吃力的走,我开始后悔这一次并没有带上半个自己人在身边。 可恶的邢睿,竟把我骗到这样远。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三更华丽丽的落幕了。 明天,若大家想要墨墨更多的热情,请记得不要吝啬票票跟留言支持哦! 这些天没向你们要,你们就不记得给墨墨票票了,呜呜 第八十七章 进宫打算 也许是皇上派来的太医医术强吧!当我能下床走路后,竟真的康复得很快,这几天下来,倒像是已经不见点半受伤的迹象了。 而那一晚,当我离开观星楼,费力的走了一段路无力跌坐于地上时,是后来跟着而回的邢睿抱我回香染居的,他还特意命令了羽儿跟凝霜日后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侧照顾着,不能让我独自一人外出,不然下次无法回来就不太好。 我当时真的很想讽刺他,我的人什么时候论到他管了,而且若不是他把我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刚刚能下床的我也不必那么狼狈。 只是那一晚以后,他竟意外的并没有再来烦扰我,倒是让我松了口气,更能安心的把伤养好。 “凝霜,你去为本王妃拿来一套端丽一点的长摆抱吧!我想进宫去。”半躺在贵妃椅上,我懒懒的命令。 “娘娘要进宫去?为什么?”凝霜不解,问。 淡淡看她一眼,我才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铜镜前坐下:“你现在是贤妃的人,那天景王从她的手上讨走了人,相信当时的他也并不会客气,要不是皇上的命令也不知道贤妃当时想不想放你走。所以,我们还是进宫去,说句好话,让贤妃顺心一点也好。” 反正就是闲着,何不去做一些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呢? 那一天的贤妃也不知是否会介意,帝王家中的人最怕就是失了面子。若是景王让她失了这面子,也许景王是不介意贤妃会不会介怀在心,可是我却不想让贤妃因此而与我存点芥蒂。 景王那一晚说的话是对的,我虽为公主,但和亲至此,得不到夫君的爱惜,那么我的命的确不比我的侍婢高贵多少。所以贤妃这个姐姐,最后还是不要得失,讨她一点欢心,于我无害,总不能有用时求人,没用时不理睬。 “那凝霜陪你去吧!”凝霜认同的点了点头,低低的说。 “不用了,让羽儿陪我去就行了,还不知贤妃是否介意,你还是不要跟随在我旁边。”看了眼为我梳头的羽儿,我淡然的拒绝。 “是。” “是。” 她们二人齐应,凝霜才转身去取衣裳。 “羽儿,你这两天好像不多话,是因为凝霜回来吗?”低头选着头饰,我漫不经心的问。 “娘娘不要想太多,羽儿只是见凝霜姐跟娘娘在谈话,便站在一边听着,并没有在心里计较。”羽儿急急的跪下,以为我在怪责她存有不该有的妒忌心。 “起来吧!本王妃不是这个意思。”伸手将羽儿拉起,我才说:“只是想跟你说,不管怎样,只要你们都是忠心于本王妃的人,都是同等的人,若你有事,本王妃也会极尽全力的护着你。” “娘娘?”羽儿激动的看我,像为我的话而感动。 “快动手吧!不要太晚了,打扰了贤妃的午睡就不好了。”淡淡的道,我继续低头选着头饰。 “是,娘娘。”羽儿重重的点头,重新开始忙碌。 抬眸看了眼铜镜中的她,我弯起唇,微微的笑开了。 羽儿是个可用的人,她虽紧慎,但有更多时候是对主子的忠心。 在这里,多一个忠心可靠的下人,总比一直端着主子架子好。 作者题外话:下一更会在晚上九点左右。 今天票票多了哦!墨墨高兴ing。 第八十八章 再见贤妃 “晴乐见过姐姐。”在贤妃的太监带领下走到贤妃的面前,我微微的欠了欠身,笑语。 “晴儿,你别这样,受伤的人就是要小心一点身子啊!”将我拉到旁边坐下,贤妃笑得很甜,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进宫来?你的伤都康复了吗?你该多在床上休息休息。” “晴儿没事了,谢谢姐姐的关心,晴儿也曾习武,所以身体低子比别人好一点,所以康复得也比别人快一点。”我弯起唇甜笑,那天真的笑只有在她的面前才展现。 而可悲的是,这份只展露于她面前的天真不是真的天真,而是更多的计算,更多的虚伪。 其实,面对贤妃比面对任何人更累,只是这个人我却不能不面对,因为她是我的姐姐,这里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能漠视她的存在,不能在她的面前展示不该有的傲气,只能努力维持表面的客气。 “那就好,本来姐姐也很想去景王府看你的,可是那一天景王的脸色很难看,听说太子去过却拒于门外,所以姐姐也不敢去了。再说,之前为了你那丫环的事,姐姐跟他闹得不是很愉快,怕他会介意,也就不好去看你了。”贤妃笑说,拉着我的手亲切的轻拍着。 “姐姐,对不起,晴乐无能,让姐姐在景王府受了委屈。” 抿着唇,我内疚的低语。 “晴乐,你别这样说,不过,你这一次救了太子,还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真让姐姐替你担心。”贤妃重重的叹息。 “姐姐此话是何解?” 我凝着眉,问。 “你这一救,皇上更注重你这个儿媳了,他还一直在我的面前赞赏你,这绝对是好事。还有太子,他那一天很紧张的立于你的马车之外,等候着太医们的消息,当时的他可是很担心你会出什么严重的事来。姐姐想,你那样拼命的去救他,在他的心中一定有很大的撞击,也许是感动也不少。只可惜太子不是你的夫君,你那样救他,他不能爱你,而景王只会更恨你。”贤妃分析着,稍稍的皱起眉。 她分析得很对,经过这一次,对我来说也真不知是好是坏。 可是,我跟景王之关没有夫妻之情,他要恨我,就随他吧! 反正我没救太子之前,他也不见得喜欢我。 “晴儿,也许你会认为景王对你不好,他的心你不必在意,可是这是不对的。”贤妃像看透了我的心,继续劝说:“他是你的夫君,这是事实,就算他怎么不想要你,你还是他的景王妃。就算你多么恨他,他也是你的夫君。你何不去想想如何捉住他的心呢?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也许得到他的爱,你才能有幸福的日子过。” “姐姐的想法晴乐明白,只是景王这人真的很无情,晴乐不敢去想让他爱上。” 我苦笑,无力的摇头。 要得到景王的爱?谈何容易呢? 而且像他那样男人,我真的不想跟他打交道。 与他之间的相处,也许是能免则免会好一些。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墨墨今晚肚子不舒服,实在是无法打字了,这二更章节就只能在这里断在这里,明天会早点更上下一章。 下一章会是贤妃向晴儿揭示景王与那侧妃的一点外在的事。 第八十九章 景王与香染 “也是,之前就曾听说景王曾经很爱一个侧妃,那侧妃出身不是很高贵,他却一直想封她为正妃,还与皇上 那时候大家都在想,景王一定很爱那个女人,可惜,当那个女人病死之后,他竟一个葬礼也不给她,名份也不给,就随便给埋葬了。那时候大家都很能错愕,都在想,景王真是无情啊!”贤妃轻轻点头,回想过去的事。 她所说的侧妃死于三年前,那时候贤妃已进宫两年了,所以这些事她是知道的。 “景王真的这么无情吗?”贤妃这话是我所意外的,因为我以为那个侧妃他真的很爱。 可若是爱,怎么死了也要这么薄幸呢? “这事是真的,只是草草的葬,只传出来说是病死了,还听说从那以后不准景王府的人提她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真的病死的,曾有人怀疑,也许是他杀死的。不过,这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事,那些事过了这么久,没有人还记得清楚了。”贤妃沉声说,像宛惜那女子的死,在怪责男人的无情。 “哦,是啊?”轻轻的应了一声,我不禁失神了。 原来,这香染的事,还真的这么奇怪呢! 景王对她,以贤妃所说的,为了封她成正妃而跟皇上吵过几次,这不是在意还会是什么呢? 可是,若真的在意,为何死后要落得这般惨然呢?就连一个像样的葬礼也不肯给,这是为什么呢? 不让景王府的人再提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怕记起爱人已死的事,又或者那女人的死根本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那个男人,从来都是我不能了解的。 对他,我只是诠释为——可恨的人。 “所以说,景王这人是无情的,他很多时候是心狠手辣的,在一年前,一个小妾在他的面前耍了小脾气,他便把那个女人送进了北戴军的军中当军妓。总之,他对他的女人,很无情,所以你嫁到他,真的要小心,最好不要惹他更多的怒火,姐姐可是担心你这和亲公主的身份并保不了你多久。”贤妃轻轻的叹,依然是那样的劝我。 这是她第二次劝我不要与景王硬碰了,可是我却与他硬碰了很多次,难道如他所说的,我到现在还没事真的是他难得的心慈表现? “姐姐,那太子呢?你说景王跟太子的关系不好,又是什么意思?”我希望能从贤妃这里得知太子与景王之间的恨意是否只因太子之位的争夺。 “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因为太子之争吧!他们兄弟感情一直不好,这也是皇上所心烦的,可是这两兄弟都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所以皇上也很难做,和事几次没用,现在皇上干脆不管他们之间的暗战了。”贤妃笑着摇头,表示这也不是她能关心的。 她是后妃,只为皇上育有一个小公主,皇子们的争斗对她来说,根本都重要。 “这么说来,那天晴儿救了太子真是个错误的决定。”我苦笑自嘲,其实并无后悔。 “也不是,刚刚说过了,至少太子跟皇上对你可是心存感激的,以后,若真的在景王府待不下去,也许你可以借着这分恩情,让皇上或太子给你最好的安排。”贤妃笑语,意思很明显。 可是,我已是景王府,又何需他们来为我安排什么呢? “姐姐的意思晴乐明白,现在时间不早了,晴乐不打扰姐姐午睡了。”我笑着站起,宛约的笑语。 “好,那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毕竟才刚康复,这后宫的路可是长得很。”贤妃笑着站起。 “姐姐别送了,晴乐自己走就可以了。”我恭敬的笑,才说出此行想说的话:“姐姐,关于凝霜的事,你不会介意吧?” “怎会呢?你就快回去休息吧!”贤妃失笑,像笑我的傻气。 与她多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后,我才带着羽儿离开了贤淑宫。 第九十章 太子的执意 离开贤淑宫,我带着羽儿直接的往南宫门走,不愿在这后宫中多待留,怕遇上不必遇到的后宫长辈们。 离开后宫后,才知道我对后宫真的这么讨厌,若可以,真希望生生世世都不要回到后宫中生活。 “娘娘,你看,是太子。”羽儿对低头走的我提醒。 闻言,我心里一怔,才呆呆的抬起头,对上那张带着微笑的脸。 “晴乐见过太子殿下。”既然遇上,我只好客套的向他打着招呼。 羽儿曾说过,太子数天前到景王府想探看我却被拒绝,今天这样遇上,那么他是不是就能较安心一点呢! 其实在我看来,帝王家的人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的,对别人的相救,也许太子根本不必抱有过多的感激之情,会感动的人往往不是那些站在权力最高峰上的人。 “公主的伤康复得怎样?”他立于我的面前,平稳的语气中显带紧张。 淡淡的看他,我不想与他再拉上不必要的是非,便淡然的启口:“晴乐的伤没什么事了,谢谢太子殿下的关心。” “本殿下想不到救我的人会是你。”他说这话时眼神很深,让我看不懂。 “殿下不是也在这南宫门救过晴乐一次吗?晴乐也不过是还礼而已,殿下不必看得太重。”我宛约的笑,却依旧是拒人于千里的姿态。 就是因为景王与太子的关系,我想,我不该跟这位太子有太亲密的关系,哪怕只是一份谢意,我都不太敢接受。 一天还活着景王府中,我还是得有点避忌为对。 “那一次不一样,本殿下只是举手之劳,就算本殿下不出手,公主还是能毫发无损的离开这南宫门,而且那一次的人本殿下应付有余。可是这一次,却要以死相护的,若不是公主,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会去救我。”他贴近我一步,低着头看我说:“当时,我以为不死也必是重伤,可是却意外看到一个身影闪进眼内,当我从地上坐起,看到你被踢飞到远处时,那一刻的感觉是难于形容的,我真的想不到,救我的人会是你。” 后面段话他说是很小声,几乎只有我跟羽儿能听到。 而他,竟然以‘我’自称。 这就是贤妃所说的感动吗?贤妃说当时马车外等候太医诊治结果的太子一直沉着脸,像很紧张。而那时候,他的心中就是这种感动吧! “殿下想太多了,晴乐当时说过,若不是计算错误,若是知道不能全身以退,晴乐是不会救你的。”我后退一步,淡淡的弯起微笑,依旧是那样的冷淡。 “本殿下下听太医说,你的气门伤得很严重,就算是现在也不能正常运气。”他不是在问我,而是在肯定的说。 “是。”我不解他此话是什么意思,便轻轻点头。 “本殿下认识一个神医,他年纪虽不大,可是却拥有极好的医术,本殿下想,他可以比太医更好的医治你。” 原来,他提起我的伤是这个意思。 “不必了,太医们很用力的治疗晴乐的伤,不必殿下劳心。”我客套的微笑,面对他有意的亲近极无奈。 他不必避忌,因为他是太子。 可我,就算此次救了他,得到皇上的欣赏,却更得景王的讨厌。我的确不愿再跟他有过多的交杂,那后果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 我从来不是会任性的人,有一些事明知不该有差错,那么没必要去尝试后果。 可是他像看不到我的意愿,手一举,守在南宫门外一匹马儿向着我们而来。 他一跃而上,不待我反应将我也拉了上他的马背上。 “娘娘。”羽儿心里一惊,想伸手拉我却不及太子的动作快。 “这位姑娘先到大街外走走,本殿下只是想带公主去疗好气门上的伤,酉时前必将公主送回,若不想毁公主声誉,请不要张扬此事。”说罢,他用力一踢,马儿已载着我与他往着另一边的路而去。 第九十一章 太子的霸道 骑在马背上,坐于太子的前面,我此时的姿势与他之间怎么看都很暧昧,他双手拿着缰绳,虽并无意要得罪我,却也像是把我包围起来。 迎面的风吹拂起我的头发,我知道那些发丝一定是打在他的脸上。 这绝对是我第一次与男子共骑一马,就算以前在皇宫里学骑也不曾与人同马,毕竟是公主之身,是女子之躯,这样与男子同骑一马是不会被允许的事。 这太子,是太无礼了。 “怎么不说话?在生气吗?”他的黑马走上了山路,一路上倒是没有遇过半个人。 从南宫门的小路而入,原来是上山的路,难怪这方向一直没人走。 “太子殿下不该这样做。”我轻叹,很无奈。 若不是因为气门受损还不好使劲,我刚才又怎会让他轻易带上马来呢? “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他在我的耳背说话,马儿并不快,所以他说得并不大声。 “殿下的确不必太感激,晴乐不需要这些。”我皱了皱眉,面对他的执着,有我的无奈。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讨厌景王,所以他此时所做的事可以随心而为。但他都懂得要叫羽儿别张扬,别毁我声誉了,此时这么做,该让我怎样形容他这个男人呢? “我知道你不需要,所以才会强来。”他也很无奈的低笑。 我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对他的话,真不知该给什么反应。 他用强的,却也真是理所当然。 “请殿下注重一下称呼,在晴乐的面前,不宜有‘我’字自称。”他再这样,我的清白会被他毁了。 “好,以后有外人在,我会以本殿下自称。”他笑了,很配合的说。 感觉到他语气中的轻快,亲切,我脸色不禁更沉。可很显然,他并不在意我怎样想。 “殿下,你还是把晴乐送回南宫门吧!若殿下真的觉得很感激,可以记得欠晴乐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晴乐会向你讨回来的。”我深深吸了口气,道。 “晴乐,你就别执着了,这位神医可不出名,因为他不会随便医人。太医院的那群奴才根本就对你的气门没有办法,只能让你慢慢的康复。你是习武之人,若气门不赶紧康复,就像今天这样,你可是一点抵抗的能力也没有。”他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好言的劝说着。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 “可太子刚才那样把晴乐从南宫门带走,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晴乐的清白就这样毁了。”我也想这度气能尽快顺一点,可是并不希望因此而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你的清白不是被邢睿毁了吗?”他无所谓的低语。 “那是他的事,可是晴乐总不能不洁身自爱。”我冷冷的吼,语气中带着微温。 我讨厌听到他去评论我与邢睿之间的事。 “可是若不把自己早点治好,怎叫自爱呢?”他理直气壮的笑,对我的生气并不当一回事。 无奈的瞪着眼,任由风吹打着我的脸,我决定不再说话了。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往往是习惯了霸道。 他根本不会理会他以自为的好意别人接不接受。 第九十二章 大胡子神医 走着走着,我觉得方向有点乱,发现这山中的大树特别多,而且他走的方向根本没有路,若不是经常在这里出入的人恐怕是难于找出明确的路来。 “太子到底要带晴乐去哪里?”看向远处是一个繁密的竹林,我不悦的问。 这男人真是很无礼,他怎能把我带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来呢?难道他就不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可以随便做的吗? 还是昊天国的皇上把他们两兄弟都宠坏了,都是一般的无法无天。 “穿入竹林,我们就到目的地了,这里很隐蔽,并不会有人发现。所以紧慎的公主小姐可以放心了。”他笑得很温柔,却让我气得微微颤抖。 “你都气了这么久,既然都来到了,何不放开心情,接受我为你安排的事呢?”他不知是如何穿进竹林的,可是我总觉得这里很隐蔽,就算是到了眼前也并不是轻易就能进入。 “这里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才能造成的?”跟着跳下马,我看向周围问。 这里很漂亮,全是繁密的竹树围起来,然后内面有小桥、流水、鲜花,立在这里,我闻到了属于竹的味道,淡淡的,十分舒服。 “这个本殿下倒是没有问过这怪胎。”太子哂笑,看向小屋子出来的人。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走出来的人像是比他大一点,因为他留着小胡子。其实,这样反倒是让人不敢肯定他的年纪多大。 只见他从屋内走下,走到我的面前,不客气的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片。 面对他的失礼,我也只能微微的皱眉表示不悦,跟他一样打量着他。 这男人因为那大胡子而有点野性的感觉,不过穿着还算是干净的,他真的能称得上神医吗?这太子的话让我不太敢认同。只是此时此刻已站在人家的地方上,我总没有可以选择的份了。 “你就是晴乐公主?真是一个美艳之极的可人儿,难道会让太子殿下失魂落魄。”良久后,他哈哈的笑,双手环于胸前。 “请你说话有分寸一点,晴乐是太子的弟媳,太子对晴乐的关心只是对亲人的关切,别用上那么暧昧不堪的词。”我冷下脸,不客气的回敬他。 这些男人都是理所当然得让人讨厌。 “哈哈,好一张利嘴!”他越笑越得意,并不因为我的话而在意。 脸沉了一半,我可是气得牙痒。 “崔唯,你别再取笑她了,这小公主可不是个能开玩笑的人。你就帮她看一看气门伤得怎样吧!”太子像看懂了我的不悦,推了推那个大胡子男人。 “好吧!就知道你在紧张了。”那个被唤崔唯的男人无奈的叹息,才看向我亲切的笑:“晴乐公主,这边请。” 白了他们二人一眼,我依然不高兴他们唤我为公主。 可是想想景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便算了。 有时候,我这张利嘴也不一定处处不骁人的。 转过身,我便走进了小屋内。 既然人都被带来了,总不能无功而回的,就看看这个大胡子能不能尽快治好我。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新的一周了,请大家别忘记给墨墨送上票票哦! 第二更也会在晚上,时间会尽量提早一点。 第九十三章 医治的办法 三人步进小屋内,我发现这里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的样子,屋内的摆设也很精致,倒是比小闺女的房间还要好看。 我想,也许这位所谓的神医有着像女子一样的个性吧! “公主请坐。” 他走到桌子前示意我坐到椅子上。 我傲慢的看他一眼,才走到椅子上坐下。 我承认,很多时候我是让人讨厌的调蛮公主,可是谁让他们找我来?我可是不存有半点感激之心。 最好他真能治好我,不然我的不高兴可是会更多。 “公主可以交出手来,让我为你把把脉吧!”他把手放到桌面上,笑着问我可否交出手来。 淡淡的暗叹,我无奈的将手伸出,才以丝巾轻覆在手上,伸到桌面上。 “哈哈,公主真有趣。”大胡子哈哈大笑,摇了摇头后见我冷着一张脸,只好开始动手把脉。 太子说得没错,我不是那种能开玩笑的人。 开始为我把脉以后,他便静了下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许久之后才松开了手。 把手收回,我将丝巾放到桌面上,不再收回去。 我没洁癖,可是我讨厌被男人碰过我的东西。 “公主的伤很重,当时就晕倒了吧!”他看了看我手上的动作,也不生气,只是带笑的问。 我想,他是一个很有耐性而且很能开玩笑的男人,所以对于我的一切无礼,他还是没有半点不满的表现。 “本王妃是昏睡了几天,到第三天左右才开始渐渐清醒,可是却没有走路的路,这两天才能算得上康复。”我特意把‘本王妃’三个字说重一点,向他们道明我的身份。 不知为何,我讨厌太子把我的身份混乱,他让我有一种极不尊重的感觉。 也许,他并不是不尊重我,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这样。 “你不是没力,是无法好好的呼吸吧!你的气门伤得很重,看来是刚好被马儿踢到了胸背上,要完全康复单凭那群太医,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呢!而且听太子说你的武艺像不错,若是这段时间不小心使了劲也会让你伤上加伤,所以你最好是尽快治好这气门上的伤。”说到医治上的事,他开始变得认真,没有刚才那吊儿郎当的感觉。 “那你有办法可以尽快医治吗?”我问。 虽然不太欣赏这男人,可他说得对,气门虽然可以慢慢的康复,但若时间太长,而我不小心在这段时间中曾使劲,只怕后果不是我所希望的。若能尽早康复,怎么说也是好事。 “公主在求在下了?”他又调皮起来了,坏坏的笑问。 无奈的抿唇,我不情愿的道:“是太子在求你。” “太子?的确,要不是你,现在太子也许是躺在我的面前让我慢慢的医治。”他得意的笑,很明显是在取笑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殿下。 “崔唯,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这殿下无奈的皱眉,轻轻的叹息。 将视线看向太子,我开始对他有一种不一样的看法。 之前,总觉得他喜欢独来独往,可是现在,我发现他有两个好朋友,就是琴圣与这神医。 我想,谁能有深交的朋友就足以证明那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然不会有相好之人。 “只要我为公主施针七天,保证公主可以完全康复。”崔唯得意的笑。 “施针,施在哪里?”我凝着眉,小心的问。 “放心,崔某知道公主的避忌,针是施在你的头上及颈间。”他裂开嘴,表示我担心太多了。 想了想,我只好选择相信。 “好。” 七天,这表示我还要跟太子来这里六天。 可是七天能康复,总比慢慢康复好,我可不希望一直被邢睿所压。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晚爸爸过来,要跟他去喝夜茶,他明天一早便要远行。 三更留在明天,明天记得给墨墨送票票哦! 第九十四章 疲倦 当太子将我送回南宫门的时候,羽儿仍在马车旁等候着,并不曾离去。 从太子的马背上离开,我便立即上了景王府的马车,并不去管太子脸上的担架,将羽儿也招到车内侍候着。 “娘娘,看你的样子像很疲累,这是为什么呢?太子不是说只是想带你去治伤吗?”羽儿小心的看着我,紧张的问,被我的样子吓坏了。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每下一针,我便感到多一份的疲累,却又觉得气门的确是好了不少。 “羽儿,别问了,我很累。”依在马车内,我无力的回应。 “是,娘娘就闭上眼晴休息一会,等到了景王府,羽儿再叫娘娘下马车。”羽儿温柔的低语,之后也便不出声了。 闭着双眼,我却是无法入眠,心里头总是闪过太子关切的脸。 以往每一次所见的太子都给我一种深沉、机心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他不一样了,露了出真诚,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就是那么的真切,看我疲累的样子像很紧张,我看他与崔唯的相处,我想这就是他对待真心人时的真诚。 也许,这一次我救了他,得的不止是一个人性,还有太子的真诚以待吧! 只是,很多时候男人与女人之间,不是夫妻关系,便没必要有过多的真诚。 直到马车停下,我的双眼也跟着睁开。 在羽儿的扶持下,我小心的走下马车,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累。 那崔唯说过,我的精力会在他每一针中慢慢的消耗,所以我会很累,叫我不用太担心,只要足够的休息体力便会康复。 但此时使不上力来,叫我不用担心,也得费心啊! 还好羽儿是大韦国一级宫女,拥有的武艺底子很好,有足够的能力将我支持着。在她的力度下,我总算是步行至香染居前了。 “你这是什么事?”一个身影闪出,挡在我眼前的人是邢睿。 费力的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跟他说什么。 自从那一晚以后,我们可是没有见过面,现在事隔多天相见,我已感觉不到当时对他的恨意。 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在我心中是一个很坏的男人,可是我恨他不起来。 也许,真的因为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而我没有这样的力气吧! 自小到大,我不知什么叫恨,就算是父皇曾经的忽略我也不曾恨过,就算是皇兄的利用,我也不曾恨过。 “你们不是进宫去吗?怎么会弄成这样?若是太累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他走到羽儿的面前,将我抢到怀中,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怔怔的看他,我想说话,却又不知要跟他说什么。 此时此刻,我无力与他呈口舌之争了。 “贤妃因为那个婢女的事为难你吗?”他抱着我往香染居进去,缓声问。 无力的依在他的怀中,闻着他熟悉的味道,我只是轻轻的摇头,不想说话。 因为,我说什么都是说慌,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是太子把我带走所以才出王府这么久的。 “若她真的这么小气,明天本王进宫去向她说几句好话,讨个人情吧!”他低叹,也许是并没有感觉到我刚刚在摇头。 可是他的贴心,让我闪了神,只能直直的注视着他。 “怎么了?不认得本王了吗?”他瞄了我一眼,如迷般的说道。 “是不认得,晴乐那没人性的‘夫君’会这么贴心,愿意为了晴乐讨人情?”我讽刺的笑,感觉他的气息很好闻。 其实,洞房花烛夜,我就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舒服,只是之后他所做的事让我心里不舒服而已。 第九十五章 心醉 “本王说过,会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本王,不记得了吗?”他怔了一下,良久后带讽刺的提醒那一晚所说的话。 “若王爷真的那么想,大可不必跟晴乐道明,不必给晴乐防范的准备,那样晴乐会更容易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我淡淡的笑,是无力与他生气了。 我越来越累,还真是有想睡一会的欲望。 “那是因为本王很自信。”他笑,有点开朗的感觉,不再如之前那么阴沉。 躲在他的怀中不动,我像着迷了,问:“晴乐听说王爷对女人很无情,可是现在想想,王爷对晴乐很有耐性,这是不是说明,王爷可能才是先死心塌地爱上的那个人?” “你认为凭你就可以吗?”他笑问,表情有点僵硬。 不再看他不明确的表情,我干脆闭上眼:“王爷知道晴乐是一个很有自信、傲慢的女人,晴乐相信,王爷会对晴乐死心塌地,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其实,这句话是赌气的成分更多吧! “也许吧!你是本王遇过最强捍、最大胆,唯一一个不怕本王威慑的女人,你比起那些会因为本王一张冷脸而吓得什么也不敢说的女人可爱多了。”说着,他已经将我放到了床上,却不是将我的头也放下,只让我的上半身躺在他的大腿上。 这一刻,我感觉到情人间的甜蜜、亲近。 也许是累了,我竟然觉得,若我们之间能一直这么和谐,那就好了,我就不用撑得这么累。 “晴乐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可爱。”我轻笑,就算是母妃,也不曾这么说过。 “没人说过吗?”他轻轻抚着我的发端,温柔不解的问。 “没有,就算是母妃也没有这么说过。她会说,晴儿,你多笑一点,裂死嘴巴笑,不要笑得这么冷淡,那样人就可爱一点。女人不可爱,可是没有男人爱的。”我像醉了,在他的怀中,疲累变成迷幻:“后来,晴儿曾经那样裂嘴的笑过,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可爱。但是,那时间太短了。” 回忆往事,我总是禁不住自嘲的弯起唇。 睁眼,才知房内只有我跟他,才又缓缓的闭上眼。 这一刻,我竟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除去他毁我清白之外,其实他真的没有伤害过我啊!比起不*思的太子,我觉得跟这可恶的景王相处,也并不为难,就是有时候嘴要利一点。 “那是为什么?”他又问,已经把我的头发全顺在身上,开始动手为我解下发饰。 记忆因他的问话而闪进脑海,已不懂得眼泪为何物的我,此刻眼眶竟酸酸的,很难受。 我不知他是否看到我要哭的模样,只偏着身子,躲进了他的怀中。 那些往事,我不愿向任何人提起,就算那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我无法从自己口中道出,那就如同道出我的脆弱一般。 也许,我是真的累了。 听说,女人在疲累的时候,在病痛的时候,最软弱。 原来,我也是一个女人啊! “你睡吧!”他把我所有头饰拿下,让我的头发散开了,才把我放到了枕头上。 这一刻,我觉得他懂我。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天一大早便起床码上两更,希望大家别吝啬你们手上的票票跟对墨墨的支持哦! 第三更会在下午。 第九十六章 决心 朦胧中,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睡着的。 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了,在床上转了几次身,最后我叫凝霜搬来了琴,叫羽儿拿来了景王所给的琴谱,第一次认真的看着那琴谱,学着如何弹奏那首他喜欢听的曲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当忆起在他怀抱中的暖温时,心是涩涩的。 真的不禁自问,是不是要如贤妃说的,得到景王的心,我才能有幸福的日子过呢? 可是景王这样无情的男人,他的心能真切吗?嫁予这样的夫君,我真不知该说是幸或不幸。 也许我今天是真的累极了,才会有心软的感觉吧! 平时,我的心可是如冰块一般的冻与硬。 研究着琴谱,我认真的学着曲调,也忍不住感染到曲中所序述的情感。 寂寞的等待,这首曲子多适合深宫中的嫔妃们,记得母妃以前寂寞的时候、怀念父皇的时候,也会对着瑶琴抚出心中有爱意,抚出最难受的寂寞心声。 我记得,那时候我只静坐在一旁听着,看着,然后我决定,以后的以后,都不要像母妃一般。 我不要爱上不该爱的男人,我不要嫁像父皇一般的男人。 只是我贵为公主,却也从来没有权力选择什么,就算婚嫁的对象也不是我能选择的人。 儿时的梦想,没有了,我还得嫁了一个如父皇一般多妻多妾的夫君,生在帝王家,也许我的命早便定下了,又怎容我选择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呢? 也许,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心收起。 不爱上,便不会如母妃她们一般,守着寂寞直至老死或惨死吧! 想着想着,我再无心于琴弦上,便把手收回,命凝霜与羽儿把一切都收好,不愿再抚这琴了。 站起走近窗户,我隐约的看到了乌云中的月儿,才知今晚月亮并没有出来,难怪我总觉得一切都这么灰黑。 “娘娘,又在想起贵妃娘娘的死吗?”凝霜担忧的问。 错愕的看她,我才知自己刚刚把双手紧紧的握住了。 只有在想起母妃的时候,我总是不甘的握紧双手,用力的握出痛来。这也许是习惯了吧!因为母妃临死前,我也是这样跪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她吐血,然后握着双手不哭不闹。 是的,我不要走上像母妃一样的路,我不能轻易爱上不该爱的人。 活在帝王家中,我并无选择的权利,便我至少可以管好自己的心。 我感觉到,邢睿对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想,也许他的心中对我有几份心动吧!也许他真的被我的独特吸引住了,他说这么不一样的我是可爱的,所以这是有可能的事。 而我也感觉到,太子邢浩自那一次我救他以后,他今天看我的眼神,与我说话时的语气,不再那么深沉了。也许,他也是对我有感觉了吧!这也不是无可能的事。 但是,就算他们都有可能爱上我,亦也会有可能轻易伤害我。 深深的叹息,我松开了双手,转身走向床边。 今晚,想要好好的睡。 我不该再多想,太子邢浩、景王邢睿根本是同一种人,这种人我都不能动心的。 在这世上,谁先动心,便谁先输掉,包括是输掉一生。 我不允许自己当那个最笨的人。 第九十七章 换上男装 眼看与太子相约的时候快到了,我心里也急着。 昨天那样回来,若今天还要出去而抱着同样的疲累回来,景王一定会怀疑的。 我可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太子带我治伤一事,那后果不是我能猜测得出的,我不能冒险让自己对景王更多的得罪。活在这昊天国中,景王现在就如同我的天。我现在可以对他有小小逆意,这是他允许的事。 可是,若知道我与太子的关系超出平常,我不知他会怎样反应。 心里计算着,我开始想着要如何离开这景王府而没人知道呢? “羽儿,你去弄一套适合我的男装来。”灵光一闪,我看向一旁的羽儿吩咐。 “是。”羽儿立即的点头,便离开了房间。 坐靠在贵妃椅上,我才轻轻的呼着气。 自昨天那施针后,我的气门的确像康复了不少,呼吸也顺了不少。 只是七天的时间不算短啊!还有六天的时间被迫与太子相约,我总觉得不愿意,也怕这期间会让景王怀疑。 “娘娘,你是想着要扮男装离开景王府去会合太子吗?”凝霜低声问,想必昨晚是羽儿告知她一切。 “嗯!”我只轻应了一声。 “娘娘,回来的时候那么疲累,若是翻墙去,会不会回来的时候无力翻回来呢?不如让凝霜命马车来带娘娘去山上寺院参神,那样就可以坐着马车回来。”看懂我的心思,凝霜给了另一个提议。 也许她说的主意不错,只是昨天才在景王的眼前展示过软弱,若今天还要外出,始终不好。 我可不想让他猜到我天天出去的不对劲。 “你这主意就留到明天吧!若景王今天不会过来,他看不到我还这么无力,便不会怀疑我们为什么硬是要出门的原因。” “是,可娘娘不从正门而出,万一王爷来了,怎么办?”凝霜又问,她总是很细心的想到每一节。 他来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也不曾想过。 我只是希望能尽量不让他知道我天天出门去的事,毕竟昨天在他眼内的我还是很软弱很严重的样子,这样的病人不该天天离家。 “能骗得过去,就骗吧!也许他并不会来,而且也只是还有六天而已,只要这六天能顺利过去,那就没事了。”我无力的低下头,只能这样做了。 都决定要出去了,还哪里能有这么多如果呢? 太子说,若我不去,今天也会来王府接人走。 我可不希望因为他的执着、霸道,我又要变成一则是非。而且我也希望能尽快康复过来,我不喜欢这样一直受压的感觉。 “那么王爷若真的来了,凝霜该如何应付他呢?”凝霜点头,却又问。 无奈的看她,我也怔住了。 他来了怎么办?我怎能清楚要怎么办呢? “若他真的来了,你就跟他说王妃只是外出逛逛街,透透气。然后你就命人到后门的路口里等着我们,在我们回来之前通知这消息。”若他真的在这里等候着,那么至少我不能以男装回来。 “是的,娘娘一切小心。”凝霜点头,眼看我无办法也不再追问了。 一切不知会否发生的事,只能应对不能真的早早安排好一切。 第九十八章 习惯的冷漠 与太子约定的地方就是琴乐坊,在这里与他会合,总比在大街上或山头处更好。 他看到我的男装出现后,脸上闪过了讶异,然后是轻笑。 “公主这一身男装可是把我们二人都比下去了。”他笑说,与傅洛对视了一眼。 “殿下过奖了,晴乐是女儿之身,换上男装当然显得俊俏得多,相信殿下也不希望长得如女子一般的俊美。”我冷淡的弯起唇,表示对他说话的不高兴。 我讨厌被人当成笑话的材料,我还是不适合开玩笑的人。 “殿下,看来你的赞美方式人家公主可不喜欢。”傅洛笑着摇头,取笑着太子的自作多情。 淡淡的抿着唇,我打破了这困局,问:“是时候要出发了吧?” “好,马车就是后门里,我们在那边上马车,就不会有人发现公主是跟本殿下一起离开琴乐坊的。”太子也识趣的收起笑,客气的向着后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再看他们二人,我带着羽儿越过太子想向着后门而去。 “羽儿姑娘可否留下?”我们才走不了两步,太子紧接着开口。 不解的回身看他,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为何。 “那怪胎不喜欢有人去他的地方,若不是本殿下再三请求,他也不会允许公主你去,所以请羽儿姑娘就留在这琴乐坊等着,我们一会回这里会合就行。”太子弯起唇笑说,冲着羽儿亲切的提示。 只是我太习惯带着我的人在身边的,他还要说到一个求字,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晴乐可以不去,太子也不必因为晴乐而欠人家那样的人情。” 要他为我而求人,我晴乐何德何能呢? “晴乐,你别这样,你知道以本殿下跟崔唯的关系,要他治你也并不是为难的事,只是本殿下希望能多顺着他的意而已。一路上本殿下会替羽儿姑娘好好照顾公主,保证能把人完好无缺的送回来,请羽儿姑娘放心。”他看向羽儿,安抚的说。 “娘娘,羽儿就在这里等你吧!你一切小心。”羽儿看着太子良久,才转身看向我说。 咬唇想过几次,最后我只好点头了。 这么困难才走出王府的高墙,我的确不想争无谓的争执。 其实不带上羽儿也无大碍,太子总不会伤害我的。 冲着羽儿点头示意以后,我才转身离开琴乐坊,进入太子早便命人装备在琴乐坊后门的马车上。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昨天回去以后是不是很累?崔唯说有几针会让人费透很多精力,昨天你下马的时候那脸色就不多好。”与他坐进了马车内,他才再度开口。 抬头看他眼底的关切,我避而不答。 再累也是昨天的事了,现在我一点也不记起昨天的疲累是怎个样子的。 “晴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温柔的笑,声音如玉般润滑。 “太子该唤晴乐为景王妃,然后自称本殿下。”我淡薄的启口,一副拒人之千里的模样。 我昨晚想得很清楚了,跟这两个男人,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会好一些。 我希望,能在伤完全康复之后,跟这太子少接触为妙。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这些呢?在我的眼中,你是很不一样的女人。”他轻轻的叹,唇角尽是无奈的笑。 其实,我哪有不一样呢?他们兄弟都没有必要这么评价我的。 我只是比别人多了点冷漠,不还是个俗气的高傲公主吗? “晴乐再怎么不一样,也是景王的人。”我讽刺的笑,把他要说下去的话都封住了。 只见他脸上一僵,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就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我太习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对任何人存在依赖。 那样,我便不会拥有希望与失望。 …………《新妃不爱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对不起,今天只能两更了。 墨墨收到紧急通知,要到另一个市去开会,车程便要三个小时了,回来后可能会很晚。 今天就这两更,大家晚上不用等了。 第九十九章 说他爱 太子把我到山上后便要求我跟着他走下了马车,二人同骑一马进入崔唯的小竹林。 我有一万个不愿意与他同骑一马,但最后只能屈服。 此时此刻,我多少觉得他是有意的。 还好崔唯今天要下针之前把他赶出了小屋子,我才有松口气的感觉。 这两天,太子看我的眼神让我多少有点不安。我知道,经这一次以后,他心中的我位置肯定是变了一点,只是不知是往哪一个方位转变而已。然而不管是怎样,我都不希望自己与他有过多的关系。 这是极不适宜的事。 “他不在,你倒像是松了口气。”崔唯拿出他的针,在一支一支的轻轻擦拭着。 “……”静静不语,我倒是学会了跟这大胡子相处的方法了。 他是一个超多话的人,多话得让人讨厌。 “你知道吗?他很少这么在意一个女人,你别看他在人前是个温文的太子,其实他跟景王都是兄弟,底子根里个性还是一样,不是在意的女人,才不会费心思呢!他为了你而来求我帮忙,我想,他也许是喜欢你了。”他嘴里继续说,不让这空间有片刻的宁静。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不是喜欢就是讨厌,本王妃救了他,他不讨厌而是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我以淡然化去他话中的意思。 “我说的不是那样的喜欢,而是带有爱意的喜欢,他真的很少这样在意一个女人。”他笑,不客气的指明,不让我有回避的机会。 看来,他有意唤走太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 无奈的看他,我忍不住反驳:“很少也就是曾经有过了,本王妃相信,太子对本王妃存的只是感激之心,请你不要把这个爱字说得太轻易。” “感激?我想不尽是这样。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太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他的母亲是六宫之主的皇后,他从一出生就习惯所有人为他而效命。我相信那一天不管是谁救他而不幸死掉,他都不会费太多的心思去记住这份恩情。可是他对你不一样,他为你操心了,这断然不可能只是因为对你心存感激。”他轻笑,缓慢的摇头,表示我看得太肤浅了。 冷冷的白他一眼,我不屑相信:“别跟说这个爱字,我不会相信太子已经爱上我,那样太可笑了,大概只是你想得太多。” “也许是真的想太多了吧!不过我结识他这么久,他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提起什么女人来,真的很少。”他抬起头来笃定的看我。 “很少就表示还有了,他之前就有爱过的人?”淡然的对上他的视线,我弯唇问。 “怎么了?在意了?” 他取笑我。 “这不叫在意,是好奇。好奇之心人人有之,你总不会不曾有过好奇之心吧?你现在就在好奇本王妃跟太子的关系,不是吗?”我否定他的说词,不悦的翻了翻眼。 这男人就是让人讨厌。 “就当你说得对吧!你是好奇,不过这是他的事,要说也该是他亲口说吧!不然你一会问他之前是不是有爱过的人就行啦!也许,他会告诉你一些你好奇的事。”他无辜的眨眼,笑得很坏。 就知他不怀好心,我也不与他计较。 关于太子的过去,我是有点好奇之心,可是没有追究到底的欲望,反正那不关我的事。 第一百章 他的坚信 “不过我想,他一定对你有很不一样的感觉。” 可是,那某某人不懂得什么叫点到即止,还继续说着那些我不喜欢的话题。 “够了,不要跟本王妃说这些话。”我沉声警告,不愿听他胡扯。 太子与景王的关系不是太好,我与太子就该有点距离,而不是感情。 这男人对我说这话些的用意是什么我不愿去猜,他是太多事了。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那一次他来这里找我的时候说过,当他被推倒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到你刚好被踢倒在地的一幕时,心里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你死,他说当抱起带血的你时,他沉寂三年多的心像又活起来了,也懂得害怕了。”他很真认的向我保证,说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太子,真的这么说吗? 我不曾想过当他抱着为他而重伤吐血的我时是什么心情,那不是我能想的事。 “够了。”脸色再冷几分,我恨不能让他立即闭嘴。 “你不相信吗?我敢保证,就算现在太子不是爱上你了,以后总有一天他会真的为你而心动。”他很坚决的点头。 他是那种打不死的人啊! 无奈的眯起眼,不能对他怎样,我只好认输了。 “你想太多了,晴乐何德何能,而且我不相信爱这个字。”放软了语气,我是真的认输了。 面对这个男人,我想不认输像很难,不管我的脸色多冷,他一点都不在意,当看不见,而最无奈的是我无法伤他丝毫,所以他更放肆而我更无奈。 “你何德何能?我说你就有这个魅力,我敢保证。”他肯定的看我,又低头擦着针。 看他手上的动作,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擦得这么慢的。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我想,不止是太子,就算景王那家伙也这么认为吧!”低下头的他像心不在焉的说。 这句话,我的确是从太子及景王的口中听过呢! 可是,特别也只因我太冰冷吧! “我从外面听过关于你在景王府的事,也听到了你如何抵抗景王的事,外面的人都说你很强,其实我觉得,你的强只是你软弱的表现。”他见我不语,又继续的说下去,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 只是,他的话又一次吸引我的。 “软弱的表现?”我扬起眉询问他这话的意思。 “嗯,跟你两天见面后,我能肯定,你就是一个外表强硬无情,内心温热寂寞的女人。你就是因为内心的软弱,所以才把自己装得那么强捍。每一个给自己建起厚厚墙壁当保护膜的人,其实内心都是很脆弱的人,所以他们才急着保护自己,怕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笑了,说着说着看向我以眼神询问他说得对不对。 凝着眉,我还是选择了不回话。 也许,他的得对…… “也就因为这样,你在他们两个男人眼内都给他们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你强捍,你不怕他们,你不屑得到他们的爱,也是因为这感觉而让他们开始注意到你的存在。男人啊!像他们这样强的男人,有时候对比他们更强捍的女人会忍不住多了点欣赏。当然,我不知道景王对你是不是有喜欢之意,可是太子肯定是,我不会看错的。”说到最后,他还是要执着他的观点——太子喜欢我。 无奈的别开眼,我不去理他。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的沉默并不满足到他,而他还在继续的发问。 “我不需要相信,因为太子的爱我不需要。”冷冷的看他,我道。 我想以一句话把他的热心封住。 第一百零一章 他劝说 “为什么呢?景王不承认你的身份,不是吗?你若能让太子喜欢你,那么你大可以离开不幸的景王府,到太子府去当上高贵的太子妃。你要相信,太子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当他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一定会义无反顾的,他不会让你委屈。”他不解,才拿起针走到我的背后开始为我下针。 但说到这里,我才明白他是在劝服我去夺太子的爱。 “我对太子妃之位没有兴趣。”忍下心中的不快,我依然是拒绝。 也许,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让太子心动,可是我不感兴趣。 而且从刚刚他的话中,我听到了关于太子的过去。 他说,太子的心已经死了三年,而景王的侧妃也死了三年,他们都有着同一对玉佩,这关系到底是怎样我不能确定,可是至少感觉到不简单。 明知过去他的爱情不简单,那么我更没兴赶这趟浑水。 他的提议,我完全不感兴趣。 我懒得做自讨苦吃的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看不开。”他又下了一针,很无奈的叹息。 他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他不是我。 对于帝王家男人的爱,我不会相信的。 我没权力选择我的人生及夫君,但我至少可以选择我的心吧!我不相信自己会有一天笨笨的爱上不该爱的人。 “可是你为了太子而拼命相救,你敢说你不是在意他吗?”我不答,他还是不甘心。 他的执着让我无奈,可是他的话我还是忍不住反驳:“本王妃救他并没有别的意思,那只是一时的情急反应,当时本王妃只是以为能全身而退。” “就真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吗?”他不死心,他的执着让人无语。 “下完最后一针以后,本王妃还能坚持到回景王府去吗?”我问,把话题转开了。 他对太子的感情太热衷了,而这不是我需要的。 他对太子感情的猜测是对是错,我不感兴趣。他对我的劝说,是好是坏,我也不会改变初衷。 所以,我们的对话无意义,也不必执着。 “可以,只是今天可能也会像昨天那么累,这最后两针要消去的精力太多了,你身子强也许能支撑到景王府去吧!”他说着,已经下了最后一针。 定定的看着坐回我面前的他,我不再说话,只等着他要拔针的时间。 “我希望,你能爱上太子,也希望他能爱上你,那样,他就能开心一点。”他突然开口,这一次是很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我看到了他与太子之间的友谊有多深。 可是,他看错了人,我不是他能寄托的人,因为我对爱很不屑。 “不要再跟我说这个爱字。”我很不快,他一再的重复让我极不快,若不是因为还在施针,我早便转身而去,不会在此与他多废话。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是景王的王妃了?可是他不在意你,他不承认你。”他也开始不悦了,皱着眉抗议我的执着。 他说的事,我清楚,但我跟景王的事与太子无关,我断然不能因为得不到景王的爱而想要得太子的爱。 爱这个字太无情了,我不信,不能相信。 对于太子,我想他心中存的是恩情更多吧! 闭嘴不语,我干脆也闭上了双眼,把眼前这个好管闲事的男人当不存在,也把他今天说过的提示,给过的提议丢到千里之外。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三更一次送上,请记得票票哦! 不知会否有人要骂墨墨把一个配角的对话写三章太多了呢? 只是墨墨书读得少,不懂得别人那些序事般的写作手段,只懂得单纯的将脑海中如电视一般的影像写下。 对话,是墨墨用得最多的。 墨墨觉得,这一番对话有一定的重要性,可以让韦晴及大家开始了解太子的感情,也为太子之后与韦晴之关的事写下基础。 当然,这只是太子好友的猜测,不尽是太子的个人看法,但大家若小心的看,就能从这男人的话中听到一些将要发展的情节。 接下来,我们期待这三个人中,有人先动心吧! 第一百零二章 离山(1) 当崔唯拔下最后一针时,我已经处于极疲累的状态。 他将门打开了,太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要缓慢的站起时,凝起了眉,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将我扶住。 “她怎么比昨天更累的样子?”看向崔唯,他略带紧张的问。 “那是当然的事,昨天她便因施针而疲累,虽然是休息了一晚,可是底子里还是疲累的。今天又在那点疲累上再消耗精力,当然全更累啊!”他点了点头,给了太子一个理由。 他说得对,若每一针对要消耗这么多的精力,那么之前便累的我只会越来越累。 “那到最后一天,她不0是会很痛苦吗?”太子扶着我的手加重了点点的力度。 “不会痛苦,只是累而已,有什么好痛苦的事?又不痛。”崔唯扬了扬眉,取笑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人家可是坚持说,她是邢睿那小子的妻。” “好了,我要回去了。”因他的话而皱起了眉,我只好开口打断崔唯那无理的话。 这大胡子真不懂何为客气,何为人情世顾,以我看来,他并不比野人好多少。 “那我们先走吧!”太子扶着我走出小屋,也并没有再为崔唯那句话而说什么。 上了马,我撑着疲惫的身子,迎着风。 “你依在我的怀中吧!你的样子很累。”马儿走得并不快,太子低声的在我耳边低语。 定定的直视前方,良久后我才启口:“殿下不像崔唯,不是山中的野人,我们做事该有点分寸。就算晴乐今天真的累极了,也不该依进殿下的怀中。” “你真要这么拒人于千里吗?”他重重的叹息,以手将我的头发顺到我的前面来。 感觉到他的指尖划过我的颈间,我的身子忍不住一僵。 不愿让他以为我在意,最后我还是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坚持撑着身子,不肯靠到他的身上。 “晴乐,你这样不累吗?”马快到山脚,他又开口。 “不累,晴乐还能撑得住。”我答,虽是疲累,但这一会的支持还是不会难到我。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做人。你总是把自己放在高墙之上不让人去触犯,可是那样的你不是更寂寞吗?”他叹息,头竟然贴到我的耳边说话。 因他的话,我微微的一怔。 他们都这样认为吗? 这样的我真的会更寂寞? “晴乐,我第一次见你时是你在拒绝救那个宫女,当时觉你很高傲,很冷漠无情,难怪你能跟景王抗量,原来是这么狠的一个女人。皇室的宴会上,我们第二次见面,那一天,你装扮得更美了。可是我注意到你,你竟然只是走到暗处站着,而并不去管景王跟他小妾的事。那一刻,你站在夜色中,给我很寂寞的感觉。”他说着,竟然笑了。 静静的听,我依然不语,是无力回话了。 那一天,我是真的很寂寞吗?当时的我只是想静静的等候着开始,他们想太多了。 就算我是寂寞,也是我命定的人生,若我像母妃那般做人,也不见得就会幸福。 我宁愿立于高墙中寂寞,也不要活在泥陷中痛苦争扎。 “也许,像我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背后总是难免寂寞吧!”他深深的叹息,手一伸,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第一百零三章 离山(2) “晴乐,我知道你很累,别撑了,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该是柔柔的样子,不该这么捍,那只会让自己更累更寂寞。”他贴在我的面带着激动的叹息。 用力推开他抱在我腰间的手,我立即又坐直了身子。 “太子若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明天晴乐不会再出来了。”我不悦的警告,对于他的行为很不高兴。 他怎能这么失礼呢?还是他们帝王家的男人就是如此,喜欢怎样就怎样,根本不需要理会礼议廉耻? “晴乐,你那天会救我,说明你的心底还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女人,何必把自己管得那么紧,何必为自己增加那么多的枷锁?”他并没有再勉强我,任由我继续坐直身子,就是嘴里不曾停下。 “够了,晴乐不累,晴乐的生活方式更加不需要殿下的关心。别的女子是怎样的晴乐管不上,可是晴乐是怎样的人,这是晴乐的事,请不要把太子喜欢的类型去让晴乐照着活。”我冷下脸,恨不能封住他们的嘴。 以我看来,这两个男人都是有意的,一前一后的以同样的话来围攻我。 “晴乐,我想,我可能会喜欢你。” 他不理会我,最不愿听到的话他还是说得那么轻松,温柔的从他嘴里吐出。 “那希望这个可能永远不会发生,晴乐不是太子该喜欢的人。”冷然的低语,我想要封住他更多可能出口的话。 都是崔唯惹的祸,若不是他在我耳边说了这么多话,我现在不必这么敏感。太子每说一句话都让我紧张起来,害怕他下一句会说爱。 “我发现,晴乐是一个很好、很坚强,又很需要人爱的女人。那一天在我怀中吐血的女人,明明就是有温度的,一点也不冰冷,为什么之前我会觉得你跟景王是同一类型的人呢?”他低笑,笑得很阳光。 可是我的心情却并不因他的话而高兴。 “晴乐不需要人爱,就算是,那个人也该是景王。”板起脸,我强装镇定的回话,习惯性的把景王搬出来。 他们够了,我今天听了一天的爱字,喜欢两字,我真的不愿再听。 就当是崔唯的话让我敏感了,我可是不想要太子开口跟我说爱字。 “晴乐……” “晴乐也不讨厌殿下,但就是不讨厌而已,没有别的。而晴乐相信,殿下对晴乐是有喜欢,是因为晴乐救过殿下的命。现在殿下带晴乐来治伤,那么恩情也还清了,殿下对晴乐的喜欢也不必太多。”我淡雅的打断了他还要说的话。 “晴乐……” “我累了,不想再说话。”轻柔的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全因我现在无力了。 关于今天他们两个男人的前后逼攻,我现在已没有精力应付。 我的拒绝也许他是听懂了,其实我想,我也该懂得他的意思。 他只是说‘可能’‘喜欢’,并没有过多的意思。 若不是因为崔唯已在我耳边说了半天,此时的我也不会因这样的话而有失措之感。 接着,他没有再说什么了,也许是因为知道我的疲累。 上了马车,我只静静的闭着眼,等候着回到琴乐坊与羽儿会合。 我就该知道,太子对我的看法已经不一样的,可是我无心要将这种不一样的情绪转为爱。 他的将来,我的身份,这让我们的将来早已注定。 我不可能是他的妃子,他也不可能是我的良人。 接下来,还有五天的日子,希望能无事的度过。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周五,每个周末墨墨都要把儿子接回家中,因为他还很小,喜欢争电脑,他在家中我便不能写文了。 请大家明白一个小小孩子,他需要母亲的爱,他绝对是我的一切,所以我周末的大部份时间得留给他。 所以,周五及周末两天墨墨都只能两更,希望体谅。 另外,关于更新速度加快的事,大家就再给墨墨一点耐性,墨墨在练速度中,希望下个月起能更得更快。 第一百零四章 清玉池(1) 到了琴乐坊以后,我几乎累得不愿多走一步了。 最后,是羽儿安排的马车将我们二人送回到景王府附近一条小街里,下马车后也是羽儿扶着我从景王府的后门跳墙进入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累的,总觉得有哪里有对,可是不通医术的我又无从说起,便只能忍下了,希望接下来的五天能好过一点。 “娘娘,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很难受?”看着我们回来,凝霜立即冲了上前,扶住了我。 “不是难受,只是很累,像所有精力都消脱了,提不起力气来。”我的回答,也是有气无力的。 “那娘娘快到床上休息一会。”凝霜急急的抱着我,羽儿也许是累了,手在此时才敢松开。 看向紧张的凝霜,我无力的命令:“先把我扶到贵妃椅上坐着,你先把我的男装脱掉收起。羽儿,你命人去拿几桶热水来,让我浸一会,也许能减一点疲惫感。” 虽然不是痛,只是累,可是那感觉也不好受的,就像跟人大打了几天不曾停过,现在体力透支一般。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真不好受。 “娘娘,不如到清玉池浸吧!那里很大,浸起来会舒服一点。”羽儿跟着凝霜将我扶到贵妃椅上躺下,温柔的提议着。 清玉池是很大的浴室,听说景王招寝的女人都要在那里洗干净才转到他的景园去。 不过,现在才懒得管是什么地方,只是想要温热的水好好的泡一下身子,能有躺得开的池总比用木桶好。 “好吧!去安排。”闭上眼,我淡淡的命令。 无力感,让我极不自在。 想到还要受这样的苦五天,还真想放弃。 “可是今天景王传他的小妾蓝嫣侍寝,等一会她就要去清玉池了,娘娘现在过去,要是遇上了会不会不好?”守在景王府的凝霜知道这事,便急急的问。 睁开眼,我沉默了。 我当然不想与那女人遇上,我没有与女人共浴的兴趣。 “娘娘是正妃,现在娘娘有需要,不如就先去用吧!羽儿挡在门口,那女人去了就叫她等一会,可好?”羽儿脸有担忧,也许是我现在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更何况并没有化半点妆容,要是脸色变青就更容易看出了。 “好,就按羽儿说的办。”我点头,才伸手示意她们二人将我扶起。 我的手脚很软,没力,现在的我没有了权威,只希望能泡一泡温热的水。 “那凝霜先去拿衣服为娘娘换下男装,然后我们二人再扶娘娘过去清玉池吧!”凝霜点头,才转身而去。 勉强的站着,我闭眯着眼任由羽儿为我脱去男装,心却忍不住飘远了。 “凝霜,景王今天有来过吗?”男装已*,对上拿来衣裳的凝霜,我问。 “没有,不过就命人送来了一碗参汤,凝霜收起来后放到桌子上,娘娘想不想喝?凝霜命人去煮热好吗?”凝霜着手为我穿着衣,轻柔的问。 顺着她的话看向桌上的碗,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力气再问更多的事。 他的汤,是心计或是真心,我已无力去猜了。 现在,只想泡一泡温水。 第一百零五章 清玉池(2) 清玉池内升起温气,看着白烟在眼前飘过,我却觉信心都舒服了。 泡在热水中,身上的疲劳感竟然真的慢慢的舒展,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舒服多了。 也许这温水并不能让我升复体力,但至少能让我舒服,这算是不错的事。 舒服的闭上眼,我全心的感受着热水在渗透我的每一寸肌肤,浸着浸着,意识慢慢的转淡,直至入睡。 “娘娘,珑儿来了,她说这池今天该是她的,羽儿已经在外面挡住她。”凝霜贴着我的耳小声的说,把我吵醒了。 缓慢的睁开眼,我消化了入耳的话许久,才总算意识到凝霜在说什么。 那个珑儿,我还记得,就是那个被我处罚过的小妾,就是燕妃的妹妹。 可,凝霜刚才说的不是那个不多话不争风头的蓝嫣吗?怎么又会变成珑儿的? “刚才你不是说是蓝嫣吗?为什么会变成珑儿?”我轻声的问,才发现一直没有说话的我喉咙已经很沙哑。 “回娘娘,原来刚刚蓝嫣说身体不好,而珑儿小妾因伤而两个月没有侍候过景王了,所以景王就把人换成那个珑儿了。娘娘,那个女人对你心存恨意,这两个月她因为有伤而躲起来不出门,凝霜怕她会怀恨在心,想要对付娘娘你。”凝霜担忧的提醒着两个月前我亲手所造成的关系。 “凭她,也想要对付本王妃吗?”冷冷的笑,我把身子更浸下了一点,让颈部都没入温水中。 “那娘娘要继续泡吗?”凝霜又问。 “还想泡一会,虽然皮都要脱了,可是很舒服。凝霜,你去守着门口,那女人敢做任何为损本王妃威严的事,你就替本王妃处置。”我柔声说着冰冷的话。 “是。”凝霜点头,才离开。 直视着前方,我再度闭上了眼。 其实现在的我也该是时候起来了,我只是不喜欢认输而已。若现在来的是蓝嫣那个不多话的小妾,我会从水中起来的,可惜现在来的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小妾,那女人的嘴脸我没有忘记,那种高傲自以为是的人我就是不喜欢,虽然我也是这种人。 而且,当日凝霜的事若不是她的燕妃姐姐,我也不会烦了那么多天,所以,要我跟她和平相处?以我的个性只怕是不行了。 “让我进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了?王爷传我侍寝,今天的清玉池就是我的地方,你们凭什么挡路,快给我滚开。” 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尖锐声,那狠狠骂人的女人该是那个珑儿没有错吧! 清玉池,就是奖励给侍候景王的女子用的。陪他睡一次,就到这里浸浴一次,这报酬还真小气。 但很显然,外面那个女人爱死了这报酬,还不惜撕破脸的要争到底。 微微的弯起唇,我依然闭着眼,只听不管。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两章的内容也许少了一点,便这都是我抽空写的,没有办法了。 今天也只有这两更,墨墨争电脑的本领及不上四岁的儿子。 第一百零六章 受伤 外面的吵杂声响了许久,我听到凝霜应付得不错,便没有从水中起来的打算,贪恋着温水浸身的舒适感。 可是水浸多了始终不好,感觉皮肤快要受不了,我只好从水中走出,走到古桌处拿起薄凉的衣裳先穿上底衣。 ‘吱’ 门打开了,轻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内。 直觉的回身看是何人,入目的人却让我怔住了。 没想到,他会来了,还真快。 立即将衣领收紧,我继续伸手去拿起外衣,不想在他面前展示我的身段,虽然他早已看过。 “怎么穿得这么急?你的身子本王看过了,不是吗?”他冷冷的笑,带着邪恶的气息。 手上的动作一顿,我因他话中的侮辱而感到了重重的不悦,脸色不禁更冷了几分,动作也快了起来,在他来到我身边前将衣裳都全穿好了。 因为快要入睡的时候了,凝霜为我准备的竟然是束胸的内衣及轻薄的粉色外衣,这样的暴露让我在他的视线下感到了微微的不安,总觉得他的视线很炙热,让人难受。 原来,不管我多冷静,面对男人的接触时,总是无法若无其事,包括今天太子划过我颈间的指尖,也让我慌乱了一下。 其实,太子说得对,我还真是一个小女人。 一个在强装坚强的小女人。 “本王听到了这边有中吵杂声就过来了,原来是景王妃跟小妾在争浴室,王妃想侍候本王就寝可以直说的,不必这样争嘛!”他笑语,将我抱进了他的怀中,贴近我的头发闻着我发间的香味。 低头注视着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他的话让我不悦极了。 这个男人,言词间总是这么过份,很难让我喜欢他的存在。 动了动嘴巴,我想反驳他,却又觉得喉咙干得很,干脆什么也不说,推开他的手想要离开这里。 然而不知是不是今天的他特别有力,还是今天的我太软弱无力,竟然并不能推开他的手,反倒在他的怀中越来越紧。 “放手。”因为无力,我的说话竟变得轻柔了。 “放?这不是王妃想要的吗?”他笑,还是带着讽刺,大概是在指我不得他的认同便来占领这个地方。 心里有气,我用力咬牙,手上一用力,硬要翻出他的怀中。 他的手因我的大动作而松开了,却让刚好用力翻身的我直直的倒退,最后无力的跌到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你疯了,不记得太医说过,你的气门还没有康复吗?怎能运气?”他立即奔到了我的面前,半跪下。 此时的他显得有点紧张,跟刚才那坏坏的他太不一样了。 别开脸,我不看他,心里无奈得很。 太子说得对,若不尽快医好这气门对我真的十分不利,以后要如何跟景王低抗到底呢? “来,本王抱你回去。”见我没有回应,他也不计较,弯身欲要拉我走。 口里的血腥味让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推开他的手,不让他扶。 这男人真恶心,刚才若不是他,我会运气所伤吗?现在还装什么紧张,我才不会相信他的紧张是善心的。 不让他扶,我吃力的要站起,当身子快要站直之时,却手脚一软,直直的往后倒。 第一百零七章 细微的动作 倒进温热的怀中,我已无争扎的力,疲累再次向我袭来。 “你怎样?你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怀中的我,将我抱起,向着清玉池的一张石床而去。 无力的看他,开不了口的我什么也不说,也无力反抗,便只能任何他将我放在石床上。 他刚才讽刺我的可恶嘴脸不见了,换上了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紧张、在意。 他把外衣脱的,盖住我若隐若现的身段,注视着我青白的脸提高噪子沉声对外面的人命令:“去传太医来。” “不用了。”听到他的话,我吓了一跳,立即伸手阻止他,也费尽全力的大吼,冲着外面的人命令。 现在是晚上了,他又怎能进宫里传太医来了呢?这样不妥。 而且我更怕太医会看出什么来,因为之前几乎是康复了,气门要慢慢的治,所以太医没来几天了,若他们来了会不会诊出什么来?这是我害怕的,我不想有意外,不管如何我跟太子到山上治伤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你不像是讳疾忌医的人。”他的眉在我眼前微微拢起,对我的反应不是太高兴。 淡淡的笑,我伸手抚到了他的眉心处,以他刚才对我的态度同样的对他:“王爷说要让晴乐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怎么现在却表现得像是王爷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上晴乐了?难道这也是把戏?可是晴乐不会相信王爷的心会是有感情的人。” 我的讽刺,我的嘲弄,或者是我说话里对他的有意误解,他的脸色因我的话而明显激动,是怒火爬上了他的眼内。 “如果你想要惹本王生气,你做到了。”他握住我放在他眉心的手,沉声警告。 “王爷的生气才是气,晴乐的生气难道不是气吗?比起王爷刚才的侮辱,晴乐现在的话算不了什么,不过只是骂王爷是个没有感情的废物而已。”我别开脸,实在是无力去夺回手,只好任由他握着。 “没有感情的废物?你这张嘴还真顽固,一直在挑战本王的耐性,难道就不怕本王会把它掐破?”他用手扳回我的脸,不让我避开他的视线。 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内,我并不作答。 其实,刚刚这一吐血,我的气像更顺了一点,只是口中的血腥吐让我不想要开口多说一个字。 “怎么又不说话了?”我的不语让他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他的语气又放软了。 静静的看着他,也不知是否我多心了,总觉得他像在意我。 包括我的说话、我的伤势、我的怒火。 “王爷,晴乐无意要挑战你什么。只是身子有很疲累的感觉,所以想要来这里泡一下温水,好让疲惫的感觉得到舒缓。如果,你坚持要替你的小妾争个理,硬要处罚晴乐末经王爷的允许而到此来,那晴乐现在只能任你鱼肉了,因为我已经无力了。”他眼中的柔情让我不自觉的放软声线。 也许,现在的我还不适合与他战斗到底。 我,更需要足够的休息,不然明天施针后我就更惨了。 “为什么会这样的?太医不是说过你已经几近康复,只要气门慢慢的养着就成吗?本王还以为你此时的软弱是因为刚刚对本王的反抗,难道在你来沐浴之前就感到了疲惫无力?”他又一次不自觉的凝起眉,为了我口中要泡温水的理由。 原来,我不小心脱口说出自己刚才是因为疲累而只好来这里占用一会。 而他,现在倒像是在意起我的身子来了。 但若我现在说是,他会不会更要命人到宫中传来太医呢?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晴乐没事,只是想睡了,可以吗?”顿了许久,我找不到理由,干脆避而不答,向他低声的问。 他也没有答我,只是伸手把盖在我身上属于他的外衣更紧的包住了我,才将我从石床上抱起,要往清玉池外走。 原来,他也会在意我的身子会不会被人看到。 细微的动作看在眼内,我却觉得心里舒舒服服的。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对不起,一早起床便停电停水了,结果一停便到现在,墨墨就像穿越回到古代一般——痛苦。 一打开电脑墨墨不敢去看留言区就直接往这里来了,只因怕看到被骂。 今天这么晚,希望大家骂的时候要手下留情一点,墨墨最怕被人骂,墨墨也不想的。 这两章也是用本本写的,因为无法上网就只好等到来电的时候了。 第一百零八章 怀抱的取舍 在他的怀抱中走出清玉池,我才知道外面的阵营是多么的夸张。 羽儿及从大韦国带来的侍婢围成一线,大概刚才就是她们在挡着这珑儿小妾的。而凝霜侧站在清玉池的门侧,想必刚才一直在关注着清玉池内的一切,提防着景王伤我时能及时相救吧! 她永远以我为主。 而那个叫珑儿的小妾也站在一旁,眼看邢睿将我抱出,脸上闪过惊异、不悦、妒忌,什么也有的,但更多是对我的恨意吧! 她面上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也许是燕妃带来的药有效,她的脸色并不比原来差,早已看不出当日那血肉模糊的可怕。 可我明白,就算伤不在了,恨也不会消去的。 我敢肯定,就算我能跟景王府上下都和平共处,但这个小妾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她一定会费尽机会都想要报复我当日对她所做的事。 只是单凭她这样的一个小妾,我还真的并不放在眼内,就算是她姐姐燕妃相信也不敢再光明正大的来找我麻烦。救太子这事已让皇上心中的我不只是个和亲公主,已成自家人了,单凭他允许我可以随时传召太医上王府的事,就很多人不敢看少我的存在。 “王爷?”叫珑儿的小妾走了过来,在横抱着我的景王面前低低的唤。 我看懂了这女人眼底下对我的讨厌,不禁想这景王是不是也是她请来的要赶我出清玉池的。 我想,若我此时存好心离开景王的怀抱,她心底的恨意也不会因此而减淡的,只会更得意,而我更不是会存好心的人。 她恨我,那就让她更恨吧! 心里存着坏心眼,我将脸一偏,把整张脸都躲进了景王的怀中,让自己更贴近他,造成一种亲密的状态。 “你回去吧!本王今晚就寝香染居。”景王淡淡的命令,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因他的话而吓了一跳,我立即的转过头看他,刚好与眯着眼看我的他视线遇在一起了。 他看到我刚才是有意要让这小妾难看才更贴近他怀抱的,现在他是有意要惩治我的坏心眼吗? “可是王爷刚刚明明答应珑儿……” “本王的话你还需要听一次吗?”他沉声打断了那珑儿的可怜撒娇,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狠狠的瞪向那个女人。 看,他对女人真是无情,贤妃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只见那个高傲的女人立即低下头,应了一声后不甘的转身而去。 “王爷的女人心痛了,王爷就不心疼吗?”我幸幸然的笑语。 “那王妃是不是更得意?这不是王妃刚刚向本王讨的吗?”他面无表情的问,抱着我越过后面那一群我的侍婢,往香染居的方向而去。 “王爷为什么要叫晴乐为王妃?是对谄害晴乐并非不洁的女人之事感到内疚,还是要认输了?”我淡淡的问。 “你该知道本王不是个会认输的人。”他高傲而不可一世的说,却并没有说明为什么要改口称我为王妃了。 我总觉得,他这样叫我,是想要在我身上贴上他的标志。 在他的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我没有力气再多说话了,口中的血腥味依然存在。 依在他的怀抱中,我想起了今天太子拥我入怀的事,心中不免升起几丝怅触。 景王的怀抱,我疲累的时候原来也可以依一依,因为他是我的夫君,是属于我的所有品。若他没有推开我,我想依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太子的怀抱,我却没有贪恋的权利,就算温暖与否,我都没有深究的权力,只能立即抽身而离,因为他是我夫君的哥哥。 崔唯说得对,若我能得太子的心,也许他会为我而不顾一切。 可是,活在无情的深宫这么多年,我太明白这世事不是不顾一切就可以的。 太子的怀抱,哪怕是再温暖,都不是我现在能选择的,若我贪恋我怕最后害的会是他。 也许,我该对太子更无情一点。 看向夜色,我才知,我也开始关心太子了。 再看景王,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的可恨。 第一百零九章 就寝香染居 将我放于床上后,景王传了凝霜进来用温水为我清了口中的血迹,然后都把她们遣走了。 落大的房间内,只有我们二人。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看他在我的床边坐下,想起他刚才说就寝香染居的话,我心里不禁紧张:“晴乐累了,想睡了,王爷是不是该回去呢?” 我可没有要跟他共睡一床的欲望。 “回去?回去哪里?刚才本王不是顺了你的意当着珑儿的面前说在你这里就寝吗?现在你又想把人赶走便算了?”他坏坏的笑,坐于我床边看向我说。 感觉到他像在拿我当消遣,我也不跟他生气,只希望他能离开这房间。 “王爷何必给晴乐这么大的帽子呢?晴乐可是无意要王爷在这里就寝。”惯用的冷淡语气,我看也不去看他的笑脸。 “晴儿是本王的妃,今晚,本王就是要在这里就寝。”他开玩笑的语气突然多了点笃定。 转头看站起宽衣的他,我明白自己的傲气损伤了他的傲气。 我越是摆着架子不让他在这里,他就如刚才所说的不会认输,不会退让。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我的淡漠以对让他更不服输,而他的无情过份,我也以不服输的心态去还击着。 因为是同一种人,我明白到我越是反对,他就会越是执着。 刚刚,若不是因为知道我气门受损不能动气,他也不会那么快的收回手的。 我现在才明白到,原来刚才在清玉池中,他感觉到我想用力反抗的时候突然松开我,原来就是怕伤了我。 可是当时我激动了而并没有发现,最后还是使了力才会倒于地上才会受伤吐血。 眼看他的衣服都宽开了,失神的我也渐渐的回复平静。 “王爷真要在这里就寝吗?”我淡淡的问,已没有坚决反抗的打算。 我,现在无力反抗了,他要睡就让他半张床吧!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方,而我,自进景王府起,便是他的女人。 心,我能守得住。 身,却不是我能守得住的,自我生在帝王家的一天,我便没有守身的权力了。 生为女人的可悲,我从大韦国便十分明白。 “你反对吗?”他转身坐下,并没有立即上床,倒像在询问着的我意见。 “晴乐现在还能反抗吗?”经过刚才那样吐血,就算我想反抗只怕也用不上力了,更不敢运气。 而且我受伤了,我想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做什么的,顶多也只是分半边床,何不就委服一次呢! “那今晚就又要像洞房花烛夜那晚一样,任本王鱼肉。”他得意的笑,还是上了床。 他的贴近让我心里暗暗紧张,他提到洞房花烛夜的事,我的脸禁不住微微的发热,不安从心里散到双手,禁不住微微的颤抖着。 不管如何,我还是个小女人,面对景王的贴近,忆起洞房花烛夜那让我面红的事,我的心仍会不安。 他躺于我的身旁,侧着身子,以一手将我抱进他的怀中。 被拉向他,洞房那晚的回忆重新涌现,我忍不住想要争扎开他的怀抱。 他抱得越紧,我争扎得越用力…… 第一百一十章 就寝香染居(2) “晴儿,不要争扎好吗?”他的手紧紧的抱着我不放,贴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 可是我不听,虽然不能运气发力,但我总可以用争扎来抗议他的怀抱。 我讨厌他的接近,也记恨得洞房花烛夜后他所做的事。 清白也许并不是我所在意的,可是我恨的是他的无情,恨他在那一夜所演的一场好戏。 是他那假意的温柔让我以为自己遇上良人,当我听到跪在床前的凝霜所说的话后,那一刻心里的感受是我无法形容的,我却记得当时自己心里有多恨。 恨他的过份,也恨自己的愚蠢。 “晴儿,静静的,听本王说话好吗?”他又劝说,话语很轻柔,轻得如花烛夜那一晚的他。 只是,我很记得那一晚相信他的后果是怎样的,我跟自己说过,以后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温柔。 “王爷的慌言,王爷的计算,晴乐不想听,实在是没精力消化。”我冷声讽刺,争扎的动作却因为无力而放慢了。 “那好吧!本王不说话了。”说罢,他干脆埋头在我的颈间,不再说话。 只是,他抱我的手还是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他就是知道,我不会笨得再运第二次的内气。 争扎不了他的手,气不过我的干脆也不再动了,直直的看着前方。 他的气息温温的,从我的乌丝中透到我颈间的皮肤上,那感觉痒痒的,极不舒服。 他的手在我的腰间,力度不重,刚刚好就是贴着我的腰肢,让我连呼吸也忍不住屏住了小腹。 良久,良久…… 他像是沉沉的睡去了,而我,却怎么也无法闭眼而睡。 说真的,我不习惯与一个男人这样贴着睡,而且他的手就算是睡着了还是紧紧的抱住我不肯放开。 这样的他,总是让我脑海里闪过洞房那一夜,当我们都疲累了后,他就是这样抱着我入睡的。 那时候,依在他的怀中,我虽有不习惯,但仍能带着淡淡的满足而入睡。 因为那时可笑的我以为他是一个良人,那一夜他说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我才明白,他说是幸福一夜的女人。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隔天的清晨,当我醒来后,才发现他早已不在了。 我也没有想要去问凝霜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不想让心去为他而在意。 缓慢的走下床,立于流苏外的羽儿听到了声音,便立即上前恭敬的问:“娘娘,羽儿为你准备梳洗好吗?” “嗯,去吧!”淡淡的应声,我走近阳光透射而入的窗户,注视着清晨的花朵。 这香染居种植的花真多,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花在替换着,都在极力的争奇斗艳。 景王,太子,香染,他们三人会有什么关系呢? 看向高大的树,我不禁闪神了。 从太子身上得来的玉让我怀疑着香染与太子的关系,从景王对死去的她是如何的薄幸,连一个厚葬也没有,便让我怀疑香染的死是另有内情。 可是,我又不想去查。 不得不承认,我是害怕了,我怕自己会心不由已。 我不想,让太子或景王的事溶入到我的世界里,希望自己依然潇洒。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景王出事 接下来的两天,我用着各种办法各种理由用暗的、用明的离开景王府,到琴乐坊跟太子会合,然后在他的陪伴下前往崔唯的竹林施针。 而这两天,崔唯还是改不了他那习惯,嘴里总是有意说一些话让我听,大致上还是重复着他认为太子喜欢的我观念。从他的说话中,多少想听到一点关于太子的过去,但是他隐约所说的过去太朦胧,并不能让我明确的肯定是些什么。 而我,也学会了应付他的办法。 不管他说了什么,在整个施针过程,我都是紧紧的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管。就算他曾几次暗示过太子与景王之间可能存在的仇恨,我也忍着不去问,继续当那个冷面无情的晴乐公主。 于是,他的话一天比一天少了,我才体会到宁静的幸福。 之于太子,自那天我暗示的拒绝之后,他也没有再说过越规的话,这两天同骑一马时他说的、问的也是一些体面的话,让我与他一起时存在的压力都消去了不少。 我想,那一天我大概是因为崔唯的话而想太多了,太子对我应只是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他说的可能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崔唯要提示的那种爱意。 “娘娘?”羽儿从流苏外唤。 躺在床上静静眨眼的我因她的轻唤而偏过头看她。 崔唯的针术是有较的,我的气门几乎快要全康复了,也渐渐不再感到那么累,体力像已在回来,相信接下来的三天施针后,便会完全康复。 今天,我回王府后只小睡了一会,现在便觉得清醒不少,没有开始那两天那样,一睡便到天黑才能醒。 “什么事?”我淡淡的问,明白若不是有事,羽儿不可以会叫醒刚施针回来睡并多久的我。 “景王出事了。”她贴在流苏处,小声的报告。 凝着眉,我为她的话而闪了神,一时间无法想清这是为什么。 出事了?那个男人还会出什么事? “是什么事?”从床上坐起,我沉声问,心莫名的紧张。 “刚刚景王的马车遇袭,景王的车队几乎都死光了,只有他跟他的贴身侍卫徐光没死。徐光身上也多处受伤,而王爷侧是肩膀上受了刀伤。”羽儿用平稳的语气说,把事情说得很简单。 其实,我明白到这事并不如羽儿的语气那般简单,这里面一定还有点什么紧要的关系存在。 到底,会是谁想要行刺景王呢? 虽然他像是会到处得罪人的男人,总是板着一张高傲的脸让人看了不顺眼,可是若要致之死地,的确不是简单的事。 “死不了?”缓慢的走下床,我淡然的问,把心底的潮涌压下。 “羽儿不清楚王爷的伤势如何,不过相信是死不了吧!”羽儿答得有点可爱,显然她对景王的生死并不在意。 也对的,我们都不该在意。 “那他现在在哪里?”走出清透流苏,我低首问。 “他刚刚被送进了景园,听说是路过的余将军把他们救下的,也是将军把他们送回来的。相信现在大夫已经到了吧!羽儿听说景王府的小妾们都到了景园去,凝霜姐便要羽儿来告知娘娘,她说毕竟娘娘才是正妃娘娘,总不能不先让娘娘知道此事。”羽儿淡漠的答,向我道明这是凝霜的主意。 也是的,凝霜就是了解我,该到位的地方,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身份乱了分寸。 景王出事,我这正妃没有比小妾们走迟一步的理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景王的伤 匆匆的赶到景园,那里果然已经围住了许多人,而他的五位小妾们在此,脸色各有不同,但能看得出都在关心着景王的伤,毕竟他是她们的夫,她们的天,若景王出事,她们这辈子也许就要完了。 可虽是紧张,但她们都乖乖的立于一旁不敢进入房内打扰。 她们太乖了,没有景王的允许或说话,她们都只能等着,而不敢多做一点,这也许是景王之前的冷酷无情而引致的吧! 淡淡的看她们一眼,我大步的走近那房门,想要进入看里面的情况如何。 若景王府平时护送景王的一队人都死了,那么相信行刺的人不是一般的三流杀手,徐光重伤,想必景王这个目标人物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那个总是很强势的男人此时可能重伤在床,我心里谈不上高兴,只是想看看情况如何。 “大夫在替王爷治伤,请不要随乱进入。”守门的人伸手拦住了我,我觉得他有几份眼熟。 直直的盯着他,眼看他因我目光中的狠辣而低下头,我才总算忆起他是谁来。 我没有记错的,这男人就是新婚夜后的第二天带人来我房间闹书的下人,我可记得当时他的嘴脸有多难看。 “大胆,本王妃是王爷的妻,现在他在里面不知伤势如何,你竟敢挡住本王妃的脚步,你以为你凭什么?”我冷着脸低吼,特意把本王妃三字说得重一点。 他刚才的说话里没有称我为娘娘,可想而知,这狗奴才心里还是认为我不配当他们的娘娘。 “……”低下头,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从门口退到一边,让出位置。 冰冷的收回视线,我才以眼神示意羽儿推开门,举步进入。 里面,原来还站满了一堆人。 其中一个就是余将军没有错,这男人我在皇室家宴时见过,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是皇家人却在家宴上的大臣。 听说皇上对这个年轻的将军甚是宠信,如今看来,他跟景王的关系也想必不轻,不然不会还在此,看他们的阵势像在商议着什么。 景王此时也正好向我看来,看他那锐利的眼神,我可以看得出,他伤得不是十分严重,虽然此时他全身都是血,但至少如羽儿所说的,死不了。 我想,我的确不该存在这里,这是他们男人的世界。 可是,既然进入,我总不好转身离开,在一群男人的注视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向景王邢睿。 走近床前,我看到大夫正在为他清理伤口,他身上的伤口都染满了血,让我看不清伤口深不深,却可以看出他的破烂的衣服中埋着很多伤口。 我想,不管伤口深不深,单是看他流出这么多的血及伤口这么多,就可以看出痛苦也一定不少。 可是,他很硬朗,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只直直的看着我,不知是无力开口说话,还是在等我先说话。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祝大家六一快乐,不管大儿童还是小儿童,都有快乐的权力哦! 今天的两更完成了,大家记得给墨墨票票跟留言哦! 昨天上了留言榜,墨墨可以高兴了半天,呵呵! 若今天也能上票榜跟留言榜,墨墨明天奋力三更!! 快乐……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景王心中的我 “痛吗?”良久,我想不到自己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话。 “痛。”他答,目光却很坚定的看着我。 我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到痛。 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所嫁的夫君是多么刚强的一个人,他的强势原来不只是来自于外表,而他的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 再上前一步,我低头看着正在他的伤口上忙碌着的大夫,看他用来清理的盘子里全是血,那触目惊心的血水让我心里微微的不安。 “过来吧!”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语气中带着命令,却又能是无比的温柔。 想了想,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情况的我才发现不能轻易抽身,看着他的伤,只好将手交到他的手中。 他牵过我的手,唇角弯起若隐若现的笑,手一用力,将我拉倒在床上,抱在他的怀中。 眼看着他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裳,我微微的凝起眉,也只好罢了。 “剑,你就先回去,去查清楚到底还有没有余党尚在,若真有就要及早除去,绝不能再留后患。”他的手环上我的腰间,看向一旁的余将军命令。 “好,那我先回去了。”余剑看我一眼,恭敬的朝我点了点头后才转身而去。 “你们都下去吧!”他手一挥,其他一些我从没看过的人也跟着离开,羽儿也只好转身离去。 房内,一刻间清静了下来,只有大夫还在清理伤口的声音,及邢睿沉而有力的呼吸声。 听着他的呼吸声,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痛,但是他竟连一声痛苦的低吟也不曾唤起,只是额头上滴着微汗,可看得出他正很用力的忍耐着痛楚。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冲进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后我不禁有点苦恼。 现在的我倒像是一个归顺于他的女人了。 “晴儿愿意为本王效命吗?”他低笑,头往我的肩膀靠上,让我的背贴着他的胸口。 不知他胸前是否有伤,我只好僵直身子,怕为他惹来更多的痛。 “晴乐没有要效命的意思,只是随口的话,王爷想太多了。”冷着脸,我装作无情的说。 只是我知道,此刻在他怀中的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我不想承认的,可是我不得不要对自己承认,看他此时的伤,我心底竟真是升上不忍。 “本王在想,晴儿是个善良的女人,所以现在眼看本王身上的伤,而有所不忍,心在疼了,对不对?”他抱着我腰间的手微微的加重力度。 看了眼大夫,才知他正在放上药粉,看来景王伤口中的痛又加重了几分。 “晴乐不是个善良的女人,王爷想太多了。”压下沉闷的心情,我纳纳的低语。 “晴儿若不是善良,就不会为了一个婢女而费尽心思,多夜无法入眠,总在地牢前静候着,想着里面的丫头过得好不好。晴儿若不是善良的,就不会为救太子而伤。晴儿若不是善良的人,就不会总是在深夜之时学着如何弹本王喜欢听的春风夜雨,晴儿若不是善良的人,此时此刻就不会倒在本王的怀中,任由本王的血染红了你的衣裳。晴儿就是一个在装腔作势的虚假女人,其实心底藏着一颗最热的心。”他低低的在我耳边说,又低低的发笑。 而我,只是怔住了,出不了声。 第一百一十四章 闪神 他知道凝霜被他的人捉进地牢时我天天晚上守在地牢前发呆?他是怎样知道的?难道那些天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我在偷偷学着怎样弹奏他想要我学的春风夜雨?他的景园离我这里虽近,但两个院子隔了这么远,他怎么可能会听到我在房间内抚着什么琴呢?他不会总在夜晚站在我所住的香染居前面,如那一次一般静静的站着吧? “王爷,所有伤口都包扎好了,接来下清洗血迹及换衣服的事要不要我去叫王府的下人来处理?”那大夫从我们的面前站起,恭敬的问着邢睿。 “你下去吧!不用叫下人进来了,接下来的事王妃会处理,你出去跟他们说本王没事,叫他们不用担心,没有本王的准许谁也不准进来打扰。”他冲着大夫说,语气中尽是不容有抗的威严。 “是。”那大夫收好药箱,才转身离开这房间。 听着房门又一次关上,我才微微的回头,问:“王爷想要晴乐为你更衣吗?” “可好?”他温柔的笑,坏坏的,仿如此时他并没有伤在身一样的若无其事。 “不好,晴乐不懂。”没有摇头,我只是直接的拒绝。 “那就算了。”他像认命了,微微的松开我,说:“扶本王躺下去可好?” “也不好。”我哼。 “为何?”他疑惑的看我,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拒绝。 低下眼眸,我板着脸,“因为王爷毁了晴乐的声誉,还对晴乐多番为难,现在王爷有事了,晴乐心里高兴着。” “那好吧!本王现在有伤在身,就只能任你欺负。”不知他是否听懂了我语气中的捉弄,他竟然第一次在我面前认低。 无奈的在心底暗叹,我站起弯下身小心的为他脱去身上的血衣,害怕会牵动到他的伤口。 “晴乐,你还恨本王吗?”凝视着我手上的动作,他的视线调到我的脸上,闷声的问。 “恨。” 答得干脆,我*的双手却不干脆,第一次知道原来替人*服也是这么麻烦的事。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 “那你恨吧!”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像个撒娇的孩子。 淡淡的瞪他一眼,我也不答话,只认真的为他脱着身上的衣服。 其实,我从山上回来后只小睡了没多久,体力还没有完全灰复。但在他的眼前,我不敢展露软弱,怕他会怀疑或担心我的伤没康复。 心里想着,我的手顿住了。 担心?我竟然认为他会担心我的伤。 但是这样没有错的,自那天在狩猎场上我被伤后,他对我的紧张总是在不经意间的展露,有时是一个关心的眼神,有时是微微拢起的眉头,有时是还直接的紧张动作。 就如那天在清玉池,当我吐血时,他那紧张的表现假不了。 那一刻的紧张表现应不是假的吧! “在想什么?”他沉声的唤。 抬头看他,我才知自己闪神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温和的气氛 “我只是在想,王爷对晴乐的态度。”我低语,手上的动作又恢复动作,嘴里失神的道:“王爷有时候很无情,总是在说着一些伤害晴乐的话,让晴乐心里很恨。可是有时间王爷总有不经意间对晴乐表示在意、紧张。当然,晴乐不敢相信王爷的关心、在意是真的,因为怕信任的后果就是如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一样,落得被玩弄、伤害的下场。” “……”他没有回话,只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倒像是有意避开我的视线。 衣服终于脱下了,我把他的血衣放到一旁,然后将一旁干净的水拿到床边,拧干擦布后为他轻轻的擦着身上没有包扎的地方。 他的伤口多是在肩膀上,在背后,胸前倒是没什么伤,可是血却染了全身。 “可以告诉晴乐,会有什么人敢对王爷动手吗?”我以为,就算他现在不是太子,但听闻皇上对他的宠爱、重用,会有谁敢刺杀他呢? 难道会是太子? 想着,我心里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微微的顿了一下。 太子这两天不多话,一路上也并不跟我说什么,他心里不会是有着什么计算吧? “是一些余党,在你还没有嫁进王府之前,本王曾带兵攻占了一个昊天国边界的小国,刚才那些人是来找本王报复的,设计了一场好戏。还好余剑赶到了,不然你该高兴那个毁你清白的男人要死掉了。”他淡雅的答,手伸到我的脸上,将我的下巴扣住,逼我与他对视上。 “那晴乐真的很宛惜。”对上他的眼,我面无表情的答。 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还好,并不是太子。 “晴儿,今晚陪本王睡好吗?”他小声的问,沙哑的声线显得温柔。 “不好。”推开他的手,我转身继续清洗着手上的擦布,然后为他擦着身上的血。 “为什么?”他拢起眉,很无奈。 抬头看他那失落的模样,我低下头,淡淡的答:“晴乐讨厌血的味道。” 这血味让我想起母妃死的时候那气味。 原来,气味能随着记忆一直埋在心中,当气味重现,记忆也无可避免的重现。 “可是本王今晚怕寂寞。”他语调很平淡,便看向我的眼中带着请求。 将擦布放于一旁,我将他扶着躺于床上,取笑说:“那王爷可以传来五个小妾,让她们都跟王爷一起睡。” “无情的女人。”他轻叹,把身侧卧着,大概是因为平躺着会痛。 “比起王爷的无情,晴乐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把纱帐放好,我淡然的回话。 我们之间的气氛又在这一刻变得温和。 “哎!”他夸张的重叹,才缓慢的闭上眼皮。 看着他平静的脸,发现他的眉头在微微的紧皱,我知道他的伤口一定很痛。 失神的看着他好看的脸,他线条真的很硬朗好看,鼻梁高高的绕起来漂亮的弧度。眉毛也很好看,不是特别的浓密,却是很有男性的威严。他的睫毛也很长,难怪有时候我会觉得他的双眼很迷人。 其实,他跟太子长得很像的,五官长相都有点相像。 只是,他比起太子,多了点冷傲。 而太子比他,多了点温文感。 但是我更知道,他们都不是简单的男人。 眼看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我想他已经睡着了。 想来,受伤的他也一定是很疲累,刚刚那痛要忍着一声闷声也不哼,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我为他盖上被子,拉下纱帐,才要转身离开……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昨天真的上了留言榜及票榜呢!墨墨很激动,晚上便很努力的码了一晚的字。 三更华丽丽的完成了,大家记得给墨墨送来支持哦! 另外,原来那个群因为群主的原因解散了,各位读者有事请加墨墨的QQ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不由已 立于窗前,注视着外面的阳光,我觉得心不再如以往那般潇洒。 以往的潇洒是因为我的人生没有目标而活,没有压力,没有冲动,只为了活着而活着。 现在,我的人生也不见得有什么目标,却多了点压力,多了点冲动,还有一点身不由已的无奈。 眼看跟太子相约的时间到了,可是邢睿的伤又让我无法离开,我担心他会随时找我,就像早上,便找了我一次,竟然是执着要我为他清洗伤口的血,只因为大夫换药的时候他的伤口还有血流出,又一次弄脏了。 这样的他,让我很无奈,很无语,可是我竟然恨不下心不去理他。 这样的我,也让我很懊恼,很无助。 也许他说得对,我这人嘴里冷,心里却不冷,以前在大韦国就是,现在面对他这个反复的男人也是。 抚心自问,其实我对景王已谈不起恨意来了,他像是很坏,他总是在说着一些很伤人的说话。可是他从不曾伤害过我半分,包括前两天在浴池里,我看得很清楚他对我若隐若现的关怀。 他的松手为的就是怕我运气受伤。 他脱下衣裳为我掩护,若不是在意别人看我的身子,也不可能会这么做。 还有我吐血时他表现的紧张,那一刻我觉得他关爱的眼神是很真实的,觉得在他眼中的我不只是一个玩物这么简单。 自嘲的笑,我想,我是多想了。 也许,一切都只是我想太多了。 为何会觉得太子对自己有意,又为何会觉得景王对我动情呢? 难道这就叫作少女怀春吗? 原来,我也到了该动情的年龄了,只可惜这两个男人都不是能纯粹爱的人。 太子,他过去对我虽无伤害,现在对我虽像喜爱,可是我们之间不能存在可能,那后果不是我们二人能承担的。我不能这么不理智的盲目的爱上太子,我的个性让我办不到不顾一切。 所以,面对太子,我只能冰冷无情一点,那是因为害怕有一天他会心不由已。 而我,却没有爱他的权力。 景王,这男人我不想多评语了,可是我能肯定,我不希望自己会如他所说的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因为最后可能得到的只会是他无情的伤害。 深深的叹息,我为了自己不能潇洒自如,让情感烦乱心间而苦恼着。 “娘娘,与太子相约的时间到了,娘娘是不是该出发?”羽儿立于一旁,小声的问。 是时候了?今天因为太子有事,他说过要早一点才行,晚一点他无法抽身的。 “那就出发吧!”想了想,我转身,答。 还有这三天便完成这七天的施针期,我该尽快让这日子过去,当机立断的与太子划清关系。 崔唯的话让我害怕,虽然觉得要让太子爱上也不是容易的事,那可能都只是崔唯在胡乱猜测,可我却真的怕最后一切不是我能撑握的。 这天下谁人都可以爱我,但太子不行,那只会让他万劫不复。 突然明白,我也不想他受到伤害,更不希望自己会是伤害他的人。 “娘娘,王爷,刚刚命人来,说要传娘娘过去。”刚进来的凝霜急急的说,表示我不能现在离开景王府。 “娘娘还有三天就能完成施针了,这下是去还是不去?”羽儿紧张的问。 静静的看着她们二人,我深深叹了口气,看向羽儿命令:“你到琴乐坊去,跟太子说晴乐有事得晚一点才能到,若他不能等你就回来说一声。若他能等,晴乐会尽快赶到。” “是。”羽儿点头,便急急的转身而去。 看向凝霜,我看到了她的眉心一直紧紧的皱住,便问:“什么事?” “娘娘最近总有愁绪,为的好像已经不是皇妃娘娘的事,是因为景王吗?”凝霜想了想,越规的问。 过往,会让我烦恼的只有忆起母妃的时候。 “是因为身不由已。”淡淡的应,我举步走出房内。 其实,更有可能是心不由已。 为的,又何止是景王一人?还有那个太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狠不下心 来到景园前,这里守卫的人并多了,就是把原来经常跟在他旁边的徐光换成了两个我不曾见过的侍卫。 然,他的侍卫是谁都不到我去关心,也不会去在意。 他们见到我后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为我推开房门,还是没有唤我一声王妃娘娘,这让我想到我的身份始终没有得到景王的认同,所以王府内很多人都还不敢称我一声王妃娘娘。 高傲的抿着唇,我不高兴的瞪了那两个侍卫一眼,才举步进入房内,而凝霜还是被挡在房外。 一步步的走近床头,入目的是一张浓眉微拢的脸,他像是在痛苦中受着折磨。再加上那被包起的伤口,那么多处,只是尽显狼狈之态。 因为我的脚步,他睁开了眼,看向我的目光有点懒散的感觉。 “晴儿真是一个不尽职的妻子,夫君伤卧床上,你却是潇洒依然,看也不来看一眼。”他半开着玩笑,放眼我的目光很深。 “王爷的话真让晴乐忍不住想笑,难道王爷不记得早在新婚第二天早上便休掉晴乐吗?现在,晴乐顶多是皇上的儿媳,却不是王爷的妻子。”我戏谑笑说,来到他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本王这两天后悔了,可以吗?”他又一次向我伸出手。 定定的注视着他的手,这一次我不想将手交给他,只在床边坐下。 “那王爷尽管后悔吧!反正晴乐不在意王爷的心过得好不好。”我淡淡的低语,却总觉得我的说话里已不再如之前的冰冷。 那大概也是因为他的声音也不如之前的无情吧! “本王现在是一个受伤的人。”他沉声重申,却无怪罪之意。 不想再跟他这样浪费时间,我可是还要看太子会不会等我,尽快赶到琴乐坊去的:“王爷找晴乐来,总是有点原因吧!这一次又是什么?” “女人,有时候你就不能柔情一点吗?”他皱着眉,极尽无奈的问。 从他的床边站起,我继续以冰冷的语言答:“对王爷这种男人,晴乐不懂得如何使用柔情。” 也许,现在的我就是很不可爱,可是谁要他的爱呢? “坐下来好吗?”他问,说话里带着不一样的霸气。 “王爷找晴乐来,是为何事?晴乐说过不喜欢血的味道,还是王爷认为这样也是对付晴乐的一种办法?”我抿着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冷一点,不让他以为他已成功了。 “本王伤口在痛,无法入眠。” 他闭上了眼,说话中有点无力感。 “那该找大夫,晴乐帮不了你。”心里一怔,我想不到他会在我的面前坦露他的懦弱一面。 我以为,像他们这种男人,都不会在人面前展示一分的弱势。 “晴乐,为什么你愿意因为善心而涉险救太子,却不能给受伤的本王放一点善心?”他平淡的问。 对上他的面,却看到他的眼没有睁开,看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只是,睁开又如何呢?我何尝看懂他的情绪? 时而展露在意,时而出言伤害,这样的他让人不知该不该恨。 “因为太子比起王爷,像好人一点,好人有好报。”我答,却只是随口找来的话。 关于我出手救太子的事,他们都太在意了。 可是,天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只是我的一时冲动的反应。 “他那个男人又有什么资格称为了个好人呢?”他的眼终于睁开的,却是带着莫名的恨意。 我意识到,这恨意是冲着太子的。 只为了一个帝位之位,兄弟间便要存在这样的恨意吗? 因为他的低吼,我没有能力作半点回应,便只能静静的站着。 这样的寂静保持了很久,在他的恨意慢慢散去后,他才开口打破沉默:“晴儿,为本王弹会曲好吗?本王好想听听春风夜雨。” “好吧!”想了想,我只好应允了。 当眼前的他显得这么软弱、寂寞之时,我竟然狠不下心去拒绝……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子的探问 顺着他的意思,我为他重复的弹奏了两次春风夜雨,只是怎么弹也觉得不好,心意一转,便弹起自己所喜欢的曲子来。 一曲接着一曲,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双手有疲累感,我只好急急的停下。 一会也许真要施针,总不能让自己先带着疲累而去的。 从瑶琴前站起,我轻步走近床边,发现他的呼吸仍重,却很平稳,看来已经入睡一会了。 他说是伤口中的痛让他无法好好的入眠,也许是琴声能消减他意识中的痛楚吧! 深深的看他最后一眼,我转身慢步离开,一心想着跟太子的约定。 还差三天便要结束这次的施针治疗,我不愿错失机会。虽然崔唯那家伙让人很烦躁,虽然我不希望自己跟太子真的发生不必要的情感,但我更自私,只希望能早日康复到原来的样子,所以还是得继续应约三天。 离开了景园,我便换上平凡一点的衣裳偷偷的越墙离开了景王府。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听说,邢睿昨天受了重伤。”马儿走得并不快,他的询问很清晰的传到我的耳内。 “这事,你这太子不是该很清楚吗?”以他的身份,及景王的身份,昨晚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何必白问一场。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伤怎样?上朝传话的人说他伤得很重不能上早朝,但实际上是重还是不重,还真让人费思。”他的语气中带着薄凉的笑意。 直直的瞪着前方,看着一棵棵被我们越过的大树,我讽刺的启口:“只可惜要让太子失望了,他还死不了。” “你怪我的幸灾乐祸吗?”他问,伸手将我的头发全数拨到我的一侧,让背后的他呼吸的气息都喷到我的颈间。 那里暖暖的,又是痒痒的,极不舒服。 我伸手把头发重新放回背后,不管风有没有让我的头发弄痛他。 “没有,你不是很坦承的说你恨他吗?你想他死的心我明白,又怎会怪你为他的伤痛而高兴呢?”淡淡的回应,我不知该怎说心中的感受。 其实,我不希望是这样的,他们明明就是兄弟真不该这样。可是我又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生在这帝王家中,母妃又不是同一人,只怕恩怨早在上一代便结下。这一代又怎能相安无事呢? 更何况一个帝王之位是如何的重,试问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当一个帝王呢? 谁不想高高在上,无人能及? 他们会争会夺是人之常情,也是常理之内。 而我是皇室中的人,我十分明白,所以不愿劝说什么。 自己跟姐妹的关系都不好,又怎能妄想能劝到什么呢? 他们要恨,就随他们吧! “可是你像不高兴,是因为你心中在意邢睿吗?你不舍得他有丝毫的伤?”他试探的问,像想要摸透景王在我心中的位置。 凝着眉,我不并作答,因为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这人看相像真诚,可是他的心只怕只有天知道。 所以,对他我不能完全的信任,关于我与景王的事,我不愿启齿对他多说一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执意的景王 这一天因为出门的时间晚了,回到景王府以后已经是傍晚,我的脚步不禁更快的往香染居去。 “娘娘,你回来就好,景王命人来传了三次话说要娘娘过去,不过凝霜以娘娘身体不舒服为理由重复的拒绝着三次。凝霜怕再拒绝下去,也不知道景王会不会命人直接来捉娘娘过去了。”凝霜眼看我进入香染居,便立即的冲了上前,急急的道明今天的事。 凝着眉,我知道凝霜所说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以景王的傲气许容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的命令? 便不顾身子的疲累,大步的走向房间,淡淡的命令:“你去拿来平常所穿的绣花长袍,快让本王妃换上。” 我不想要有任何意外,我外出的事尽量不让人知道会更好,为免景王的人真的还会过来,我还是立即换上衣裳为妙。 “是,凝霜这就去。”凝霜应。 我们进入房内后,凝霜急急的为我换好衣裳,羽儿也为我把头发重新的梳一次,把原来的简妆换成隆生的妆容。 说真的,化了几天的简妆后,我开始讨厌这种隆重的妆扮,但作为一个王妃的身份却是不能失礼的,高傲的我更不允许自己失礼于人前。 “娘娘,景王来了,他正一步一步的往房间来。”凝霜慢步到窗口,脸色一惊后不安的轻呼。 眼看羽儿在为我别上最后一支发饰,我一动不动的,只好等他进来才作反应。 他来了?他不是伤得很重吗?今天他明明就是说伤口的痛让他无法入眠,为何此时又能够下床过来我这边呢? 无奈的笑,我很相信他绝对是因为凝霜刚才替我拒绝三次他的传召而不高兴。 我又一次冲撞了他贵为王爷的骄傲了。 门开了,羽儿手上的动作也刚好完成,乖乖的立于一旁,跟着凝霜一起朝景王欠了欠身。 “王爷不是重伤在身吗?现在看来,伤还真的并不算重呢!”透过铜镜,我看到后面的人是需要人扶持着的,便回身讽刺的取笑。 “本王没有重到不能下床,是不是让王妃失望了?”他举步向着我走,样子像很吃力,但面前的表情依然淡定,浓眉一下也没有皱起。 “该说,王爷死不去,晴乐才失望着。”我淡声应,自觉说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 “那本王该怎样弥补王妃的失望?”他又向一步,已经来到我的眼前,伸手将扶他的人的手推开,高傲的立于我的面前。 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我,宛如燎原大火,像要烧疼我的心。那一张俊美得连魔鬼都妒忌的五官是仍是那般的让人动容,不管是多么仔细的看他,还是要为他的外表而赞叹,这绝对会是一副可以迷倒任何女人的面孔。然而他身上如恶魔般的黑暗气质又让女人害怕着他。 还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角色。 他重重的喘息着,看得出是吃力的支撑着。 可他,竟然就是不要他的人扶持。 无奈的叹,我伸手扶住了快要撑不下去的他。 “王爷认为这样过来就能把不听你唤召的晴乐怎样呢?”我语气因为疲惫而无力,反倒是给人一种温柔细语的感觉。 他深深的看着我,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问:“为什么不来?” 第一百二十章 陌生的情愫 “晴乐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吧!总常得很容易累。今天为王爷抚琴的时间太长,所以回来就睡着了。凝霜是忠心的丫头,不愿晴乐疲累,所以就独自下主意拒绝王爷。”我吃力的将他扶到床边坐下,然后笑问:“晴乐这样的借口是不是会让王爷高兴一点?” “本王高兴与否,对你来说重要吗?”他也弯起了唇,无奈的摇头。 现在的他,像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既生气,又无奈。 “现在王爷是晴乐的夫君,就算真的不重要,晴乐也不会直白的说真话,好让王爷定罪的。”我嘴里依旧是那么的利,拿来枕头让他靠在床头的墙上坐着。 “晴乐啊晴乐,你这女人真让人又爱又恨。”他手里一捉,把我的手握住了。 注视着他握着的手,我静静的盯着,只好在床边坐下,与他面对着面的。 “王爷的伤不轻,若因为来捉晴乐而费这么大的力气,不值。倒不如把伤养好再来找晴乐算账,那不是更划算吗?王爷真是失策了,怕最后会得不偿失。”我伸出另一只手要把他的手推开,而他却是怎么也不肯放开。 “可是本王想你陪着。”他就是不放手,坚定的低语。 傻傻的看他,我说不出话,心却在微微的颤抖。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不想自作多情,更不会自作多情。 “王爷的伤适宜好好的休养才好,为了一口气而伤了自己,真是何苦呢?”讽刺的笑,我把心中的不安压下,若无其事的看向床前的流苏。 凝霜她们跟他的手下都在清透流苏之外,关于流苏内我们二人的行为,也许他们看得并不算清晰,但我们的对话,透过空荡荡的房间,相信他们还是能清楚听到的。 “你以为来找你是为了口气吗?”他笑了,笑得很坏,笑够了后才向我吩咐:“晴乐,把本王扶着躺下好吗?本王的伤很痛,可是眼皮很累了。” “要睡,不如晴乐叫他们来把王爷抬回去。”我冷下脸,拒绝让他睡在这里。 他眯起了眼,不悦的看我,在我冷冷的回视下却无力把我怎样,最后只好松开我的手,自己挪动着身子要慢慢的躺下。 也许是手部的摆动,血从他的伤口处流出来了。 鲜红的血映红了我的眼,刺激着我的心。 也许他昨晚说得对,我总是容易心软。 又一次的,我向重伤的他妥协了,把他小心的扶着躺下。 “晴乐,就陪本王睡一晚好吗?我很想有个人陪着睡。”他又一次握上我的手,无力的轻声问,竟以‘我’为自称了。 这声音真的很弱,相信流苏外的人这一次是听不见的。 见他慢慢的进入了昏睡中,我知道他已经撑不下来了。 也对的,一个人受了这么多的刀伤,又怎能装着若无其事呢? 就算他忍痛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把实质的伤害抹掉的。 带着这么重的伤一夜无眠,小睡了一两个时辰后又要费力的撑到我这香染居,他不在半路倒下还能跟我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很强了。 注视着他昏睡的脸,感觉着他握着的那只手上传来属于他的温度,我禁不自迷惑了。 为什么就是硬要撑来这里呢?若只是因为我拒绝去他房内让他的尊严及威严受损,可为何他来到此却不曾说过一句处罪我的话呢? 还是他带伤撑到这里,为的只是要我陪? 高高在上的景王,只要他愿意又怎会没人陪着睡呢?为何就是这么执着于我? 重重的叹息,我也不能敌身子的疲累,推开他的手后离开了床,走到流苏外看向那一行人命令:“王爷因为太累而昏睡了,他说今晚要在这里睡,你们都下去吧!” “是。”刚才扶着景王的侍卫疑惑的皱眉,却不敢有抗,只好带着后面的人离开了。 看向羽儿与凝霜,我无力的转身,走向一旁的贵妃椅,缓慢的躺上去,才吩咐:“今晚本王妃睡这里就好了,你们去拿张毛毯来吧!” “娘娘不如到其他的房间睡,睡在贵妃椅上不舒服。”凝霜提议着。 看向床上的人影,我无力的摇了一下头:“不了,若是景王半夜醒来见我不在,也许他又会发疯的。” “是。”重重点头,凝霜不再说什么。 暗暗的叹惜,我才走过去躺下,闭上疲倦的眼不再多想。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华丽的三章有没有让大家小小兴奋一下? 这是墨墨昨晚加班得到的成果,给个小小的支持吧!票票!留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恨意的原因(1) 这一夜,景王竟然一夜没醒,一睡便到天亮的时候。 为了我离开景王府的时候不让他知道,我只好执着要将他搬回景园,借口是不喜欢有太多人进入香染居。 面对我的执着,景王最后竟然是让我意外的轻易妥协,条件是我得一直留在景园为他抚琴。 而每一次他睡着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景王府,跟到琴乐坊去找太子,上山继续施针。 一如以往,崔唯还是会说几句话,但不再是围着太子来转,还会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从他的话中,我听到了他说太子的过往有点不堪,他说那全是景王所致,这就是太子恨景王的原因所在。 只是他并没有指清那是什么事,我问他,他只说这事我若真该知道也该是从太子的口中得知,而不是他这旁人说出。 他不肯说,那我也不去好奇,根本不愿为此事而问太子。 那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有恩有怨,为的不是权力就是情仇,他不说我也猜到几分。不过那不是我愿意在意的事,若不然我早便可以命令凝霜去查个清楚。 转眼间,这一天便是最后的一天,施针的第七天了。 而景王的伤已经是第四天,他几乎是完全康复,已经能下床走动。趁朝中有大臣来找他,这最后一天施针,我更轻易的离开了景王府。 也许是因为身子渐渐康复,我觉得这一天施针后我能若无其事的走路,虽然是很吃力,但仍能装着好好的。 “看来,这怪医的医术真的不错。”太子看我走出小屋子,便上前微微的笑语。 阳光照在他的笑脸中,显得很真诚,很耀目。 “有劳殿下送晴乐回去了。”抿唇微笑,我轻声低语。 “嗯,这边请吧!”太子点头,才与我走向马儿。 坐上他的黑马,我们离开了这竹林,这个让我们相约七天的地方。 “听说,邢睿近日对你不错,还在你的香染居内就寝了两夜。”马儿往下山的路走,我已经渐渐认得这路了。 听着太子的话,我猜不透这一次他又是在试探我还是什么意思,面对这样的话却不想作答。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对外人从何启口呢? 我与太子这七天的相处,关系仍然淡如水。 “他是一个还过得去的夫君。”最后,我只为景王说了这一句好话。 “若我说,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呢?”太子拉住了马的脚步,不悦的问,带着重重的怒火。 我不明白他的怒火来自什么,怔了一下后无情的答:“他是晴乐的夫君,关于他是好是坏,晴乐想不必到太子来评价。” 我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无情,只是我害怕他的感情,就只能让他对我死心。 “晴乐,有一些话我想跟你说,有一些事,我希望你知道。”他说,手上的缰绳一拉,竟往另一边而去,与原来下山的路根本不是同一方向。 在马背上迎着风,我是十分不安,急急的回头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该把晴乐送回琴乐坊吗?” “有一些话,我怕不说会后悔。有一些事,做错了一次,我不要再有第二次的可能了。”他坚决的说,马儿走得更快。 无奈的咬牙,我不能把他怎样,只能不悦的直瞪着眼。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恨意的原因(2) 他的马跑得很快,最后竟然来到景王上次带我来过的河边才停下。 河水依然是那么的清澈,河边的草还是那么的青绿,而河边的泥依旧是红色的。 他翻下了马,我也只好跟着下马,是因我的体力并不是很足,现在的一切淡定也是强装出来的。 “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景王受伤了,晴乐不能离开王府太长时间,殿下这是有意为难吗?”我冷冷的问,抬着头装出平时那高傲的模样,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 对于他将我带到这里来,我真的不是很高兴。 可是,他们兄弟都是这么霸道的人,真可恨。 “别再在我的面前那么关心那个男人好吗?他根本不值,一点也不值。”他大声的吼,语中有不同于平时的冰冷。 原来,他也有不温文淡雅的时候。 “值与不值,还轮不到太子来评定。”我别开脸,不去看他,只看着河边的草。 “晴乐,我知道你不是个无情的女人,你的心是炙热的,只是你太习惯冷漠待人而已。”他深深的叹息,并不强迫我,只走到一旁的草地处坐下,拍了拍一旁的草后向我示意说:“人都来了,你介意听本殿下说一下心中的故事吗?你要知道,这心事是从不曾向人说过的,这一次,也许只是冲动,冲动过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 对上他温柔的视线,那里藏有无尽的寂寞,藏有千言万语,还藏有着我不为所知的事。 如他说的,人都来了,就听一听吧! 重重的呼了口气,我也的确是疲累了,便走到他的旁边坐下,不过是坐开了一点距离,不愿与他太接近。 “你还记得那块玉吗?你说喜欢,以我看,你是调皮多一点,当时是在捉弄在你面前说慌的我吧!”他苦笑,看向我的眼闪着光彩。 我眨着眼,并不作答,是想不到他会看透当时的我。 那时候,我的确是存了点调皮的心态吧! 他在我面前装着那玉不重要,我便调皮的想要捉弄他,让他失去那重要的玉。 现在,他重提这事,是不是想取回那玉呢? “晴乐,那玉很重要的,是我第一个爱的女人送的。当时不对你说真话,是因为当时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止是淡如水,而且还夹着一个邢睿。你是他的妻,虽然你们的关系传说是不好,但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妻,所以当时我对你心存着一定的戒心。”他无力的笑,笑容还是那么的苦与涩。 我能感觉到,他将要说的话并不是幸福的回忆,也许就是他苦涩的过去。 很显然,他说的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就是香染,他大概并不知道我了解那玉的事吧! “那现在为何又想要说真话?是因为晴乐救了你的事吗?其实殿下根本不必对晴乐抱太多的感激,晴乐觉得,那并不算是什么,现在回头,也许晴乐并不会去救你。”我看向流水,淡漠的说。 就知道他跟香染的关系不简单,如今他亲口说,我谈不出心中是怎样感受。 “晴乐,那不是感激,是心动,也是爱。” 他伸手扣住了我的下巴,硬是将我的脸拉向他。 与他真诚的视线对上,我只怔怔的不语,脑海里如被震荡。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今天周六,墨墨只能两更了,昨晚因为儿子几乎一夜没睡,起床太晚吃完饭便这个时候上传,让大家等久了不好意思。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一百二十三章 恨意的原因(3) 他说,是爱? 对我吗? 傻傻的直看着他,我无法开口说出一话,心底一片凌乱,最后只急急的推开他的手,不知所措的看向河边。 他说爱我?原来崔唯说的是真的,若不是爱,太子又怎会为我做这么多事呢?贵为太子,他根本不屑这么做。 可,真是爱吗? 这个字我曾经多么的不屑,可是当听到有人这么跟我说的时候,竟然怎么也办不到无动于衷。 母妃死前一幕映上心头,我不确定的皱起眉,心渐渐的变得平静。 我想,这不是爱吧!一个爱字太重了,我想我与太子都还没有到这一步。 而且,帝王家男人的爱是不值得相信的。 “殿下请记得自己的身份,有一些话就算只是笑话,也得有个谱。”我微握着拳,淡漠的低语,把他的表白抹杀掉。 我不相信爱情,更何况是帝王家中的爱。 “晴乐,我明白你在担忧什么,所以这几天我不迫你。可是我更怕会永远都失去你,就像香染一样。”他的确不迫我,坐直身子只瞪着河面,像失神的说。 错愕的看他,我想不到他会亲口向我提起那个女人。 一块重要的玉,一个女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坦白于我呢? “晴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第一次见你是在宫中,那时候你冰冷无情的拒绝救一个宫女。当时我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冷艳的女人,后来听到你的无情,便有点轻视你,心里想你跟景王还真是同一种人,难怪要选择和亲的对象也是他。后来,我在家宴上看到你的寂寞,感觉到你的柔情,那时候我想,你也不是那么无情的女人。当你调皮的没收我的玉佩时,我还真有点哭笑不得。后来是琴乐坊里,你简衣无妆,我还真是认不出你来。晴乐,你不化妆的时候真的很清纯,没有了高傲及冰冷的感觉……” “这些话晴乐不想再听,请殿下注意。”我打断他的话,我太明白后面要说的就是什么。 男人的甜言密语,我不想听。 “晴乐,自琴乐坊那一次,我就忍不住被你牵到了心。你的冷静,你的睿智,你的理智,都是那样的动人。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爱上你,你要相信,对一个人说爱,真的不是轻易的事。”他苦笑,不管我的不悦,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当我被推开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吐血倒地的一幕,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停止了。爱,原来就是这么奇妙的事。在那前一刻,你在我的心中顶多是一个值得欣喜的女人,可是那一刻我却爱上你了,就是那样深深的爱上,没有理由。” “殿下!”我苦恼的警告,想要离开,却又发现双脚无力站起。 “当时我不顾一切,立即的站起冲向你,那一刻我什么也想不到了,只知道不能让你有事,这一次我再也不要让自己后悔,不要让上天再一次夺走我的人。”说着,他又轻笑出声:“哈,原来那一刻,我竟把你当成我的爱人了。” “够了,晴乐怎会是你的爱人,晴乐是景王的妃子。”我感觉头在痛,声音中已尽是无力。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晴乐,请相信我,景王不是一个值得人爱的男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的无情毁掉我爱的女人。”他笃定的低吼,像对我承诺,又像在对自己承诺。 而我却不明白,他所说景王的无情毁掉他爱的女人,是不是指那个香染?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恨意的原因(4) “为什么一直说景王无情呢?晴乐觉得,殿下存的偏见太多了。”我不是要替景王说话,只是太子一直的低毁让我不解。 就是因为那个香染吗?所以他坚决说景王是无情的男人? 还是景王曾经做过什么了? “晴乐,你愿意听听我的事吗?”他很有耐情,却是无力的苦笑着问。 他的笑,真的很苦。 我深深的吸气,不说话,等候着他说下去。 “我第一次爱上的女人,那就是香染,你现在居住的那个香染居之前的主人。”他的激动静了不少,眼中却尽是悲痛。 “你爱上景王的侧妃?”我问,是真的不解为何他说爱的女人总是邢睿的,包括现在我就是之一。 “不,她本来该是我的妃子。”他吼,拳头紧握,眼内的恨意是冲着景王的。 我静静不语,等候着他说下去。 “香染是一个孤儿,她的爹娘早在很久之前便死去,她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并不容易。香染像你一般,拥有一双抚瑶琴的好手,她的琴声很好听,于是她便以琴为生。若你肯去查一下,就该知道景王这侧妃是来自琴乐坊的一名琴妓。”太子开始说着关于那女人与他们之间的事,陷进记忆中的他身上带着重重的伤感,让人无法透气。 琴乐坊分两边,原来上次羽儿带我去的就是主营乐器的店铺。 而另一边背对着的听说是一间很大很华丽的乐曲馆子,也叫琴乐坑。 那里以琴声,乐声为主,像妓院一般,却又比妓院高级一点。妓院是一群女人供男人玩乐的地方。而琴乐坊就是一群懂得音律的女子为客人抚琴,借他们一个静养、沉思或作乐的地方,听说她们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比真正的妓院少了点*之气,实则还是同一种经营方式的。 而我真的想不到,他们二人喜欢的女人竟然就是那里的琴妓。 也许,我不该抱有轻视的心态,其实我只是讶异过了头。 难怪之前贤妃说过皇上不肯让景王纳那女子为正妃的,这的确不是一个能当正妃的身份。 “你爱她,那为何后来她会嫁进景王府中?”我问,看他眼底的悲伤不禁心有不忍。 那女人将原来一对的玉佩交了一块给太子,很显然那女人心里有可能是爱着太子的。 明明相爱的二人,为何时最后却要分开,那女人还要当上景王的侧妃呢? “我跟傅洛是好朋友,因为我也喜好瑶琴。在那里我遇上了香染,也爱上了她。她很聪明,很温柔。每一次我们对着抚琴,她都会笑得很开心,在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什么叫真实,那是我从帝王家中感受不到的真实感。而我,就是那样不能自禁的深深的爱上这个女人。结果,有一天邢睿跟着他的人到琴乐坊听曲,那一次侍候他们的人就是香染。想不到,香染的一生就在那一次毁掉了,就毁在他的手上。”太子自顾自的说,眼中恨意渐深,表示过去的事他一刻不忘。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我皱起了眉,总觉得后面的事不简单。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周末,墨墨的时间都用来给儿子的,为怕明天又因为陪着他而弄得早上没时间更新。 墨墨在半夜爬起来先完成这两章了,希望大家早上能看到。 新的星期到了,票榜又要换了。 墨墨顺便求票票来,请大家支持墨墨上票榜,满足墨墨小小的快乐。 第一百二十五章 恨意的原因(5) “他说迷上了香染的琴声,还几乎天天去琴乐坑,每一次都指定要香染为他抚琴。那时候我刚好远在凌城,并不知道这事。后来当我回京的时候,得到的竟是香染要嫁给邢睿的消息。我不敢相信,直接的跑去找香染,把自己的爱道明。而她却说,我表白得太迟了,景王爱上她了,想要娶她为妃,以后会好好的爱她一人。她当时笑得很幸福,她说一定要嫁给邢睿那个可恨的男人。”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只好停下了,大口的喘着气。 那女人说爱上景王?那是送玉给太子以后的事吗? 那个女人是真的移情别恋爱上了景王吗? 心里为他怜惜,我好言的劝:“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你何必呢?” “若能回头,我一定不会让她嫁给邢睿那个无情的男人,那么香染就会落得惨死的下场。”他痛苦的埋下头,双手抱着头不放。 我没想到他会在我的面前展露这一面,却知道此时的他是多么的心痛。 他,真的曾经这么爱着一个女人,直到不惜一切吗?这世上真有这么痴情的男子? “她最后是怎样死的?”我沉声问,心里为他而疼。 我就知道那女人的死不简单。 “是选太子那一天,邢睿不知何事没有上朝,本来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竟落到了我的手上。后来在第二天,便传出香染死去的消息。那时候我来不及为得到太子之位而高兴,便承受着失去深爱的痛。”说着,他的眼内闪出泪光,抬头看我问:“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香染死了,我最爱的女人死了,那心情你明白吗?” 因为激动,他的又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肩,带着如狂飙般的恨意。 肩上的痛让我明白,太子说爱我,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的死。 “那女人到底是怎样死的?”我冷静的问,心里只想先弄个明白。 “病死的,邢睿是这么向世人说。”说着,他冷冷的笑,笑得叫人心疼。 看他的眼因此而红红的,我心里难受,却不能作任何的安慰。 “若是病死,你又何别怪景王呢?” 也许他的爱是让人动容,可能因此而把恨都化在景王身上吗? “病死了?哈哈,那是病死吗?若景王府里的侧妃只是病死的,为何邢睿不给她一个葬礼,就算是平平凡凡的也好,可他没有,香染死后,都不知是葬在哪里了,哈哈。”他说,大声的笑,笑中带着让人心酸的味道。 他这样说,我始终不明白事情是怎样的,却忍不住为他而心痛。 “难道你怀疑那女人的死不是简单的死,是景王的错,是景王的无情吗?”我的手伸向他,想给他安抚,颤了颤后急急的收回来。 “我去质问他为什么不给香染一个葬礼,她怎么说也是一个侧妃。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香染不是病死的,是他活活掐死的,他不会给香染一个葬礼,因为他已经把她的尸体拿去喂狗了。”说到最后,太子是用吼的,整个人激动的从草地上站起。 看着这样的他,听着他所说的话,我心里一颤,寒意偏布了全身。 活活掐死?怎么能呢?贤妃那天不是说过景王曾经很宠爱那个女人呢?不是说景王曾经为了那个女人跟皇上争吵了多次吗?要是怎样的事才会让他狠下此等毒手? 不,我不相信邢睿是这样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恨意的原因(6) 我知道邢睿那男人是很过份的人,可是他怎会这么无情呢?哪怕是我,他都没有真的的出手伤害过。 为何最后要这么对待他曾经宠爱过的侧妃呢? 不,这太敢让人相信的。 “殿下?”我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走近他心疼的唤。 此刻的他让我害怕,我不曾见过他是这个样子的,像要疯狂一般。 “他说,他知道了我对香染的爱,他就要杀死她,让我一辈子都不能拥有所爱,他说凡是我爱上的女人,他都不会放过。”他的眼眶内滑出了泪,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男人的泪,我第一次见,长此以来,我只见过后妃们那些寂寞的泪。 原来,充满着爱的眼泪也是这么让人痛心的。 “殿下,别说了,过去了。”从怀中抽出丝帕,我伸手为他擦拭着眼角的泪。 曾经以为他是一个很虚假的人,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并不真实。直到这一刻,我才知他有多真实,他对他的爱情是多么的忠实。 不管他跟景王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但至少他对那个女人的爱是真实的。 我还来不及为他擦干眼泪,他已经用手紧紧的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 “晴乐,你是他的妃子,我不该对你动情,可是我爱上你了,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不是因为你相救的恩情,就只是单纯的爱。晴乐,我听说了他最近对你好像不错,我听说他还承认了你是他的王妃。我知道你也许心动了,可是我更怕,最后你的下场会跟香染一样。我怕,他是因为你当日救下我的事而怀恨在心,我怕他是一心想要伤害你。”他紧紧的抱着我,抱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而他的话同样让我透不过气。 他说,景王对我的好是因为我救下他的事吗? 他是想说,景王现在对我的示好只是想伤害我的一种手段? 就如洞房花烛夜那一次一般? 我大脑顿时空白,双手微微的颤抖着。 “晴乐,我不知道景王对你是抱什么样的心态,可是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能再放手了。上天让我重新爱上一个女人,那么我就不想放手,只想好好的拥有,哪怕最后是负出我所拥有的一切为代价,我都只要我的爱,我不要像上一次那样的事重复发生。”他激动的说着爱语,手始终没有松开。 被迫倒于他的怀中,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从他手中的力度知道此时的他有多在意我。 怔怔的不语,我找不到可以回应的话,心却迷失了。 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邢睿就是因为知道太子爱着那个女人,就把她给毁掉?只为了让太子承受失去所爱的痛苦? 可是,不是说他也很喜欢那个侧妃,曾经对她宠爱得很吗?为何只因为太子对她的爱便狠下毒手? 我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事,却能肯定太子此时此刻的情感是多么的真实。 若景王并没有杀死那个侧妃,那么为何又要对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这一切太混乱了,单凭太子一人的说话,就算他说的是事实,那也只是他所以为的事实。并不代表那是事实的全部,我能相信多少呢? “晴乐,景王已经休了你,这是全昊天国的人都知道的事,你离开他,然后嫁给我好吗?我会用一生来爱你,好好的爱你。”轻轻的推开我,与我对视着的太子重重的承诺。 看进他深情的眼内,我不知不措,心如停了下来。 离开景王?这谈何这容易。 就算我真的离开景王,又如何能当他邢浩的妃子呢? 而且,我不敢相信他此时跟我说的一番话。 景王,真的这么做了吗?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作者题外话:为了赶上架规定的三万字,墨墨喝了杯咖后竟然就写到现在。 怕早上睡得太晚起床,我只好选择现在更了才睡,让大家醒来后能看到。 接下来高潮开始到啦! 太子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事实的真相呢?王是不是真的这么做了? 香染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又是如何死的?若没有死,那么她在哪里呢? 晴乐,最后又会选择相信谁? 而这些,大家都得在明天上架以后才看到,明天墨墨会更三万字或以上。 希望大家一直对支持墨墨。 上架的公告要早上墨墨醒来后才能整理发上来。 【书香门第手打部分】 爱恨情愁卷   第一章 景王的柔情   回到景王府,月儿早已高挂在夜空之上。   我已不记得最后太子是怎样愿意放我回来的,也许是他冷静下来后理智也跟着回来吧!   也许,是我一直的冰冷不语,让他只好暂时顺了我的意。   他说,他不会逼我,他会等我愿意离开景王府。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我说这些话,爱吗?我好像不太相信,不止是不相信帝王家的男人,还是不相信爱情是这么容易发生的。   我舍身救他,就是换来爱情的果?   这样的轻易,我怎能相信。   其实,要离开也许并不是一个难字,只是我始终无法下决定要走,更无法下决心接受太子口口声声的爱。   我的过去让我注定不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肯定不会轻易的接受一份爱情,更不可能只靠一段表白便不顾一切,更何况是一段不知真假的 表白。   可是,太子的话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足够的影响,让我无法再装潇洒了。   抚上刚刚被太子弄痛的手肩,忆起他那疯狂的模样,我弯起唇,苦苦的笑。   我想,太子的爱说得太重了,其实也许在他的心中,我还是不及那个女人来得重要,不然在回忆起往事的时候他也不会激动得弄痛了我也 不自知。   崔香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把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夺战变成浓浓的恨呢?   景王,那个男人虽然无情,但不像是这么恶毒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只因为太子爱着那个女人便要掐死自己的侧妃呢?难道从一开始景王要 得到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打击太子?   忆起那双看不透的黑眸,我无法相信太子所说的一切便是事实的真相。但同时,我不敢否定那就是事实的全部。   深深的呼吸,我与羽儿慢步的进入香染居,不意外的发现景王就站在那棵树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听不到我回来的声音,还是静静的站着,视线是低头看着一旁的花草,是那么的专注的想得入神。   今天我离开王府这么久,当他跟那几个朝臣商议好事情后找不到我,一定是很生气吧!没有我的琴声,也许他还会睡不着。   只是我想不到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只怕心里是想着要怎样惩治我这个不知闪到哪里一天的景王妃吧!   也许,他只是等不到我回来处治我不罢休。   我发现,有时候他是很固执的人。   “晴乐见过王爷。”我欠了欠身,后面本来还有些跟平时一样的嘲弄说话,但却提不起精神,说不也口。   太子今天的疯狂紧紧的揪着我的心,让我一刻也无法忘记他所说的话,总是被那些不知真假的回忆困扰着。   “你回来了?”他抬起头,注视了我一会儿后淡淡的问,却挥手示意羽儿离开。   羽儿为难的看着我,不知进退,大概是怕景王会伤害到我。   瞄了他一眼,看他脸上没明显的怒意而且语气平淡,便以眼神示意羽儿回去。   我想,他要伤我,就算羽儿在,也不过是多伤一个人而已。   看他现在这表情,我想,他还无力伤我。   “晴乐见心里很闷,就出去走走,因为迷了路,所以就走晚了。”出街走走的话是跟 凝霜说好了,这样便不会出现两边口语不对的情况。   不管他相不相信,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从明天开始我便不会再跟太子相约,他要不准我出王府或派人盯着我都没所谓,那都不是我会 在意的。   “你会像是一个迷路而弄到现在才懂得回家之路的女人吗?本王以为晴儿不是这么笨的女人。”他苦笑,很直接的揭穿,表示他不相信这 谎言。   可是谎言就是用来骗人的东西,他不相信中,我也不必真的承认。   “很高兴王爷认为晴乐是一个会上天下地的神人。”缓慢的答,我总觉得今晚一点精神也没有,不是施针的疲累,而是心神无法集中—— 心很乱。   “晴儿,今晚本王想听你的琴声。”他笑了,表示暂时不与我计较。   怔怔的看他,我想不到他站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件事。   琴声?   太子说香染也有一双抚琴的好手,这景王曾经对她的宠爱会不会就是因为琴声呢?   看,现在就是因为我这双抚琴的好手,他给了一些人以为宠爱我的疑幻。   “王爷的伤都已经全康复了,也不必再在晴乐的面前装软弱了吧?”我疑惑的后退一步,今晚是怎么也不可能为他抚琴的。   第一,我心情不好,心很乱,这样的我无法心平气和的好一条曲。   第二,今天施针后还要跟太子聊了那么久,根本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很疲累了,又怎能抚琴呢?自找罪受的事我不 愿多事。   我还没有伟大到为了他的兴趣而献上我的痛苦。   “本王这下子很软弱了吗?”他笑,见我后退,他也跟着上前一步,与我迫近。   我知道,四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身上的伤康复了,的确是不该用软弱一词,而我的意思也是说他不软弱啊!   无奈的凝着眉,我知道这男人执着的时候不会轻易放过我。   “晴乐很累,可以明天吗?”我作了最后的让步,是因为真的想先回房里睡一会儿了。   当一个人身与心都累的时候,不管是要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的,而让我这么烦闷的还是他的过去,他的无情,他的女人,他的敌人,我实 在是无法对着他不去回味太子的话。   “让本王看一下。”他的脚步很快,我后退,他上前,一下子便将我捉到了他的怀中。   看来,他的伤真的完全康复了。   “为什么你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他将我禁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抚着我的脸,拢起眉问。   在这夜色中他看到了我的脸色?   “王爷想太多了,现在是夜晚,王爷不会是受伤后视力变好吧!”我避重就轻的笑道。   我知道每一次施针后脸色真的很难看,很青很白,唇也会变得没有红色。不过每一次回来后凝霜都会为我化上浓浓的妆,所以他并不来得 及发现。   “你的伤不是康复的很好吗?为什么这几天本王总是觉得你的精神不好,容易疲累?”他扣住我的脸,认真的打量着。   “那是因为晴乐今天没有上妆,所以王爷才会这么觉得,为了出门不惹人注目,所以晴乐今天特 意没有化一点妆。”看进他眼底的深锐, 我为自己找了个解释。   其实,这不算是解释,只能说是一个很虚假的借口。   最后一天,我不希望这时候才让他有调查的心,若他要查,也许并不难查出我天天进入琴乐坊的事。   而我不想他知道我与太子相约的事,不管我们是多么的光明正大,都会变得不光明正大的。   “明天,本王命人进宫去传太医来为你诊治。”他不理我的借口,像自言自语的说。   “晴乐真的没事,不必再劳动到太医了。”我坚定的说,从他怀中要离开。   “……”他无语的看我,像是为了奈何不了我而苦恼着。   “晴乐只是迷了路找了半天走累了才会这样,因为晴乐去的是山上,所以迷了路也找不到人问路。”看他那眼神,我只好妥协了,语气也 放温柔了。   他这表现不知是否关心我,不然才懒得管我的生死呢?还何必要好心的为我传来太医。   “为什么到山上?”   “上次王爷带过晴乐去那条河,那里很漂亮,晴乐在皇宫长大没有见过河和海,对水有点好奇,所以就到山上找狩猎场以外的河,想看看 场 水的流动。”我今天的确是在那里看了河水很久,只是当时看得有点心不在焉。   “那你回去休息吧!”他笑了,在夜色中他的笑显得特别夺目。   我不明白为何他刚才一直板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却忽然笑开了。   轻轻点头,也不管他在想什么,我便转身向房间而去。   我太累了,他的心思,太子的回忆,都不是我现在能操心的。   其实,我都不必操心,没必要陷在两个男人之间,里面还挟着一个我不了解的女人,那真的不值。   瞪向夜空,我重重的呼了口气,然后决定不关于我的一切都丢开。   清晨的光线射进,房内的光亮很猛,我才懒懒的睁开眼。   看这光亮的程度,我知道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看来昨天真的是太疲累了,今天才会睡到这么晚才醒来。   从床上坐直,我看了看流苏外的羽儿,她才缓缓的回身问:“娘娘醒了?羽儿这就拿温水来为娘妨梳洗可好?”   “去吧!”缓慢的走下床,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看向窗外,阳光那么明媚,心情却还是提不起劲来。   现在,真的想要后悔昨天的事了,若没有听太子的话,也许我会好过一点。   原来,有一些话听了后,不是说当没听过就真的当没听过。   关于香染,关于景王,关于太子的过往,都无法让我当没有听过。   “娘娘,可以梳洗了。”羽儿穿过流苏进入,走近我笑语。   轻轻点头,我把自己交给了她,伸开双手让她为我换上新衣裳,自己却不禁微微的失神。   崔香染是一个琴技,看来琴 艺真的了得,看香染居那琴室里琴的摆设及前面的小几,想来曾经景王是很吉欢在她的房间内听她抚琴。   景王真的会如太子说的那样对付那个女人吗?为的就是因为她是太子喜欢的人,所以他要打击太子?   要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男人要这么做呢?   要打击太子,景王真的需要这么做吗?难道他之前宠爱那个女人,为了纳她为正妃而跟皇上吵闹的事还会是虚情假意?   若不是虚情,最后那个女人又是怎样死的?景王对她若不是利用,那么没有给她一个葬礼,为的是不是恨意呢?   难道他是恨那个女人爱的是太子?可是太子明明说是那个女人自愿说要嫁给景王的。   疑团越来越多,我却无处可以解开,心情就更不能舒畅。   眼看羽儿已经为我装扮好一切,我立即的转出房内,往那间琴室而去。   进入琴室,我走到书柜前翻找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找不到,只有那一双玉佩还好好的被收在书与书之间。   打开盒子,眯着眼细细的注视,我只感头更痛。   三年前的事,如今我真的想弄个明白,单凭太子一人的话实在是没可能的事啊!   把盒子放回去,我冷下了脸,决定不再管这事了。   那是他们三个人的事,这事怎么说也跟我拉不上关系,我又何必费心思去查去想呢?   我真的不该在意太子的话啊!为此而影响着自己的心,真不该。   “娘娘,王爷叫你准备一下,要带你出去。”凝霜走进房间,走近我跟羽儿后说。   转头看向她,我的秀眉禁不住又一次皱起。   景王带我出去?去哪里?   “娘娘,王爷说先请娘娘去大厅用餐。”凝霜接着又说。   “去大厅?你确定?”我轻笑,不太相信的问。   那个男人不是说我不洁要废我王妃之位不准我到大厅跟他们一起用餐的吗?那一次我就是心里有气去搞了一下乱子,后来懒得多事不想餐 餐吃不下饭便在房间里自己用餐。   怎么现在他却说要请我过去用餐了呢?   “娘娘,王爷最近对你的态度好像特别好。”凝霜又说,心里也许早有计较。   是的,他最近对我的确像不错,王府里的人遇上我的时候也多了份恭敬,这全是因为他受伤的几天里,只肯见我一人,而其他的小妾都一 律不见。   是那些他钟爱的琴声给了大家他宠爱我的错觉。   “凝霜姐是说,王爷可能被娘娘吸引住了?”羽儿轻笑,心情倒像是不错。   在她们看来,王爷对我好才是我将来幸 福的所在。   一个女人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夫君,这是天下人的观念,也难怪她们会这样想。   “娘娘是一个值复旦人爱的女人,王爷会心动是理所当然的事。”凝霜浅笑,也像是很高兴这样发展。   无奈的摇头,我转身苦笑说“好了,你们别多猜了,景王对女人有多无情又不是没有人说过,何必想那些无谓的事。”   “可女人的一生幸福就是能有一个爱自己的人,若王爷会爱上娘娘,那绝对是好事。”羽儿说,心里就是有着然望。   看向凝霜,她也点头:“羽儿说得没错,虽然之前王爷做过很可恨的事,但若他最后真的爱上娘娘,会疼爱娘娘,那么皇妃娘娘在天之灵 也会高兴。”   “够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在这里,景王的心事不是你们能猜测得出的。我们还是先去大厅用这一餐再说吧!”冷冷的打断她们的 话,我大步的离开这里,想要往大厅而去。   他要请我去跟他们一起用餐,那就去吧!   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早便应该去。   想知道他要上演什么好戏,也就只有去了才知。   进入大厅,里面早已坐齐了人。   景王坐在正中,而他的五个小妾都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个个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上去倒像是有更多的不耐。   抬起高傲的头,我一步一步的走近景王,才弯唇笑语:“妾身见过王爷,妾身来迟了,请王爷见谅。”   在这些女人面前,我改口自称妾身,表示我还是他的王妃,这里的女主人。   我就是改不了这个高傲的个性啊!   “王妃就过来这边坐吧!”景王看向我笑,示意我坐到他的一边。   那里早便空了一个位置,看来是为我而设的。   不明白的看他一眼,我只好依他的话坐过去。   他今天这场戏到底想演什么呢?   可是他演得高兴,我却不是十分高兴。   一餐下来,那些女人谁也不说话,只顾着自己吃,而他倒是吃得有味,像不知此时这里是什么情况。我坐在一边,可是什么胃口也倒尽了 ,根本是什么也吃不下去,便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点。   一餐之后,他在那些女人的眼中抱着我的腰离开了大厅,说要带我出门。   在他的魔爪下,我感到了极不舒服,心里有点不安。   他昨天还卧在病床上要我为他抚琴,为他更衣擦伤口,怎么今天却换上一身正装,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   还带我来这大厅演这一戏又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他康复得太快了,我有点不适应。   更多的不适应是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对我的宠爱,其实这一餐谈不上宠爱,但是一餐表示他承认我这个王妃的身份了,不再是一个身子 不洁而被废的女人。   “怎么刚刚什么都不吃?难道你的腰肢这么细小,就是因为这样节食练回来的吗?”他的脚步不快,抱着我的是慢的在他五府的路上走着 。   “面对那样的阵势,晴乐是吃不下饭来。”多想拍开他的手,若不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我还真的会这么做。   他给了我难受的一餐。   “那好吧!明天本王只陪你一人吃。”他点头,坏坏的笑。   抬头不解的看他,我疑惑来了,直接的冲口问:“为什么?”   他对我越好,我越不明白。   怪为,太子向我示爱,他不会也在这个时候说爱我吧!   自嘲的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好。   “没有为什么。”他笑,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一次的笑脸是我见过他笑得最好看的一次了。   不解的凝着眉,我不知他到底在玩什么,便干脆什么也不说,跟着他演这戏。   他是景王爷,既然我坚持自己就是景王妃,那么高傲不允许我在这里任性的推开他而去。   我就是要以景王妃的身份站在他的旁边,向大家宣告我不是一个被弃的公主。   进入早便等候在王府外的马车,帘子放下,我们与外面的一切都隔绝了。   知道不会有人看到我的所作所为,我便用力的拍开他的手,独自走到马车的另一边坐好。   “晴儿,本王准许你自己坐一边了吗?”他拢起眉,带着淡淡的笑问。   冷冷的看他,我别开头,说:“王爷到底想演什么戏?今天王爷能下床走动,不是该多点休养会更好吗?这么急着离开王府,所为的到底 是什么事?”   我讨厌这样一切不在我的掌握中,他昨天还卧在床上,今天却若无其事的带我离开王府,他要作什么打算而我都不知道,心里难免不安。   “你不是说活在皇宫里没有看过水流动的样子吗?城东那边便是海,那里的水很清蓝,本王命人找了一只画舫,我们去看看水。”他收起 笑,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而我,却因他的话而怔住了。   昨晚,我说是想去看水年以去了山上找河流,那全是借口而已,我可是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喜不喜欢水。   今天,他离开床带我走出王府,为的就是让我去看水?   “不用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本王只是想,这几天你都以琴声来为本王消痛楚。刚好今天本王精神不错想出去走走,便决定带你一起,去 看看海水,看看风景,然后听听琴声,也是不错。”他弯起若隐若现的笑,说得很轻,就如真的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他自己刚好想去游山玩 水一般。   静静的注视着他好看的脸,我再次别开脸,静静不语。   他最近对我,真的像好起来了,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一些细微的动作,不经意的表情,还有此时的表现,都像是在向我妥协,像要向我 拉近距离。   太子说,景王对我的好是因为他,是想要伤害我的一种手段。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一个男人要伤害另一个男人,真会在女人身上费心思?   这手段太稚气了。   景王不像是这么稚气的人。   可是,我怎么也不该自作多情的认为他爱上我,那样只是怕徒惹烦心。   既然无法分析,不如什么也不想吧!   如是想,我便轻轻的将头靠在马上车,闭上双眸静静的养神。   从这里到他说的海应有一定的距离的,海不会跟市集相靠太近吧!与其傻傻的与他大眼瞪小眼,我宁愿闭上眼,把让我不知所措的一切都 拒在我的世界之外。   “晴儿?”也许是静不下来,那人轻声唤我。   “嗯?”我轻轻的应,声线中有点懒散的沙哑,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看他。   “你为什么要嫁进景王府?”他问,语气很平伏,不像有什么意思,只是纯粹的问。   闭眼的我想了想,便答:“和亲。”   还有为什么呢?难道远在大韦国的我还真会选择这么远的夫君吗?   一切,都因身不由己。   “为何要选本王?太子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外面的人都传说他个性温文,待人有礼,还有皇后的支撑,更是坐在太子之位上。选他,不是 比选本王更好吗?”他的平稳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   听到他提起太子,问我为何选的不是他时,心里不禁一怔,香染的事又一次闪过心头。   他应该不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吧?若不然再加上之前给我舍身救太子的事,只怕以他对太子的恨意,还真的会灭了我。   “那是皇兄选的,晴乐并不知道要嫁的是何人,是疯子还是病狗。”我放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着,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装坚定的咬牙,以 习惯的态度说出恶劣的话。   “你又在借机报复本五毁你声誉的事了,总是有办法骂本王。”他笑出声来,像很无奈却又奈何不了我。   听到他的笑声,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原来,他刚才那话不是在试探我!   “晴乐只是举个例子,并没有说王爷是疯子或是病狗。”说着,我才睁开眼,对上他。   他唇角正弯着很浅的笑,像是不经意的笑。   看来,今天他的心情真的不错。   至少不如之前被人逼婚时那般沉怒。   “王爷这样笑很好看。”看进他的笑里,我真诚的提醒。   这笑,比起洞房花烛夜那晚的笑脸,倒像是真心得多,虽然我还是不知真假。   “怎样?死心塌地的爱上本王了?”他笑容更开,还是改不了那种邪恶的坏坏感。   他身上的气息,让他与温文的温柔拉不上边。   “不可能,那代价就是任王爷鱼肉,晴乐不会这么笨的爱上你。”我立即的回绝,提起那次在王府的观星楼里他说的话。   他扬起眉,以无所谓的调调说:“那就看看吧!”   防备的看他,我不再反驳,自己又一次闭上眼。   我感觉,面对这样的他会比面对冰冷无情的他更让我无助。   睡梦中,我感觉到什么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好不舒服。   还有很浓的味道,带有血腥。   不安的动了动,入目的却是母妃惨死的一幕。她嘴里正含着血,然后血就是那样慢慢的从她的嘴角流出。   越流越多,血竟然来到了我的脚边,而母妃倒在地上的身体却慢慢的溶掉,那模样是多么的可怕。   无助的摇头,我不想去看这一幕,多想闭上眼,却怎么也闭不上眼,怎么也用不上力。   “晴儿,你怎么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晴儿这小名只有母妃才会叫的,只有母妃这么叫我。   “晴儿,你醒醒!”   有一双手伸向我,不知在触碰着我的身体哪里。   “不要。”眼看母妃的脸也在溶掉,我惊慌的尖叫,立即捉紧了最近我的手。   “晴儿?你没事吧?你作恶梦了。”邢睿眉皱得很紧,深深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我。   看进他的眼中,我怔怔的不语,只感到汗水从额头滑过,心一直在狂跳。   刚才,我是做梦了?   也对啊!母妃离开这么多年,他又怎能在我的面前又死多一次呢?   “晴儿,你怎样?醒一醒,你只是在做噩梦。”眼前的他又摇了摇我,大概是以为睁开眼的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眼前这双深眸正带着深深的感情,眼底的在紧张、担心是那么的坚定。   他是在担心我吗?   轻轻点头,我低下了头,淡淡的说:“我知道。”   “刚才本王想叫醒你来,结果你却忽然一身冷汗涌现,面上的表情很痛苦。”他蹲到我的跟前,与我对视上,不让我避开他的视线。   看着他,我轻淡的带过:“王爷不是说了吗?是噩梦,当然会这样。”   “是怎样的噩梦会让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懂得害怕了?”他笑,笑容中却是屯着无尽的包容。   不解的看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总是这么多的错觉,总是以为他要对我好。   “是王爷玩弄晴乐一夜,毁掉晴乐清白的恶梦。”淡淡的说,我习惯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轻轻地摇头,他无力地苦笑,很显然他不相信我的说话。   手一伸,他竟然将我拉到了他的怀中温柔的低语:“想哭就哭吧!女人是水造的,你有哭的权利。”   他说得很轻,手也很轻,在我的背上小心地轻抚着。   依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温柔的低语,我不禁眼眶一酸,只好闭上双眼。   心还是再猜跳中,刚才梦中的一幕还是那么的深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之间,刺痛着我的心。   其实,母妃死的那一天我没有哭,之后也一直没有哭。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多想哭。   原来,我一直在介怀她死的一幕,她就是那样死在我眼前的。   哭?眼泪不知离我多久了,我已记不清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就连母妃死的那天,我也只是握着她最后留下的丝帕静静的看着他离开 而已。   谁说女子是爱哭的,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懂的眼泪是如何流出的?   再度睁眼,我推开了他的怀抱,冷冷地说“王爷想太多了,晴乐不过是发了一个恶梦而已。请王爷记得,晴乐不是你那些动不动就用眼泪 来感动你的小妾。”   拉起马车的帘子,让外面的阳光射进,打散了我们之间沉闷暧昧的气氛,我若无其事的问:“我们到了吗?”   “是到了。”他应,拉起另一边的帘子,自行下了马车。   看着他的背,我也跟着下了马车。   我不知道他这一刻又是怎么了,像是不高兴,因为刚才他越过我下马时今天脸上一直维持着的淡淡笑容早已不见了。   可是他不高兴什么呢?刚才发恶梦的人是我而并不是他。   他的画舫不算很大,却算是不错的。   当然,没有离开过皇宫的我也不知这样算不算大。   坐在船头上,那里刚好放了一个要亲,看来他还想让我的琴声伴他畅游呢!   画舫缓慢的向湖边游去,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点湿湿的感觉,想有点咸味。   越接近海中心,岸上的景色越迷人。   还是一望无际,放眼望去,那样的不着边际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   我不知别人看向海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却知道此时自己的身心都在慢慢的舒展中。太子的话,刚才的恶梦,还有景王怪异的个性都已经 荡然无全了,剩下的是舒适的心情。   “很喜欢海吗?”坐在我旁边的男人缓慢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沙哑。   转首看他,他此时是轻靠在椅子上,那样子没有半点疲累之态,可是看他靠着的动作,我知道他一定是开始觉得累了。   上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就算他真的能下地也不代表伤便完全康复的,就算他是神人相信伤口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愈合,这么长时间不好 好的休息着,一定会有所疲累的。   “王爷有伤在身,为何一定要出海来呢?”冷着脸,我心里有点位微暖。   这样出海,快乐的人总不会是他的,因为他身上的伤与无力并不会让他对着海会快乐一点。   而这么一想,那这次出海倒像是全为了我一人。   就是因为我昨晚说想看水的流动。   “本王想听琴声。”轻淡的回答,他并没看我,也是注视着水流,继续启口说:“只能停在这里了,因为近海中心会有危险,画舫不算大 ,遇上大风波就不好。”   “停在这里就好了,晴乐很高兴能这样的感受着水流在船下流过。”我站起走近瑶琴,在琴前坐下了。   “王爷可以说一下,为什么喜欢那首曲子吗?像王爷这么孤僻的人,听一些轻快一点的曲子也许能缓和一下你的个性。”我撒揄说,却是 有意问着关于那首曲的事。   潜意识里,我想知道他听这曲子为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叫香染的侧妃。   “本王的母妃是一个精于琴艺的女人,她很喜欢抚琴。”他说得很轻淡,面上也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疑惑的看他,我却觉得心像轻了一下。   原来,他喜欢听这首曲子是为了他的母妃,而并不是那个女人。   “晴乐抚着一定不及母妃吧!”他的母妃也即是我的母妃。   “你叫她母妃了?可是你没有见过她?”他笑了,像笑我的可爱,但这笑容里是那么真实,并不虚假。   “她……还在生吧?”我不知关于他母妃的卅,之前并没有问过,凝霜也不曾说过。   “她死了,她用她的生命为本王换一个皇位,可惜太子之位本王并没有夺得。”他说得很轻柔,但脸色在一刻间变得阴晴不定,眼底下是 沉沉的悲伤。   有一刹那,我好像明白他对这帝王之位的看重。   可是,若他真的看得这么重,最后为何会在立太子那一天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呢?   我是很想知,可是看他此时的状况,那些不好的事的确不是该现在回忆的。   于是我难得的善心又出现了,为他将话题转开:“晴乐也有一首很爱的曲子,王爷要不要听?”   他抬头看我,定定的注视着我的眼,笑开了:“本王就说晴乐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   “不听就算了。”我板起脸,讨厌他的指证。   “本王在想,晴乐也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他悠然淡说,眼内闪过两抹我不解的光芒。   避开他的视线,我低下头,开始手上的动作,以手指在瑶琴上轻快的跳动着。   这是一首曲调很轻快的乐曲,我喜欢这曲子就是喜欢这种轻快。   每次心情不好,我都会弹奏这曲,为的就是不想让烦恼的愁绪扰乱我的心。   “晴乐,那一次在你房间内,本王从你手上夺得的那条丝帕是你绣的吗?你在大韦国真的有喜欢的人?就是因为要和亲,所以你必需要跟 他分开吗?”   我一边抚着琴,他却并没有静下来的听的心思,竟然举眸看向我问。   依然在抚着琴,我选择不去回答他。   原来,他还记得那一天那丝帕的事。   那是母妃的遗物,而他却以为是我要给情郎的断情话。   他想得太多了,不过那都无防,他喜欢这样想就这样想吧!我不在意。   “晴儿,毁你清白的事,对不起。”他闭上眼,沙哑的说话从他的口中吐出。   对不起,重重的三个字撞进我的心间,琴声因此而停。   他是在向我道歉吗?他不是说过自己永远不会认输吗?怎么今天却认输了?   “怎么也不弹了?本王才想要听着琴声睡一会。”他苦笑,再度睁开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王爷不是说过自己不会是一个认输的人吗?”我疑惑的问,死盯着他不放。   “这不是认输。”他道。   悠慢的声线表示他真的开始觉得泛力了,眉间隐约带着倦态。   “晴儿,再抚琴吧!本王想睡一会。”说着,他再次敛下眼眸,似已无力再谈。   手上的动作顿住,我却是抚不出琴来,只是远远的看向海边,人再度的闪神。   也许是因为重伤在身,景王今天个性像温和了不少,其实也许并不是温和,只是无力而已。   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心不由己了。   缓慢的从瑶琴前站起,看向那闭目的人,我不知他是否已经入睡,便独自走近船头。   这里真美,无边无际的大,不如皇宫中那般让高高的城墙围着,没有半点压迫感。   立于这里发呆,比起以前在公主殿中发呆竟有更自在一点的感觉。   他静静的闭 眼,而我静静的站着。   黄昏的夕阳不知是何时沉默的来到我们身边,当眼被海风吹涩了,脚站累了,我才回身,却刚好对上那一对迷人的墨眸。   “王爷醒来了?”   “你站在那里这么久,真的不累吗?”他从椅子上站起,扬着眉。   “晴乐怕以后都没有看到海的机会,就多看几眼。”我随口的答,其实刚才自己不过是在发呆,所以就站久了。   也许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发呆,就算以往在大韦国,我都是习惯这样一站便是一天,而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竟然几个时辰就是这么 的在我身边闪过,而我的脑海就是这样空白了几个时辰。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我习惯了。   习惯,就好。   “你喜欢,以后这画航就是你的,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出海来。”四眸相对,他脸上仍旧是没过多的表情,双眸仍是有点沉。   看不透他,是我始终懊恼的事。   “本王饿了,今天我们到玲珑阁去吧!那里的菜式很不错,也许会对你的胃口。”他转身伸手示意回航。   “晴乐今天不是因为菜式不对胃口。”我淡然的答,跟着他走近画航之内。   海风在此时开始猛起来,我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吹风,毕竟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康复。   崔唯说,我虽然气门康复得不错,但还不能算完全的康复,最好还是要小心一点,直到完全好清那就不会有后患。   “那是为什么?”他到桌子前坐下,伸手开始泡着茶。   看着他熟悉的手,我小声的指明:“因为不喜欢与那么多女人同桌。”   “你是一个独占心重的女人?”他剑眉扬起。   “王爷放心,晴乐没有要独占你的心,只是跟那一群心里都恨不得晴乐死的女人坐一起用餐,就提不起胃口来。”我接过他的茶,特意把 语气说得一点起伏也没有。   “那以后就不用跟她们一起用餐了。”他点头,算是允许我。   瞪他一眼,我不再多话,他也不多话,二人缓慢的品着茶,等候着画航拍岸上去。   近来阳光总是这么明媚,看着光线下的灰尘,我才发现自己静不下来了。   之前天天跟太子相约去,时间都花不少,后来两天景王都带我出海去,直到今天他开始上早朝才没去。这样天天外出的时间久了,我竟发 现如今留在王府内有点沉闷。   我太习惯独自一人发呆了,只是何时开始,竟然发不起呆来?   “娘娘,皇宫里传了话来。”羽儿从外面走进,来到我坐的贵妃椅前,话气中带着隐隐的急燥。   “什么话?”抬眸看她,我问。   “是皇后娘娘,说要让娘娘进宫一趟。”   “皇后?”疑起眉,我不解的轻唤。   皇后我是见过两次,可是都没有对谈过一次的话,她像是高高在上,又像是温和亲善,但都不是多话的人。   可是我很明白,能在后宫中的权倾后宫外年,靠的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善字,更不可能只靠皇上的宠爱。能在皇后之位长久不倒的人总会有 她的本事,每个能在后宫中不倒的女人都有她们一套生存法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然而之前我们一直没有交杂,她为何又要在现在找我进宫去呢?   “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找娘娘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并不单纯?凝霜在宫中的时候得知皇后跟景王的母妃关系不好,听说还是皇后害死景 王妃的。”皱起眉,凝霜也有所不安。   “会不会是娘妨之前救了太子的事,皇后只是想要说声谢谢?”羽儿问,往好的方向想。   “不可能的,要谢不是在这个时候。若说之前娘娘有伤在身皇后不便前来就算了,后来娘娘康复到现在也十多天了,娘娘之前还曾进宫见 贤妃娘娘,若皇后真要谢也不会在娘娘康复的十天后。”凝霜道,一向处事紧慎的她想的总是比别人多。   凝霜说得没错,皇后要谢我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太子的事都过去一个月了,若真是之前因为我有伤在床,那么早在十天前她也该传我进宫 赏赐心意了。   以此看来,这一次她突然传见我,就真的显得不简单。   “想多了也没有用,人都来传话了,那就去吧!”缓慢的从贵妃椅上站起,我顺了顺发丝笑语。   既然想不透,还是得要去的。   “娘娘,王爷上早朝到现在还没回来,娘娘进宫见皇后的事要不要向王爷留话呢?”羽儿跟随在后部。   “不用了,景王还不算是本王妃的夫君,若是为此而向他留话只会显得娇情。”淡淡的拒绝,我已经走出房间。   我这人并不喜欢求人,若是求的对象还是景王,那更是不可能。   “娘娘,可皇后这人阴险,娘娘只身进宫,若真有什么事,娘娘可是没有反抗的权力。而景王跟皇后娘娘一直不妥,他要是知道娘娘在皇 后那里,也一定会盯着的,相信不会袖手旁观。”凝霜也认同羽儿的话,认为有个预备会好一点。   转头定定的看向她们,我冷下了脸,:“你们这是怎么了?跟外面的人一样,以为景王真的对本宫有意思了吗?别忘了我们到来这里的第 二天景王是给我们什么待遇,若真要求他,得到的也许并不是帮助。而且皇后都没有见到,你们倒是自己紧张起来了。”   “是。”凝霜立即低头,不敢再多话。   她是了解我的个性的,我又怎么可能开口向景王要帮忙呢?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   而且皇后的人还没有见,就算真的觉得她现在找我也许并不安好心,也不必存太多的戒心。   离开了景王府,我坐上从宫内出来的马车。   坐在落大的车框内,靠着头,我才深深的呼了口气。   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我曾救过太子,可是一个月来她却不曾向我表示过谢意。可以看出这女人对我并不有存太多的善心,也许是觉得我救 下太子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像她们这种女人,太习惯权力了,别人为她们效命,对她们来说不会是大恩大德的,在韦国的后宫里,我看惯了恩将仇报的把戏。   可她不向我报恩我并不在意,要救太子的那刹那就没有想过要向谁讨恩情。   只是现在事隔一个月,她却在此时找我进宫,总给人不好的预感。   想不透,我干脆不再想。   马车没走多久,终于停下了。   走下马车,是一个来传话的公公带着我往皇后的宫殿而去,一路上,那公公都没有说一句话,跟上次贤妃找我的公公很不一样。   从这奴才的态度里,我看出了点什么来。   贤妃找我是有意拉拢,所以她的奴才也会对我较好态度,不敢有所得失。   而皇后派来的这个狗奴才却不一样,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像不屑跟我多说一话。由此可以看出,皇后这一次找我想必不是善意的。   眯着眼,我依旧跟着脚步,心里却不禁有点担心。   凝霜说得对,在这后宫中,皇后才是霸主,若她传我进宫是有不轨意图,那么我将没有一点可以反抗的权力。   心里沉思着,转眼间却到了这永慈宫。   看了眼那三个字,我不作多想,便跟了进去。   来到大殿之前,我不敢反咬砂看那坐在前方中央的凤袍女子,低着头恭敬的走到她的跟前,才有礼的跪下:“卧妾见过皇后娘良,愿娘娘 金体万康。”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她有点冷的命令,那威逼是不能反抗的威严。   “是。”她没有叫我平身,那我只好依旧跑着,只抬起头看她。   今天她已是年近五十的人了,风韵依旧,只是发间隔着的白色是骗不了人的。脸上的皱纹就算脂粉再厚也没有用,总在若隐若现的表露着 。   “果然是一个绝色女子,眉清目秀,难怪浩儿会钟情于你这样的狐媚女子。”她看我良久,那眼神像要咬死我才甘心。   为她的话,我心里一惊,是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过她找我的各种原因,却想不到她会说了这样的话。   对啊!她是太子的母妃,太子的身边肯定是有她的人的,我跟太子连着七天在琴乐坊相约的事她要知道并不难,只怕她不想知道也会有人 到她面前说话。   怎么之前我就没有想到呢?   “皇后娘娘过奖了。”抿着唇,我淡淡的答,在心里作着计算。   她知道我与太子相约的事,那么此次找我来又是想要怎么办呢?   “哼,你以为本宫是在赞美你吗?”她冷下一张脸,凤眸细细的眯起,像在向我作着警告,而眼底下的怒火正盛。   “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淡雅的回答,我并不想与她硬碰。   她是这里的主子,而我顶多只是她的媳妇,她想要拿我怎样,我都不能把她怎样。   “明白?明白你还敢来勾引本宫的浩儿?你可知道本宫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让他得到这太子之位,若他的声誉毁在你这个女人手中,你说本 宫该拿你怎么办?”她大声的吼,整个人生气的从凤椅上站起。   看她此时的怒火,我看得出她得知这事的时间也不多,还没有完全的消化掉,才会这般激动。   “臣妾并没有要勾引殿下的意思。”低下眼睑,我冰冷的回话。   我的声誉景王已毁得彻底,可是不打算还要被这皇后多踩几脚。   “没有?若是没有为什么你要接连七天去琴坊跟他相约?”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回头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巴掌。   “娘娘。”跪在我一旁的凝霜吓了一跳,急呼出声来。   被打偏着身子,脸上的刺痛是麻痹的,直接的往心胸前来。   失神的抚上被打的脸,心底的怒火跟脸上的痛一起涌现。   紧握着拳头,我狠狠的瞪向眼前的女人,死命的咬着牙不去发恶。   活了十八年头,我还真是没有被人这样打过,就算是母妃不得宠,我活在大韦国的后宫中依旧是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从来没有人敢 在我的威严下动我半分,就算是父皇也不曾处罚过我一次。   如今,这个早已在皇宫中失宠的老女人竟然敢打我。   “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宫就是要打你,怎样?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景王那小子毁你清白,比起你背后跪着的奴才,你的命 并不显得高贵。在本宫的眼前,你就如一条狗一样的低贱。”她狠狠的骂,怒火并没有从她的眼内平息。   我知道,她现在就是很生气,而所有的气都往我一人身上发了。   死命的咬着牙,我知道她说的话假不了,我的命在这里的确不比任何人高贵,只好极力的压制自己反抗的冲动。   “本宫跟你说,别以为得不到景王的爱怜就可以在太子的身上讨。那一次你能救他而得到皇上的赏识是太子给你的福气,别唐朝想向太子 讨一丝一毫的爱意,本宫是不会允许你这个低贱的女人毁我浩儿的前途。”她低吼,胸口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怒火看来是无法可熄。   从她的激动中,我可以看出这个母亲多么爱着自己的儿子。   静静的咬着唇,抚着脸上的痛,我极力的忍着不语,怕一开口会为自己招来更重的罪。   “怎么了?恨本宫打你吗?想要还击,再不闭上眼,本宫就那你那双眼睛挖下来。”与我的眼对上,她咬牙狠说。   也许是我的无语以对让她的怒火无处可泄。   “娘娘若没有别的事,臣妾要回去了。”我从地上站起,已决定要走。   我敢肯定,这皇后不敢把我怎样。   看她的怒火,就可以看出她多么怕我跟太子相约的事会毁了太子的声誉,所以今天她只能在暗里向我发怒火,却不敢把这事闹大。   “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允许你走吗?”   “皇后娘娘不准晴乐走又想要怎样?难道还要找皇上来定晴乐的罪,说晴乐与太子暗底里做出不能见光的勾档来吗?”我回身,讽刺的弯 起唇笑。   与她的怒火相比,我就是显得意得多。   就算现在我的心里也有烧不尽的怒火,可是我太了解她们这种人,我越是生气她只会越得意。   她要我不好过?我就笑给她看,看她又能把我怎样。   “你这是威胁本宫吗?”她咬牙,举起手又要打我另一边脸。   冷冷的瞪她,我伸出手握住她挥过来的手。   既然我与她之间注定不能客气相处,那么这个染子就只能结下了,我不是那种会被人压着不作一点反抗的人。   当日在王府里我能反抗,今天在这永慈宫中我亦不会任打,哪怕最后会换来死罪。   这皇后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女主人,她叫人把我从景王府接来,我就是看准她不敢把我怎样,不然那后果她还承担不起。若我出事,皇上问 起来,她怎敢以太子的声誉来当处罚我的借口?   “请娘娘明白,晴乐对殿下没有勾引之心,若娘娘不想把事搞大,晴乐就先走。”推开她的手,我冷瞪着她。   “大胆,今天就凭你一个不敬之罪,本宫就不让你随便离开这永慈宫。”她深深的吸气,走回凤椅上坐下。   “跪下。”她生气的挥动凤袍,大吼。   永慈宫的一干太监都站近我,一副我不跪就动刑的样子。   我明白,她要我跪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跪。   不想给她可以处我大罪的借口,我暗咬下牙,只好依言跪下。   “你以为本宫没有可以处治你的借口?今天本宫就定你不懂礼仪之罪。”她狠说,深深再吸了口报,将情绪稳定后才一字一字的缓缓说: “你这个野蛮的公主,先前就听说你在景王府里与景王多次争执,今天本宫招你进宫竟然还敢出言不敬,本宫作为你的长辈就该好好的管教你 ,来到我们昊天国就有我们的规矩,今天你就跪在这永慈宫中,直到本宫认为够了才起来。”   她说得深明大义,说完还露出得意的笑。   冷冷的看她,我抿着唇不言不语。   脸上传来的痛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徐嬷嬷,扶本宫进房里休息一会儿。”高傲的老凤凰伸出手来,示意一旁的老嬷嬷扶她下去。   听着她离开永慈殿的脚步声,我才深深入呼了口气,恨意从眼内拼发。   “娘娘,怎么办?”凝霜跪下的脚向前倾,贴近我问。   直视她的凤椅,我并没有答话,是因并无办法。   “娘娘,不如让羽儿离开,去向人求救吧!找长乐公主可以吗?”羽儿也上前,小声的问。   此时这殿上只留下几个小宫女看守着我们,羽儿要离开不是难事,但她回来后只怕会成为皇后重治的一个对象。   要她用生命冒险不如让我先跪着吧!而且她要去请救兵也不知道能请谁来。   “不用去了,贤妃不适合在这里出现,就算她出现也帮不了什么。”我不想欠下贤妃太多的恩情,不然以后要还的时候我无能为力。   “不如找太子吧!太子一定会来救娘娘的。”凝霜提议,她们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轻轻摇头,我直接的说:“要来的人总会来的,这后宫从来都是会透风的高墙,相信不用一会,皇后让我跪在这里的事到处都可以听到了 。现在也只是跪着而已,多跪一会不会死的。要是那些人不来,去求也没有用,我不想欠下人情债。”   “是,娘娘。”   “是。”   她们二人乖巧的应,也只好暂不出声。   无言的跪着,其实我也想不到哪些人才是要来的人,也许,并没有人愿意为我而跟皇后闹不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才明白原来跪着是这么痛苦的事,双脚有点麻麻的痛,双膝间更是疼痛难耐。   受不了,我只好动了动双脚。   从来没有跪过,才知道原来跪着是这么痛苦的事,比起受伤时更让我难受。   “娘娘很累了吗?”凝霜注视到我细微的动作,紧张的问。   轻轻点头,我深深吸入了口气,是觉得有点疲倦之意。   看来,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娘娘,王爷来了。”羽儿拉了拉我的衣袖,急急的说。   顺着她的话看去,看到的是刑睿的冷脸,他那模样有点阴森,怒火从他的双眸中明显的摆露着。   “起来。”他走近我,沉声命令。   心里一怔,我不知道他了解多少,心里莫名的恐慌。   我怕,怕他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   虽然是我清白的,可是我竟然有点怕他知道那事。   “起来,难道你还真想一直跪下去?”他低吼,眉眸间却像是对我的发呆有点无奈。   他的怒火不是向着我的。   “是皇后要晴乐跪下的,晴乐怎能得不到她的允许便起来呢?”我答,才发现喉咙干燥得很。   他来了,真好。   我知道不管是碍于景王府的面子还是什么原因,他都一定能把我从这里救走的。   我可是说什么也不想跪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想在这里跪吗?”他弯下腰,与我面对着面,危险的眯起眼轻问。   “王爷能救晴乐当然好,但不是这样离开。”弯着唇,我以同样的语气回话。   “这么说,你想本王救你了?”他的眼内闪过算计。   “是王爷为了王府的尊严才想要救晴乐的。”我把关系拉开,把责任推开。   “你这张嘴。”他白我一眼,才站起,看向一旁的宫女:“去叫皇后来,看本王的妃子犯了什么罪了?若没有别的,本王现在就要带人回 去。”   “是。”那宫女看向景王冰冷无情的脸,吓得低下头,急急的跑开。   “太子殿下?”只是她还来不及走出门口,便惊呼的喊。   我与景王几乎是同着反应,立即的回头,看背后的人。   真的是他,他来了,直直的盯着我。   哎,现在最不该来的人就是太子此人,看来皇后的怒火只会更盛。   也罢了,气死那只老凤凰更好。   只是景王也在,我怕到时候气死了景王,回到景王府里不好受的人是我。   不安的注视着两个男人,而他们竟然也只是静静的对视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暗暗的在心底叹惜,我不言不语,只能顺其自然。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门外传来奴才们的跪拜声。   眯起眉,我回头静静的站着,不去看背后那有点混乱关系的三人。   景王母妃生前与皇后关系不好,他此时在这里想必心底对皇后处理他的妃子这事十分不服。而皇后这次如此生气是因为我会害惨了她的儿 子,太子这次出现若是为了救我,那么皇后的怒火上只不过是加了一些油,看来就更能扑熄了。   不自觉的抚上还有刺痛的脸,我暗暗的叹息在心底,选择什么也不管。   这里是他们的地方,我这个外来的公主还是什么不管才好。   如刚才说的,要来救我的人自然会来,既然来了,他们也自然有办法救我离开。   “儿臣见过母后。”   “儿臣见过皇后。”背后的两个男人客套的行礼。   只听到那女人哼的一声鼻息,长长的凤袍从我身边拉过,最后在我面前的凤椅上坐下。   “本宫不过是小息一会,景王你找本宫又是什么事呢?”高傲的皇后冷冷的看向景王,眼中的不悦是那么的明显。   “儿卧只是不明白皇后为何要晴乐长跪在此?到底儿臣是哪里教导不好?”景王沉着脸,双眸直直的向皇后射去,那么的大胆无畏。   “哈,原来景王是来怪责本宫在教导儿媳妇的事啊?”她笑,伸手接过嬷嬷递上的茶,漫不经心的笑说:“本宫就是觉得这高傲的公主不 像是一个为人媳妇的模样,要好好的教导,难道这也要经景王你的认同?”   “教导?这叫教导而不是处罪吗?”景王的话很冷,让人听着莫名的害怕,分明是带着重重的威胁在里面。   “本宫以为这是叫教导。”皇后狠狠的咬字,对上景王的眼瞪得大大的。   “母后,晴乐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你要教也不是这样教的,这有所不妥。”太子也走上前,向我投来目光时微微的拢起眉。   “晴乐?你怎么这样喊她?你要记得,她是你的弟媳,你该喊她一声景王妃。”皇后重怒,瞪向太子吼。   冷眼看着他们母子的对话,景王像观察到不妥,疑惑的端视着,浓眉微微的拢起。   “母后,你这是发什么疯了?”太子脸色难看,不悦的低吼。   “疯?你倒是说母后发疯了,你不想想自己在做什么事?”皇后气得脸红透了,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皇上驾到。”永慈宫外,传来太监总管雄亮的传达声。   偏着身,我等候着皇上进入时行礼,心里却奇怪为何来的会是皇上。   看来,我这个小小的和亲公主,还真是疲让人劳心。   只是太子与皇后此时的状况,我还真的怕他们会说漏了嘴,有皇上在也好,相信皇后的怒火再盛也懂得收敛。   现在,不让景王起疑心去查找我离开王府的几次行为才是重要的。   “参见皇上。”眼着从人一起,我低头行礼,却还是跪于地上不敢站起。   “平身。”皇上走到皇后刚才坐的凤椅上坐下,和蔼的笑着说。   “谢皇上。”   抬起头来,我才发现贤妃娘娘竟然也来了,她此时就坐在皇上的旁边,温柔的笑着看我:“晴乐,皇上不是说平身了吗?为何你还跪着? ”   “回娘娘,是因为皇后娘娘要晴乐一直跪着,所以晴乐不敢不得皇后娘娘的同意便起来。”我温柔的回答。   “哦?这是为何事呢?”皇上扬起眉,不解的看向皇后。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他这次会带贤妃一起来就是为了我,而此时的装笨也不过是给皇后一个台阶下。   “回皇上,刚才臣妾接晴乐进宫来想要跟她聊聊天,感谢她那天救浩儿的事,结果看她态度不是很好,礼仪也不是很懂,所以臣妾……” 皇后的面色有点难看,有点说不下去。   她心里很明白皇上是贤妃找来的,但他肯来就证明是站在我一边的,若她再说什么借口硬是要处罚,只怕皇上会不高兴。   当一个后妃在失宠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怕,怕的就是皇上心中的自己会不会变得更低地位。   “晴乐是从大韦国来的,也许他们那边的礼仪跟我们有所不同,皇后何必这么执意呢?”皇上嘻笑,若无其事的伸手示意:“晴乐,起来 吧!”   “谢皇上。”乖巧的微笑,我伸手在凝霜的扶持下站起。   人才站直,脚下一软,竟然差点又跪到地上。   “小心。”惊呼的是太子,他急急的伸手想要扶我。   可最后我却是落到站在我旁边的景王怀中。   “谢谢王爷。”依在他的怀中,我低声的道谢,不敢去看太子一眼。   这男人太没分寸了,就算是我曾救过他,此时他怎该在景王的面对我表示过多对我的关心呢?   只是忆起他对景王的恨意,我心里却不禁为他而微痛。   三年前,他最爱的女人让给了景王,却得不到好的下场。   三年后的现在,他说爱我,而我却偏偏就是景王的妃子,就连出了事,他也没有可以救我的光明正大的身份。   若他对我的爱是真的,那么他是很可怜的。   “父皇,晴儿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很累了,若没有别的事,儿臣想先带她回王府休息。”景王一手抱着我的腰肢,看向面前的皇上恭敬的 道。   “好,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太医说过晴乐的伤要慢慢的康复,刚才跪那么久的确不宜,皇后还真是失策了。”也许是因为景王此时对我表 现的关心超出皇上意料的,他脸上明显顿了一下,才换上高兴的笑。   也许,他是乐见这样的。   “谢父后。”装出懦弱的笑,我微微的朝皇上点了点头。   “那儿臣先带晴儿离开了。”景王也朝他重复的点了一次头,才抱着我的腰,扶着我离开这永慈宫。   一步步的挪动脚步,当血液顺畅以后,我已经不再觉得双脚无力了,离开永慈宫的宫门后,便推开他的手,高傲的抬头走着。   “谢王爷前来救晴乐,晴乐真是感激万分。”   “你这是感激的样子吗?”他讽刺,也并没有坚持伸手来扶我。   “晴乐只是以为已经离开了永慈宫,王爷不必再演戏。”抬头呼了口气,伸手抚上已不见痛的脸,我却感到沉沉的压力。   皇后知道我与太子相约的事便这么生气了,可以看出若我跟太子之间真有什么,那会对他的影响他的影响有多大。   我不想伤害那个痴情的男人。   “你认为本王远从景王府来到这永慈宫为的就只是演戏?”景王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扯进他的怀中,冷冷的问。   他的双眸中带着微愠,看来是生气我刚刚的话。   “晴乐累了。”对上他不悦的视线,我无力的道。   松开我,他无趣的开口:“王府的马车就在南宫门外,我们过去吧!”   “是。”淡淡的应,我尾随着他脚步而去。   今天皇后找我的事也不过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不能控制的事。   太子对我的爱,像是那么的真实,但与那香染比,我却觉得在他的眼前,我不算是什么了。   这份爱,我无力触摸,也不想触摸。我怕真如皇后所说的,因为我会毁了太子好不容易争夺回来的太子之位。   但刚刚的事让我更怕了,太子对我的关切相信不只有我跟皇后看到的,景王也一定看到,可是他不提起,是因为他心里早便有着算计,还 是为什么要装着不知道呢?   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疲累,脚步走得很慢,我们静静的跟随在后,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南宫门外。   坐在马上,在这两个人的空间,他不管我的愿意,坐到了我的旁边。   马车起行的时候,他的手自然的搭上我的肩。   “你的脸是她打的吗?”他伸手转过我的脸,轻柔的问。   抚上已不知痛的脸,在他的注视下,我凝起眉,问:“看到吗?”   “很红,有点肿,再笨的人也会看到是被打的。”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抚摸着,那么的轻像是万般不舍。   这个男人,深情的时候那眼神真的很迷人。   别开眼,我不看他的眼,不想沉沦在那不知真假的甜言中。   “这个仇,本王会帮你向皇后讨回来的。”他轻轻的呼,竟然在那片红肿处用舌头滑过。   “喂,你很恶心。”伸手要推开他,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我不悦的皱紧了眉。   “这是爱的表现。”   他,竟然得意的大笑。   看着他那孩子一般的狂笑,我沉着一张脸,不悦的伸手要擦去脸上属于他的,把他说得若不其事的爱字删掉不听。   “晴儿,这样的你还真可爱。”他笑着不止,倒像是看着很乐。   若不是因为他身上到处是伤,我还真的恨不得一掌打过去让他闭嘴。   “王爷心情还真好。”不看他,我依在马车上,缓慢的闭上眼。   太子刚才关爱的目光闪过脑海,我只能在心底暗叹。   “晴儿,那个妖女为什么要叫你进宫来?她又为什么要针对你?”笑够了,他才懒懒的问。   闭着眼的我因他的问话而呆呆的睁开眼。   原来,他还是会问起的。   “因为王爷是她不喜欢的人,所以晴乐跟着受罪。”我答,当然不会说出真话。   在他的面前,我似乎习惯用一些明显虚假的话来当借口。   “她若是因为你是景王妃而针对你,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可以这么做了,不必等到现在。”很显然,这男人不信。   然而他不信也不代表我就会说真话的。   “那是因为两个多月前,王爷毁了晴乐的声誉,要休掉晴乐这个妃子。当时的她当然没有兴趣以对付一个不得王爷在意的女人,最近王爷 两次陪晴乐出海,又在景王府的人面前承认晴乐这个妃子,她心里当然有点计较,以为王爷开始在意晴乐来了。”我答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 停顿。   会说谎的人,说谎话的时候就是能睁着眼不用深思便可以随口答。   “这么说,还是本王对你的好意害了你。”他轻笑,伸出手硬要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无奈的瞪他,我想要争扎开脱。   “痛。”他痛苦的低唤。   不知是真假,我还是停下争扎的动作,只好任他抱着。   刚刚是他救我的,就由他一次吧!   只是,我已算不清楚自己已经由着他多少次了……   第二章 夜缠绵   夜光光临,走出香染居的院子里,穿过那棵大树,我看到了那红透的一边。   那光线该是灯笼的光没有错,红红的,向夜空的最高处漫沿而去,占了半边天。   “羽儿,那边是什么事了?”看向天边,我淡淡的问身边的羽儿。   “回娘娘,听说今天是昊天国的一个大节日,每年这一晚,大街上都会挂满了灯笼。听说没有成家的人都会在今晚出去逛大街,看有没有 遇上如意人。”羽儿微笑,说到这民间的节日,也忍不住有点激动。   “只有没成家的人吗?本王妃可不可以出去看一看?”弯起唇,我轻轻的问,有了外出的念头。   “当然,娘娘想去看热闹就去吧!羽儿听说,今晚大街上会很热闹,听说晚一点在湖边还会有烟火看。”羽儿点头,笑得很开心。   这时凝霜也出来了,听到我们的对话便搭嘴:“娘娘自小便在宫中没有机会出宫,现在嫁到景王府也只是去了几次琴乐坊,对外面的世界 一点也不熟悉,去看一看也无防。”   “既然这样,你们快去准备,为本王妃换上平身人家小姐的衣裳。”轻笑出声,我也忍不住心里高兴。   是啊!我真的没有见过宫外的世界,连着七天去琴弦乐坊都是坐在马车上或匆匆而去的,根本没有看这外面的世界一眼。   “是,羽儿这就去。”羽儿笑着跑了进去。   凝霜无奈的笑,走近我小声的问:“娘娘身上的伤康复得怎样?”   “几乎都康复了,可是还是不太敢动气,怕伤了身子。景王呢?今天一天都没有来找我,是人不在王府了吗?”看向门口,我淡然的问, 心中的感觉是说不清的。   自昨天从宫中回来后,他倒是没有再找我,晚上也没有坚持听我为他抚琴了。   有时候我会怀疑,聪敏如他这种人,也许在宫中的那天察觉到皇后怒火的不对劲,也许回王府后他有找人查我多次离开王府的去向。   不知为何,只要这样想着,我就会怕。   “王爷好像不在王府中……”   凝霜才说着,便被响亮的瑶琴声打断了,怔怔的看向景园的方向。   原来,不是人不在,只是需要的琴师不再是我而已。   “这琴声不错,淡淡的,温柔的,有点冷。”看向天色,我弯唇低语。   从琴声中,不难猜出抚琴的是什么人。   “凝霜听说,蓝嫣是凌城一个著名的琴妓,王爷这两年对她比较疼爱,很多时候要她陪着主是为了她的琴声。”凝霜也听出抚琴的人是谁 。   “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很爱听琴。”轻笑,我不以为然。   对我,不过是琴声的喜爱。   “娘娘的琴声才是最美的,所以这些日子景王才坚持要娘娘相陪,要听娘娘的琴声吧!”   凝霜的话是无心的,但听在心里,我却发现有点涩涩的。   是啊!他近来硬是要我相陪,为的不过是那优美超群的琴声而已。   如今想来,我也的确不见得是特别的。   特别的——是琴声。   “娘娘,羽儿准备好了,娘娘要不要现在换衣出去?”羽儿笑着走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好心情早减了一半。   看向她的笑脸,我轻轻点头,才举步进入房内。   京城果然就是京城,离开景王府,我才知道原来这里的夜晚是这么漂亮。   大街上挂满了一排一摸的灯笼,向着一个方向挂,去看这阵势大概都要花不少的时间上去了,难怪那天从琴乐坊而回的时候发现很多人不 知在忙着什么,原来就是为了挂这些灯笼。   带着羽儿跟凝霜,我们三人能缓慢的在人群中移动,看着穿着各种颜色衣裳的少女那如花般的笑脸,我也不禁弯起了唇。   这种笑真好,对未来充满着希盼与期望,这是怀春少女的笑啊!   而我的笑,最多也只是苦笑,自嘲的笑。   一路走过,大街两旁都摆着各种的小品,很多的民间手工是我没有见过的。   “娘娘,你看,那边有灯迷猜,你知道什么是灯迷吗?”凝霜很神秘的问,指向一边人多的地方笑说。   看她那逗人的表情,我忍不住轻笑:“没看过,不过书上有写。”   “也对,可是娘娘要不要去看一看?”   “去吧!难得出来,就去看一看。”目光看向一对牵着手的年轻男女,我淡淡的弯起唇答,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今晚,太多一对一对的恋人了。   “这个我会。”凝霜拉着我走近,看最前的灯迷笑开了。   上面写着一个“十”字,猜一成语。   “纵横交错,对不对?”凝霜笑着回头看我,已经被这里的热闹感染了。   平时不多说话的她,此时竟然也能笑得这么开怀。   少女,总是有少女的样子啊!   她们跟我一样,困在宫中太久了,才外面的世界只有听闻,从无涉及。现在难得出门,还是这么热闹的节日里,怎会不兴奋忘形呢?   “这个我也会。”羽儿也被感染了,指着其中一个灯笼上的“咄”字,笑说““脱口而出。”   “想不到你们都是聪明人哦。”我被她们难得活泼惹笑了,忍不住轻轻的摇头。   “可是这个不懂。”凝霜又找上另一个灯笼了,好奇的皱起眉。   淡淡的笑,我走上前,认真的打量着那灯笼上的字。   白天一起玩,夜间一块眠。到老不分散,人夸好姻缘。   “这是鸳鸯。”   我才想开口,灯笼却在此时被移开了,回答的人还带着温和的笑,定定的看着我。   “太子?”凝霜小声的惊呼,是没想到灯笼的另一边站着的男人竟然是太子。   “殿下怎么也会在这里?我半眯着眼,板着面问。”   巧合多了,总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   “刚刚在琴乐坊里跟傅洛一起弹了几曲,他突然说想出来走走,那我就陪他出来。想不到走到这里,因为人多却散开了,都找不到他的去 向。”说话时,太子向两边看了看,如他所说的找找他口中的傅洛。   “原来这样,那晴乐不阻殿下找人了。”抿着唇,我转身要离开这里。   与他,我不想再有过多的牵连了。   “晴乐,我们谈一下好吗?”他拉住了我的手。   回眸看那只手,我不悦的要挣开,可是他不肯放。   “殿下请注意这是什么地方。”我沉声吼,因他的行为而不悦。   昨天我才因为他而招了麻烦,现在他还想给我招什么麻烦呢?   “我只是想陪你聊一聊,前面是一个人造湖,那边景色不错,晴乐就陪我走这一趟可好?我们走在这大路上,也算是光明正大。”他松开 了手,却挡在我的面前。   对上他眼底的执着,我想要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重重的叹息,才不愿意的点头。   近来,我发现越来越不懂得拒绝人了。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母后怎么会知道那事。”与我并着走,他低低的道歉,说话里有点难受。   “算了,都过去了。”抿着唇,我冷冷的回话。   其实,我不怪他,至少当时他也有想要救我。   “晴乐,我知道景王近来对你很好,可是关于那个男人,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殿下,晴乐跟夫君之间的事,晴乐懂得处理,殿下不必操太多的心。”打断他的话,是因为我不想听。   关于他口中的往事,我不知该不该相信,虽然那一天他眼内的痛苦是那么的真切。可是我最多相信是景王夺他所爱,因为那个香染最后的 确成为了景王的侧妃。可是我怎能相信景王会是那么狠毒的人呢?就算他这人再无情,也断不可能那样做的。   不知为何,我相信景王不会如太子所说的那么狠毒。   但是,我同样相信太子那天的话不是假,而绝对是真情的。   无从选择,三年前的事我不想管了。   自找烦恼的事我不屑做。   “晴乐,你宁愿相信那邢睿,宁愿选他也不相信我吗?”他问,语气很平稳,但细听有重重的压抑在其中。   不去答话,我只是继续的走。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们之间若真要围着这个话题转,那么我宁愿以后都不遇上他。   “好了,既然你不要回应,那么我也不迫你。”他指向一边,温柔的笑:“你看,那边有空位,我们上去那里,就会看到很美的烟火,不 用跟人争位置。”   他所指的方位应是一个山头。   “能去吗?”我扬起眉,不确定的问。   “能,我知道一条石级可以到上面,我们都是会武艺的人,从这里沿着一山路上去很快就到。坐在那里观看,你就不怕会被人看到了。而 且也不会跟这么多人挤,不然一会放烟火的时候这里会挤满了人。”他调皮的朝我扬起眉。   顺着他那方向看去,又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流,我只好点头了。   难得这机会,我不想为了景王的在意而转头回景王府去。   我想,跟太子不能当爱人总是可以当朋友的。   看他率性的坐在那大石上,我也依着他的样子慢慢的坐下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山下那密密麻麻却看不清的人影,才发现山下的湖边真的 这么热闹,人群也越来越多了。   刚才经过石级上山的时候,他说今晚会很多人出来看这难得的烟火,原来真会有这么多人。   夜间的气息特别的清新,伴随着风的声音,给我一种舒畅的感觉。   看向山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想起便不禁弯唇而笑。   “笑什么?”他看到了。   想不到他注意到我偷笑的小动作,回头看他时不禁怔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月色很好,若配上烟火一定会更美。”随口的答,我发现陪着景王的时间越多,我也越来越懂得何为顺口开河了 。   因为那男人允许我这样的态度。   “这里的确是漂亮,有时间我喜欢来这里坐坐,这里的宁静是难得的,让人心智都清醒得多,想事情特别容易想通。”他吸了口气后笑语 ,沉稳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却感到真诚。   “这么说,这里是殿下的地方了。”转头看向山下的人群,看着那里的的灯火,我半开玩笑的低语。   “我喜欢静静的环境,可以随心的想自己的心思。”他温柔的低笑,也抬头看向山下人工湖边。   向他看去,发现此时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无害。   ‘嘭’   ‘嘭’   ‘哗’   突然出现的烟火打破了天空的宁静,还有山下的人声如海浪般高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   不知多久没有看过烟火了,小心的盯着天上的色彩,看着那些火光,我禁不住想要微笑的冲动。   最后一次见烟火是两年前,那是皇兄刚登上皇位的日子,大韦国上下举国同庆。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那分愉悦,那时候的我更怕是新君上位,我这位公主将没有好日子过。还好我很安份,皇兄也并没有想过要对我怎样, 最后还是安稳的在大韦国过了那寂寞的一年。   那一年,我已无法回想是怎样过的,反正日复一日。   如今,站在这里看着烟火,才觉得原来烟火是这么美的。   没有了那不知所措的无助,这烟火可是漂亮得多。   “很漂亮,很漂亮。”甜甜的笑,我更专注着那些烟火,让心情跟山下的人一般激动。   “嗯,这烟火不算什么,皇上生辰时所放的烟火才美,还有每一年的元宵。”   身边的男人微微的笑,转头看我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溺爱。   故意装着看不到他的深情,我只弯唇,全心的感受这片刻的动人。   烟火很快便停下来了,看了看旁边的羽儿与冷静不语的凝霜,我才转身看向太子:“谢谢殿下这一次带路,让晴乐看到最美的烟火。”   “能与你看这烟火,谢的人也许是本殿下。”他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理会他话中的意思,我客气的道:“烟火看完了,晴乐想是时候要回景王府了。”   “也是,毕竟一个王妃离府这么久不是好事。”他轻轻点头,这一次的妥协倒是让我意外。   不作多想,看他往下山的石级而去,我也便跟随在后。   石级很长,一路的走下,他都没有开口多说一话。   看他总是独自一人,我忍不住开口打破这让人难受的宁静:“殿下每一次都不带半个侍卫出门,难道就不怕会遇上危险吗?”   “这世上,除了景王没有人敢伤本殿下一根毫毛,不过相信邢睿暂时还不会这么做。”他轻笑,脚步并不快,走到较暗的地方时总是转过 头来看我,怕我会滑了脚。   “你跟他之间的恨意还真重。”我轻笑,是真的这么认为。   这些时间以来,我总听到太子如何恨景王,然后我又总是从景王的说话中听到他对太子的恨意。   他们兄弟间的恨意还真让人无语。   “晴乐,你从这里直走就到刚才我们相遇的地方了,从这里回到景王府要花的时间不长。”他指向原来走的方向,低声指示。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我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看到他唇角弯起笑时,我才知自己说错话了。   “你不是怕被人看到我跟你一起吗?从这里去人太多了,若真是因为我而让你受到景王的处责那就不好。我从这里转过去,往另一个方向 走便是太子府。”他笑得很轻柔,总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   “好吧!殿下一路好走。”轻轻点头,我笑说。   转身不再看背后的他,我却不觉的叹了口气。   对太子,我若太冷又恨不下心,若多一点示好,又怕给他错觉。   与他相处,我总有很为难的感觉,那压力并不好受。   “娘娘,小心。”   想得太入神,当意识到凝霜的尖叫时,我才惊觉是尖锐的剑峰向我刺来。   才想后退,一个闪过的人影将我抱在了怀中,与我一起滚向另一边。   当我从那怀中抬起头来的时候,才总算看清是什么事。   原来是两帮人在打斗,刚才是我想得太入神了没有发觉,差点走向那混乱中的剑峰。   抬头对上那双深锐的黑眸,看他那么紧张的直盯着我打量,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谢殿下,殿下不是往另一边走吗?”我说话中带着微喘,是因为刚才滚动的时候花了一点力气。   “我想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才回去,却想不到看你像失了神一般走近那混乱的人群中。”他说着,低头又看了看我的手脚:“你 没事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其实刚才那剑晴乐能避开的,却有劳殿下你。”微微的笑,我伸手拍去身上的尘,与他拉出了距离,急急的从地上站起。   “也许你是能避开吧!可是我更怕那剑峰真的会伤到你。”他答得自然,却让我怔住了。   我抬头看他,他却刚好转头对上冲过来的羽儿与凝霜后说:“人多的地方总是有意外,你们小心的护着娘娘回去。”   “是。”凝霜紧慎的点头,才贴进我身边。   我知道太子对我的好一定是让凝霜不安了。   “那边的混乱怎么办?”我发现那绝不是一般的混乱,因为这些打斗,不少人都受伤了,很多刚才围在湖边的人都急急的乱跑,有不少人 眼看着硬硬被推在地上。   “那边的事自然会有人处理,你们先回去吧!现在人很慌乱,一路上小心。”急急的说完,太子没有再与我们多话,便转身往那混乱而去 。   他是太子,眼遇上这样的事,的确不能袖手旁观。   “娘娘,你真的没事?”凝霜小心的将我从头看一遍,才问。   “没事,我们回王府吧!”轻轻摇头,我缓慢的举脚。   这里出了问题,景王府内的景王就算是卧在温柔乡中也一定会知道的,早点回去可以免更多的是非。   “是。”   避开混乱的人群,羽儿与凝霜小心的护着我走。   缓步的走,我却不禁往回头看背后那个人,却早已不见他的人影。   以他的武艺,我想,他不会有事的。   因为湖边的混乱,一路的往景王府而回,路上也乱得很,人都慌乱的跑着,有的往回家的路跑,有的往打斗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才挤回王府的大门,我不禁松了口气。   “娘娘,你回来了?”跑过来的是景王府的总管,之前就是他很不屑我这个王妃的。   可今晚他倒是显得十分亲切。   “你在叫本王妃为娘娘吗?本王妃没有听错?”我讽刺的笑,冷冷的瞪他一眼。   “娘娘请原谅奴才过去的事,那时候王爷那么命令,奴才只好照着办。”他因我的态度吓了一跳,有点为难的看我。   “现在他没有这么命令了?”我冷哼,要越过他走。   “不是,可是王爷刚才听到湖边出事了便立即的冲了出去,奴才想娘娘现在在王爷的心中位置一定不再是最初时那个样子了。”他急着向 我说。   因他的话,我不禁顿住了脚步,微微的回身看他,心里有点不确定。   “你说,他听到湖边出事便冲出去了?为什么?”他不是该在景园里听那个小妾抚琴吗?   “王爷刚才去香染居找娘娘,可是娘娘不在,娘娘的侍婢说娘娘出去逛花灯会了。后来没过多久,传来了湖边有人打斗的事,还听说伤了 不少观烟火的无辜路人。王爷一听,便立即冲了出去,奴才在想,王爷是怕娘娘也在那里,王爷可能是怕娘娘气门没好不能闪避那些疯狂的剑 。”那总管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可我却看到他眼底下的意思。   这男人想借机向我拉关系,也为之前得罪我的事作补偿。   而他这么做,很显然是跟他说的话一样,都是以为那邢睿开始在意我这个弃妃来了。   冷冷的抿着唇,我不再走动,只静静的立于大厅之中。   邢睿有伤在身,他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他自己一个人出去吗?”想了想,我才问。   “他是一个人冲出去的,不过后来我叫了几个侍卫跟随在后。”大厅内走进了另一个人,这正是刚刚在景园里抚琴的蓝嫣。   这女人一向不多话,只是想不到说起话来的时候也会这么冷冰无情。   很显然,这女人不喜欢我。   “王爷回来了。”我才想开口,后面便听到有人欢呼。   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个帅气的景王邢睿,此时他皱着浓眉,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为什么不跟本王说一声便出去?”他走近我。   定定的看他,我不明白他这话怎能说得这般霸气。   “晴乐只是一个硬占住景五府一角的女人,晴乐要去哪里,相信王爷也不该感兴趣,不是吗?”我笑,淡淡的。   “你这个女人,就是喜欢惹本王生气才高兴,对吗?”他手一伸,把我的手拉住了,拉着我往大厅外走。被迫跟上他的步伐,我只好尾随 而去。   “你们都不准跟上。”拉着我走,他不忘回头命令那急急跟上的两个女人。   看向凝霜、羽儿,我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们不用跟上。   “王爷要带晴乐去哪里?”暗叹,我因他的脚步而轻跑起来。   “哪里都好,这里也无防。”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抱着我的腰走上那条搭在湖面上的小桥。   “王爷是不是该放开你的手?”瞪着他,我不悦的命令。   他对我越好,我就越不安,越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刚才你没有在打架那边吧!”他对我的话冲耳不闻,只提他想知的。   不悦的瞪他,我答:“没有。”   怎能跟他说实话呢?   “没有就好。”他道如松了口气。   其实,我人都在这里了,他还担心什么呢?   “王爷对晴乐的关心过度了,就连你府上的人都以为你开始在意晴乐,刚刚还违背你的意愿叫晴乐为王妃娘娘。”我提醒说。   之前他有伤在身,说想听着琴声才能入和,所以那几天一直要我相陪,这些我能理解。   现在他的伤都这么多天了,以他的体魄,我知道他身上的伤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何必还要纠缠着我,这样不止是太子误会了,他景王府 内的人也误会了他的心意。   “这不错吧!”他点头,并无意见。   暗暗叹气,我不理他,干脆闭上了嘴。   “晴儿,若本王想收回来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可以吗?”他停下了脚步,板过我的身与他面对着面。   月色照到湖边的河叶上,我听到了鱼儿流过的水声。   怔怔的对上他深情的眼,我皱紧了眉,极力的劝自己不能相信。   他跟太子一样,都长了一双深情的眼,这眼太容易骗人了,我都不敢相信。   “晴儿,你会真心的,当我的女人,当我的王妃。”他手一拉紧,将我紧紧的贴在他的怀中。   怔怔的瞪他,我觉得脑海里此时有点空白,并不能完全理解他在说什么。   我绝对是个骄傲的女人,我认为自己长有一幅好面皮,这倾国倾城之颜,这高雅淡逸的气质都有让人爱上的本事。   可是面对他与太子的示爱,我发现自己都没有相信的能力。   原来,在他们面前,我觉得自己一切的吸引都是吸引不了他们的。   不信的偏过头,我不想看他,也不想听他多说一话。   “晴儿,本王说真的,本王觉得,开始被你吸引住了。”他腾出一手把我的头扭正,硬要我与他对视上。   对上他的眼,那里的执着与霸气让人无语。   “晴乐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动人的女人,可是对于王爷这种无心之人,晴乐自信没有让你动情的能力。”强压下心底的颤抖,我冷下一张脸 。   我能拒绝太子,那么我同样能拒绝他。   我不相信爱情,我知道相信爱情的后果就是跟母妃的后果一样。   “本王之前所做的事也许是过份,那是因为当时心中并没有你,所以可以肆意的伤害你。可是你的屈强吸引了本王的目光,你不屈不认输 的态度让本王屈服了。从让你留在景王府那一天起,本王就该是被你吸引到了。”   “我不想听这些话。”打断他的话,我伸手要推开他。   而他的手也顺势松开了。   “本王根本不想爱人,更不愿意承认爱上你。”他道,语气中有点无情。   “那最后。”走远两步,我转身看向湖中的水莲,不再看他。   “可是心原来真是无法控制的无情物,明明本王就不想对你动情,可是就是抵不过对你的在意。”他走近我,这一次却并没有抱我,只在 我的旁边站着,与我一同看向湖边。   缓缓的继续说:“那一次在你的房内看到你的丝帕后,本王知道心底那抹生气是因为介意,原来只要想到你心中会有爱人,本王就会生气 。”   “够了……”   “你为救太子而伤的事本王很恨,你可知道太子是我最恨的人?你可知道我恨不得随时送他致命的一剑?可是你却救了他。”他不理我的 意愿,打断了我的话。   而我,却因他就话中的恨意而感到心底微微的发寒。   “但是看到你倒在他怀中无半点血色的时候,本王知道心里更怕的是你会死,而不是他死不去。”说着,他自嘲的低笑:“原来,早在不 再想要赶你走的时候,本王的心也跟着你走了。”   静静不语,我多想双耳此时听不见了。   前后被两个男人示爱,那感觉其实不好受。   “晴儿,本王想通了,真心的留在这里当本王的景王妃吧!”他伸出手来,抱在我的肩上。   死命的盯着湖水,我不动,只答:“晴乐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这景王府,只是晴乐没有真心可给。”   “为什么?”他凝着眉,板过我的面。   “因为晴乐不会相信王爷的虚情假意。”轻轻的呼,我低低的笑开了。   “本王是真心这么想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极力的保持冷静的提醒:“王爷在三个月前坚持要休掉晴乐,请记住这样的话,不要再找晴乐开这不好玩的玩笑了。 ”   “三个月前的事本王反悔了。”他很快的回应,并且人也贴近我的面前。   对上他仍旧是让我看不清的眼,我无法相信里面的感情就是真诚的爱。   “请王爷把你的玩心收起,骗得晴乐的情,也并不一定能如你所愿的把晴乐伤得体无完肤。”在心底对自己狠下决心,我决意把他此时的 爱语变成了太子所说的另一种伤害手段。   若想不被伤害,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伤害的可能形成。   “你不相信本王的话?”他扣住我的脸,不悦的眯起眼。   “相信的后果是什么?王爷能说出来吗?晴乐却可以说出来。”拨开他的手,我不悦的后退一步,只要想起那件事,就无法装着若无其事 。   “洞房花烛夜,王爷还记得怎么跟晴乐说话的吗?你说要让晴乐当一个幸福的女人,会最宠爱晴儿一人。当时晴乐就觉得不对,才一次见 面,王爷为何会说最宠爱晴乐呢?原来是那一晚,是那一夜。”连连后退,我狠狠的瞪他,说起往事最深处的怒火让我已无法保持半刻的冷静 。   “晴儿?”他伸出手,想要拉回我。   “别这么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这样喊我,自母妃生下我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激动的打开他的手,我因低吼而 微微的动气。   忆起母妃,忆起心底多年来不想提起的苦,不觉得鼻子酸得难受,胸口剧烈的起伏。   “晴儿……”他又一次举步,要走近我。   “别这样喊我,在我的心中,你才是最可恨的那个人。”又一次拍开他的手,我重重的呼着气,死咬着唇不肯哭出来。   原来,当一个人过份激动的时候,就会变得软弱。   而此时的我肯定是很脆弱。   “当皇兄要晴乐代替二公主和亲的时候,晴乐心底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晴乐没有可以选择的权力。当花轿在王府门外久等的时候,晴乐 明白这一次要嫁的人注定不喜欢晴乐,心里早已有了准备。是你,是你在新婚里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你用谎言狠狠的玩弄了晴乐一次。当晴 乐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新的生活,不用再活在那孤寂的世界的时候,当晴乐在床上幸福的微笑的时候,是你的无情狠狠的割断了晴乐唯一的希望 。”激动让我变得不顾一切,当过去的不堪被回忆起来,我心知心底有多恨。   我不恨自己被迫和亲的事,我不恨他不喜欢我的事,我却恨他对我的欺骗。   被人拉上天去,然后狠狠摔下来的时候,原来心是真的会痛。   “晴儿,对不起。”他很快,将我紧紧的困在他的怀中。   死命的瞪着眼,我不让泪滑出,是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容易在他的眼前哭。   “别对我说对不起了,我不相信男人的话,更不会相信你的话。我怕这一次相信了你,明天就又是另一个伤害。”依在他的怀中,我极力 的压下心底的激动,劝服自己先冷静下来才说。   “晴儿,对法卢,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你,那时候的我并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当然包括你。在今天之前,我也不想相信自己的 爱,要是当听到你有可能遇上危险的时候,当忆起你吐血躺在我怀中那一幕,我才知道自己多怕失去你。”他紧紧的抱着我,说话时那呼吸是 那么的重。   “晴儿,请原谅三个月前我的无知好吗?我不想看到你这难受的模样了。”他这才轻轻的松开我,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哼。”冷冷的笑,我另开脸,不相信他。   我不信,说什么也不能信。   “晴儿……”   “不用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不要走上母妃曾经走过的路。”用力的推他,我沉声冷静说。   “我不是你父皇,你也不是你母妃。”他笃定的道,手就是不肯放开。   “那又怎样?香染呢?那个听说你曾经百般宠爱的女人,你不是也曾经跟她说过疼爱的话吗?结果她死的时候,别说一个风光的大葬了, 你连一个正常的葬礼也没有,她的尸骨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你甚至不让王府的人提起关于她的一切。”一些压在心底的话在此时已顾不上一 切,我不相信他是那么狠毒的人,可是他没有给香染一个葬礼却是事实,那不是无情是什么?   他的手,松开了。   他连着后退,最后靠在小桥上不动。   静静的瞪着他,我看到他眼内闪过很多的情感,是受伤、悲愤、恨意。   很显然,我提起的往事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她,没有死。”像失了灵魂,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半点生气的。   如一声闷响在心头,我有点无法反应。   他说什么?   那个叫香染的女人没有死?   贤妃不是说死了吗?太子不是也这么说的吗?   是他们骗了我吗?还是他骗了所有人?   怔怔的瞪着他,我无法言语。   “她没有死,关于她已死的消息是本王用来打击邢浩的。”他缓慢的说,力气像慢慢的回来,双眸开始有力的看向我。   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有震惊又生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太过份了。”太子激动抱头痛苦的一幕映到我的脑海,我几乎能知道当太子初次听到香染被杀死时 的心情是怎样的,我几乎不能确定太子最后是怎样撑过那段日子,是怎么撑下这三年的。   而这伤人的一切,竟然只是他的一种手段   “过份?本王怎样过份了?”他冷笑,不以为然的问。   “你可知道那个女人的死对太子的伤害有多深?”我大声漫骂,心为太子而痛,为那男人的痴情而痛。   这世上,有多少会为女人心痛的男人呢?   “真想不到,你才跟他去几天,他便会中发你说出关于香染的事,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呢?”他讽刺的弯起唇,双眸布上无情的 恨意,早已把刚才那充满爱意的眼换上。   怔怔的倒退一步,我才发现这几天来自己当了个傻子。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   我就知道皇后处罚我的事他一定会起疑心的,也许早在那之前他就起了疑心。   “你知道了?我连着七天跟太子在琴乐坊相约的事你真的知道了?”我不敢置信,心因此而狠狠的发痛。   他知道了,原来一直不知道的人只是我。   “你以为天天不在景王府内,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吗?”他咬唇瞪我,眼内已不见刚才的深情,布上我不能肯定的光芒。   “这么说,你这段时间来所做的事就是跟太子说的话一样,就为了要玩弄晴乐的感情,再一次狠狠的伤害我,是不是?”我怒不可遏的大 骂,心隐隐的发酸。   说好不相信男人的话,可是当知道一切都是慌言时,原来心里还是会在意的。   我多不想承认,我介意他对我的好都是虚假的。   “你宁愿相信邢浩的话也不想相信本王的话,是不是?你相信他的话,认为本王对你的好意只是另一种伤害你的手段?”   他低低的笑问,我却听不到他的笑里是什么意思   别开脸,他不再看我,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我无力的靠在小桥边上,用力的呼着气。   良久,良久。   当月色更深了一点,当鱼儿都不再游动的时候,我才开始懂得动。   提起脚步,我慢慢的向着香染居的方向而回,心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了。   香染没有死,原来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这么说,太子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全是邢睿用来打击太子的话。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打击太子?若真的这么恨太子,为什么当年他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而把太子之位让给邢浩?   而那个香染并没有死,那么,她在哪里呢?到底她是在哪里呢?   三年了,为何她从来没有回来,也并不在景王府之内,那么那个女人在哪里呢?   失神的走,抑头看向,我把眼角的湿气都眨掉,把心好好的收起。   太子、景王、香染的事都是三年前的事,我着实是没有必要参入其中。   一曲一曲又一曲,终究抹不去心头的凌乱,把琴弦用力的压下,我已无心再眷恋在琴弦之上。   从琴前站起,我缓步走进那个摆放着玉佩的地方,看着那个小锦盒,却并不想打开。   那是太子与香染的爱。   对啊!玉佩会在太子的身上,证明香染曾经爱过太子的,不然不会交给他。   可最后,为何香染要嫁到景王呢?   重得的呼了口气,我多想不去想这一直困扰我的疑问。   转身离开了琴室,回到房内让凝霜为我换上平常一点的衣裳,我有了要出去走走的念头。   “娘娘要出去吗?”凝霜边为我换妆,边问。   “是的,出去走走。”淡淡的应,我从椅子上站起,命令:“今天你们都不用跟着去了,留在这里吧!”   “为什么?娘娘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若路上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怎么办?”凝霜皱起眉,反对我这决定。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坚决说:“不用了,没可能每一次都会出事的,而且一些小事我都能应付。”   “是。”知道我决定了便不会改,凝霜只好无奈的点头。   不再看他们二人,我转身往门口而去。   带着淡雅的妆容,这一次我明目张胆的往景王府的大门而去。   既然不管我是如何离开的,他都知道,那何不光明正大的出门呢?   离开景王府,走在大街上,已没有了昨晚的热闹,也发现有一些人已经在动手拆着昨天挂着的灯笼。   注视着那些灯笼,昨天那灯迷映入心田。   ‘白天一起玩,夜间一块眠。到老不分散,人夸好姻缘。’   鸳鸯尚且可以这般,为何人却不能呢?   是因为人没有心吗?还是人太多心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看那些在拆灯笼的人,抿了抿唇,我继续的走自己的路。   不想留在王府里胡思乱想,才会想要出来走走,却想不到还是会在这里胡思乱想着。   慢步的走,发现街市上的一角还是那般热闹,看来昨天湖边的乱子并没有影响大家的生活。要忙的事还是要忙,要过的生活还是要过。   转了几圈,却还是被人挡下了。   “傅老板。”弯起薄凉的笑,我轻轻的唤。   “景王妃为何一人在这路上闲走,每一次出门的时候不都是有一个站环跟随的吗?”他淡淡的笑,轻柔的问,十分君子。   太子的两位朋友里,我叫喜欢这个不多话的傅洛。   懂琴的人,总是有点品行的。   “今天想要独处。”淡笑,我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   “那傅某是不是打扰了?”他温柔的低笑。   “怎会呢?其实晴乐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无力地弯起唇笑。   “若公主不介意,不如到琴乐坊一坐吧!傅某刚好有一道朋友送的名茶,茶色不错,茶香更浓,也许会是公主喜欢的。”傅洛做了个请的 手势,指向他的琴乐坊。   “好。”客气微笑,我转身先走一步。   既然都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到琴乐坊坐一坐也许不是坏事。   进入琴乐坊,傅洛带着我到上次太子抚琴的那间房,他将门帘拉起,然后才走到我的旁边坐下。   看着他细心的动作,我笑:“傅老板还真细心,晴乐都没有想到这有关声誉的问题。”   “公主是千金之躯,傅某怎敢不小心一点呢?若出了点什么事,只怕景王那家伙不会放过在下。”他笑,伸手来我拿出茶杯。   听他提起景王是那语气,我心里有疑:“傅老板跟经王世超熟悉的朋友?”   “是啊!他喜欢听琴,而这京城中就数我琴乐坊的琴最上等。”他不违忌的直接笑说。   我怔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以为,他是太子的好朋友,却想不到他也是景王的好朋友。   “娘娘一定是在想,以为傅某跟太子是一党的人吧!”他轻笑。   “难道不是吗?”现在看来,的确不是了。   “太子是傅某的好朋友,因为他的琴艺的确是一等的,他经常来这里跟傅某说说琴,谈谈话。景王也是傅某的朋友,没有冲突。”他笑着 解释,试着让我明白他们三人的朋友关系。   我淡淡的笑,虽是懂,却还是不足够的懂。   他能与他们二人当一样感情的朋友,而我却不能与那两个男人有一样的感情。   “其实景王跟太子都是好男人,能得到这两个男人的钟情,对公主来说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他笑得很淡,开始着手泡茶。   定定的注视着他,我试探的问:“像当时的香染一样吗?”   “你跟香染很不一样。”他苦笑,轻轻地摇着头。   “哪里不一样?”   “香染是个穷家女,自小失去双亲。它是一个坚强的好孩子,总是那么努力的生存着,每天都以笑脸迎人。可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千金之躯 ,你是个骄傲的女人,你不肯认输,不肯让步。你总是冷冷的,跟香染的温柔很不一样。不过你同样的吸引着他们的目光。”他说着,抬头对 上我考量的视线。   “他们?你是说太子和景王?以晴乐看,死命爱着香染的人只有太子。”想起景王所做的事,我不能把他爱香染联想在一起。   若是爱,怎能只为了打击太子而把那个女人收起来呢?   “景王没有你想得那么无情,只可惜从一开始他注定是个败家。”他的手颤了一下,有些茶水洒到了桌面上。   细细的沉思着他的话,我有点闪了神。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说,香染从一开始爱的就是太子,所以景王注定会输?”我试探着,才知自己竟然开始在意起这事来了。   “王妃何必追问过去呢?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三个年头也是时候把一切放下。傅某以为公主会是一个好的出现,不过如今看来,公主也变 得不能安心了。三个人的爱情,的确是吃力。”他苦笑,收拾好心情,继续轻快的泡着茶。   看着他,我明白是不能问出什么来了,便不再迫问。   “老板,景王来了,在琴乐坊那边听曲,说叫你过去。”门口发现一个小伙子,笑着朝我点了点头后才看向傅洛说。   “哦,我知道了。”傅洛点头,那小伙子转身离开。   “王妃要不要过去?”傅洛微笑的问,意思是他要过去了。   轻轻摇头,我从椅子上站起,已想好要走。   景王昨天转身而去,我想现在的他也许还不想见我吧!   他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想必心底是恨不能将我撕破,还装温柔的与我相处了几些日子,想必现在真面目揭开,他已无兴趣再与我上演 温柔的好戏。   “那傅某不送娘娘出去了,要去琴乐坊的乐园,要往另一边走便到,于娘娘离开店面是不同的路。”他笑,也跟着站起,与我并肩着走出 小室。   走不了两步,我忍不住回头问:“傅老板,晴乐还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景王曾经爱过香染吗?”那个男人的心我猜不透,可是昨天他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眼中的确像是闪过悲伤。   淡淡的笑,他才启口:“这些事,想必只有景王能告诉你。”   “嗯!”轻轻点头,我转身举步离去。   香染没有死。   我多想冲动的告诉他,可是我知道只是我绝不能冲动的。   三年前的事,太子之位的争夺,香染的争夺,一切的真相都是我所不能知道的。   太子可怜,香染可怜,难道景王就不可怜了吗?   他起头来,我不知该怎么想,便决定将一切丢开。   走出琴乐坊的大门时刚好与太子遇上,却只是擦肩而去,我飞快的离他而去。   我不知他有没有叫我,但我知道现在的我不适宜见他,是很不适宜。   我不能见他,因为很怕会冲口说出香染没死的事。   我不能见他,因为我发现并不知道有错的人会是他还是景王。   或者,他们都没有对与错。   或者,我不该涉进去他们三个人的世界里。   若可以,我宁愿只当一个远观的人,不让自己涉在其中。   急急的远离琴乐坊,我依着这几天走过的路往景王府而回。   在这里,我能回的地方就只有景王府了,只有这个我光明正大嫁进去的地方才是我可以光明正大停留的地方。   傍晚,月色还没有到来,却觉得日子特别冗长。   走出房间,在香染居的院落里走过不同的三个位置上各坐了许久,最后我有想到王府别处走走的欲望。   离开香染居,看着对面的景园,一起上次受伤时景王在此发呆的事,禁不住弯起讽刺的唇。   我想,当时站在这里的他一定是想着这染香居的旧主人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望着记忆的方向走,想起上次的事,不禁想笑。   那一晚的我们,有点像小孩子。   我不肯妥协,他不肯让步,最后,当我跌坐在地的时候,他还是弯腰将我抱回香染居了。   我想,当时他可以离开不去看我的,那样等我磨回到香染居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了吧!   但他没有,只是带着无奈的笑,抱我一步一步的往香染居而回。   忆起他,我觉心底有点无法呼气。   对他,我竟然已没有半点恨意了,有时候,总觉得他跟我是同一类人。   只是想起昨晚他深情的说话,想起那全是如太子所说的,因为太子对我的关爱而想要伤害我。我的心,还是有点难受。   算了,怎会以为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会对我动真情呢?   我想,情子不是我能接触的。   慢不得走,走着走着,竟然还能来到上次那个观星楼。   他说,站在这里向下看,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走进楼梯,我一级级的走上去,才知这里真的很高。想他上次抱我走这么远的路竟然也不喘一口气,还有想笑的冲动。   步上最高处,向着远方看去,才发现夜色己渐渐到来了。   迎面任风轻吹着,闭上双眸,深深地吸气,我多想把心底的闷气都吹散。   “娘娘,是时候回去了,这里的夜风有点凉,会伤人的。”凝霜淡淡的说,在背后打破了我的宁静。   静静地站着,许久许久,重重呼了口气后,我才转身想要离开,凝霜说得对,现在的夜风还是有点凉意的,我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受寒。   转身走到楼梯级前,眼尾却看到一个很怪的地方。   那里用竹栏围起来,门口明显有人在看守着,竹栏内是一间小屋,很小的那种。   王府里,到处都是华丽的建筑,为何会有一间这么细小的屋子呢?而且为什么还特间派人看守着?就算是景园的门外也没有人看守的啊!   “娘娘,那边是景王府的禁地,听说王爷不准有人走近去。”凝霜顺着我的目光看骈,懂了我的疑惑,便替我解说。   “禁地?为什么而禁?”我扬起眉,心有不解。   这里明显是一个很僻远的地方,在景王府的最后面地方,这观星楼前也没有半间房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建的。   而这观星楼后,为何还会有这么一个小竹园呢?   “这个凝霜不知道,只是听说过而已,不过因为这里离王府的前部分较远,一般都不会有人来,所以王府里很少有人提起,凝霜也想不到 娘娘到往这里。”轻轻摇头,凝霜可不像我这般疑惑。   也许,他是懒得管这王府内的事。   禁底就是禁地,总有禁起来的原因。   凝霜不好奇,是因为她不在意。   而我,本该也不必好奇的,但却莫名的在意着。   微眯起眼,我转身往楼下走,走下长长的梯级,然后转身往那最深入的地方而去。   这边的确是王府最偏远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别院在这里了,若不是这观星楼,我一定不会往这里来。   为何刑睿会在此建一个这么细小的竹院呢?为何要列为禁地?   这世上,没有事情是没有可能而发生的,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娘娘要过去看吗?”看我转身往那方向走,凝霜急急跟上,急急地问。   “我只是想知道问什么会是禁地。”点头,我清淡的描说。   本来,我不该是这么好奇心重的人。   可是,今天在此,我若不去看一看,只怕心底会一直与个疑问。   “可这是王府的禁地,娘娘这样去会不会不好?景王那人阴晴不定,娘娘这样过去,也许他会不高兴的。”凝霜劝说,也许是认为我不必 为了这不重要的禁地而涉险。   顿了顿脚步,微拢起眉,我没有再走了。   凝霜说得对的,有一些地方若我不该去涉及而涉及到了,那么后果也许不是我能承担的。   既然这是景王的禁地,若我这样过去也肯定不能进入观看,反倒是惹起景王的怒火才是没必要的事。   想着,我就转身,往着回去的方向慢步走着。   “凝霜。”边走,我唤了唤背后的人。   “是,娘娘有何吩咐?”凝霜立即的应,跟随在我的后面问。   “回去后给本王妃查一下,为什么这里会是禁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禁地的。”缓步着,我冷冷的命令。   其实,我是想知道,香染会兴地被囚在那里。   他说香染并没有死,那么她是在哪里呢?   是离开了景王府?还是一直都在这景王府内,而没有人知道。   这就是景王府内,不能提起香染这个人的原因吗?   晨光射进,我还是不愿醒来。   多不愿醒来啊!   现在一天的时间太久了,我希望能多睡一点,让时间短一点。   一阵阵琴声而至,那淡雅的琴声就像她的标志了。苦恼的翻了翻身,我继续睡,却是怎么也睡不入眼,琴声就如在耳边响起,吵得我无心 入眠。   原来,景园的琴声我能听得这么清楚,难道之前我在学弹春风夜雨的时候邢睿能听见到了。   不悦的推开床上的被,我坐直了身子,生气的皱起眉。   “娘娘,你醒来了?”羽儿从流苏外走进,流苏困此而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   “被吵醒了。”抚上微痛的苦,我低低的吼。   不知为何,今天好像特别容易动火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王爷不上早朝,一大早便叫人来抚琴了。”羽儿扶着我,然后拿起一旁的衣裳着手为我换上。   静静不语,我只抿着唇,不愿理会心底的不快。   不知为何,今天我不想听这琴声。   “羽儿,头发不用怎么处理了,就为我化一个淡妆吧!”把脸转向她,我抢过她手上的梳子,轻轻为自己梳着发。   “是。”羽儿不多话,便开始着手为我化着脸上的妆。   用梳子将头发梳顺,我取了根彩带将头发扎起,然后用两根发钗别上,再让一部份的发丝自然的垂到一侧。   也许知道我的心急,羽儿的动作也很快,我手上的动作停下,她的手也跟着收回去。   看向镜中的自己,多天的妆容少了点贵气多了点轻逸感。   穿出流苏,凝霜刚好走进来,看我一眼后尾随在我后面,二人跟随着我进入了香染居大厅的一侧琴室。   “娘娘,现在王爷找来蓝嫣小妾在那边弹琴,娘娘若在此时抚琴会不会不好?”当我双手放在琴弦上时,凝霜急急的问。   看向她,我皱起眉,只好收回手。   她说得对,这样就显得我小气,要跟她急风彩了。   可是我很不喜欢听她的琴声,不管是多么的优美,这琴声是吵醒我的罪魁祸首。   “娘娘,你要凝霜查的关于禁地的事已经查到一些了,娘娘要不要先听?”凝霜是个聪明的人,立即找了个我感兴趣的话题。   “说吧!”低头注视着琴弦,我轻淡的问。   “那个禁地早在建景王府的时候便有了,听说是王爷用来摆放云妃娘娘遗物的地方,关于云妃娘娘的东西,都几乎收藏在那里。因为那些 东西对王爷很重要,所以一直不准人随便进入。”凝霜平淡的低语,把她今早查到的事道出。   看她刚才急急而回,想必这事也是她刚查出来的。   “云妃娘娘是谁?”不是那个香染吧?她好像叫香侧妃。   “是王爷的母妃。”   “哦!”轻轻点头,我却有点失了心神。   原来只是一个用来收藏他母妃一切的小屋,只是一个充满对母爱回忆的地方。   这么说,我昨夜猜的是错了?香染并不在那里?   “不过听说那里一直没人看守的,直到几年前,王爷却开始派人守在那里,还特意下令不准人踏进云。所以正确的说,那里是从几年前正 式成为禁地的,之前只是一个闲人不敢乱进的地方而已。”凝霜接着说,也许自己也觉得这个间断有点不对。   之前因为是收藏云贵妃的遗物所以不准人随便进入,自然也不会有人有兴趣进入才对的。可为何在几年前却又要特意下禁令呢?   是因为几年前有人不慎闯入才让刑睿有这样的决定,还是几年前那里出现了更要守住的秘密?   想着,我更好奇那个地方了。   “十几年前开始的?”我问,想先从时间中知道猜得对不对。   “不能确定,大家都没有心思去记下那日子,就是说几年前王爷突然命人守着不准人进入。”轻轻摇头,凝霜表示他也查不出。   一个时间,的确是很能让无心的人特意去记住。   “娘娘要不要吃早点?”看我松开眉,凝霜又问。   “去拿一点来吧 !”轻轻点头,我低低的吩咐。   那边的琴声停下来了。   抬头刚好看到窗外,外面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   低下头,我重新将手放到琴弦上,抚起母妃曾经很爱听的一首曲子。   母妃说,抚这曲子的人心要静,心要慈,那样才能弹得好。   可现在我的心不静,心也不慈,想来是弹不好了,可是还是想弹。   手指触及琴弦,我缓慢的闭上双眸,认真的投入与琴弦之间。   我喜欢闭目弹琴,那样情感能更投入一点,不用被外界影响心情,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想要弹得曲子之中。   手在舞动着,闻到不属于我的气味,我立即的睁开了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一次你听到本王的脚步声了吗?”他淡淡的笑,走到我面前的小几坐下。   听他这么说,我忆起上次他进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很生气,琴声中全是怒意,当我睁眼的时候他刚好就坐在我的面前,而我竟然一点也不 知道。   而这一次,我知道,不是因为他的脚步有声了,而是因为他身上有气味。   “王爷一早便跟人缠绵不清,身上那气味这么浓,晴乐又怎会闻不到呢?”淡淡的应,我坐琴前站起,已无心要抚琴。   “晴儿是在吃味儿了吗?”他浅笑。   “王爷想多了。”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我无力的笑着回话,是觉得真的有点心无力。   那一晚他才带着不悦转身而去,我以为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会不掩饰心底对我的讨厌。   “本王宠爱别的女人,晴儿真的不介意吗?”他笑问,笑意却到不了眼内。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静静看他,我也懒得想他在设计什么。   “王爷请不必在晴乐身上费心思了,太子会约晴乐只为了替晴乐疗伤,因为使他欠下晴乐这个人情。现在伤几乎康复了,太子也没有找晴 乐,王爷何必为了太子而费心思在晴乐这里呢?不如回去多跟你的小妾缠绵一会。”冷冷的低语,我展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相信邢浩那个男人说的话?你知到他的心机有多重吗?”他冷笑,从椅子上站起。   “我不知道。”直直的应,我语气中带着微温。   我是真的不知道,更不想成为他们兄弟的磨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对方怎样不好不好,其实,我根本不想去知道他们之间谁更好。   “不知道?看来你是很不喜欢本王说邢浩一句坏话。”他向着我走,说话间很阴冷。   我想,它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书 香 门 第   “你喜欢怎样想就怎样想吧!晴乐无力左右王爷的心思。”低下头,我冷淡的道。   着实是无力,因为饿了。   “你这个女人真可恨。”他低咒,在我来不及反应之前将我抱进了怀中。   “王爷,请放手好吗?”冷冷的抬头看他,我极尽平静的沉声命令。   “若本王不放呢?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跟邢浩有可能。”他狠狠的咬牙,恨意不知从何而来。   心里一顿,我怕他想偏了。   太子说是他掐死香染的,若香染真的死的,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因为激动而掐死我呢?   想着,我自嘲的笑,低头不语。   “笑什么?”   “太子说,是你掐死他最爱的女人,晴乐在想,王爷今天若狠心起来,是不是也会掐死晴乐呢?”低着头轻轻地摇头,我说话里却没有半 点惧意。   “你就不怕吗?”   “晴乐不怕死。”淡淡的对上她的双眸,我微微的笑开了。   “为什么?你们女人都有着不怕死的本领吗?”他伸手扣住我的头,像闪了神的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便不说话了。   看来,他一定能遇过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才会有他这么大的感触。   “晴儿,本王可以吻你吗?”   第三章 粗暴的夜   怔怔地看进他的眼内,我猜不透其中的情感,有点傻傻的问:“若晴乐说不可以,王爷会不吻吗?”   其实,他要怎样,我什么时候抵挡了,不管我多不愿意,还是他的妃子。   “为什么?”他的手轻轻的抚到我的脸上,温柔地问:“你相信邢浩的话,认为本王对你的示好只是想要伤害你的另一种手段?”   “这不在于太子说过什么,而是在于王爷你做过什么。”看他一直把错推到太子的身上,我忍不住要说。   我不相信他,不只是因为太子的话,还有一些原因他该比任何人更清楚的。   “晴儿,你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女人,为什么你就不试着向本王讨一点宠爱呢?也许本王真的会很爱你。”他苦笑,手不肯松开,用力地将我困 固着。   “可爱的女人,又有多少能被爱着?晴乐没有装可爱的本事,因为晴乐不需要那虚伪的爱。”地下眼睑,我不看他。   “为什么这么想?你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吗?本网以为晴儿该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他将我的头抬得更高,就是要让我与他的视线对上。   无奈的看他,我冷冷的弯起唇,讽刺的笑说:“晴乐的确是一个很骄傲的女人,可是对着王爷这种无心之人,晴乐愿意装天真。”   “还说不恨本王,你一直都在介意本王对你做过的伤害,对不对?”他直直的问。   想了想,我回已真话:“晴乐只能说,欺骗一次就够。晴乐不介意王爷不喜欢这个和亲公主,因为晴乐很明白作为帝王家儿女的无奈。可是王 爷骗了晴乐的真心,狠狠的把晴乐对王爷曾经的信赖都毁掉。晴乐在想,若还相信王爷多一次,只怕最后是死,也不值得可怜。”   “本王说过后悔了,那一天的事本王的确是过份,可是后悔了,就没有可以弥补的办法吗?”他扣着我的脸,很认真的贴向我。   静静看他,我弯起唇,答:“王爷是真心的后悔吗?还是因为太子?”   “你就是相信他的话,认定了本王对你的好就是为了伤害你的一种手段。”他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其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相信太子的话,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相信他。   我怎会轻易相信一个曾经毫不留情伤害我的男人呢?   我发现,我无法单纯地将现在的他当成没有别有用心的人。   那七天里我跟太子的事他知道却装不知,这样的他是报了什么心计呢?   “晴乐只认为,上天不会怜惜晴乐,幸福不是属于我的所有品。”从他的怀中脱出,我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 。   “娘娘,王爷,早点来了,要不要在这里用呢?”凝霜进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不知凝霜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可她在此时出现是最好的。   我们的话题不该说下来了,或者说是我不会想要说下去。   “王爷用过早点了吗?”抬头看他,我客气地问。   “吃过了。”简洁的答,他竟然转身越过凝霜而离开。   静静的立着,看着他远去的方向,我缓慢地将头转过,走到小几旁坐下。   “娘娘,其实王爷近来书 香 门 第对你很不错,在他手上的日子里只要娘娘一人陪着。当他伤好的两天里,都只带着娘娘一人出海。当娘娘在永慈宫出事 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来到救娘娘的人,就算是宫中的贤妃娘娘也不及他来得早。凝霜在想,也许王爷不如娘娘所想的那么坏。”凝霜将早点放 在小几旁,低声的说。   “别说了凝霜。”伸手泛着微痛的头,我有点难受的低吟。   这些天我不该关心的事困扰了心头,被不该在意的感情乱了心魔,这样真不该啊!   也许,我可以试着脱离这一切,那么就不会有这头痛感。   “凝霜,你说要用什么借口能离开景王府几天呢?”不想去烦这些会扰乱心头的事,我决定离开这里几天是最好的。   “这个不容易,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凝霜凝起眉,疑惑了。   “在哪里都不是我们的地方,只要想想,总有办法的。”细细的品尝着糕点,我轻轻的低语。   在这里,离开景王府似乎是没有特别好的地方可以去了。   “娘娘,不如到山上的寺院去吧!听说每年都有不少皇族的娘娘去哪里祈福的。”凝霜想着,半带疑虑地说。   “这个可行吗?景王会不会不准?”低下眼睑,我不确定的问。   其实我想,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他不想,他都不会准的。   “娘娘要去是娘娘的主意,若真要经过王爷,只怕是去哪里都不会准。”凝霜跟我的想法一样。   想了想,轻轻地点头,我抬头看向凝霜,命令:“那你晚一点去看看哪个寺院可以收容我们几天,把一切安排好以后我们就上山去静休吧!”   “不过娘娘这样做王爷会不会很生气,若他不准,怎么办?”凝霜不确定的问,也许心里是不太认同。   “去吧!”轻轻地挥手,淡淡的命令,我已无心再用再点。   他不准就不准了,什么时候我要这么顺着他的意了呢?   看来,之前他受伤的日子里,我太随和了一点,差点要让自己的个性也转变了。   用过早点后,我又回到床上小睡了一会,等凝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说她一切安排好了,但因为是晚上,所以只好明天才出发。   今晚,立于房内,我已没有半点睡意,看来是白天睡太多惹的祸。   立于窗前,我远远的看向月色,只觉得空气更不清新,有了想出去走走的念头。   吩咐羽儿不用跟上,我独自一人走出了香染居,无心的漫步在景王府内。   这王府是真的很大,每一次走在这里的花园处,都会觉得大得有点夸张,有点不知道散步的方向往哪里才好。   慢慢的走,不知方向的我像习惯了,竟然又一次望着观星楼的方向而去。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方,里在这里总是忆起景王那次 带我来的时候,他说要让我死心塌地的爱他,他就是那么的大把握。   我趴在观星楼的围栏上,高高在上的观看着京都夜色,只见一片朦胧。夜很深,发现这京都的月光是特别的明亮,把这没灯的观星楼也找的较 亮。   看向月色,想起大韦国时常陪我发呆的月色,我才知道自己己经不能记得那月色是怎样的了。   我这人,真薄情。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这里的天空晚上始终带凉。”那权威却轻柔的话不期然的在我身后响起。   怔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对他突然地出现有点惊慌失措,这个时候的他应醉死在温柔乡里。   我听说今晚他不知又要哪个小妾陪着,不是吗?   “是王爷啊!”回身看向观光楼外,我失神的唤了一声。   不去深究他在这里的原因。   他走进我,也像我一样趴到围栏上,把视线看向前方。   侧望着男人,发现他的鼻子挺高的,线条好像在月光下温和了一点。   “这么夜了,王爷为何还不就寝?”我娇柔的问,直直的盯着他看。   “本王以为该问的人不是你呢?”他撒野道,淡淡的笑意让他变得更具魅力。   其实这男人是相当吸引人的,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皇上最宠信的儿子,难怪那些女人为了他甘愿变的死心塌地。   “晴乐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我淡言道,懒散的再趴在围栏上。他静静的注视我,道:“是寂寞吗?”   “寂寞是什么,王爷知道吗?”淡淡的回头看他,我忍不住要笑的冲动。   “为什么这么问?”他转过头去,让我触摸不到他的心。   “寂寞是因为心中有记念,晴乐的心没有想要的,所以不会寂寞。王爷的心若有寂寞,是因为有牵念吧!”我淡淡的笑说,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们都没有了气焰,放下了高傲的身段,放下了不肯认输的执着。   其实,我说的有点言不由衷,说着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   暗暗地对自己叹气,我觉得,我的心不再自由了。   不知是什么,困住了我的心。   “是这样吗?”他苦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之间就是这样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夜色渐变渐深了,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又变回之前的暖和。   “这个时候湿气太重,会冷的。”他说着,不知何时脱下身上单薄的外衣,套到了我的身上。   怔怔的看他,我不语,只微微的点头表示谢意。   我是真的有点冷。   “晴儿,这样依书 香 门 第着本王不好吗?”他伸出手,将我的头抱到他的肩上靠着。   怔怔的看他,我不明白他这举动是什么,今天他不是还是带着怒意离开的吗?我以为他还会有一段时间不想抱我。   “晴儿,本王不想跟你起争执,若你不相信本王是真心想要疼爱你的就算了,不过,我们也不该仇恨对方。”他说得很轻,倒像是有气无力。   “仇不是发生了吗?”我不靠下头,发现那样会让我心动。   也许我是太久没人这么爱惜过了,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态度虽不想太子那么狂烈的示爱,但是那细微的动作更让人眷恋。   我怕,我会恋上。   “一定要提那一晚的事吗?如果本王今晚重新把洞房花烛夜上演一次,是不是就能改去?”他苦笑,坏坏的贴着我的耳问。   避开他的触碰,我不说话,也无话可说。   “晴儿,别执着过去了,过去回不了头,那时候本王并不在意你,所以伤害了你。”   “现在也别跟我说在意了,王爷,有个事晴乐想跟你商议一下。”推开他的手,我想还是他今天的事说一下为好。   “什么事?”他疑惑的皱起眉问,不确定我的是什么事。   “晴乐明天想到山上的寺院去住几天,是靖国寺,听说那里不错,很多皇族的女子都有去那里小住几天祈福的习惯,晴乐也想去。”这个决定 虽然是定下来了,但在这里他是主人,就向他汇报一声吧!   “祈福?你要祈什么福?”   果然,他拢起眉,一副不认同的摸样。   “晴乐前段时间受伤了,王爷也跟着受伤,那么晴乐身为王爷的妃子,去为王府祈个福是应该的”要说理由,还会不够多吗?   “不行,本王相信你还没有这个善心。”冷冷的否定,他的语气里已没有刚才那样的冷静。   “晴乐只是想去住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王爷为什么就不准呢?”咬着唇,我不悦的瞪他。   “你是本王的妃子,本王说不准就是不准。”他低吼,说话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微愠。   我们刚刚柔和的气氛又一次散开了,换上各不相让的紧凑。   “晴乐只是在通知王爷一声,晴乐是一个自由的人,只是去为王府祈福,这么一点小事,作为景王妃,难道还没有资格决定吗?”恨恨的低吼 ,我的态度与他的一样。   他瞪着我,不语,怒火却在眼内凝聚。   “晴乐想睡了,王爷自己观这月色吧!明天还要早醒去靖国寺。”不可一世的道,我转身向要下观星楼去。   “不准,你这女人别以为能反抗本王的命令。”他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轻易地离开。   回身看着被握着手,我凝起了眉,冷冷的示意:“放手。”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别想离开这景王府去会邢浩,本王的女人不可能是属于他的,就算本王不要。”他激动的低骂,握着我的手更用力了。   原来,他以为我要去靖国寺是为了跟太子更好的接触。   听他的话,我冷冷的弯起唇,说不出心中的难受感。   原来,太子猜的没有错,他就是因为太子才向我示好,想要得到我的心的。   爱,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计较。   “请王爷说话尊重一点,晴乐跟太子之间并没有你口中那么不耻。”生气的吼,我用力的要脱开他的手。   可是他太用力了,我根本没有办法脱开。   “没有吗?若是没有,为何连着七天跟他在琴乐坊相约?若是没有,为何只是治病却总是去上半天?若是没有,七夕节的那晚,为什么你会跟 他在一起?是本王亲眼看到他抱你滚到地上去的,你堂堂景王妃,却跟太子在大街上滚一起了,若不是当时那么乱,会没有人注意到了吗?” 他大声的吼,声音在空中扩散开去,没有会响,却刺痛着我的耳。   他看到了?他看到太子就我一幕,还是只看到他抱我一幕?   “王爷当时在那里?”我沉下声,却压不下心中的颤抖。   “本王听说那边出事便去找你,想不到看到的却是一场好戏,为什么本王的女人爱的都是他。”他的手握到我的肩上,双肩因他的激动而发痛 。   我感受到它的力是无情的,让我痛得很难受。   听他说因为那边出事所以去找我,我的心有一刻的感动。   原来,闹事的时候他当时是真的想过去找我的,只至他去的一刻只是为了救我,没有别的原因。   可是我也从他疯狂的话中听到了,他不会相信我与太子之间是纯粹的关系,他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的。   很显然他已经把我归纳为爱太子的女人。   “晴乐没有爱他。”咬牙忍痛,我说。   “没有吗?那这一切是为什么?若不爱他,为什么这以冷情的你也会舍命去挡在马下?”他不信,眼气红了。   “那不是,当时晴乐没有想到要救的人是他,只是……”我说不下去,因为我也说不服自己。   可是我知道,我当时对太子没有过多的感情。   但,只有我知道……   “只是什么?”他冷着脸很难看,像在等我说出他满意的话。   重重的呼了口气,抵着痛,我答:“只是我不爱他。”   “是吗?”他冷笑,明显在不信。   “痛。”受不了,我有点晕厥的感觉,肩膀像不是我的了。   “你知道痛就不会为了他不惜一切,而不是为了本王死心塌地。”他气在心头,听不到我的话,手力还是那么激动。   费力的眨着眼,我知道自己快受不了:“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死了。”   说罢,我看到他的口不知说了什么,我真直的倒进无尽的黑暗中。   倒下的一刻,我感到他的手像松开了……   痛不知从哪里而来,只感到全身难受。   我像是看到了一点光线,却并不亮,暗暗的在眼前吹拂着,让人难受。   “娘娘醒了。”   是羽儿的欢叫声。   缓慢的眨着眼,当涩涩的在眼内时,我又闭紧了眼。   却感到不知是谁将我抱起了半身,让我卧进一个炙热的怀中,给了一个很舒服的位置。   费了力,我又一次睁开眼,当看清抱我的人是谁后,睡意尽散,重重的眨了几次眼后狠狠的瞪着他。   我知道,我刚刚晕过去了。   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他的力度是那么的无情。   “你们都下去吧!”他看向我床前的人,淡淡的命令。   凝霜深深的看我一眼,不太放心,却还是带着羽儿离开了。   我知道,凝霜不放心的原因是不知我的伤如何,但她同时明白景王肯带我回来,就肯定不要我死,所以只好顺意而去。   “还痛吗?”他问,手轻轻的抚到我的颈间,却不敢去碰肩头。   “痛也是晴乐的痛。”费力的答,我死咬着牙,不让痛在他面前展露。   这男人伤了我,还要问痛不?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何必问痛不痛呢?既然都想要伤害,那就知道肯定是伤痛的。   “晴儿,你一定要申明自己不是本王的人吗?”他重叹,还是有点生气,便没有激动,倒是带着几份宛惜。   “晴乐是王爷的人,可是王爷何时在意你的人了呢?你何时在意过你的人过得好不好?包括那群小妾,你把她们放在同一间院子里,为的就是 让她们受妒忌的苦。你毁晴乐清白,为的就是要晴乐受侮辱的苦。我们都是你的人,你却是什么时候在意过呢?既然这样,晴乐真的不愿当王 爷的人了。”冷笑,说罢我抬起眼眸,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内:“王爷,你不是想赶晴乐走吗?现在晴乐愿意走了,愿意不再当你的人了。”   “你知道本王不会让你走的。”他抱我的手一紧,声音变得沙哑。   “晴乐只记得王爷要晴乐走的事,是那般的费尽心思。”咬牙切齿,是肩上的痛让我恨透了此时的他。   “晴儿,对不起。”他重呼,手还是在我的颈间轻轻的抚弄着。   “王爷准了晴乐,让晴乐去几天靖国寺可好?”因他的道歉而心里一震,压下心中的激动,我试着问。   我想离开了,很想,就算不是一直离开,只少我需要几天冷静的时候。   “为什么一定要去呢?给本王一个不关太子事的理由。”他皱起眉,眼中闪过不悦,但语气却不再偏激。   “不关太子的事。”是我自己心乱了。   “什么理由?”他坚持,看来是不肯轻易相信我。   敛下眼眸沉思了一会,我答:“只是想静一静。”   “为什么?你的心还不够冷静吗?”他不满意这个答案,还是要追问。   “王爷的心又足够静吗?王爷的心不静,晴乐的心如何能静?若要静就只能远离王爷。”我冷冷的道,说的却是实话。   他这几天太不冷静了,不知是为什么而激动,比我这急性子的人还要激动。   “那是不是本王能静下来,你就能静,不必去那个鬼地方?”他像妥协了,心不在焉的轻问。   很轻,很轻,轻得像是很温柔。   有一刹那,我以为眼前这个男人真要会为了我什么也愿意了,只要我不离开景王府,他就愿意了。   用力的闭上眼,我极力的阻止了自己胡思乱想,怕迷了方向。   男人的甜言蜜语是信不过的,父皇是这样,他景王更是这样。   “王爷能静吗?”我苦笑问,眼不睁开,不去看他。   “就试着吧!”他轻叹,闭眼的我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静静不语,我不再说什么了。   他答应我试着,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要静也不一定要到靖觉寺的,留在这里也就留在这里了。   “而且你肩上的伤很重,大夫说你这两天不能下床。”他悠悠的说,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气。   睁开眼,我不悦的瞪着他,可真明白什么叫气得牙痒痒的。   难怪肩上这么痛,原来还真的伤得不轻。   “本王也心疼的。”他说,轻轻的在我额头一亲。   “……”不语,我把他的话当成没听到。   我不要听他这无益的话,伤我的人明明就是他,痛也在我一人身上而已。   “晴儿,睡吧!现在是深夜,大夫才刚走。”他重重的叹,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   “王爷不走,这样抱着晴乐,晴乐能睡吗?”我讽刺的笑问,要把他赶走。   “本王陪你睡吧!”他将我重新放到枕头上,沉声说。   皱起眉,我不悦的拒绝:“不行,王爷刚才不是答应晴乐要静几天吗?难道是假的了?”   “明天开始吧!”   “出去。”不妥协,这一次我怎么也不肯妥协了。   “无情的女人。”他第二次这么说,还是闪出了纱帐之外,转身离开。   淡淡的看他离开,听着门关上,我才松了口气。   肩膀还是在痛,那种痛是磨人的,跟上次被马所伤不一样,上次我昏睡的,痛是不清晰的痛。这一次的痛是那么清楚的痛到了心田,让我的心 也紧紧的揪在一起。   他说能静,那就让他先静静吧!也让我先静静。   缓慢的闭上眼,疲累与伤痛让我在难受中渐渐睡去。   果然是两天,因为肩上的伤,我被迫卧床两天,哪里也不能去,床一步也不能下。   而景王倒是很守信,两天都没有来香染居打扰过我需要的宁静。   这两天里,我心情的享受着一个人的空间,对外界的事一律不听不闻,这样便像回到了大韦国的后宫,回到那向来没人探看的公主殿。   不过,两天的时间不算多,我还真不知哪一天他会来。   只是,想到他可能永远不来,我却感到有点点的失落。   冷静如我,怎么不明白自己这是搞什么了呢?   这才是我害怕的啊!我多么的怕,怕自己管不了心,管不了爱。   女人,最可悲的原来不是身不由已,有时候更可悲的是心不由已啊!   若可以潇洒一点,那么我就可以不去烦恼太子的话,若可以更潇洒一点,我就可以不在意景王的温柔是真是假,一律当成假的处理。   只可惜,我还是不够潇洒。   “娘娘,今晚很热,要不要凝霜叫人过来为你扇凉?”凝霜走近纱帐外,轻轻的笑问。   转头看她,我摇了摇头,才答:“不用了,心静,人就凉。”   心静,便好。   “是,那娘娘还要不要吃点什么夜宵呢?”凝霜又问。   “不用了,什么都不需要了,你们下去睡吧!”道明,我只想微微的笑。   “是。”   应了一声,她转身离去,门又一次关上了。   窗外吹进微风,吹不进纱帐之内,却是凉凉的。   才想闭眼,却听到了隐隐的琴声,琴声从不远处传来,渐变渐大声。   这香染居周围就只有景园最近了,而这景王府内能抚琴的人大概都是那几个小妾跟我,但这琴声这么近没可能是从那些小妾所住的地方传来的 ,想来这琴声也只会是从景园传来的。   看来,今晚,他那边不静啊!   而我这边,也像是静不下来了。   重重的呼了口气,不禁懊恼,在这王府内,还是没有让我静下来的本事。   晨光射进,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一夜无眠,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那琴声优美,却着魔了一般,让我无法安好的入睡。   我不明白她怎么一晚都在弹琴,看来她的琴技比我的更精,至少我不能一直这样的弹,那样太累了,我从不会让琴累了自己。   而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刑睿要听一晚的琴,深夜,不是该醉死在温柔乡中才对吗?   苦恼的想着,我更感头痛,却是怎么也无睡意。   那琴还在响,我不知道这响声打算维持到什么时候,断断续续的,一曲一曲让人心烦意燥。   也许,燥的只有我一人。   “凝霜。”低吼,我想起床了,不想卧着。   “娘娘,是羽儿在。”羽儿穿过流苏,走近床前看我。   看她,我低低的命令:“扶我起来,为我换上衣服吧!”   因为伤在肩膀,所以我的双手也不能使力,这就是得卧床两天的原因。   “是。”羽儿立即应,弯下身要将我扶起。   直直的坐于床前,她取来衣服为我换上,然后细声的问:“娘娘睡得不好吗?眼睛有点肿,很明显。”   “是睡不着了,景园那边的琴声断断续续,把头都烦透了。”我低喃,是有不满之意在语气之中。   “娘娘之前不会这样的,在大韦国的深宫中,公主殿旁不也是有几个妃子很喜欢抚琴吗?她们经常在深夜才抚琴解寂寞,那时候娘娘也不会这 样说。”凝霜走进来说,我多少听到她说话中的意思。   她就是指我变了。   而变,是肯定有原因的。   不愿去想那原因,我任由羽儿扶着走到铜镜前,让她为我梳洗。   “娘娘,要不要凝霜去弄一点温水来为娘娘揉一下双眼?的确是很肿。”凝霜走近我后,皱了皱眉。   从他们的说话与眼神中,我知道这眼真的很不堪了。   贴近铜镜,我道:“快去吧!”   女人,还是贪美的,平时不在意是因为自信有足够的美色。   今天她们都说肿,那么我倒是有点计较了。   “娘娘,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叫他以后晚上别找人来抚琴了。”羽儿笑问,倒是有几分撒揄的意味。   白她一眼,我不答,心里有了点谱。   凝霜说得对,我从来不在意有琴声而睡不着的,活在深宫中,那公主殿前的宫殿里住的都是最寂寞的妃子,这寂寞的妃子,这寂寞的琴声早已 习惯,又怎会影响入眠呢?   伸手抚上泛痛的头,我推开了羽儿的手,无趣的道:“你们抚我回床上去吧!本王妃想睡了。”   “娘娘还要回去睡吗?”羽儿皱眉,不解我为何下床后又要上床去。   “不睡还能怎样?难道要听你们两个丫头示意,我在吃醋而睡不着吗?”白她们一眼,我站起,伸手要她们扶持着。   “娘娘,会吃醋也是件好事,那是女人的本能。”凝霜伸手扶住我,微微的笑。   她高兴了,是想我向景王妥协。   她们想我跟景王好,因为他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天与地,是我幸福的所在。   但只有我清楚自己是在避忌什么,这事还不到她们二人去想的。   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你想多了,只是起床了又想要睡。”嘴硬,我不想让她们以为猜对了。   不管是谁,都不能猜得对的,因为我不会承认。   “娘娘,真的不要凝霜去向王爷说一声吗?也许说一声,王爷就不想听琴了,他也听了一晚了。”凝霜将我扶到床边时,关切的问。   “不必了,你们打的主意我知道,可是你们不是我,别妄想为我去讨好景王,他来了还是会被我的冷言冷语赶走。”身到床上,我闷骚的说, 对于凝霜过热的心谈不上喜欢。   “是。”凝霜明白了,只好点了点头。   挥手示意她们出去,我闭上了眼。   直至门关上后,才缓缓的睁开眼,在那琴声中失了神。   那人弹一夜不难受,我这听的又何必难受呢?   当琴声断时,我也在朦胧的睡意中慢慢的睡去……   昏昏睡睡中,一天的光景又是这样的过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流苏外羽儿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背刚好是背对着我。   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我实在是懒得下床,便不起开口唤她。   “娘娘醒了?”她却听到了我的声响,问。   “嗯!”淡淡应声,我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娘娘,羽儿刚才出王府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是个小伙子交给我的,说要给娘娘的,娘娘要不要看一看。”羽儿轻声问,想来这是她一直站 在外面的原因。   “拿过来吧!”   信?会有什么人给我信?   在这里我认识的人不多,大概景王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写信的,贤妃也没可能做这样的事,难道会是太子吗?   想着,我心底有了点意识。   “我受伤的事外面的人知道吗?”拿过羽儿的信,我缓慢的问,却并没有立即打开信。   是肩膀上还在痛,手动起来会费肩膀的力,所以也会痛。   “回娘娘,是知道了,因为那天娘娘受伤的事是城中的大夫看的,所以外面已经有人在传来,而且王府人多,口不能密。”   “原因呢?大家知道吗?”轻叹,我又问。   我不想让所有人知道是景王伤我的。   “这个很难说,羽儿也不清楚。”羽儿凝着眉,有点为难的看我。   “算了吧!你下去睡吧!”无力挥手,我才开始要拆开信看。   “羽儿在这里站一起,等娘娘再次睡去的时候才会去吧!”羽儿答,走到流苏外站着。   看她那坚决地背,我也不阻止,便开始看信。   晴乐:   是我,你知道是谁吧?   听闻你受伤了,而且伤到了骨骼,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真的很想知道,可是为你看病的大夫说不清楚受伤的原因,我也无从查起,只希望伤 不会牵及旧伤,你的气门还是要小心处理为好。   若没事,可否来个信,让我能安心呢?   若很严重,就让我想想办法,看哪里能帮吧!   记得,复回。   信很短,没有标名,我却如他所说的,知道是谁了。   这太子果然是听到了我受伤的事,还好他并没有查出是景王所伤,不然我还真的有点担心。虽然谈不上担心在哪里,但想想总是不好。   将信放下,我看向流苏外没有走的羽儿,唤:“羽儿,把这信给烧掉吧!”   “是。”羽儿点头,越过流苏,走近床头,接过我的信才走到一旁去要点火。   淡淡的看她,忆起太子的话,我无心的吩咐着:“明天你写封信,上面只写:没事,安心。就行了,然后像他一样,派个小伙子,躲在太子府 外,等他出来给他。”   “是。”羽儿点头应和,火也在房内闪烁了一下。   那信不能留,是怕刑睿会刚好遇到,这是我不能冒险的事,我不行让他以为自己跟太子有何关系,我更不想因为这信而让他更恨太子。   恨,有时是无情的东西。   “娘娘,刚才羽儿回来的时候王爷问了一下娘娘的情况,羽儿大胆说娘娘康复很好,就是昨晚有琴声让娘娘睡不安稳,请示王爷别再太晚的时 候听琴了。”羽儿吧烧好的灰收起,有点小心地答。   他这是违了我今天所说的意愿,所以她做了后海东的坦承。   眨了眨眼,我闭上眼,才问:“他怎么说?”   “王爷没有说什么。”   “嗯,那我睡了,你也早早回去睡吧!”用鼻声应,我已感到极之疲累。   算了,不想管他的心想什么,在不在意我睡不着的事,那都管不着了。   晚上没睡的时候,白天睡了一天还是很困啊!   最后,还是在半昏睡状况下渐渐失去意识……   第四章 有孕   那一夜,琴声真的没有再响起,我是不知道景王是不是早早睡去,还是没兴趣听琴,但我知道更不愿去想是为了我而不再听琴。   在羽儿的扶持下走下床,动了几下才知肩膀的伤不碍事,才松了口气。   说真的,卧在床上那感觉真不好受。   “娘娘,刚刚碧云阁那边传来了新消息,娘娘要不要听听?”凝霜站到我的旁边,小心的看我一眼后缓慢的问。   抬头看她,我扬起眉,才记起她口中的碧云阁主是那几个小妾所住的地方。   “说吧!”   那五个女人住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一个好地方,每天都在算计着的她们还能有什么消息呢?   “是珑儿小妾,她……有孕了。”   听着凝霜说缓慢而难开口的说完一句话,我明白她是在担心我会在意。   她们认为我在意了,而我,却不知自己是否在意了。   怔怔的看她,我很快的将视线收回,直直的盯着向窗外的大树,说不清心底有什么感觉。   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那个高傲而任性的女人,听说她爹是昊天国的大臣,而她姐姐是皇上的宠妃,她的身份本来就不该是个小妾,可想而知,当日她坚持要当那邢 睿的小妾时,是抱着怎样的爱慕。   也是该有的了,像他这个年纪,是该生个小王爷了。   轻轻的在心底呼了口气,我微微的弯起唇,想笑,却笑得极不自然。   “娘娘,还有一个消息。”凝霜又贴近了我一步,小心的道。   “什么消息。”平淡的应,我把视线看向她。   “刚刚王爷下了口令,说要封蓝嫣跟珑儿为侧妃,分别封号为嫣侧妃跟珑侧妃,听说已经命人云禀奏皇上了。”凝霜说着,又看了我几眼。   “你在担忧什么?”好笑的问,对她的小心态度我心里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她是担心我会在意了。   “娘娘,你对王爷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那不像。”凝霜叹气,秀眉微皱。   把视线别开,我只道:“没有。”   “那凝霜先退下了。”   “去吧!”   挥了挥手,我端视着院外的大树,又开始发着呆。   珑儿有孕,升为侧妃是正常的事,毕竟他的大儿子不该是个小妾,而且珑儿身份在几个小妾里算是最高贵的一个,也早该有这身份了。   可蓝嫣却是一个琴技,这身份不高贵的女人,要成为景王的侧妃还不是容易的事,一般来说,没有正常可接纳的原因,皇上都不会准许的。但 景王不是别人,皇上对他可真谓宠爱有加,这一事他都在王府里下了命令,相比皇上也会准许升她为侧妃了。   一个子,景王府多了两个侧妃,而我这名不正的正妃娘娘以后还是不是能依然高傲呢?   自嘲的笑,我不作多想,转身向着香染居外而去。   这里有点闷,我有点透不过气。   离开香染居,我把羽儿使走了,独自一人慢慢的散步,走着走着,竟来到了王府的正门。   静静的端看着那没有人出入的地方,我感心更闷,有了想出走的念头。   想着,自嘲的弯唇,便举步而去。   出走,那是不可能的事,都已是景王妃,不管是怎样的身份都不能离开的。之前不肯离开是因为不愿带着卑微而去,现在不能离开,是因为明 白邢睿不会轻易放我走的,而我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走出了景王府,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我开始有点不知方向了。   不知何时起,我有了这不安的感觉呢?很不安定,像无法踏实,心里像有牵念,却想不到牵的是什么,念的又是什么。   “你没事了?”经过琴乐坊的小巷,一把声音意外的出现。   回头看他温柔的低笑,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才弯唇笑:“殿下为何在这里,是想去琴乐坊吗?”   “嗯,不过却看到一个很像你的身影,想不到真的是你。”微笑点头,他在阳光下笑得比阳光更明媚。   淡淡的点头,我不说什么,只低头继续的走我的路。   “你的肩膀为什么受伤的,是邢睿吗?我听那大夫说应该是用力掐伤的。”他急急的跟上我的脚步,沉声问。   看了一眼他的神态,我不想再一次造成是非,便坐琴乐坊的后门闪了进去。   他也紧跟在后。   “是。”进入后门,立于竹旁,我才笃定的点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那个可恨的男人。”他的怒火一刹那间涌现,用力的拍在竹树上,让竹叶落满了一地。   “那是因为太子你。”淡淡的看向他,我想在这里断了他的心。   我跟他,没有可能。   我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爱我的,但我不想害他,更不想害了自己。   “什么意思?”他凝起眉,不解的看我。   把头别开一边,我离开他几步,才答:“因为你救我的事,邢睿误会了我跟你的关系,那天节日上你抱着我的一幕他刚好看到了。”   “那是因为你有危险,他怎么因为这样而伤害你呢?”太子的语气明显激动,冲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激动的他,我明白到这个男人真的不温文,有更多时候他比邢睿更不能冷静。   “那是应该的事,晴乐现在是景王妃,本来就不该跟任何男人有过多的亲密关系,所以请殿下以后注意一下,晴乐是你的弟媳,不必要过多的 关心。”我说得很轻,其实是无情的。   对他,我的心不能太冷,但不能太多情。   “那你就要忍让他这样伤害你吗?”他不认同。   “晴乐没有忍让,所以才被他伤了,所以请殿下不要为晴乐过份关心,那样只会让晴乐受更多的伤。”冷冷的看他,我把话说得更无情了:“ 殿下口口声声说爱着晴乐,可这不是晴乐所需要的。”   “你需要什么?你什么都不需要,你一直都是这样的表示在众人面前。可是我知道你的心底有多脆弱,我不会不管你的。”他的说话更坚决, 表示着我的冷淡是没有用的。   泄气的别开眼,有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是因为呼吸用力而颤抖。   我气,气他的不懂,气他的执着。   “晴乐的心有多脆弱都轮不下殿下去管,也轮不到殿下去疼。”我重重的呼了口气,却是有点难受。   我的脆弱,到底要谁来疼呢?   我不知,不知……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要执意抗拒呢?为什么刑睿一直在排斥你,你却还是执着的留在景王府里?对于你来说,难道尊严会比幸福重要 吗?”他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我避开他。   无奈地瞪他,抬头看向他此时那双深情的眼,我说不出话来。   对,我坚持在景王府不肯走,为的就是我的尊严,我不要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我更不要让一个男人轻易的把我赶走。   可是,那都不是我拒绝他的主要原因。   “晴乐……”   他还想说什么,我冷冷的开口,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就这么肯定你能给我幸福吗?”   “可以。”他点头。   “凭什么?”我冷笑。   “就凭我是当今太子,就凭景王已经把你休掉,你就可以离开他的身边。”他坚持刑睿已休掉我的事实。   而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传言,我没有收到一封休书。   “就算晴乐离开了他,你又能把晴乐接回太子府吗?你以为你能?你以为皇上允许,你以为你的母后允许?”我笑得更冷,直直的瞪向他。   今天,我能离开景王府而遇上他,就想借着机会断他的心。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爱我,都该断这心的。   “为了你,我会让他们允许的。”他淡薄的低语,却是那么的坚持。   重重的叹气,我推开了他的手,失声的笑了:“殿下能让他们允许,却不能让你的心允许,你对晴乐的爱,太虚幻。”   “你就只是不相信我的爱?”他上前一步,不肯与我拉开距离。   “我能相信吗?晴乐哪里能让你爱?晴乐不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更不会相信因为恩情而转为爱情的事。”我不能相信的,我知道我不能 完全相信太子的话。   也许,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爱我,可是我却不这么看,我没有这感觉。   他对我太小心太温柔了,便显得不真实。   “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要是让你相信了,是不是就会好一点?”他苦笑,人也冷静了下来,语气又回复温柔。   “殿下没有能力让晴乐相信的。”这是事实。   “为什么?要如何才能相信?”   “殿下跟晴乐相识的时候太少了,我们相处的时候也太短了,在这么少的相处中说爱意,太难让人相信了,晴乐以为殿下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情 的小伙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心早有爱人,有了香染,你的心真能容得下虽人吗?在殿下的心底,就算是有晴乐,也不会比想香染的更 多。”我淡淡的低声延,忍不住伸手抚上泛痛的头。   “香染已经死了,你一定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吗?”他贴近我,拉下我抚头的手,轻轻的伸手抚上我的额头。   失神的看他温柔的动作,我苦笑在心底。   原来,温柔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啊!   “晴乐,香染死了,在你们之间很难比对。也许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小伙子,可是有时候,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爱上了就是 爱上了,不知道在哪一刻那一个时间里。可是我能肯定,在猎狩场上,当我看到你倒地的一刻,当我抱着吐血的你的时候,我的身与心都在告 诉我,我不能失去你,不能。”他伸手抱住了我的腰,逼我与他贴在一起,逼我的视线与他对上。   看进他真诚的眼中,我真的有一刻以为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了。   幸福,有时候是虚假的。   “晴乐,之前我可以放任你,让你想清楚才决定离为离开景王府的事,可是现在我不想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伤害,我不能再让你留在邢睿 那个狠毒的男人身边。你离开他好吗?就算你还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就先离开他好吗?”他的手不舍的在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细细的在我耳 边耳语。   怔怔的消化掉他的话,我伸手推开他:“请殿下放手。”   “晴乐,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在景王府内受罪呢?”   “晴乐没有受罪。”我吼,有点不快,却奈何推不开他。   “晴乐,我爱你。”他的头低下了,我害怕的想要退,却躲不过他的唇。   当柔软贴上我的时,我怔了一下,更激动的扭动着头。可是他的手紧紧的圈着我不放,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按在我的后脑上。   他的嘴是温柔的,却带着狩守,比起景王在洞房花烛夜时温柔的低吻,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讨厌他的吻,可是却讨厌他用强来的。   想起上次如何咬景王,我用了同样的办法,微张开唇,他的舌头果然滑了进去,可是他的舌头很用力,顶着我的牙不让我咬到,后又急急的滑 出,只在我的唇上依恋着。   身子用不上力,头也动不了,我不知是不是在生气,却知自己开始在颤抖着。   感觉呼吸提不起来,我有点难受的低吟,更激动的摆动着身子。   疑问于,他的唇离开了我的,我生气的一瞪,用力的抽出手,往他的脸上打去。   “啪。”   一声响彻,打断了他脸上的着迷,也打起了我的怒气。   这男人,太可恨了。   我讨厌这两兄弟的霸道,想怎样就怎样。   他们的过份让我的傲气不能顺服。   “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了。”他的另一只手却不肯放开,还是紧紧的拉着我。   失声的冷笑,我有点激动,一些话不经控制的冲口而出:“你情不自禁?你的心中爱的是香染,你为了他也曾清不自禁的握痛我的手,你的心 中她比谁都重要,请不要再用你那可笑的爱来对我做一个不能原谅的事。”   “香染已经死了,不要一直拿她来跟你比较好吗?”他痛苦的吼,激动是因为提起了香染。   他越是激动,我心底就变得越是可悲,更多的话也是变得不顾一切。   “她没有死,你的香染没有死,这样你可以把你的爱收起来了。”低低的吼,我是真的想笑,笑得他的可笑。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提到香染的时候,他不断是那么的激动,为是爱吗?   难道一个男人还真的可以同时的爱着两个女人?   “你说什么?”他怔住了,失神的松开了拉我的手,直直的倒退着。   凝起眉,我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立即的转开头。   我怎么说这事呢?这是邢睿绝对不会想让太子知道的事,而我也根本不能肯定香染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还只是那天景王无聊的说话。   “我不知道。”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他反应过来,立即的上前捉住我的手不放。   无奈的看他,我不悦的吼:“我不知道,那只是随口而出的话。”   “你肯定知道了,你不是一个会乱说话的人。”他执着,又向前几步,来到我的面前。   深知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没有可以弥补的办法。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邢睿失口说的话,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话。”低下头,我有点乱。   是因为刚才那个吻,乱了我心,让我无法忽视他刚刚吻过我的事实。是因为刚才冲口而出的话,一些不知怎样的秘密从我的口中公开了,我不 知道该如何办。   若邢睿知道,我真不也想像他会怎样处决我。   “他亲口跟你说香染没死?真的是他亲口说的吗?”他激动的握住了我的肩膀。   痛从他的手传到我的心底,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痛。”   “你跟我说真话,到底是不是?”他听不到我的话,看我的口动了一下便继续的追问。   用力的推开他,我不悦的吼:“你又一次因为香染而伤了我却不知道,你口口声声的爱,敌不过一个关于香染的消息。”   “晴乐,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他只在意我刚刚的话。   讽刺的低笑,我无所谓道:“很抱歉,你误会了,晴乐没有在吃醋。”   说罢,我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与太子之间,我无话可说了。   他口口声声的爱,不能让我足够相信他。   “晴乐,你别走,跟我说清楚。”在转身的一刻,他看懂了我的意图,硬是伸手要拉住我不放。   无奈的瞪他,我不悦的皱起眉头。   回身答:“殿下知道了多少,晴乐就知道多少,关于香染是不是已经死了的事,相信只有邢睿知道,可是你不能去问。”   “为什么?”他不认同。   我想,他一定会去追问邢睿的,那绝对不是我想见的事。   是我把不该说的话说给太子听的,若让邢睿知道我跟太子背后说这话,我不敢想那后果会是如何的。   “因为这话不该由晴乐告诉殿下。”我以为,他该懂这道理,可是显然他不懂。   他,果然爱的只有香染,而对我的爱情,也许只仅此是不要我死。   “……”他不说话了,皱起眉。   我知道他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若他表示知道香染这事,那么邢睿绝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他不能说,也只能当没有听过,不能提起。   淡淡的看他最后一眼,我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他最后会不会去追问邢睿,但我顾不上了,一些话说了就没有收回的权力。   若他不去,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他的确是爱我的。若他去了,那就可以肯定,他的心中只有香染而没有我,我还是一个没人爱的女孩。   失神的抚上红肿的唇,我冷冷的弯起唇笑,心有点隐隐的痛。   我太在意了,原来我的心也是这么不能轻松的人。   我还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   离开了琴乐坊的后门,我没有去哪里,只在大街上走了一圈,便往回走。   景王府,还是我要回去的路。   其实,对比起来,景王府比起大韦国的后宫,我还是喜欢。想想若真要离开,我就没有可以去的方向了。   淡淡的抿着唇,慢步来到了景王府的门前,也刚好看到从外面而回的景王,站在他旁边的还有今天被封为侧妃的两个女人。   这叫,正受宠吧!   看了看马车,我不知道他们是刚刚从哪里而回。   其实我多想当没有看到他们,可是不想当没有看到人的直接而入,也不能转身而去,我只好大方的上前。   “妾身见过王爷。”微微的欠身,我低低的笑语。   “晴儿去了哪里?不好好的在香染居休息吗?”他凝起眉,目光落在我的肩上。   轻轻摇头,我答:“晴乐的伤没什么事,王爷的力度比起马儿客气多了。”   关于我肩膀的伤,这几位小妾都知道,景王府内也很多人知道,这是羽儿从丫环口中听到的。   我知道邢睿出手伤我的事她们几个女人很得意,就让她们得意着吧!我无力争宠夺爱。   “就算已经康复了也不能乱走,多一点的休息好一点,毕竟你一次的伤都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他不悦,不知是因为我说话中的讽刺,还是在 生气我不休息而乱走。   而我,不是乱走。   “晴乐见闷了所以去散散步,王爷这也要禁足吗?”我习惯性的抬起头,不在这么多人面前认低。   我不认输,更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认输。   “你觉得好就行了,公主的事何时劳到本王关心了。”他生气了,又一次改口唤我公主。   心里有点不快,却谈不上为什么,原本不好的心情在这一刻更让人燥躁。   不悦的抿着唇,我低下了头,不语后退一步让他们先走。   也许他该高兴,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很懂礼仪让他这个王爷走在前头。   看他左拥右抱的带着那两个女人走入景王府,我的视线不能自控的看向珑儿的小腹。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他的侧妃了。   他们走入景王府后,我看到了几箱东西跟着抬入,还有一些丝绸也跟着被抱进去。   我尾随而入,细细的注视着箱子上标着的字,那是昊天国宫中所有宫所标着的字,我记得我与景王大婚当天,皇上命人送来的赏赐品里都贴着 这个昊字。   微微的眯起眼,我知道这是宫中的赏赐,才明白他们三人刚才是从哪里回来。   原来是邢睿带着这两个小妾光明正大的拜见皇上,还要得皇上的赏赐而回。   看来,他是很看重这次封侧妃的事。   至少,比上一次娶正妃时更重视。   想着,我心里一紧,有点说不清的微痛。   越过那些赏赐品,我走在前头,紧跟在他们三人的后面。   邢睿并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抱着他的女人往着大厅而去。   我无心跟上,便想要转身往香染居而回,却被喝止了:“晴儿留步。”   他又唤我晴儿了,只是不知是否气消了。   “为何?”停下脚步,我缓缓的看向他,不解道。   “本王有事要宣布,晴儿既然坚持是本王的正妃,就应该在场。”他道,看向一旁的人:“去把其他的几位小妾也叫来吧!”   “是,王爷。”那人点头,立即匆匆的离开。   眼看着他依旧抱着那两个女人的腰进入了大厅,碍于这个正妃的身份,我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只好跟了进去。   我能想象出他要宣布什么,可是他不会明白,我不想听。   步入大厅,在他们坐下时我也跟着坐下,无言的坐着,不去看那三个人。   今天,我像尝到了失败的味道。   太子的事,他纳侧妃的事,还有珑儿的有孕,都让我心情不是很好过。   忆起太子刚刚那个带着狂野的吻,我失神了一会,手不禁轻轻的抚上唇,有点喘不过气的痛。   痛,不知是为了什么,也不知是为了谁。   但我的心,就是在微微的痛。   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把失神的视线收回,抬头的一刻才知道邢睿在看我。   慌乱的别开脸,我不想让他看到此时脆弱的我。   不过一会儿,其他三个小妾也来了,这三个人我都不是我能记住的人,想来也不是邢睿疼爱的人。   “坐下吧!”他挥手,示意其他三人也跟着坐好。   淡淡看他一眼,我再看向那三个人有点难看的脸色,才转头看向他,也刚好看到珑儿幸福的卧在他怀中的一幕。   女人,怀了夫君的孩子就真的会这么幸福吗?   “今天叫齐大家在这里,就是想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珑儿跟嫣儿都会升为本王的侧妃,皇上赐了封号为嫣侧妃及珑侧妃。由于珑儿有孕不 适合过多的劳累,所以从明天开始,以后关于王府内的大小事务,就由嫣儿负责,在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他说话很平淡,没有过多 的起伏,却是有着不能抗拒的权威。   低着头我却因他的话而激动的抬起头,呼吸也跟着微微的起伏。   他说以后王府的大小事务交由蓝嫣来打理?   说真的,这事务我一点也不想接手,因为绝对是累人的事。   可是我才是这景王府的正妃,这事务怎么也不到一个侧妃来管的,他这么决定,是存心要打击我吗?还是他对蓝嫣的宠爱真的这么深。   至少比对我深吧!   失落的低下眼睑,我在心底自嘲的笑,心是酸酸的。   若是过往,我一定会还击的,我还一会反对这事,我不会认输,不可能将本该属于正妃娘娘才有的权力交到一个侧妃手上。   但些时,我起开不了口,我无法再像以前的开口向他争夺一切。   “还有,以后珑儿跟嫣儿就会搬出碧云阁,赐原来的宛清阁给嫣侧妃,赐瑶雅阁给珑侧妃。”他继续的接着说。   我继续的低睑静听。   说来,我的香染居也不是他亲自赐的,是抢来的。   冷冷的在心底想笑,我的唇不自觉的弯起,心里闷得想重重的叹气,却又是不愿意在这里叹。   我有心事,也不会想让所有人知道的。   “大家有异议吗?”他还不知说了什么,最后重重的问这一句。   并没抬头,我只耐心的等这一幕完成。   我要回到那个我抢回来的香染居了,虽然那不是属于我的。   “王妃有异议吗?”他指名的问。   听到被唤,我只好抬头对上他那‘真诚’的视线,看了眼还是一旁不多话的蓝嫣,冷笑问:“王爷认为一个不多话,自己活在自己世界的女人 适合当这个女主人的职务吗?”   “这么说,王妃是认为嫣儿不适合了?”他扬起眉。   “没有了,王爷喜欢就好,晴乐只是以为的确不适合。可是晴乐没有意见,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冰冷的道,我冷笑在心头。   我笑的,是自己。   我知道我在意这个权力了,可是我又懒得去管。   懒得去管,却在意,这感觉很怪,所以还是放手好了,没必要因为一时的不尊重而争取那不吃香的差事。   “那好,既然王妃都认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景王府内已三年来没有一个正式女主人云管这个家了,也的确不像样子,这事就这么决定下来吧 !明天嫣儿就跟管家云取帐房的锁匙,从明天起开始学着如何接手这王府的帐吧!”他弯起好看的唇,带着淡淡的笑说。   不出声,我也不看他,把视线别开,却刚好看到珑儿那尽是嘲弄的笑。   这珑儿就是在笑我,笑我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抢着一个王妃之位却还是没有王妃之实,还是管不了这个家。   我知道她就是在笑这个,心里有点怒意,却也被我压下去了。   “王爷,嫣儿有话想说。”这时,一把娇柔的女声响起,在这沉闷的大厅里却是异常的动人。   “说吧!”他答,语气中有几丝温柔,是那么的真诚。   我才知,原来他温柔的时候,对谁都是这么温柔。   “嫣儿不想管这帐,王妃娘娘才是正妃,嫣儿以为嫣儿不能管得名正言顺。”蓝嫣低柔的道这,说话有点冷淡,听不出意思。   而我,也不能听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认为自己以一个侧妃的身份管王府的帐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想连我这正妃娘娘之位也想一拼夺下?   “那嫣儿的意思是怎样呢?”他问,问得很轻柔。   “嫣儿以为,不如让王妃娘娘管吧!比起嫣儿,娘娘更适合。”她转向邢睿,温柔的笑语。   这一刻,他们的对视倒像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听着,我想说什么,也开不了口,干脆什么也不说。   我是真的累了。   “那么晴儿以为呢?”他却在此时转头,看向我。   动了动秀眉,一时间我倒是想不出要如何答。   若我说好,那么这权力就是蓝嫣不要才交到我手上的。若我说不好,那倒是让蓝嫣当得光明正大得多,这也才叫名正言顺了。   是这样,所以我不知如何答,更不知是进是退。   可是我知道,他答应过让我在王府里清静几天的,这几天的时间算不算还没有过去呢?   想着,我坐椅子上站起,缓慢的启口:“王爷,妾身身子不好,现在有点疲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会。”   “那本王刚刚所问的事呢?晴儿有何打算?有何决定?”他不让我避开,继续的追问。   意识到他不会就这样放我走,我只好选了。   “妾身以为,嫣侧妃若真的认为自己管这个家言不正,名不顺,不如就继续让管家管好了,妾身认为这景王府倒是管理得很好,管家的能力是 可以肯定的。”我大声的道,抬头对上前面的三个人。   冷冷的瞪了嘲笑着我的珑儿一眼,又威慑的看向蓝嫣,才平静无波的看向邢睿。   说真的,我不知道最后他有怎样的打算,可是我知道我能说的都说了,他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争。   “好吧!既然嫣儿不想管,晴儿也这么想,那就继续由管家管王府的帐好了。不过本王经常在外忙在政事,家中的大小事宜也不能完全能管过 来,有很多进候管家都没有询问的机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帐还是管家管,而大小的事宜,若管家真的拿不定主意,就由嫣儿来作 决定。从今天起,嫣儿的说,就是本王的意愿。”他不再看我,看向众人大声的宣布。   听完他一则话,我不说什么,转身便云。   说到最后,还是一样,他还是把王府的大小事的决定权交由蓝嫣了。   说真的,我心里很不甘,毕竟我才是真正的景王妃,这位置我是绝对不会让人的,可是今天,我却无力去争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尊严因 这一次王府大小事权力的定位而受损。   也许,是我的精神还没有足够。   也许,也许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斗心往哪里去了。   转出了大厅,我直接的往香染居而去,走不了多久,我发现背后也有脚步声。   回头,我看到了他跟在我的后面,而身旁已经没有了那两个女人。   我知道这方向也是往景园走的方向,所以不云理他,继续抬起头,走我自己的路。   “晴儿。”一双手缠上了我的腰,让我闪了一下神。   他走得太快了,刚刚回头一刻,我明明看到我们之间还有点距离的。   “王爷不是该去管着珑儿的吗?她刚怀了你的孩子,还是需要人陪。”我抿着唇,冷着一张脸,说的话也是冷冷的。   我讨厌他,刚刚他该很明白自己做的事在伤害到我了。   不管我的心如何,至少他给蓝嫣的权力让我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怎么本王好像听到你的语气是酸酸的。”他低笑,手更紧了一点,让我贴近他。   不去理他,我不出声,只走我的路。   他答应过几天不进入香染居让我有足够冷静的几天,只要快快到香染居前,我就可以摆脱他了。   “伤怎样?伤口还痛吗?”贴着我的耳边,他说着,轻轻的在我的耳上一吻。   因为他的吻,我怔了下,手微微的颤了一下。   他的亲溺行为我还是不太习惯,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太久没有这么靠近过了,我都已经不记得他最后一次吻我是哪一次了。   “痛不痛是晴乐的事。”咬着唇,我让自己尽量安定一点,说话中有点冲。   “那也是本王的事,还是晴儿要坚持自己不是本王的女人了?”他笑,不以为然。   我是他妃子的事,是他永远压着我理由。   “痛。”   “那为什么这两天不要让大夫看治?”他问,语调中没有刚才了的轻松,倒是多了几丝不悦的意味。   “难道王爷喜欢让那些大夫看晴乐的肩膀吗?”我冷冷的笑问,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今天,我有太多不能确定的感觉了。   原来,我会怕他说看了也没所谓。   “本王的确是不高兴,若不是那天太晚了,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看你的肩膀一眼。”他笑得很坚定,语气中还是那么的不悦。   淡淡的看他一眼,我却知道自己的心刚刚因他的话而暖了一下。   这昊天国的衣裳本来就露得多,很多时间进宫里所穿的衣裳也是抹胸,大领而露出肩膀大部份皮肤的。可是想想那样让人看着肩膀,我还是不 喜欢。   平进如何穿都是穿衣的问题,便让我专注的看,就算是那是明知那人是无杂念的,我还是不喜欢,所以便不准他们来看治,只让羽儿为我上一 些药。   “这样吧!本王明天进宫的时候请皇上派两个医女来看看你。”   “不必了。”推开他的手,我转身面向他,冷淡的道:“王爷刚刚才在大厅里以蓝嫣给晴乐一场难堪,现在又何必表示关心呢?晴乐抢占来的 香染居到了,不陪王爷闲谈。”   说罢,我不云管他的意愿,立即的转身进入香染居。   其实,我说完后就知道自己的话很酸。   这抢占来的香染居一话,倒是让人明白,我在意他亲自赐她们二人别院而我的是抢来的事实。   抬头重重的呼了口气,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意了。   我,是在意了吗?   第五章 失身失心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很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烦,可是我知道自己真的很烦,没有一刻的宁静过,总是被莫名的牵动着心烦。   抬头看向无尽的蓝天,那里没有一朵云,却让我的心莫名的烦燥起来。   进入琴室玩了一会琴,感觉心情不能平静,便不想再用时候侮辱了那个琴。转身离开琴室,与刚进入香染居的凝霜遇在一起。   “娘娘?你要出去吗?”凝霜走近我,不解的问。   “云散散步,你要不要跟随?”越过她,我淡淡的问。   “娘娘精神不是很好,近来人也急躁了,是心事太重了吧!”凝霜点头,跟随而上。   很多时候她不多话的,但当我有什么事的时候,她的话就会变得特别的多。   苦恼的皱眉,朝着她点了点头,我有点累了,有点难受。   “凝霜,我这两天心情越来越惨淡了,你说,这是什么事了?”我也想不透,有时是为了太子的事而烦,有事是为了王府的事而烦,有时候, 自己也不知道在烦什么。   却能肯定,我变了,变得不再潇洒,变得不再像早初的我。   “娘娘的心事是因为王爷吧!”凝霜猜测,也许她几乎是这么肯定的。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我多不想去细想,可是这样,我的心更烦。   我竟然希望能从凝霜的口中知道自己的打算。   “王爷跟娘娘的相处中,娘娘一定曾心动过,例如王爷受伤了,娘娘愿意为他抚琴,那就是在意,不然娘娘根本不屑对一个曾经毁你清誉的男 人这么好。还有王爷带娘娘出海的事,娘娘心中也一定有感动的,不然娘娘每一次回来后不会总是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凝霜以为,娘娘动情 了,就算这不是娘娘想要的事,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心不由己。”凝霜小声道,与我并着走。   放眼这王府的大花院,我们却找不到出走的路,只是无目的的走。   心不由己了吗?   “娘娘在意王爷了,所以珑侧妃有孕的事娘娘不好受。”凝霜道,重重的叹了口气。   失神的抬头看她,我有点难受,却不得不承认。   我在意那个男人了,当他不找我的这段日子里,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少见他,多想看看他调戏我时的孩子气,多想看他被我气到是苦笑的模样 。   抬头,刚好看到了他与蓝嫣,他们看不到我们,不知在聊着什么,走得很慢,贴的很近。   我知道,他对这蓝嫣一直不错的,总是喜欢与她漫步。   我想,与一个不会跟自己唱反调的女人散步,总比起我这个总是嘴硬的女子散步来的愉快吧!   蓝嫣的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前倒。   我看着,心里一紧。   还好,他把人扶住了,扶着蓝嫣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很小心的蹲下看她。   静静地观看着,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他像是在温柔的笑,是那么小心的呵护着那个他宝贝的女人。   谁曾说过景王无情呢?   我看,他不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只是外表冷了一点,有更多时候,他总给我温柔的感觉。   “王爷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凝霜经常看到他跟蓝嫣或者其他的小妾在王府内散步,这样的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夫君了。若不是之前新婚后他 对娘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凝霜在想,也许娘娘与王爷也能当一对和顺的夫妻。”凝霜也看到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抬头看他伸手扶起蓝嫣,与她一起的走,我禁不住呼了口气。   是啊!怎么我之前没有发现,这男人真的不错。   可是,他对我来说,实在是错了很多,我的尊严让我无法轻易向他低头。   凝霜说得对的,若没有那一天的事,我会全心全意当好这个正妃的职责,可是那一次的事是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这事实让我与他之间着着重 重的间隔,无法接近。   转身,我往另一边走,怕又一次与他们遇上。   这王府,要大的时候却发现很小,总是轻易遇上不想遇上的人。   “娘娘,你真的不打算向王爷妥协吗?也许只要娘娘愿意走出一步,娘娘跟王爷就能有美满的姻缘。”凝霜跟上,小心的问。   慢步走,我因她的话闪了一下神。   我们之间,能有好姻缘吗?   “别说了,这事,我会好好想想。”轻轻摇头,我拒绝说下云。   再说,我的心只会更闷。   不过,这样跟凝霜说过后,我原来烦躁的心倒是平静了不少。   当我知道自己景王的时候,虽然有点不能接受,但至少心安多了。   “娘娘,那是珑侧妃来。”凝霜急呼。   抬头却已经撞上人了。   “啊!”   因为是转角,我想得出神了,倒是闪了神,与刚好要转出来的珑儿撞了一起。   眼看她要倒地,我本想伸手扶她,可是我的肩膀刚好被她撞上了,一时间用不出力,手一伸捞了个空。   珑儿就这样倒在地上,她身边的婢女急慌了,立即将她扶起。   凝霜这下也有点乱,扶住我的手有点紧。   我们都明白,珑儿刚怀孕,可是要小心才行,滑胎在头三个月是最容易的事。   “娘娘,你没事吧!人来啊!人来啊!”珑儿的人大叫,扶着珑儿吓白了脸。   凝着眉,我伸手想要帮着扶一下,却被珑儿用力的推开:“你别碰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之前伤害我,现在还想伤害我跟王爷的儿子。”   她皱着脸大声骂,看来中气十足。   “我看你这样子是没事了,凝霜,我们走。”冷哼,我不想理会她。   “啊!娘娘出血来了。”才转身那婢女又叫,叫声中尽是惊慌,响彻了云霄。   淡淡的回头,果然看到血从珑儿下体流出,那鲜红分外刺眼。   看着,我紧张的凝起眉,心有不安。   那孩子虽不是我的,可是我也没有狠心想要他的命,我还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凝霜,快去帮忙扶她回房里去。”我对着凝霜命令,看珑儿吓得脸无血色,心里有点不安。   “王爷,你来了,快来。”跌坐在地上的珑儿伸出手,冲着我背后的人唤。   心里一怔,我感到莫名的慌乱,回头果然看到了邢睿跟蓝嫣向我们走来。   “这是什么事?”邢睿越过我,冲向珑儿,蹲下将她抱怀中,紧张从他的脸上透露,不带掩饰。   在他冲过去的时候,把我撞了一下,让我倒退了几步。   痛从肩膀传来,让我重重的抽了口气。   “王爷,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做的,她有意要撞我的。”珑儿哭了出来,指着我依进邢睿的怀中。   我想,她是真的哭,毕竟现在她的下体在出血,她一定是比任何人更担心这胎儿没有了。   静静的看,我不出声,是知道没有可以反驳的话。   在这里,我从来是孤单一人迎战的,不管我说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我是不是存心撞她。   “王爷,不是这样的,这里是转角所以看不到另一边有人,珑儿娘娘也是没有看到转角有人才与娘娘撞上的,我们娘娘不是有心的。”凝霜急 慌着为我解释,是知这后果不轻。   其实,我也想解释的,可是我却怕解释了他不会相信。   我怕,他会不信我,所以宁愿不说。   他误会了,总比我说了他不信更不会叫我难堪。   “没心?没心会撞成我们娘娘这样吗?”珑儿一旁的婢女大声吼,倒是很尽责,很显然要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   “王爷,珑儿的肚子很痛。”这时珑儿的脸色已越来越难看了,她难受在尖叫,手紧紧的捉住邢睿的双手不放,指尖都快要没入他的皮肤之中 。   邢睿没有看我,只抱起珑儿往瑶雅阁方向而云。   那里是他刚赐给珑儿住的地方。   看着众人跟去,我也急急的跟了上去,不管如何,我也想要知道这一胎是不是真的失在我的手上。   守在珑儿的房外,我的视线与一旁的蓝嫣遇上了,她淡淡的看我,最后另开一边。   再看向房内,我感到有点受不下去了。   大夫进去已经很久了,刚刚宫中的太医也来了,看来这一胎要保也不是容易的事。想着,我禁不住叹出气来,是由心的在担忧着。   我不是担心着邢睿要如何处决我了,我竟然担心因为我而让他失去爱儿。   失去是件痛苦的事,我不希望这事由我来演泽。   “娘娘,不用担心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凝霜明白我的紧张,小声的安慰。   轻轻点头,我还是保持着平静,不让心底的慌意显露脸上。   我这人还是该死的高傲,哪怕现在已经多么在乎,我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若没事当然是好,不过若出事了,王爷一定不能原谅你的。”这时,碧雅阁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是是小妾之一,只是我没有记下她的名字,她看上云比我们年长一点,看来已是跟邢睿很久的女人了。   “我们娘娘不是有心的。”凝霜不悦的道,重重的申明。   我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现在,我没有心情理这些不显眼的小妾。   “不是有心的?这重要吗?王爷一直没有孩子,三年前失去那个孩子后王爷疯狂了近一个月,难得这个时候珑和有孕对王爷来说是天大的事, 若真的没事,不管是不是有意的,王爷也绝对不会轻饶。”她哼,脸上尽是不屑。   看向她,我因她的话又是一怔。   三年前的孩子?   三年前他曾经有一个孩子吗?可是我没有听说过邢睿有小王爷的。   看来,也是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了,所以才不会有人提起。   不去理那小妾,我低下头,继续等里面的结果。   我不敢去想,若真的失去这孩子,我是不是如那小妾所说的一样惨呢?   门在这时打开了,太医们匆匆的走出。   “太医请留步,珑侧妃如何?”我伸手,挡下他们的脚步,问。   我还是在意的,希望她不要有事,至少不该是我让她出事的,若不然,以后我只怕在这景王府内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珑侧妃的胎儿暂时保住了,不过一切都要小心,这两个月会是很危险的时期,等胎儿安稳以后,也就好了。”太医看向我,不敢有违,恭敬 的道。   “有劳太医了。”微微点头,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没事了,真好。   原来,我也有懂得害怕的时候。   “凝霜,我们回去吧!”看向凝霜,我淡淡的吩咐,举脚要走。   “姐姐请贸步,这事不是小事,姐姐就等王爷出来看要怎么办吧!”淡淡的喝止我,这说话的人是蓝嫣。   她叫我姐姐了,是在提醒她已经成为侧妃的事,而她此时端出来的架子也是一个女主人的架子。   这女人,看来也不是简单的人,想必也看中这正妃之位了。   咬了咬唇,我冷着一张脸,缓慢的回头,对上这同样高傲的双眸。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如最初所表现的那么轻柔,那么的云淡风轻。   静静的瞪着她,我不言不语,而她也瞪着我,不畏不惧。   在这一刻,我多想撕下她那张高傲而不可一世的嘴脸。   我想,她一定认为现在邢睿最宠爱的是她,权力也交给她,所以她有可以压制我的权力。而这数天来邢睿没有找过我一次,就更让她坚信我这 个女人对邢睿已没有半点吸引力。   而可悲的是,我不知道邢睿对她的在意有多少,只能以我的骄傲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首次,明白了后妃在宫中的争取心态,在那个地方里,她们的夫君才是一切的主宰,所以只有得到宠爱,就如同得到一切的权力。而现在,蓝 嫣正是如此,相对不肯屈服讨好的我就显得较弱势了,给了一些人心高气傲的权力。   门又一次打开,走出来的人是邢睿没错。   怔了一怔,我开始意识到,不管我多不想嫁进宫中,嫁在这帝王家中还是改不了那命运。   抬头对上那冷淡无波的视线,我走近他,立于他的面前,低下眼睑,第一次低声下气的道:“对不起,晴乐知道说什么话都很难叫人相信。”   “那你就说说。”他沉着声,有点吵哑,看出来刚才在里面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一定也是很紧张的度过。   因此,我的心更不安。   “晴乐当时是闪了神,因为在想一些事入神了,不然以晴乐的灵敏没有可能不知道另一边也有人转过来。可是晴乐并没有意要撞上珑侧妃,真 的。”不管如何,这一次我不能转头而去,解释是一定的,信不信却不是我能控制的。   说出了,我总算是安心了。   “本王相信你。”他的回答却是让我意外的。   抬头惊讶的对上他,我有点不太能相信,有更多的是感动。   原来当一个人被所有人误会的时候,当有人愿意相信主自己的时候会这么激动,也许是因为那个人刚好是他。   凝霜说的,我开始在意他了。   “本王相信你不屑做这样的事,可是你确定是太不小心了,这是本王的儿子。”他冷着脸,脸上存着隐隐的微愠。   心里一怔,原来的感动换上冷静,我又一次将自己的心藏好。   他相信我,原来只是因为认定我不屑这么做,而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相信。   其实这意思该是一样的,可是我却发现因这句话,他相信我的意义变了,变得不再让人感动,变得更让人心淡。   “……”低下眼睑,不再看他,我耐心的等候着接下来的事。   要罚,也不是我能抵挡的事。   “回去吧!今天本王累了,你们都回去。”他冷冷的下令,然后转头推门进入了珑儿的房间。   门关上的声响,重重的把我的心门也关上了。   今天,当我看到他的身影时是真的有倦恋的,可是这倦恋还是唯持不了一天的时间。   这,也许是上天的旨意。   转头,看向冷冷看我一眼而离去的蓝嫣,怒火在我心中凝聚,却知道今天不是能发威的日子。   第一次,我也会生起争宠的心。   “娘娘,我们回去吧!”凝霜拉了拉我的手,小心的提醒。   轻轻点头,我转身离开了这瑶雅阁,离开这个让我失落的地方。   一曲一曲,夜色高挂,我的心头更冷,没有半点睡意,心更冷,更不能安静。   手指在琴弦上跳,我开始陷进无尽的思海中,不能自拔。   今天,当我看到邢睿如何体贴蓝嫣的时候,我知道心里是真的吃味了,真的会比软了,真的会在意了。   今天,当看到邢睿对珑儿的紧张的时个,我知道心里是难过的,是妒忌的。   这些,都表示我在意这个男人,表示我开始不能如最初的潇洒。   可是,我更明白我不要爱上这个男人,那将是痛苦的开始。   冷冷的笑,我把那可笑的在意打散,打得烟消云散。   我不能动心的,半点情也不行,那只会如母妃一般的愚蠢。   蓝嫣的冷脸映入脑海,我总算是看清这个女人的用心,她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要的是宠爱还有更多的是权力吧!   那天在大厅里,她明显要把管理王府的权力让给我,实质也认在试探邢睿对我的心。当邢睿始终无意要我接管他王府的主事权力时,她认定了 前段时间邢睿对我的宠爱只是一个假象,或者说已经过去了,所以今天她有了这个胆量,敢于与我对上。   这女人,就如历史洪流中那成千上万争宠的后妃一般,心计用尽,为的就是那无尽的宠爱与一切的权力,她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少看的女人。   而我,却成了可笑的高傲女人,不肯妥协,不肯屈服,不肯设方想法的云夺取宠爱,这种女人在后宫中往往只有死路一条。   可我,多不愿意走上这死路。   手指停下了,烦躁不再是因为在意邢睿了,有更多的是明白到在这个王府中,我不能再靠着一个死不肯放的正妃之位就能主宰一切,若不争宠 ,总有一天单凭蓝嫣就足够毁了我。   争宠,这是我多么不愿意的事啊!   重重的闭上眼,我心乱如麻,是不知方法。   爱我可以收起,这宠,我到底要不要争一次呢?还是要像母妃一样,最后在无尽的寂寞之中走上死路?   再度睁开,长长的睫毛在空中划起,我已换上另一种姿态。   我决定,不要走母妃曾走过的路,如今不幸要走,便就要走得比她好,绝不能如她一般懦弱。   这宠,我就是要争,却也不要让尊严尽散。   主意一定,我闭上眼,开始回想着春风夜雨的曲调,手指灵活在琴弦上舞动。   这曲,我从来不多弹奏,但这一次,我却觉得无比熟悉。   我不知道邢睿今晚会不会在瑶雅阁,也许他并不会听到这琴声,可是我就是要一试,试试他还会不会来。   春风夜雨一次,两次,三次的从香染居流出,当这琴声从窗户穿出,我不知这琴声能走多远,却在这琴声中感到沉沉的悲伤。   太子说,这曲是一个弃妇思念夫君的曲子,而我,今天竟弹得出神了,也许我也在思,思着更多的路,思着我所不知的情素。   门轻轻的推开了,这一次我听到了声响,却不睁眼,继续用心的深泽着这一场戏。   当我决心要走上这路时,我要走得比任何人更好,而最先的一点就是要将心收藏的更好,不能迷失。   如此想,我更小心的抿紧唇。   “这曲刚刚明明弹得不错,怎么本王进来,就变了感觉。”他忍不住开口了,打断了我的琴。   睁眼看他,我放开琴上的手。   “王爷在,晴乐弹不好。”我答,却是定定的看他。   “为何?”他开口。   半睑下眼眸,我思索着要如何答,却不知该如何答。   我的个性太屈了,一下子向他表示女子的柔弱他肯定不会相信的,所以我要争宠的同时还要保持着惯有的个性,这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原来,我的个性真的如此不可爱。   “怎么又不说话了?”他道,坐在小几旁的他此时就如一代帝王。   淡淡的抬起眼对上他,我答:“晴乐不知该说什么。”   “就说为什么有本王在,琴就弹得不好了?”他接着说,说得很自然,问得很轻。   想了想,我试着答:“因为有王爷在,睛乐的心不自在了,王爷的存在乱了晴乐的心,迷了睛乐的情。”   “是这样吗?”他笑,笑意让人看不懂是喜是恶。   “不是。”别开脸,我还是改不了心底屈强,依旧是无法可爱。   “过来。”又一次,他坐在小几前向我伸出手。   说真的,我不记得他曾经这样向我伸手几次,我也不记得之前曾经拒绝过他几次,但我很明白若这次拒绝,那么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向我伸手 了,至少他的眼神是这么告诉我。   从瑶琴上前站起,绕过瑶琴,我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来到他的面前停下,摆出冷静无波的表情,定定的凝视着他。   他,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更好看,更动人。   “拿手来。”他的手伸出,明明是可以拉我的,却在此时等候着我亲自次手送上。   凝视着他的手,我不知这一次自己要不要伸出手。   刚刚,我明明就是有争宠的心才会在此时弹奏那首春风夜雨,才会把不喜欢的曲调弹上一次又一次。但当他就在我面前向我伸手的一刻,我却 陷入苦恼之中,不知该不该将这争宠之路走下去。   “你要本王给你冷静的日子,本王给过了,今天,这日子是经结束,你冷静的时日也不短,你确定还要冷拒本王吗?这是本王最后一次的询问 。”他也像下了决心,抬头看我的眼是那么的清明。   他近来没有来香染居一次,原来就是应那承诺给我冷静。   而这一次,真是他最后一次询问吗?   我不该伸出手的,那样有违我的自尊。   可若是我这一次不伸手,也许以后在景王府内,再无我立足的地方,除非我甘愿躲在这香染居中一步不离,不看外面的一切。   但我更知道我不能这样的,因为我骄傲,所以我更没有可能如乌龟一样躲在这里一辈子,不去看王府外面的人一眼。不去在意自己是盛是败。   颤抖着手,我第一次明白到意识与个性决战的时候,然后人是这么的无助与无奈。   当指尖触上他的手时,他的反应更快,反手将我的手握住,轻轻一拉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跌在那温热的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他深锐的眼眸看进我的眼内,带着我不懂的情绪,我急急的闭上了眼睑,把心思都收藏好。   他太聪明了,我不希望他能看到我眼中的算计,而非真情。   柔软贴上我的唇,湿润的舌头带着狩夺,炙热的唇如在宣示着我是他的所有,是那么的狂烈。他的气息包围了我的整个人,轻咬着我的唇,以 舌头推开着我的牙齿,像想要得到更多。   无处可避,我只好松开了唇,任由他的甜美滑进,任由他霸道的探进我的口中,啜着我心中的甜蜜,收缠着我的舌头,也纠缠着我的心。强取 豪夺着属于我的一切。   男性的大掌滑过我的肩,在这上头轻轻的抚摸着,是那么的小心温柔,让我忍不住在那抚摸下一阵阵的颤抖。   是害怕,是更多的不安,让我慌了手脚。   算计在此时已起不了作用,我变得更无助,变得更青涩。   他的唇在良久后不舍的离开,像感受到我的呼吸快要过来。   手指在我的唇上滑过,他笑了,笑得那么的轻,那么的深。   “晴儿,你的唇,很甜。”他说得很低,声音中带着沙哑。   因他的话,我脸上一阵明显的躁热,手慌乱得不知摆在何处才好。   “本王的晴儿还是个青涩的女孩,还会在这肌肤之亲下为难,对吧?”他笑得很温柔,手却开始在我的身上探索。   “我……”我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当他的大掌贴上我衣裳下每一寸肌肤时,陌生的感官冲击让我开不了口。   在他的抚摸下,我颤抖得更不像样了。   不管我多么的冷静,每一次,在他的亲密下,总是无法保持着惯有的冷静。   “晴儿怎么了?”低沉的噪子带着诱导从我的头上响起,炙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发丝,吹过我的心。   “我不知道。”用力的闭上眼,我答得有点急,却是真的希望能先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让身体也要冷静下来。   “本王帮晴儿去知道好吗?”他低笑,舌头在我的耳朵里一滑,惹起我更强烈的颤抖。   这样的我,让我恨不得咬破自己的唇保持着那可怜的冷静。   修长的手指优闲的解开着我的衣裳,眼看衣带被扯开,我心里一急,手按住了他的手。   我很懊恼,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不安的只有我自己,而他还是这么的自在优闲。   “晴儿怎么了?”他笑,耐心的问,唇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印了几下,最后还以舌头细描着我的唇线。   “不要。”急急的冲口而出,我紧张得说话也在颤抖。   天,上一次肌肤之实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事隔这么久,我竟然还是对那晚的记忆如何深切的记下,心莫名的害怕,那可怕的肌肤之亲让我无助 ,让我不安。   “为什么?”他低问,唇已经落在我的颈窝,轻柔的吹着那一寸寸只有他曾经吻过的肌肤。   “这里是琴室。”我咬着唇低语,身体却因紧张而无力,他的手在此时也更显无力。   “我知道。”他淡淡的应,因有唇在我的颈间,而说得有点含糊。   天啊!这一刻我多想推开他,多想落慌而逃。   而我真有这么的想法了,手开始想要争脱他,却发现根本无用。   他将我横抱而起,走向摆在琴室中那张我命凝霜找来的躺椅前,将我放在那柔软的丝绸之上,弯身继续解开我的衣裳。   这椅本来只是供我发呆时用的,却想不到今晚成了他对付我的好助手了。   眼看他已经躺上椅上不让我离开,我再一次懊恼为何凝霜要选这么宽的一张躺椅。   “王爷,晴乐还没有准备好。”推开他的手,我急急的想要站起,却因被他压着一半的身体无法用力。   我的力度对上他时,总是显得这么软弱。   “本王替你准备。”他的唇贴在那无法看这的一寸寸肌肤之上,我心在一次又一次的颤抖,我的身子更抖如风中柳枝,是那么的无助。   “王爷……”我还是想要推开他,是因害怕让我乱了心。   这一刻,我只想要逃。   “晴儿,你知道本王等了多久吗?之前若不是你有伤在身,本王早便把你吃干抹净。”他以单手捉住了我的手,整个人压在我的上面,双眸与 我对上,那里尽是我看不到的激情。   这样的他,就如洞房花烛夜那晚一般,让人不安,害怕。   “晴儿,本王开始怀念你在洞房花烛夜下的柔情了,晴儿,不要拒绝本王,相信本王……”他另一只手端起我的脸,不让我避开他狂热的视线 。   “晴儿不敢相信。”无助的闭上眼,我不再摆动身体了,泪水却在此时滑出眼眶,在眼角中滑到发丝间。   “晴儿,对不起,本王伤害了你。”他道,带着无尽的爱,带着无限的温柔,攻破我最坚硬的心墙。   当无数的吻吻去我无尽的泪时,我只感心更疼,更疼……   “晴儿,本王真的后悔了,真心的想要疼爱你,好吗?”他在我的唇边问,舔着我的双唇,如百般贪恋。   被动的睁开眼,我认真的看进他的眼底,想看那不知真假的情。   “晴儿,这几天忍着不去找你,本王的心更疼。晴儿,放下过去,再一次相信本王,当本王的妃子,当本王的妻子。”他的手握紧了我的手, 我们的手心贴在一起,紧紧的贴在一起。   闪神的看他,我着迷了。   我知道,我又一次心不由己了。   我从来不屑爱情这回事,只是当爱情就在眼前的时候,我迷失了,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执着,没有屈强,也没有了那一直坚持的尊严。   他的温柔,他的爱语,竟然是我这么迷恋的一切。   “王爷……”激动的看他,我唤得有点无力。   “叫我睿,你新婚夜那晚一样,那样的轻柔,那样的迷人。”他笑开了,如获至宝的笑了。   手颤抖着,我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唤:“睿……”   心因这一个字而颤抖,我才知自己的心真的迷失了,真的迷失了……   “晴儿,我的晴儿。”他激动的低吼,唇又是一次贴上我的,不再是温柔的,也不是狩夺的,只是带着无尽的狂野,带着无尽的爱怜。   在他的引导下,我渐渐的放软了身段,缓慢的闭上眼感受这丝爱意。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容易受伤,为什么女人总是容易动情。才发现,当倦恋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一切,都会着迷,那怕此时他的温柔 是虚假的,我已经来不及管制自己的心了。   “晴儿,不要怕,睁开眼,看着我。”他的头抬起,捧着我的脸,细致的低语。   抬起眼眸,当四目交缠的一刻,我看到了他眼底下纯粹的爱。   “王爷是真心的吗?晴乐可以相信吗?”我不知自己这样问有多么的卑微,却觉得爱情上头,人并不卑微。   “叫我睿。”他重申,抱在我的腰间的手更用力的让我贴近他。   “睿,你可信吗?你真的不会再伤害晴儿,真的不会?”深深了吸气,我问得更有力。   手激动的握成拳,泪水无助的滑出。   眼泪久别我太多年了,却不知为何今晚总是经不起大脑的控制。   我迷失了,包括我的眼泪。   “晴儿,对不起,若可以再来一次,那一晚,我不会选择伤害你。”他道,轻轻的吻着我的泪,心疼的叹:“晴儿,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好 疼,你的泪夺去我这么多年不曾出现过的心疼了。”   他的温柔低语,他的轻柔抚摸,让我无力抗拒,最后一切的执着都放开了。   我的确是恨他曾经的伤害,我的确是说过以后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我的确是不能原谅他曾经的玩弄,可是我更能确定,这一刻我是多么需要 他的爱,不管前路如何,今晚我已无力拒绝。   “你真的不会像晴儿的父皇,口口声声的爱只是片刻的激动?”忆起他在湖上示爱的话,我又一次向他声讨承诺。   他说,他不是我的父皇,我也不会是我的母妃。   “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因为激动而说出那些话的男人吗?”他苦涩的笑,很有耐性的开解着依旧执着的我。   “晴儿不知道。”别开脸,他手上现唇上的动作停下,我的心也得到稍稍的安静。   “晴儿知道的,我会用一生来让你知道的。”他低笑,给了我承诺。   女人有时候很笨的,明知承诺其实是不可信的,但看进他的眼底时,我还是忍不住要相信。   有点僵硬的弯起唇,我伸手擦拭眼泪,不再哭了。   这一夜,我不知道最后是怎样度过的,只记得他狂热的从我身上发泄着,发泄着他对我无尽的宠爱,发泄着那他激情,占有着我的一切,包括 了我一定坚守的心。   多可笑,当我走近他,向他伸出手的一刻,明明就只是想要争宠,明明就是带着算计的。   可是,最后我竟然迷失了心,在他的抚摸下,在他的吻下不由自主。   女人的心,原来迷失的时候,是这么的不由自主。   我想,我比起母妃,并不聪明了多少。   我只希望,我比母妃,能幸运许久。   这一刻,我只希望,自己所依赖的男人真的不如父皇,只希望他真的能用一生向我证明,他不会伤害我。 第六章 决心离开 透过晨光,看着这抱我而睡的人,忆起昨晚的激情,我还是有点混乱感,一时间有点难于接受的感觉。 经过近四个月的时候,我们这夫妻关系算是落实了吗? 我与他之间的争执,算是完满了吗? 可是,我知道不是的,我们之间还存在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的,他真能保我完好吗?他真的能让我不受伤害? 在这帝王家中,我真能快乐,他又真能护我万存? 在这王府之中,他说爱我,哪么其他的小妾呢?也许他也爱吧!那么我是不是就要因为生存而必须要承受这万千宠爱中的之一呢? 还有香染的事,之前我一直压制着自己不去想,是因为不想涉进他们之间。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既然承认动情,既然接受与他一起的事实,那么有一些事不是说不关我事就真的不关我事。 暗暗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我有点为难敛下眼。 有点懊恼,昨天明明就是算计,为何最后失了心?如今,激情过后,我要如何向他提出心中的疑虑呢? 若我现在向他问那些事,只怕他会认为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也好我正是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我不是一个会表现吃醋,懂得撒娇的可爱女人。有更多时候,我习惯了僵硬的态度,也许我该庆幸在激情时没有过分僵硬,还有属于女子的柔情。 “为什么叹气?”他没睁眼,带着沙沙的声音问。 “晴乐只是在想昨晚的事,好象是被人误导了。”皱了皱眉,我有点不自然的答。 第一次卧在他的怀中醒来,这感觉很怪。 “那最多是诱惑,怎么误导呢?”他笑了,轻柔的抚着我的脸。 在他的手指下,我微微的缩了一下,不太自然的笑。 “怎么了?”他笑得很温柔,轻轻的问。 看进他的温柔里,我想了想,坦承道出:“这是晴乐第一次在男人的怀中醒来,有点不自在。” “哈哈。”他突然放声笑,手更激动的捧起我的脸:“晴儿,以后你会有很多在我怀中醒来的日子,你要习惯。” “王爷真的这么想吗?”失神的看他,我有点不安的问。 当激情过去后,人很容易回复平静,所有在激情时顾及不上的问题如一刻间涌现。 我多想问他,那他一个月里能在我身边睡几次,多想问他,当珑儿越来越需要照顾的时候,他又能在我身上花多少时间。 只是,我永远是个没用的女人,我 还是可爱不了。这些带着醋意的话我根本开不了口,根本不能说出来。 “王爷,娘娘,那个……”凝霜在流苏外唤,打断了我们之间的闲谈。 “什么事?”他沉声问,带着贵为王爷的霸气。 “太子殿下来了。”凝霜说,语气已回复到惯有的平静,恭敬有礼。 我感觉到,因凝霜的话,身边的他明显震荡了一下,身子有点僵硬。看来是没有意料到这个人会出现在他的王府中。 听说,太子已经四年没步入景王府一步,上次也是我为他受了伤他才来过一次,却被邢睿拒见。 这一次,他来了,来的是什么呢? 忆起我在琴乐坑里失口而出的话,我心里一怔,心底有了点打算。 他来了,想不到,最后没过几天,他还是忍不下去而来。 太子的爱,原来真的这么虚假。 抬头看向正好在深深看我的男人,我想,他的爱,是不是也一样的虚假呢? 他们之间的香染是我所不能知道的秘密。 “睿为什么这样看晴乐?”我说得很轻,却是淡淡的,有点冷。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吗?”他启口,看我的眼神更是锐利,不让我有避开的机会。 大胆的对上他的视线,我轻轻摇头:“若王爷紧信晴乐昨晚的表现是虚假的,那么可以立即离开这房间了。” “对不起晴儿,本王只是不希望他这一次来为的人会是你。”他叹,从床上站起,看向凝霜道:“本王现在就准备出去大厅,你去叫人先招呼他吧!怎么说也是一个太子爷。” “是。”凝霜点头,看来是出去回话。 他跟着从床上站起,拿起一旁的衣裳生硬的为他穿上,心却陷在恐慌之中,多种的可能让我无法安心。 原来,我真的怕太子此次来是为了香染的。 我不敢想像若让邢睿知道我将香染一事告之太子,那他会是怎样的想法。 “晴儿的手为什么在抖。”敏感的他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温柔的问。 轻轻摇头,我并不去看他,仍旧专注在他的衣服上,低声回应:“这是晴乐第一次为人穿衣服,所以有点不习惯。” “那以后就要习惯了。”他看着我系好腰带,伸手将我的脸捧起,轻轻的唇上我的额头。 “你好好的休息吧!昨晚太累了。”他笑得很好看,才松手要走。 急急的跟上,我拿起一旁的衣裳以极快的速度换上,然后尾随而去,此时他刚好走出香染居没多久。 “怎么不睡了?”他回头,有点苦恼的问,语气中有点不安。 “晴乐想跟去看看,毕竟王爷跟太子之间不和的事都这么多年了,现在他才来,总会有点原因的,请王爷让晴乐跟上吧!”我说得轻简,把心底的思绪紧紧的收起,不让他发现不妥。 “好吧!晴儿喜欢就行。”他轻轻的点头才转身继续走。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计较,我想他还是不太相信我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有多纯粹。这样一想,我心底有点难受,却也只好暂时忍下。 现在,没有比了解太子此行原因更严重的事。 进入大厅时,我紧跟在邢睿后面,刚好看到太子回身的一刻。 这时的他脸色很沉,样子很狼狈,看来是多日没有睡好了。 想想,总不会是从那一天起便为那个不知真假的消息而烦恼吧?若真如此,看来今天他已经从香染与我之中作了选择。 要出卖我来得到关于香染的一点点消息。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我。 “太子今天难得到来,不知是所谓何事呢?”邢睿走到正中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我也跟着坐下。 冷冷的看太子一眼,他却不去看我,让我无法以眼神向他作出警告。 无奈的坐下,我只好静候着太子接下来的话,希望最后不是我想的那么糟。 我希望只是自己担心太多了,他不会以我来作牺牲。 “本殿下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他上前,来到了邢睿的跟前,眼内红根尽布,想必也是没有睡过的迹象。 暗暗在心底叹气,我明白到什么叫失足。 “什么事?”邢睿在他的面前是骄傲的,只用眼尾看了他一下,便转开脸,看向大厅上的挂画,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香染在哪里?你把她叫在哪里?”太子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颤抖。 心里一冷,我因他这话而感到了丝丝的恨意。 我恨,这个曾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到最后竟然是至我于死地不顾了。 才几天的时间里,他便能从我与香染之间作了决择,要以我现在的一切来换香染的一点消息。 而我,意然就只值这个价了。 闭上眼,我有点不好受感,也同是感觉到有一道炙热而带着恨意的目光在看着我。 我知道,邢睿这一次不会再相信我跟太子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了,我知道,邢睿这一次约不会轻饶了我。 也许,他一直都不相信的,可是他没有明确的肯定所以可以选择暂时相信我。 “她死了,被狗吃掉了,这事本王在三年多前不是跟太子说过一次吗?难道转眼四年,你又忘了?”邢睿的话很深沉,却带着可怕的笑意,声音中的寒意让我微微的颤抖。 他怒了,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他是生气我的出卖,还是生气于太子知道这事呢?其实都无分别的,太子的知道也只因我一人。 我无力分析,睁开眼看向一边,不愿去看这针锋相对的兄弟,不愿看这让我难受的一切。 到最后,我还是成了磨心,被他们的仇恨磨灭着我的一切。 而我,是多么的无辜啊! “告诉我,到底香染在哪里?”太子大声的吼,声音之大让全场的下人都抽了口气,我看到有人吓了一跳,直直的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太子,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吧!此时看来,比起景王邢睿更可怕。 静静的看向他,我半眯着眼,说不出心底是恨还是怒,或者有更多的是可悲感吧! 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不值得人爱的女人。 “三年多前的话,你确定还要本王说一次吗?”邢睿站起,贴近太子,问话中尽是无情。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带着她的儿子,一起死掉了,她死的时候还一直在哀求本王放过她跟她腹中的儿子,不过,本王不想放过她,就那样把她活活的掐死。”邢睿笑着说,笑得很冷,像是很得意。 坐于他背后的我却听到了一丝不易感觉到的凄凉。 我想,不是这样的,昨天那个小妾明明说失去那个孩子王爷疯狂了一个月,那么他没有可能会活活掐死带有孩子的香染。 这里面总有故事的,可是我不知道,我相信今天之后,邢睿也不会让我知道任何一点关于香染的事了。 “住口。”太子的动作很快,直直的往邢睿的腹中打去一拳。 “不要。”我急急的冲过去,心里有点担忧。 邢睿身上多处伤口,昨晚我们还是很小心的亲近,如今太子这一无情力,只怕会撕开他原来快要康复的伤口了。 而且这里是景王府,他堂堂太子殿下在这里闹事,我只怕邢睿在这里杀了他,也是有可能的事。 “不要过来。”弯下腰的邢睿用力的推开我,眼底下的恨意如要将我杀掉。 冷冷的立于一旁,我不语不动了,只抿着唇,看下去。 “你要打就打,有本事就在这里打死本王,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怎样找出你的香染来。”邢睿微弯着腰,冷冷的笑,笑声中还是那么的得意。 “你……”太子气疯了,双手在空中微微的颤抖,却不再出拳了,也许他明白这样并不能帮到他什么。 “怎样?不打了?”邢睿反问,腰一伸手,还给了太子同样的一拳。 眼看着太子连连后退,血从他的口边流出,我知道邢睿这一新不比太子刚才那拳轻。 这样下去,景王府将会上演一场震荡朝野及百姓的好戏,到时候只怕皇上的颜面尽失,他们二人也不见得好过。 注视着眼内依然是藏有烈火的太子,我有着一刻的感动。 这个男人,为了爱情而变得不顾一切,他比起邢睿多了点狂野。 只可惜,他对我说的爱是那么的虚假。 “告诉香染在哪里?不然今天我赔上一切都要跟你玩到底。”太子又一次声嘶力竭的问,看得出今天他既然来了就是要带着想要知道的答案才肯甘心离开。 可是,我更能看得出邢睿哪怕是毁了一切,也不会让太子如愿的。 紧握双拳,我走近他们,在太子的面前停下,以我习惯的威严低吼:“够了,请殿下离开这里,不要在我们景王府内闹事。” “晴乐?”他痛苦的看着我,眼底下有我看得懂的内疚。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对我是多大的打击及伤害。 “本王刀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让殿下离开这里,我们景王府内不欢迎你。”抬头对上他痛苦的双眸,我说的话是硬朗的,我的语气是无情的,我的眼神是冰冷的。 “晴乐,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可是我放不下香染,我放不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太子小声的低语,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有的是对我的歉意。 “殿下不用跟晴乐说对不起,殿下此次到来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晴乐不需要听这话。”我语气更冷。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他低下头,不去看我。 “我不要再见到你,你走,你走。”咬着或,我一字一字的吼。 今天,这情况我已无力挽救了,但我绝不能因为我的过失而让这景王府内发生不能挽回的惨事。 就算一会我惨死在景王的手下,我都不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在这里撕杀。 “晴乐……” “你走啊!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这个虚假的男人,你给我滚。”打断了他还要说出口的话,我大声怒骂,身子因强烈的呼吸而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不恨他,我恨的只有自己。 我就该相信,太子不会因为我而放弃香染的。 而很显然,邢睿也不会。 也许是我的大声让太子迟疑了,也许是我的疯狂让太子清醒了,又或者是我眼中的受伤让太子心疼了。 他最后深深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这景王府的大厅。 一切回复到平静,静静的看着他远走的背,直至消失,我才回头看背后那个男人。 “啪” 炙热的痛立即向脸上漫沿,因力度突然,我直直的倒于地上,气门受力,吐出了一口鲜血,痛苦不知从何而来,向全身散去。 “娘娘。”凝霜立即冲了上前,想要扶住连跪坐都无力的我。 抬头对上那无情的脸,昨晚的柔情早已不见,换上的是无尽的冰冷,就如洞房花烛夜后那一晚的无情,根本不带一丝顾虑。 不,我看到了他眼底还有丝恨意,一丝恨不得立即杀我的恨意。 “本王真想不到,你跟太子的关系竟然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本王以为,远从大韦国来的公主总不会是邢浩的人,就算那一次你出手相救也只是善心而为。现在才明白,原来从那一次你出手救邢浩的一刻,本王就该明白你的心中早有这个男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他而不顾一切。”他的说话很低沉,并不激动。 看着此时的他,看着他眼底的恨意,我死咬着唇,一言不语,怕口中另一口鲜血吐出。 他果然是误会了,他果然不会再相信我跟太子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 “不过你很可悲,对不对?你肯定想不到最后邢浩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出卖你,而置你在剑峰之上。晴乐啊晴乐,想不到本王难得欣赏的女人也是这么蠢的女人,竟然会相信一个连心爱女人都能牺牲的男人,在他的眼内,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更何况是你。”你说到最后,语气里终于出现了激动。 也许我该高兴他的这丝激动,说明他也是有点在意我,所以才会这么恨。 “王爷,你误会了,我们娘娘爱的人是你,不是太子,娘娘跟太子……”凝霜急急的为我解释,却没有说下去便被人再次打断。 “够了,你这狗奴才给本王闭嘴!”邢睿撕叫,用力的挥动衣袖打断了凝霜的话。 忍不下去,口中的血还是吐了出来。 “娘娘。”凝霜吓坏了,哭出了声来。 血出口了,我有了说话的能力,软弱的道:“晴乐无意要告诉太子那事的,可是话不该说都说了,晴乐无力挽回出口的话。但晴乐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告知太子这事,而是昨晚的死心塌地。晴乐总算明白到,原来在王爷的心底,晴乐的死伤,比不过香染的一点消息。” 从地上站起,我凄凉的笑开了。 太子是如此,为了香染的消息来置我于死地之中。 邢睿也是如此,为了我泄露香染的消息,而亲手伤我。 我,竟然还是比不上香染一点一滴。 抿着唇,用力的吸了口气,我转身大步的离开这不堪的大厅,不再去看背后的男人。 咬着牙,我一步一步的走,推开凝霜的手,走得更用力。 这一次,我不要再倒下了。 这一次,我明白到爱情是什么玩意。 也许,我该高兴自己还没有轮陷得太深便能看懂一切。 从大厅而回,我死咬着牙,不让凝霜扶,用力的走,是以让自己记下今天这伤痛。 瞪着方向,我转进了香染居,眼看羽儿急急的上前,才依到她的怀中,把自己放松。 “娘娘,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的?羽儿听说是太子跟王爷在大厅里打起来,就想去看一看了,为什么最后伤的是娘娘?王爷呢?”羽儿急急的问,抱着我往房内去。 “羽儿,别说了。”凝霜失落的吩咐,怕羽儿提起刚才的事我会伤心。 凝霜的手也扶上我的,与羽儿一同抱着我进入,动作是那么的小心。 被放置在贵妃椅上,我缓慢的闭上眼,无力的吩咐:“凝霜,去取太医之前交下来用剩的药来。” “是。”凝霜应,脚步声远远的走开。 “羽儿,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为我换上,然后命人打一盘水来擦去我身上的血。”睁开眼,我轻轻呼了口气,顺了一下呼吸后冲着羽儿命令。 “是。”羽儿点头,也跟着转身离开。 房内一下子清静了下来。 怅然看向还放着纱帐的床,看着已经被羽儿放好的锦被,我弯起唇,笑。 是自嘲的笑,是带着恨意的笑。 我恨,恨的是自己。 不管是对太子还是对景王,我都给了过多的感情上去,最后这两个男人眼中都并不把我当一回事。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昨晚的缠绵映入心头,我用力的紧握着拳,眼瞪得大大的,将他的温柔,他的爱语深深记下。 这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给我甜言蜜语,然后都在第二天便给我无情的伤害。 这样的他,我一定要好好的记住。 男人,从来不是可信的,爱情,从来不属于我的。 “娘娘,药来了,请娘娘先服下。”凝霜此时走进,来到我的面前拿着药说。 轻轻点头,我不与自己斗气,将她手上的药接过,全数吞下。此时羽儿也进来了,她们二人把我脏掉的衣服脱下,然后以温水擦去我身上的血,包括脸上的血,最后才为我换上衣裳。 当一切都换好,我的气也调回来了。 缓慢的从贵妃椅上站起,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回复到正常,只是脸上的痛还是如火的炙热,让人难受。 “凝霜,命那些侍婢收拾好一切,我们立即离开这景王府。”走进窗户,看向窗外,我轻轻的命令,意气却是那么的坚决。 这一次,我已决定离开了。 第七章 蓝嫣的狠毒 咬下牙,我作了主意。 再留在这景王府内,对我来说只会有更多的伤害,那么我更希望与这一切划清界线。 把对他的恨,及对他的在意都抵消,然后回复到最初,当一对没有关联的人。 “娘娘,我们这么急着离开,要去哪里呢?”凝霜贴近我,似有不赞同,继续开口说:“娘娘,王爷也只是误会了你才会这么生气的,不如你试着等他气消的时候向他解释一下吧!也许一切不需要这样解决的。” “别说了凝霜,你该懂本宫的个性,离开是本宫从来不会有的打算,可今天本宫已决定,便不会回头。”冷冷的回话,此时的我已变回惜日在大韦国中那个傲气的公主。 本宫,是要与景王妃之位脱离关系。 “那娘娘要去哪里呢?难道要回大韦国?”羽儿接着问,有点疑惑。 “不。”看向窗外的树枝,我轻叹,才知没有可以去的路。 大韦国我绝对不能回去的,一回去,我的一世便要玩完了,皇史不会厚待我这个可耻的被弃公主。回到大韦国只是回到另一个恶梦的开始而已。 所以,我绝对不能进入大韦国的国土一步。 “娘娘,我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凝霜便有个提议。”凝霜小声说。 并没有看她,我只道:“说吧!” 现在,我心里也的确没有更好的打算。 “景王在没有封这景王府之前是住在另一间王府里,那里一直空着,娘娘虽然说要与景王断关系,可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主人,不如我们就直接搬去那个废掉的王府吧!就说娘娘想去清静几天。娘娘意下如何?相信景王也不会狠心的赶尽杀绝。若他真的那么做了,我们再打算吧!娘娘和亲而来的钱我们都没有花过一分,到时要找出路也并不难。”凝霜提议,其实这提议不妥的。 说到最后,还是景王的府宅。 不过现在的确没有可去的地方,急急离开没有落脚步,不如就搬到那个废掉的王府吧! 凝霜说得对,我现在还是景王的王妃,那个府宅我还有动用的权力,先搬去那里,以后再建一个府宅也会有时间。 其实,我不一定要与这里的一切拉清关系的,因为我并不能拉得清。 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离开景王与太子。 “就这么办吧!你们命人收拾好一切,我们直接离开。只收一些值钱的及银票就好了,不要带太多东西,免得路上显眼。一会本宫亲自去找管家要锁匙。”轻轻点头,我失神的呼了口气,头却抬得更起,不肯让自己松下来。 过不了多久,羽儿带领着另外九个从大韦国带来的一级侍婢带着原来属于我的一切,排在香染居的院落里。 在凝霜的扶持下走出院子,我只淡淡的朝她们一排人点头,便逞头走出香染居。 走的一刻,我看也不看后面那三个字,走得潇洒。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可能回来,因为没有人敢断然说没有发生的事。我却知道,这一刻,我走的心急,便已决定不想再回来了。 那个地方本来就是属于他为香染而建的,我的确不该住进去。 现在离开,也不太迟吧! 从香染居一路而出,我倒是有点担心遇上邢睿,当要走的一刻,我竟然怕遇上他。 可是眼看着走到大厅也没有看到他,我想他也许是在房内休息,刚刚太子对他的那一拳也一点不轻。 经过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管家跟蓝嫣站在一起,他们二人齐齐向我看来,各抱不同的目光。 我明白,他们已经知道刚才大厅上的一幕了。 走近管家,我仍旧摆出女主人的模样,命令:“本王妃想要搬到旧王府去住一些日子,你去把旧王府的锁匙拿来吧!” “这……”管家为难的看着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蓝嫣带笑不语,这时才缓缓的开口:“你就给她吧!” “可是王爷刚好出去了,要不要先等王爷回来告知一声?”管家有点疑虑,是不敢乱来。 淡淡看他,我不语,是知道蓝嫣这一次一定会帮我的。 这女人恨不得我能立即离开王府,我这次肯走,她还不乐着吗?不需我多话,她都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不用了,王爷刚才有多生气你不是不知道的,你还真的敢在王爷的面前提起王妃娘娘的事吗?反正那旧王府一直空着,不如就把锁匙给王妃吧!让她去住一住,积一点人气也好。而且是姐姐坚持要过去的,到时王爷真的回来找人也不会怪罪于你。”蓝嫣淡然的笑,说话时嚣张的看向我。 不去管她,今天的我没有多余的心情来跟这女人玩把戏。 她想要的只是让我离开王府,而我此时想的也是要离开王府,既然大家一样,那就没有起争执的必要。 他们说邢睿刚好离开王府了,这样更好,我能走得更自在。 “既然嫣侧妃也这么说,那好吧!”总管总算点头了,看向我还算客气的说:“娘娘请等一会,奴才这就去拿锁匙过来。” “嗯!”轻淡的应,我微皱起眉,是觉得心有点累了。 总管走了,我与凝霜并肩着站,蓝嫣刚好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脸冷淡的笑:“王爷向来是个温柔的男子,想不到去对你狠下这么毒的手,脸都打得不像样了。” “……”静立着,我别开眼,不去看那得意的嘴脸。 近来,我的耐性越来越多的。 没多久,管家终于还是给我带来了旧王府的锁匙,接过后我便与凝霜转身离开。 其实,我想不清楚自己此时这么做是不是一时的怒气所致并不清醒,但在这一刻,我真有远走高飞的欲望。 能离开这本不该属于我的一切,哪怕是在所有人面前认输了也好,我都想要离开了。 “娘娘,你真的要走吗?王爷出去了,如果娘娘还没有下定决定,可以先回房去,也许晚上王爷回来就会找娘娘道歉了,毕竟男人很多时候都是生气的时候乱来,其实内心不会真的那么狠的。”凝霜心疼的安慰,我想她此时是真的很担心我。 抬头看天,我不说话,不怪她,是因为我也很担心自己。 用力的咬着下唇,不管我多么不愿意去承认,我还是得要承认。 我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 高傲如我,就连握紧一个男人的心都无办法,不管是太子还是景王,都没有办法。 “娘娘?”凝霜又唤,颤抖的语气中有更多的不安。 “凝霜,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失败了,也不是一个会一跌不起的女人。在大韦国的时候,母妃过世那几年里,我能撑出一片天来让自己过得好好的。那么在这里,我还是可以的。”微微的笑,我朝着阳光轻笑出声。 我不认输的,我还是我。 就算在爱情上斗失败了,我还是高傲的大韦国公主,我还是韦晴。 我的生气,我的傲气,我的尊严都不需要爱情来点缀。 走出景王府,看向那十个陪嫁而来的侍婢,我朝她们点头,然后走在前方,在凝霜的带引下往旧王府去。 “娘娘,惨了,刚才好象收漏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凝霜走着,急急的回头看我。 “是什么?”皱着眉,我不太高兴的问。 好不容易离开景王讨债的门,若非必要,我都不愿回头走多一步。 “是娘娘放在床头的小盒子,那里放的是贵妃娘娘的丝帕。”凝霜脸色有点歉意。 想来,刚才是因为太急了,凝霜根本没有太多的时候,收拾的时候漏掉了那个藏得小心的盒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不想回头,但那是母妃最后的遗物,作为女儿的,绝不能轻易弃之。 “我跟你回去拿吧!你们都在小巷里等着。”我看向羽儿命令,其实是不希望邢睿突然回来看到我带人走的一模。 我要走的,但不是走给他看的,不是一种赌气行为,所以我希望能走得无声无息,哪怕是最后的一面也不要见上最好。 就让我们最后的一次相处停在他出手伤我的一幕上。 “娘娘,若你真的不想回头,不如让凝霜一人回去就好了。”凝霜扶着我的手,担忧的问。 她是最懂我的人,她明白我此时的心。 可是那里不是说走了就能回去的地方,我怕凝霜一人回去蓝嫣也许会有所为难。 只是取一条丝帕而已,相信这短短的时间里邢睿还是不会回来的,我还是不必多见他一面。 “没事,就走走吧!若不然他们不准你回香染居取东西也是麻烦的事。”轻轻摇头,我淡淡的弯唇。 “娘娘,那蓝嫣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以前还以为她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凝霜想,若王爷知道她的心肠也会不高兴的。”凝霜忍不住说,看来是刚才在大厅前忍得太久了。 过去,遇上这种事我会不惜一切还击的,所以还不到凝霜为我难过。 今天,若不是因为一心为了离开的事,我也不会忍下蓝嫣的嚣张。 此时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步入景王府的门,看着两个侍卫微微低头,也不知是否知道今天的事。 进入大门,我们直接往香染居的方向走,经过刚才遇到蓝嫣与管家的地方,耳尖的我听到了一些低语,便示意凝霜先不要动,与她躲在一边,细心听着。 “一会王爷回来后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说晴乐公主带着她十一个和亲侍婢离开了景王府就行了。”蓝嫣冷沉的话中也带着贵为女主人的气魄了。 细细的眯起眼,我不悦的咬住唇。 “可是她们是去了旧王府,真的不说不怕王爷会怪罪吗?”管家不太认同,或者说是担心自己承担不起对王爷有所隐瞒的大罪。 “王爷不会问这个的,你只要说是她带着人离开的就行了,不必说她们去了什么地方。旧王府一起落空中,只有两三个被废的丫头在那边打理着,王爷这么多年都不问那边的情况,相信短短几年里也不会感兴趣去看一看旧王府的。”蓝嫣说话更冷,是带着威逼的成份。 看来,她是想让我这样一走便一辈子了。 不过也好,他们不让邢睿知道我落脚的地方,那么我在旧王府里能住得更是安心。 “是。”管家不敢得罪这个正受宠着的半个女主人,便只好答应了。 “嗯,下去吧!”只见蓝嫣轻哼,向前两步,立于那棵比人只高一点点的树下,避开了阳光的照射。 “是。”管家恭敬的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静静的端视着那张冷淡的脸,她还是没有化什么妆,只是她的绝美让她无妆胜有妆。 “侧妃娘娘,你用得上这么怕那个公主吗?奴婢看王爷平时对娘娘你也很好,相信那个公主在王爷的心中并不算是什么。”站在蓝嫣旁边的婢女讨好的笑说。 “那个女人不简单,王爷平时虽好,可是耐性不多。可是王爷却多次忍耐那女人的无礼,那绝对不可能是无情的。而且王爷受罪那段时间里只要她一人陪着,这样的宠爱哪怕是本侧妃也从来没有得过,这怎能叫人放心呢?现在她愿意自己走就最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蓝嫣答得很轻淡,却是很狠毒。 讽刺的弯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怕我夺走邢睿的爱。 可是她猜错了,那男人对我们的宠爱不管如何,都只是一时的冲动,骗人的演泽。 他爱的,是那个不知此时叫在哪里的香染。 看了看前往香染居的路,而蓝嫣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若我过去只怕一定会被她看到的。 想了想,我转身往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娘娘,不回去拿了吗?”凝霜跟了,问。 “拿,不过不能是现在的了,找天晚上偷偷回去拿吧!” 淡雅的道,我走路的脚步更轻,头抬得更起。 第八章 夜闯 旧王府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旧,还是那般的威严华贵,只是上面标着的不是景王府三字,而是三王府,听说邢睿就是排第三的。 侍婢推开了门,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上锁。 凝起细眉,我是有点不解,后来想起蓝嫣说过这里有两三个下人看守着,便明白这不是什么怪事。 举步走入,我以新主人的姿态,漫向这将是我以后归宿的地方。 蓝嫣下令不让邢睿知道我在这里,那这样更好,我可以放心的一直住在这里,不怕被打忧,更不用烦恼着要找地方搬。 “娘娘,这里还真不像是一个废置的地方。”羽儿周围的看,目前描过干净的院落,微微的笑。 站在花院里,我也认真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里不如景王府那般的宏大,不过尚算是精致,院落里种满了各种的花,看上去跟香染居的院子有点相近,举步沿着大理石路走,一路的走进是个很大的厅子,这里就是这三王府的大厅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意外的声音从大厅的屏章传出,接着走出来了一个丫环,她手上正拿着擦布,看上去像比我年长一点。 这么年轻的丫环竟然会被派到这里来当看守?我以为会被派来废屋的夫是一些没用的下人,例如太老的。 “你是景王派到这里看守的下人吗?”懒懒的问,我开始打量着这大厅的每一角。 这里很大,但不华丽,或者说不是不华丽,而是太简朴了,不如景王府大厅那样挂着名画、摆着各贵古董。而整个大厅里只有几张椅子,不过看上去倒是很干净,看来全靠这女人那双手的功劳。 “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明知道这是景王的地方,怎么还敢闯进来?”那女人有点不安,但还是装腔作势的冲着我们大声吼骂。 “大胆,见到我们景王妃还不下跪,还敢乱骂,景王是怎么教你这个丫头的。”凝霜冷淡的低吼,以冰冷的视线吓倒人。 “你是景王妃?”那丫头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 “奴才见过王妃娘娘。”这时大厅外传来脚步声,很显然来人听到了凝霜的话,来我们的背后低声的行礼。 这是一个很动听的噪子,很轻柔,软软的,听着让人很舒服。 闻言,我回头看向背后的人,发现她只是低着头,身穿着平凡的布衣,便不多作打量,只问:“这里只有你们两人在看守吗?” “回娘娘,是的,这里自从王爷被封为景王后就一直废置着,可是这是王爷住过的地方,所以王爷就命管事调了两个人过来看守着,不要让这王府因为没人住而破烂。”跪下低头的女人声音很柔,像是她的噪子不管怎么大声说话都不会觉得粗糙。 “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们两个人,不怕吗?”环视了一下大厅跟外面的院子,我看得出这里就算不如景王府大,也不是一个小地方。 “回娘娘,奴婢们不怕。”女人恭敬的应。 端着她低下的头,我总觉得不是很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景王府要派人来看守,为何要派来两个还这么年轻能干的人呢?而且这女人说话的态度来看,倒像是很有气质的人。而且刚才凝霜说出我的身份时大厅里那个丫环还傻了眼不懂反应,而她这个从外面而来的丫环倒是懂得上前行礼了,这样的冷静也是让人欣赏的。 “抬起你的头来让本王妃看一看。”沉声命令,我习惯性的带着主人的架子。 “是。”女子轻应,带着微笑的抬起头看我。 当看进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时,我有点怔住了。 这双眼很漂亮,很大,很淡定,也很有神,不像是一般穷人家的女儿,倒像是一个富家千金,气质从里而至,就算是穿着麻衣,也不能掩下她的高贵气质。 说真的,她不像是一个婢女。 可是,她在这里,不是一个婢女又能是什么呢? “看你不像是一个没学识的女人,怎么会在这景王府里当婢女?”走近她,端视着那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的她,有点不太确定的问。 明眸皓齿,沉鱼落雁,这女人太美了,气质也太动人了,真不该只是一个婢女而已。 “回娘娘,奴婢儿时家里的确是富有,所以曾习过字,学过诗。后来爹娘双双死去,家道中落,最后奴婢就来到这景王府当差了。两年前,看守这里的人刚好离开了,而奴婢又不幸惹怒了管家,便被派到这里来。”她微笑着答,答得很顺口,倒不像是假的。 “是这样啊!”淡淡的应,我不以为然的答,也着实是没有心情去管一个婢女的过去。 “平身吧!以后见到不用下跪了,欠一下身就可以。”淡声吩咐,我转身进入大厅,往正前的椅子上坐下。 是走累了,从景王府走到这里来的路并不近。 景王府近市集,很热闹,而这一边却像是被废了的圩,一路看只有一些旧屋,并没有太多的人。 “娘娘说以后?为什么呢?以后娘娘还会来这个废置的王府来吗?”她站起,跟着我而入,不解的问。   “娘娘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闪下去看看哪里较适合娘娘,去安排一下吧!”凝霜替我答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   因为是我的人,跟我这么久的凝霜气势可不比一些主人们差。     “娘娘要在这里信?为什么?王爷知道吗?”她明显吓了一跳,怔了一下不太明白的问。 “不必让他知道,你去安排就好了。”细细看她,我低声命令。 为什么会来这里,还不必要向一个下人报告。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小彩可以跟奴婢一起去吗?多一个人打扫会好一点。”低下头,她小声的请求。 认为有理,我也便挥了挥手,以手支着头,抚着有点泛痛的头。 今天,太累了,刚才吐了血还没有完全的调适过来,走了这么长的路后,人又开始难受了。 在我挥手后,那婢女带着另外一个呆在大厅的婢女离开了,而我带来的其他几名婢女也在凝霜的示意下跟上去帮忙,是希望能尽快为我安排可以休息的地方。 看向这干净的地方,我轻轻呼了口气,倒是有点安心了。 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让我留守,也算好了。 “娘娘的样子好像很难受,要不要找大夫来看一看?”凝霜低头看我,不安的问。 伸手抚上胸口,我也觉得那里很闷。 “不要去,暂时你们都少出门,在不知道景王对我们离开的事有什么想法之前,就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存在这里的事,免得惹麻烦。”轻声道,也顺便吩咐她们接下来要小心。 若景王真的对我的离开不闻不问那当然好,若他不肯轻易让我离开,那么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就在他的旧王府里,相信他也不会想到这里来。 王府中的管家与蓝嫣不说,那么他就没有找到我的可能。 “是,凝霜明白了,不过娘娘吐了两次血,真没事吗?”不管如何,凝霜还是担心我的身子较多。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也觉得旧日被马踢到的地方有点闷痛,便转头看向羽儿:“羽儿,想办法去弄一匹马来,我们两人上山去。” 不管如何,崔唯现在是我唯一可以用的人,他之前救过我,这一次去找他看看更好,我可不希望伤到了也不知。 “去找太子那个神医朋友吗?”羽儿问,不解。 “是,不能找别人了。”太子又不在那里,我去找的是崔唯。 “可是娘娘记得路吗?” “记得,虽然那路像迷宫,不过我记得了。”轻轻点头,我轻靠在椅子上,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其实,我没什么大碍的,但习武的不怕外伤,最怕就是内伤。 外伤有康复的一天,内伤不好好的医治,那后果就会很麻烦,所以在那之间,我必须要找崔唯看一看为好,至少上次他的施针让我的体力几乎是七天就完全康复了。 “是,羽儿这就去安排。”羽儿点头,也便转身离开了这大厅。 大厅上一下子显得冷清,只有我与凝霜二人,就如当日在大韦国的公主殿中。 不过,这样也好,若能摆脱一切我不能抵抗的能力,也能活得好好的,我愿意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废掉的王府就好了。 安份守已是我在大韦国的生存之道。 “下爷下手太重了。”凝霜站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 抬头看她心疼的眼,我弯唇,安慰:“没事,这一巴掌断了我的心与情,更好。” “娘娘长这么大没有被人打过,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了吧!凝霜能明白,只是昨晚才以为王爷要能娘娘好了,却想不到为了一个太子就弄成这样。”凝霜说,若说她话中有对邢睿的怪责,我倒觉得她更恨太子把一切弄到这个地步。 不过,我不恨太子。 若真有恨他,也只是恨他的虚情假意,为了那个不知生死的女人置我不顾。 而且邢睿若真的爱我,又允会因为我透露太子香染没有死便这么狠心呢? 爱,不该是这样子脆弱的,或者这世上没有爱。 坐了一会,羽儿匆匆跑回来,喘气说马儿找好了。 轻轻点头,我只带着羽儿便往山上去。 经过小路,这里前往山上更近,不到一会,我们便找到了那个竹林。马儿进入的时候刚好看到崔唯站在快要下山的阳光下,因我们进来而瞪大了眼。 “你们怎么进来的?太子来了?”他上前,看了看我们的后面,却看不到他以为也来了的人。 “他没有来,是我来找你的。”跳下马,我走近他。 这家伙虽然多话,有点像个野人,但不算很讨厌。 “你来找我?为什么?山下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凝起了眉。 原来,他也会在意山下的事。 “早上的时候我被邢睿打了一巴掌,当时吐了一口血,后来紧接着另一口血升上,我忍了很久后还是吐了出来。吐完血以后我倒像是气顺了不少,但胸口有点闷痛,我怕会留有内伤,就来找你看一看。”冷淡的道明一切,我的语气平静无波。 “邢睿?他为什么要伤你?”他问,第一次这么认真,却还懂得让出身子让我进入小屋。 举步进入,我懒得说原因,便不语了。 “那太子呢?他知道这事了吗?”见我不说,崔唯的口也不会因此而停下的。   冷冷看他一恨,我讽刺的笑:“邢睿会出手伤我是太子一手造成的,他明知道这样做邢睿可能会取去我的性命,也这么做了,这就是你之前一直跟我说的爱。”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了?”崔唯不解的凝起眉,显然是不接受我说有事实。   “因为香染。”坐下,我不去接他递过来的茶。   “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不要给我医治?”不耐的问,我就知道他是改不了这个性。   “一边看治一边说吧!”他道,拉过我的手开始为我把脉。   冷冷瞪他,我不语,耐心等他说结果。   “说吧,你就让我知道是什么事。”他不死心的追问。   不悦的抿了抿唇,我知不说不行,便说了:“有一天晚上邢睿失控跟我说出香染没死几个字,后来我又不小心向太子说了。当时我便指示过他这事绝不能问邢睿,不然邢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结果他还是去了景王府,与邢睿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我不说了,是因为他该明白后面的事了,也是因为我有点说不下去。   当一些不堪的事亲口道出的时候,心里的酸才会慢慢的升起。   难怪一些人诉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眼泪,原来亲口说出痛苦才是最伤人的事。   “香染真的没死吗?”崔唯也明显吓倒了。   “不知道。”冰冷的哼,我更不悦的瞪他。   “呃,我也想不到太子会这么无情的置你不顾,你就别难过了。”他为难的低头,笨拙的安慰我。   抿唇不语,我只静静的等他把完脉。   “没事了,你吐了血更好,被马踢到的内伤让你体内有血,这一下血出来了是好事。不过因为刚吐过血,心胸才会有点闷闷的难受感,只要适当的调理一下就没事。”崔唯收回手,说到医理时认真得多。   “这么说,刚刚吐血的事不碍事了?”扬起眉,我再一次证实。   “没事,看你这么高傲,想不到也是怕死的人。”他笑了,转身走到一旁的药柜前。   “邢睿出手伤你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了,你还留在景王府内我还真替你担心。”他番出柜子,慢慢的找着药。   看着他的背,我答:“我搬离景王府了。”   我知道崔唯是个好人,虽然有点像女人多事,但跟他一起,我的戒心会放轻了。   “那也好,不过邢睿会轻易放手吗?他那个性很刚烈。”他背对着我还在番找,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感。   “不知道,等他找到才算吧!”也许,他并不会找我,所以我并不急着离开京城。   “哦,这京城里还有比这里更隐蔽的地方吗?”崔唯回过头来,兴奋的问。   淡淡的弯唇,我装起好心情,取笑道:“若那个地方真的失守了,我再搬过你这里躲。”   “呃,我不习惯跟女人一起住,而且若邢睿真的找你,让他知道是我收留了你,我想他那个性会烧了这山林也要我把你亲手带出去。”虽然明知我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很配合的皱起大胡子的脸。   “听你这么说,你跟邢睿也很熟悉?”抱着疑问,我不解的看他。   我以为博洛是琴乐坊的老板,跟邢睿熟悉是应该的,却想不到这个崔唯也这么了解邢睿。   “几年前,我曾是朝中的臣,对邢睿又怎么会不熟悉呢?不过他那个不如太子温和,一般人跟他的关系都没什么,不多话的他很难让人接受,而且他跟太子关系一直不好,所以他也不喜欢跟我说话。不过,天天上早朝对着他,也总算了解他的个性如何。我认为邢睿是一个不错的大男人,不多话却更稳重,更细心的男人。”他把草药包好,然后交到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羽儿手上:“这三包药分三天煲,三碗煲成一碗,那样你们家娘娘不出三天,就回到原来没有受伤那样强捍了。”   “谢谢。”羽儿接过,淡漠的道谢。   “我说,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下人,还真的没有错呢?”崔唯指了指冷淡的羽儿,讽刺的笑。   “真的没事了吗?”抚上还是很闷的心口,我问出最后一次。 “没事了。” “那我们走了。”从椅子上站起,我已没有久留的打算。 若不是这伤,我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走出小屋,背后才传来他的话:“别怪太子,香染死的事当年对他的打击是很大,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这一次的崔唯多了点真诚,是由心的话。 回头看他,我停下脚步了。 “当年太子很爱那个女人,可是他才离开一次京城香染便成为景王的侧妃了,那时候的他很不堪,并不肯接受那事。后来习习的学会漠视这事实,努力争取太子之位时,景王府却传出香染已死的事。后来的事不知是怎样的,总之那一段时间太子疯狂了,他更恨邢睿的,从这可以看出来,香染的死中邢睿脱不了关系。也许你会恨他为了香染而伤了你,可是当一个人以为心爱的人已经死了,最后却听说还在世上,很少有人能保持着平静的。不管如何,太子的痴情是世间少有的,要恨,就恨他对你还不足够痴情吧!”崔唯说话的时候眼神很苦,可以看得出他有多同情太子。 暗暗叹气,这一次我什么也不说,也不让他说话的机会,便上了马,带着羽儿离开这个可能永远都不会来的地方。 我的确不恨太子,一个痴情的男人有更多时候是可能的。 其实他真的很可怜,因为他痴情的对象一直远离他,并没有在他的身边,那种日夜思念的苦就足够让人难受了吧! 马儿因我脚下的力度跑得更快,风吹得更猛,而我的心更冷。 或者是我不够爱太子吧!他的无情及不上邢睿的狠心,倒地那一刻的感觉在我心头难散。 回到三王府的时候已经时候不早了,急急的地临,我在凝霜的带领下走入那个她们为我准备的房间。 这里很大,布置得很华贵,却也没有名贵的装饰物存在,有的只是空荡荡的房子。 可以看出,他们搬入景王府的时候,把所有一切都搬走的,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留在这里。 “吩咐那两个婢女,要是景王来了,千万不能透露我们就在这里。”走近床过,我淡淡的命令背后的凝霜。 “是,奴婢刚才提过了。不过她们说王爷自搬到景王府那天起便没有踏进这里一步了,若是娘娘真的不想让王爷知道尽管可以放心。”凝霜上前,为我脱去衣裳,把我的头饰也小心的除下。 “哦!”淡淡的应,转身看了看这落大的房间,我直觉的问:“这里是不是旧日景王所住的地方?” “是的娘娘,凝霜本来也担心娘娘不想住这里,可是这王爷府并不大,没有像景王府那么多别院,这房间算是最好的。而且书房在一旁,上面还有一些书,平常娘娘看书的时候也近一点。”凝霜点头,为怕我会不高兴而作着解释。 轻轻点头,我表示没所谓,就上床去。 我的解是不太想住他旧日的房间,不过我更不想承认还介意关于他的事,就只有劝自己不在意这一切。 他的就是他的,那于我无防,只要我过得好就行了。 躲在三王府里,一躲就是四天过去了,服了崔唯开的药三天好,我竟然真的康复神速,与凝霜过了几招后,发现整个人都回到原来那样的,运气的时候也顺了许多,看来那天吐出来的血真的有好处。 而三王府外的事我并不去问,所以凝霜也没有多事的提起,这样倒是让我与世隔绝起来了。 转出房间,看阳光不错,我便开始在这明媚的日光下散着步,调节着心情。 离开景王府,我的心情不能说回到最初在大韦国时一样平静,但至少也不会为了王府内的事而烦躁,这样显得清心寡欲得多。 经过长廊,目光意外的被两道身影吸引住。 大韦国的宫婢衣服跟昊天国的衣服有点不相同,所以羽儿十人的衣裳几乎是很相近的,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我的人,而凝霜的衣着微微是简洁方便为主。但这两道背影却不一样,他们的衣着是昊天国民女的传统衣裳,在这无外人的三王府内就显得特别夺目,轻易让人认出是谁。 立于长廊上,我静静的端视着那两道背影。 凝霜说她们很乖巧安静,不多事,很安份。这样的她们倒真像以往在大韦国的我,宫中换了主子,为怕惹事便一切毕安份守已,不去管别人的一点事。而现在,她们大概也一样,来了个女主人心有不安,怕惹上麻烦,凡事都毕小心的处理都是应该的。 可是她们真的太安静了,几乎不管我这主子是为什么而来,来到又是要做什么,只安静的过如往常的生活。这样的婢女总让人觉得不简单,至少我认为她们的反应不正常。 想着,人影已消失在我眼前,又不知在这王府哪一个角落里躲了起来。 轻慢的调回视线,我懒得去管那对婢女,继续走我要走的路。 走不了多久,便发现凝霜急急跑来,想来是刚才离开的她回到房里不见了主子在担心吧! “娘娘,原来你来了这里。”她跑近我,才重重的喘着气。 “就是散散步而已,难道还会消失不见了吗?”微弯起唇,我带着微微的嘲弄反问。   “娘娘,凝霜刚才又探到一些消息,娘娘要不要知道?毕竟都这么多天了。”凝霜终于还是忍不住,见我心情像回到最初的平静,便想试着让我知道不能避开的一切。   还留在这三王府内,还在这京城之中,我就很能把一切都不放心上了。   “说吧!”慢步走,我说话的声音有点懒散。   “凝霜之前查得,我们离开景王府那天王爷回到王府找不到人大发雷霆,把整个王府都闹得人心惶惶。”说着,凝霜顿了一下,小心的凝着眉看我。   抬头对上她,知道她在看我的意思,便淡笑着安抚:“景王府里依然没有人肯告诉他,我们在哪里,是不是?”   “是,想不到那个蓝嫣还真是个狠角色。”凝霜点了点头,说话中有点不屑。   淡柔的微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这种角色在后宫中见多了,我并不奇怪。   “然后呢?你急急跑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我以为,她一定是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了。   “还有另外一事,原来是发生在两天之前的,不过这事被皇上压下去了,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凝霜也是刚好查到的。”   听着她说,我想问为什么还要查这些事呢?可是想想也是罢了。   凝霜习惯了这样,以前在大韦国的时候,我也是天天只躲在公主殿内哪里也不去,然后外面的一切消息都是凝霜为我带来。   “说说看又是什么事。”不感兴趣的道,我还是问出口了,只因她提到皇上。   要劳动到皇上极力压下的事,想必不是好事。   “听说是太子与王爷打起来了。”   微微拢眉,我为这消息而感到讨厌。   难道他们还是小伙子吗?只为了一个香染便打成这样? “皇上知道后很生气,外面开始有人在说流言蜚语,指他们两人是为了娘娘而打的,听说王爷问太子要娘娘,而太子却指责王爷伤你的事,他们就是这样开始打起来的。”凝霜接着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意看了眼我的神情。 淡然看她,我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平静,因为我相信绝不可能是为了我。 “伤怎样?”举步继续慢走,我问得很轻柔。 “听说他们打了很久,以凝霜看他们的武艺都差不多,大概都伤得一样重。不过听说因为王爷身上还有伤口多处,因此在打斗的时候王爷的伤口被打破了,听人说当时太子大伤,可是王爷当时流的血也很多,凝霜想王爷伤得更重。”凝霜平淡的汇报之中并没有带太多的感情。 而她,的确不对那两个男人有什么感情,之前若不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好夫君也不会替邢睿说话,可他出手伤我的事只怕凝霜早恨在心底,恨不得撕毁他吧! “嘭” 杯子倒地的声音在此时特别刺耳。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张青白的脸,她知道我看向她之时怔了一下,急急的跪下:“请娘娘原谅,奴婢不是有心的。” 看着那双双跪下的婢女,我冷笑,轻问:“不是有心什么?不是有心打破了杯子,还是不是有心偷听我们的话?” “都不是有心的。” 那个样子一般的婢女 因我的冷摄的问话而微微的颤抖,想来是害怕。但是那个气质出众的婢女冷静得多,虽然语气中有颤抖,但不像是在怕我。 想着,我忍不住转身走下长廊,来到她们的跟前,坐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沉声命令:“抬起头来。” 她闻言小心的抬起了头,平静的对视着我,双眸里面没有太多的惊慌,已回归平静。 说真的,不管她的资历多深,一个正常的婢女在此时都会有害怕之态的,可是她没有,她真的不像是一个婢女。 伸手抬起跪在地上的她的头,我低头贴近她,冷笑提醒:“太子受伤了,你刚才听到吗?” 她目光有意避开了我,缓慢的回视我时有点微颤的答:“听到了。” “那么景王可能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生死未扑,你又听到了吗?”用力的扣住她的头,我不让她移开线视。 这时,她的脸色更白了,带着惊慌,但不像是对我的惊慌。 我想,会让她原来红润的脸色转为青白,一定是关于他们二人受作斩事。 由刚才我看她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听到太子受伤时有点难过,听到邢睿重伤之时有更多的担忧,明显比对太子的多。 这女人会是谁呢?我有一刻以为她就是香染,可是想想,香染爱的不是太子吗?若不是,为何邢睿要把她囚在这里? 不对,这里没有人看守,若这女人真是香染,也没有可能只派另一个丫环在就能囚起她的。她要走,她要找太子,只要离开这三王府的大门走几步就行了。 那么,这女人是不是真的香染呢?或者又会是谁? 看她脸色渐渐平静,我才缓慢的放开手,道:“回去忙吧!” “是,娘娘。”她点头,才转身与另外的婢女而去。 看着她们带着慌乱的背,我微微的眯起眼,就是明白那女人并不简单。 “凝霜,去查一查这两个女人的底。”伸直腰,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我转身往回走。 “娘娘怀疑她们两个人的身份吗?”凝霜急急跟上,不解的问。 转头看她,我轻轻的点头,才启口说:“你不觉得其中一个女子不像个婢女吗?她的气质出众,样貌动人。虽然说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都不可能当婢女,可是她的气质真的不像,没有为奴为婢那个小心卑微感,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太不正常。” “可若不是婢,那她会是谁呢?”凝霜疑惑的道。 抬头看向无云的天色,我心里有低,却不语。 不知是不是真的,我就是觉得她正是香染没有错。 只是,若她就是香染,我将会有更多的疑问,不解为何她会在这里,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是我不知道的。 可是想想,我不知道的也太多了,何必去在意呢! 既然选择离开景王府,就不必再去计较关于他们的事。只是这女人现在就在我的身边,若不查个明白,我又允能安心由她在此。 “是,凝霜这就去办。”凝霜重重的点头,转身从我这里离开。 看向她离开的背,又看向那对婢女离开的背,我暗暗的呼了口气。 凝霜说景王重伤了,那么今天大概是受伤的第三天吧! 一直想着如何回去取回母妃最后留下的丝帕,看来今晚是个好机会,受伤的景王总没有可能刚巧回香染居去的。 今晚,就回去最后一次,为了母妃的丝帕。 月色高挂,我换上羽儿为我找来的黑衣,然后把头发简单的扎在后面,用力的扭在一起用发钗别好。 “娘娘,不如让凝霜跟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会好一点。”立在一旁的凝霜不安的提议,想来一直站在这里看我换装的她已经不安了很久。 回头看她,我换上淡淡的微笑,安抚道:“你们都知道我的伤已经完全康复,如之前一样了。这次不过是偷入香染居,那里没有人住,并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而且景王伤重在床,以我的身手就算被发现也没有人能留得下我。可是若带多一个人去,那么就多点麻烦,若真的出事了我还得要分心于你。” “若真是这样,不如就让凝霜一人回去拿就好了。”凝霜又道,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我只身回到王府去。 她是个多虑的人,只要关于我的事,她都太小心了。 “不必了,那是母妃的遗物,不亲自去取,我安不下心来。”拒绝她的提议,我心意已决。 衣服都换好了,我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决定由她而去呢? 而且我要去的只是香染居,那个没有人在的地方,相信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之前我怕的只是邢睿晚上有可能在那里回忆香染才不敢去,现在知道他重伤在床,今晚不去以后就难找好机会了。 “那好吧!娘娘一切要小心。”抿着唇,凝霜点了点头,只好妥协。 我坚持的事,她没有不妥协的办法。 “嗯!”轻应一声,我取过一旁的黑布将半边面包起,紧紧的系在耳边。 看了她们最后一眼,便转身走出房间,一跃而上,从三王府的高墙离开,向着景王府的方向而去。 因为这边几近废掉,一旁的房屋显得破旧,住人的地方也不多,所以一路上跑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我。当闪到市集的方向,因为身穿黑衣,我只好更小心的走,怕让人发现我的存在,一身的黑衣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慌乱的。 从多屋顶而走,最后我利落的从一处平时少人的高墙上进入景王府。 景王府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就是因此,我脚步更轻,更小心的往香染居的方向移去,一路不停的找着可以掩饰着我的路劲移动,怕有突然出来的人会看到我的影子。 这景王府的禁卫很好的,特别是晚上,侍卫们都更小心认真。不想让人知道我偷偷回来的事,我就得更紧慎一点。 不然就算只是一个身影泄露,也足够让那些侍卫翻转这景王府也要找出这个黑夜闯入的黑衣人。而我这次回来却绝不希望惹到注目,只是想带走香染居里我唯一还会在意的丝帕。 转出几个小别院,终于来到了大花园前的大树旁站着,远远的看去便是香染居与景园了。 可是从这里过去没半点可以掩饰我的地方,这里只有花草,并没有任何稍高一点的大树或什么的可以挡下我的身影。 看着两个侍婢从景园走出,才想要举步的我立即缩到大树旁,小心的将自己藏于黑暗之中。 第九章 狠心出手 “太子下手太重了,看王爷身上那伤口,都这么多天了还在渗血。”其中一个婢女小声说,但耳尖的我却听得特别清楚。 听着,我低下眼睑,一脸的平静。 说真的,对于邢睿的伤我能想像得出,他之前身上多处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结疤,别说是太子那身手,就算是一个小孩的一拳都足够让他的伤口破裂了。 “听说太子的伤也不轻,不过真想不到都这么大的两个男人竟然会打架,听说几年前太子跟王爷就打过一架,以后就不相往来。想不到现在又打一次,唉!”另外一个婢女看上去较年长,看来对几年前的事还有点了解。 “几年前是为什么而打的?” “好象是为了女人,之前住在香染居里的侧妃死了,太子上王府里找王爷,他们在书房里大打了起来,那一次皇上动了大怒,太子才刚上位,差一点就这样废了太子之位,后来是皇后极力压下此事的。想不到才几年的时候,他们兄弟又打起来了。”婢女感慨道,有更多是看好戏的心态吧! 看着她们慢慢走着的背,我冷冷的微笑,讽刺之意尽显脸上眼内。 那两兄弟几年前为了一个香染而闹出笑话,却想不到事隔了这么多年,还是为了一个香染而闹这笑话。 “不过这次听说是为了我们娘娘的,那天太子来了不知道在大厅里说了什么,听说前一晚王爷还在香染居留寝的,却想不到太子走后王爷动手找了娘娘,还让娘娘吐了一地的血。那天打扫的小云说血带着乌黑色很可怕的。后来王爷怒发冲冠的离开王府,娘娘也趁那个时候带着她的人离开了王府,那天王爷回来后找不到人,那个样子可是吓人,很久没有见过王爷那么可怜的样子了,想必他们兄弟打架的事也许是关于娘娘的。”其中一个婢女小声的说,声音已经很远了。 “唉,娘娘不见了,王爷又受了伤,你没看到他刚才那样了,多可怜啊!我想王爷一定是在想娘娘了,刚才我为他擦伤口的时候他推开了我,像是我为他擦是多么讨厌的事,其实上一次王爷受伤的时候也只要娘娘一人为他擦拭身子的,我认为我为他擦的时候他一定是想到娘娘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后悔打了娘娘的事呢?”说着说着,她们终于消失在我的眼前,最后只听到不算清晰的话尾。 后悔? 冷硬的弯唇,我看向香染居,确定没有人再经过时,才以极快的速度跑过去,闪进那少有人烟的地方。 进入香染居,我小心的看了一会,确定没有人,才大方的直奔卧室,母妃的丝帕就留在那里的床头处。 闪进房间,透过月色,我很快的适应黑暗中的光线,向着床头而去。 穿过流苏时,清透的流苏发出轻微的响声,小心的看了一眼,直至响声沉下,我才走向床头,开始翻找着小盒子。 摸上熟悉的地方,并不费心思,我便找出盒子。 微微的笑,我想要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我想要的丝帕在上头。 凝着眉,死盯着盒子,我有点不能确定为何会这样的。可是凝霜明明就说忘记了取这丝帕的,而且她们就算是记得拿也不可能只带走丝帕不带走盒子的。 难道…… 景王曾经看到我在这里看丝帕的,难道他知道了我并没有带走丝帕而收起来了? 想着,流苏又传出清脆的响声。 立即回头,我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他不是重伤了吗?看来对他来说,重伤并不算是什么,不管伤如何,都能有本事撑到这香染居来。 眯起眼,我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便想要夺窗而出。 “晴儿。”他的动作很利落,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冲向我握住了我的手。 暗暗的叹气,既然他都知道我是谁了,便懒得闪避,直接的问:“我的丝帕呢?” “想不到,最后让你回来的不是本王的伤,而是那条丝帕。”他苦涩的笑,月光刚好从窗外照到他的脸上。 我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好,唇很白有点干裂,看来受伤的事不是假的。 “王爷的伤自然很多人关心,而那丝帕就只有晴乐在意,请王爷交出丝帕来,晴乐保证以后不涉及王爷与太子的世界一步。”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我以极冰冷陌生的语气道。 他贴近我,伸出另一只手,扯下我脸上的黑布,沉声问:“伤怎样?本王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不重,那点小伤晴乐还撑得住。”咬牙,我答得干脆。 我不要他此时的温柔,最好不要相见。 “晴儿,为什么要出卖本王?”他问,有点轻微的激动。 原来,他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对于他来说,香染没死的事真的这么重要吗? “出卖吗?晴乐以为,晴乐的无心之言比起王爷的狠心并不算什么。”冷道,我伸手要推开他握着我的手。 只是他握得很紧,不肯放开。 “晴儿,回来好吗?”他的手一用力,将我扯进了他的怀中。 被迫与他贴近,我厌恶的皱起眉,并不急于推开他,只笑得更冷:“王爷不是一心要伤害晴乐,让晴乐自动认输离开才高兴吗?现在晴乐如了王爷的意,难道王爷又认为玩弄得不够透,还是玩上瘾了,不舍得这么快就没得玩?” “晴儿……” “够了,不要说了。”他要出口的话惹到我更多的不快,不想再听他们男人的谎言,我伸手用力,朝他的腹部打去。 “啊!”被打退了几步,他半跪于地上,痛苦的低哼了一声。 冷冷的看他,我只问:“那丝帕在哪里?” “明知本王身上带伤,晴儿就真的舍得这么伤本王吗?”半跪于地上的他痛苦的皱起眉,我看到血从他的衣服内渗出来。 “晴乐的狠心不过是跟王爷学的,难道王爷认为深的不够像吗?”讽刺的笑,我上前一步,低吼:“到底那丝帕在哪里?” 我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若这一次不能带丝帕离开,等他康复以后,我想回来拿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 “那丝帕是谁的?这比本王重要?” “这天下的一切在晴乐眼中都比王爷重要。”冷哼,我说的话更无情。 深深的吸气,我挺着胸,不让自己有半丝悔意。 现在,别说是伤他,就算现在是杀了他,我也能够狠心办到。 “本王只是想要回那个在本王怀里颤抖不安的晴儿,可以吗?”他痛苦的从地上站起,艰难的举力,想要和同我走来。 看他无力的脚步,我并不急着离开,只低笑:“那是不可能的事,王爷该比所有人明白,当你动手打晴乐那一刻起,我们就算不是仇敌也是陌路人。” “不,晴儿。”他激动的走了好几步,痛苦的再次跌坐于地上:“晴儿,回到本王这里,本王想念你的琴声,在这受伤的日子里特别想念你。” “这王府里,蓝嫣的琴声并不比晴乐差多少,这并不足成为王爷喜欢晴乐的理由。”咬唇别开眼,我不想看他那藏着千言万语的眼。 “可她不是你。” “可晴乐也不是香染。”不耻的哼,我转身走到饰柜前翻找,虽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来,但这一次以后我都不想踏进这景王府了,所以希望尽可能的在今晚找出丝帕。 “本王从头到尾没有把你当成香染。”他反驳,费力的从地上站起,血还在他的身子流出,不猛,却渐渐的湿透他的衣裳。 翻找无功,我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低吼:“够了,我不想听任何话。” “晴儿……” “邢睿,我承认我很笨,竟然被你的虚情假意骗过两次,可是请你相信,这绝对会是最后一次,我不会给机会你再以感情的骗局来伤害我,到最后,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再对你这个男人动情。”说到最后,我有点控制不了情绪,用力的呼着气,雾气在一刻间凝聚眼中。 可是我不哭,我不会为不值的人与事而哭的,我的眼泪只留给感动的时候用。 “晴儿……” “丝帕在哪里?”强制冷静下来,我沉声打断他的话,并不把他此时的懦弱看在眼内。 “那丝帕真的这么重要吗?” “给我。”伸出手,我作着警告,狠心不理他身上的血。 “你不说清楚丝帕对你的意义,我会毁了它。”他坚定的道,已经站起一步步走向我。 微微皱眉。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真会这么做的。 可那丝帕是母妃最后留下的,我不是重情之人,可是唯那丝帕我不能弃之。 “那是母妃临死前给父皇的遗物,请王爷还给晴乐。”暗暗咬唇,我放低了语气。 被威胁了,是因为我还有在意的。 “我就知道晴儿的心只有我。”他笑了,明明还隔得远远的,一下子来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扑倒在地上。 受力倒地,我苦恼的瞪他,想要推开他而走。 “晴儿,回来,不要走。”他紧紧的捉住我,低低的哄说。 然而他的声音越是温柔,我便越是不能接受,更拼命的推开他。 “晴儿,你现在伤我,我就要死了。”他苦笑,不难听到他语言中带有威胁。 他是以他的生命来威胁我吗?还是他以为为了他,我真的会死心塌地。 也许别人会,可那绝对不是我,我的死心塌地不是这个时候用的,不是对这种人。 “那丝帕你到底交不交出来?”我问着最后一次,已决心带着失败离开。 我总不能一直跟他在这里纠缠的。 “只要晴儿答应回来,什么都可以拿到。”他的另一只手捉住我。 “放手。”冰冷如霜的低吼,我作警告,手上也开始有动作了。 却想不到他此时更用力的捉住我,冲着外面大声吼:“来人,快捉住娘娘不要让她离开景王府。” 想不到最后他会用这招,若景王府的侍卫来了我要走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想着,我咬下唇,狠心往他身上一踢,把他踢离我。 看他痛苦弯腰,血流得更猛,我有一刻乱了心。 “邢睿……”失声的轻唤,我有点难过缠在心头。 “晴儿,我就知道你并不想伤我的。”他带着痛苦在笑,笑得十分难看。 抿唇不悦瞪他,我听到了侍卫们的脚步,不想真的被捉,便立即转身跳跃而去。 “晴儿。”也许是没有意料到我还会走,邢睿这一声叫得特别响彻。 “快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娘娘回来。” 这是我闪到香染居墙角的时候听到他说的最后的话,这是对他们景王府的侍卫而命令的。 只是我感到可笑,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何必还要执着我回不回去呢? 少了一个和亲公主,对他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回到三王府后,已经又是一片天,在羽儿调来的热水中浸了许多,我还是带着愁绪上床休息着。 躺于床上,人的头脑更加清楚,刚才景王府内的事一幕一幕的展现,想起自己两度出手伤他,想起他流出的血,我不愿承认自己还是会在意,可是每每想起,还是会心疼。 在伤口上几千重创,我能肯定他此时必是很痛苦。 在这样的夜里,他还有办法能入睡吗? 没有我的琴声,也许还可以有蓝嫣的。 讽刺的想着,我闭上眼,强逼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若不伤他,我允能离开呢?这都是他逼我的啊! 不知想了多少,想了多久,最后我还是在疲累中慢慢的入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太阳高挂的时候了。 缓慢的下床,我发现凝霜也守在房内,平日只有一人守着我醒来,今天两人都在,不禁有点疑惑及担忧,轻问:“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凝霜只是见有时间就来等着娘娘醒来。”从床外远远的地方走过来,凝霜脸上带着淡笑,却没有过多的笑意。 淡淡点头,我早出双手让她们二人侍候着。 “娘娘,昨夜你夜闯景王府的事并没有传出半点消息。”羽儿为我穿着衣,凝霜站在一旁看我,想了想后继续说。 我就知道凝霜守在这里一定有话要跟我说,但这话只说了一半,又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传出半点消息?最后可是他大声叫来侍卫捉我的,没有可能这样的消息不流出市集,我看若真没有消息,那肯定也是邢睿所做的好事。 “那景王的伤呢?有没有被提到?”脑海闪过他被我踢飞一幕,我不禁脱口而出。 “回娘娘,没有听说什么,不过看治景五的大夫昨晚被传进景王府里,听说直到天亮才离开的,所以大家想景王伤得很重,才会在受伤的两天后又要大夫彻夜无眠的为他看治。”凝霜尽忠的安着我的问话逐一解答。 又一次轻轻点头,我不再说话,其实是接不下话。 看来,我的出手真伤他很重,难怪他一直处于无力的状态,只有那双握住我的手还是那么有力的。 “娘娘,你要凝霜昨天查的事也找到了一点结果,如娘娘说的,那两个侍婢的身份真的不妥。”停了一下,凝霜又汇报着另一件事。 听见婢女,我总算记起昨天命令凝霜的事。 那两个婢女,原来真有特别。 “如何不妥?”扬起眉,我冷冰冰的问。 “凝霜查过了,景王被封号的时候已经很长了,当日的三王府所有人都搬到了景王府去。刚开始王爷还会在意那个地方,便派了几个侍婢留守着。可是王爷却一直没有踏进过这地方了,之后看守这旧王府的人也在长久的日子里走的走,逃的逃。不过因为这三王府是景王的地方,便没有人敢来占着此处,于是慢慢的也形成这里没人看守的后果。而那两个侍婢凝霜无处可查,却能肯定他们简单,肯定不是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是管家派来的。”凝霜说话的时候皱着眉,看来是对这名婢女有点担心。 不过我跟凝霜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凝霜要查的只是她们二人有没有别有用心,是不是有可能会伤及我。 而我,却是在怀疑,怀疑这两个的身份有可能就是我所以为的人。 “娘娘,你说要拿那两个婢女怎么办?”凝霜又问,看来她是有意要把那两个婢女赶走。 明白她的心,我只暗叹,走到铜镜看羽儿为我梳着头发。 “等一会,用餐以后,你把其中一个婢女捉来,带到这里来。”看着铜镜中的凝霜,我低低的吩咐。 “是。”凝霜虽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对一个婢女这么在意,若是换作以前,我直接赶人走就行了。 可是这一次不能赶,若是赶走了,那些我一直不解的事就没人为我解答。 我总有办法,让那个女人亲口向我说出她的身份…… 第十章 四年前的真相 用餐后我特意到三王府的大厅处,等候着凝霜带人而来。 静坐着的时候,我的脑海总是忆起昨晚的事,想到邢睿重伤的模样,心变得更沉闷,不该出现的担忧总是缠上心头。 我,竟然想去看看他伤得怎样。 重重的呼了口气,对于这样的自己我很恨,却敌不过心底最真的那份情。 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承认,那一晚我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不是因为心计的,当他抱我在怀中的时候,我是真心感受着他的爱,真心于他的。 所以就算昨晚真能在情急之下狠心出手,我还是压不下心底的难堪。 轻轻叹了口气,我努力的要自己别去想,毕竟以他的体魄还有景王府的财力势力,想必他的伤不会有事的,只是受一点痛而已。 想着,凝霜已带人进来。 那个侍婢大方的走向我,来到我的面前时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娘娘。” “奴婢?我看香染妹妹还是不必把自己称得太卑微。”轻依在椅子上,我淡淡的低笑,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淡定的她果然惊讶的抬起头,惊惶失措的看着我。 她再如何淡定,都没有想过我能看透她的身份吧! “娘娘误会了,奴婢不叫香染,叫小妍。”看到我眼中的讽刺,她急急的低下头,语气虽带激动,但还算镇定的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 可是从她刚才那表情里,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香染没有错。 “邢睿跟我说过你并没有死,若你真的不想认,不如本王妃把你带到太子府上去,让他来认人,如何?”轻淡的笑,我的笑声更冷。 我习惯在人前摆出高傲而不可一世的模样。 “不,娘娘不可以这么做的。”她再度抬头,算是向我承认了。 “本王妃只是想要确切的答案。” “王妃可苦相迫呢?就算知道我就是香染又能怎样呢?”她痛苦的问,眼红红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是邢睿囚你在这里吗?”伸手示意她可以站起,我问出心中疑虑。 其实,他们之间的事我真的不该多问,真的不该再涉及,可是我实在无法装作不知道,有一些事我还是敌不过心底那丝欲望。 “若是囚又怎么不派一个人看守着呢?王爷并不知道香染就躲在这里。”她苦涩的低语,在羽儿的扶持下站起。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我不解,我以为她若不是死就是被景王软禁的,怎么还会有自由之身呢?而她为何不去找太子呢? “当年香染做了一件王爷不能原谅的事,王爷差点想要杀死我,可是他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最后只是让我走,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我。香染便答应以后不再进京城一步,以后都不会再以香染的身份活着。”回想往事,她的眼角闪着泪水。 深深换气,我问:“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离开京城,而躲在这废置的王府内?” 难怪这三王府内明明干净,而外面的大门却显得尘旧,原来她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就住在此。 “请娘娘不要逼香染好吗?”站着的她看向我低声哀求。 “你最好合作一点把本王妃想了解的一切真相都道出,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没死的事再度公布世上。”淡笑,我作着威胁。 我想知道的事,又怎会轻易就此罢休呢? “是香染不舍得离开,香染离开京城一年不足,心却总是牵念着这里的一切,于是便跟婢女一起回来,躲在这无人有三王府内。”伤感的眼内滴出了泪,展示着她的伤心。 但她说的话我还是不懂。 “把三年前的事一清一楚的告诉本王妃。”干脆的,我问。 “娘娘?”她有不愿意之态。 冷眼瞪她,我更无情的抿唇:“说。” 咬着唇,她为难的看我,最后别开眼,陷进回忆之中:“四年前,香染在一次意外中认识了琴乐坊的博老板,以后就在琴乐坊里当着琴妓。那时候邢浩,也就是当今的太子,他是博老板的好朋友,经常在琴乐坊里跟老板抚琴,于是香染跟太子也就渐渐的熟悉。太子是一个外表很湿润的人,他的话不多,却总是很温柔。香染很快就爱上那个男人了,而我知道他也是已经在意香染了。可是因为香染始终是一个琴妓,所以当时我们并没有进一步的感情,并没有任何的承诺。但那个时候香染很爱太子,真的很爱。” “可为何你最后要伤害他,要嫁给邢睿?”我不解,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从太子的话里,是说香染自愿嫁给邢睿,而他的爱太迟了。 从邢睿的话里,却听到他像隐约的说是太子把这个女人放在他的身边,是太子利用香染来伤害他的。 各执一词,若他们兄弟二人都无谎言,那么问题可能就是在这个女人身上。 “你知道那时候的太子是怎样的吗?他是一个很强硬的男人,因为他是长子,母后又是皇后,所以他对太子之位是势在必得。可是当年的睿也是,而且他比浩多了一点优胜的地方,就是皇上早便决心要立睿为太子。那是太子子有事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他那一晚来找我,那一晚我在抚琴,而他在疯狂的喝酒。那一晚他真的很不开心,后来我才从带着几分醉意的他口中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他说皇上早便决定要立邢睿为太子,而他这个长子在皇上的心中却什么也不是,那一晚他很伤心,喝了很多。你能明白一个女人爱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那心是怎样的吗?当时我看着浩那样失落,那痛苦的模样真的很心痛,却苦无可以帮他的办法。” 她说着,泪水已不能控制,伸手擦了擦后咬了咬唇,又继续的说:“浩离开京城去办太子交给他的差事以后,刚好睿也来到了琴乐坊,他听闻我的琴声很动听,便特意要我为他抚琴。那一晚,他听了近一晚的琴声,最后才离开的。第二天,他又来了,接着那段日子他几乎都在琴乐坊里听着香染抚琴。那时我知道他就是浩最恨的那个男人,就是浩成为太子的最大阻碍。后来,却想不到他对我说喜欢我,要娶我为妻。” 看她激动的停了焉,我皱起了眉,问:“你就是因为这样而嫁到了邢睿?” 我注意到她说着说着把太子称为浩,把景王称为睿,看来在她的心中,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熟练。 “那一天我拒绝了睿,后来那一晚我反复的想着,最后竟然作了一个不该作的决定。我答应了睿,可是那时候我要嫁给他抱着的心态不是爱,而是算计。那时候的我爱疯了浩,当时我只想若嫁到景王府去,也许我就能为浩多做一点事,也许我就会有办法帮到浩。于是,我就这样决定下嫁了。现在想起,也许是当年的我太年轻了,竟然做出了这么不值得原谅的事。”说着,她痛苦的埋头在手掌之上。 “这么说,你不爱邢睿,一直都只在是景王府内算计着他,最后在选太子那天还设法让他无法上朝而自动弃权?”当日若不是因为邢睿没上朝,想必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可怜的邢睿,原来也曾被出卖过。 现在,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他会那么生气的出手伤我,因为他以为我也是如香染一样为了邢浩而出卖他。 “不是那样的,在嫁到景王府的日子里,开始我的心还是很抗拒睿的。可是女人的心是软的,睿对香染很好,是真的很好,他平日对香染很温柔,对香染的一切都细心的关注着,那无微不至的态度相信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办到的,他还为了要纳我为正妃而跟皇上吵了几次,惹得皇上对他十分不满。这样的男人也能让香染遇到,想来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一直执着着嫁进景王府的最初原因,我一直跟自己说爱的人是邢浩,而不是邢睿,我一直跟自己说我不爱邢睿,我不爱他。”她收起眼泪,眼中却有更多的痛苦。 “可是你爱上他了。”看她此时的表情,我猜到了。 邢睿的温柔的确是很难让人抗拒的,别说以前他对香染的是真情真意,就算现在他对我抱着玩弄心态的温柔也经常让我迷乱。 “那一天毁了我们的一切,这都是我的错。皇上要确立太子,可是人选早就定好是睿了,虽然他并没有说出来,可是天下人都这么认为了,因为那是华贵妃临死之前要皇上给的承诺,皇上那么爱那个女人,一定会实现承诺的。可毕竟那是后妃的事,皇上也许是怕这样立太子有损大家的认同,于是便说选出五位皇子,在那一天里各展才华,然后当堂选定太子人选。那一晚,我跟浩遇上了,那时候的他很落寞,很让人心疼。我已经嫁给了景王了,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睿当上太子的,我可以跟他一生一世,但太子之位就一定要是浩的……”说着,她说不下去了,死咬着唇,不言不语。 细听着,我感到头微微的泛痛,心里有点难受。 “那一晚,我求睿不要当这个太子之位,我动之情,说不希望有一天要过上深宫生活,可是他说不怕,他不会宠爱我以外的女人。在苦苦求了一晚以后,他只当我是想太多了,并不放在心上。第二天,他准备好要上朝去了,而我知道绝对不能让他进宫去的,不然浩就没有希望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想起那晚邢睿在湖上向我示爱时,我提到香染时他眼中的悲伤,他开始明白到这些天他的苦、他的恨是为了什么。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口中的爱太无情了。 “我知道睿最紧张的就是我,于是我威胁他了,以我的生命。当时我觉得这是我欠浩的情,哪怕是死,我也不怕。在他快要出王府门的时候,我从香染居的小楼上跳下来了。”说完,她痛苦的蹲到了地上。 端视着她,我明白这回忆对她来说是很不堪的,可是我还有更多的疑虑。 那天珑儿差点小产的时候,是有一个小妾跟我说过“三年前失去那个孩子王爷已经疯狂了一个月”,那孩子难道与香染无关。 想着,我不管她的痛苦,继续命令:“说下去。” “睿刚出王府的门听到我跳下小楼的事就立即回来了,他疯狂的抱着我,而我那时候已经渐渐快要失去意识了。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那时候我醒来第一个问的是太子之位谁得到了。”她抬头,直视着我,用力的擦拭着泪。 我看得出,这女人经过三年后,相信比当年坚强多了,就算是落泪,还是能清醒的。 “邢睿后来知道了你嫁给他的原因了?”这是肯定的事,这也是邢睿冰冷无情的原因吧! “那时他刚好在门外,听到我跟小云说的话,听到小云骂我傻了,骂我为了让浩得太子之位而连自己的命也不要。那一刻,睿才知道我嫁给他是为了浩,而不是因为喜欢他。娘娘对王爷的个性了解不少吧?你能猜到当时的情况。他冲进了房内用力的掐着我的颈,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当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松开了手,痛苦的大吼大骂,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止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我还让他推动了最宝贝的儿子,原来我当时已经怀孕一个月,而因为我的无情,孩子就那样胎死腹中了。”说着,她没有了刚才的激动,眼泪依然在流,却不再埋头痛哭,而是直直的站着。 “最后,你又是如何离开景王府的。”我以为,邢睿不是一个会轻易放手的人。 “我把他伤得太重了,他想要杀我,却狠不下心来,最后只叫我滚,说以后都不要见到我。那时候的我还是很软弱,我答应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兄弟二人的世界里,于是我便离开了,什么也没带,就带着小云一起离开。”她擦干了泪,回忆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为何最后你还是会回来这里?为什么不去找太子?若你是爱他的,他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现在他有这个能力。”若不舍得走,为何回来后只是躲起来呢? “不,我不会回到太子的身边的。”她坚持的摇头,泪水干得很快,大方的抬头看我时自嘲的说:“娘娘说人是不是很可笑呢?那时候我一直坚持自己爱的人是浩。可当我离开以后,当我夜夜受着失去孩子,失去邢睿的温柔的苦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睿了。” “既然是爱,为何不回去跟他说呢?也许他会接受你。”抚着泛痛的头,我感到沉沉的怒火。 这个女人的回忆也许是可怜的,便我听着,却觉得更可恨。 “不,是我让他失去太子之位的,是我让他受失去爱儿之苦的,我没有颜面回去景王府。” “所以你宁愿一直躲在这里,远远的看着邢睿,听着关于他的一切?”我冷笑,讽刺之中带着怒意。 “所以,请娘娘不要让大家知道香染还在这里好吗?我只要能天天听着关于睿的消息,就足够了。”她抬头对上我的视线,认真的请求。 讽刺的弯起唇,我从椅子上站起,走近她,带着怒火低哼:“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摆出这么高尚的表情来吗?别把自己的爱说得那么纯洁,你根本不配爱人,更不配说爱。” “娘娘?你为何这样说呢?”她不悦的皱眉,看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她也有她的傲气。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口口声声说曾爱着邢浩,可是你却狠狠的伤害着他,你知道当你私心的用爱他为借口嫁给他最讨厌的男人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吗?你知道当你与邢睿天天恩爱着的时候,不管你的心里想的是不是他,而他又是怎样想呢?你知道当你把这个已死的消息当成无所谓,当成是赎罪的时候,太子夜夜又是受着怎样的苦吗?当他听到邢睿说你是如何惨死的时候,你能想像得出来他的难过是如何吗?你明白那万箭穿心的感觉有没有?你不知道,因为你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你只按着你自己的心去做事,你根本没有去想过别人的心,你根本没有想过这样是不是最好的,你有想过问问太子,他接不接受你这样做吗?你想问过他宁愿要一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还是想要那太子之位吗?”贴近她骂,想着当日在河边太子回忆往事时那痛苦的模样,我只感心在泛痛。 太子的爱,邢睿的爱,却最后都败在这个女人的手上,都败在她口口声声的爱中。 第十一章 他找来了   太子是这么爱着这个女人,为她而受尽爱情的苦,而她竟然到现在也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我不是有意的。”她被我骂的连连倒退,不知所措的低语。   “你是有意的,你一直都是有意的。你不但对太子无情,你对邢睿更无情,他把所有的爱都在你的身上了,可是你并没有好好的珍惜,而你最不该的就是用你的心计而算计着他的感情。现在,你怎敢说你爱他呢?你根本没有半点说爱的资格,你这个女人不死真是上天对你的怜惜。”从不懂得骂人是怎样的,骂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词不达意了。   “娘娘,不要激动,小心身子。”羽儿伸手扶我,急急的低语。   深深的吸气,我不悦的别开脸,不想看她。   也许在这件事上她的确受过不少的苦,可那是他咎由自取的,到头来真正害惨的是那两个深情的男人。就是因为她,邢睿把感情当成儿戏,就是因为她,太子变得阴沉狠辣,活在失去所爱的痛苦之中。而她,只躲在这里就当能赎回一切的罪过吗?   “我知道自己有错,可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我已无法回头的办法了。但你呢?我看娘娘你是个聪明冷静的人,为何夜闯景王府还要打伤睿呢?我今天偷偷回去景王府,看到他的伤很严重,听下人说是你昨晚回去伤他的。”他咬着唇,不甘的瞪向我。   因她的话,我不悦的眯起眼,森冷的问:“你今天早上回过景王府?你一直都有回去景王府的,是不是?”   原来,他们一直有相见的。   “没有,我回到京城也是不到两年的日子,这两年里,我都不敢去找他。之前他受伤了我想过回去,不过那一次回到景园的时候听到了你的琴声,得知他受伤的日子你一直陪着他,所以我就离开了。今天听到他被你伤的事,我才会忍不住回去看一看,却想不到你真的把他伤得那么重,我看他躺在床上痛苦皱眉而睡的模样就心痛了,为何你却要这么狠心呢?”说道这些,她倒是比我更激动了。   知道她跟邢睿真的三年没见,我发现心底竟然有松口气的感觉。   而这些不该有的,我不该在意这些。   对于她带着怒意及指责的眼,我弯唇而笑,讽刺道:“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必你来询问。”   “那么三年前的事也是香染与他们兄弟间的事,也不劳娘娘来插手。今天香染愿意向娘娘坦白并不是因为怕你,而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对睿的情,不管过去我曾怎样伤害他,现在我都不希望他再受一点伤害。请你不要把香染还在京城的事透漏出去,我不想再让睿忆起当年的痛苦。”她高昂的声线说到最后放软了,带着低微的请求。   静静的看着她蛋定的脸,我点头了。   “放心吧!我不会透漏你还没有死的消息出去。”他们三人的事我不想涉及,我不会插手的。   “娘娘,出事了。”凝霜急急的跑进,边走边向我说。   “什么事?”对上她,我微拢起眉。   看凝霜这般的慌乱,肯定不是小事。   “刚才凝霜出去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大街小巷里翻找,原来是王爷命人搜查娘娘。”   闻言,我先是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问:“早上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我昨天伤了邢睿的事吗?怎么现在他又要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人?”   不是说他并没有透漏我离开景王府的事吗?怎么现在又要把这事闹得这么大呢?   “凝霜不知道,不过可以看得出,王爷很急着要找出娘娘来,他还命人封城了,凡是出城的人都要得到官府的确认才能出去,现在我们是走不得了。”凝霜用力摇头,表示细节上的事她了解的不多。   “他会找到这里来吗?”看向泪水已干的香染,发现她正呆呆的直视着我,便直接的问。   “这个不确定,可是我不能让他查到的。”她如梦初醒,惊慌失措看我,想让我为她想办法。   无奈的看她,我挥了挥手,道:“那你躲到王府最隐蔽的地方去吧!若他们真找到这里来,找到了我就会离开,就不会知道你也在这里。”   “好,那我先出去躲起来。”她点头,惊慌的转身而去。   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里,我不禁感到点点的沉闷感。   他们三人的事我不愿多评一语,可是想想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原来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愚蠢及盲目的爱,就可以造成这样一生无法回头的错。   哪怕最后香染以邢睿还是有机会在一起,但孩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难怪邢睿心里会那么痛恨被背叛,也难怪那天他听到自己跟我说过的话从太子口中流出时那么激动,被狠狠的背叛过一次以后,再次被出卖当然会生气吧!   这大概就是一次被蛇咬的后果,其实邢睿与我很像。   我们都被咬过,所以遇到第二次可能的背叛、玩弄的时候,都无法接受。   “娘娘,外面有声。”凝霜低唤,叫醒失神沉思的我。   抬起头来,我也听到了声音,便站起急急的走近大厅正门。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你不是离开京城永远不回来吗?”问话的人带着盛怒,那气功势真不像是一个重伤的人。   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也出门,我的心中升起不忍。   “睿,对不起,我……”香染答得有点苦涩,却没有答下去。   也许,理由是她不愿直说的,可是她跟我不一样,她不像我那样信口开河,面对他的质问想到什么便答什么,从来不管他相不相信。   “本王不是说过,你还敢踏进京城一步,我就会杀了你吗?”   “啊!”深沉的低吼后随着一声尖叫。   耳尖的我听到了是长鞭划过空中发来的声音,而那声惨叫是属于那个语气总是柔软的香染的。   想不到他会狠心打她,我怔住了,才举步小心的向前一步,看着外面的一切。   他正在马背上,穿得华贵的他可是看不到半点受伤的模样,只有那不见半点血色的脸告诉我明天他流出来的血是真的。   “王爷,你不能伤害娘娘的。”此时,一直跟随着香染的婢女闪了出来,挡在了被打在地的香染面前。   “本网不是跟你们说过以后不要回来吗?想不到你们还敢躲在这里。”远远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如何的,却可以从他的说话中听到他的激动。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平时的沉静,那激动告诉我,在这里遇上香染,他心底肯定是有一定的震荡。   “求王爷不要怪小姐,小姐会回来是因为不舍得王爷,小姐回来以后谁也没有找,只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知道王爷的一切,能够远远的看到王爷的影子。”那婢女哭着大喊,倒是展现出叫我惊讶的勇气来。   想不到,也是一个中心的奴婢。   “闭嘴,不要跟本王说这些话。”邢睿大声吼骂。   “王爷,小云说的是真的,小姐真的爱上了王爷,之前她只是不知道,后来她肯冒死回来却不去找太子,就可以看出小姐不再爱太子的,小姐爱王爷,是真的。”   “……”这一次邢睿沉声了,没有说什么。   隔得有点远,我看不清的表情是感动还是什么。   “睿,对不起,香染没有想要打扰你生活的打算,是香染罪该万死。”香染从地上了爬起,看她的动作,我知道原来她也是个练家子的人。   难怪今天早上能偷回景王府而没人知道。   “晴儿?”马背上的人冲着我喊。   原来,他还能看到我的存在。   移步走出大厅,走到他们的眼前,我发现香染只是手臂上有擦伤,看来刚刚那一鞭邢睿并没有真的发力,他还是不舍得伤她。   “想不到王爷还是找到这里来了。”带着淡雅的笑,我气定神闲的启口。   “你早知道香染在这里?”他扬起眉询问,不知是作何想法。   轻轻摇头,我只如实的答:“晴乐也只是刚刚才知道这个看守着旧王府的女人原来就是王爷心中的最爱。”   “晴儿愿意跟本王回去了吗?”他避开我的话题不答,坐在马上的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问。   “晴乐若说不愿意,王爷会罢手吗?”带着伤也要带着这么多人出来寻找我的下落,他的决心我还不懂吗?   今天在这里被捉到,我就没有可能全身而退,除非他找到了香染而放弃了我。   “不会。”他坚决的道,拉开马儿转出一条路来,指向大门外,说:“马车就备在门外,晴儿请上马去吧!”   “那她呢?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走近手臂在滴血的香染,我看向邢睿问。   这个女人是可恨的,但她也是可怜的。   说道最后,不过是一个不懂得爱人的女人。   也许她说得对的,都怪当年太年轻了,不懂得自己所做的事是对是错。   “这本王自然有打算。”他冷淡的答,避开我的视线。   不去看他,看向后面两排侍卫,我转头向凝霜示意,便举步走出这旧王府的门踏上他备好的马儿。   我承认是失策了,早在昨晚我就该立即离开京城,让他知道我还在这京城之中,要找哪里难呢?   只是我以为他不会打算让世人都知道我离开景王府的事,所以不会声张,想不到还是猜错了,他竟然大肆找我。   坐上了马车之中,我说不清心底的感受是如何的。   在今天之前,我还是很抗拒回到景王府去的,只是刚刚听过关于他过去的事后,我竟然有点同情这个男人。   当然,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他对我造成的伤害。   他在香染那里受了罪,不代表我就要理所当然的要被他发泄那恨意。   不管他之前受过什么苦,那时他与香染之间的事。   而现在他对我做了什么,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靠在马车上,我缓慢的闭上眼,心里对他的恨意依旧坚决,不让他的往事影响了我冷下来的心。   回到景王府,我在一万个不愿意下走下了马车,跟随着邢睿的脚步走进景王府的大门。   目光所及,我也看到了那个可恨的女人,她一进大门便被人带着往另一边走。   不禁让我想,事隔了三年,邢睿依旧爱她,那么是不是又要让她重新入主东宫呢?   冷冷的弯唇,我不再看她离去的背影,淡定的面对着将要来临的一切。   看向景王府的大厅,我就知道这个地方我是无法完全摆脱的,便能离开数天,换了几天的平静,那就好了。   一步步的走,我看到走在前头的邢睿脚步稳健,看来受伤的事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只躺了一天,他还是有本事如往常一般,这男人的倔强不同常人。   进入大厅后,里面还站了其他人,包括三个之前不常见的小妾及蓝嫣,倒是珑儿不在此,看来是因为还需要安胎而不能随处走动。   想着,邢睿已经坐在正央的大椅上,那威慑之态让众人气都不敢抽一下。   静静的立于他的前面,这一次我不再如之前那么谨慎及尊重,既然昨夜不惜伤他都要离去,那么今天就没有装卑微的必要。   “来人,把这丫头拉下去风月阁的小楼上囚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绝不能开阁楼的大锁。”才坐下的他指向凝霜,气定神闲的命令。   想不到他要处置的是凝霜,我怔了一下,不悦的挡在凝霜面前:“不准,谁也不能碰她。”   “带下去。”他沉声吼,已没有了昨夜那柔弱,威风凛凛的他带着无法抗拒的威逼感。   他也许是生气了,因为最后我还是不惜重伤他而离去,在他的心中我与当年的香染是一样的吧!   “娘娘,凝霜没事的,只要娘娘没事。”凝霜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冲动,制动跟着那些侍卫离开大厅。   看着她走的背,我不悦的沉下脸,脸色更冷。   这邢睿太了解我对凝霜的感情了,之前处置凝霜的时候是,后来在前往狩猎场那天他更提过凝霜,所以他能肯定凝霜对我是重要的。   “你到底要怎样?”眼看与我在大韦国相依为命近十年的凝霜消失在大厅的尽头,我不悦的转身瞪他,不掩眼底的怒火。   “你们都下去。”他挥了挥手,冷冷的命令。   接着,一排人果然离去了,而跟随着我的十名一级侍婢却没有一人听他的命令。   “下去。”他瞪着羽儿一排人,再次命令。   “不,王爷不能伤害娘娘的。”羽儿摇头,倒是很坚决。   “本王只是想要跟晴儿单独的聊,若你们真想要挑战本王的权威,本王不介意在这里上演一次。”邢睿语调平淡,双眸变得更锐利。   深深吸气,不想羽儿她们她们也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只叹:“你们下去吧!”   “是。”羽儿轻应,也许是不愿意的,但还是转身带着一群人离去了。   听着大厅大门被关上的声响,我别开脸,不去看前面的男人。   “晴儿觉不觉昨晚太无情、太狠心了?”他依在椅背上,缓慢的问,语调怪怪的,让我听不出这意思。   忆起昨夜踢开他的事,难抹心中的难堪。   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我不那么做就要被困在这王府之中。   “晴儿?”得不到我的回话,他又唤了一声。   “晴乐只能说,那是王爷逼的。”依旧不看他,我只冷淡的答。   接着,我眼尾看到他站起的动作,便回头看,他已经来到我的眼前。   “还怪本王在这里打你的事吗?”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温柔的低问。   与他站得这么近,我才看到他的脸色真的不好,这样支撑下去只怕会让他的作伤更不好。   “本王倔强的晴儿。”他笑叹,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淡淡的解释:“那一天本王很生气,所以激动了,可是本王后悔了。”   “王爷不必说后悔,这世上的事不是一句后悔就能当没有发生过的。难道香染也是一句后悔了,王爷就决定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了吗?”不耻的笑,我把话说的更冷。   刚才香染也被带回来的,可是她并没有带到这大厅里审判处理,反倒带来的只有我,要得到处罚的也只有我。   “不要再提她好吗?本王不想因为她而让我们之间更复杂。”他重叹,带着几丝激动。   淡然的看他,我倒是觉得可笑:“王爷不记得了,就是因为她你才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晴乐,现在又何必说不想因为她呢?”   自我嫁进这景王府第一天起,就是因为她,所以他才那么狠心伤我。   “晴儿,不要再这样说话好吗?你的冷嘲热讽不是本王想要的。”他道,手又一次抚上我的脸。   万般爱怜,都是假意。   “晴儿的屈服卑微才是王爷要的吧!可是近五个多月的相处,王爷该知道晴乐的个性,哪怕是死,晴乐也不怕。”我不怕死,就是不肯认输。   “本王不要你的死。”他激动的松开手,也许是疲累了,重新走到椅子上坐下。   “那天太子前来的时候说的话让本王对你很失望,那时候本王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知道香染没死的事。本王恨的是你对太子无话不说,恨你跟他经常来往而本王却不知道,恨你对他的坦白比对本王我。那天动手打你不是因为香染,从头到尾本王生气的,恨的也只是你对太子的感情。”他靠在椅背上,缓慢的闭上眼,语气也放柔了。   定定的看他,因为他的眼已闭上,我竟猜不到真真假假。   他的激动不是因为香染的事被透露吗?   他动手打我不是因为我透露了香染没死的事给太子知道?   不,我不能相信他的谎言,我说过的,不再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包括是忏悔。   不等我说什么,他的唇又开始微动:“你见过香染了,那你知道本王对太子的恨了吗?当年,他为了太子之位竟把香染安排在我的身边,本王曾经是那么真心的爱着一个女人,可是最后得到的是无尽的背叛。”   他的眼眸在这一刻睁开了,恨意布满眼内。   听着他说,我不语,给他一个说出恨意的机会。   “本王以为她的倒下只是不小心,只是滑了脚,却想不到是她为了阻止本王进宫其余的一种心计。她竟然明知本王会紧张她的死,竟然以死来威胁本王。”说道最后,他是用吼的。   当年的事,他还是那么的激动。   “本王恨透了邢浩,却更恨你们对他的爱。”   “晴乐没有爱他。”看着激动的他,我淡淡的搭话。   我不是要向他解释,只是我真的不爱太子。   “本王也曾这么想过,因为晴儿可是从大韦国和亲而来的公主,相信之前不会跟邢浩有什么关系。可是你却三番四次在本王的跟前展示你与邢浩的关系。在你第一次出宫,你说救的人是太子。在你第二次进宫,你与太子站在僻静的树下低谈,远远的离开本王。在你第三次出王府,你为了他而舍命相救。你可知道本王多恨你对他的感情,那恨意让本王想毁了你,可是本王动不了手,狠不下心。”他说着,手又一次伸向我。   他习惯在脆弱的时候向我伸手。   只是这一次我不愿意举步,我还要听他说下去。   “王爷继续说吧!晴乐在这里听就行。”他说想毁了我,包括他的夺心游戏吗?   “晴儿想听什么?”他轻柔的问,手还是没有收回。   “想听王爷是打算如何毁掉晴乐的,像香染对你一样吗?”原来,我还是在意他骗我感情的事。   死咬着唇,我不让心酸爬上心头。   “刚开始是这样,我不想让所以关于本王的女人都爱上那个可恨的男人,所以本王想要得到你的心,用着各种办法,温柔、暗示、明示,包括每一晚在香染居抱你而睡的时候,本王都是抱着伤你之心。”   他很大方的承认了,我的心如刀割之痛,难过、难堪一下子向我袭来,让我无力承受。   我一直对自己说他是不值得爱的,他是真心要伤害我的,以让自己的心更冷。   只是想不到当听到他亲口道出时,心竟然还是会痛的,那痛让我有点难于喘息。   可是我更死命的紧握拳头,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承认懦弱。   “晴儿……”   “不要说了。”激动的打断他还要出口的话,我转身冲出了大厅。   我不想听他后面的话了,我怕再听下去我会受不了,我已经受不了。   “晴儿,回来,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在后面吼,可是因为已经无力,所以并没有能力追上来。   夺门而出,在这偌大的景王府之中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本想回到香染居,却怕他已经命人将香染送回去。   走在偌大的花园之中,我失去了方向,不知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失神的站着,我看到了这里最高的观星楼,便直奔而去。   用力的跑,我不知自己的心是怎么了,只知越跑像是越难呼吸,那喘息感让我奔跑时颤抖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僻静的观星楼下,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围栏,我放开了死咬的唇,泪水无声的滑下。   我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的。   我明明死心了,对他及对他那虚假的爱。   可是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啊!   痛的连泪水也无法控制得住了。   原来,那一晚他对我抱着的只是要毁了我而虚情假意,而我竟然傻得相信他的每一句爱语,而我竟然傻得深深的陷进去,把自己义无反顾的交给了他。   我多想跟他说,那一晚,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是真的情不自禁的在他每一个触摸下因心动而为颤抖的。   可他怎能这么伤我呢?为什么他要这么伤我?   哪怕他说对我的在意不及香染深,我也不会这么痛恨。   可是他说,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为了伤害我……   无力走上高高的梯级,我走到了观星楼旁的树丛中,躲进树下,缓慢的坐于地上放纵的痛哭,却怎么也不肯哭出声来。   我是真的不想哭的,所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曾哭过。   死咬着唇眼泪引出了声音,我只能死咬着。   忆起他受伤的时候对我展示的需要,忆起他两度带我同海时所表示的深情,记起他抱我在怀静静睡去的温柔,而那一切都是假情假意的,都是要毁我的心计。我的心只是更痛,更是无清喘息。   多么不愿去想。   坐着,哭着,泪水终于还是会有干下来的时候。   当我从疲倦之中慢慢转醒,看向天边已是黄昏。   缓慢的从树下站起,我只感觉全身在痛,痛觉从脚下传来,让我有一刻的站不稳。   靠在树上直至麻痹感已尽散,我才走出树下,站在景王府的后院里,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方向。   只是哭过以后,我感到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原来眼泪还真能将不开心的情绪发泄,难怪过去不懂得落泪的我心情总是没有放下来的一天。   立于后院之中,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进是退了,才懊恼自己刚才太激动了,不该那样冲出大厅的。   现在,我该如何回去呢?   想起他说将凝霜囚在风月阁的话,我有了方向,便想着去找凝霜。   我其实明白他囚起凝霜的原因,因为他怕囚不了我,所以只能选择囚起凝霜。囚了凝霜,他知道我不会离开这景王府的,我不会只身而去。   这也是奔出大厅后他没有发动所有人找我的原因吧!他知道我肯定还会在景王府内,不会远走的。   慢步的走,其实我也不知风月阁是在哪里。   眼看一个侍婢经过,我捉住了她,问:“风月阁在哪里?”   “娘娘怎么在这里呢?王爷刚才支撑不下晕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那婢女看清是我后急急的问,已经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我问你风月阁在哪里?”我才不想去管他是不是晕倒的事,更不愿去想他为何晕倒的话。   那个男人的事,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不想理。   “风月阁就在这前面,转过去就能看到了,就是之前娘娘住过的地方。”那婢女被我冰冷的表情吓到了,呆呆的指向一边说。   依那方向看去,我知道她所指的地方就是我刚嫁进景王府时景王为我安排的地方,一个离正厅较远的地方。   不再看那婢女,我转身继续的走,只是想立即能见到凝霜。   走不了多久,终于来到这个地方。   经过上次我所住的房间时,忆起那一晚的事,心又忍不住微痛。   为什么我像是一刻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呢?   苦涩的笑,我找着他刚才所说的阁楼,最后才看到一间房前有两个侍卫在看守着。   我能肯定,这就是凝霜被囚的房间了。   举步走上梯级,我不费多时便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奴才见过娘娘。”他们恭敬的轻唤。   “嗯!”轻应,我摆出主子的架子命令:“把门打开。”   “娘娘,不行的,王爷说要将她囚起来,没有他的吩咐不能放的。”那侍卫不肯,为难的看我。   “娘娘,你来了吗?娘娘?”房内的凝霜听到了动静,走近门急急的大叫。   温柔的低语,我安抚着不安的她:“是的,我来看你了。”   “快开门,王爷只是说不准任何人放她离开,可是没有说不准任何人来探看她。把门开了,本王妃进里面去跟她谈谈,你要是不放心,等本王妃进去以后将门锁上就行了。”淡雅的命令,我语气中的威慑是不比邢睿少的。   “这个……”那两名侍卫为难的对视,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本王妃都在这景王府内了,还能逃得了吗?你们王爷晕倒了,一时间他还没有办法醒来处置我,你们就打开门放我进去,把我也锁起来吧!”说着,我的声音放软了,是因无力。   我累了,今天不止是带着重伤的他疲累,身心受创的我更疲累。   “可是……”他们还有疑虑,不敢乱下决定。   “别可是了,若不把我关进去,一会你们王爷醒来要人,你们更为难。”我沉声打断他们的迟疑不决,硬是为他们作下决定。   “好吧!就按娘娘说的办。”其中一个侍卫小声说,算是妥协了,也是因为不知能拿我怎么办。   眼看着他们将锁打开,门打开后我才举步进入阁楼的房内。   ‘嘭’门应声而关。   “娘娘,你为什么会来了这里?景王没有对你怎样吗?”凝霜急急的拉过我,紧张的问。   淡淡的看她的激动,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感疲累不轻。   “听说他晕倒了,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拿我怎么办。”冷静的说,我并不对自己的处境担心。   事到如今,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控的,都身处别人的地方,还能下什么决定吗?   “晕倒了?”凝霜惊呼,有点不解为何会这么突然。   想来是他刚刚在人前展示的威严与霸气让人以为他已经完全康复了。   可是昨晚我潜入香染居的时候才伤了他,当时他流的血真的不少,又怎能康复得这么快呢?我看他一直都装着强硬,想必撑了这么久都没有休息的他是有受不了疲倦感才倒下的。   “凝霜,我始终没有好好的保住了你。”拉着凝霜的手示意她坐下,我苦涩的笑。   当年,是我从后妃的手上救下她,抢回她的命的。十多年了,我们相依为命,母妃死后也只有凝霜一人陪伴着我在那深冷的后宫之中。   如今,若是因为我而让凝霜受苦了我还真是不愿意。   不过邢睿就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知道我在意凝霜这人,所以就以凝霜为标,明白只要囚起了凝霜,就如同囚起了我的脚步。   就是因为放不下她们这群忠心的侍婢,我刚才离开的方向才不是王府以外。   “娘娘不要这么说,凝霜的命是娘娘当年救回来的,现在凝霜也并没有受苦。其实王爷已经对凝霜不薄了,他想要囚住娘娘的脚步才想要囚起凝霜的,可是这一次他囚凝霜的地方不是地牢里,而是这小房内。这可以看出来,王爷并无要伤害凝霜之意,只是想让凝霜绑住娘娘的脚步而已。”凝霜微微的笑,不所语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说得对的,他大可以把凝霜放到地牢里,那里有坚硬的围墙,将凝霜囚在那里才是最好的,肯定不会轻易被救出。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囚在阁楼里只不过是让凝霜失去了自由,却不会受到半点苦。   可是,我怎能将他这样的安排当成是体贴我看重凝霜的心呢?   别开脸看向关上的窗户,想起他的话,我的心还是会痛。   “娘娘哭过吗?”凝霜是敏感的人,总是轻易的注意到我的一举一动。   回头对上她担忧的眼,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娘娘为何而哭?是王爷又做了什么伤你的事吗?”凝霜皱紧了眉,急急的追问。   是啊!他刚才的话是真的伤了我,不然我怎么可能哭了这么多眼泪呢?   只是,他又怎么伤我呢?不过是说话,难道还会比拳头、巴掌更能伤人?   而我,就是因为他的话而被伤了,真没出息。   “娘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由王爷要囚起凝霜这事可以看出来,王爷不打算再放娘娘离开的,至少眼前是不可能了。”凝霜又问,更多的不安是因为担心我。   回头对上她关心的视线,我微笑着摇头。   我又怎么知道如何打算呢?   他不准我离开这景王府是可以肯定的事,那我还能怎么做呢?总不能放下凝霜她们独自离去的,而且就算离开了景王府,也着实没有可以容下我的地方。   也许,我该认命,嫁进这里,就死守在这里不肯走,如最初时的观念一样吧!   只是经过了这么多,我很难跟最初时一样的自在了,我无法再如最初时那般的潇洒,无法再如最初时那么刚强,不让任何人与事伤害到我。   “娘娘,不要难过,你是一个很强悍的女人,这世上没有可以打倒你的事,只要你的心能平静,就能冷静面对一切,包括王爷的伤害。”凝霜执起我的手,坚定的道。   看她那认真的表情,我忍不住微微的笑。   “凝霜,我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如你所说的,你们的主子太强悍了,认输是我永远不会做的事,不管接下来会怎样,我都不会倒下去的。”坚定的回应凝霜,我是想她能更安心的留在这里,也是想给自己更多的坚持。   其实,我还是可以当好韦晴这个角色,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刚强的活着的。   只要,我不受到任何影响,不再轻易被伤即可。   “娘娘能这样想就好了。”凝霜站起,走到床边轻轻的拉着床上的棉被说:“王爷晕倒的时间不会很长的,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找人来请娘娘过去了。娘娘现在的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是疲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好让一会应付王爷的时候更精神一点,不像王爷那样晕倒下去。”   苦苦的笑,我被凝霜的背感动了,轻轻的对她点头。   儿时,父皇舍弃了我,不记得后宫中还有我这位公主的存在。   后来,母妃也舍弃了我,带着她那可笑的爱离开了这个世上。   现在,夫君也舍弃了我,以他的心计来算着如何以感动来伤害我。   但,不管如何,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舍弃我,凝霜还是以她的一生来支持着我,守候着我。   也许,我该庆幸这世上我还不算是最孤单的人。   走近凝霜,让她为我脱去还带着草皮的衣裳,我带着无尽的疲倦感躺到床上去。   也许真的太累了,我实在无法撑下去。   就,睡一会吧!   就,放松一会…… 第十二章 我打了香染   “娘娘,王爷醒来了,说要传你过去景园。”门外传来声响,浅睡的我几乎是立即的睁开眼,当意识慢慢回来之后,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记忆回来,我还是不能一直躲在这房间的。   而且,逃避不是我最擅长做的事。   当脆弱过去以后,我还是习惯当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不畏不惧的高傲公主。   “娘娘?”凝霜看了眼房门,才看向我询问。   得我轻轻点头示意以后,才对向门外道:“你们等一下,娘娘梳妆一下就会出来。”   说罢,她上前扶过我到铜镜前,为我细心的梳理着头发。   “凝霜,我会救你出去的。”虽然这里不如囚室那么可怕,但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太长时间总不是好事,不管如何,以我的个性,不会屈服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如此随意地将凝霜囚起。   “娘娘,这都不重要,王爷要囚起凝霜的原因很明显,就是要阻止娘娘离开的脚步。”凝霜专心为我梳头,微笑着说;“以凝霜看,网页对娘娘的心思还真贴心。他主要是想禁住娘娘的脚步,却又知道娘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就对凝霜下手了。王爷是个细心的人,注意到娘娘最亲近的人是凝霜。”   “他的心思的确细密。”之前在皇家盛宴里,他可是注意到我没有看到凝霜时的失落。   只可惜,他的心思再细,起因都是为了玩弄,而不是真情。   看着凝霜为我把头发别好,插上原来佩戴在头上的小花钗,因这房内无半点女妆用品,便只好以湿巾抹去脸上的残妆,换回清爽的感觉。   “娘娘,你要一切小心,必要的的时候不要跟景王硬碰上去,毕竟在这里我们是孤立无援的,王爷却是有权有势,娘娘是个聪明的人不必为了口气而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在我走进房门的时候,凝霜小声的劝。   回头看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后伸手拉开房门,举步离开这阁楼。   门关上后,我跟随着等在房门外的婢女,走下了阁楼,前往景园而去。   看着她,我才忆起羽儿她们十人不知往哪里去了,只是现在想不了这么多,就只好暂且放下不必要的担忧。   转了几圈,不管这景王府的后园有多大,我们还是来到了景园。   磨蹭着到了他的房前,我觉得自己并不想进去。   可是人在屋檐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不是真的能完全任性而为的,不怕死不代表非要找死。   立于房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劝自己静下心,把心门安好的关起,我才推开了他的房门,举步进入。   他的房间很大,进入以后我并不能立即看到他,静听着呼吸声,知道这房内没有多余的人,我才再次举步往他的床边而去。   走近床前,我看到他半靠在床头处的模样,他正是闭眼休息的,听到我的脚步声才缓慢地睁开眼。   静静地立于床前,我不言不语也不动,只淡淡地看他,已将刚才的激动难过都好好的收起来。   “晴儿,现在不是想杀了本王?”他苦笑问,脸色十分难看。   他受了重伤,的确不改强撑着身子在这京城中到处找我的。   “晴乐没有要杀王爷的心,因为王爷还没有重要到要晴乐以命来相拼。”淡淡的道,我不让自己再如大厅那般激动。   我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在我的心中重要过的,既然我不重要,那么他也不会重要。   “晴儿生气以后总是要以那利嘴来与本王对话才高兴。”他微笑,没有半点生气,倒是十分温柔。   别开眼,我不想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视线定在一边不动。   “晴儿,今天那么激动,是不是本王的话让你很生气了?”他又问,语气中显露疲惫。   始终不肯看他,我只答:“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晴乐并不愿意让那些话多留在脑海一刻。不管王爷对晴乐是抱怎样的心态,晴乐都不在意。”   “可是本王在意。”   “王爷在意?王爷又是在意什么来了?”冷笑看他,我对他的坚定只感到无尽的可笑。   “本王在意晴儿受伤的样子。”他定定的看我,是那么的认真。   失声而笑,我把他的意思都往最坏的方向扭曲:“是在意晴乐的样子还不够伤吗?还想要更伤一点?”  “不,晴儿,不是那样的。刚才看你转身而去的一刻,本王的心很痛,请你相信,本王并不是像要伤你的心,绝对不是。”他大声地喝道,想要下床。   注意到他的打算,我直直的后退,就是要与他拉开距离。   “晴儿,刚才在大厅里本王的话并没有说完,你就给机会本王说完好吗?”他拢起眉轻问,不知是不是因为费力而像有点痛苦。   疑惑的看他,我的心不起半点动荡,只劝自己更冷静一点。   “晴乐不想听。”   他赢了,也不必非要在我面前揭开我的伤口才是胜利的。   “晴儿,本王一定要说,今天一定要说。”他坚决地道,已经从床上站起。   无奈的看他,我不得不说,他这人的意志真的很强,不管是如何的重伤,他都像是不在意,不痛苦。   “晴儿,过来本王这里好吗?”看我又后退一步,他又一次向我伸出手。    别开眼,我不知道该如何办,便选择不动了。   若是过去,我并不会在意他要不要向我走近的,可是现在我的反应不一样,他也许并没有发现,但我知道自己与他相处时,很多习惯都变了。   我开始变得怕他。   “晴儿,本王只是想说,不管之前是抱什么心态对你,此时此刻,本王只是想要你在身边,并没有半点假意。”他稳声说,一步一步的费力向我而来。   苦涩的低下眼,我只想让心不去在意。   “晴儿,就算那一晚本王抱着伤你的心而去香染居,但当你在怀中那一刻,本王疼你的心是真的。”他脚步很快。     我本想避开的,可是又不愿让自己太在意的,便用力的咬牙,劝自己不要在意,只如以前那般淡定以对便好。   “晴儿,那一晚在香染居的琴室里,可能本王不是每句话都是真心的,但是那一晚本王的反应是真的。当你在怀中的时候,本王什么也不想要的,想要的只是你的心,只是你的人,只是你的感动。晴儿,若不是那一天邢浩的前来,本王到了今天也一定会很疼爱你的。”他将我抱着,其实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我的身上。   不想言语的我听到这里,还是想回话了:“晴乐不需要虚假的宠爱。”   “我对你的在意不是虚假的,不管之前是抱怎样的心态,可是那一天在大厅里的我是真心的。”   “真心要伤晴乐。”淡淡的讽刺,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不让心里难过。   “不是,今天我说过了,当时我只是以为你跟太子之关的关系不同一般,我只是在意,太在意了,才会动怒,当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你的在意已经超出我以为的,原来我也会怕失去你,很怕你的心不在我这里而是在邢浩那里。只是,当你倒于地上吐血的那一刻,我的心并没有快意,那时候我的心真的很难受,你吐出来的血狠狠的割痛着我的心。晴儿,原谅本王的冲动,不要恨我好吗?”他细说着,伸手将我的脸扣起,唇轻轻的贴在我的唇上。   听着他的话,我并不能完全不为所动的。   可是,我现在的确是很冷静的,当他的唇贴上来的一刻想要推开他,可是想起凝霜,想起以后,我还是没有伸出手推他,只是一动不动的,随他吻去。   他的唇开始是轻柔的,如吻着至宝贝的人。   可是,我不会是他的宝贝,所以我不为所动。   也许是我不给她反应,他吻着开始用力了,唇更是粗暴,牙齿轻轻地咬着我的唇,直到痛了。   “唔。”是痛,让我给了他反应。   “晴儿。”他离开了我的唇,激动地轻唤。   “晴乐不想听。”   “晴儿只是不想听虚假的话,可是我以性命担保,现在说的全是真话。”   “王爷受伤了,还是到床上休息吧。”淡淡的低语,我低下头,想伸手轻抚被咬痛的唇。   “晴儿,不要气了,不要恨了,好吗?”他伸手抬起我的头,轻轻地问。   看进他真诚的眼中,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好选择冷下心来。   “晴儿,不要离开景王府,答应本王。”他追问,不让我避开他的视线,是那么急切的要我给他承诺,想怕我转身又会消失在景王府内。   无奈的对上他,我不语,是因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离开了。   那一次走只是冲动,当冲动过去后,我还是得正视现实的,我是嫁过来的景王妃,离开这里就只能像之前那几天那样多起来生活 ,而我能肯定,我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若晴乐答应不离开景王府,那么王爷是不是可以放凝霜出来?”对上他的眼,我只问自己关心的。   留下来是可以,但我不要被威胁着。   “那晴儿是不恨我了?”他得意的笑开了,有点像孩子。   轻轻摇头,我不习惯让他如意:“是答应暂时不离开景王府,可是不代表不恨。”   “晴儿要怎样才不恨?”他轻问,不舍的在我的脸上一吻。   “一切回不了头,那么晴乐的恨意也无法回头。”推开他贴上来的唇,他却不生气,笑得更阳光。   “只要晴儿不离开本王,那就足够了。”他拉着我往床边走,笑得很满足。   不悦的瞪着他理所当然的动作,我不肯动:“晴乐只是答应不暂时离开景王,可没有答应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那晴儿打了本王一拳,还有踢了一脚,还不够抵消吗?”他皱起眉,就是要拉着我往他的床边去。   “让晴乐在意的不是王爷那一巴掌。”我低吼,提起旧事十分不悦。   “那是为什么?”   “不管如何,现在晴乐没有兴趣要跟王爷那些可耻的事。”抗拒着,我就是不肯上床。   “晴儿,我们之间的结合不是可耻的事,”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抱着我的腰,对我的用词不是很高兴。   冷冷看他,我无法给好面色:“带着算计的行为就是可耻的。”   “现在,以后都不会有算计。”他保证,很认真的承诺。   可是一个信用失去的男人,要让人相信好像是很难的事。   我闭上嘴,学会用沉默来拒绝他。   “好吧!若晴儿不愿意,本王不会勉强,直到你愿意为止。不过,在那之前,晴儿还是本王的妃,本王只是想要抱你入睡,可以吗?”他贴着我的耳,问得很小心,也算是给了我承诺。   他说,只要我不点头便不会勉强与我做那些事?  若真要留在这景王府内,这样的承诺是很好了。   可是,他这男人太习惯说:我后悔了。   “晴乐不喜欢陪着一个伤人而睡,而且现在时间还早,王爷就早点入睡吧!晴乐还是无睡意。”推开他,我小心的不去碰他身上的伤,沉声坚决地道。   “晴儿?”   “若王爷真如刚才的话那样真心在意晴乐,请不要勉强晴乐。”我搬出他刚刚的话,只想先离开这里。   “那好吧!”他轻轻点头,却带着条件:“不过晴儿要在这里看着本王入睡后才能才能离开。”   微皱起眉,虽是不愿意,我也只好点头。   他重新躺回床上,深深看我一眼后捉住我,才闭眼而睡。   我知道他是极尽疲累的,不管他如何装强,他的脸色都透露我知了。   不去看他,直至他的意识渐渐分散,直至他的呼吸变为平稳,得知他已熟睡,我才肯回头看他。   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但并没有损他外表给人的吸引力。   他说,那一晚他去找我时的初衷也许不是真心的,但他当晚对我的反应是真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话,只是忆起他对我所做过的事,我就是无法心情好起来。   推开了他的手,我从床头站起,已决定先回香染居看看,明天待他醒来才要他释放凝霜。   *   走出了景园,转眼便进入香染居,立于大厅门前的羽儿看到我后急急地跑来,“娘娘,你没事吧?”   “人都站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事?”薄弱的笑,我越过她走往卧室的房间。   “听说刚才王爷晕倒了,娘娘又跑走了,羽儿真的很担心。”羽儿跟着我进入,嘴里叹道。   想了想,也的确是让人担心的,不过没事了,他不处罚我,还要我原谅他,这样我还能有什么事呢?   这在景王府内,我始终无太多可以依赖的权利或宠爱,有时候自己站得太硬都会觉得可笑。   到头来,不管如何,我还是得乖乖的留在这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些跟随我的婢女。   “娘娘,凝霜姐怎么办?王爷不肯放人吗?”羽儿走近为我宽衣,轻声而小心的问。   深深看她一眼,我才能缓慢地点头:“明天也许就能叫他放人了。”   “那就好,不然一直被囚着也是一种难受。”   “羽儿,那个在三王府里的女人被安排在哪里了?”忆起香染,我回头问着羽儿。   她并不做多想,道:“好像是受伤了,王爷早就找了人为她看治,她被放排在香染居另一边的秀玉阁里。”   “她的伤,重吗?”当时我看的确不是很重,我想邢睿对她还是有点留情的。   “听说也不是很重,只要擦几天的药就能完全康复了吧!问题只是会不会有疤痕留下,不过这都不是娘娘会关心的事吧!”羽儿对那女人像有不屑,提起她的时候眼神不是很好。   想起今天在旧王府里的问话,羽儿也在一旁,看来对于这个女人也的确是不屑的。   不管她说的如何痴情,不过也是一个心计女子,就算她的出发点是为了爱,但至少他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她一人的欲望可以毁了所有人的心。   所以,如羽儿所说的,她的事不是我会关心的事。   轻轻点头,看头发散放,我便躺回床头,准备把一切烦人的留待明天。   躺于床头,才总算记起那条丝帕始终没有讨回来,可是邢睿已睡,一切还是得留等明天。   *   清晨的光线射进良久,可是我始终无醒来的打算,在几次睁眼后还是选择继续昏睡。直至感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直直的向我投来,我才意识到这房内有第二个人了。   走路无声的也只有这邢睿有这本事。   睁眼看他,他此时刚好坐在我的床头,带着淡不可见的微笑看我。   “王爷一早醒来便过来探看晴乐有没有偷偷跑掉吗?”拉了拉抹胸的衣裳,我从床上坐直清淡的讽刺。   “本王很庆幸晴儿并没有偷跑掉了。”他微笑,手伸到我的脸上轻抚了一下,问:“睡的不安稳吗?为什么刚才皱着眉睡?”   “在这景王府内,晴乐的确没有一天是安逸的。”沉声答,我的态度十分恶劣。   “那不如明天开始本王来陪着晴儿一起睡吧!”他侃侃的笑,面对我的态度总有他的应对方式。   瞪他一眼,我要起床,却被他抱住了。   “晴儿,让本王抱一下。”他抱住了我的腰,将我整个拉进他的怀里。   “晴乐这样会弄痛着王爷的伤口。”我僵直身子,尽量不去压着他。   他伸手抬起我的头,看着怀中的我得意地问:“晴儿是在心疼本王吗?”   “晴乐只是不想一直对着一个带着种种药味跟血味的男人,不然王爷不来找晴乐也可以的。”我眨着平淡的眼,强装着一切如往常。   只是,经过了一些事以后,真能一切如常吗?   至少,现在的他就不如往常,带着淡淡溺爱与爱怜的他给了我极不自在的感觉。   “晴儿,让本王多抱你一下。”他埋头在我的颈间,轻淡的低语。   不再说什么,我也只好任由他这样抱着。   他的呼吸在我的颈间显得用力,也许是发丝阻碍着他的呼吸,可是他不肯离开,始终是轻轻抱着我不放。   直到抱久了,也许是累了,他才微微地松开手,笑对我问:“晴儿要吃怎样的早点?”   “都不重要。”推开他,我走下了床,却发现这房内无一侍婢留守。   我知道羽儿不会这么没责任的,想来也一定是他的命令而致。   “今天让本王侍候着晴儿更衣。”他站到了我背后,看到了我的疑问,伸手拿起一旁的长摆袍,要让我穿上。   转身看他,我可不能似他这般平静。   “不喜欢这衣服吗?本王觉得晴儿穿长摆袍的时候那气质很高贵。”他无辜的看我道。   冷冷看他,我嘴里习惯性的反驳,“晴乐的气质一直都很高贵。”   “对,那是不是现在换上?”他耐心的点头,如哄小孩子的问。   面对他的好态度,我却是没有好心情。   扯过他手上的衣裳,我为自己穿上,边穿边对他问:“凝霜什么时候才放出来?”   “刚刚本王醒来的时候已经命人放了。”他淡淡的笑,手里却不肯放开,为我细心地拉着衣服没一个角落。   “那晴乐的丝帕呢?”我抬起眼,直看进他的眼底。   “那天本王回来找不到人,却看到那丝帐太在,就生气的……”     “毁了?”他说着停下,我急急的为他接话,害怕让我捉紧了他的手。   “没有,在景园里。”他轻笑,在我的唇上贴上一吻。   知道被他戏弄了,我别开头,不看他。   他却伸手为我轻轻地系着衣带,是那么的专注认真。   若没有那一天大厅的事,也许我们真的能过得开心,但经那一次,此时不管他是如何对我,我的心总是无法平坦下来。   “晴儿。”他为我系好最后条衣带后,激动地抱住了我的腰,在我的唇上不舍得磨蹭了好久。   失神中的我并不去在意他的贴近,视线飘到了一边,他知无趣,在我的唇上吻了几下后只好松开,坏坏地在我颈间一咬。   微痛让我低唤了一声,他才得意地笑开。   此时的他,真有点像孩子,不过却更像是在哄着孩子。   “晴儿过来,让本王为你点妆。”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扶到一旁的铜镜前坐下,轻柔地道。   淡淡看他,我懒得管他想要做什么,只问心中想知的事。   “香染说爱的是你,那你是不是很感动呢?为何王爷又要来这香染居演着这样的好戏,浪费着王爷的时间?”特意提起香染,我是希望可以把他使走。   “别提那个女人。”他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为我画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为何不准人提呢?她还是回来了,不是吗?”讽刺的笑,我以为他表现得太淡定了。   不管他多想忽略,昨天他将人带回来却是事实。   昨晚开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香染侧妃并没有死,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王爷不宠爱那个女人了。   “若晴儿不喜欢,那本王就将人送走吧!”他手上的动作又恢复,嘴里还真不是一般的甜。   “王爷觉不觉得给晴儿这么多的迷汤也不是很有用,晴乐并不受这一套了。”任由他托着脸不动,我嘴里轻轻的细语。   也不知是不是画好眉了,他松开了我的脸,专注地看我,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轻挑的感觉。   他放下了眉扫,抬起我的双手,认真的低头注视着我的手,道:“晴儿,也许你并不想相信本王,可是本王此时此刻对你抱的不是算计,而只是真心的想要跟你处在一起。之于香染,关于本王与她之间的事,本王希望你不必想太多,也不必涉足进来。”   他的意思是,他对我的好与他对香染的情不相抵触的吗?   想着,我低下头,不去回应他。   不管他是如何想,现在的我并没有更多可以光明正大涉及他感情的理由。   哪怕他现在转身去找香染温馨一番,我也没有可以说话的权利。   如此想着,我的心只是更冷,感到与他之间的距离感情都在远走中。   这,也许是好事。   我不该再在意关于他的一切,我只用当好自己,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后来也许是累了,他为我上完妆后便离开了,说必须回房里休息一下。   他走后,我细细的注视着铜镜里的妆容,有点谈不上的苦。   他的手真熟练,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就能办到的,想来他还在一直为他的女人点妆呢!香染不在王府三年之多,看来能让他这般对待的就只有蓝嫣。   不过,那个女人我打从心底的讨厌她的存在。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景王还是一样的前来找我,总是细语了几句便离去,他每来一次,我发现他的体力都在慢慢的回复。   而景王府内,多了个女主人,大家都各怀心思,想必蓝嫣更是吧!而我一步不肯离开香染居,倒是与那女人并没有见第二次面。   原来香染没有死,这消息很快的传遍了京城。   我不知世人是如何想的,我却知邢浩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这一天邢睿因圣意而离开了京城,这王府内就只剩下一群女人。   太子来了,管家不知如何应对,便命人前来找我出去。   当我到了大厅的时候,才知道他也找了蓝嫣,才想起景王曾说过他不在的时候景王府的大小事务由她来管治,这管家还懂得找我算是给足了面子。   进入大厅,看了眼依旧如滑的太子,我知道他的伤并不如邢睿的重,至少没有被人伤第二次,所以精神也长好了。   这是蓝嫣不知刚跟他谈过什么,当我进入后,他怔怔的直视着我,双眸中深藏着千言万语。   我想,他会有许多话要跟我说的。   “妹妹若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招呼太子爷的事由本王妃来处理就行。”走近蓝嫣的面前,我冷冷的命令。   “姐姐这就不妥了,妹妹得王爷的命令要管理王府的一切大小事宜,太子爷来了,怎么能不代王爷好好地招呼呢?而且姐姐之前跟太子的事让王爷产生了一点误解,难得与王爷冰释前嫌,也着实不必在这个时候太过热情。”永远是淡妆的蓝嫣此时带着微笑,说着一些如像动情,却十分刺耳的话。   冷冷的看她,我可不是一个好个性的人。   之前由着她只是没心情分心在她这里,此时她若还敢在我的面前摆着架子,也只能说她太天真了。   “下去。”冷冷的吐出二字,我语气里没有激动,只有这不可抗拒的威慑。   她明显不悦的瞪我,死咬着牙不肯认输。   “本王妃再说一次,下去,网页不再,我就是这里最大权力者,你若不怕像上一次珑儿那样受罪了再找王爷叫苦,你大可不用走。”我弯起唇讽刺道,回头看向凝霜:“命人把这个不识大体的女人拖下地牢去。”   “你敢?”蓝嫣不服,可没有如珑儿那么软弱,依旧是立直身子,一副不畏不惧的模样。   “王爷我都敢伤,你以为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现在王爷不在这府上,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他回来又会怎样?你还以为他会为了你而出手伤我吗?又或者你以为在香染侧妃回来以后,失去了一下蓝嫣他真的会在意?”我贴近她的脸,低低的笑,笑声是那么的无情。   我知道我的话足够的伤害力了,她若真的不走,也不过是愚蠢的表现。   果然她的脸色更是难看,最后只有挥袖而去。   向着凝霜看了一眼,她知道我的意思,便与羽儿退守在大厅正门处,为我们看守着。   “晴乐的气势,果然真不一样。”坐在大厅上的太子淡笑道,脸上有点失落。   “太子前来,总不是为了要看晴乐的气势如何吧?”做于主人的位置上,我轻柔的问,态度却是那么的生冷。   我与他,就算有着同情,也不会再有感情。   我不会忘记当日他的无情,跟不会笨的为他找理由来原谅他的。   若说邢睿动手打我是因为怒火攻心,是可以原谅的。那么太子出卖我,置我于剑锋之上,这一手段也着实让人心寒。   “晴乐,那天我去找崔唯的时候听他说你被邢睿打伤的事,对不起。”他低下头,沉声道歉。   讽刺弯唇,我可不接受一句对不起即算。   “殿下没有必要说对不起,若真要怪,都得怪晴乐太天真了,以为殿下真的在意晴乐,才会想要劝殿下死心。现在看来,真要怪的,还真是晴乐,把殿下当成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微笑,我装着若无其事,“原来,殿下与晴乐之前只有利用。”   “晴乐,不是那样的。”他皱起眉,沉声打断我的讽刺。   “晴乐并不想去知道是怎样的,不过殿下这次到来,晴乐倒是想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当然知道他到来的是为香染,可是邢睿不在,谁敢让他与香染相见呢?   而很显然,那个女人并不想见他,不然回来京城两年,没有可能不去找他的。   “晴乐,有一些话我不说不能安心,请你耐心听我说一次好吗?也许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跟你这样坐着对谈。”他坚持,就像那天回王府时的邢睿一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男人做错了事后都喜欢解释。   事都错了,还能回头吗?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是把人伤了,若真有悔意之早,那么当初就不该伤人。   “晴乐,开始的时候我对你也许真曾抱过利用之心,可是当与你相见多次以后,我对你的感觉已经是不一样了。特别是你为救我而伤的那一天,不管你相不相信,那一天抱在你怀中的时候,我是真心的感动,那一刻是真心对你的……”   “不必再搬出恩情的事,当时晴乐救了你,可是那一天在这里,你却有了要晴乐的命的打算。”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我不接受他们还在意我的理由。   我不相信,谁都不要信。   特别是太子,不信更好。   “晴乐,我知道自己欠了你的,这一辈子不能回头了。可是我只希望晴乐能明白,那一天在这大厅里,我并没有想你死的心,只是当时自己也心不由己了。”他苦涩地承认,眼睑微低。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对我再没有爱意,以后都不再纠缠了?”若与他的关系拉清,我会松一口气的。   “我不知道,可是你受伤的事折磨着我的心,那一天与邢睿打起来的原因不是为了香染,而是为了你。是我伤了你,可是我却不忍看到你有一丝的伤害。我自己的心,自己都看不懂。”他痛苦地看我,衣服希望我能明白的表情。   冷冷别开眼,我并不想管他多余的情感。   现在,不管他对我的心如何,只是他最爱的不是我,那么我倒是不觉有半点压力了。   不欠人感情,那么心也踏实得多。   “晴乐,你能原谅我一次吗?”他又问。   抿着唇回头看人,我笑问:“当太子前来景王府那天起就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半丝情谊都没有了,何必还问这些蠢话呢?”   “晴乐?”   “够了,我不想听殿下的废话。今天景王不在府上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殿下到来大概都不是为了他的,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何不趁早说呢?等一会晴乐没有了耐性要离开以后,只怕殿下的任何疑问都没有人会替你解答。”我冷声低吼,声音是无情的,态度是恶劣的。   “我这里来的确不只是为了要道歉的事,不过这道歉的事也必须要提在前头,不管晴乐的心是如何,请许我再说一次:晴乐,对不起,若可以,我真的不想伤你。”他很认真地走到我的面前,深深地注视着我,说出最后的话。   冷冷看他,我不言不语,只想漠视。   “晴乐,今天来的第二个原因想必你也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香染是不是真的没有死。”   他站在我的面前,直直的注视着我,直接的问。   当然,如他所说的,我就是知道这是他前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她没有死。”没做多想,我直接的答。   香染没死的事全王府上下都知道了,我不介意亲口向他证实。   “那这几年的一切是为什么呢?”他激动地问,想必有更多的是不能置信。   一直以为她死了,结果一直都在这世上,痛苦的几年倒是不知为了什么。   “你要听真相吗?那是香染对我说过的真相。”我轻声问,其实也不知带自己该不该跟他说出那些话。   只是,现在的我有点不顾一切了。   “你愿意说吗?”   “当然,殿下在邢睿的面前可以那么坦诚地道出晴乐对他出卖,那么晴乐今天不过是直接诉香染说过的事实,有何不可呢?”我冰冷的笑,换了一个姿势后才缓慢的启口:“原来当年香染嫁给景王的时候是抱着爱你之心,她以为自己能帮你夺得太子之位,所以她一直漠视景王对她的痴情。直到选太子那天,她以死来威胁邢睿,那就是为什么邢睿没有去跟你争夺太子之位的原因。那一天,香染从香染居的阁楼跳下,而让本来要进宫的邢睿舍了太子之位,守在她的身边。可怜邢睿的痴情换来的是这样的背叛,当邢睿知道真相以后,是想过要杀死她,可是爱情让他狠不下心来,便把她赶出了京城。”   说到这里,我停下话来,深深看他的表情后笑问:“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又对香染的爱有所感动,认为你这么多年的痴情是值得的?”   “香染现在怎样呢?听说邢睿伤了她,是真的吗?”他的脸色有一刻的难看,过后还是紧张地问。   他对香染的在意真让人心疼,可是我不是个心软的人,现在我就是有伤他之心。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甘情愿。”我道,轻轻地靠在椅背之上。   “什么意思?”他果听到我的言外之意,急急地追问。   “意思殿下还真的不知道吗?”我耻笑,心更冷了。   我知道他是可怜的,但今天必须要伤他。   “请晴乐直说。”他从椅子上站起,走近我。   “香染亲口跟晴乐说,当她伤了邢睿的心以后,才知道原来心里爱的人是邢睿,原来在邢睿的关爱之下,她的心早就变了。所以本来该远远离开京城的她回来了,为的不是太子你,而是因为她爱的人是邢睿这男人,到头来他们一切恢复正常,王爷也不必起任何交代,你爱着的香染还是邢睿的女人。到头来,你的一切感情都只是在她的戏弄之下,任她玩弄着你们兄弟之间的情感。”我知道自己的话是无情的,因为他的脸色变化的很大,那被打击了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在我的面前,他是并没有掩饰着。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没有玩弄之意。”香染出现在大厅里,她要进来,却被凝霜挡下。   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以后,凝霜才放开了手。     “香染?”太子激动地回头看她,痛苦的低喃。   “浩,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可是我没有要玩弄之心,从一开始我是真的只想帮你,作为琴妓的我不配当你的妃子,所以我就选择了跟随睿。后来的事全是我不能控制的,可是我真没有要伤你之心。”香染来到了太子跟前,泪水是没有节制的。   虽然这里没有外人,邢睿也不会知道,可是他这样真的不妥。   “把你的手放开,你既然进得了景王府的们,就请谨记你的身份,你是景王的女人。”我站起,拉开了香染要握上太子的手。   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荒谬,还是我太理智了,才对他们这些随心而为的个性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你这个女人怎能这么过分,怎能随便诋毁别人的感情?”她生气了,瞪着我吼。   “啪。”   我怒不可遏的一掌打向了她的脸上,一声响亮后,全场顿时停了下来,包括是邢浩也定住了。   贴近香染,我讽刺的笑问:“你还记得自己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已经情不自禁的哀伤邢睿,你说你爱他,所以你不舍得离开京城。现在,你怎敢出来跟太子说任何让他误解的话?就算当年你没有要伤他之心,可是你伤害他的行为却是事实。现在,你让他明白了你的用心你又能怎样?让他继续爱着你,而你却继续躲在邢睿的怀中吗?”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用骂的,怒火让我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但我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坚决。   我想,我这么做,为的还是太子。   他是个可怜的男人,他的爱情都被这个无知的女人操弄了,若到今天,他还要爱她,那么他就太可怜了。   若当这女人亲口说过已经把爱情转到了邢睿的身上,那么太子的确不必再对她抱有任何感情,这女人更不值得他感激。    第十三章 与他坦露   我骂完,这香染倒是静了下来,并没有如我预期的反驳或什么,低着头不言也不语。   而太子是怔住了,却有更多的是失措之态,也许他并不能从我们的话里听到多少真相,但很显然我们的对话让他有了疑惑。   冷静下来,我知道刚才自己的动作也是激动了一点,只是我有我的想法。   我恨太子之前对我的出卖,可是他是我遇过最真心的一个男人,虽然他的真心不是对着我的,但是凭他对香染多年的痴情,我认为他不该因为这个女人不负责任的行为毁了自己。   直直的看着他,我缓慢而柔声地道:“殿下请回去吧!这么多年以来,你跟景王的关系一直处于仇恨之中。现在知道香染没死,而更知道她爱的人是邢睿,那你何不放开过去的一切,过你自己的人生呢?你是太子,以后会有更长的路,很多的事要你去奔波,难道在你的心中,男女之情真的比一切重要吗?想皇后当日处置晴乐为的也就是对你这个儿子的关爱,现在,你认为自己一定要为了不属于你的爱情毁了你自己吗?”   走到椅子上坐下,我继续说:“而且我们景王府近来已经足够乱了,晴乐认为殿下真的不该再强插进来,若你的心里真有香染与晴乐,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事实上我不愿意再见一次太子的,只是我明白若不出来,只怕事会闹得更大。   我可以独善其身,但只怕那样邢睿的怒火会更重。   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这人还是外冷内热的善心人。   “晴乐,我可以跟香染谈一会吗?”太子走近我,很认真地问。   看了眼依旧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香染,我轻轻点头:“可以,不过得要有分寸,除非你希望香染在这景王府内活不下去了。”   “我懂。”   得他点头,我才站起准备离开,经过香染时忍不住停下,“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关于太子,若你真对他还有几丝情感,就让他明白你现在对邢睿的爱就足够了,三年前的事你实在是没必要让他再误会下去,除非你觉得让世上的人都爱你是一个荣耀。”   不等她再说,我便直接的与她擦身而过。   我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想得通的,只是我以为,事隔了近四年,她不该再是那个只想前不想后的女孩子了,她该从过去的事里得到教训。   走出大厅,我把凝霜带走,却命羽儿留下来为他们争取一个独处的空间,给他们看守着。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邢睿这个人的心是怎样想的。   “娘娘,这样让他们在大厅里对话会不会有所不妥?”凝霜走不了几步,便问。   偏头看她,我当然明白不妥,便是人心是肉做的,总不能不让太子死这心的,若他一直不与香染好好谈一次,我想他的心是永远放不下去的。   而我更明白,若他的心不能安定,只怕他们三人的问题只会恶化。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谁,但我不想这事恶化。   *   从大厅回到香染居后我只倒头便睡,醒来后抚了一会琴,感觉心闷闷的,也便离开了琴声,回到卧室里发着呆。   近来,我又喜欢发呆了。   或者说,是习惯了发呆。   自从在旧王府回到景王府以后,我几乎都不出这香染居一步,有时候是懒得离开,不想面对外面的一切,包括香染回来后的事。今天,若不是因为太子,我还真的什么也不想管。   “晴儿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了?”门推开后,进来的人轻柔的问。   回头看他,我不知今天的事他知道了没有。   “请乐只是在发呆。”淡淡的道,我回身看向窗外。   “听说今天邢浩来了。”他走近我,在窗前停下,与我一起看向天边。   缓慢地转头注视着他的侧面,我还真的不知他在想什么,看不到喜与怒。   “是香染告诉你了?”我问,带着几丝试探。   “本王自那一天在旧王府伤她以后,就没有见过她了,难道这事你的丫环没有跟你说吗?”他轻笑,伸手抱住我的腰。   现在,他越来越喜欢抱我。   “那么是蓝嫣跟你说了?”我轻声问,还是想知道蓝嫣近来有没有想要做什么。   那女人不简单,想必我回来的事她心里一直不高兴着。   “是管家,他说你把蓝嫣赶出了大厅里,只有你跟邢浩在大厅里面谈话,后来是香染激动地跑进了大厅去。”他轻轻地抚着我的发,说的很柔和,没有听到半丝不悦在其中。   我以为,只要提及太子,他都会不高兴。   “王爷不在,晴乐只是希望能做一点事,毕竟靠蓝嫣并不能安抚太子的情绪。”我说,算是解释。   “他还会有什么情绪呢?不过是想见香染而已,你倒是顺了他的意。”他的语气虽是平淡,可是听着就觉得不好。   他还是有点生气的。   “晴乐跟王爷说点事情,是关于太子与香染还有你的,王爷愿意听吗?”推开他的怀抱,我转身看他,很认真地问。   有一些话本不该是我说的,可是我很明白,若我不说,那么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永远不会解决的。   我不认为自己是多么的伟大,只是一切源于误会,我觉得若我都不管,只怕这误会会因香染的回来越闹越大。   “关于我们三个人的事,晴儿最好还是不要管。”他冷下脸,果然是不高兴的。   “晴乐的确不想管,可是王爷确定还要晴乐一直留在这景王府内,当你的妃子吗?”   “什么意思?”他皱起眉不悦的问,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晴乐不是在威胁王爷,晴乐只是想说,晴乐也希望能在这景王府里安稳下来。可是王爷想想,现在景王府内共有七个女人,若大家心口不一,各怀心计,这景王府始终不是一个可以安心呆着的地方,就如之前晴乐离开的事,晴乐并不是有意躲起来的,当时晴乐是光明正大向管家要旧王爷的门匙,晴乐只是生气王爷为了香染的事而动手伤害晴乐,所以想离开几天。可是王爷回府后找不到晴乐,那是什么原因呢?也许王爷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因由,可是晴乐明白这里面肯定不单纯的,王爷说是不是?”我自由地道,并不急,却明白他会听得懂的。   是的,他因我的话而皱紧了眉,但手是抱着我的,表示他在沉思着我的话。   其实我本想直接说清蓝嫣的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与景王的关系还没有到完全信任的一步,而他对蓝嫣的关系我也不完全熟悉及了解,所以我选择不直接的指明,只要我说了,相信他若在意就总有办法查出来的。   看他进入沉思中,我又回到原来的题材上:“王爷打算,以后把香染怎么办呢?她离开了三年,王爷的心里说没有想过她,晴乐肯定不会相信的。所以王爷想必也是不打算让她走,才会这么多天来都不去看她。晴乐在想,王爷不看她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她吧!”   深深叹了口气,他把下巴放到我的头顶上,细道:“晴儿,有时候女人笨一点,不是会好一点吗?”   “笨的女人并不代表幸福就会一直跟随。”我母妃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晴儿,本王倒是希望你能笨一点。”   “若晴乐真的足够笨,早在嫁给王爷的第二天就离开这王府了。”悻然低语,我对这话并不太在意。     我从来不认为本是一种福气,只是要看那个人选择如何面对而已,这不在意笨不笨。   “好吧!晴儿想说什么,本王今天就心平气和的听你说。”他微笑,带着溺爱,将我拉向一旁的贵妃椅上,与我面对着面坐下。   近来,他对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温和、耐心。   深深地看进他的眼底,我想了下,才开口:“晴乐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我怕王爷会误会。”   “说吧!”   “晴乐听过太子、王爷还有香染的话,知道了四年前的事实真相,王爷与太子之间都存在误会。太子认为是王爷强夺他所爱,结果没有好好的珍惜,还要以伤害他为理由而杀死香染,所以他一直恨着王爷。而王爷却是认定了太子有意安排香染在你的身边,目的只是为了想要夺你的太子之位吧!这一切都是因为香染的自以为是,是她不顾太子的爱意,以爱王爷为借口嫁给王爷,希后背着王爷。”   说着,我看到了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便补上一句:“其实这事晴乐不是想要说是非,只是想说,三年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太子与王爷之前虽不是好兄弟也着实不该这样深深地恨着对方吧!当然,晴乐在这事上没有说话的权利。”   “那晴儿现在说出来了,又想怎样?”他将视线别开,对上我后问。   其实,我也不知想怎样,本来是无意涉及,可是看到他到来而且提起太子前来的事,我只是不希望他有更多的误会。   “晴乐还听到香染说现在爱的人是王爷你,所以才会躲在旧王府里,远远地看着王爷便足够。晴乐明白这些事我不该多讲,可是晴乐觉得王爷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然后晴乐才不会被涉左右。今天是晴乐让香染与太子在大厅里谈了一会的,最后他们的事谈成怎样晴乐自然是不知道,不过晴乐肯定没有要背叛王爷的心,只是希望你们三个人的事在这个时候要告一段落,不然只怕这王爷的心平静不了,这景王府也不是一个能呆下去的地方。”说着,我的说话里倒是带了几丝他因为太子而想要伤害我的埋怨。   “你还在怪本王打你的事吗?”他伸手抚上我的发端,问的不轻,却像有心事。   “晴乐只是要王爷明白,嫁进了景王府,就算王爷多不喜欢晴乐或者是晴乐不恨王爷,晴乐都明白你是晴乐的夫君。若只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让王爷轻易激动,还为了不必要的人想方设法的伤害晴乐,那么这里真不是一能呆的地方,而晴乐也不会呆的心安。”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说,我与这件事无关,与太子更是无关。   “你还是在怕本王会伤害你?”他扬起眉。   “王爷一进来就问太子的事,王爷心里面不是有计较吗?不过晴乐何其无辜,今天肯站出来处理这事只是希望景王府能依然安稳。”我的确是多事了,可若不让事情在他心里清楚,他的心就真能真诚起来吗?   他近几天的确是对我很好,可是他有意不去看香染也许就是在逃避,这样的他到最后不还是存在心计。   若可以,我只希望他心里明白,我不愿意涉进他们三人之间。   “晴儿,本王不想管香染的心,只是想问你一句:那一晚在琴室里,晴乐的表现是真心的吗?”他捧起我的脸,轻轻地吻上我的唇。   直至他不舍得移开,我才低下眼睑冷应:“晴乐的表现是不是真心的,对王爷都不重要。”   “重要,本王很眷恋那一晚,很想能天天有晴儿在怀中醒来的一幕。”他坚定地道,抬起我的头,让我与他对视上。   大方的看进他的眼内,我还是猜不透他。   “晴儿,不管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是什么事,本王想到了一点。”说着,他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靠在我头顶上说:“本王只想要你在身边,一直不会离开。”   倚在像是很温暖的怀中,我不言不语,心里又泛着闷气。   他真的不必天天对我说尽甜言密语的,我多不想听。   “晴儿,今天皇上命令我到邻县去查一个关于官员贪赃枉法的事,不过查到的一些资料里还显示了凌州大部分官员都是这样,弄得那边民心不安。跟皇上报告过后他说要让本王去调查清楚,顺便好好的处理。这一去可能要上几天的时间,晴儿可以陪着本王去吗?”他小声的在我头顶上问,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尊重,让我心里一暖。   怔怔的推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笑脸,我不确定地问:“王爷真的要晴乐去吗?为什么不是别人?”   “本王只是不想这么多天都见不到晴儿,而且相信一直生长在后宫中的晴儿更喜欢见见民间实情。”他眨着眼,轻笑的模样已将刚才那不快的事推开。   我想,他还是不愿去正视香染回来的事实,他还是在逃避的。   他是因为不想面对香染的事,所以才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我的身上吗?   他是不是只想在我身上找到投靠好让他更能忘记香染的存在?   可是我不能计较,若是计较了就表明我的心里在吃醋了。   所以,我一字不提香染了,只轻轻地朝他点头。   “那好吧!这两天本王还是会在忙这件事,大概是两三天后就能出发了。”他轻笑,得到我的点头后心情像大好。   静静地坐于他的面前,我却是笑不起来。   接着,我不记得他最后是怎样离去的,只知他走的时候我松了口气。   他的存在,给了我无形的压力。   “羽儿。”躺于贵妃椅上,我唤了唤立于一边的羽儿。   “娘娘,什么事?”   “太子最后是什么时候走的?”凝霜是跟我一起离开大厅的,而当时我只留下了羽儿,相信羽儿是最了解的人。   “没多久。”   “那你听到香染跟他说了什么吗?”我更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执迷不悟。   而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若他们三人还是执意要纠缠不清,那么都是他们的事了,我以后可以真正的置身事外了吧!   “娘娘,羽儿听到香染跟太子爷说出了当年的事,还说她现在爱的人是景王爷了,叫太子死心,也叫太子不必认为欠了她的,她说她跟王爷不足一年的夫妻关系里活得很开心,谁都不欠她。羽儿想,是娘娘的话骂醒了她吧!所以当娘娘打了她以后,她只低头并不反驳。”羽儿说话的同时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上去。   的确是这样,这香染若真是这么伟大,就不该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她大概只是不懂得如何更好地处理事情而已。   而那一巴掌,为的只是希望她明白接下来要如何做,他们三人才能得到解脱。   不管景王还是否深恨着当年的事,但至少可以先让太子放下心结,那么事情就不会恶化下去,那么景王府也许能得到更多的安宁。   “娘娘,香染来了。”此时门口站了个侍婢,小声的报告。   想不到她会来此,我的确是怔了一下,才看向那侍婢吩咐:“带她进来吧!”   我不明白她来找我是为什么,不过曾听凝霜说过,她自被带进王府那天起便一直躲在风月阁里,跟我一样的与世隔绝。   我想,她也是跟我们一样在逃避吧!   现在她来,还真想听听她会对我说什么。 第十四章 衡量 从贵妃椅上坐直身子,我转头看向窗外,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进来,也并不回头看她。 高傲的我习惯了骄傲的作风。 “香染见过娘娘。”她温柔的声线不管在什么时侯都这么动听的。 淡淡的回头看她,我轻点头后转头看她:“起来吧!” “不,香染要谢谢你,请受香染一拜。”她并不肯起来,竟真的朝着我磕了一个响头。 疑惑的看她,我有点不懂。 今天我不是打了她一巴掌吗?我以为她心里一定会很不服才对的。 “若不是娘娘今天那一巴掌及教训香染的话,只怕香染又做了一次错事了。娘娘说得对,太子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人,是香染的无知累了他这么多年。既然香染都已经回来了,真的不该再让他陷在这痛苦之中。”她的表情有点难堪,却没有恶意。 “你想得通就好。”我轻淡的答,与她拉出了一点距离。 “虽然香染已经不爱太子了,可是对太子还是有一点知己之情,太子是个好人,他不该因为不再爱他的香染而受这点罪的。香染真笨,这样也想不透。倒是娘娘看得通透,若不是娘娘那一巴掌跟那段话,只怕香染今天并不懂得让他死心才是该做的事。”她小声的道,声音是那么的苦,眼角的泪水凝聚得也不少。 其实,我明白这女人是个善心的人,只是她用错了方式做人而已。 “起来吧!羽儿,搬张椅子过来让香染娘娘坐一会。”看她这样,我心里一软,便看向羽儿命令。 对于善良软弱的人,我还是板不起心肠来。 “娘娘请不要这么叫香染,香染自知自己对王爷的伤害太大,王爷不会原谅香染的。”她从地上站起,轻轻的摇头,眼内尽是伤痛。 一个女人,错了大半生才知道自己的路过了,当回头之时还有机会被人怜惜吗? 不过刚才刑睿与我的对话里透露了他的心,他这段日子接了香染回来却不见她也不赶她走,就只是因为在逃避。 也许,他更怕自己见了香染之后又会迷失吧! “关于你与王爷的事,本王妃没有要插手的心。你是他的侧妃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你回来了,就算他还是要把你当成侧妃,也不会有人敢有异议。”我轻轻的道,看着她坐到羽儿搬来的椅子上后,才转头看向无尽的天边。 “不会的,王爷不会轻易原谅香染的,香染自知当日罪可不轻。若不是香染那无情一跳,现在王爷就是太子了,现在他也会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了。而这一切都是香染的错。”她苦涩的叹,有泪水在眼眶内闪动,却不肯流出。 淡淡的笑,我接话:“若是那样,晴乐就不会是他的妃子了。” 相信,这样我所嫁的就会是太子本人了,那样,又是不是会好一点? 想着,我忍不住弯起唇,轻轻的靠在贵妃椅上。 “香染回王府这几天听说,王爷几乎天天只往娘娘这里来,想必王爷心里装的也一定只有娘娘了。”她笑着说,虽有羡慕却不是恨意。 比起蓝嫣,这女人的心肠至少不是那么坏的。 “你不了解这几年的他,他天天往这里来,为的也不一定是因为本王妃,有时侯不过是图个安宁,又或者只是图本王妃的琴声,想必没有像当年对你那样的爱。”我温柔的笑,让心看得更清。 不管景王这几天是怎样的,他到来也只是抱抱我,与我说一些无关轻重的话,他时而温柔时而溺爱,却还是没有让我感受到半丝爱意。 也许是他真的不爱我,至少他也没有说过爱我。 也许是我的心太硬了,不肯也不愿意轻易相信他的一言一语。 “是啊! 隔了这么多年,王爷的心香染也猜不透。”说着,她落寞的低下头,有点难受。 我当然明白她的难受,不管她的心里自己过去是如何的大罪,可是既然都回来了,就是想要半点疼爱吧!女人,不管嘴里多硬,心里还是期望被宠爱着的。所以刑睿这期间不找她不见她,想来她的心里一定有点计较的。 “香染,你心情不好不如就跟本王妃一起出去走走吧!今天本王妃也想散散步。”从贵妃椅上站起,我轻笑说。 这个女人在被我打骂之后还懂得反省,认为我是在帮她的,也不知该如何给她评语。 不过,在旧王府的几天里,我倒是看出了关于她的一点个性。 她很淡定,想必是躲起来这几年修练到的成果。她脸上总是无太多表情,想必也是这几年受的苦所引致的。她有点小聪明,而且有点小善良,这是她本质上的优点吧! 我想,在四年前,刑睿结识她的时侯,对她的观感就是一个漂亮动人,却又云淡风轻的女人。 而蓝嫣,刚开始的时侯也给我这种感觉,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在刑睿面前才演的戏,所以刑睿心里也一定是认为蓝嫣就是个云淡风轻,不受争夺的小女人。这样想,那么蓝嫣也不过是香染的替身而已。 而我,没有她们这些特质,与云淡风轻是谈不上边了,而且高傲嘴硬,不肯认输不肯让步更不肯低声下气。着实不是刑睿会喜欢的角色。 “娘娘真的不介愈与香染一起走吗?若你跟香染关系太好,怕王爷会不高兴。”她有点抗拒。 “随他不高兴吧!反正他对本王妃从来没有高兴过。”轻哼,我并不以为然。 “不对的,香染从王爷眼内看到了他对你的在意,当他在旧王府里看到娘娘的时侯,那表情不是假的,他是在高兴,高兴他终于找到你了。”香染与我并肩着走,并不认同我的话。 “也许他是高兴找到了你。”我笑,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不是的,当他进王府门看到香染的时侯眼内闪过的光芒不一样的。” “那都不重要,本王妃不在意他的心如何,反正一直留在这里都不是因为他的心里有我。”失声而笑,我对她的执意有点无奈。 经过了上一次的死心,我开始学会不去在意他的心了。 不去管他的甜言蜜语是不是真心的,也不去管他的宠爱是不是真心的。 他做他要做的事,而我过我自己的生活,不看重便不会受伤害。 “王爷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香染微笑,低下头轻轻踢着地上的草。 同样微笑的我却不说话了,因为看到了前面还有两个女人往我们这边来。 她们就是珑儿与蓝嫣。 蓝嫣这人平时不与人结怨,总是轻轻淡淡的,若不是因为刑睿对我的在意像比对她多,想必她也不会与我的关系闹得这么僵。而这珑儿怎么看都是一个天真的人,想来是更容易被蓝嫣利用。 香染也看到她们二人了,顿了一下脚步,才继续跟上我高傲的脚步。 “嫣儿见过姐姐。”蓝嫣在我的面前淡雅的道,唇微弯,是她以往那轻淡的态度气质。 “嗯!”我轻哼,冷冷的看她们二人一眼后,便转越过她们。 面对一些我不喜欢的人,我懒得多花半点心思上去。 “哈,还真高傲呢?王爷把最宠爱的香染接了回来,人家还不是去拉关系吗?”说这话的是珑儿,她是耻笑我此时与香染拉关系,就是因为香染曾经是刑睿最宠爱的人。 顿住了脚步,我回头对上她,视线在咬牙中变得更冷。 “怎样,想恐吓我吗?”她不甘的问,咬唇与我对上。 “恐吓?要对付你,本王妃何时需要用到恐吓了?”我不耻的失笑。 她的脸色果然变得更难看。 我知道没有人会对于别人的耻笑不当一回事的,她显然是,而我也是,所以我现在还击了。 “你这女人,你要是敢动我丝毫,王爷不会轻饶你,难道以为香染回来以后,王爷还会把你当宠儿吗?”她气得微微颤抖,说话只知要难听,倒是有点不经大脑。 弯唇而笑,我不缓不快的道:“你这态度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肚子里有了王爷的骨肉就可以不懂尊卑,妄想在这王府里搞风搞雨吗?” 也许是因为我的气势,她果然是吓了一跳,后来看了眼一旁的蓝嫣与香染后,又不愿在新回来的香染面前认输,于是死咬着唇:“不懂尊卑的人是你吧!王爷休掉你这个妃是事实,而且王爷把这景王府的大小权力都交给了蓝嫣,你以为自己刚才还真有能力接受蓝嫣的行礼吗?” “是吗?蓝嫣也是这样认为?”我双手抱在胸前,轻淡的看向蓝嫣问。 这女人,我也想要好好的教训一次。 却是,现在不是可以教训人的好时机啊! “珑儿,怎么说姐姐才是正王妃,你就别这样说话了。”蓝嫣微笑着安抚珑儿,那善良无害的表情倒是让人感动的。 冷冷看她,我将视线转回珑儿身上:“你有王爷的孩子,本王妃今天就看在这孩子上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下次,下一次,若还敢对本王妃无礼,绝不会给于轻饶。” 说罢,我转身继续走我的路,头依旧是抬得高高的。 香染跟随而上,小声的说:“娘娘的气势还真强,的确是作为王妃的最好人选。” “这王府里女人不多,可是不管是哪里,只要有女人就会容易出乱子。那个珑儿之前成为了本王妃向景王挑战的栖牲品,她一直对本王妃怀恨在心是可以理解的事,我不怪她。不过那个蓝嫣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想必她也有她的野心。若以后你还是要继续当刑睿的女人,那么那个女人你可以小心一点。又或者你会认为最该要小心的人是本王妃。”轻叹后道,我说得平静,事实也没有多余的意思。 多女人的家肯定是多是非,我讨厌是非所以平时少出香染居是对的,不然经常遇上,有争执是肯定的事。 “也许香染很快就会被赶出景王府了,关于这些人还是没有深究的必要。不过看娘娘为人干练聪敏,她们不会是娘娘的对手。”香染轻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只弯着唇,我没有再说什么,只与她随随便便的漫步于这景王府内。 这女人一直口口声声说不知哪一天就会离开景王府,我想她最怕的就是那一天吧! 我不是个笨女人,怎会不明白女人的心呢?就算她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也总是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爱自己多一点吧! 刑睿曾经是那么的爱她,在她的心里也许在某个程度上认为刑睿的心是她的,谁也不能占有。 所以,我与这女人,不能成为朋友。 与她散步了一会,我以借口叫羽儿送她回到风月阁后,就自已与凝霜往香染居而去。 当回到香染居的时侯,才发现刑睿早等在那里。 他不是说要为了离开京城去凌州的事而忙吗?怎么才离开香染居不到半天又要回来了。 疑惑的走近他,我在他的面前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王爷这么快就又折回香染居,总不会是太闲了吧!” “本王刚回府的时侯听到嫣儿说你跟香染在后花园里散步,还与珑儿起了几句争执。”他淡淡的看我,依在树上不动。 走到树下,与他面贴着面,我轻轻点头,才答:“是啊!不过王爷说了这么多,是想问晴乐与珑儿起争执的事,还是想问晴乐与香染之关的事?” “晴儿以为呢?”他皱着眉,并不作正面的回应。 “若是为了珑儿,那么晴儿要请王爷以后好好管教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在晴乐的眼中,不管她的出身与气质多么的高贵,都只是一个闲等人。之于香染,刚才她是来找晴乐聊了一会儿,然后晴乐想去散步,就顺便带她一走。王爷可以放心,晴乐没有要结党营私的嫌疑,也不会花心思去拉拢你的香染的心。”轻淡的道,我把一切说得都不重要。 而事实上,的确是不重要。 “本王的香染?怎么本王从晴儿的话里听到了酸味?”他笑了,对我的答案也许是满意了,手一伸将我扯进他的怀中。 近来熟悉了他的怀抱,我也就不多挣扎,任由着他抱着。 “王爷过奖了,晴乐这人很无情,不懂得吃醋这回事。”我嘴里硬着,自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刚才的话里有酸味。 “是真的吗?若是这样,晴儿以为本王该如何处置香染的存在才好?”他将我的身子扳向一边,从我背后抱住了我的腰。 眉头一皱,我是想不到他会突然这么大方的与我谈说香染来。 “那是王爷的事,若真要让晴乐来决定,只怕王爷会后悔。”我避重就轻的道,其实是不想插手。 我想,他要拿香染怎样也是他个人的决定吧!别人只怕是左右不了他的意思,若真要让我来处理,也只怕自己成为他利用的工具。 若是因为我与香染一起在后花园里走了一圈,他便认为我与香染关系好,才想要我决定,那么不难猜测他是想要我帮他说话,让香染留下。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若他真的是想要让香染光明正大的留下,其实不必通过我。他这男人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的决定才是的,他要留下的人,还需要理由吗? “其实本王也定不下来主意。”他埋首在我的颈间,有点苦恼的低语。 “王爷还在意香染,是吧!”本不想问,可是话到了嘴边便忍不住了。 “那是本王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却是一个让本王恨了三年之多的女人,对她,本王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聪明如晴儿,会相信吗?”这一次,他倒是很坦白,说话中有几分苦涩。 “若真这样,王爷就随心而为吧!晴乐管不着。”不管心底的情绪,我若无其事的道。 “可是三年前她所做的事本王无法放下恨意来轻易原谅她。”他懊恼的道。 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我对这个男人此时的表现十分不快。 就如一个不安的小伙子。 “既然在王爷的心中,香染是一个弃之可惜留之又不甘的女人,那么王爷说要怎么办呢?还是以为来这里问问晴乐,晴乐就可以给你好答案?”推开他的手,我直直的向着琴室方向而去。 “关于香染的事,本王暂时不想管,倒是关于与晴儿一起离开京城去凌州的事有点期待。”他尾随我而入,走到小几旁坐下。 抬头看他,我走到了瑶琴之前,才问:“王爷真的决定带晴乐去吗?” “当然,刚刚不是跟你说过吗?” “那好,王爷就把香染也带上。”低下头,我的手指开始在琴弦之上跳动。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的,但是却是这么想才会冲口而出的。 或者,我是想看看,在刑睿的心中,香染是不是真的比一切重要。 包括——我吗? 第十五章 不能选择 “带香染去?为什么?”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提议,怔怔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止是他,我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提议,只是听了他对香染去留的矛盾想法,心里有点不踏实感,那感觉让我心里难受。 “王爷不是说不知道该如何决定香染的去留,也不知道自己对香染的心还有怎样的情吗?这一次带她去,情是如何,想必多天的相处里总能理出来。”手指仍旧在琴弦上跳动,我的心也在跳动着。 “晴儿是在介意香染的存在吗?才会比本王都还要在意?”他疑惑的问,探向我的目光多了几丝锐利。 也许他是希望从我的眼中看到对他的在意吧! “就当是吧!王爷不是说过之前对晴乐的好是抱着伤害之心,后来才知道已经不想伤害晴乐了吗?若真是这样,晴乐倒是想知道,在王爷的心底,睛乐与香染的事拉上关系,王爷还会不会像当时那样恨不得睛乐死。”淡淡的对上他,我的手停下来了,心跳也停下。 若说我恨他,肯定是有的,但若说我一点也不在意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说对我是真心的,那么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还是趁早把心灭掉才好。 就当我是好强吧!在这一刻,我强烈的想知道,当我与香染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不是会这般的宠爱,随时抱我在怀,贪恋着我的一切。 “那天打你,为的不是香染,是因为你跟太子的关系。”他重申,很无辜的看我。 低下头,我并不搭话。 男人的心,只有男人懂得,可知道当男人说谎的时候比起女人还要有心机得多。 “好吧!她回来这么多天,也的确该要下决定的时候。”他轻轻点头后拿起一边的茶,小心的品着。 不再多说无用的话,我只专心的抚我的琴,努力把一切不解都推开。 其实现在回想,自己已是真的心不由己了。 之前在这琴室的一晚,我是真的将身与心都交出来。后来在大厅那一巴掌,我是真的身与心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当我还在生气与冲动的时候,我的确是想过要永远离开景王府,可是当我再度被带回来以后,我明白到要离开景王府已是没可能的事。 在这里,我若能云淡风轻那么将会一切都好。 若不能,那么往后的日子里,我是否一直这样存活着即可呢? 哪怕理智的时候我能,可是我始终是人,我的心也会在意的,不管我多不想承认,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想知道,想了解,甚至去在意。 就说香染,我便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当这女人不存在。 若刑睿一直要对我这么宠爱温柔,那么我的心还能自由多少日子呢?所以,若他爱的还是香染,我例是希望在这个时候他宠的人会是香染,那么我的心便能守得好好的。 想到最后,我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更安稳一点。 接下来的两天刑睿都很忙,不过他还是会抽时间来我这里听听琴声,直到要出发的前一晚,他没有来了,后来我才从凝霜口中得知他去找了香染。 将人带回来这么多天了,总至还是放下面子去见她一面,我还真猜不出他们当时是如何的激动。 那时侯我会想,也许第二天他出发的时候便只会带香染一人,而他口中的晴儿只怕都不知摆放在哪里了。 可是我猜错了,当他要出发的时候,管家来通知,说半刻以后就要起程,叫我收拾行装便可出发。 命令羽儿与凝霜为我收拾了几件轻便的衣裳后,我只带了凝霜一人便往王府的大门口而去。 听说,前往凌州的时间要五天,来回便要十天了,还要处理那些事,只怕这一次行程至少是十五天左右。 “娘娘,凝霜早上才得知,原来王爷昨晚只去了一会风月阁就离开了。”凝霜跟着我的脚步,忽然道。 不解她为何突然开口说这些,我只直直的回头看她,怔了一会后明白她的意思。 就连凝霜也不相信我对刑睿是完全死心了。 回头继续走,我只笑道:“就算他真要在风月阁留寝一夜,也不是我们能担心的。” “娘娘不想嫁进后宫,不是不想过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只是不喜欢与那么多的女人共伺一夫吧!王爷虽然口口声声说对娘娘好,可是娘娘却一直保持着冷脸,想必是心里不相信王爷的好。其实娘娘最想要的,是王爷能给娘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那样,娘娘才愿意放开心墙,如王爷所说的那样,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吧!娘娘那天提议让香染娘娘去,也不过是想更明确的知道王爷的心里对娘娘的情是怎样的。”凝霜把话题说开,却不知是为何意。 凝霜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我与刑睿的对话她一直只是静静的观之却没有评论过,想必她的心里也有她的看法。 也许她说得对,我心里就是有计较,才会提议将香染也带上。 “可是凝霜觉得娘娘真不该这样。” “什么意思?”不解的皱眉,我的脚步放缓了。 “娘娘,凝霜认为王爷心里对娘娘肯定有一定的感情,可是感情在哪一个程度呢?娘娘与凝霜都不知道,相信王爷也不一定会知道。而香染却是王爷曾经爱过的女人,王爷现在对她的心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可是过去却是很在意这个女人。凝霜以为这次离开京城与王爷上路是一个增进娘娘与王爷感情的好时机,娘娘 真不该带上香染。要是真要与那女人的情比一高下,不该在娘娘与王爷感情未定的时候。”凝霜沉声低语。 听她语气里的纳闷,我知道凝霜这话藏在心里两天了,此时才说出可看出她是真的多么反对我这么做。 我明白凝霜的观点,她是希望我与邢睿的感情稳定一点才跟香染比一高下,那么会好一点。 可是我不是这样想的,我不是要跟香染比,我只是想更了解邢睿对我的感情是仍旧虚情,还是如他所说的开始在意了。 我不想嫁进后宫就是不想过争宠的日子,时至今天,就算我真的在意刑睿,还是不想过争宠的日子。 若他不爱我,那就只好不爱了。 走不了多久,终于还是来到了景王府的大门口。 放眼望去,我看到了三辆马车。 我以为要走这么远的路,也许一辆马车会更方便一些。不过看向一旁站着的香染,我明白到他要三辆马车的原因了。 他明白到我们三个的身份此时有点混乱,混在一起肯定不好,才会决定一人一座吧! 走近他与另外的三位侧妃三位小妾,我微微的欠身:“妾身见过王爷。” “晴儿今天这打扮真是好看。”他微笑,注视着我的发端。 今天的我只化了一点点的淡妆,穿着轻便的衣裳。 “谢王爷的赞美,晴乐以为正妆打扮会更好。”若不是因为要上路,我还是喜欢浓妆,可以把我的高傲,贵气都展现。 “其实晴儿怎样打扮都是这么的动人。”他弯着唇不置可否的道,才看向蓝嫣:“我们离开王府这段时间嫣儿就好好的打理着王府的事,本王相信嫣儿是个有能力的人。” “是,王爷。”蓝嫣轻点头,淡淡的应。 “那我们上路了吧!”他并没有看向香染,只对我道。 “嗯!”轻点头,我尾随他的脚步,上了第二辆马车。 也许是因为马车多会不方便,他准备的马车并不算大,只有他现在坐的那辆是原来王府的马车,我与香染的两辆都是较小的那种。 坐于马车内,我开始并无什么不适感,只是当时间长了,我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后来没多久,马车才停下来了,当我探头看向窗外,才知我们在一条小溪边上。 眼看香染下了马车,他也下了马车,他们二人不知在一起说着什么,我不想看,便放下手上的帘子,坐于马车内习惯的发着呆。 凝霜说昨晚他只在风月阁一会便离去,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是,以他的个性,的确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香染做过的事,就算是气了三年之多,也不能在再次相见后轻易放下恨意的。 不过,看他与香染刚才那谈话的神情,我知道不管他对香染还有没有爱,但至少没有我所以为的那么浓烈的恨。 也许他不会恨吧! 爱一个人,然后再恨一个人,这个过程太累了,不是人人都能冷着心办到。 很多人没有恨人的本事。 想着,马车的帘子却在此时拉起,一丝光芒射进,把发呆的我都唤来了精神。 回头看,我以为是凝霜,却想不到是他。 “喝点水吧!赶了这么久的路,饿了吗?”他把一点水与干粮交到我的手上,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坐在我的面前。 接过他的干粮,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并不去看他。 “晴儿在想什么,为什么不下马车走一下?难道坐在马车内这么久不会累吗?”他问,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抬头看他,马车内的阴暗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暖昧。 “晴乐坐在马车上就想到了五个月前从大韦国赶到这里来的日子,那个时候晴乐的心很平静,竟然不曾带过一丝不安。”当时,我把这婚事看得很淡,是因为本来就不抱期望,所以在花轿到了景王府而没人出来迎接时,我并不生气也不在意。 “现在呢?晴儿的心不安了吗?”他睨着我,深锐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也许,他是在试探着我的心。 而我,不怕对他说。 “不是不安,而是不如当初那样无所谓了。”这是实话,但当中的意思也许他是懂的,也许我们都不懂。 “晴儿,若本王是真心要跟你成为夫妻,你的心是不是就能安稳一点?”他执着我的手,转身坐到了我的旁边。 “王爷真能真心吗?”我失声而笑。 “本王昨晚跟香染谈了一会,她向我坦承了四年前嫁给我的原因,还有这几年的事。本王在想,对她与太子的恨意都可以放下来了。可是对晴儿呢?比起他们二人,晴儿更值得人爱,更不该受到本王的伤害。不管本王的心里对你如何,在这一刻,在这段日子里,是真心想要对晴儿好。”他抱着我腰,像已成习惯。 “王爷说放下对他们的恨意,是指已经决定接纳香染的存在吗?”我听到了他话中之意,在意的并不是他的承诺,而是他对香染的心。 “香染是本王的妃,就算三年前把她赶走了,可是她还是本王的妃。”他答得很轻,却是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本以为三个人离开京城同行就能借此机会知道他的心,现在才发现不必的,我该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心。 他的爱,还是香染的。 身子微微一僵,我离开了他的怀中,握着袖子里的双拳,装着若无其事的道:“晴儿坐着身子有点累,想要下去走走,王爷若喜欢就坐一会吧!” 不等他挽留,我走下了马车,看向一脸担忧的凝霜,向她示意后走近小溪边去。 “娘娘?”凝霜小声轻唤,看来守在马车外的她听到我们的对话。 无力的笑,我摇头:“没事,有一些事在预料之内,那么就不会太在意。” “娘娘,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难得王爷是真心想要对娘娘好,娘娘就放开一点,接受王爷的好意吧!”凝霜劝说,这是女人的可悲之处。 是啊!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我的确不该介意他决定让香染留下的打算。 这道理我是真的懂的,是真的。 不过,在之前,我可以很自然的接受这观念。但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我的心也是小气的,我竟然会介意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可笑的话,是女人用来骗自己的谎言,这事实我一直知道的也不敢有所希盼。 可是今日,我是真的在意了,为何要在意呢? 也许我该紧记着对他的恨意,那么会活得更好一点。 “凝霜,别说了。”费力地挥手,我蹲下身伸手碰着小溪的流水,试图让起了波动的心如这流水一样的冰冷下来。 不知我这样蹲着多久,我的手突然被拉起来。 “这溪水带着微寒,你还是不要碰太多,那会伤身的,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他拉起我的手后急急的道,带着微愠。 不知他在生气什么,我从他的掌间抽回我的手,便转身往着大家的方向走,轻淡的问:“我们是时候要起程了吗?” “是的,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的小镇上,不然你们就没有可以好好休息的床了。”他说的你们当然是包括香染的,所以我并不感动。 走近一旁的马儿,我看了一眼后冲着那侍卫命令:“你下来,把马儿给本王妃吧!” “呃,是。”侍卫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我傻傻的应。 “晴儿要这马是为什么?”邢睿走近我,不解的问。 此时香染也站在我们的身边,带着淡然的笑不解看我,与大家一样不明白我的用意。 伸手轻轻的抚着马,我一个翻身便翻上了马儿的背,才看向刑睿说:“晴乐坐在马车内感到很难受,里面没有足够的锦被铺张着,晴乐没有受过苦的身子受不了。” “可马术你精吗?这里是山路,不同上次平坦的狩猎场。”他疑惑的皱着眉,不放心的问。 也许我可以将他此时的眼神当成不放心的表现。 “算是懂吧!”一直在深宫中,能骑马的次数能有多少呢?怎么能用一个精字,不过在皇宫的马场里,我每一次都骑得好好的,我相信骑在马背上总比坐于马车更舒服吧!不用受马车抖动的苦。 “算是懂?”他皱起眉,有点无奈的笑。 “王爷放心,晴乐不曾从马背上摔下的纪录,而且上次在狩猎场不是骑得好好的吗?”轻轻抚着马头,我轻答,有点不以为然。 “可是山路不比马场,娘娘还是不要冒险吧!”凝霜也反对,急急的劝说。 本来决定骑马走一会的我顿时没了心情,微皱了一下眉后只好乖乖的下马。 就是因为这山路难受,我才讨厌坐在马车内,但若要我步行,我说什么也不会愿意的。 不去看一大票人,我走入了马车内,把帘子放下,闷闷的坐着。 过不了多久,马车开始继续行走,坐在抖动的车箱内,我说有多生气就有多不满。 我知道自己是在闹情绪了,这样的自己还真是陌生。 卧到马车的一角,闭着眼的我很快的睡着了,当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天黑之时,而我们正在一间客钱里停下。 下了马车,我们三人又一次走在一起,我与香染是平步着走,而刑睿是走在前面。 冷着一张脸,我习惯了这样的高傲,把心事更好的掩蔽着。 因为是晚上,这客栈可是静得很,邢睿环视了一下客栈内后沉声道:“你们都坐好用餐吧!不用侍候着了。我们三人坐一桌即可。” “是。”众人点头后乖乖的坐满了客栈中的几桌。 而我跟香染也只好跟随着他的脚步,在其中一个桌上坐下。 邢睿点了几个小菜后没有再说什么,香染也一直不出声,只坐于我的面前低下头不知是在沉思什么。 不看他们,我端正的坐着,睑下眼眸注视着桌子,心神无目的地飘开,并没有想什么,只是纯粹的发呆。 菜式上台以后,我们三个人的视线才集中一点之上,但香染有点为难的别开 ,这样子倒是让我感到好笑。 悻然的拿起筷子,我挟着自己喜爱的菜式,收拾了心情后很认真的用餐,并不再管另外两人的心思如何。 第一次,我明白了三人同台的气氛是多么让人难受的,之前与蓝嫣及他同马车时我并没有此感觉是因为还不懂得在意别人吧! 随便的用了一餐后,我便站起,走近客栈的老板向他要了一间房后,才步上二楼的小房,并不去管那一堆还没有吃完的人。 进入客房后,我给了一点银子店小二命他去为我送来温水。 当温水到的时候,凝霜也刚好用完餐进来,送走店小二后为我关上房门,才走近浴桶伸手为我试着水温。 “娘娘坐了一天马车身子很累了吧?”凝霜抽回手后才问,走到一旁的包袱里为我拿出衣裳。 “还好吧!这山路不好走,而且之前和亲来的时侯坐那马车是很舒适的,跟今天这马车真不一样。”我轻声答,伸手扯下扎着头发的彩带及发钗。 “王爷的马车会较舒适一点,只是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与娘娘同车。”凝霜说得像不经意,其实是有原因的。 我看她像无心的提起,其实是想我开口向邢睿要求与他同车吧! 可是她不懂,我并不想与他同车。 “凝霜,你把衣服放好就出去守着门吧!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浸一下温水。”微笑命令,我算是拒绝了凝霜的好提议。 若没有香染在,也许我会这样要求的,但因为有香染在,我办不到这样开口。 我讨厌给他一种我在争宠的感觉,虽然我并无此意。 “是。”凝霜点头,放好衣裳就转身离开了小客房。 店小二说这个镇不大,所以镇上的客栈也并不会很大,这房间是最上等的。 而这上等,就是不及香染居琴室的一半的大小,这里只放置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子。现在多放了一个浴桶,那就刚好是放满了位置,并没有多余可以走动的地方。 把衣裳全部脱下,我小心的进入浴桶,让身子都浸在温水之中,那舒适感让我轻轻的呼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 在升起的白雾里,我缓慢的闭上眼,全心全意的感受着温水带来的舒服。 也许是太累了,所以感到很舒服,就这样,我竟然慢慢的进入梦乡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看了,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半梦半醒之中,却也不知自己的梦是什么。 ‘吱’的一声,我以为是凝霜怕我浸太久才进来了,便没有睁开眼,继续带着睡意不愿醒来。 直到良久,感觉到什么炙热的光芒射在我的身上,我才惊觉不对,睁眼之中对着那双坏坏的色眼,带着不知怎样的情愫在端视着我。 不悦的皱起眉,我微微的浸下身子,让他不能轻易的从水中看到我的身体。 “晴儿又想问本王走路没声的本事是天生的,没有教养的本事也是不是天生的吗?”他失声而笑,道出一句很耳熟的话。 疑惑的瞪着他,我记起自己好像是这样讽刺过他。 “王爷要给晴乐答案吗?难道也是天生的?”我这次不皱眉,表现得很淡定。 比起香染,更淡定。 “也许是后天的,不过本王想,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对象是晴儿你,面对着你,本王就没有了思维与教养了。”他笑着走近我,弯身贴着我的脸:“晴儿要不要起来?浸在水中太久对身子不好,水凉了,人也会容易着凉。” “晴乐的确是有起来的打算,可是王爷是不是可以先离开这里呢?”我的身子更下一点,不让他看到水中我那若隐若现的身躯。 “不,今晚本王就在这里就寝,所以不打算离开。”他轻轻摇头,干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苦闷的皱起眉,开始明白凝霜是有心的。 刚才他要进来的时候,凝霜是可以在外面先向我大声通传,那么我就可以及时的穿好衣裳。 “王爷刚与香染和好,是不是先让香染陪着王爷呢?”我目光定在那堆衣裳上,却知道没有可能不离开水面便伸手取到衣裳。 “可是本王更想念晴儿的温暖。”他摇头,有点孩子气的说。 “晴儿如冰,哪里能算是温暖。” “晴儿只是外表如冰,内心如火,就连吃醋的味儿也是温热的,像要把本王炙伤才甘心。”他嘲笑说,把椅子又拉近我一点,更方便他看透我水下的娇柔。 “晴乐没有吃醋,王爷过奖自己了。”就算我是为他的话而生气过,也不表示我会承认自己受伤了。 “那好吧!就当没有。”他点头,笑得有点邪恶。 我越来越发现,在人前他是个冰面王爷,我们独处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坏坏的,不像平时那个架子。 只是不知道平时他对着别的女人是不是也一样。 想着,我的心更闷。 “请王爷离开这房间。”我咬看牙,不悦的吼。 “晴儿是为什么而生气呢?本王以为,自那一天晴儿自己决定要回到景王府起,就又是本王正妃的身份,不是吗?”他笑,与我的生气是完全不同的区别。 “王爷那天说过,只要晴乐不会点头,王爷不会强迫晴乐的。”难道他在这个时候要食言吗? “对,本王是说过在晴儿不肯点头与本王做那些结合的事时,本王不会强迫晴乐的。可是现在本王也没有要强迫晴儿做那些事,不是吗?”他笑得很轻,就是不肯移开。 疑惑的看他,我感觉到他此次决是有计谋的。 冷冷的咬着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决定不与他拉扯下去,也不被他的轻挑惹到。用力的咬着唇,我从水中站起,一个跳跃后跳到了他的背后,伸手扯过衣裳为自己披上,才缓慢的穿好系上腰带。 他回身看我之时,我已系好腰带。 不过我很苦恼,凝霜为我选的这衣裳太露了点,带着若隐若现,我真的有点怀疑那丫头是有心的。 “晴儿,你这是在诱惑本王吗?”他一个伸手,便是很轻易的便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凝着眉,我要推他,却是徒劳无功。 “晴儿,让本王好好的抱你。”他将下巴放在我的肩上,轻柔的道,如情人间的私语。 而这样的话的确是情人间暖昧的私语,只是我太小心眼了,实在高兴不起来。 “王爷最近都有抱晴乐,不必装着一副多思念的感觉。”我冷嘲热讽的道,伸手放在他的胸襟前,硬是要将我们二人隔出距离来。 “可是晴乐都是这样一副冷冷的表情,而本王何时才能看到那个在本王怀中娇羞的小女人?”他伸手在我耳间的发端上轻轻抚着,失神的问,语气中有几丝落寞。 “……”静静不答,我想他明白我如此冰冷的原因。 “晴儿是怪今天本王在马车上说过的话吗?你怪本王要留下香染?”他揣起我的脸问,此时的他是很认真的,没有了刚才那戏弄之态。 “没有,那是王爷的事。”我答得平稳,并无半丝起伏。 “可是今晚的晴儿明显在生气。”他指证。 呆望着他,我思索着,我真的是在生气了吗? 也许是吧!我的心情明显在不快之中,也不知是否因为他的话,可是我不愿承认。 “晴乐没有一刻是不曾生气的。”抵在他胸前的手不肯松开,我答得轻轻的,尽量不让情绪有多起伏。 “本王可以解释为,晴儿现在跟平日无什么区别,本王还是可以好好宠爱?”他说罢,唇贴上我的,温柔而细腻的进攻着我的心防。 死咬着唇,我只让他占有我的唇,却不让他的舌头滑入,也试着不让他的吻滑入我的心间。 直到他吻累了,依依不舍的松开唇的同时,却转方向埋首在我的颈间。 那里是我最敏感的地方,他吮上的烙印让我又一次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 “王爷,别这样。”抵不过心底的不安,我费力的装着冷清,拒绝他做进一步的事。 我太明白他此时在想什么了,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与香染的心结打开,决定让香染留下了。这么说,他们之前的事已经算是解决了,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是抚平我的心,让我也接受这事实。 可我又何曾反对呢?只要他想让她留,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然而他太贪心了,他不但要我的认同,还要我全心全意的接纳这决定,而且连心也不会作反抗。 男人三妻四妾的时候都会这样想吗? 让他的女人们都接纳他这么做的决定,不去怪他? 可是单凭欢爱又能改变了什么呢?哪怕今晚他真的得到了我,是不是我的心就真的不会在意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香染?还是他认为得到了我,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他,不管如何? 想着,我心里一怒,手里一个用力,灵巧的转身脱离他的怀抱。 “晴儿?”他微皱着眉,有无奈,也是无耐。 “王爷明知今天晴乐心情不好,那就请离去吧!晴乐怕不快的言语会让王爷不高兴,相信香染能给王爷更多的痴缠与快乐,毕竟你们多年没好好的结合过。”换上冰冷的脸,我再次直接的拒绝他。 “可是本王不想晴儿心情难过。”他凝着眼,无耐性的吼。 他还是出口了,果然今晚进来只是想抚慰我的心,让我不要在他决定留下香染这事上难过。 可是是他们男人太天真了,还是我们女人一直太傻呢? 一番缠绵之后,就真的能快乐起来? “就算王爷今晚留在这里,晴乐的心也不见得能开朗起来,王爷还是请吧!”伸手示意,我知道自己此时冰冷的态度有多扫兴。 只是我心乱了,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平抚的。 我想男女间的感情,不该用这一种方式来评定。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只瞪着我,久久不语。 用力咬牙,我还是那副不肯认输,‘我没有事’的表情。 但只有我知道,我的手心在袖子下微微颤抖,原来我还是会在意的,会紧张的。 我的心变得矛盾了,怕他留下,又不愿他就此离开。 混黄的烛光微微的闪动着,映照在他带着男性威慑的脸上,照燃着那黝黑星眸。 “那晴儿就好好的休息吧!明天上路的时间可能会更早。”说罢,他转身推门而去。 凝霜也在此时闪了进来,凝视着地面上的水,走过去缓慢的擦拭着。 走到床边坐下,注视看凝霜,我问:“你不认同我今晚的拒绝吗?” “娘娘真不该这么做,不管娘娘愿不愿意接受,有很多事都是一种不能改变的定局。既然最后王爷还是要留下香染,而娘娘不管多么不愿意也得留下当这个景王妃,那么娘娘何不试着放下身段与骄傲呢?至少不该一直抵抗王爷的宠爱,至少不该把要到手的宠爱让给别人。不管娘娘多不想进宫争宠,可是凡活在这世上的女人,哪一个可以不争宠而活的呢?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呢?更何况他是一个王爷。”凝霜蹲在地上轻擦着水滴,道出这话时是苦口婆心的。 也许,凝霜是说得对的。 不管我多么不想接受这事实,他三妻四妾是肯定的事,就算我多计较他心中对香染的爱,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心事,到头来我还是他的妃子,我还是不能独善其身。 “娘娘坚持不要走贵记娘娘以前的路,而那路是怎样的呢?娘娘可曾想过?那是一条在后宫中失宠的路,若不是因为失宠了,那些年来娘娘母女就不用过得那么苦。所以,娘娘现在不过是在走一样的路,要走向失宠的路。”凝霜缓慢的站起,字字锐利。 她成熟了,是一个女人了,有了女人的心思与计较。 而我,是较不成熟的人,我无法坦开心肠接受与别的女子争宠的事实。 实在是无法啊! “娘娘,凝霜知道有一些话不该由一个奴才说出,可是凝霜是娘娘最亲近的人了,若连凝霜也不为娘娘说个明白,凝霜还真怕娘娘因这一次而毁了这一辈子,难道最后娘娘还是决定要走上那条失宠的路?”凝霜追问,是想要迫我。 是的啊!若一再的拒绝他,当他醉卧于别的温柔乡之时,只怕很快会忘记我这个妃子了。 可是,要我争宠吗?我曾经过这一刻这么的心,只是当时我还能理智,才决定不要让蓝嫣压住我。 可是时至今日,我的心里有的是计较不是理智了。 很显然,在琴室那一晚,当我把一切都交给他,全心全心的感受着他的存在之时,我的心也早已不再属于自己了。 不管在生气的时候如何的恨,那还是避不开爱上他的事实。 我爱他,这是多么可悲而不愿坦承的事实,紧紧的揪着我的心。无论日后将会怎样,我都回不了当初那无波无绪的心,再也寻不回当日只靠理智与傲气便能与他对抗的韦晴。 以后,不再是骄傲与骄娇的较量,而是一颗爱他的心与他不知虚假的心的较量。 可我却不能因为爱,而改变我自己。 “凝霜,你早点休息吧!今天你跟随着大家走了一天的路,相信已经是很累了。”缓慢的爬到床上,疲倦之意已让我无法多想了。 当事到如今,我还是只能过得了一天,算一天。 “是,娘娘也好好休息吧!”凝霜放下擦布,转身关门离去。 门关上,外面的一切又与我隔离开。 当昏黄深暗的时候,我的心墙在此时一点一滴的散去。 凝霜都明白我的心是如何的,那他呢? 他可曾想过,我的心是如何的? 他说知道我在生气,那么他知道我在气什么吗?若是知道了,又可曾想过要如何让我的心不再这么闷骚? 或者,他不会这么想的,或者在他的心中,他宁可留下香染而毁了我。 苦涩的闭上疲累的眼,我不再想了,在无意识的闭目之中缓慢的睡去…… 当生为女人,生在帝王家那天起,我的一切都不是我能想的…… 第十六章 出事 次日,我们很早便开始起程了,因为在镇上走的是平路,刑睿为我安排了一匹马儿,到了山路之后,他很坚持,所以我又坐进了那辆属于我的马车上。 车走了许久,却竟然下起了大雨来,但是因为在山上,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所以大家只好继续赶路。 探出头,我将凝霜叫进我的马车上,与她一起避开外面的狂风暴雨。 这个月份,雨水还真不该这么的狠。 “凝霜,把湿掉的头发擦一下吧!”看了眼凝霜湿透的头发。我微笑吩咐。 “是。” “这里走到镇上要多久呢?下这么大的雨,赶路还真是危险。”我拉起车内的帘子往外看,看到在赶路的侍卫样子很狼狈,不免微皱起担忧的眉。 “是啊!可是若在这里停下,只有三辆马车,大家还是无法档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就只能继续拼命的赶。”凝霜边擦着头发边搭和着我的话。 放下帘子,我转头看向她,本想说几句随便的闲话,马车却突然震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撞上什么,马儿像想奔跑而起。 只听到马的一声嘶叫,我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到身子更不能平定,在马车摆动了几下后,整个人往下堕。 “娘娘。”是凝霜的惨叫。 我听到了,想伸手捉住她,可是手伸不开。 抬头时,是马车的顶部往我的头顶堕下来,因为身下的马车在用力的摆动,我一时间竟用不起力来,只能直觉的双手挡着头部。 接着,我听到了很多人的尖叫声,或者说是大家都乱了吧! 当痛压在手臂上也压痛了头时,我还没有能力站起,便整个人往一边滚去,竟然撞上了凝霜,从马车的门前滚了出去。 滚下后我撞到了马背,之后又被力度推向另一个方向,最后也不知是如何的,当我停下滚动的时候是自己撞到一颗树下,在一个大的水洞中浸下了半个身子。 雨水没有停下,还是继续的涮洗着我的脸。 走在前面的两辆马车停下了脚步,很明显他们并没有事,只是我的马车不知撞上了什么,马儿惊到了乱摆才会这样。 雨还是很大,我没有心情去管那两辆没事的马车。只紧张的找着凝霜的背影。 当我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凝霜从地上站起时,才暗暗的松了口气,疲累的闭上痛苦的眼。 是泥土染了眼眶,睁开极不适的感觉。 “晴儿?”此时耳内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睁开眼,是他走下泥水窝里要将我扶起来。 我看到雨水也滴在他的脸上,很用力的打在他眼上,而他很小心的护着我,可是不管如何护,还是护不过无处不在的雨水。 “晴儿,你有没有受伤?”他皱着浓眉,将我带离了泥窝。 “不知道,我的手有点痛。”轻轻摇头,我立定身子后伸出手臂,才发现雨水冲洗后的手臂上还有着血迹,血不知是从哪里流出。 “快到我的马车上。”他冒着雨说,弯身将我抱起,带着我越过香染的马车,走到他的马车前弯身与我进入。 被带上马车后,不用再受雨水的冲刷,感觉上好受了一点,可是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才感觉到痛,那痛让我十分难受,只能用力咬唇压下心中的颤动感。 “你的手怎样?快去拿干净的水跟擦布来。”刑睿问了我一句后冲着马车外的人吼。 看着紧张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无掩饰的展露,我心里一暖,不说话,只由着他为我处理着。 “怎样?是不是很痛?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轻轻的抬起我的头,问得很小心。 直直的看进他没有修饰的眼中,这双眼让我想起在狩猎场那次那双眼。 “晴乐记得王爷曾经这样看过晴乐。”微微的笑,我答的完全不对题。 他直直的皱起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晴乐没有听王爷说过,当晴乐在狩猎场上被伤以后,王爷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抱着受了重伤的晴乐,王爷当时是在想什么呢?”不管身上粘湿的难受感,我忍不住问。 太子说过,在那一刻只知道自己不能让我死去,那么他呢?他在那一刻又是在想什么。 “当时只是在想,不能让本王的女人因为邢浩而死。”他答得很冷,手上又开始动作,接过外面递进的水后,他为我轻轻的擦着手臂上的泥土。 “只是这样吗?若这么说,若不是因为邢浩,晴乐死了也没所谓?”我不悦的皱起眉。对他的答案太不满意。 闭上眼,我不看他,只凝着眉以抵挡手臂上带来的痛。 “不管如何,本王不会让晴儿死去的。”他突然小声的答,从马车内撕下锦布为我将手臂包起来。 相信这伤是刚才我以手档头时留下的,可若不是因为这样,只怕头当时便被撞穿了。 “若天意如此,王爷又要怎么办?”睁开眼,我注视着他。 “怎么了?现在你受了伤还有心情跟本王在讨论生生死死的事吗?还是刚才撞坏了你的脑袋?”他无力的看我,对于我的多话很无奈。 不再说话,我只抿着唇,决定不打扰他了。 直至他为我擦干净手臂上的泥土,看他费力的为我解着身上的衣裳,却又因一身泥土而无处下手,我只好再次无力的开口:“王爷不如叫个婢女来为晴乐换上吧!”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滚动得太长时间,现在我是有点累了,说话有点费力。 “晴儿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吗?”他不悦的问,手上的动作锐利了一点,接着说:“而且本王不喜欢别人看到晴儿的身子,这是本王的。” 不以为然,我缓缓的闭上眼,因为太累而来不及去管自己是不是将全裸于他的眼前。 手上的痛让难受从手上传到心里,让我无适应而微微的颤抖。 “晴儿很冷吗?”他的手划过我的胸前,我才知自己身上沉重的衣裳已脱下来了。 轻轻摇头,我又卷起身子,小声答:“是痛。” “你手上的伤口被泥土沾染了,希望不会让伤口恶化,我们一会到了下一个县才能找到大夫为你看看。”他的手心小心的贴近我被包起来的伤口上。 睁眼看他。也不知是不是痛得要昏睡了。这一刻我觉得他很好看,很好看。 无言的弯唇,我算是给了他回应,便又开始闭上眼,直直的颤抖着。 现在,我已分不清这些颤抖是为了伤口的痛还是身子的冷。 他为我一次又一次的擦去身上的泥土,动手很快,大概是怕时间长了会冷坏了我吧! 过不了多久,他将我抱到了马车的另一边躺下,才为我换上干净的衣裳。 他的动作很轻柔,是那么的小心,缓缓的睁眼看眼前这张脸,我看到了他眼底下那丝担忧及紧张。 “王爷在意晴乐受的这点苦吗?”我的手控制不住伸到了他的额上,轻轻的抚在他皱起的眉头上。 在我额上贴上一吻后,他很小心的贴着我笑说:“本王想是的。” “为什么?”我不知自己想要听到什么,但就是忍不住追问下去。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晴乐受苦。”他贴在我的耳边笑说。那轻轻的温柔让我眼眶一暖,只能直直地闭上,不让他看到什么。 后来他也没有出声了,自己走到我的边上,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马车还是在动,不过这一次走得很平稳,也许是因为他的马车本来就是大而且造料好,在这景王府的马车内,我感觉到比原来的舒服得更多。 后来不知我是怎样睡过去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睁开眼后,入目的不是他,是凝霜。 有那么一刻的,我感受到丝丝的失落。 “娘娘,你醒来就好了,你的额头上像有微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热,王爷跟胡大人在大厅里聊话,凝霜又不方便传话,真担心死了。”凝霜见我睁眼后急急的跪于床前,冲着我慌乱的说。 “没什么,你的伤怎样?”刚才她也是被我撞到后滚下马车的吧!相信凝霜的伤也不会轻。 “凝霜没事,只是一些扭伤及擦伤,刚刚换了衣服以后就感觉没什么了。不过娘娘手上有伤口,凝霜怕会感染就麻烦了。”凝霜轻轻摇头表示她没有事,但提起我时,眼内尽是担忧。 “没事,只是小伤。”看了眼手上的包扎,还是原来的,就知道还没有大夫为我看过。 “凝霜去为娘娘端一碗粥来好吗?凝霜怕娘娘饿坏了。”凝霜小声的问。 轻轻摇头,我并不想吃,便劝她先不要担心我。 后来我又在一次朦胧中入睡了,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手上的痛让我扎醒,才知道是大夫在为我换掉手上的药,那痛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瞄了眼房内,还是没有刑睿的影子,我便又一次闭上眼,咬唇忍痛,任大夫为我换药。 换好药后我不知道大夫与凝霜说了些什么,反正一切都有凝霜,都不要我去在意。 接下来时间也不知我是怎样睡过去的,一直在半梦半醒中,而且心口很难受,有点透不过气,身子轻轻的像使不上力来。 后来又感觉到凝霜用暖温的毛巾贴在我的额头上,费力的睁眼看她紧张担忧的脸,我才能肯定自己是在发烧了,相信伤口一定是被泥土感染了。 看了她几眼,我又一次陷入杳睡之中,顾不上这里的一切,也顾不上他有没有来过。 难受不知要从哪里而去,也不知是从哪里而来,这难受感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费力的想呼吸,却是什么也吸不到。 我用力的想叫出声来,可是声音不知往哪里去了。 于是我陷进一片黑暗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上用力的挥动,后来我像捉到了什么,贴近看清,是母妃。 她的眼内、口角也在渗着血,那样子很可怕也很难看。 我直直的盯着她,先是怔怔的不能动弹。 后来我看到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我坚硬的心软了下来,泪水也陪着她的一起流出。 其实,我一直很恨她的,恨她因为不值得的爱而舍我而去,可是我现在越来越明白她的心了,当每一次在梦中见她时,她的眼中还是会带有泪。 母妃的一生也是太难看过了。 想着,我的泪水更猛,虽知此时又是一个梦,还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碰碰她的脸。 可是我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脸上,而是被什么暖暖的握住了。 意识在一下子回到脑海,我直直的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切都是看不清的,掩盖着我眼的是刚才梦中那泪水。 “晴儿,你又一次作恶梦了。”是他,他小心的贴近我的耳边,轻轻的吻着我眼角的泪。 轻轻的别开脸,我说不清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 可是,我不爱在人前哭,更何况是他这个不知好坏的男人面前呢? 哪怕上一次他狠心给我一个巴掌,狠心毁掉前一晚的美好记忆,我也没有在大厅上哭出一滴泪。哪怕那天他在大厅里承认了过去对我一切不知名的温柔都是为了伤我而起的,我也不肯在他的面前落泪。 我怕眼泪会让我在他的面前变得更懦弱,更失败。 我更怕自己会习惯眼泪的存在。 “晴儿,是不是很难受?”他小心的问,轻轻的吻来到了我的额头上。 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我用力的将泪眨干,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晴儿,是怎样的恶梦让你总是在梦中这么难受呢?”他小心的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唇上温柔的吻吮着。 良久,当我快要透不过气时他才松开了我的脸,不舍的在耳边细耳:“晴儿,一切有我在。” 这一次,他又在我的耳边自称为我。 不懂的看了他一眼,我还是闭上了眼,是因为太疲累了。 “晴儿,大夫说你在发热了,这样的情况不宜上路。”他道,手轻轻的在我发端上抚摸着。 握着他另一只手的手心因他的话而微微一紧,才发现我也是有意识的。 “晴儿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他轻笑,坐床头上坐下,伸手将我的头又一次扶到他的大腿上枕着。 “可是王爷不是在赶路吗?”睁眼对上正好低头看我的他,我不解的问。 其实,他就算是说要让我先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反抗的,只不过刚才想起心里有点在意。 “是,不过一切都不及晴儿重要。”他轻笑。手指缠住了我的发丝。 疑惑的看他,我忍不住问:“王爷真的这么在意晴乐吗?” “本王不想再伤害晴儿。”他答。 可是他的答案我听不清是什么意思,只为了不想再伤害吗?没有别的情愫? 我还是想问清楚他的,可是我来不及问,最终只是定定的盯着他看。 其实,也许是我怕问下去答案不是我想听的那种。 微微的挪动身子,我更贴近了他一点,让自己的脸面对着他的腹部,带着我的失落注视着他的衣裳,盯着不放,心思又不知飘到哪里去。 也许是因为发热的原因,我感到脑海有点混乱,很多种情绪集在一起,自己也分析不出是为什么而烦,是为什么而闷,是为什么而愁。 “晴儿在生闷气吗?”他微笑,有点无奈的宠爱。 “晴乐没有。”我不算是在生气的,因为没有生气的理由,我只是感到心很闷而已。 “听凝霜说,晴儿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刚刚本王命人煮了粥,胡大人说他们这里的大米软粥是不错的。凝霜说晴儿喜欢味重的食物,不过因为你在发病,不适合吃味重的,所以本王只命他们煮清淡一点。晴儿可以先吃一点吗?”他扭正我的头,如像哄小孩的哄着我。 怔怔的看他,我本想摇头,因为并无食欲。 只是他此时此刻眼中的真诚让我无法摇头,只好轻轻点头,想要伸手撑起身子,才发觉手上的伤口很痛,忍不住轻唤出声。 “晴儿,小心点。”他的语气带着无奈,说完后还重重的叹了一声。 接着,他弯身将我扶起,小心的让我靠在床头上。 发现他的动作总是这么的轻,这么的柔,我露出隐不可见的微笑,注视着他为我端粥的模样而感到少有的幸福感。 这一刻,我才觉得他是我的夫君,是一个会照硕我一生的男人。 可是,我更明白,这只是一刻的感动,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能如此温柔。 “睿。”思索着,我冲口而出了。 他顿了一下,拿起粥的他定住了,怔怔的看我,像不解为何我要这么唤他。 我知道香染也是这么唤他的,他却是习惯了。 而我,难道是不配吗? “没什么。”低下头,我将刚才的冲动抹掉。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拿着粥的他忽然说,走到床头坐下,笑问:“你还记得新婚夜那天,你也是这样叫我的吗?若不是那一天我的无情伤了你,想必晴儿现在还是会叫我睿。” “嗯!”不知如何回应,我没说什么,只睑下眼。 是的,那一晚他唤我晴儿,而我问知他叫刑睿后便以睿字称他。 我记得当时他曾怔过一下,只是那时候我没有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想通了,原来我那一声轻唤让他更想到香染,只有这个女人能这么唤他。 “晴儿,吃一点粥吧!”他小心的为我轻吹着还有点冒烟的粥,然后才递到我的嘴边。 深深看他一眼,我微微的张口,在此时不懂得什么为拒绝,只知他想我吃,就吃一点吧! “晴儿,以后都叫我睿吧!我发现,很喜欢听你这样叫我。”他又喂了我一口,才轻声笑说。 温柔是这么让人心醉的,注视着他,我有点不确定的感觉。 “晴儿又在发呆了?”他又给我送上一口粥,问。 定定的盯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冲动,还是病倒的人特别不能理智,我又一次不顾尊严的问:“王爷对晴儿的好是真情,还是假意?还是为了要伤害晴乐才表现出来的戏吗?” “晴儿,我知道当日的话很伤你,可是那时只是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很多次里,我对你的温柔是真心的,包括说想要看水流动的一刻,我是真心想要陪你去看的。晴儿,你会相信我吗?”他又喂了我一口,柔性声明。 缓慢的吞下他递上来的粥,我并不知自己是否能相信,这些话,可是想起那两次出海,我心里还是有点暖意的。 “晴儿,你相信什么叫心不由已吗?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为你而难过,为你而在意。那也许还称不上多么的爱,可是我能肯定,我不要晴儿受到伤害,只希望她能如最后那一晚在琴室时一样,能露出幸福而满是的笑。”他说着在我的脸上一亲。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这段话并不感人的。 他说对我的感情也许称不上爱,而这就是伤害我心的原因。 我才发现,女人在意一个男人的时候,把这个爱字看得这么重的,哪怕他是说在意自己了,也不能安心的接纳这样的在意。 我也是个女人啊! 我想要的是爱,而不是在意,而不只是因为我是他的王妃。 当一个付出了爱的时候,想要的往往就不止是他对自己的好,还有更多的是贪望他能更爱自己。 我没有说话了,他也不会懂得我的想法,仍一口一口的将碗中的粥喂到我吃完为止。 后来也不知他又跟我说了些什么,不过都不关于我与他的事,所以我并没有细听。当他说了一会,看我略显疲累时才扶着我躺回到床上去。 最后,我还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在我睡去的前一刻,他还是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 第十七章 回吻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都在昏昏睡睡之中度过。 听说,是因为我手上的伤口感染得厉害了,一再的发热而且高烧不退,所以引至身体软弱无力,才会一直处于疲累无力的状态里。 这一天也不知是第几天了,知道现在的光线很强,我缓弱无力的睁开眼。 入目的是一定的光亮,凝霜不知去了哪里,这房内只有我一人。 喉咙干得很,我想要喝一口水,可是伸了伸手,嘴里动了动,还是叫不出声来。 勉强着从床上坐起,我看向放着茶与杯子的桌子,便费力的伸脚下床,要向着那桌子而去。 可是走不了几步,我又跪于地上,只能用手强撑着身子不贴近地上。 我的脚根本无力,看来不止是发热的后果,还是因为这几天只吃粥水,我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站起。 吞了吞口水,却觉得是空空的我费了力的咬唇站起,继续的要往桌子而去。 这时门打开了,进来的人竟然还是他。 这几天,都像是他在照顾着我,是那么的无微不致,可是我并不能清楚的感觉到,因为我并不知道情况是如何的,我的意识都是不清晰的。 “你醒来了?想喝水吗?”他急急的冲向我,门也并没有关上。 抬头看他,我并不说话,是知道他明白的。 将我扶回床上坐下,他走到桌子前为我倒了一杯茶,才走近我,将茶递到我的口边,让我慢慢的品尝着。 “怎样?好一点吗?这几天你的情况都不是很好。”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发,看我在喝水才温柔的低问。 喝够了,我将茶推开,才问:“晴乐病在这里多少天了?” 虽然一直不算很清晰的醒来,可是几次醒醒睡睡的,我知道这已经是过了几天的日子了。 “七天了。”他的手伸到我的额头上,为我轻轻抚着,探测着我的温度。 “王爷就在这里住了七天吗?”我疑惑的问,有点不赞成的意味。 “难道这几天在照顾你的人还会是个魂魄而不是本王?”他苦笑,在我的跟前坐下,与我面对着面的。 轻轻摇头,我才答:“不是,晴乐只是以为王爷这样不好,王爷不是有责任在身吗?怎么把时候都花在这里呢?回去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那一切事情都不及晴儿来得重要。”他贴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那样的温柔让人无抵挡的能力。 暗暗叹气,我忍不住微微弯起唇。 女人的心再硬,面对着男人的柔情时都是无法冷下来啊! “王爷难道真的不想要向皇上交代?到时候回去只怕皇上会怪罪于晴乐。”喝了茶后我已经觉得气息慢慢的平稳,身子也不那么的无力,不过因为没有吃过一粒的饭,还是会感到软弱。 “不怕,当晴儿康复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前往凌州,我们的任务还是可以完成的,皇上又怎么会怪罪呢?而且皇上可是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之前曾多次要本王对你好一点。若他知道本王是因为体恤你而拖迟了日子,相信也只会高兴我们的感情好起来了。”他自说自了,还满意的笑。 “什么好起来?”我微皱着眉,难得的好心情让我忍不住开玩笑的态度。 “这样不是好起来吗?”他贴近,带着坏笑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甜蜜的气息莫名的围绕着我们,我不知他这一刻又是抱了怎样的用心,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在开心中,幸福感让我的唇角忍不住微微的渗着笑意。 “本王没有看错,晴儿是在偷笑吗?”他得意的贴近我,如情人般的嘻戏。 无声的抿唇在笑,我知道此刻对他是板不起脸来了。 这男人,温柔的时候让人很难抵挡的。 “王爷的确是没有看错,晴乐是在笑王爷这愚蠢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蠢。”我笑,学着他坏坏的样子。 “你这丫头。”他无奈的轻掐了一下我的脸,在我的手上轻轻一亲。 “晴儿,本王发现,原来你也能有可爱的一面。”他失声轻笑。像是很开心。 也许是昏睡的时间太长了,这一刻人莫名的的轻松,的确是没有了旧日那冰冷的心墙。 眨着无所谓的眼,我带着再次的试探问:“难道王爷认为晴乐真是这么不值得爱的女人吗?” “到了现在,晴儿还是认为本王对你的爱情不稳定吗?”他无奈的笑,带着宠溺,手在我的额头上抚过一次又一次:“晴儿,你的额头还有点热,不过你的意识这么清醒,看来已经算是康复不少,本王先去叫大夫来为你诊治一下好吗?” “先不要,晴儿更想吃白饭。”太久没有吃过米饭了,现在我更想要吃饭。 “是这么饿了吗?”他轻笑,当我如小孩一样轻轻的抚着我脸。 “那凝霜现在就去命人做来。”凝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听到我们这么说后跑出来冲着我笑说,然后才转身离去。 直直的瞪着凝霜消失的方向,我才想,凝霜刚刚一定是一直都在门口外守着 ,而她没有进来却带着那样的笑容,想来是有意的。 她还是希望我与刑睿能有个好结果的。 看向那依旧带着无尽宠爱的脸,我闪了神,心紧紧的揪起来。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了?”他伸手扣起我的脸。像对我的忽视十分不满。 “晴乐只是在想,凝霜这丫头原来一直在外面的,可是她刚刚不进来侍侯晴乐,大概是因为看到王爷要来,所以想要让王爷进来怜惜晴乐的软弱。”我看进他的眼前,思索着心里的事。 “也许是吧!” “连凝霜都希望王爷跟晴乐的关系能好好的,可是晴乐在想,真的能好好的吗?真的可以好好的?”我问,很认真,很认真。 “为什么不可以好好的?”他伸出另一只手,以双手捧起着我的脸,带着无比坚定的眼神看我。 “真的可以吗?王爷对晴乐的好不是别有心计的?不是一时的兴起?”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他对我的好是不是也像之前的一样,都是存着心计的? “不是,完全不是。”他点头,很用力。 “真的?真是这样吗?真的不会突然说对晴乐的在意,对晴乐的好都只是为了玩弄晴乐?”我小心的问,很细心的看进他的眼内。 只是,他的眼我还是看不懂,可是那里的深情却是让我迷失。 在昏睡不断的这七天里,他对我的温柔是不容质疑的,他对我的好不是梦来的。只是他的情意多少才是我不懂的,若他如今肯亲口跟我说,他愿意好好的对我,我想我不愿意再坚持往坏的方向走。 凝霜说得对的,我不想走母妃的路,那是对的,也是真的不该走。 而母妃的路不是爱上了人,而是失宠了,所以才惨。 我又怎能再走她的路呢?我不该再拒绝他的温柔,那样对我并无好处,到最后我可能只是如母妃一样,都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女人,带着寂寞活在这世上,直至不能忍受的一天。 “晴儿,不会,以后都不会,以后本王都不要看到你的伤心,不要看到你决绝而去的背影。”他小声而温柔的说,说着在我的唇上吻下一次又一次。 他的眼是无限深情的,他唇上的笑是无比真诚的,他手上的呵护是那么小心的。 泪水从眼眶内流出。我不想哭的,可是泪在这刻是挡不下了,也是拦不住了。 终于,我的眼泪也是因为感动而流出来了。 “晴儿,别哭,不要哭,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哭。”他一次又一次的说,一下又一下的吻过我眼角的泪。 “晴乐是因为感动而哭,晴乐说过,这眼泪不会为不值得的人与事而哭,只为感动而哭。而晴乐今天最大的感动就是,晴乐终于能遇上值得感动的人与事了。”我咬着唇,不想让眼泪朦胧了我的眼,不想看不清他的模样。 这一刻,我多想记下他这表情、他这温柔。 “晴儿,过去的事本王是真的后悔了,不管如何,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失去你,我更不该伤害你。晴儿,你能明白我的心吗?你能明白我此时此刻心里对你的在意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却是那么的清晰的一字一字传到我的耳内。 他说,他以后都不想要失去我了。 他说,他是在意我了。 “睿,你知道吗?晴儿真的很开心,这世界终于有人不舍得离晴儿而去了。”伸手擦去眼中的泪,我想起几天前的事。 说:“睿还记得几天前说晴儿必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事时晴儿的手突然微微用力握紧你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晴儿怕我真的会丢下你?”他懂的,所以他说会留下来,直至我康复才上路。 “是的,晴儿当时真的怕自己会被你丢下,晴乐很怕自己又一次要被人丢下来了。”我轻轻的摇头,泪水还是没有止住,过去的往事从口中说出的时候,那难受感是无法好好控制的。 “晴儿?”他紧紧的抱住了我,轻轻的抚着我的背。 躲在他的坏中,我却更想说出心事。 “七年多前,母妃就是那样死在晴儿的面前,她的死因就是因为得不到父皇的宠爱,而做出了一些傻事。其实她可以不必死的,但是她选择了以死来让父皇的心能留有她的一点位置。可是最后父皇的心还是没有她的影子,而是她却因为那样可笑的执着而离开晴儿,只留下晴儿一人在那深寂的后宫中。”伸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裳,我想哭,于是哭得更狠。 这么多年了,那事我都不曾认认真真的哭过一次,这一次,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宠爱中,我只想好好的发泄一下,将心底所有的恨意、可悲都哭掉。 “晴儿,不要哭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他缓慢的推开我,伸手一次又一次的抹去我的泪。 可是泪水太多了,这么多年的泪水一次流出,结果就是这么多了。 他的手擦过一次又一次。他的唇吻去一点又一点。却还是不能让我平下心里。 “晴儿想说,当晴儿握住王爷的手的时候,王爷说决定要留下来等晴儿康复才起程,那时晴儿真的说不出心底的暖意是如何的,晴儿真的以为自己能得到王爷的一点宠惜了。” 想起那天躺在这床上的心情,我知道那一刻暖暖的心是因为感动。 是因为他决定要留下来陪我,而不是自己先走。 “晴儿,那不是一点的宠惜,那是真正的宠爱。”他苦涩的笑,像哄着小孩子一般的对我。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小孩子,可是那也没有办法的,这一刻我是管不了自己的心。 我爱上这个男人了,不想失宠于他,也不想错失了他,我只希望能与他当一对夫妻,就当洞房花烛后的事并没有发生过,就当我只是从那一晚就沉睡到现在才醒,我希望能与他当一对真实而没有异心的夫妻。 原来,当我爱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跟母妃是同一种人。我还是她的女儿啊! “睿。”伸出颤抖的手,我的手心慢慢的贴上他的脸,是那么的轻柔。 我的唇,微微的颤抖着,缓慢的贴向他,我的终于贴上了他的。 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主动,他又是一怔,随后双手紧紧的抱着我背,紧紧的将我拉向他,让我与他之间不留一点空隙。 我们的吻是狂热的,他吮咀着我的唇,夺取着我的一切。 我回应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一切。 这一刻,我变得不顾一切了。 只要他能一直对我这么好,我愿意不顾一切,只渴望能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 只要他能一直对我这么好,对我不离不弃,那么就足够了…… 第十八章 不能多想 也许是他的照顾太无微不致了,也许这病是时侯要康复了,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已经康复得很好,也开始下床走动了。只是手上的伤口还是用布包扎着,要每天换药才能防止其感染。虽然每次换药都会觉得痛,可是他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所以我都是一声不哼,把痛忍在喉咙中不肯展露。 我知道,自己越来越不能自控了,在他每一次的温柔下心总是软了下来,没有半点可以抵抗的能力。 我爱他,原来可以胜过一切。 将母妃的丝帕取出,细心的看着上面的字,我用力的握紧了手,在心底对着母妃说:母妃,晴儿要爱上一个男人了,虽然晴儿一直怕会像你一样,可是晴儿还是很没用,还是情不自禁了。母妃,晴儿不敢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晴儿只希望在景王府中,他会一直宠爱着我,一直对我这么细心。母妃,你要护着晴儿,让晴儿得到你还来不及得到的爱。 想着,我微微弯唇,将丝帕收起。 “在笑什么这么甜蜜?笑得很坏哦!”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他的手紧紧的抱上我的腰,抱得那么的紧却又是极尽温柔。 “晴儿只是在跟母妃说话。”将丝帕收好以后,我低低的微笑,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说什么话?能让我知道吗?”他的手在我的腰间轻轻的抚动,低哑的男声贴着耳边说,是那么的动听。 转身对他,我轻点头,才说:“晴儿对母妃说,晴儿没用,守不住心,还是注定要跟她一样,被爱情这毒感染上了。可是晴儿希望母妃在天之灵护着晴儿,让晴儿不要走上她的后路,让晴儿得有真正的幸福。” “会的,告诉母妃,睿会给晴儿幸福的宠爱的。”他笑,真诚的细语。 他也称我母妃为母妃了,当听他这么唤时,我的心是那么的激动。就如之前我称他的母妃为母妃时,他怔住了,我想当时他也有同样的激动。 这一声共同的母妃,让我们成了一双人。 会心的笑,我不再说话,只靠在他的怀中闭眼,选择全心全意的感受着这份幸福。 “晴儿,我们要起程了,在这里拖太久了,你的病情已经康复得不错,手上的伤只要一路上一直坚持换药就可以了。”他道。手轻轻的抚着我背后的发丝。 明白的点头,我第一次什么也没说的便顺了他的意。 虽然我还是不太习惯躲在男人的怀中,可是这种有人挡风挡雨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也许是因为人病了,变软弱了,现在这一刻我渴望着被爱,被好好的呵护着,能让我什么都不怕,不被弃之,不怕被伤害,不再怕只有寂寞包围着自己。 当大夫为我上了最后一次药后,把接下来的几次要换的药交到凝霜的手上才离去。 送走了大夫,凝霜便开始收拾着一切,眼看与刑睿说好的时辰已经到了,我们才走出房间向着这大宅的门口而去,希望大家并没有等太久。 在这里住了刚好九天,可是我几乎是没走出过房门口一步,现在慢步跟随凝霜而去,才知这里倒是分外雅致,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也从这里朴素而不失高雅的横装里可以看出主人家的个性及品德。 难怪刑睿对他有一些的评价。 可是这里的主人,我还是没有机会见过。 走出大门,我看到刑睿跟香染都等在那里了,他们的面前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看那过四十的年龄,我就能猜出他必是这大宅的主人。 视线落在刑睿与香染的身上,淡淡的注视着,我感到这几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完全散去,莫名的纳闷感让心里有点气像是散不开。 原来,有一些事我就算不想去在意,还是控制不了那在意的感觉。 难怪后宫中的女人要争生斗死的,其实最后也不过是斗不过自己心中的执意,最后还是敌不过女人爱妒忌而且专有心强的本性。 可是,要一个女人放弃执意,又是谈何容易呢? 眼看刑睿已经发现我的存在,向着我们看来,我才勉强的弯起淡淡的笑对他点头,向他走近。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也不是容纳性大的女人,可是我却不想因为妒忌心而与他刚刚修好的关系起丝毫的裂痕。 如凝霜说的,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更何况我嫁的是王爷,只要他的心中有我就足够了,作为正妃娘娘的人,该有容人之量。 “怎样?都收拾好了吗?”他伸手笑着抱我,轻柔的问。 “都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还真要谢谢大人这几天来对我们的照顾,打扰你了。”我笑着回应刑睿后,看向眼前的男人客气的笑说。 “没什么,能有景王爷与景王妃上门作客,是下官的光荣,只希望没有怠慢到娘娘你们了。”他笑得亲切。 作为他口中的‘下官’,的确是要态度良好一点,好让王爷对自己的印像好一点的。 “大人这话说得真客气,若真的觉得不打扰就好了。”我笑,淡淡的。 刑睿接着又与他虚说了几句,我们便要离去。 转身想上马,我才发现这里只有两辆马车,那么我们三个人要如何坐呢?不知他的打算如何,我转头看他,无声的询问。 “晴儿身子不好,跟本王一起坐王府的马车吧!毕竟是舒服一点。”他说,像向香染交代,才转身进入马车。 看着他伸出手,我才将手放下他的,借力跳上了马车。 马车发动以后,我们都没有说话,他伸手抱过我的腰,静静的闭上眼,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看了看闭眼的他,想起刚刚香染那沉寂而淡定的脸,我总觉得这几天的幸福像是假的。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确定了,我发现当清静下来以后,一切都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用力的吸气,我只好劝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了。   第十九章 不能忽视的痛   是因为我的病而拖了几天,接下来的几天变更赶了一点,一路而上,我们几乎没有过多的休息时间, 有时候也只能在山路上入眠,并不能像之前那样还要找个有床的地方。   而我跟刑睿同坐一车,所以我们睡在一起了,这几天里,他都在为正事而烦,有时候还要跟他的贴身 侍卫再说一些细节的事,所以我与她的甜蜜也着实不如我病在床上之时。   可我毕竟不是个任性的女子,有些时候哪些事较为重要我还是明白的。   赶了三天路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凌州,到达的那天邢睿只命人带我们到当地县官的府宅上往下,自己 便去忙他的事。   安顿好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之前我一直病在床上的时候,邢睿不止是只对我一个人好的,对香 染也不错,听说那时他没有陪我的时间里,多数是带香染到处去逛逛。   当然,会跟我说这些话的人肯定不是凝霜,而是一个被的遇上探问的小丫头。   听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表情是很平静的,只点点头便准了她走。可是当我自己才明白,听着这些 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那感觉叫——失落。   我很明白的,他是我的夫君,可是他不属于我一人的,在王府里还有两个侧妃三个小妾在等候着他, 而这里也有一个香染的存在。所以我不可能占有他所有的宠爱,只能像后宫的妃子一般,只能盼望当 最宠爱的一个。   看向窗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才知道自己真不是一个大量的女人,面对夫君的小妾还真无法办到若 无其事,更没可能真的以姐妹相称。   “娘娘在想什么?”凝霜不知何时走进来,看我在发呆叹气,便担忧的问。   “没什么。”轻轻摇头,我并不打算要将自己的小气道出。   “娘娘一定是闷到了吧!王爷这几天办事都办到太晚了,回来后又要跟县官在书房里商议处理的事情 。不过娘娘若觉得闷也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啊!凝霜听说,这地方虽然比不上京城繁荣,不过风土民情 也不错,走走也好。”凝霜带着微笑走近,来到我的面前站住了。   定定的看她,我想了想,便点头了。   “娘娘要现在出去,还是晚一点才出去?”   “现在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就早点出去走走,好让心不用这么闷。”我细声答,转身越 过她,带头走在前面。   这府宅不少的,可是我已经走过一圈了,而且毕竟是别人的地方,所以我并不想真的打扰到,若能出 去走走怎么说都比在这府宅里散步来得好。   走出房间,我依着记忆,缓慢的向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这里不少,可是走起路来,才觉得比起王府差远了,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大门口之前。   才走着,我的脚步却因看到那对背影后顿住了。   是邢睿与香染,他们是刚好要从外面回来的。看他们往我们的方向而来,我直直的躲到一旁的树后, 不让他们看到我的存在。   凝霜也懂得我这意思,我闪开的时候她也闪到了一旁,将自己收藏得好好的。   “睿,这事真的要办妥了吗?若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起程回去了?”香染的声音总是那 么轻淡的,温柔软声的程度是无人可比的。   “如没意外,明天就可以起程回去了。”邢睿回应说,说话的时候手放到了香染的肩上。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并没有细心的听,只直直的瞪着双只放在香染肩上的手。   那阵阵的刺痛感让我明白,我真是一个妒忌心重,而且专有心强的女人。   不是我的人,我不会在意分毫,但现在他是我的夫君,我着实办不到完全不在意了。   人消失后,凝霜才从大石处走出,走近闪神的我担忧的皱起眉,劝:“娘娘,不要想太多了,香染也 是王爷的侧妃,王爷抽点时间陪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事,相信晚一点王爷也会抽时间来陪娘娘你啊!”   “凝霜不用说了,有一些事你不必说,我也会明白的。”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我跟母妃太像了,听说当年母妃也是个受宠的人,后来会失宠是因为她太在意父皇对别的女人好 ,所以吃醋妒忌。   可是吃醋妒忌却是七弃之条中的一条大错,女子若犯这样的罪,即可被弃。男人没有需要容忍的规定 ,更何况还是一个帝王呢!   现在,邢睿虽不是帝王,可是活在帝王家中,没有至高无尚的权力,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用力的转身,我想我并不需要他的相陪,我可以自己走上这县上的街道,可以做我想要做的事,不必 他陪。   不知我到底是走了多久,只是当天色已黑的时候,我还是在凝霜担忧的眼神下带着她往县府而去。   闹完情绪,我还是景王妃啊!   回到我所住的小院,我发现房里着了灯火,想想也不知是不是下人所为的。   只是走近房前时,才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想着,我明白他是谁了,便伸手示意凝霜止步,我自己入 内即可。   推门而入,里面的人动了动,回身看我时微微的皱起眉。   将门关上,我才转身走向他。   “晴儿是去了哪里?为何就不叫人留话呢?可知道你在这个时候不见了会叫人很担心的。”他皱着眉 道,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什么,可是他的说话倒是说得很清楚,我不该这样不说一声便离开这府宅。   低下头,我只能平淡的语气回应:“对不起,刚才晴乐出去的时候王爷刚好不在这里,所以就没有来 得及跟你说一声。不过晴乐与凝霜身手都不错,所以王爷大可以不必担心什么。”   “怎能不担心,现在晴儿对本王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他伸手将我抱过去,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亲 。   看他的动作,我知道他刚刚只是在担心我,而不是在生气我的不辞而去。   牵强的弯起唇,我道:“谢谢王爷的在意,晴乐不会有事的。”   “本王当然知道晴儿的本事在哪里,而你拉侍婢都听说是一等的高手,可是现在真不是一个适宜外出 的时机。若晴儿真的想逛街,回到京城以后,本王再好好的陪你多逛逛吧!”他说,将我拉到床边坐 下。   “为什么现在不适宜外出?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让自己的态度因为心情不好而太冷,我装着若无其 事的问。   “今天本王定了几个大臣的罪,可是牵连甚广,这样一来,在这凌州之中本王得罪的人就不少,而且 这次逃脱的人也不在少数,本王担心那些人跑了也会回来想办法报仇。”他的手紧紧的抱着我,下巴 靠在我的肩膀上,细声的向我说出他近来在做的事。   他之前的确是跟我说过的,这一次的目的就只为了要查办一些贪污受贿的大臣。后来我还听说到,就 是因为我所以将他上路的行程拖累了。就因为这样,有不少大臣们都收到了消息,走散了不少人,并 没有让他将有罪的大卧都收押起来。   看来这话是真的,他明知为我留在那里会让一部份的人有了防范的时间,却还是为我而留下了。   而我,的确是不该太在意一些细节上的事。   是真的不该在心底对他发着闷气啊!   可是闷气不是说不要发就能收起来的,看着他,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介怀,还是有点不好受。   爱情,是会让人盲了心眼,可是盲的也只是那醉心的一刻,当冷静的时间来了之后,有一些当时不会 顾及的想法就会一一涌现。   “晴儿,我们明天就起程回京城去了。”他的下巴轻轻的动着。   “嗯。”以咙喉应着,我没有多说什么。   要回去,早点回去也好,这个旅程我过得并不算愉快,只不过给我们一次和好的机会而已。   “晴儿,在想什么?”见我久久不语,他推了推我的手。   抬头看他,我只是无力的摇头:“没什么,可能是身子还没有完全的康复,晴乐累了,想睡了。”   “本王今晚在这里陪你一起睡好吗?”他小声的哄,在我的耳边轻轻一咬。   我想,他是明白我心情不好的,只是不知他是否明白我心情不好的原因在哪呢?   也许他并不知道的,他没有可能知道我今天就躲在那里看着他跟香染进入,他最多是可以猜到我这段 时间的不高兴也许是因为香染的存在而已。   “嗯!”不想让不高兴的情绪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明显,我只好轻轻点头,先躺到了床上。   他侧身抱着我的腰,过了一会,他的手缓缓的伸进了我的衣服之内,轻柔的挪动没有给我之前的不安 感及心跳感,却只感到了极不高兴。   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感觉到他的手要滑向我敏感的地方,我伸出手压住了他的,道:“睿,不要好吗?我的身子还没有完 全康复,今天出去走了半天也累了。”   淡淡的拒绝,我想他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嗯!”这次只到他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回答了。   这一夜,他只是抱着我静静的睡着……   第二十章 遇刺   邢睿所捉的人里大部份是当场处死的,只剩下几个官位较高的人跟随着我们回京去的。   就因这几个人,所以我们回程的路更赶紧,一路上不敢多停留半分,担心路上会有什么意外。   赶了四天的路,眼看已经回到了京城前的树林里,我感觉大家明显的松了口气,邢睿凝重的脸更是放 松了不少。看来这几个人犯还真是不简单的角色,才会让他这么担心。   马车因这里的山路不平而放缓地了步伐,我在马车内也是一倒一倒的,极不舒服。   “是不是很难受?这一段路的确是不好走,不过再过一点就好了。”他伸手抚上我的脸,带着微笑说 。   “嗯,我没什么事,不过这样坐着有点难受而已。”对他苦笑,我依进了他的怀中,为自己找了个更 好的位置。   “这样吧!你坐到我的大腿上来,就能坐得软一点了。”他说,手里便开始行为,将我扶到他的大腿 上坐下。   他的手在背后紧紧的圈着我的背,在我的腰间不舍的轻轻移动着。   那一晚在县府里我拒绝了他,这几天他对我的渴望倒像是更多,只是在赶路之上,他只能对我动动手 、动动嘴。   “睿,这样坐着,你的脚不累吗?”我回头看他,忍不住露出笑意。   “还好,不是很累。”他轻轻摇头,趁我回头看他之际轻轻的在我的唇上一吻。   无奈的看他,我苦涩的笑,不想让自己的多心打乱了现在所拥有的幸福,便缓慢的回吻着他。   我们的唇轻柔的交缠在一起,那样的温柔投入让我感到这一刻,这世上都只有我们二人一般,手紧紧 的圈住他的颈,我更是不舍得放手。   突然,我们都感觉到马车停下了,接着听到一些乱叫声。   邢睿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急急的冲出马车,我抬手拉起车帘,看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的剑很 快,眼看已经将几个侍卫及婢女刺死。   “晴儿,小心,在马车上拿剑抵抗。”对着我叫的人是邢睿,可是他却不知往哪里去了。   看着有点混乱的情况,我只好拔下马车车上的剑,冲下车去,与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   边作战的时候,我找上了凝霜,她也在吃力的还击,这一群人身手的确是不错的,眼看着我们队伍的 人都已经全陪倒下。我眉一紧,心里更是担忧。   “娘娘,凝霜与你在一起照应着。”凝霜护着我,大声的向我表示。   “好。”回应着她,我作剑的力可是不能放慢。   他们的人不少,而我们的人里并没有多少个是高手的,眼看着侍卫们一个一个的倒下,只怕这样下去 是抵挡不了多久的。   趁凝霜挡在前面的片刻,我在混乱中找着邢睿的影子。   找了一会,才从一个鲜色的身影中看到他的存在,原来他与香染在一起,正极力的护着她,挡在她的 前面,不让她受的黑衣人的伤害。   我记得香染也是一个练家子的人,他却这样护着她了。   失落是这个时候不该存在的,可是当我承认爱上他之后,就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那情绪挥之不去。   “娘娘,小心。”   凝霜的尖叫惊醒了我,当我回头看向正面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去剑尖向着我的胸前攻来。   瞪着剑尖,我想要伸手去挡,却又觉太迟,就只好急得连连的后退,与剑锋拉开距离。   “娘娘。小心啊!”又是凝霜的尖叫,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情况,身后却像落空了。   脚踏下去是空空的,整个只能直接的往后倒下。   感到头上传来难受的痛,滚向山下的我却无力停下来,手紧紧的抱着头不敢松手,怕松开会伤及面部 和头部。   顺势的一直向下翻滚,我想停却停不下,身上一下一下的痛不知是因为撞上什么而致的。   突然,像有人抱住了要滚下山波的我,他一直的抱着我的身子,小心的护着我不让大石或锋利的树枝 伤我。   不知道是滚了多久,我只知道当停下来的时候像已过了几年一般。   抬头看向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我直直的皱起了眉,担忧的问:“殿下怎样?”   “我没事,你呢?”他这才松开了抱我的手,伸手拉着自己破烂的衣裳,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   “晴儿也没事。”抚上被撞伤的脚,我淡淡的答,心思却飘到了山上。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带了一队人来,相信上面很快就可以平定下来。”看懂我的心,他坐到 我的旁边说,有点费力的喘气。   我往山坡上看去,才知我们真的滚到了很远的地方,一路下来他都抱着我,只怕他身上的伤是不少的 。   “殿下真的没事吗?”我不放心,再问。   “没什么大事的,就是滚下山来的时候一路上被树枝割破而已。”他道,说话的时候微微的凝起眉, 像是在忍痛。   看向他的脚边,我发现那里渗着血迹。   “你的脚受伤了。”我指着说,其实我的脚也伤了,是刚刚滚下来的时候与大石撞伤的。   “是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轻轻的靠在树旁,伸手解开受伤的脚。   “殿下为什么会刚好在这里的?”确定大家都没有事后,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刚刚,要救我的人该是邢睿的。可是他只护着香染一人,倒是忽略了我的存在。   “不是刚好,是收到消息说会有乱党要伤害你们,父皇才命我带兵来的,只可异还是来迟了一步。我 们来到的时候看到你们的一众侍卫都几乎倒下了,而我刚好看到你后退的一幕,眼看着你要滚下山去 ,就只好扑上来保护着你。”他说着,很专注的在处理着他的伤口。   他的脚在流着血,像是伤得不轻,而他只是用身上的破布包起来,不让血流得更猛。   “谢谢你,若不是你,也许晴乐会伤得更重。”我真诚的道谢,是明白若不是他用身体护着我,只怕 一路滚了这么远。就算我不死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能保持精神的说话。   “何必这样说呢?你有事,我总不可能袖手旁观。”他温文的笑,轻轻的说话特别悦耳。   “晴乐以为香染的安危对殿下来说会更重要一点。”就如邢睿,在出事的时候,他也只是护在香染的 前面而已,这太子也是深爱香染的,不是吗?   “我与香染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说来还是你那天的苦心,是你让香染决定跟我好好的说清楚。”他 低下头,让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你对她真的不再执着吗?”我问,其实是有更多的不相信。   那香染如水造的,那样娇柔的女子听说才是男人的最爱。   “不说能执不执着的,刚开始从景王府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放不下去。后来这段时间里我想通了不 少。香染说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我所以才嫁给邢睿的,后来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而他对香 染也很好。这么说来,我终究还是一个外人。其实只要知道香染并不是因为我而死的,我都觉得知足 了。毕竟那伤痕一直折磨着我多年了。”说明,他轻松的朝我一笑。   看他那笑,我还是感觉到几丝苦涩在上头的。   可是他说得对,香染已成邢睿的侧妃是事实,而且现在他们和好了,太子的确只能算是一个外人。   “放手,有时候能让自己快乐更多吧!”我感触的说,心里有点难受。   其实我还是很计较的小女人,我会计较为什么他护着的人是香染而不是我呢?   “晴乐,当决定放下香染以后,有一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的。”他缓声道,说罢才抬头看我。   直直的瞪着他那双不知有何用意的眼眸,轻轻点头:“说吧!”   “也许我先该向你说一声对不起的。那一次在南宫门外的刺客是我做的,目的只是希望你与邢睿的关 系更僵硬,因为我听说你能有景王府内与邢睿抗衡到底,所以想也许你可以成为毁掉邢睿的工具。” 他说着,很小心的看了我一眼。   淡然的看他,我问:“那为何现在又要道明呢?”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对你还存在太多的心计与欺骗,就算从一开始我的确有利用你之心,可是后来的 事,我是真心的。也许还不能说是爱你,可是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今天我想趁这机会说清楚,只是想 向你表示我的歉意,希望过去的事晴乐能放得下,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他说着伸出手向着我,要 与我相握。   定定的注视着他这只手,我有点想笑的冲动。   当时,他们兄弟二人同着向我示爱意,让我乱了芳心。   如今才知,当时的他们都是抱有心计的,这怎么不叫人想笑呢?   “晴乐,我知道有一些事做了就不该得到原谅。可是有一些事做了也没有可以重来的机会,你也许并 不想再见到我,可是我还是会把你当成一个很重要的女人。”他收回了手,并没有等我伸出手与他相 握。   也许他是明白我不可能会跟他握这一次手的。   他坦承了不代表就是值得人去原谅的。   “晴乐,在这里向你说明一切,只是想跟你说,从一刻开始,我对你都是真心的,不再带有设计在里 面。”他温柔的低笑,并不急于得到我的原谅,只说他想说的话。   我静静的听着,是没有说话,那是因为不知能说什么。   此地此刻坐在这里,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人,到头来他们都不爱我,而我的心却早已失落。   “晴乐,你身上真的没有伤吗?刚才滚下来的路太远了,一路上还有不少尖锐的石头。”他认真的打 量着我,小心的问,把话题转移了。   要说的话他说完了。   “没什么大碍的,这全靠殿下以身体为晴乐挡下一切。”我伸手抚上泛着痛的脚,轻轻的摇头。   我想就算在这里跟他说我的脚受伤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所以我只好忍下痛,免得他又要多费 心于我的伤上。   “那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吧!相信他们很快就能从山上找下来了。”他轻轻点头,才闭上眼,痛苦并没 的掩饰,紧紧皱起的浓眉表示他有多痛。   “殿下的伤口很痛吗?”看他这样,我忍不住冲口而出。   “是,不过还能忍着。”他睁开透亮的眼,道。   “殿下的确不该以自己的身体来护着晴乐,你是万金之躯,未来的皇上人选,又怎能因为晴乐而出事 呢?”我纳闷的开口,看他身上的狼狈为及多处伤口,心中难免有点感激,有点不赞同。   “当时没有想到这多,只是想着不能让晴乐出事。”他笑,伸手拉起我那被风吹在面前的一束发丝, 温柔说:“而且当日在狩猎场上,晴乐不也是这样不顾一切的救下我吗?”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算扯平了?”我问,装着好心情。   “算是吧!只是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让晴乐以后都能像之前一样对我呢?”他思索着问。   疑惑的看他,我当然是听不懂。   “那天在景王府的大厅里你动手打了香染,为的就是我吧!你明知道香染爱的是邢睿,所以希望我能 死心。当时的晴乐想到的就是我,对吧?”他笑得很阳光,比今天的太阳还要耀眼。   想不到他比我还要细心,倒是记下那一刻我的心意。   只是当时的心意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成了大恩大德了。   “我越来越发现,晴乐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外表是冷总是拒人于千里,不过她的内心是炙热的,她 很懂得替人着想。她的冰冷,她的高傲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其实这样的她,内心比别人更脆 弱,所以怕受伤害。”他自说自听,脸上的笑意是淡淡的,额头上还是紧紧的皱着表示他的伤口很痛 。   不置评语,我只与静静的坐着,与他一起等那些人下来救我们。   只是想起邢睿,心不禁又冷了几分……   第二十一章 他的仁至义尽   果然,不用多久他们便找下山脚来了,看来山上的情况已稳定下来。   “娘娘,你没事吧?”凝霜是第一个冲向我的人,紧紧的捉住我的手,心急的问。   “没大伤吧!”轻轻摇头,我淡然的答。   这时太子的人也冲向了他,其中一人想要伸手将他扶起。   “太子的脚被大石撞到了,你们还是去拿轿或什么的来接他吧!他这样子不放便走路。”在凝霜扶起 之际,我看向那几个人命令。   “是。”其中一个侍卫点头,才转身而去。   一旁站着的邢睿不知是在想着什么的,只上浓眉微微的扬起,端视着我与太子之间。   我想问,他是不是在怀疑我跟太子之前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感呢?   若是之前,也许我还是会很坚决地说没有,现在我却不想作答了。   在这一刻,我觉得舍身救我的太子比起只顾着护着香染的他更加真实得多。   人总是存在心计而活的,特别在这个争夺特别多的帝王家中,我明白他们二人自小便开始在算计着对 方,所以太子之前想要利用我与刑睿起纷争的事我能明白,现在他肯向我坦白,我倒是不认为这有什 么大不了,毕竟那事上我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所以,若能多像一刻,刚才我一定会伸手与太子相握,跟他当这朋友。   “殿下,谢谢你对晴乐的相救之情,晴乐先走一步,改天晴乐再上太子府向你道谢。”在凝霜的扶持 下,我转身面前太子,微笑道谢。   “晴乐,这些话不必跟本殿下说了,你有事,本殿下不会袖手旁观的。”他温文的露齿而笑,里面包 含着所有的真情。   当一切心计被放下后,我倒是觉得他可爱多了。   轻轻朝他点头,我回身看到邢睿那没有温度的脸,并不想多看他,便在凝霜的扶持下一步一下的走近 他们带来的马车。   我上马车后,凝霜开始为我检查着身上的伤,不过都只是一个擦伤跟撞伤,其实也并没什么大事的, 不过就是脚上的较痛而已。   “娘娘,这脚真的很痛吗?会不会是骨裂了?”凝霜担忧的抬头看我,抚在那带痛的脚上,不安的问 。   凝视着小腿,我并没有说话,是不知自己的伤是如何,若真是骨裂也是有可能的事。滚下来的时候力 度会越滚越大,与硬物撞伤的机会就更大了,撞至骨裂也是有可能的事。   我拉起车帘,看到邢睿还并没有上车,不知与太子在说什么,香染也是紧站在邢睿的旁边。他们的对 话很太小声了,我并不能听得见,便放下帘子不去看了。   有时候只要事不关我,我都不想多管了。   “娘娘,凝霜去跟王爷说一声,叫他快一点或者让这马车先开走好不好?娘娘现在急需看治。”凝霜 又问,是担心拖的时间太长对我的伤更不好。   想了想车外的事,我轻轻的摇头,拒绝了凝霜的好意。   刚刚他下到山下的时候并没有上前问我的伤如何,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这样的他让我心更凉了。   也许他是在不高兴太子救我的事吧!他或者会计较吧!可若不是太子,只怕现在我被撞死了也有可能 。   既然他并不在意我有没有受伤,伤得如何,我何必去开口求他体恤伤痛呢?   “凝霜,你下去吧!不要跟他说什么。”我轻轻挥手,只是想静静的坐一起。   现在,我的心足够乱了,我的心情足够糟了,我只想独自一人。   “是。”凝霜点头,立即转身走出马车。   车内又回到平静,只听到我一人的喘气声。   是脚上的痛,让我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当忍痛的时候,身子抖得更厉害。   这时,帘子拉开了,进来的人当然只会是他。   静静的抬眸看他,我不愿开口向他说话,便缓慢的闭上眼,不语不响的伸手握住小腿,把一下一下的 都忍在紧咬的齿间。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而我也没有争开眼看他的意思的心,依旧是闭着眼不语。   “想不到邢浩会为了救你而不惜伤了自身。”他像自言自语。   因他的话,我终是睁开了眼,却是带着恨意:“晴乐更想不到,天天温柔爱语的王爷到紧张关头的时 候竟会置晴乐于不顾。”   “胡说,本王什么时候置你不顾了?刚才若不是隔得太远,本王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你遇险。”他大 声吼,对我的指责很不高兴。   冷冷的弯起唇,我讽刺的问:“那为何王爷要与晴乐隔开这么远?那是在遇上危险的时候你心中只顾 着你的香染,晴乐在王爷的心里结果什么都不是。”   这些话我从来不愿意说的,我不愿在他的面前表现自己也会争风吃醋的一面。   可是,若不说出来,我心里更恨。   “那是因为香染的武艺不好,她根本没有可能抵挡那些杀手,而晴儿你的身手如何本王并没有怀疑过 ,因为你总是可以轻易的从本王手上滑走,你的武艺之强本王比谁都了解,而且你还有凝霜这样的高 手在护着,所以本王只能选择先助香染。”他分析说,倒是说是很有道理。   的确,我的武艺高超再加上有一心相护的凝霜,比起香染那个只会有点功夫的弱女子可是较不需要他 的保护。   可是他忘了,在爱情的上头,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晴乐公主,我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景王妻子。   可他却置我于不顾了,不管当时他是多么理智的去分析选择,我只知道他置我不顾的事实。   痛苦的闭上眼,我不是无语可说,只是什么也不想说。   “晴儿?”他轻唤,带着微愠,是因为我此时的态度十分不好吧!   “王爷不必说了,晴乐认为感情的事不是理智能评定的。若王爷真的认为能凭理智而定,那么晴乐的 理智是绝不容易晴乐爱上王爷你这个男人,到头来,你在晴乐的心里,跟晴乐的父皇还是一样的人。 ”我缓慢的一字一字的说,始终没有睁开眼看他。   “晴儿,你一定要跟香染作比较吗?”他不放过,走到我的旁边坐下,拉过我的手,迫我与他对视。   睁眼看他,我暗咬牙强迫自己不能在他的面前失控,就算是输,我也不要输得难看。   “对,晴乐就是要跟她比,晴乐就是想要问问,在王爷的心中,晴乐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不错的妻 子?还是你邢睿深深爱着的女人?”我定定的看他,语气中无比坚决。   我太在意了,这一个月来都是这么在意。   我不要跟这么多女人分享他的爱,而且还不是最爱的那个,我韦晴何必这么屈膝求全呢?我不屑这样 的感情。   “晴儿,你一定要迫本王回应这样的问题吗?”他为难的别开头。   马车在此时动了起来,看来大家已经准备上路。   他说我是在迫他,可是我何曾迫过他呢?   这一次,我也不会迫他的。   “晴儿,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你这问题,可是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都会一校报疼爱,这样足够吗 ?”他转头看我,像想通了什么,要让我认同他一般。   都是一样的女人,而我到头来跟她们也只是一样的。   也许是我的好胜心太强了,我不要当一样的,就算不是唯一的,至少我也不要当只是一样的。   “不够,若王爷要晴乐死心踏地的爱,那么晴乐也要同等的爱。若王爷办不到,只能给大家一样的疼 爱,那么晴乐只怕也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好好的爱着王爷。”   “晴乐?”他的语气中带着警戒,表示他已经生气了。   可他生气什么呢?是他无法爱我,那么我也无法再爱他。   “王爷的女人已经足够多了,之前王爷只是想听晴乐的琴声,现在香染回来了,以后王爷更不必在意 晴乐是否存在。”冷冷的哼,我已被现在的怒火挡住了视线。   我不知自己此时的表现是如何的,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我心底的不满。   现在,我是太不满这一切了。   “你自己怎样想就怎样想,本王问心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他走到另一边坐下,闭上了眼,像已无意 要跟我说下去。   看他闭眼的脸,我苦涩的笑,最后在自嘲之中让笑意散于无形。   仁至义尽?想不到最后他对我的感情只是‘仁至义尽’即可。   而上马车到现在,他竟都不曾问过从山上滚下的我有没有受到怎样的伤害,这就叫作‘仁至义尽’吗 ?   将脸转向一边,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各怀着各的心事,等候着马车在景王府门前停下。   现在,我们的情绪都不好,说什么也是无益的,我更不愿意跟他说什么。   闭上眼,想着刚刚他护着香染的一幕,想着太子救我的一刻,我觉得心还是有点起伏的。   为何,烦恼了几天后,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呢?   仁至义尽,这个词他用得太好了,而我太介意了……   第二十二章 诡异   回到景王府以后,我只在凝霜的扶持下直接的入香染居而去,并没有看后面那一群人,也不想看他的 女人如何迎接他的一幕。   原来我跟母妃还是不一样的。   他不介意父皇心中有谁,只要宠爱她就好。   可是我介意,我介意他的心中没有我,哪怕是宠爱我也不稀罕拥有。   不爱我,那么我更不要那一点施舍的疼爱。   “娘娘,你回来了?”进入香染居,其中一个侍婢看到我,积极的冲近我们。   “什么事了?”看她那表情,我认为不是迎接,倒像是灾难太多而得到救星。   “是羽儿,羽儿被珑侧妃处罚了,这几天她都不能下床。”她急急的道,眼红红的。   我知道他们几个婢女的感情是很好的。   “为什么而罚?”我咬牙忍痛,不悦的问。   “就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反正她就是想对付娘娘的人,不只是羽儿,还有小雪,梅子也受罚了。” 那婢女说,说时跟个点难堪。   想来,这几天她们没被处罚的也活在惶恐之中吧!   那珑儿太可恨了,想不到她还真是这么心急,眼看我不在便向我的人下手。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样只会 让人更有机会还击她吗?   只可惜我刚刚与邢睿吵翻了,不然这一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要邢睿给我讨一个公道。只是现在这样, 我可不好去找邢睿,这难道还是珑儿的好运吗?   可是我的人,又允容她说伤便伤?没有邢睿,我还是会有我的办法。   “把本王妃先扶到房里去,然后你去找大夫来看看本王妃的脚伤如何,羽儿她们的事本王妃会处理。 ”伸出另一边手交到那婢女手上,我沉声命令。   我已快无力支撑了,原来像是不严重的脚伤现在加剧了,那痛在我咬牙忍痛时让我一再抖动,那种难 受让我快忍不下去了。   其实我受伤的时候,也想找个人说一声:我痛了。   “娘娘,你别咬唇了,不然你的唇会咬破的。”凝霜注视着我的唇,叮嘱说。   看向她担心的眼,我心里一暖,便点头放开了唇。   这世上所有人会弃我而去,还是要凝霜在的。   接着,那婢女与凝霜双双扶我上床后,便立即跑出去请大夫来了。   躺倒床上以后,我感觉痛苦不这么多了,疲累如一下子浮现,便在痛梦中浅浅的入睡。   直到感到脚被人移动时,我才惊醒,发现为我看治的人竟是崔唯。   “很意外是我吗?本来就知道你受伤了,所以想来,刚好看到这个婢女急急的跑出去就问她是什么事 ,是我跟他说我有能力救你的。”崔唯得意的笑,笑容还是那么的纯粹。   淡淡的看他一眼,我知道他的能力不比城中的大夫轻,便不出声,任他为我看治。   脚上明显有一片於紫色的地方,他小心的捧起我的脚,很认真地打量着。   看着他这么细心地看我的小腿,我心里一颤,有点慌乱,却又不好抽回脚。   也许这并没什么,可是我们是相识的,所以他这样看我,我觉得有所不妥,淡淡的不好意思感让我脸 上微温。   “看来是骨裂了一点,不过这样看是看不出情况裂成怎样。”他轻叹,不知是什么意思是摇着头。   “那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很严重吗?”进来的人语气不是太友善。   看着向他,我分不清他这次进来是为了我的脚伤还是因为崔唯在这里,我记得崔唯说过与他是认识的 ,不过他一直不喜欢崔唯这人。   “崔唯见过王爷,王爷近来好吗?”崔唯听到他的声音后站起,向着他微微的欠身,那态度可是好的 没话说。   看着,我忍不住微笑在心底。   “晴儿怎样,现在本王没有心情跟你这小子开半点玩笑。”邢睿挥着衣袖越过他,来到我的面前坐下 ,手轻轻的触在那伤口上。   我想,也许他会有点点心疼,怎么说我在他心中也算是一个妻子。   哪怕是所养的一条狗受伤了也会心疼吧!   “就是骨裂啦!你刚才在外面不是听得清楚才理来的吗?”崔唯无辜的眨眼。   “情况如何?要医治多久?要如何医治?”邢睿的耐性还在,将要想知的一次问出来。   只见崔唯重新坐在我的面前,对着我的脚小心的轻抚着,在紫色的地方外轻轻的按了一下。   “啊!痛。”突然的痛让我惊呼出声,手紧紧的捉住了一旁的邢睿。   “原来你也懂得喊痛,哈哈。”那小子竟然放肆胡大笑起来。   瞪着他,我气红了眼。   “你到底能不能认真一点?”邢睿也生气了,沉声低吼。   可他总是那么的无辜,眨眼道:“我很认真啊!以我看来,娘娘这伤不轻,骨裂虽然还不至于会毁了 脚,不过若不医治好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的,王爷也不想这么漂亮动人的娘娘拐脚吧!”   “那要如何治?”邢睿收起怒火,淡定的问。   “其实也不用怎么治,骨裂了就要让它慢慢的康复,人自身的痊愈能力很强的,特别是肉、骨这些伤 了,如能处理得好,就会慢慢的康复。我先开一些药给娘娘长期贴在伤口上,那样可以止痛还可以帮 助伤口早日痊愈。另外,这段时间娘娘尽量多吃一点有助伤口康复的食物,那就会事半功倍。”   “什么食物?”凝霜在一旁问。   “就是一些营养好一点的就行,如红罗卜还有多喝点鱼汤之类的。这些能有助伤口的康复力,再加上 我开的药,相信半个月就能下床了。”他道,客气的笑。   半个月?可是这对我来说太长时间了。   “能不能更早一点康复?我不要在床上这么久。”我冷淡的问,可是不太接受他说的。   “娘娘,你是骨裂啊!若能半个月能下床都要谢天谢地我崔唯啦!还想要快一点,不然你找那些宫中 的太医来,相信还要叫你躺上最少一个月。”他激动的喊,让我无反驳的空间。   眼中的余冷看他,我只好不语了。   他是大夫,现在他说了算。   “还有,你的身子虽然很健壮,可是三番四次的受伤毕竟不是好事,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我 怕你身子差了,身上的病也会多了。”他收拾着一旁带来的箱子,又在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出来, 放在地方很认真的排开。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病?”邢睿问,握我的手紧了一点。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病?反正身子不好的人就是容易生病,这道理小孩子都懂啊!你堂堂景王爷难道 还要问?”他活活顶了邢睿一句。   看着邢睿因他的话而明显板起了脸,我对这崔唯还真是无语。   “晴儿,是不是很痛?”邢睿不管在处理药品的他,转头看向我,在我的脚上轻轻的抚着。   “不痛。”冷哼,我道。   “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本王你的脚受伤了?不要从大门走到香染居这么远。”他凝着眉,倒是现在才来 表现他的关心。   “王爷自从找到晴乐开始,可曾问过晴乐一句:你还好吗?”我讽刺的笑,对他可是提不出好脸色来 。   对他,我多少有点冷及失望了。   “晴儿,刚才跟你在马车上的事本王不是有心的,对不起。”他说着,看了一眼崔唯,把话说得很轻 。   我想他后面还有话想说的,可因崔唯在这里便没有说出口。   只是不重要,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崔唯,太子的脚伤怎样?你去看过他了吗?”看向一旁还在忙碌的崔唯,我问。   他知道我受伤了,想必太子的伤是如何他也会知道的,忆起太子刚才流血的模样我更是不放心。   “他的情况比你好一点,他只是撞破了而流血,当伤口止血了,不用几天就如没事一般。而你的伤口 是伤在里面,倒是没有血流出来,那些瘀血也要慢慢的散去才行。”他没有看我,以背来回应。   听着,我却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可不想因此而欠下太子更多的情。   “不过实际上他的伤势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到太子府的时候他把我赶来这边了,他说你肯定 是受伤了,他说看到你的手一直按在脚上,所以把我赶到这里来,不准我在太子府多留一刻。这样说 来,太子比起你们家这个从不曾问你有没有受伤的王爷可是好多了。”崔唯说着,回头坏坏的朝我们 一笑。   我看到邢睿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了,药分好了,这里有五包药粉,你们现在就用温水混合均匀的擦在你们娘娘的脚伤上,等这五 包药用完以后我还会来一次王府,确认你的伤康复得如何。”他将药交到那婢女手上,才转头看向我 说。   “好。”我看他,轻轻的点头。   “若没事那崔唯先走了,不然你们家王爷会以眼神杀死我。”他笑,可是一点也不怕邢睿那吓人的眼 神。   忆起刚才那婢女说的话,我喝止了他:“崔唯,可否留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想你帮忙。”   “什么事?”   “是羽儿也就是我那个婢女,她被这王府里会吃人的女人伤到了,听说几天不能下床了,我也来不及 去看她的伤势如何,你去帮我看治一下好吗?另外还有两位婢女,听说也受罪了。”我道,这话是有 意说给邢睿听的。   既然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要他帮我讨个公道,那么我倒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告状。   “会吃人的女人?”崔唯兴味的问。   冷冷瞪他,我只道:“去吧!”   这话是说给邢睿听的,他只管下去给人看治就行了。   “好吧!你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没良心的人。”他耸耸肩,才转身示意凝霜带他下去。   就这样,这房内便只剩下我们二人。   “关于羽儿的事珑儿刚才向我说过了。”他看我缓慢的躺下,才缓声说。   冷冷的看他一眼,我以没温度的语气追问:“这么说,王爷是认为晴乐的人连着几个被珑儿所罚是没 有原因的?真的只是如珑儿所说的那样?而不是她有意的伤害?”   “就当她是有意伤害,可那也只是你之前所造成矛盾,现在人都伤了,你要我怎样做?”他被我的态 度惹怒了,或者说他一直在生气的。   可是他的气是什么呢?   而我的气更重。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也是晴乐究由自取的?”我不悦的瞪他,和他之间建起的好关系在这一刻完全 破裂了。   “我已经暗示过她了,只希望以后这景王府内,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希望你们几个女人能好好 的相处。”他冷着一张脸,这话也是在向我作着警告的。   可是我,从来不怕他。   “能不能好好相处可要看王爷是怎样教你的女人,晴乐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我冷声低吼, 可是不肯让步。   那珑儿向羽儿她们所讨的处罚,我不可能就此算数的。   我的高傲不容许我轻易的低头。   “晴乐,你一定要逼得我生气你才高兴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她们一样,只希望能讨我的欢心,而不 是想着如何让我生气?”他微愠道,对我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冷冷的笑,我知道此刻自己的眼中有多看不起他。   “可晴乐不是她们,晴乐从来都不是她们。”我又怎会如后宫的妃子那般,在他的面前一个样子,在 他的背后一个样子吗?   若真要说,只能说现在晴乐对他太真了,并不虚假。   “晴乐,你怎这样说话呢?难道你以为就因为你是正妃,就可以在这王府里横行霸道,而本王不出声 任由着你才行吗?”   “晴乐有横行霸道了吗?自从上一次在大厅伤了珑儿以后,晴乐有没有跟你的女人起过半点争执?” 我生气了,从床上坐起。   “可是你刚刚就是为了要跟香染比高低就跟本王吵起来了。”他指责,不再用我字,而是以本王自称 。   深深的吸气,我极力的压下心中的怒火,以极冷的语气回话:“若王爷要晴乐像她们一样,在王爷的 面前是一个温顺的样子,在王爷的后面想着如何去算计,那么晴乐很乐意这样做。只是当晴乐真的以 虚假来面对着王爷你的时候,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晴乐?”他喝声道,认为我是有意曲解他的意思。   “请王爷离开,晴乐累了,什么也不想听。”冷冷的下逐客令,我现在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原来我就知道的,他是希望我能跟他的女人和平共处,原来我也以为我可以办到的。可是现在我才知 道,我办不到是因为我太真了,我还没有像蓝嫣她们那样虚假。   若他真的在意我,难道还想我以虚假的一面来对他吗?   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只怕我的爱情已死了,只剩下争夺之心的时候。也许我才会如蓝嫣她们一样,在 他的面前以温柔争宠他的宠爱,然后在他的后面想着如何将他的女人一一除去。   可笑的是,到此时,我还抱着爱他的心,才会伤了自己的心。   闭上眼,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他缓步离去的声音。   他离开没有多久,刚刚那婢女便进来了,为我小心的敷上刚才的药。   当我醒来已是夜色很深之时,是琴声唤醒了我。   这曲正是春风夜雨。   弹得真好,能有这琴声的人在这王府里相信只有香染,蓝嫣的琴声带冷,不同于她的感情这么重。而 我的琴声带沉,没有香染琴声中的温柔。   也许,香染的琴声更能让邢睿喜欢,相信他心中的母妃就是这么温柔的女子。   “凝霜。”看向流苏外的身影,我轻轻的唤。   羽儿受伤了,能在这里的人也只有凝霜了吧!   “娘娘醒来了吗?凝霜这就去拿一些粥进来好吗?”凝霜穿过流苏,流苏的响声打乱了景园传来的琴 声,让我听得并不真切。   “不用了,我不想吃。羽儿的伤怎样?崔唯怎么说?”我支撑着身子,缓慢的坐起。   凝霜这时已来到纱账之前,将纱帐拉起,小声的回话:“回娘娘,羽儿的伤没什么,不过就是像当日 珑儿一样被打得认不出人来。都听说是几天的伤了,已结疤了。崔大夫留了一点药,说康复得很快的 ,而且不留半点伤痕。崔大夫说羽儿大约还有几天就能出门见人了。”   听着,我深深的叹息,道:“想不到我不在,珑儿会对大家下手,若不是把你也带去了,想必你更不 能幸免。”   “凝霜不怕苦,可是苦的却是娘娘你。”凝霜叹,是明白我的心。   是的,我的人受罪了,我的心并不比任何人好过。   我并不伟大,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我不在乎别人过得好不好,我却要我与我的人过得很好。   这珑儿,只怕我从一开始就与她便没有可以好好相处的机会了。   “其他的婢女呢?”我想起另外还有两个婢女也受伤了。   “她们也没什么大碍了,都是些不足致命的伤,不过这是珑儿要对付娘娘的一种先兆行为。凝霜怕, 以后她还是会想继续对付娘娘你的。”凝霜小声劝说,是在提醒我要小心这个人。   可是,在这景王府内,我要小心的人又何止是珑儿呢?   我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景王正妃,这身份就如后宫中的皇后一般,是众位妃子都渴望着的。相信这景王 府内六个女人之中,肯定不泛想坐上我如今位置上的女人,要跟我争的,又何止珑儿一人。   “凝霜,这几天我们就尽管着疗伤吧!别的事还是先放下,有景王在这王府里,相信现在还没有人敢 光明正大的来讨我们麻烦。”缓缓的躺回床上,我想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是,那娘娘好好休息吧!”凝霜点头,才再度入下纱帐。   听着景园传来的琴声,我不知闭眼多久后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微微的风吹进来,坐在贵妃椅上的我都觉得是无比舒适的,这里的天气并不算太热,并不如大韦国时 那般让我热得难受。   昨晚羽儿便下床来看我了,虽然她脸上还抱着白布,可是看她的精神已经康复得不错了。而其实两位 婢女也没什么大碍,看来崔唯那家伙的医术还真不是假的。   只是不知为何,我脚上的伤却并不见好,反而一天比一天痛,换药的时候发现脚上的肉有点烂,那里 麻麻的痛在一次又一次换药后并不如初次那样合适。   想着,我心里更是疑惑。   今天是第四天了,还有明天一次的药便用完了崔唯所留下的药,照理说我脚上的骨伤就算没有康复多 少,但都不该是皮肤表现肿烂的。   “娘娘为何一直盯着脚,是不是脚上还有痛?”凝霜走近我,担忧地问。   轻轻摇头,我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娘娘,王爷这几天都没有过来看娘娘的伤如何,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原本娘娘跟王爷不是好好的 吗?”凝霜也许是想了很久,也忍了很久,才会在此时试探的问。   是的,她并不知我与邢睿之间有了争执,因为我们在马上车,在这房间内起争执的时候,她都不在我 身边,所以对于邢睿这几天不来看我才会感到这么大的困扰。   可是有一些事情哪里能说得这么清楚呢?   重复的看了眼脚上的泛痛的地方,我的疑心越来越大。   崔唯明明说过这药会止痛而且帮助骨节康复的,可为何我却觉得越用越严重呢?   “凝霜,去一趟太子府,请太子请崔唯立即过来王府。”忆起刚才换药时皮肤的腐烂,我觉得这里面 肯定不简单的。   是这崔唯有意的,还是这药性本是如何?   或者说这药有没有可能出现问题呢? 第二十三章 疑虑的对象   凝霜果然是个有能力的人,不用多久,她真的带着崔唯而来了。   “我以为还要等很久,你这神医才会出现。”我淡淡的讽刺,带着朋友间的揶揄。   “你好运了,我刚好在太子府里就直接跟这姑娘来了,她说你觉得脚上的康复不正常,是什么意思?我才想着明天你用完最后一次药才来找你看看康复的程度如何。”他来到贵妃椅前坐下,笑问。   将裙拉起,我看着脚上被包扎的地方提出:“你说过药能有止痛的作用,可是我发现这几天并没有止痛,而且只是让我更加难受。今天换药的时候我特意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伤口,好像有发现伤口上的皮肤有腐烂的现象,这是不该有的吧!”   “腐烂?你有看错吗?你伤的只是骨,怎么会表皮烂呢?而且我给你用的药应该是不错的,能有止痛的作用,用上去的时候会凉凉的,有助缓解剧痛,你不该还会更难受的。”他皱起眉心,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说,直接的动手要拆开包在我脚上的布。   “开始那天是有凉凉的感觉,当时我还能渐渐的入睡。可是后来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有凉凉感,却是让人难受。”忆起他第一次给我上药时,的确是这样的,当时有凉凉感下痛不那么明显,我还能好好入睡的。   布被揭开开了,他伸手一下子将药抹起,却引起我的剧痛,让我只好急急的抽回脚,痛苦的低喃出声来。   “为什么会痛的?你的脚并没有表面的伤啊!”他重新握住了我的脚,将我的小腿拉向了他的面前。   疑惑的看他,我带痛的凝着眉,极力的忍下刚才的剧痛。   “这位姑娘,你快去拿一盘温水来,为你们娘娘清洗一下让我看看这伤口到底是怎么了。”崔唯抬头看向凝霜,向她命令。   凝霜点头后急急的转身而去。   看他那么小心的在打量着我的小腿,我也跟着认真的注视起来,发现伤口上的肉真的在腐烂,而且有点不堪入目,加上原本的药留下的颜色,看着就让人有恶心感。   “为什么会这样的,会不会是那些药不适合我用?”我问,是肯定表皮受损了,不是原来那样的瘀伤。   “这个要看清楚一点,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这药性虽然强可是不至于会这样,而且也没有可能会烂掉的。”他脸色凝重,看不清我脚上的皮肤,他干脆转头看着他刚才从我小腿上拿下来的药。   “那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轻靠在贵妃椅上,我追问。   手上的伤口才刚结疤,我可不希望小腿上也会多一块伤口。   “这有毒。”他把一支银针刺进去,抽出来后针是紫黑色的。   “有毒?”我睁眼看他,心里闪过一百种可能。   “放心,我没有要毒你之心,这毒肯定是后来的人放上去的。”他急急的否认,带着轻松的笑。   这时凝霜进入来,手捧着盘,看了眼他手上的银针便明白了什么过来,走进我们蹲下,问:“崔大夫,这毒什么毒,对娘娘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这毒是什么还要查清楚才行,不过你现在先给你们娘娘洗去伤口上的毒液吧!免得时间慢了。”他轻轻的叹,将银针收起,开始认真的端视着刚才那包药。   “是。”凝霜重重点头,立即为我清洗。   “凝霜,轻一点,很痛。”钻骨之痛让我额头直冒出汗来,我小声的吩咐凝霜,用力的咬牙忍痛。   “娘娘,你忍一下就好了,崔大夫一定有办法的。”凝霜苦起脸,像是痛在她的身上。   轻轻点头,我看向崔唯,发现他只是以针将药分散,然后细致的研究。   “你到底看出什么来吗?”我急急地问,倒是很想知这毒有什么作用。   “不,完全看不出这里是掺了什么毒。你给手我把脉看看,看你的内脏有没有受到伤害。”他放下那药,伸手握过了我的手,认真专注的为我把脉。   忍着痛,我无声的看他,等候着他的结果。   在这一刻,我知道自己果然是不怕死的,竟然没有半丝害怕感。   “还好毒不是很深,你用这药只有三天的时间,并没有深入内脏,毕竟这药只是经皮肤在传送的。不过这毒是什么看这包用过的药粉还真看不出来,你只能在各方向注意点,希望能好好的调节回来。”他说着,打开身旁的箱子,拿出了一颗药递到我的面前。   疑惑的看他,我小心的问:“你就能知道我不会怀疑你吗?毕竟这些药粉是你留下来的。”   “你可以不用信我,不过这药丸真能解毒,你就先吃了算吧!而且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你就相信我吧!”他的手又动了动,示意我快快吞下。   轻轻点头,凝霜看懂我的意思,便走到一旁拿起温水,让我服下那药丸。   药吞下后,我才问出心中的疑虑:“你不知道是什么毒,那可不可以知道这毒对我的伤害是什么?现在这毒入侵的严重吗?”   “这毒能让你的皮肤这样腐烂,那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为你把脉过,你的底子比别人好,所以抵抗能力还是很强,毒并没有深入内脏,所以你还是安全的。而且下毒的人只透过你用的药,毒只能从皮肤上引起而缓慢的进入体内,这过程比口服药还要慢,所以现在你是安全的,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他的解释还是不全面的,可是也正如他说的,不知是什么毒,如何能清楚呢!   不过他却清楚的跟我说毒还不深,不会有任何危险,那就足够了。   “幸好你及早发现,不然还有两天,只怕毒会深入内脏,那才是一个麻烦。不过怪了,这人想毒你为何不直接从你的食物上下手呢?毒从口入不是更快吗?”崔唯将那堆药用一个纸包包起,放进了他的箱子里。   “那是不可能的,这几天娘娘的食物都是由我准备,没有人可以直接下毒。而且能在这景王府下毒的就肯定是府里的人,若娘娘意外毒发,只怕王爷一定会追究的。若这毒没有被发现,而娘娘用药后死去,那罪倒是可以由崔大人一人受下便行,那就更安全一点。”凝霜回应崔唯的疑问,认为他们只有机会在这药上下毒。   可是这毒也是我的人处理的。   “那这毒是经谁的手?你们直接捉人问就行了,还好及早发现,现在就能查清楚是谁。依我看来,肯定是自己人,不然不可能轻易进入这香染居吧!我发现这里每一个站岗的婢女都是高手。”崔唯又拿出了一点药,在我的小腿上轻轻的洒下。   那药引起一阵钻心之痛。   “先不要上药,人还没有查出来。”我伸手阻止他的下一步。   “你要如何查?为何不先上药?”他疑惑的问。   淡淡的看他,我想不到他会这么笨:“若上了药谁还能看出我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还要让人看到啊!我以为你会私自解决,毕竟是你的人下毒的。”崔唯明白的点点头,嘴里却唠叨着。   “这香染居内的人的确是我的人,可是她们若一心对我就不会对我下毒,想想若我死了对于她们有什么好处?所以能让她们下决定要对付我,想必是这景王府内有后台。我离开这二十多天里足够给机会某些人收买掉我的人。”冷冷的直视前方,我吐出来的气都是如冰般的冷。   “那这事娘娘要如何查?”凝霜问着我的意思,认同我的想法。   抬眼看他,我冷冷的哼:“闹大来查,我要查个彻底,我要让背后那人心恐惊惶。”   “是,可娘娘要如何闹大?”凝霜点头,又接着问。   “王爷在不在王府里?”我先问,这里是景王的地方,他不在不行。   “在。”   “好,你先把那天一直守在这房内,后来接下来为我换药这机会的婢女先捉起来绑起。然后去景园只会一声景王爷,就说娘娘的药被人下毒了,药让皮肤腐烂,而且崔大夫刚来证实药被人加了剧毒上去,娘娘现在不知中毒情况如何。还要请王爷找人彻底搜查一下景王府内的上上下下,一定要查出与这毒有关的人来。”看向凝霜,我下着命令,痛在这刻的威严下如像消失无形。   “是,凝霜这就去办。”凝霜点头,从不会有异议的她行动起来特别快。   凝霜走后,只留下我跟崔唯二人,他不能先上药,就干脆在一张椅子前坐下。   半开玩笑的道:“想不到晴乐公主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若是与你为敌,也不容易啊!”   “这王府内有可疑的人并不多,其实是谁我都能猜出几分。我要把这事闹大,只是想让刑睿明白,这里的事不是我先闹起来的,往后我做了什么也不能怪我先发狠。”恨恨的瞪着难以入目的小腿皮肤,我的语气更冷。   “你会把那个人怎样处理?”我好奇的问。   抬头看他,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要如何处理呢?先找出人看看是蓝嫣还是珑儿才决定呢!不过我倒是认为珑儿还没有这个脑子,她大概只能对我的下人动动手脚来发泄对我的恨意而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买我的人相必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倒是认为蓝嫣更有可能。   只是蓝嫣这人太小心了,她真的做了也不一定能让我捉到尾巴的,我还能怎么处理她呢?   不到一会,刑睿果然在没进这里四天后的现在冲了进来,急急的到我的面前停下,凝视着我小腿上的伤,看向崔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皮肤会这样腐烂的?”   “这个问题不要问我,我开的药是没有毒的,毒是后来才加上去的,”崔唯耸肩,立即表明清白。   “王爷,我相信崔唯,他这人的的确是很讨厌,不过绝对是不是个会对我下毒的人,而且若真是他下了药也不会这么快就亲自揭穿,他大可以继续说要加重药或换掉药,那么也不会有人发现的。”我替崔唯解释,找他来可不是将罪推到崔唯身上的。   我要他正视他的女人存在的问题。   “那这毒草怎样?会危及生命吗?”他点头认同我的观点,坐下伸手直接的将我抱在怀中,看向崔唯继续的追问,眼内是急急的慌乱。   “暂时查不出是什么毒来,不过毒性如何还真的难以确定呢!有一些毒开始时并没有发现的,到死后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人能下毒也许就是希望不会有人发现,只让人觉得伤口处理不好而引起的而已。真要知道毒有没有作用,还要看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毒,所以一定要将下毒的人找出来。”崔唯答得堂而皇之,倒是有帮助我的念头。   他说不知毒性如何,也不过是要刑睿一定要找出下毒的人罢了,不然他不会知道毒性如何。   在这一次,我还得要赌上刑睿对我的在意,他会不会为了我而把他的王府大搜一次,那表示从此以后,他所渴望的和谐共处即将消失。   “剑,传令下去,彻底搜查王府上下,查到有关于毒的物品都要来禀告。”他并没有让我失望,抬头冲着刚刚与他一起进入的侍卫命令。   “是,王爷。”那然点头,便转身而去。   凝霜也很聪明,在这个时候把人捉了进来。   这就是上次那个自我进入香染居便守在我身边的婢女,对她我没有特别的印象,不过这几天倒是她来为我换药的,那是因为那一次崔唯开药后只交到她的手上,所以大家都不在意这一点,以为是自己人便没有注意到。   “说,这毒是不是经你手而下的?”冷冷的看向被绑于地上的婢女,我端出属于我的气势,逼问着。   “娘娘,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只是照崔大夫所说的办法换药,会不会是崔大夫下的毒?”那婢女急哭着眼,看向崔唯说。   我倒是想不到这时候她还要护着那收买她的人。   “大胆,在这个时候你还要胡扯吗?你是本王妃带来的人,我相信你也不会笨在对自己的主人下手。可是现在能换药的人只有你,这么说,你真正效命的主人已经换了人对不对?在我们离开王爷的这二十多天里,你已经被别的主子接纳了,对不对?”我冰冷的低吼,是要夏她说出真相来。   “没有,不是这样的娘娘。奴婢跟随娘娘而来,在这里除了娘娘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又怎么会被别人收买呢?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这么做。”那奴婢急急的哭道,口口声声坚持自己是无辜的。   可她是无辜的,那到底药是从哪里出错呢?   “那药你平时是放在哪里?是每天什么时候才用的,那过程又是如何的?”刑睿沉声问,带着王府的权威,眼神急迫而吓人。   感觉他抱我的手不舍放开,我暂时也并不推开他,只等他给我一个交代。   “回王爷,这药一直放在香染居的小膳房里,每天奴婢要用的时候就在那里烧水,然后等水凉一会就加上药粉上去,才直接带到娘娘这房间里为娘娘上药。这过程天天是一样的,可是药放着的地方肯定不只有奴婢能碰到,就算是会有点武艺的人,晚上都可以到香染居的小膳房里加毒上去,奴婢可是真的不知情,是真的,王爷要明察秋毫。”听他这么说,倒像是真的。   而且她说得对,只要到了晚上,谁会在意小膳房内的事呢?若是在晚上有人偷偷混进去换药,只怕也并没有人注意得了。   刑睿也为此皱起了眉,应是与我一样不能确定方向了。   “娘娘,你要相信奴婢,这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若娘娘真的出事,奴婢们也肯定不会好过的,娘娘,你要相信奴婢。”那婢女急急的哭喊,坚持要我相信她的清白。   其实她这么一说,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她换药的。   在这景王府内,要收买她们这群婢女还是不简单的。可若不是经她手下毒的,还会是谁有这能力呢?   “若暂时还是查不出来毒性如何,不如让崔某先为娘娘换上解毒的药如何?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娘娘的痛苦。”崔唯眼看我们问不出什么来,便站起来重新翻出药箱。   “快啊!”刑睿吼,看向凝霜命令:“以后娘娘的药由你亲自处理,可不得让人有机会换药。”   “是,王爷。”凝霜领命,急急的点头。   静看着崔唯为我重新洒上一层粉后,那里竟渗出了血水,血是带黑的。崔唯凝视了一会,为难的看向我:“看来这毒已渗进你这片皮肤里,现在我必须要帮你把这部分的肉割下来。”   听罢,我心里一颤,害怕的微微一抖。   刑睿反手抱住了我,低吼:“什么?还要割掉这块肉?那不是会很痛吗?”   “痛也没有办法,若毒扩散到全身,到时候会更麻烦。现在只能希望这毒入侵得慢,还不至于入骨里去。”崔唯摇头,很肯定的表示。   “就只能这样吗?”我颤抖着声问,痛的记忆让我害怕得双手颤抖。   受伤时是没有预警的,所以不怕痛,可是现在他这么说,就像给我心里一个预警,叫我不能不害怕啊!   “若不想废了脚就只能这样了。”崔唯认真的点头,很坚定的表示。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难受的别开脸,一时间失了镇定。   “晴儿,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刑睿紧紧的抱着我的腰,伸手捧起了我的脸小心的轻吻着。   不想管他的吻,我现在更多的是害怕下刀时的痛。   “不,我受不了。”我失措的摇头,哪怕是想想就不想受割肉之罪。   “晴儿,听我说,若不把这毒去除,也许真会扩散的,晴儿,你不能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刑睿一手扣住我的脸,不让我的视线移开,强迫我看进他关爱的眼底下。   无助的摇头,我知不能任性,却害怕漫向全身。   人不怕死,因为死是一刻间的事,人最怕的还是死不了的折磨吧!那才叫欲死不能。   “晴儿,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好不好?”他在我的唇上一吻又一吻,我感觉到他的双手也在轻微颤抖中。   对视着他,我深深吸气后回头看向崔唯:“能不能有什么药先镇住我的痛?”   “这药是有的,不过作用也不大,我会在你的伤上洒一点上去。然后我会用银针镇压住你的穴位,希望能让痛不这么磨人。”崔唯嘴里说着,又一次为我洒上不一样的药,然后才拿出银针来。   看着他的动作,我因害怕而移开了眼,不敢看。   肉是自己的,虽已烂也知是肯定要割下的,可是骨肉分离的痛是无人能忍的啊!   “凝霜,先带这婢女下去关上,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可不能让她跑了。”知道他快要下手,我看向泪水在眼眶内转动的凝霜,淡淡的命令。书 香 门 第   “是。”凝霜点头,才拉着那婢女离去。   看着她的背,我才松了口气。   不想让她与我一起承受痛苦。   “你这主子真贴心呢!那你还要不要你的夫君也下去,不用留在这里跟你受这磨人之痛?”崔唯轻笑,可是不见有半点紧张。   我想,就算是我的死这崔唯也不会紧张的。   看向刑睿,我还没有开口他便抢先说:“不,本王要留在这里陪着晴儿。”   “好吧!”轻轻点头,我并没有拒绝他的坚持。   在这一刻,我也希望他有留下。   “那娘娘请移开眼别看吧!我只会把烂掉的肉割下来,动作不会很久的,可能痛也会有一点,你就忍耐一下就好。”崔唯手上已多了一把利刀,看着刀锋,我管不上害怕,便将头别开一边去。   刑睿紧紧的捉住了我的一只手,一另一只手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不让我移动。这是我感觉到我的脚被人用绳子固定住,大概是崔唯担心我会受不了而踢动。   没过多久,我感觉这房内有了火的味道,是他在烧刀吧!   再没多久,一阵一阵的剧痛让我捉住刑睿的手更是用力,在痛苦摇头、抬头、低头之间,我看到了刑睿眼内闪过的泪水。   与他的泪水对上,我知道他的心比我更痛了。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又要给这男人感动了,只是痛并没有让我多想的能力,我埋在他的肩上,用力的咬着,将所有的痛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是血的味道在这房内蔓延,我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却知是他的血经我咬伤后流入我的口内,那感觉也并不好受。   痛苦的泪埋在了心头,是痛让我哭出声来,最后,我在痛苦中昏迷了过去。   *   当我再次睁眼之时,崔唯已经不在了,而我是躺在香染居的床上,床上还躺着另一个男人,他紧紧的抱着我的肩,发现我醒来后温柔的低问:“晴儿觉得怎么样?”   “小腿上还是很痛。”我没有觉得怎样,只觉得痛让我全身能受能抵。   “崔唯留下了一些可以止痛的药,刚刚已给你服下了,可能因为伤口刚造上去,所以特别痛吧!”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大腿上抚动着,想将我的痛减轻。   “哦!是啊!那王爷有查出来人来吗?”我看向外面的天空还是很亮,明白我并没有昏迷多久。   “还没有人来回复,崔唯也是刚刚才走,你就休息一会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亲。   不悦的避开他的吻,我冷淡的道:“王爷可以离开去办你要办的事,晴乐一个人就好。”   “不,晴儿不是最怕被人弃下吗?现在本王更不能丢下你一人不管。”他坚决道,不舍的在我脸上重复的吻了一次又一次,是那般的依恋不舍。   别开眼,我不想看他,可是没有忘记这些天里我们之间的冷战。   我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吻便轻易忘记往事的人,我太懂得记仇了,就像今天的仇我也要好好的记下,向那个下毒的人讨回来。   “晴儿,不要再生气了好吗?这几天我也不好受,每每想起你,却又不能放下面子来看你,心里也不好过。晴儿,不要气了好吗?你的痛苦让我的心都酸了,我不想要你受罪的,那一天我只是真的认为你不需要保护才会先护着香染,若知道是这样的,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他捧起我的脸,明白我的小别扭,逼我与他对视。   只是男人的甜言蜜语何尝能信得过呢?   冷冷的看着他,我问:“若能重来一次,王爷是不是会护在晴乐的面前,不管香染的生死?”   他那话说得太好听了,可是他真的能办到不敢香染的生死吗?   也许我并不是要一个冷清的夫君,可是我的心底实在太懂得计较了。   “晴儿,你一定要我这样选择吗?”他为难的看我,对于我的处处相逼很无奈。   “若这一次下毒的人会是香染,王爷会不会为了晴乐而处决她?”我又问,刚才他为我落泪的记忆我有记下,可是我更想知道值不值得感动。   “晴儿,不要做无聊的猜测好吗?香染不会这么做的。”他冷冷的喝止我的话,不让我再说下去。   可是我这人何时曾顺过他的意呢?我太爱与他唱反调了:“王爷就能这么肯定?若晴乐说就是香染了,若真相就是香染呢?那你要给晴乐一个怎样的交代?”   “够了,不要做无谓的猜测,一切等搜查的结果。”他沉下脸,越说越不高兴。   我也沉下了脸,感动已消失无踪。   他刚刚的眼泪并不足于感动我,这叫做一千种好敌不过一种的坏吧!   不管他平时对我如何好,只要我不是唯一的爱人,那么我就会在意,会计较了。   我不得不的承认,我知后宫中那些勾心斗角的妃子一样,都是眼底下容不下一个人影的存在。   “王爷,属下查到了一点线索。”门外传来了他的侍卫的声音。   “进来。”他吼,手还是没有将我松开。   就算是很不高兴,他还是没有松开抱我的手。   门推开了,进来的侍卫走到流苏前跪下,道:“禀王爷,属下在珑侧妃的房内找到了一包毒药,刚好遇到要离开王府的崔大夫便要他先检了。崔大夫检得的结果证明就是同一种毒,便离开了。他还说娘娘中毒的肉都割下了,而且放了一些解毒的药上去,说已无什么大碍了。可是珑侧妃一直坚持她是无辜的,一直喊不关她的事。属下见她身怀王爷的孩子便不敢对她乱来,并没有捉起她。”   “嗯,处理得好,你带人看守她的房间,不要让她离开半步,本王稍后就会去处置。”他冷冷的道,双眸危险的眯起。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侍卫应声后立即离开了房间,再一次为我们关上了门。   忍着伤口中的痛,那痛还是可以承受的,这全是崔唯的止痛药吧!   看向刑睿渐变难看的脸色,我不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可是我却不认为这是事实的全部。   珑儿不是我怀疑的人选,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或者说我看不起她,不认为她有这样的心计。   如凝霜说的,若我没有发现,那么在两次药后毒发而死的话,罪就只会推到崔唯的身上。若珑儿真有这样的心计,也不必把药放在自己的地方上,她可以在早已将毒下好之时便毁掉一切有待指证她的证据了,没有可能还留那毒在她房内的。   我能想到的事刑睿难道是想不到吗?若他想到了,又准备要如何处理?   “王爷是不是跟晴乐一样认为,珑儿是无辜的,这下毒的人心肠更可怕,她不止要害晴乐,还想要害珑儿。”我轻轻的道,显得有点吃力。   “晴儿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入睡以后,那我再去查清楚这事。”他在我的脸上轻轻一亲,已忘了刚刚还在于我争执。   或者他没有忘的,只是不想记得,便装着一切没有发生过。   想了想,有些话我忍不住开口问:“王爷是不是心中有了目标人选?”   “晴儿又想说是香染吗?”他明显有点不耐。   看他这态度,我也有气了,便用力的推开他吼:“晴乐怀疑的人并不是你的香染,刚刚那话只是举个例子让王爷选择,若你真的看得那个女人这么重要,请不要再到这里表示你对晴乐的在意,没有了王爷,这事晴乐也一定可以让那个下毒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晴儿,不要激动,那会撞到你的伤口。”他急急的道,想要伸手抱我又怕伤了激动的我。   冷冷的等我,我伸手吼:“离开,我不要你躺在这里。”   深深的吸气,他好言的劝着:“晴儿,现在不是要与我赌气的时候,你就先不要激动,好好的休息一会吧!你这样我会很心疼。不管你心中是怎么看我,可是我知道我的心中你有多么重要,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一点点的伤害。那天在山上听到凝霜的尖叫,看到你滚下山去的一刻,我的心是抽空了,我可能肯定当时对你的心是怎样的。不管在我的心中你或香染谁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肯定你绝对是重要的。”   “我不要听你的谎言。”别开头,我躺直身子,是因为脚上的痛让我无法激动。   哪怕是说话稍稍用力一点,我都感到难受。   “晴儿,不要与我冷战了好吗?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你出事了,我的心比你的脚更痛。”他温柔的道,身子慢慢的挪向我。   “王爷还是先下去查清楚给晴乐一个交代吧!现在晴乐更需要的是安静及心安。”淡淡的道,我已无意与他吵闹,可是我更无心要与她言和。   我有我不能放下的原则,我并不是要迫他什么,只是我不能接收,所以不想勉强自己去接收。   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任性的,只是这样争风吃醋的妻子,早该被休。   “好吧!你就先静一静,若能睡就多睡一会吧!关于这事,我会查个清楚的。”他叹道,才离开床。   听着他穿过流苏发出的响声,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是觉有所难受。   我知道,作为妻子的,我不该逼他什么。   可是不逼他,我又能怎样逼自己呢?难道又要忍声吞气,当好这个贤妻的身份吗?   就算真的是,也不是现在,我需要时间。   想站想着,在痛楚之中,我又渐渐的失去意识……   *   待再次醒来,已是深夜,看了看窗外,那里星儿高挂,我远从床头看去也是同样的漂亮动人。   感觉喉咙有点干,我小声的唤:“凝霜,是你在吗?”   “是的,娘娘。”凝霜举步走进,问:“娘娘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凝霜去叫大夫来?”   “不用了,你倒杯温水来就行了。”面对她关切的询问,我苦苦的笑。   “是的,奴婢这就去,娘娘等一会。”   听着凝霜急乱的说话,看着她凌乱的手脚,我有点担忧:“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崔唯不是说我没事吗?”   “可是娘娘被割下那么多肉,凝霜哪怕是想一想都会禁不住微微的颤抖。娘娘,是凝霜不好,是凝霜当时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娘娘,若当时那剑凝霜能来得及挡下,那么娘娘就不用倒到山下去了。”凝霜说话间已端来茶,可是从她的说话中我听到她是在哭了。   想来,她刚才一定是一直站在流苏外面哭吧!然后又怕我会半夜起床喊痛,所以不敢离开这里半步吧!   这凝霜啊!是真没养错的。   “凝霜,不要怪责自己了,现在是几更天?”我把她扶起,小心的喝下水后问。   感觉温水滋润着喉咙,我才觉得舒服一点。   “是三更天。”   “珑儿那事王爷最后是如何处理?”看凝霜放下杯子要将我扶回来,我忍不住问。   这事我很在意,我想看刑睿要如何处理。   “王爷去了一趟珑侧妃那边,问了很久,后来下令把她软禁在房内,说要等到王爷查到真相的一刻才能离开。”凝霜放下我后为我盖上杯子,不快不缓的道。   凝着眉,我又问:“那接下来他又做了什么?”   “后来王爷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不过他今天一直留在景园内,谁也不肯见。但今天只看到香染过去找过他,不过也拒见门外。”凝霜又答,将她所知的的都没有半点欺瞒。   想了想,我又问:“蓝嫣呢?她一整天又在做什么?你有注意到吗?”   这个女人才是我最怀疑的人,所以她才是我的目标。   “刚开始的时候凝霜在忙娘娘的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别的娘娘的事,不过后来这半天里,蓝侧妃倒是没有离开过她的房内一步,跟别的小妾一样,避忌这个时候,都不敢出来露面,怕沾惹是非。”   “这么说,她倒是冷静的,至少比起香染聪明多了。”景王现在谁人也不肯相见也不知是在打着怎样主意,也不知他的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做多了事,谁做少了事都是危险的。   我想,以目前来看,香染更像无辜的人,倒是跟大众一样的蓝嫣更让我怀疑。   也许是先入为主了,我就是一直怀疑她,肯定她,并不对下毒的人做多猜测。   不过那个婢女还是很重要的线索:“那婢女呢?她有没有说出什么事来?”   “凝霜也有见过她,让她说出真相来。可是她坚持刚刚的说,说那毒不是她下的,她是真的无辜的。”   “好吧!先不能放出来,也不好早早定她的罪,明天你就把她带到地牢去,先把她锁起来,等一切水落石出才决定她这人还能不能用,还能不能信。”我点头,低声吩咐。   那婢女不是什么人,而是我带来的人,若她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总不好向羽儿她们九人交代。   所以,一切只能等,等刑睿给一个答复我。    第二十四章 夜深时   痛原来才是最难受的事,夜里几度醒来,最磨心的是那点痛。   将崔唯所给的止痛药吞下,我并没有觉得痛楚会少一点,夜入之时,痛苦还是从脚上沿向心脏,让我有极难喘气的感觉。   汗水一直在额上滑出,始终闭眼忍痛希望能尽快入梦的我感到了声音响起,眼睁开之时,是刑睿的出现。   若没有猜错,现在都是四更天来了。   “晴儿,很痛吗?”他的手贴上我的额头,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汗滴,话中带着无尽的心疼。   是一夜的无眠折磨着我,让我心身都觉疲累,这一刻大概是我一生中最难受的一刻了。   泪水从眼眶滑下,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它就是滑下了。   淡淡的看他,我的眼中没有他,只有痛。   痛苦的闭上眼,我已无力去跟他多说什么。   “晴儿,很难受吗?”他执起我握紧拳头的手,将我的手指扳开,与我十指紧扣着。   掌心传来的热才开始让我慢慢的有了意识,我才知道他在这里了。   “晴儿,我要怎么做,你才好受一点?晴儿?”他干脆坐在地上,头贴着我脸问。   没有意识的看着他,我的坚硬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只渴望痛苦不要在这样的夜里折磨着我。   “我很痛,我很想睡,我很累了,可是我睡不着,我的全身都在痛,连心都喘不过起来。”是他紧握的手让我有了温温的感觉,是有人的问候让我有了解放的感觉。   多么想说,一直装着坚强的我也是个女子而已。   我最怕的,也是痛。   “晴儿,你白天睡过了,所以才难于入眠,你睡不着,我陪你聊天好吗?”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小心的问。   另一只手却伸到我受伤的那只脚上,在伤口以外的地方轻轻的抚慰着,想要减轻梦中的痛楚。   带着泪水看他,我并没有力气开口,只在疲惫之中缓缓的闭眼,在他的轻抚下感到痛不再那么钻心,便渐渐的睡去了。   当我再度醒来时已是早上,看向床边,已不见了刑睿的存在,   我知道这是早朝的时候,他大概都不会在了。   “娘娘,你醒了吗?太子求见。”凝霜的声音在流苏外传来,让意识浅浅的我立即的醒了过来。   太子?他不是也受伤了吗?那天在山下我看到他的脚流的血不少的,我以为他的伤一时间还不能下床走动。而且这是景王府,他怎么说来就来呢?难刀他真的不介意刑睿对他的讨厌?   “打开门,就传太子在流苏外相见吧!”我不能下床,不能到大厅里接见他,就只能在房内了。   可是应尽的规矩还是不能少,就让他在流苏之外,开门见客,那也就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是,娘娘。”凝霜点头,才听到她转身而去的声音。   想来,我的伤才是第二天,太子便到来,想必是崔唯告诉他这事,他才会来探看吧!   只是,我们不是什么人,他不必这么做。   “晴乐。”他在流苏外轻唤,表示他已经来了。   转头看向他,流苏让我看得并不清晰,只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与凝霜排着比她高了半个头。   “殿下有礼,晴乐因病而无法起床,无法向殿下行礼了。”我稳声说,并没有让语调因伤而变得软弱。   “晴乐,我们是朋友,何必这样说呢!崔唯说出你的情况,我心有不安,所以就来看一看你。”他在凝霜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淡淡的看他,我问:“殿下与景王向来不和,何必为了晴乐而涉进这里来呢?若遇上了景王,只怕又要起麻烦了。”   “我知道他不在,所以才回来。”他的意思是说他有意避开景王存在的时候的。   明白的眨眼,我继续说:“谢殿下关心,有崔唯在,我想我的伤并没什么大碍的。崔唯说大约十多天我的伤口便不会这么痛了,而且骨裂的位置也会慢慢的康复。”   “这些我从崔唯口中都能知道,只是想想晴乐每天都受的痛苦,心有不忍。”他温柔的说话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连远在床上的我都能听到。   他的关心让我感激,便说:“殿下的心晴乐感激不尽,这一点痛,晴乐还是会撑过去的。”   没有撑不过去的,只是会苦一点而已。   “这事查成怎样?刑睿处理得好吗?”他又问,出自于关心。   想起昨天的调查结果,我心有闷气:“在珑侧妃那里找到了毒粉,可是晴乐认为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她将毒粉放在我的药里就表示她有足够的心计,想要以此来害我还要让崔唯受这一切的罪。可是为何这么小心聪明还要将毒放在自己的地方里呢?这有点说不过去的,我以为珑儿也是被人冤枉的。”   第一次,我在人前没有戒心的说出想法。   自那一天山上拼命相护以后,自那一天他向我伸手说将是朋友之后,我对他竟真有了朋友之心,知己之意。   “这样的猜测的确有理,可是若不是珑儿,你心里也的确是有怀疑的对象吧?”他认同,轻声问。   无力的摇头,有一些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哪怕是对着刑睿我也不能直接说出口。   “不知道,也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我办不到的事,只是希望刑睿能为我办到。   可是想想,他又能怎样做呢?找不到确定的证据,我想他比我更不愿意妄意定罪。   “若真是如此,也只怕是徒劳无功的调查。不过晴乐你一定要小心,这里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有点乱。像我太子府里的小妾们,也是天天这样争夺。只是我跟刑睿个性不太一样而已,他不多话,却渴望能对每一个女人都好,不想伤害她们太深。而我却比他更无情得多,我并不在意那些女人,她们好与不好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其实,外面的人对我们的形容刚好是相反的。”他苦涩的笑,倒听出他有几丝对刑睿的欣赏。   原来,在他的心中,刑睿才是个重情之人,而他只是个薄情之人。   可是他对香染的爱却是那么的真切。   “为何这么说呢?晴乐看你对香染的爱,还以为你这人才是最重情的。”虽然也知道他太子府里小妾也并不少,可是并没有听过她们有什么争执,便以为他处理得很好。   原来是什么也不管啊!   “香染不一样,她是我用心爱过的女人,而那些小妾只是一些大臣送的,一些父皇赐的,她们的存在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在我的心中,女人全是一样的,欠了谁都不重要。可刑睿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他儿时的事吧!他的母妃在后宫中的阴谋中惨死,他一直介怀父皇并没有好好的爱他的母妃,并没有好好的保护他的母妃。所以现在他长大了,他对他的女人也一直很好。你在这王府里也该知道他会天天跟所有王府的女人一起开膳,这是一种贴心。虽然他并不能天天陪着这些女人,可是他也有他贴心的一面,让她们在这寂寞的深宫里并不感到寂寞,至少每一天她们都能见他。”太子说话里带着轻笑,说着一些我并不为所知的事。   之前只听说刑睿对他的女人很无情,为何如今太子却要说他是个重情之人,就算对小妾们没有爱,也有心呢?   我疑惑了。   “殿下的话晴乐不解。”太多我不解的地方,若他真是个大好人,为何之前又要玩弄我一夜之后废我妃位呢?   “不解就算了,都不重要,不过却可以告诉你,若没有确切的证据,相信刑睿不会定任何一个人的罪,最后也只能是珑儿受罪,来解你心中的恨。”他温柔的回话,比我更明白刑睿要如何的处理。   是这样的吗?没有确切证据,他真的谁也不会伤害?   “不。”那样伤害的人就是我了。   “晴乐是有所不解吗?”太子在流苏外问。   “你把刑睿说得那么好,那为何之前会有流言蜚语说他对他的女人最薄情?”我接着问,不明白为何贤妃与太子说的不一样。   是因为贤妃对景王太不了解吗?也的确像是,一个后宫中的妃子的确对一个王爷的了解不多,而且刑睿还要比贤妃年长一点。   “那是因为之前香染死的谣言,让大家以为他薄情,还有之后一个小妾说了关于刚死的香染坏话,而惨遭被送军营的事。还有之前他对你的无情,也是因为香染,他的心中正妃之位本来就是香染的,虽然后来他与香染决裂了,可是爱还存在,一切都改不了。所以关于你要做他正妃的事他一直很反对,可是父皇坚持,于是他便将恨意放在你的身上。但是他也并没有伤害你,不是吗?他若真的无情,只怕早便杀死你这个一再抵抗他的女人。”   “殿下不是恨刑睿吗?为何又要替他说好话?”我更不解这些。   刑睿对我的过分是因为香染,这话还是让我的心有点难受的。   “恨刑睿是因为香染,现在与香染的一次对话以后,我觉得刑睿并不见得比我过得好,他更可怜。其实若不是香染,我与他之间最多是竞争的对手,还不能说到恨意。不过,我看他心中对我还是有恨的,所以他在我就不敢来看你了。他不在,我就趁机来看一看你,想要清楚你的伤如何。”他轻声笑,笑得很动听。   是啊!若不是香染,我也觉得太子与刑睿之间的确不该这样恨着对方。   “谢殿下的关心,晴乐是死不去的,不过就是受一点罪而已。”我苦涩的笑轻轻的笑。   有一些事,他不说清楚我心中还是不懂的。可是懂了以后,也不见得就好过。   我不禁在想,他进来对我的好,也只是纯粹的好,像对其他小妾一样而已,并没有特别或例外。   “自你来到这里以后,就接连着受伤,这还真让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说着,站了起来,道:“时间不早了,为了不要与刑睿撞在一起,我还是要先离开,晴乐一切小心。这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很难办到协调,必是有人眼泪有人如意。”   “谢谢殿下关心。”轻声应,我弯起了淡淡的笑。   他今天来说着由心的话,其实里面多少还是有点意思的。   他是希望我明白刑睿的为人,不要因为他的处理并不能如了我的心而太过介意。   可是女人哪里能不介意呢?我不知天下的女人是不是如我一样的心胸狭窄,可是我发现自己是太在意了。   太子离开以后,我因疲累便又渐渐进入睡乡之中,当再醒来时已是阳光猛烈的时候。   看向凝霜的背,我本想问她刑睿有没有来过,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是否来过又时不时真的重要呢?   直到晚上,他还是没有来,而我却在床上昏昏睡睡的度过。   我想他是知道太子来探看过我的事,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看待的呢?也许他会不高兴,会介意吧!但我都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是继续的在床上度过我的痛苦。   是入夜以后,听到了流苏响起,我才知他又来了。   为何,他总是夜里才来呢?我想问他,可是却问不出口。   “晴儿,先吃下止痛的药吧!”他将我抱起半边身子,将药放在我的唇边。   睁眼看他,我才吞下了药,喝下他手中递上的温水。   “晴儿,今天有没有好过一点?伤口还是这么痛吗?”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脚上按着,问得很轻。   看来并没有因为太子来探看我的事而介意。   “痛。”微微的启口,因为一日无言,喉咙有点干干的。   “那你先睡吧!我来帮你轻轻的按摩着,也许能减轻一点痛楚,昨晚你也是这样睡着的。”他的手小心的在我的伤口外轻轻的抚摸着,极力的想减轻我的痛楚。   看着夜里并不清晰的他,我忍不住问:“为何王爷都要晚上来?你明天要早朝,不用睡吗?”   “没事,我可以白天睡,人家说伤口最痛的时候就是晚上,我可以晚上来陪陪你,帮你减轻一点通。”他温柔的笑,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一吻,是那么的爱惜,那么的不舍。   心田暖暖的,因他的话雾气又一次升到我的眼眶内。   他对我的好,是我无法抵挡的,太久没有人为我了,太久没有人这么关切的在意过我了。   自从母妃死后,我就没有感受到半点的爱意,所以我才会这么轻易的在他的温柔下迷失吧!他是自母妃离去之后第一个对我温柔的男人,只可惜那一晚的温柔是虚假的,是要玩弄的伤害。   但如今,他的每一晚温柔是真实的吗?   而这真实,会不会又只是如对所有的小妾女人一般的好,我的并不是特别的?   若现在受伤的是香染,我想他还是会一样的温柔吧!   这样想着,我的心也并不见得好过。   “晴儿,为什么要哭呢?是不是还是很痛?或者我明天进太子医去命他们拿上等的止痛药吧!”他的手轻轻的拂过我的眼,原来那里又滑下眼泪了。   轻轻摇头,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崔唯的药已经不错的,只是肉被割舍,哪里能不痛呢?”   “晴儿,你恨我吗?”他小心的问,唇在我的额头上不舍的移动,不舍得离开一般。   他的温柔是我着迷的,如毒药一般,也同样的让我害怕。   深深的闭上眼,我道:“恨。”   “为何?”他小声的问,问得很轻。   “晴乐真不是一个好女人。”深深的叹,我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有多苦。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并没有反驳,只是问着我。   抬眸看他,我不知道有一些话要不要说,便没有说了。   “晴儿,有什么就说,让我了解你,让我知道你,而不是一再的与你起争执。不知为何,我越来越在意你了,看着你的冷脸,我会很不高兴,可是又狠不下心不去不管你。”他的手插进我的发间,问得近乎绝望一般。   也许绝望的人是我,是我受不了这样的苦,才会听进耳的话都有这么痛苦的感觉。   “晴乐是一个公主,懂的事要比别的千金小姐要多吧!什么三从四德的晴乐都学过,都懂得。可是晴乐没用,晴乐办不到大度,晴乐恨王爷,恨你的心里爱的人不是晴乐。”我不想开口求爱,可是在这一刻,他要我说,那我就说。   我恨他,是恨他不能爱我却又对我好。   “晴儿,爱这个字太重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香染,我都无力说爱了。”他执起我的手,说得很疲累。   失神的看他,我有点看不懂,看不真切。   他的意思是想说,对我与对香染都一样,都谈不上爱吗?还是都一样的感情?   这对对比吗?可是我却在意了。   在爱上以后,我觉得越来越心不由已。    第二十五章 床头打架   “晴儿,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谈了,只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好,都和和平平的过,而我现在的任务是那太子之位抢回来,那是母妃最后的心愿,那是母妃最后的心愿,那是母妃以性命换来的太子之位。可是因为之前我太在意爱这个字了,所以失去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那观星楼吗?因为我喜欢在那里看着母妃的小屋,在那里忏悔着作为一个儿子的过错。我为了那不值得的爱,而舍弃了真正爱我的母妃,我舍弃了她用性命留给我的太子之位。晴儿,你能明白我的心吗?现在,我不敢爱人,不管是你或是香染,我都不敢说爱了,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是重夺太子之位,将来登上帝王之位,以解母妃的在天之灵。”他说,深深的叹。   看我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他的手轻轻的抚到了我的颈间,陷入了深思之中:“晴儿,我知道人都是贪心的,若我爱上一个人,也希望她的心里只有我一人。可是晴儿,对不起,现在我不能选择,我不想用心去选择,因为我怕太重情的我又会一次错过了机会。立帝的时候快要到了,若让刑浩当上帝位,那以后我都没有机会了。可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看着你的泪,我很痛苦。”   震荡于他的说话里,我看到他眼内的痛苦。   原来,痛苦的人不止是一个人吗?   “晴儿,刚开始的时候我讨厌你,是因为我对香染的执着。后来我喜欢你,是真心的,我想我会这么介意你对刑浩的在意,是因为我也在意你的。你的坚强让我心疼,是怎样的过往才会让一个女人这么小心,这么紧张的保护自己呢?我的心在一次又一次与你抗战之中被你吸引了,原来我也会怕你流泪,原来我也会怕你难过。晴儿,每一次伤害你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对你的在意越来越重了。”他温柔的笑语,笑中的苦味很浓。   “晴儿,害你的人是谁我也许猜到了,你要的公道我会想办法帮你讨来,不过我虽然没时间收集证据,而且我知道你有给自己讨公道的能力。所以,这案我想先放下,等你康复得差不多,能下床的时候,我为你在大厅里设席,我让你在那里向伤害你的人讨还这债,好吗?”他轻吻在我的额上,咨询着我的意见。   原来他这两天没有下定案,是想要让我亲自处理。   “晴儿,你回我一句话好吗?”轻轻的问   ,他的唇来到我的唇上,在上面轻轻的摩擦着,却并不是吻我。   想了想,带着不情愿,我开口了:“王爷要晴乐说什么,既然爱是王爷现在无力支付的,那么晴乐也要将爱收起来,那就变成无话可说了。”   “晴儿,你一定要与我一争高低吗?非要针锋相对?”他无奈的苦笑,但轻按我脚的手并没有改变力度。   “那不是争,只是晴乐心不甘。”是不甘啊!他若说不能爱,那么我也不计较了。   “那晴儿要如何才甘?”他问。   淡淡的看他,我直觉的皱起眉:“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现在的我除了痛还是痛,还有什么是我知道的。   “晴儿?”他无奈的轻喃,手还是在轻轻的按着我的脚,想了想低声问:“晴儿,待你伤好之后对你下毒的事你亲自处理。然后,可以不要计较这么多吗?真心真意的留在我的身边,不去计较我的心里爱的人是谁吗?”   “王爷只是想要晴乐当一个单纯的景王妃吗?”本来这就是我的本份。   只当他的王妃,当他的女人,我一直很安份的当这个身份。   可是如今,我不潇洒了,我的心太不干脆了,我有了盼望,有了计较,然后我想当最爱的那个女人。   “是,我会宠你,护你,等帝王之位确立以后,你再找我谈这情爱之事可好?”他的手伸到我的额间,问得很软弱。   失神的看他,我失去了方向。   我是不甘的,不甘他爱的是香染,不甘他在意香染比我多,我只是在争风吃醋了,我讨厌自己是这样的女人,可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如今,他说我与香染都不敢谈爱不爱的时,只想专心于他的帝王之争之中,那么我若再争,那的确是说不过去,也太小家子气吧!   比帝王之位相比,儿女私情的确不算是什么。   “晴儿,过去,在你嫁进景王府的一天起,你就想安份的当这王妃的身份了,可是你明白的,你这么聪明理智,你明白一个王家男人没有可能只有一个正妃,连一个小妾也没有的。为何现在你就不能放下心来呢?为何现在就是要与本王争执呢?”他又问,这话里多少有点迫我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我与他之间,是夫与妻的关系,不管我的心里有多不快,他还是天,我还是地。   “是晴乐没用,晴乐犯了错,晴乐会争风吃醋了,晴乐不配再当景王妃。”这妃位我一直不肯让步,是因为我不肯认输,如今我却想要让步了,是因为我在这妃位之中感到更多的寂寞与难受。   他懂吗?他不懂吧!因为我也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一切会变了模样,而这一切最可笑的原因是我动情了而已。   “晴儿,不要说这些话,你是我的王妃,从那一晚琴室中与你相交以后,我就没有想过要废你的妃位,你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我说过了,不管如何,我会宠你,不让你受到伤害。”他还是很努力的哄着我,手没有停下来。   定定的看他,我看的懂他的决定。   我想我想他屈服,当好这个正妃的身份。   而我呢?我失去了方向。   “晴儿,不用跟香染比,你不比她差的,你该相信你是最好的。会让她回来,是因为她始终是我的女人,我不能放任他不管的。会带她上路,是你的要求,会在那一天护着她,是因为她肯定敌不过那些黑衣人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会受伤,不然,我不会不管你,一定不会。”他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上轻轻的吻着,在我的手上呼着气:“晴儿,看着你受伤,我心上的痛不比你轻,看着你因痛而落泪,我恨不得那伤是在我的身上,晴儿,这样的感情,足够留下你的心,让你安心的当这景王妃吗?”   静静无语,他说了这么多,解释了这么多,我还有能力说什么吗?   别开头,我轻轻的点头了。   “晴儿,你是答应以后都不计较了?”他高兴的问。   缓慢的转头看他,我说:“晴乐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可是晴乐明白,那是没有可能的事,到头来,君心还是两意,这是命,是女人的命。王爷今天跟晴乐说这么多,晴乐没有可以反驳的话,因为晴乐明白,若还在坚持要王爷唯一的爱,那是太可笑了,晴乐的情怎与王爷的江山相比呢?”   “晴儿,江山是我不能放下的,母妃的死一直谨记在心,若不是一次错爱,我不会失去。现在我机会再次夺得,我不能再掉以轻心。晴儿,我没有两意,只是只有一心。心在帝位之上。”他一字一字的说后面的字,是那么的沉重。   是的,他刚才说过了,他无力说爱,是怕爱能乱心。   听闻皇上近日身体欠佳,也许想要立帝退位了,这传言传得很盛,若是真的,刑睿现在哪里有闲情说爱呢?   只是,若他为帝,后宫生活将是我无可避免的事,而是我避不过的命。   “王爷,若有一天,真能为帝,可否应允晴乐一事?”忆起当初唯一的要求,我忍不住想问。   “何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能办到,包括是皇后之位。”他点头,十分坚决。   “若晴乐不是想要后位,而是希望皇上赐晴乐一死呢?”想起母妃的死,我心里难过。   “什么?不可能。”他激动了,为我按脚的手抽了起来。   “晴儿不想过后妃生活,所以当日要求皇兄选不能成为帝王的人为和亲的对象,所以才不是皇上,不是太子,而是王爷你。”其实,现在我不是那么执意了,只是想问问他的心。   我开始明白到,不管是为后,为妻,女人还是避不开男人的三妻四妾的命。   而我不能怪他了,只能恨生为女子,还要生在帝王家中。   “晴儿,你就一定要迫我吗?”他重重的问,眼中尽是不解。   “王爷,没什么,晴乐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晴乐是个骄傲的女人,若有一天王爷真的为帝,那就赐晴乐后位吧!晴乐不要向别的女人低头。”我微微的笑,不是看通,却是想通。   “晴儿,若有一天,大局已成,我或者会给你想要的爱。”他吻在我的唇间,算是给我的承诺。   无言的点头,我不再说一些与他对抗的话。   他已经在向我让步了,让我亲自审这下毒之事,向我说明香染并不比我重要,还向我保证往日若能为帝,后位必属我一人。   这男人除了现在不能与我说爱而已,已经给我太多,作为女子,我哪里还能要求他为我弃帝位而只眷念美人呢?   更何况那帝位是他母妃以性命相讨的,我没有权力要求他放弃这争夺战的。   若要争地位,现在的确不是说爱的时候。   若我还能算是理智之人,还能算得上一个好妻子,现在该做的事是好好的治伤,当一个安分守己的景王妃,他的女人,他的妻。   “晴儿,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其实你受伤的日子里,那几天虽没有来看你,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念着你,只是当时有点放不下男人的面子。”他小心的问,其实这个念头已想了很久了吧!   苦涩的笑,我很认真的点头,很认真的开玩笑道:“好啊!王爷就上来躺着,为晴乐按摩,直到晴乐睡着了才睡吧!”   “是,在人前本王还要一点尊严,然后在人后就只能当个妻奴。”他失声而笑,也许是高兴终于说服了我,便小心的躺倒床上,贴在我的身边,怕撞到我的伤,到伤口的另一侧躺下抱我。   “妻奴?”我失声笑,心情也微微的回稳。   我在想,这些日子里,他也一定是心里有许多争执着,我在想,他对我也有一定的在意的。   不然,到了现在,这紧张的时刻里,他没有必要还要费心思来哄我,更没有必要再对我说这么多,他尽可以一意孤行,我还是奈何不了他的。   但他没有,听闻我受伤的时候立即赶到,看我要割肉的时候,他比我更紧张了。   他说当时他心中的痛更多,我想是的,当时我看到他眼角有泪。   那不是我咬伤他所以而流的泪光,那绝对是心疼我而流下的吧!当我被害得血肉分离的时候,我想,他心底也会有怒意吧!这就是他决定要交给我亲自处理的原因。   说真的,到了如今,他摊开说了这么多,我已无意在这个时候执着什么了。   “王爷,晴儿还有要求。”缓缓的说,我的手伸到他的抱我腰上的手上,微微的握紧。   “什么要求?”他埋首在我的颈窝。   “若王爷的心里,有一天不再在意晴乐的时候,若有一天晴乐坚持要舍你而去的时候,可以还晴乐自由吗?”我问,问得有点吃力。   “晴儿,还想着离开的事吗?”他无奈的叹。   “不是,晴乐没再想了,只是晴乐害怕有一天王爷不再眷念,而让晴乐想母妃一样让寂寞陪伴至死。若有一天王爷真的伤了晴乐,让王爷答应,还晴乐自由,以后都不再以权力强迫晴乐留下。”我只是想,若有一天我真的要走了,他可以放手。   “晴儿?”   “若王爷能一直对晴乐好,晴乐会当好这个景王妃的身份,安份守己的做你的妻子,直至你能登上帝位。”接着,我也给了他承诺。   “我会一直对你好,若真有一天狠心伤了晴儿,我会放手。”他也给我承诺。   这一夜,我们算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了吧! 爱恨情愁 第二十六章 势在必行的计谋   日子转眼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邢睿显得特别忙碌,听凝霜说他经常外出,一般是很少在这王府内。可是到了晚上,他都会来到我的房间为我轻轻按摩着伤口的左右,极力的想为我减去一点伤痛的折磨。   只是半个月的时候并没有让伤害消失。虽是减轻了一点。便是夜深人情之时,经常还是会痛楚,而且还伴着恶梦连连。   梦总是很乱的,什么都有,有时是梦到母妃,有时是梦到父皇,有时也梦到邢睿或香染,总是乱七八糟却让我心绪不宁。   “啊!”   脱声而出,我直直的睁大了双眼,订着床顶傻傻不语。   汗水,滑进了发丝之间,那涩涩的感觉并不好受。   “晴儿,怎么了?”一旁的邢睿被惊醒,他小心的撑起身子,侧着身抱着我的腰,温柔的轻问。   其实这不记得是第几次半夜扎醒,可是他都是一样的细心,并没有不耐。   若他能一直在夜里陪着我就好了,可我明白他最近能天天办到只是因为我的伤痛难受,可他有这个心,我也是感动的。   “发恶梦了。”缓慢的答,我朝他苦涩的一笑。   他的手落到我的脸上,另一只手抚到我的伤口处,问:“是不是脚还是很痛。所以才会让你一直发恶梦啊?”   “也许是的,总感觉伤口烘烘的,让人心里不得安宁。”我想了想,答。   最近的恶梦像没有故事的,很乱,很乱,并不如之前梦见母妃那样的清晰。   “晴儿,如何才能让你立即好起来。”他深深的叹,紧紧的抱住了我,重新躺回到床上。   转头看他,我的手伸上他的额头,抚去那里紧紧皱起的一堆纹路,轻问:“近来王爷天天相陪。是不是累了?是不是难受了?”   “晴儿,不累,不难受,只是心疼你。你一直那么强捍,现在却因为这伤而夜夜难眠。”他轻轻的摇头。眼内尽是心疼。   失神的看,我缓慢的闭上眼,道:“王爷还是快点睡吧!明天王爷还要早朝,可不能一直不够睡眠的。”   他对我越好。我越是放不下心来。   本来,这半个月我该是快乐的,可是我无法办到全心全意的去享受这份快乐。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他要夺帝王,这事肯定不容易,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输的,我对他,有点担心。 若他成帝王,我的快乐想必也会更少了,想着,我总觉得他成帝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时。所以我怕对他有更多的眷恋,怕有一天自己不合得离去。   可是这些情绪我都不能让他知道的。我怕在这个扰乱了他的心。   我不想成为祸水,在他夺得帝王之前,我希望他能顺心如意的。   “嗯!”他应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   良久之后,我睁开眼看到的正是他熟睡的脸。   想起伤口上的微痛。我才意识到时候要解决掉那个害我的人了。   这段日子里,为表公平,被搜到毒粉的珑侧妃被软禁在她的房间内,不得出,也不能让人进入,只是每天有人定时送餐。想来,这也是苦了她,心高气傲的珑儿肯定是受不了的,而且想必心里也是有害怕的。   而香染近来也冷静了不少,也许是因为邢睿天天往我这里来,她像是识趣一样,便没有找过邢睿了。   不过我想,那也许不叫识趣,是生气吧!若邢睿天天往香染那里去,想必我也一定会像香染此时一样,绝步不找他。   而蓝嫣,她也安份得多,我只是猜不透她的安份是因为害怕自己所做的事被发现,还是如香染一样的原因呢?只是不管如何。不管这个对我下毒的人会是谁。   这一次,我第一个要除去的人就是她,这女人心计太重,而且演技一级,之前我也差点被她骗了。以为她真是云淡风轻的人。而且由上次珑儿差点小产的事可以看出,她对我的恨意有多深,她除我之心想必不轻的,这人不能留下,必须要尽快解决。   想着,我主意已定。   最近凝霜与羽儿怎么也查不出什么来,我便决定由自己制造证据,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就可以。   想着。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 晨光射进,邢睿小心的想要摸下床,那轻轻的动作就是怕吵醒了我。   可是。我比他早醒了。因为心里有事要办。   “睿。”我轻轻唤了他一声,其实还是很少这样叫他的。   “嗯?你醒了?”他停下下床的动作,在我的脸上轻轻一亲,问。   睁眼看他,我轻轻点头,才开口:“一会,我想处理掉对我下毒这事,珑儿那人心高气扬,一直把她软禁起来也不是好事。而且晴乐也看不过那个下毒的人还在自由的享受。”   “一会,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吗?”他凝起了眉,不解的问。   “不,这是家里的事,晴乐贵为正妃娘娘,晴乐以为这事不必王爷来管,由晴乐一力处理即可,王爷意思如何?”我摇头,淡淡的说,直直的询问。   “好吧!这事你就自己处理。可是你能告诉我。你要处理的人是谁吗?”他问。其实这半个月来他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别开了眼。我想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才说:“蓝嫣。”   “你确定真是她吗?”不确定的人就是他。   “晴乐不知道,可是珑儿肯定不是。现在的她不必这么做。而其他的几个小妾一直很安份,她们不敢做这些事,因为就算这么做了,就算没有了我,对她们三人没有利益,王爷并不宠爱她们三人是事实,她们宁愿在这景王府里安定的度过。所以剩下最可疑的人就是香染与蓝嫣。那天回来的时候。王爷护着的人是香染,所以晴乐猜,香染还不会这么做的。”我分析过这几个女人,因为女人还少。所以特别容易猜。   “为什么蓝嫣就会这么做呢?”   “蓝嫣的为人王爷还不知道吗?也许你一直不知道。因为你并不去在意她们是怎样的女人。可是上一次晴乐去旧王府的事是经过她与管家的,当王爷回来找人的时候却没有人跟王爷说晴乐在哪里。王爷想想,蓝嫣是抱了怎样的心态。这女人不是一个好人,她心里有着计较,她恨我的存在,她想要害我的心不止一次了。”想着。我轻柔的低语。我以为这番话他能听明白了。   而他,也的确是明白了,点了点头后道:“那你就去办吧!可是珑儿你却不能做她。她身上有我的孩子。”   他说到孩子的时候手紧紧的握着我的。也许是怕我会吃醋。   是的,曾经我也在意过这孩子,可是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已习惯跟接受了。所以并不打算伤及珑儿,至少不会受及他的孩子。   “晴乐知道,这一次只是要对下毒的人好好处理,也好顺这机会让王爷的女人明白,这里不是一个可以使心计的地方,好让王爷的女人安份一点,让王爷更能安心的做你要做的事。”我答,也算是让他安心。   “嗯,那我先去上早朝了。”他轻轻于我额上一亲,才不舍的离开,回他的景园换官服去。   他走没多久,凝霜便进入房内,站到流苏之前。   看着她的背,我开口喊:“凝霜。”   “是。娘娘醒了吗?”凝霜应,穿过流苏向着床边而来。   “叫来羽儿,为我准备梳妆。”我现在带伤在身,脚上的痛楚虽是减轻了,但总不好行动。有人会好一些。   “娘娘要起床吗?”凝霜讶异的问。并没有立即行动。   “是的,你顺便命人去带地牢那个婢女到这房里。”眨着冷眼,我在心里作着打算。   既然蓝嫣这么小心,不留半点证据,那么我可以亲手制造证据的,只要能处理到她即可。   “是。”凝霜眼内闪过疑惑,可是她明白我的个性,便只好答应,转身而去看着她的背影,我缓缓的松了口气,手才伸到伤口处。   以后,我都得更加小心了。   * 坐于铜镜前,羽儿又为我化好正妆。凝霜也为我梳好了头发,刚好这时。那个被囚在地牢里的婢女被带了进来。   我挥手示意那两个押她进来的婢女先离去,才看向那跪在我跟前的婢女,问:“本王妃来问你话。你必须要一一实话实说。”   “是,娘娘。”她用力的点头,不敢怠慢。   “毒是不是经你手下的?”我厉声质问。   “不是的娘娘,真的不是。那药奴婢是放在香染居的小厨室里的,那天崔大夫开药以后奴婢就立即去给娘娘开药。当时奴婢把药放在厨室,然后才开水。后来就带药来为娘娘擦上。之后奴婢便没有去厨房了,不过有吩咐过别的婢女药在那里可不能乱动的。之后奴婢每一天上药都是直接过去拿的。奴婢承认的确是处理不好,以为放在自己的地方不会有事,便没有多加防心。可是毒真的不是奴婢下的。”她急急的解释,那模样不像是假的。   轻轻抿唇。我又问:“那你知道这毒会是谁下的吗?”   “奴婢真的不知道。不过奴婢相信不会是我们这些人下的。我们十人是皇上选来陪伴娘娘和亲而来的。我们就算是跟娘娘感情算很好。也不会伤害娘娘你的,在这里娘娘便是我们唯一的支柱。若失去娘娘,我们依赖谁都是信不过的人,又怎会帮别人来伤害娘娘呢!”她极力的解说,很肯定的告诉我这样做对她们没有利益可言。   的确。她们投奔谁都不会比留在我这里更好了。   “好,本王妃也相信你的话,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是谁做的事,不过一直查不到确切的证据所以才苦无办法。不然也不用一直把你囚在地牢里。”我无奈的说。这倒是真话。   “……”跪在地上的婢女不语。是搭不上话。也是不知说什么吧!冷冷的看她,我再度开口:“现在,本王妃有事要你帮忙,你愿意吗?”   “娘娘的事。奴婢必尽力而为。”她雄亮的应。   “好,我想你承认毒是经你手下的,不过是有人指使的。我要你指证蓝嫣,说是她收卖你,指使你这么做的。她还说,要把下毒的事嫁祸给珑侧妃,等本王妃与怀有王爷孩子的珑侧妃死了以后。她便有机会当正妃娘娘。到时便让你当一个管事。若你不肯帮她,也最多只能在本王妃身边当一个没用的婢女而已。”我冷淡的吩咐,决定在今天便定蓝嫣的罪。   “娘娘,若这样做,奴婢也是死罪的。”她惊惶不安的抬头看我,眼底有不愿意。   “若你不这么做,也只是死罪,下毒之罪没有人顶下,你以为你能避得过吗?”我狠声低骂,看她不语以后放软声线继续说:“若你真的这么做了,本王妃自然会念你这次帮忙之情,我会准你离开这景王府,还给足你银两上路。以后你就能带着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这不是比枉死更好吗?”   咬牙冷笑。我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是如何的。   看来,我还真是适合活在这种环境中,还真是适合活在后宫中。   那婢女想了想。最后只好点头答应了。   “娘娘,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王爷可知道?”凝霜不安的问,对这手段不知可否能用。   轻轻点头,我答:“跟他说过了,而且没有证据总不能让这罪白白受下的,我们去大厅吧!叫所有的人都过去。”   “是。”凝霜点头。不再反对。   “娘娘,羽儿这就去叫大家去大厅。”羽儿也点头,看了眼单脚站起的我,不忍的道。   “嗯,去吧!”轻点头,我再看向那婢女:“你站起来跟我们一起去。”   “是。”   安排好一切后,我伸手让凝霜扶着,单脚走出房间,坐上早便安排在房外的小椅上坐下。任由她们抬着我往大厅而去。   这罪,我要蓝嫣受下了,她有胆害我受这样的苦,那么我就有办法向她十倍讨回。   不管一切手段…… 爱恨情愁 第二十七章 迷惑的夜   在凝霜的扶持下,我一步一步的走,渐渐的可以放开了她的手,自己走得潇洒。   虽是吃力,可是我就是喜欢装强,在到大厅之时,我推开了凝霜,端着我的高贵架子,一步一步,抑着头走进去,走到正中的位置上坐下,长袖一挥,尽显威慑。   冷眼看过众人,我缓慢而懒散的开口:“前段日子,本王妃的药里被人下了毒的事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听崔大夫说,若毒没有及时发现,只怕现在本王妃也早便香消魂散。”   说罢,见一室安静,无人发言,我便继续说。   “本王妃与王爷认为,这事可不能轻视,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若人人皆是如此妄为,那么以后这景王府会变成怎样呢?”我咬牙切齿的大吼,冷冷的瞪向众人,缓慢的收起怒火,低沉的笑语:“所以,王爷与本妃都决定这事不能轻易处理,必需杀一警百。以示公允。”   “不,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这么做。”珑儿先忍不住,跳了起来。   羽儿手脚很快,把肚子微隆的她轻轻的按回原来的坐位之上。   “珑儿妹妹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毒的确是从你那里找出来的,可是姐姐也断然不会因为这样而轻易的定你的罪。就因事关重大,这事本妃一定要查,一定要好好的查。”挑眉看向她,我淡淡地笑,劝她先不要太激动。   她身怀邢睿的孩子,就算我多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要借此机会杀死她的,而且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很讨我喜欢,可是任性的个性也是生在一个好家庭而引至的,罪不致死。   “好,希望你能查个明白。”她重重点头,想必被软禁了半个月也并不好受。   “那好,我来问你,为何毒粉会在你的房间内找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假意的看向珑儿问,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在场的人。   这里,只有蓝嫣是最淡定的吧!   香染也很淡定,不过香染的淡定我习惯了。   “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那毒真的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东西。而且用来藏毒粉的地方是一个一直很少用的地方,那个柜子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碰过了。”珑儿急急的解释,手抚在肚子之上。   淡淡的看她。我轻轻点头,才答:“也许是吧!因为本王妃知道真相。”   “你知道?是什么真相?”这里没有人比珑儿更紧张了,因为毒在她那里找出来,而且也被软禁了这么久。她想必是天天担忧的。   “真相是那毒是蓝嫣放在你的房内的。”我淡然地笑,看向蓝嫣说。   她脸色果然一变,怔了一下狠狠的看向我,随之收起眼色,装着不解地问:“娘娘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呢?蓝嫣不明白。”   “不明白吗?看本王妃问下去你就明白。”我冷笑,看向珑儿:“你想清楚,在事发的那段时间里,蓝嫣是不是去过你的寝室?”   这事是凝霜调查所得的。   珑儿个性不好,为人高傲任情,往日同为小妾却并不把别的小妾放在眼内。所以府中的另外三位小妾与她的关系并不好,唯独蓝嫣,这个女人不惹是非,而且乖乖的可以说是吞声忍气而显得轻成熟及轻淡的女子。所以珑儿在这里只有她一个可以谈得几句的朋友,也只有她会在珑儿怀胎这两个月经常出入她的地方。   而出事的前后几天,凝霜查得的结果也只有蓝嫣一人曾进过,若毒真的是别人嫁祸珑儿的,那么蓝嫣肯定是最大可疑的。   “是,对啊!只有她出入过我的房间。”珑儿恍然大悟,用力的点头,手指向蓝嫣。   “我是出入过,可是并没有放那毒在珑儿的房间啊!你怎能这样下定语。”   蓝嫣皱着眉。不悦的警告我别开说话。   轻轻的弯唇,我看向珑儿,继续问:“她可曾有意使开你呢?可曾只有她一人在你的房内,哪怕只是一刻的时间。”   “这个……”珑儿认真的在回想。   看她这认真的模样,我相信珑儿更是冤枉的。   若珑儿真的是下毒的人,那么我替她找了个顶罪的,她该直接的承认即可,不必这么细心的回想蓝嫣是否在她的房内独处过。   “好像是有的,有一天她来找我,我那里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所以我记得了。是的,院子里突然有人大叫,说什么池水里的鱼生小鱼蛋了,而且生很多。说这是好预兆。当是我听着高兴就跑出去看了,不过我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鱼了,对,那个尖叫的人就是蓝嫣的婢女。原来她们是有意要支开我的,后来我回到房里,便并没有把这事当一回事了。”怀着孩子的珑儿是太高兴了,现在王爷只有她腹中一个孩子,所以关于这方面的事她都会变得特别兴奋,这是可以理解的。   听着珑儿说完,我看向蓝嫣,问:“那你认为怎样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是有那事,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当时婢女是真的看到了有鱼在生蛋,而且是珑儿好玩跑出去看的,并不是我叫她出去看的。再说,她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也是坐在椅子上,并不曾站起过,那毒也不是我放下去嫁祸她的。”蓝嫣谈定的看向我,坚决说事不关她。   可是她的淡定是对的,我们的确是找不到证据,没人亲眼看到她这么做,也没有找她那里找出什么来,又有谁能指证是她呢?   可是我就是有办法。   只要能定她的罪即可,不管是任何办法。   “若本王妃还有人证呢?”我冷笑的看她,眼中尽是讽刺。   “什么人证?”她不悦的皱起眉,瞪着我。   “传人上来。”轻轻的喃,门口守着的婢女看到了意思,点头后将人拉了进大厅。   被拉进大厅的正是那个被囚进地牢多时的婢女,她样子有点狼狈,衣服还是旧旧的那套,失神的被带进来。   看她那样子,我心里在笑,还真想不到她这么会演戏。   我很希望她不是被蓝嫣收买的,若她肯帮我演这一场戏,能帮我指证蓝嫣这个下毒的人,我愿意放她自由。不然,她绝对只有死罪一路,毕竟下毒的事她有没有份,单是失职一事就足于定她死罪。   “娘娘,奴婢不想死,娘娘这全是嫣侧妃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不想的,娘娘,你饶过奴婢。”这婢女很机灵,被推到地上时,立即哭出声来,大喝大叫。   “你胡说,本侧妃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你们是串通的。”蓝嫣立即明白情况,慌了起来。指向我与那婢女大叫。   冷眼看着她的慌乱,我才管不了这么多,只一心要将她定罪。   “她是怎样指使你的,说明白一点,在这里告诉所有人。”扬起眉,我沉声命令。   “是这样的娘娘,你跟王爷还有香染侧妃离开王府的日子里,珑侧妃趁你不在一起欺负我们香染居的婢女,总是借机会处罚我们,她几乎是遇到谁就处罚谁。我们都被吓得人心惶惶。而娘娘却迟迟没回,我们就更怕了。正在这个时候,奴婢在一次路过后花院的时候遇到了嫣侧妃,她挡下了奴婢,还跟奴婢说了很多话,说娘娘并不是很得王爷的宠爱,总是与王爷起争执,这样下去只怕是死路一条。还说娘娘若真的不幸惹王爷讨厌了,以后我们在这王府里就只能任人欺负。她还说娘娘只疼爱羽儿与凝霜姐,并不把我们其余几个侍婢看在眼内,就算娘娘回来了也不一定会保护我们。可若奴婢归她,能助她除去娘娘,那么等她有朝一天得到王爷的眷恋,得到正妃之位时,会让奴婢当管事。当时奴婢心很乱,便答应下来了……”   “你胡说,你说谎,我做说过这样的话,我没做过这样的事……”蓝嫣激动的大喊,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她的话,整个人狠狠的站起,已早不见初时的淡定。   不去看她,我注视着那婢女,命今:“继续说。”   “后来娘娘回来,原来刚好是受伤了。当时崔大人开了药,奴婢一直有意守在娘娘的房内,便顺意接手那药。第一服是没有下毒的,当时奴婢并没有想到下毒的事。后来到了第二服药的时候,嫣侧妃却给了毒粉奴婢,叫奴婢把毒粉混在娘娘的药中,只要娘娘用到皮烂了,毒由皮肤进入内脏的时候娘娘就会毒发身亡。她还说。到时王爷只会以为是崔大夫开的药有毒,并不会有事的。若真的要查,她就把毒放在珑侧妃那里,到时王爷查起来,只会以为是珑侧妃下的毒,她可以顺便多除一个对手,到时景王妃的位置就非她莫属了,到时奴婢想要什么都可以了,说总比跟着娘娘一直当一个不起眼没权力的奴才更好。”那婢女说得倒是很顺口,若不是早便跟她定好的,还以为这才是一切的真相。   只是看蓝嫣那模样,我知道她并没有收卖这奴女,因为她现在几乎要疯了,她一定没有想到我会出这人出来这样指证她的。   她反倒是气不过,静了下来,冷冷的看那婢女把话说完。   “嗯。”轻轻点头。我懒闲的看向蓝嫣:“你没有可以说的话了。对不对?”   “不,她是你的人。凭什么就说她的话是真的呢?不可以说她是你指派的吗?”蓝嫣很冷静,冰冷的反问。   扬起眉,我答:“这么说,对自己下毒的人也是本王妃了吗?难道还是我下这毒,以自己脚上的肉来换你蓝嫣的命?”   冷冷地笑,无情地说,我坐椅子上站起,缓步走向她:“若要你的命,我韦晴只一个命令就可以,根本不必赌上我的脚。别以为只是一次的毒就能除去本王妃还珑儿,你想得太天真了,可惜你没有这样的命,你的毒还是给本王妃及时发现了,这样你还不认命吗?”   “不,我不会认,你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认的。”她跳起,与我平视着,狠狠的瞪着我,完全不畏惧我的威严。   “没有吗?珑儿的房只有你进入,若毒不是你下的,就是她下的。珑儿,你说呢?”我看向珑儿,看在她的小腹上,决定不让她再受苦。   她怀着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相信珑儿这个时候并不会这么做。   她母凭子贵,现在她是这景王府内最优势的女主人之一,谁会笨得在这样的优势下做这么冒险的事呢?若她真的这么没脑子,也不会做得这么完美的,那就更不可能是她了。   “是她的,这毒一定是她放在我的寝室里陷害我的,一定是她了。”珑儿急急的点头。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例如有谁知道谁才是真正下毒的人。”我环视在场的另外几个女人,目光定在香染身上。   那些小妾不过是小角色,在这景王府内,她们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位置,所以她们根本不会说话,而我也不把她们放在眼内。   这里还有话说的也只能是香染了。   我不怀疑她,是因为相信她的为人,却希望真的没有猜错。   “既然娘娘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那么我们没有意见。”香染明自我的意思,轻轻点头,带头答。   看其他几个小妾也认同的点头,我才走到椅子上坐下,淡淡的看向蓝嫣。   “不,我不服,这案要审也是王爷来审才显公平。”蓝嫣大声吼,目光坚定。   她以为,温柔的邢睿会来救她。   可是她错了,邢睿这一次不会再出手。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王爷事务忙碌,这一点小事还要他来亲自处理吗?而且本王妃是王爷的正妃,是皇上赐婚的王妃娘娘,这景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当然由本王妃来处理,你以为凭你一个侧妃的身份就有必要劳动到王爷吗?”我讽刺地笑,也顺便的瞪了一眼珑儿,指清她只是一个侧妃而已。   若不是因为她有孕在身,我又许会放过她多次欺负我婢女的事呢?羽儿所受的伤我又许不会讨回来呢?   “不,你不会可以对我做什么,王爷不会允许你乱来的。”事到如今,蓝嫣还是不死心的争扎。   以眼神示意,凝霜与羽儿已上将她捉住。   “将她下到地牢去,赐于死罪,即日于地牢里处决。”淡然的下令,我挥了挥手。   “是。”凝霜应我。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要等王爷回来,你不能这么做。”蓝嫣反抗,用力的想要挣扎开她们的手。   可是不懂武艺的她又怎能做得了什么呢!最后也只能被拖着走。   看向大厅里还是跪着不语的婢女,我暗暗地叹了口气,对着一旁早已安排好的侍婢命今:“将她拉下去。在远去京城的山头里给埋了。”   “是。”那个站在我旁边的侍婢会意。冲我点了点头后走向那婢女。   而此时那婢女倒是很会演戏,急急地道:“娘娘,不要,你放过奴婢,奴婢以后不敢……”   她就是这样一直叫。直至远离大厅。   我已命人为她准备好足够的钱,足够让她在外面活得好好的。   从椅子上站起,另外两个婢女立即上前。将我扶住了。   看向众人,我抿着唇,摆着架子,朗声说:“这样的事本王妃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生,在这景王府内,就算大爱不能做到相亲相爱,也至少要该以心计度着一切。不然。往后就再难有一个可以让大爱依赖的地方。”   “是。”不管应话的人是抱着怎样的心,但她们还是应声了,也表示接受我这个女主人的警告。   不再看她们,我举步而去……   * 离开大厅,我并没有立即往香染居而回,却是往着有点熟悉的地牢而去。   这景王府的地牢对我来说,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当日凝霜被囚之时,我几乎晚晚守在那里,心里极之不安的我只能在那里守候着。   当时我对这里的路便熟悉了。   事隔大半年,想不到我还是这么记得这里的路。   “娘娘,你走这么久不累吗?不如坐一会,让奴婢去叫人拿小轿来吧!”其中一个婢女轻声问,看了眼我的脚,像于心不忍。   轻轻点头,我安抚说:“没事,这伤口已经康复得不错了,崔大夫的医术很好。而且现在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痛,这样走走路,反倒痛楚减轻了一点。”   “是。”那婢女不再说什么,只是手紧紧地扶着我。   在快要到地牢之时,刚好看到凝霜与羽儿走出,她们走近我恭敬的欠了欠身。   看着她们,我缓声启口:“人怎样?”   “还是在大叫,说要叫王爷救她。”凝霜回答,眼尾尽是平静。   她了解我的为人,以往在大韦国中,为维持我身份的高贵,对于一些不尊敬我或有意得罪我的人,我从来不懂得何为手下留情。也只因这份狠劲,我在大韦国虽并没有如瑶乐一般得宠,但至少是一个没人敢随便得罪的失宠公主。   而这一次,我被个下这样的毒手,又许可能轻易了决呢?既然凝霜她们并没有查到什么真凭实据来,那么我自有我的办法去解决的。   “我去看一看她吧!相信在临死之前。她会有很多话要跟我说。”越过她们二人,我带头走在前方。   步入地牢,这里的阴沉让我直觉的皱起了眉,看向周边的黑暗,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却也是意思之中的不堪。   在凝霜的带路中,我进入了囚着蓝嫣的囚房,看她呆坐着而冷冷的弯唇而笑。   “你放我出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的反应很快,立即的站起向我扑来。   凝霜与羽儿的手脚也快,立即的将她挡下,将她紧紧的扣住。   慢步向她,我笑着讽刺:“恶毒?毒的人是谁才对呢?当日珑儿的胎本王妃不小心撞上了,是谁以说恶毒的话。当日本王妃跟王爷吵意见了,要到旧王府去,又是谁特别隐瞒王爷的呢?你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看到,可是你跟管家说的话本王妃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原来这个看像云淡风云的蓝嫣,也不过是一个心计使尽,想得到最多宠爱,最高位置的小女人而已。那次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想不到你却敢对我下毒,你以为没有证据本王妃就耐何不了你吗?你以为本王妃要杀你,还真的必需要得到王爷的认同?别说今天是王爷准本王妃这么做,就算是他不准,你也会死得很惨。”   “哼,你好命,被你躲过了一劫,想不到那崔大夫还真神通广大,懂得割去你渗有毒的肉下来,不然你一定会比我早一步死。”她咬牙切齿的,是多么的不甘啊!   “羽儿,去拿她的毒过来,用温水泡给她渴。”冷冷的看她,我极力的压着怒火,冲着一旁的羽儿命令。   羽儿以眼神示意凝霜捉紧一点,便点头而去。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她听了大惊,又一次极力的挣扎,站在我旁的婢女看到了,立即上次捉住了羽儿刚松开的手。   “王爷还没有回王府之前,你就已经死去了,你相不相信。”我笑,笑得很无情。   对待这些一心要我死的人,我根本不会抱有半丝的同情之心。   活在后宫中多年,在那里长大成人,我太明白这些女人的心态了。   在这样的纷争之中,若不能狠心一点,多余的善良只会把自己害死。   我太明白这种道理了,所以没有可能给这蓝嫣有生存的机会。她活着,我不过是多一个危险的存在而已。所以杀她之心是势在必行了。   让她多活了半个月,算是她的福气了,若不是一直不能下床,我早便恨不得将她乱刀杀死,好让她品尝我的割肉之痛。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的,王爷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她慌乱的摇头,自欺欺人的尖叫。   “去搬外面的椅子进来。”看了眼一旁的婢女,我柔声命令。   “是。”   我已决心要在这里看着她死,既然她都承认了,那么我的心只会更狠。   “韦晴,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你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王爷最恨就是这样的女人,最恨就是只会耍心计的女人。”她疯狂的尖叫,是恨意,是不甘让她的双眸变得通红。   走近她的面前,我用力一挥,五个手指印立即浮现她的脸上。   “韦姓是你可以喊的吗?可知道在大韦国里,直接喊这姓,就是死罪一条,在受千刀所割。”我沉声说明,打断了她不敬的嘴。   不记得谁说过了,我这公主就是十足的公主个性。   而我的高傲习惯用这样的冰冷无情来展示。   “哈,那又如何?这里是昊天国,你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嫁到这里来,你的命还能随了你吗?一个人公主又如何,一切还不是撑握在王爷的手中。是好是坏也是要看王爷对你的宠爱是如何的,你以为自己就能清高到了多久吗?”她的嘴角流出鲜血,却是变得不怕死了。   冷眼看她,就算她说得多么对,我也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示受到打击:“是的又如?王爷半个月的相伴,难道不足够表示,本王妃纵然只是一个别国的公主,也能活得自在幸福吗?”   “是吗?王爷最钟情的人是香染,你以为王爷真的会喜欢你这个尽是心眼与心计的女人吗?他对你的好,对香染的冷落也不过是在处罚过去香染对他的欺骗,也不会是在试探香染的心,到头来你也只是王爷的一只棋子,一个弃之的女人。”她得意地笑,很坚持的表示我并没有自己所想的幸福。   也许她说得对吧!邢睿的心我的确是看不清也看不懂。   可是这又何需她来评价呢?   看婢女将椅子放下,我便走到上面坐下,冷眼看向蓝嫣,深深的换气,也把自己心里的不悦给抹掉。   换回冷静的心情,我弯起唇,才应她的话:“你这样以为就这样想吧!反正往后的事是如何你都来及看得到了,能想的时候就想多点,让你就快乐这几刻钟,很快,你的毒药来的时候,你可不知要毒成怎个样子。”   “你……你去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她果然是耐不着性子,得意并没有太久。便又开始怒声大骂。   不理她,我静静的闭目等着羽儿的前来,暗暗忍下脚上的痛。   那里,还是会痛啊!   没过多久,在她骂累了的时候,羽儿也终于来了。   看着她惊惶的眼,我面无表情的开口说:“若不是你竟下毒伤我,本来我也无意要把你怎样的,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下一辈子想要当有名有份的女人,就别再选择这样的男人吧!”   我的话才说完,羽儿便将药倒进她的口中。   看她完全喝下,我才站起,深深了吸了口气,转身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阴沉而可怕的地方。   我是多么不爱这样的生活,其实我并不喜欢看着一个人死的模样,可是今天我还是要面对这样的事,当真的要狠心处死一个人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快乐。   这就是我不愿嫁进帝王家的原因,这些男人都太多妻妄了,而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女人就是要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夺。还要以死撕杀。   若不是她迫我如此,我真不愿狠心取她性命。   只是一切,皆身不由已。   谁让我生在帝王家中,自一出生便定下这和亲之命呢?   谁叫我不是韦瑶,而是韦晴呢?   听着大牢的门关上。我才微微的呼了口气,直接的往香染居而回。   若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再涉足这地牢之中。   若可以,我也宁愿能过平静无波的生活。不必抱有怒气……   * 立于香染居的大树下,我习惯这样静静的发呆,只是从床上换回到树下,还是有较好的感觉。   现在,夜色不浅了,可是我懒得去分析此时是什么时候,将凝霜与羽儿都唤走,独自己享受这样的沉静。   忆起今天的事,我心情还是高兴不起来的,虽然已经处置好那个要伤害我的人。但是我的痛并没有减轻。我的心也并没有减轻。   其实今天蓝嫣骂的话我还是会在意的。在意她说邢睿只是利用我来试探香染的心。   可是邢睿亲口跟我说过的,他对香染的情并不比对我的重,他说我也是重要的。我知道有时候男人的话不能相信,特别是床上的话。   只是,我也不愿多想,也懒得多想了。   与邢睿的几次挣扎,如今想想有点无奈的,若我能看开一点,也许很多的不愉快是不必发生的吧!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一双男性的大手圈上我的细腰,小声而温柔的问。   怔怔的低头看他的双手,我脱口而出:“蓝嫣死了。”   “我知道这事。”他轻声应,并不有包着什么意思在语气中。   轻轻的叹,我又说:“她临死之前承认是她下的毒,晴乐是用那毒来回敬她的。”   “嗯!”他轻轻的应。将下巴贴在我的耳边。   “王爷,你会不会觉得晴乐太狠了,太可怕了?”想了想,我漫不经心的问。   其实,是我自己觉得有点可怕。   我在大韦国的时候曾经对付过一些对我不敬的婢女,但当时也只是给她们一点伤害或教训的,却不曾真的下令杀死一个人。   今天,我眼看着蓝嫣喝下那毒汁,虽无内疚之心,可是心里也并不好受。不是害怕,而是心有感触。   “晴儿的个性,本王还算是明白的吧!”他轻笑,将我的身子转向他,问:“是不是晴儿现在的心里不安了?第一次处死一个人吗?”   怔怔的看他,我轻轻点头,才启口:“是的,的确是第一次,之前也只是身体上的处罚而已,像珑儿那一次那样的较多。可是晴乐不是怕这个,而是怕了自己。也怕了往后的日子。”   “怕什么?”   “怕往后,晴乐如后宫中的妃子一样,为得宠爱,为得名份,都必需要费尽心机,都必需要埋没本性。”想着,我又叹了口气,是真的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不愿嫁在皇宫之中,还不是要过一样的生活。   只是将敌人减少,并不如宫中那么多妃嫔罢了。   “晴儿,你不必这么做的,以后,本王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他小心的在我额头上轻轻吻着。   近来,他越来越喜欢轻吻我的额头。   “若王爷能防的,就不必让日晴乐受这半个月的罪。”我不以为然地笑,对他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想父皇又何曾希望他的妃子位争个你死我活呢?可是这些他都管不了,也奈何不了,总不能把后宫的女人都废掉,于是他只能任由她们以心计来比高低。   “晴儿还在怪本王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吗?”他苦涩地问,将我扶到一旁的大石上坐下,与我一同看向天边。   “晴儿,你看星星多亮啊!这样的夜真迷人。”他指向天边,让我坐在他的怀中,温柔的笑语。   看着星空,我却没有他的好心情。   “晴乐不喜欢看星空,晴乐喜欢看没星的夜空。”这是事实,很小的时候便有这样的喜好。   “为什么?”他又不解。   “晴乐觉得没有星星的夜空很平静,没有波澜,没有争端,没有吵杂。是那么的安宁、平静,看着就会感到心情很舒服,有时候不能平静的心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可是星星满天的时候晴乐却不喜欢,觉得太多纷忧,太多争端,太多麻烦。”就如后宫的女人一般,如繁星的多,却只有一个人去欣赏,多让人心烦啊!   “想不到晴儿的看法会跟大家这么不一样,以为星空才是人人爱看的,可是晴儿就是不一样。”他轻笑,在我的耳边亲溺的吻了吻。   “晴乐没有不一样,只是太没趣而已。”在我看来,就是不浪漫啊!   “在本王的心中,晴儿是最特别的一个,不管是你的个性,你的傲气,还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都是那么让人心疼。”他挽起我的双手,轻轻地问:“晴儿,介意告诉本王关于你的一切吗?”   “晴儿没有什么一切。”淡淡的应,我拒绝在他的面前揭示自己。   一切?一切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的一切是什么,而且我也更不能让他知道吧!   “晴儿是个心善的女孩子,听说你今天解了珑儿的禁足今。也并没有趁机报复她伤你婢女的事。可是你又狠心要处死蓝嫣,并不让她有半点生存在机会。本王在想,晴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有时候会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他轻轻的叹,手紧紧的握着我的。   想了想,我认为他说的也很对。   我明明就是这么恨心的一个人,得罪我者即死。   偏偏又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没有报复珑儿对羽儿她们所做的事,还解开她禁足的事。   其实,我想若不是因为珑儿怀有他的孩子,我并不会这么善良的放过她吧!   “王爷不会想了解晴乐的一切的,而且晴乐没有什么可以供你了解。”我微笑。带着距人于千里的冷淡。   “不,本王想知道晴儿母妃的事,想知道那丝帕的事,想知道晴儿为何这么紧张那丝帕。想必当年你母妃出事的时候你一定是很伤心。所以才经常梦到你母妃吧!”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引导着我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   这段时间里,我多次从梦中喊了一声母妃而惊醒,所以他越来越好奇母妃给了我怎样的记忆。   想了想,知道他不会甘心,而我竟也有了谈出心事的念头,便说了。   “母妃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跟晴乐不一样,她没有晴乐的傲气,没有晴乐的霸气,也并不像晴乐这么多刺。她很乖,很听父皇的话,很爱他。曾经,她也是一个得宠的妃子,曾受过父皇极尽一时的宠爱。可是皇帝的爱哪里能长久呢?最后,父皇因为新的妃子而渐渐冷落了她,她便活在自埋自怨的世界里,与晴乐躲在那个没人问津的深宫之中。   她一直很爱父皇,一直想要见他,可是他们相见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母妃在失落里变得越来越落寞,也变得越来越老,父皇也越来越不喜欢她的存在,渐渐的,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母妃了。母妃天天以泪洗脸,最后她忍不下去了,她想要像别的妃子一样,想必一切的办法,只为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   于是,她也学着别人设计,谋略,她想要找多一些可以跟父皇相见的机会。   可是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她曾经盛宠一时已经让皇后介怀在心里,她还想要玩什么花样,皇后及别的妃子都看不在眼内。   最后,母妃落了一个罪名,被封冷宫。   母妃受不了将永远不能见到父皇的苦,便想要以死来解脱。她死的时候绣了一条丝帕,丝帕分两段的,前一段绣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那是曾经她与父皇的爱语。后段就是王爷所见到的那一段‘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她要晴乐想办法交到父皇的手上,可是晴乐没那么做,只冷眼看着她吐血而死。最后,那丝帕的前段撕了下来,与母妃一起埋葬了。后一段,就一直留在晴乐的身边。   晴乐不相信什么一心人,不相信男人真会永远只守着一个女人,只爱着一个女人,王爷说是不是?”我回头看他,带着询问。   其实,我还是有期盼的,当我开始对他心动的时候起,便一直期盼着,他会是我的良人。   可是良人,是什么意思呢?要如何解说呢?   良人是好的夫君的意思,还是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个的男人?   若只是好夫君,那么很多男人都会说,他可以办到。   若说是一生一世只爱自己的男人才叫女人的良人,那么,相信并没有多少男人能真的办到不变心。不移情。不忘情吧!   他只是夫君?还是可以依靠的良人? 爱恨情愁 第二十八章 最幸福的一夜   蓝嫣的死倒是换来了一片的太平。   后来,我才从她的婢女口中得知,那毒是她找了一个身手很好的小偷下的,混进香染而放到我的药上面的。而那个婢女还跟我说明了为何蓝嫣会有杀我之心。   原来,在我没有到来景王府之前,景王爷最宠爱的人便是她,最爱听她抚琴,经常与她慢步。而景王平日也是温柔的男子,不多话,却也并不无情。于是蓝嫣一直认为自己是景王最喜爱的女人,在这景王府内很安份的等候着他的疼爱。   直至我的出现,一切都乱了。   景王开始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这好像是真的。   有一次她与景王散步,当时我经过小桥与他们遇上,景王当是抱着我的腰与我亲了一口,还跟我说了一会儿说话,想必当时的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同为女人。我明白她当时的心情。   之后还有一次进宫,景王有带上她,可是却抱着我一直到皇宫里,那时间里她的心里也一定有计较的。所以才更恨我的存在吧! 直到之后,景王受伤,夜夜抚琴的人是我,而她们却被拒于门外不准打扰。还有之后景王对我的假意温柔,在蓝嫣的眼中也一定成为恨我的一切。   她会因为爱而妒忌,这样的心情我明白的,也体会到。   可是,她真的不该狠下毒手的。若不是因为这次计谋太过份,竟想夺我性命。我根本不会想要做得太狠。   看着婢女们将蓝嫣的一切都收拾好,我命管家将她火化了,然后将她的骨灰带回她的故乡里埋葬。   坐于她平日用来上妆的椅子上,直视着铜镜,忆起最初看见她的时候那心情,忍不住微微的弯起唇。   当时,在她们几个妾眼中,一定是很看不起我这个和亲公主的,也一定是恨不得我立即消失在这景王府内吧!转眼几个月,却是谁也想不到,今天要走的人会是当时最得受的蓝嫣。   人生,就是有太多的未知了,活在这样的帝王家中,男人位的宠爱从来不算是什么。   历代以来,那个皇后不是曾经盛宠一时呢?最后惨死下场的却是数不胜数。   若不是当时看得太重,那么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伤吧!若不是蓝嫣走上这样的错路,我想邢睿也不会允许我做得这么狠的。   站起离开了蓝嫣的寝室,我只在王府中无意识的慢步,脚上的伤倒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下床走脚后变成轻伤了,习惯了后并没有去注意到脚上少了一大块肉,而骨裂的情况也已康复不少,走起路来,并没有人发现我受伤的事实。   “娘娘,蓝嫣侧妃都已经死去了,别想太多了。”凝霜尾随在后,无奈的轻叹。   回头看她一眼,我淡淡的弯唇,却无笑意在心间。   其实我最恨就是这样的,往日在后宫中冷眼看着这样的一切,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只认为这些女人为了男人而争夺太好笑了。而不管女人是如何的争。如何的费心,男人也并不受到一点的伤害,尘飞落尽之后,他还是能活得潇洒,而那些死去的人最后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争,为什么而死。   到了如今,蓝嫣这一事也不过是如此,把后宫中的把戏搬到了景王府罢了,其实也不过是闹剧一场,事过了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若可以的。我真不想再有下一次,我希望这景王府真能有个安稳。   越过长廊,刚好看到香染在池边发呆,她穿着索色衣裳,立于湖边之上静静的站着。那样子倒是出尘随俗。   她也像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回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后微微欠身:“娘娘。”   “表情这么冷漠,是不是心里对本王妃有不喜欢之情了?”我轻淡的笑,走下长廓走向湖边。   这个湖很漂亮的,水很清,鱼也很多,可是我从不曾认真的看过一次。   “没有。只是想想蓝嫣那个女人,她死了也总是让人心有不安。”她回头看向湖边,并没有看我。   直视着湖面,我感兴趣的问:“你曾经那么受宠,当时景王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不是。当然也有几个小妾。就是现在她们还在。”   “就是现在那三个吗?”我记得珑儿被我撞上那天有个小妾说的话很刺耳的。若没有猜错,她肯定在这景王府很久了。   “是。”   “她们可曾针对过你?”我想这肯定有的吧!当初王爷这么宠爱她,别的女人没有可能不妒忌的。   妒忌心有了,便容易做错事。   “也曾有过,不过不是三位,那人也被容处死了,之后便没有人再在他的眼皮下乱来。”她轻声的说,想了想,看向我:“不过你跟睿真的很相像,你们都是一样处理事情的。记得那时候我反对他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胡乱的处置人,现在看你,竟然跟他处理的方向一样,无情而狠辣。”   “她们能做出这些事来,就证明她们不是一个笨人,又怎会留下真凭实据呢?既然睿查了一个月始终没有证据,那么当然要用点手段迫出真相来。若最后蓝嫣不是亲口承认她真的做过那样的事,在地牢里,她还不必那么快便被人喂毒。”我道,当然不认为自己的手段哪里错了。   是的,我的证据全是虚假的。可是重要吗?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就要让真正下毒的人自在快乐着?   只是过去邢睿曾这么为他,而他却将处理的权力交到我的手上,想着,我总感到心里不是很舒服。   他希望给我权力。其实我倒是希望他能亲手为我做点什么。   “也许你说得对。”香染轻轻的道,又看回湖边。   侧身看她,我冷冷的笑,有点无情的指出:“你不必在这里为了蓝嫣的死而有任何的感触,别以为自己是多么善良的人,必需要为了别人的不幸而感到难受。本王妃看来,你所为的善良也不过是愚味的一种表现,我不希望你这样的姿态出现在邢睿的眼前,把你多余的善意收起来,我想邢睿对着你的时候才更顺心一些。”   说罢,我转身,要穿过长桥。   “我知道你的眼中不屑我的存在,可是我与睿之间的事也不必劳到你来费心。”人家被惹火了,冲着我沉声吼。   淡淡看她一眼,我微微弯唇,便走。   的确,他们之间的事不劳到我费心的。   “娘娘要去哪里?”凝霜不解的问,像怕我累,手伸到了我的手上轻轻的扶持着我。   “想出去走走,自从回到景王府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倒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变了。”带着微笑。我并没有把刚才的怅涨之情继续维持。   聪明的人该将不快的事轻易丢开才对的,继续自扰不过是笨人的行为。   我不想当笨人,不想让不值得的事困扰心头,所以我一直有办法让自己快乐一点。   就算只是散散步,我也懂得如何让心情舒展一点。   离开景王府后,便是京城上最兴旺的几条大街,后来我才知原来太子府也是在这大街的另一边。与景王府刚好相对着方向而立,像注定他们就是相对敌的人。   有人说,这是风水问题,我当时听着很想笑。   走着走着,我感到有点疲累了,看向一间不错的楼馆,便转身而入,选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坐下。   这位置有点偏静,而且还有一条柱子挡住了我们所坐的位置,让人看不到这个角落里还坐了人。而此时正好是较静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太多人在。   凝霜命小二点了几个我喜欢的菜式,便静静的与我坐着,并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近来太子的脾气变重了,真能侍候,今天搬一点货去太子府的时候,竟然被他骂了,以前他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还真是吓死我。”忽然,旁桌来了一对男子,其中一人轻轻摇头,尽是不耐。   “这也不能怪他的,听说景王近来甚得皇上的心,还听说皇上将凌南军将给他来管治,这样赐予这么大的军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宠溺啊!还有人在传说,皇上有意要将帝王让给景王爷。”他说到最后那句话是很小声的。   而耳尖的我却能清楚的听到。   我也知道邢睿近来很忙,进宫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早朝后都迟迟才归,却想不到他现在占了这么多的优势。虽说当年的太子之位是失去了,可是帝王之位一天没有定下来,他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也难怪太子会发怒火。   若真的得到了太子之位多年,到头来也是白欢喜一场,只怕那也并不好受。   “嗯,听说近来朝野上特显紧张,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几年他的;隹备可是一点也没有少,再加上有皇后撑腰,景王想夺他的帝位想必也不容易的。”另外一人评语,轻轻的笑。   听着他们的话,我微微栊眉,心有不安。   “对,不过这几年景王也不浪费时间,听说他现在拥有的兵权不少,而且多次出战都大获全胜,在各方向都处理得不错,皇上对他越来越喜欢。”   他们各抱意见,却说的都是实话。   我就听说过了,景王在昊天国皇上眼中位置不轻的,不只是因为当年的华贵妃以死换来的太子之位,还有的是景王的本事假不了。就如这次凌州的事。他处理的方法不错的,出手一样是快准狠,我想是比我审理蓝嫣的时候还要狠。   若不是因为途中为我而停滞了脚步。也不至于让几个人跑掉了。可是我卧在床上那段日子里,听说他都把人找回来了,也成功的让凌州换了一次血,将原来那些贪官污吏都换了一批人。   不过以此看来,这事上有和利益的也只是景王而已,由此事起,凌州看来已成为他的地方了,因为那都是他的人。   所以说,皇上在某个程度上还是很宠爱邢睿的。   吃完一餐风味小菜,坐到脚不再痛了,我才与凝霜离开那小酒馆,那时候人也正开始多起来,倒是没有人敢提起太子与景王之争。   走出大街,在没有方向的人群中,我倒是想去琴乐坊看看博洛。   那男人的琴声不错的,去与他谈谈琴,喝点茶也是不错的主意,总比回到香染居去卧床更能让我舒适。   转出几条街角,看了眼琴乐坊那富丽的前厅,原来这就是那个藏满了琴妓的地方。   看着男人进进出出,我并没有多加注目,便转向另一边,想去另一边的铺面去,那里是琴乐坊的经营部,主要是出售关于琴的一切。   转弯起,我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刚好百小巷子里。   这个时候。我以为他会在宫中。   看着他们贴得很近,不知在说些什么,我便不敢上前,只停在原来的地方盯着。   我不明白。邢睿何时与博洛这么熟悉的呢?我之前是曾听博洛说过,景王与太子都是他的常客所以就熟悉。可若只是客人的关系。着实不必在这里如此秘密的说话。   不一会,邢睿离开了,他们谈话的时候不久,可是像很秘密。   一个琴馆的老板为何会与客人这么秘密的对话呢?那肯定是没可能的。   这么说。他们的话题肯定不是在琴器之中,而是在一些私事之上。   难道说邢睿与博洛的关系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单纯?   若真是如此,那么之前我与太子连着七天在琴乐坊相约的事,也难怪邢睿能了解得如此清楚,而我竟从来没有怀疑过博洛的存在有问题。   看着博洛也转身离开了,那里空空无人,我才移出脚步,心绪有点不确定。   我该知道的,这种地方人人都不会是单纯的,更何况是博洛呢?只是我以为他会是太子的人,却想不到他与邢睿的关系也不简单。   只是,这样我的心更怕,我怕他若真是太子的人,那么若邢睿相信他那就麻烦了。   可是博洛这人深沉,并不如崔唯那么好分析的,他不多话,而且说话总是点到即止。那气质与崔唯是完全不一回事的。想从博洛这里知道什么,想必比登天更难。   “娘娘,还要不要去琴乐坊?”凝霜也注意到了,缓声问我。   轻轻点头,我才举步继续走。   既然来了就要去啊!而且我现在也的确是不知道博洛是什么人。所以不必太在意。   因为博洛前脚才进入,他刚好被客人拉住了,当我进入之时,便与我的视线遇在一起。   他只朝我轻轻点头,便又跟那客人谈起话来。看他在忙,我也无意要打扰,便细心的看着他琴坊的作品。   目光所及,我看到了一支玉笛,玉是浅绿,却是晶透玲珑。   不懂得看玉的我不知这是否极品,却觉这漂亮至极。   “娘娘喜欢这笛?”博洛沉哑的男声从旁边响起,我才知他已经来到我旁。   侧头看他,我轻轻点头,客气的微笑:“这玉很漂亮,这笛很精致,算是上品吗?”   “是的,这笛是新进的货,的确是上品,是我琴乐坊费了不少心血而出的作品。娘娘要买吗?”他也客气的笑。倒是向我推广起来。   唇弯得更开,我轻轻拒绝: “不必了,晴乐不懂这笛是如何吹的。大韦国只精瑶琴,儿时宫中教的也以琴为主,才教别的,晴乐也只精于瑶琴。”   “可是娘娘像是不多喜欢抚琴。”他轻笑,却说了句让我意外的话。   我不解的看他。是在询问他此话何解。   “娘娘之前来过这里多次,却是从来不曾抚琴,之前听说娘娘不喜欢在人前抚琴,在宫中曾拒绝过皇上的要求当众表演的事。开始也只是以为娘娘不受在人前表演。不爱讨好别人。可是多次以后,倒是发现娘娘的手指头对琴弦并没有太大的爱好。”他看得很通透,说得很确定,而不是询问我他的看法对不对。   将视线看向一旁的瑶琴,我轻笑,才点头道:“晴乐的确不是太爱抚琴,记得儿时母妃天天以琴相陪,晴乐天天听着,也只好跟她学了,毕竟这是大韦国女子都必需要懂的玩意。可是晴乐始终对这玩意谈不上深爱,纵然母妃说过晴乐有一双抚琴的好手,可是晴乐这双手却懒得放在琴弦之上。”   “为何都这么多年的琴艺,却不喜欢呢?”他倒是不解。   瑶琴是很美的,特别是女子坐在琴前抚琴的时候,人的气质也随之而来。   可是我跟母妃不一样,我不爱天天坐在琴前,我并不会让琴成为我生活的一部份,所以和亲而来的时候,我竟然连公主殿中的瑶琴也并没有带上。   我想,我抗拒瑶琴还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不希望终有一天像母妃那样,天天只能以瑶琴来发泄自己的情感,让寂寞与爱都醉死于琴弦之中。   所以我不让自己着迷于琴弦中,只当那是闲时的玩意。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沉迷。”缓缓的开口,我想,我还是喜欢瑶琴的。   若不是。我不会精于瑶琴之中。   “看来娘娘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以理智的方式处理得很好,就如之前太子的事一样。”他轻笑,也倒是不知那话中有没有别的意思。   “博老板这话何解呢?”   “今天又来了新茶,娘娘要不要试一下?”他避开刚刚的话题。也不知是不是想请我进内才聊。   想想反正也是闲着,就点头,跟他一起进入。   “娘娘请坐。”我们进入的也是上次那间房,想起最后一次与博洛在这里喝茶,他的说话总是点到即止,最后还是在邢睿派人来呼叫他后而离去的。   从上次所坐的位置坐下。我客气的看向他:“这里不是一直摆着一个瑶琴吗?怎么现在没有了。”   “那是因为太子喜欢到这里弹琴,不过自香染回来以后,他就没有来过了。”他笑,拿出桌上的茶杯,轻淡的向我解释,为何这里看不到桌上有瑶琴。   “这是为何呢?”我对这话是有所不解的。   “之前他独爱瑶琴,除了政事就是以抚琴来解闷。而他刚好在这里遇上了初初投来的香染,还与她发生了感情,便更爱来到这里了。可惜他们兄弟爱人的标准还真像,想不到景王也对香染一见钟情了。”说着。博洛有点无奈的轻轻摇头。 “那现在呢?为何他又不来?他不是说放下香染的事吗?”我记得在山上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放下当然是放下,可是放下了不代表就没有事。琴让他更想念香染,当他不想要再放这女人在心上的时候。琴便是他恐慌避之的物品。以免睹物思情吧!”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说完还自己低头而笑。   我有点不清楚他在笑什么。   不想睹物思情倒是一件事实,若我不再想记起母妃的时候,也必将她的丝帕毁之,好断了自己的心。   太子,也不过是如此吧! 香染亲口跟他说,爱的人是邢容,当年会跟邢睿分开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那么他的确是不好执着了。   也是执着了这么多年,此时才肯放开这个女人,太子的情也算是长久。   “那博老板呢?晴乐总觉得博老板不简单。”眼看他伸过茶杯,我一掌而出,想以茶试探他,而他也并没有隐瞒。   他以掌风回我,茶杯在他手中转了几圈后平安的递到我的手上。   杯子里的炙热炙痛了我的手,微微皱眉,我将杯子放下,凝着茶色并不出声。 “会点功夫也并不算是什么,公主也会,不是吗?更何况在下是一个男人。在昊天国,几乎很多人都会习武,这也如同你们大韦国的女子人人懂得瑶琴一样。”他客套的笑,说得并不重要。   当然,懂武艺的确是不重要,我说他不简单是他如何可以在邢睿与太子之间周旋的。   若他是在吃两边的饭,那么也吃得太容易了,太子与邢睿那么聪明难道会看不出吗?若他只替其中一方办事,那他会是替谁呢?表面上他与太子的关系不浅,可经过刚刚他与邢容那小心的模样及之前邢睿对我与太子的事这么了解,我可以肯定他与邢睿的关系并不如一般的老板与客人这么简单的。   他会是邢睿的人,却是潜伏在太子身子吗?   这倒是有可能了。   “博老板说得极是。”轻轻的笑,弯起唇,伸手举杯将他所给的茶喝尽,我装着若无其事。   其实,这都不多重要的,不管博洛是如何,这都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   如今的我,不管是对太子还是对邢睿,都说不清是哪一种关系了。我肯定不会帮太子伤邢睿的,但我也无法助邢睿伤太子。   也不知我对太子是抱怎样的情愫,可是我都不想成为磨心。   与博洛随便了聊了一些话,我便离开了琴乐坊,因为脚上的痛并没有减轻,也便决定先回香染居休息为重。   * 夜色正浓,今晚邢睿并没有来相陪,是因为知道我的伤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吧! 夜风轻窗口吹进。到是有了丝丝的凉意。   离开窗口,我准备要上床休息,却听到了锐耳的笛子声。音色淳厚、圆润、运气绵长,力度变化细。悠致悠扬委婉,演奏的曲调也比较优美。   若我没有听错。这是从景园传出来没有错的。   想了想,我移动着脚步,离开房间直接往景固而去。   等在那里的果然是邢睿,他手上拿着竹笛,眼看我进入后停下吹笛子的动作,朝我轻柔的笑。   “今晚去了博洛那里,他将一支玉笛交给本王,说是王妃看中却没有买上的,劝本王送给你作礼,你说他是不是太懂得做生意了。”他微笑细说,伸手示意我走近他。   看了石桌上的确是有一个盒子,我便走上前。在他的面前坐下。   我在想,是博洛会做生意,还是博洛会说是非呢?   “妾身跟博老板说过不懂得吹笛。”我轻轻的答,特意用了一个妾身来作自称,是因为他刚刚称我为王妃了。   “晴儿,这笛是很容易的事,比起瑶琴轻易学多了,不过要精就是要点时间。”他无奈的笑,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不让我与他坐下远。   “晴乐是想不到王爷原来也精通笛子,还以为王爷是一个不懂得音律的人。”他说过不懂得弹瑶琴,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不懂音律。   “那是因为瑶琴太温文尔雅了,我没有那样的气质,配不上便不学。”他倒是会说笑。   “王爷的气质还比别人少吗?你装温柔的模样可是连晴乐也骗过了。”   “那是因为晴儿对我一见钟情后,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轻易相信。”他说着,在我的脸上一亲,笑着得意。   淡淡的瞪他一眼。我伸手打开那盒子,上面果然是今天在琴乐坊看到的玉笛。   再看了一眼他刚才吹的,是竹笛没错。   “为何晴乐从不曾听王爷吹过笛子?”我抬头先问。   “那是因为弃之很久了,自从香染进门天天有瑶琴声相伴,便再也没有吹过笛子,后来有蓝嫣,又有你,就更没有想要自己去吹出乐声。”他答得干脆,倒是完全不会在意我听了会不会介意。   轻轻的笑,我伸手据过玉笛,又抚上他的竹笛,不解的问:“为何王爷用的是竹笛,晴乐以为以王爷的高贵,以玉为笛也是应该的。”   “笨晴儿,制作笛子的最好原料仍是竹子,因为这种材料的笛子声音效果最好。”他轻笑。调皮的在我耳边一咬才说。   伸手抚上被他咬过的地方,我不悦的白他一眼,心里却高兴。   “若是这样,那晴乐要这竹笛,不要这玉笛。”将那竹笛握在手上,那里的圆滑不比玉笛的手感差,而且我知道这是他曾经长期用过的。   “不行,不行,这笛子不能给你。”他很认真的摇头,苦恼的看我。   疑惑的瞪他,我问:“为何?”   “因为这是母妃送的,在本王八岁生目的那天,母妃特意命人从宫外带进宫中去的。她当时说:睿儿,你不懂瑶琴也不肯学,不如试试这笛子,笛声音色高亢明亮。更适合你。”   “你就是这样,便学笛子了?”我小心的看着这笛,是想不到这笛收藏了这么多年。   他八岁的时候,那么这笛是近二十年之多了。   “开始的时候并不太感兴趣,不过笛子容易学,不管你吹得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吹,都能轻易吹出声音来。开始我吹的也不好,可是母妃用很多心思教,渐渐的,这笛子曾经陪过我一段时间。后来母妃死了,这笛子也便放下来了,我不喜欢吹,是因为怕想起她。”说着,他的声音降低了,原来这就是他真正不再吹笛的原因。   “那为何今晚又要吹呢?”只因为我在这琴乐坊里看中了这玉笛?   “昨晚晴儿不是跟我说过你母妃的事吗?我记得晴乐曾在船上称我的母妃为母妃,当时我听了,感触很多,有更多的是感动。晴儿,若是母妃在天之灵,听你这么喊她,一定是很高兴的。晴儿,找一天我空闲一点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母妃好吗?让她看看你这个媳妇。”他温柔的低语。带着无限的深情。   想不到他今晚这一举动,是想向我诉说他母妃的事。   我不能不说有点感动的。   “也许王爷的母妃并不喜欢你带人去打扰她的安宁。”我想,那么温柔的母妃一定是很善良而喜欢宁静的人。   “怎么呢?我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人去看她。想必这几年她心里一定是念着:为何睿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娶媳妇呢?”他扮着女声,倒是说得有模有样。 “哈哈……”我被他的模样逗笑了,笑声响亮而放肆,眼角也伴有了几丝泪光。   我也不知这泪光是笑出来的,还是因为感动。   笑够了,我依在他的怀中,小心而贪恋的问:“王爷真的不曾带过女人去看母妃吗?一次也没有?”   我以为。他曾带过香染去的。   “没有,那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带香染去。”这一句话变得认真多了。   “那为何现在想要带晴乐去?”我不解,是真的不解。   “因为晴儿喊了她一声母妃,晴儿给我的感觉是真心的,晴儿若去见母妃也是真心的,对不对?”他捧起我的脸,不舍的贴上我的唇。   这吻与他的笛声,缠绵而绵长。   良久,像得知我快喘不过气,他才缓慢而不舍的离开我的唇。   “晴儿真的不喜欢玉笛,那就用我这支吧!”他将我手握着的笛子拉到我的唇边。想要教我如何吹。   不解的回头看他,我问:“王爷不是说过,这不能给晴乐,是母妃送的吗?”   “刚刚只是一个笑话,晴儿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给。”他溺爱的道,那话可是甜得不像样子。   无奈的笑,我道:“王爷要说甜言蜜语的时候,那样子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那也只是对着晴儿的时候才说,这玉笛你不喜欢明天就找人送回琴乐坊去。”他将装着玉笛的盒子合上,手抱到我的腰间。   “王爷真的打算要把这笛子送给晴乐吗?这是母妃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疑惑的看他,不确定的问。   “当然,我已经不喜欢吹了,可这是母妃的心意,晴儿能喊她一声母妃,那么这心意就该让晴儿继续。以后这笛声就由晴儿吹给我听,可好?”他小声的问,手放肆的在我身上游移。   “别这样,会有人看到的,这里是院子。”我羞涩的推开他的手,脸红红的。 “那我们到房里去学。”他说,一把将我抱起。   看了眼那被孤寂放下的玉笛子,我抱紧了怀中的竹笛,微微的笑了。   我喜欢这样的亲密,喜欢这样被宠在手心的感觉,只有这样的感觉才让我觉得,我还是幸福的。   “王爷不是要教晴乐如何吹这笛吗?明天你就要上早朝了,你先教了这个,明天你不在的时候让晴乐好好的学。”被放到床上,我立即弹起,不让他压上来。 “晴儿,我想要你。”他不愿意的埋头在我的颈间,是因为有更多的贪恋。   “不行,你先要教了晴乐再说。”我拉起他的头,贴着他的脸威胁。   “可是我很久没有碰过晴儿,每一晚在你的床上抱着你的时候,都是难于入眠的。你就不能让我放肆一晚吗?我想看到晴儿在我怀中不知所措的模样,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觉得晴乐像一个女人。”他说得无辜,倒是带着几丝取笑的意味。   我没有听错的:“晴乐平时不像个女人吗?”   “你以为一个喜欢发威发恶的女人会有多少女人味。”他很认真的讽刺我。   气直了眼,我只能直直的瞪着他,嘟着唇不语。   “晴儿,生气了?”他的手来到我的眼前,在我的鼻子上有力一扭。   “痛。”拍开他的手,我捉他头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晴儿,让我再吻你一下。”他的动手很快,紧紧的禁固着我的头,不让我轻易移开。   唇又一次贴上我的,舌头是那么的坏,滑进了我的口内,轻挑的带动着我的舌头转动。   我记得之前病了的时候在县府里曾经主动吻过,可是那时候我只是贴上他的唇,并没有真的投入过。   这一次,他像是有意要教导着我,以他的舌头来带领着我的,感觉到的柔软让人十分舒服,看着近在眼前的他,我有说不出的感动。   他的大掌突然来到我的眼前,将我的眼挡住了,让我闭上眼去。   眼闭着,我感到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吻是带着万般溺爱的,他的唇是带着贪恋的,他的气息将我整个人都包住了,让我觉得,这一刻的我是为他而生的。   “晴儿,晴儿。”他的唇终于离开了我的唇,却紧紧的抱着我,用力的呼着气。   “睿。”贴着他的怀中,我轻轻的唤。   这一刻,我觉得我们才像是夫妻。   “我们先不要乱来,我怕伤到你的脚。”他依恋的在我唇上一吻,是那么小心,喘息声也大。   其实我知道每一晚抱我在怀的时候,他都是很小心,而且一动不动的。   想着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忍着他的欲念近一个月之久,我心里有感激的,我不愿去想这近一个月里他还有别的女人,我只愿去认为他这近一个月里,都没有碰过谁,只在夜里抱我而睡。   伸手颤抖的手,贴上还在喘气的他,我调皮的轻笑:“若王爷愿意先教晴乐如何吹这笛子,那么晴乐今晚就好好的侍候王爷就寝。”   “你可以吗?”他疑惑的看我,倒是笑得很开心。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我答得干脆,看他得意的笑后立即明白说了不该说的话,羞得恨不能咬破舌头。   “晴儿,那我们现在先学这个笛子,我先教你第一步,然后就是看你如何侍候我这个夫君了。”他扭过我的身子,将我的背贴在他的胸前,低头在我的耳边意有所指的说。   如何侍候他?他还想我如何侍候他?   失声而笑,我感到幸福可以是这么甜美的。   他将笛子放到我的唇边。说:“你先学这姿势,然后学着如何吹出声来。你现在只要先学吹这一个音,等你能完全吹出音来,我再教你如何控制音调及各方面的问题。”   “哦!”应了一声,我装腔作势的要吹,结果出来的却是特别难听的一声。   “怎么办,这么难听?”我回头看他,苦恼的问。   他却只是一笑,在我的唇上一亲后说:“你能吹出声来就不错了,明天多练练,现在就练习如何侍候夫君的吧!之前好像都是夫君在侍候你。”   “你想得可真美。”看他将笛子放到床的另一边去,我无奈的看他,失声而笑。   “晴儿,你刚才说过的,教了你就要轮到你来侍候夫君就寝的。”他的手一点不见客气,硬是转正我的身子,将我的手拉到他的衣领上。   “可是晴乐不懂。”想抽回手,他却不放。   “慢慢就懂。”   “不要。”   “晴儿……”   这一夜,是我嫁到此,最快乐的一夜,感到最多真心的一夜……   * 爱恨情愁 第二十九章 宫内事端   把玩着手上的竹笛子,虽显得有点新旧,可是我却喜欢得很。   笛声与琴声是完全不一样的,却是同样的悦耳,而且不知为何,手握着这笛子,我的心情变得特别好,没有坐在琴前那么的沉重。   拿起笛子到唇边用力的吹,吹了几个音,感到有点刺耳,吹得并不好,便只好放下。   想不到什么都精通易懂的我还是被这笛子难倒了。   “凝霜。你说这京城里有没有教人吹笛子的?”凝视着手上的笛子,我轻声地问。心情特别好。   再难我也想学,从没有这么热衷的想要学。   “有吧!不过肯定要找。娘娘若想学,不如到琴乐坊走一圈,也许那里的人知道,毕竟那里是个出乐器的好地方。”凝霜笑着说,因为我的好心情而跟着笑。   我知道今天脸上挂着的笑容太多了。   “那我们去吧!”回头看她,我裂嘴一笑。   “娘娘穿这样出去吗?还是要换上平凡一点的衣裳?”凝霜轻笑,带着撤揄地问,指我高兴过头了,乱了平日的分寸。   看了看身上隆重的正妃娘娘装,我点头,便转身回去换上一套平常一点的衣裳。   我平时虽然高傲,但那只是需要尊贵的时候才装出来的,到百姓的大街上还是穿得平常一点为好,我可不喜欢被人一直端看打量的感觉。   穿好衣裳,把原来的妆容都擦去后,我只带着凝霜便离开了景王府,带着竹笛直接的往琴乐坊而去。   我知道邢睿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教我的,为了他的母妃死前的心愿,他一定不能松懈的,所以我还是去找别人教我为好,希望终有一天我能在他面前高吹一曲。   从景王府到琴乐坊的路并不算远,也许是习惯了走大韦后宫的路,这里走到哪儿都不算远。   步入琴乐坊,那看店的人记得了我,便说:“景王妃娘娘,我们老板在里面检查新一批的琴质。”   “嗯,本王妃自己进去就行了。”看他的客人不少,我微笑着点头,便带着凝霜而入。   与太子在这里相约了七天,这里的人都熟悉我了,已经能出入自如。他们像习惯了。也是不当一回事。   “博老板可真是大忙人。”穿过帘子,左手边的第一问便是放琴的地方,若是在验琴,想必他一定是在这里,转进去后,果然只有他一人在那房内。   “娘娘来了?昨天景王拿走的玉笛为何又会被送回来呢?难道是娘娘不喜欢?今天看景王府的下人送回来的时候,还真看不懂原因。”他抬头看我。放在琴弦上的手抽了回去。   “不是老板的笛有问题,只是晴乐更喜欢这竹笛子。”我亮出手中的笛子,微笑道。   “这笛子好像很旧了。”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   “是,可是还是很不错。”我点头,笑了笑。   “那当然,那是凌东段家的出品,当然是上等笛子。”他低下头继续轻抚琴弦,答得有点心不在焉,却像是很熟悉。   “凌东的段家?”我没听过,不过昊天国的事我也的确了解的不多,何况只是一些民间的大家族呢!   他放下手上的琴,走向我,注视着我手上的笛,感慨地说:“看来景王对你的感情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重。”   “这话何解?”我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对邢睿的了解还真是不轻。   这真不是对客人的了解而已。   “这是他母妃特意命人做的吧!你知道她母妃姓什么的吗?姓段的,段家曾经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主要以制作琴器为生。景王母妃的琴可称天下第一,皇上当年就是最爱听她抚琴,她在后宫中曾盛宠一时,皇上现在都对她的琴声念念不忘。不过景王却没有抚瑶琴的天份,根本就不学。所以当年她特意命家里的人做了这一支笛进宫,不过这几年也没有见他拿过出来。”博洛注视着那笛,淡淡的笑。   他说景王没有拿过出来?那为何他会知道这笛子就是当年华贵妃所做的?   我疑惑的看他,我有点看不懂他,猜想着他为何知道得这么多。   可是他姓博,并不姓段,该不是段家的人吧!   “看来你对景王的了解比晴乐这个正妃还要多。”我试探在笑语,目光定定地盯着他不放。   “博洛在这京城开琴乐坊近十年了,与景王也熟悉了这么多年,当然是了解他的事。而且他很爱喝酒。喝醉了什么都说。”他轻笑,答得自然倒是不当我的探问是一回事。   深深吸气,我想还是算了,他们的事不管关系如何,都不会想要让我这个女人知道的。   我也没有非要探讨的必要。   “原来他爱喝酒,晴乐还真是不知道。”我轻笑,在一旁坐下。   “对了,娘娘来乐坊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只是想找博洛消磨一下时间?”他也跟着坐下,手指轻轻的抚着一旁的琴弦,我看他还是很爱琴的。   “不是,王爷送了这笛晴乐,可是晴乐不会吹。他说过要教晴乐的,但想想他近来这么忙还是算了。不知博老板认识教笛的先生没有?晴乐在这里不认识人,就只好来找博老板介绍了。”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与他说了几句都差点忘了。   “是认识的,不过多是老的男师傅,若让他们来教只怕娘娘会不喜欢,不如让琴乐坊的一个姑娘教吧!她对笛子较精,若由她来教娘娘,想必更好。”他淡淡的看我,随后客气地笑。   “可是让博老板的姑娘教会不会不好?怕打扰了老板做生意。”我想还是好的,怎么说女人比男人放便得多,但还是懂礼议的询问几句客套的话。   “不会的,娘娘记得算钱就行了。我们的姑娘若是出外,收费也不便宜的。不过娘娘给得起,一点钱是不放在眼内吧!”他微笑摇头,无所谓的耸肩。   “好吧!这点钱就给老板你,有劳博老板安排了。”轻轻点头,我掩嘴而笑。   博洛不多话,说的话却是让人很舒服,礼节刚好,没有半点越规却也是落落大方。   “那请这边来。”他站起,伸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先走。   步出琴室,他带着我转了几条小路,来到的竟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可真是冠丽堂皇,这横装可是名贵得很,比起景王府的摆设更好,像是更注重。我听到了前厅的热闹,知道就算是白天,这里的客人也不少,看来真是京城中最好生意的地方。   “前面是琴乐坊的乐坊,都是一些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娘娘千金之躯就不要进去见识。从这里过去,是琴妓的房间,博某带娘娘去看看,也许媚娘没有客人。”他说着,转身另外一边,入目的是一排排的房间。   想必这里就是那些琴妓平日所住的房间了。   “为什么说她可能没有客人?她平时的客人不多吗?”我问,纯粹好奇。   “是啊!她样子不够漂亮,男人除了喜欢琴声优美,人也要关才行。不信你回去问问你们的王爷,看他来这里选琴师听琴的时候,要选漂亮的还是要选难看的。”他轻笑。带着几份取笑的意味。   微微弯唇,我但笑不语。   他说的话,我当然明白,别说是男人,女人也喜欢漂亮的,看着也能赏心悦目啊!   “晴乐开始懂得为何博老板要安排这个乐师教晴乐了,因为她的生意不多,有晴乐包着,总比占着别的好生意的丫头更好,那样你能赚更多的钱,是不是?”用与他一样的语气半开着玩笑,今天是我与博洛谈得最开心的一次。   开心,也许是因为心情好。   “博某心中这数倒是让娘娘看透了。”他说,在一问房前停下,轻轻的拍了拍门后问:“媚娘,在不在?”   “在。”果然。里面有人应了一声,不久后门便打开。   入目的是一个看上去较年长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多了,皮肤也不是很好,虽擦着脂粉,却也能看干干的,裂痕很多,五官也长得平淡无奇。说真的,这样的女人并不算难看,或者可以说算长得不错了。   可是这里是姿色定天下的地方,在这样的乐坊里,没有一定的姿色,只怕是很难让客人喜欢。   如博洛说的,男人还是喜欢以姿色来定一切。   “媚娘,你看,这位是……”   “媚娘姐好,我叫韦晴,是想要来跟你学笛子的人。”我打断了博洛的话,是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身份。   若知道我是堂堂景王爷的正妃只怕会让她心里有点害怕,我希望能找一个真心相教,不会因为身份而有所避忌的人来教我这笛子。   “学笛子?你是新来的人吗?”她皱了皱眉,有点不解。   大概是看我的气质不像是一个家道不好需要卖艺的女子。   “不是,晴儿是博老板的朋友,最近想要学笛子,于是老板就推荐说媚姐吹得不错,想要请媚姐指教。不知道媚姐愿不愿意呢?晴儿绝对是真心诚意的。”微微地笑,我冲着她柔声说。   “若是老板的朋友,那当然没问题。”她也对着我笑,也许是我的好态度让她的心情也好。   博洛大概是明白我的心意,朝我点了一下头后看向媚娘说:“那么就有劳媚娘了,我可是收了人家钱的,你就要好好的教。对了,这晴儿毕竟是千金之躯,在这里学总是不好的。免得影响声誉,你就跟她到外面学吧!”   “嗯,这主意也不错,找个清新的环境学,总比留在房里学好一点,情绪也能陪养得好好的。”她轻轻点头,冲着我宛然一笑。   “那就有劳媚姐了。”   “你还是跟大家一样叫我媚娘吧!”她的态度十分亲切,并没有半点上傲的架子。   “嗯!”   与她虚说了几句后,我便与她直接离开了琴乐坊,因为不想让她有所压力,我并没有让凝霜跟随,让她一人先回王府去了,是怕她会说漏了我的身份。   第一次的,我竟然对学习一样东西这么的感兴趣而且认真。   * 离开了琴乐坊,媚娘把我带到了上次与太子去过的湖边,此时这里人并不多,立于湖边看着鱼儿戏水,心情渐是愉悦,鱼儿的畅游让我想到了自己。   记得在大韦后宫的时候,一直渴望着有朝离宫的自由,如今在景王府内,倒是自由得很。与景王闹不和的日子里几乎是无法无天的,不必在意那个夫君如何看我。而就算是近日关系好起来,他也对我百般尊重,并不会多加管制。   媚娘教了我几个入门的要点,然后跟昨天邢睿一样,让我重复的吹着其中一个洞,叫我先吹出声来。   立于湖边,我闭着眼,尽量的让自己吹出来的声音不要太刺耳,尽力的学着如何运气吹得更好听一点。   重复的吹了许久,媚娘一直坐在我的面前听着,后来我看到她眼内有异光。心有不解,便放下笛子,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   一张放大的脸刚好贴着我的,让我吓得直直后退一步,看着戏皮笑脸的他,有一刻以为是崔唯。不过眼前这男人比崔唯年轻多了,看上去比邢睿还要年轻几年的,笑得特别阳光,五官生得也很俊美,不过有一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不悦的凝视他,我对他的行为感到极不愉快。   而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贴我这么近,也许是真的太投入了。   “想不到笛声这么难听,人倒是长得这么美。”他笑得很甜,却是恶心死了。   冷冷的瞪着他,我习惯性的摆出冷脸,端出公主的气魄来。   “怎么了,美人不高兴了吗?”他无辜的朝我眨眼。   不想管他,我看向媚娘:“媚娘。我们到一边去学吧!”   “不如让在下来教姑娘吧!”他说着,手向我的笛伸来。   看到他的动作,我直直的凝起眉,伸出另一只手推开他,将笛转向一边。   可是他的手身也是极之灵活,与我的笛子纠缠起来,转了几圈,他的手都有几次差点抢过我的笛子。   心里有了怒火,我手一伸拉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以脚往他下身踢去,看他顾着闪避之时,以手掌狠狠的砍在他的颈间。   “噢。”一声惨叫,他停下了一切动作,苦恼的看我。   不悦的瞪他一眼,我转身而去,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媚娘也急急的跟随上我的脚步,重复地看了看身后的人,才问我:“想不到你的身手不错,能打到那家伙。”   “他是什么人?”我不以为然,倒是好奇起来。   他的身手也不错的,灵活性也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调皮的人。而且他的心地看来也并不是很坏的,刚才的对打中,他是有所顾及的,并不想伤我。而我却是出手狠辣,招招用力,所以才能略胜他一着。   “他是夏候爷的独子,这里的小霸王。你知道夏候爷吗?他是皇上最好的兄弟,所以这个小子在京城中有点无法无天,没人敢得罪他。”媚娘应声说,又看了眼身后,也许是看不到人跟上来,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与我并肩着走。   “难怪会有这么无礼的个性。”原来只是一个小霸王,这些人都是幸运的,所以不懂得人生的苦涩,不懂得礼议客套,只懂得无法无力。   “我还怕他会对你怎样,却想不到你能打过他。可是那人有点无赖,你还是小心他一点较好,下次若遇上,就避而远之。”媚娘说得轻轻的,好心劝说。   “嗯,不过这事你不要跟博老板说,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惹是非。”微笑点头,我吩咐说。   其实不是怕惹是非,是怕邢睿会知道。   我不想他认为我一出景王府的门便会惹麻烦。我还是希望能有一直的自由,可是随时出入。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答应。我们已经转到了市集里。   往着琴乐坊的方向而回,她继续说:“对了,今天就先教你这么多,这些是一些基本功,这两天你就先练习这些。等你认为可以吹出声来,可以上手的时候,我再教你音调的处理,还有各式音调。”   “好,有劳媚娘了。”裂唇甜笑,这是我最好态度的一次。   以前,不管是认识什么人,都知道我是公主的身份,我都习惯在他们的面前摆出公主的架子。这次对着媚娘,因为她不知我的身份,我倒是变得轻松自在得多。也可以随心而笑,并不用端着高贵的架子。   我发现,这样较不会累。   * “晴儿笑得很开心。”   在快回到景王府的路口前,一把意外的声音响起,带着几丝笑意。   偏头一看,果然是邢容。   “嗯,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王爷呢?”露出甜笑,我轻声地问。   其实,我很少这样笑的。之前我觉得没有什么是值得笑的,后来,更不懂得何为真心地笑。平时脸上若会挂上笑意,也是冰冷的。   今天,我却是很开心,笑容也真实得多,而且刚才对着媚娘笑太多了,倒像是习惯了,也懂得如何去笑得真诚一点。   “只要想起昨晚的晴儿,本王也很开心。”他的手一拉,将我拉进他的怀中,与我贴得很近,在我耳边暗示说。   嘟唇瞪他一眼。我只道:“你?净会想那些事。”   “难道晴儿就不是在想那些事而笑的?”他贴着我的耳,有意的吻了一下。   仍会在他的接触下微抖,我有意的拉开了一点,却还是被他拉得更近一点,并不能顺便的脱离他的魔掌。   “晴乐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想的不是王爷的事,而是别人。”我想冷下脸说,不让他如此得意,却是只能紧紧将笑容收起而已。   “谁?”   “媚娘,琴乐坊的一个琴妓。”对上他不解的视线,我倒是没有隐瞒玩弄的打算。   “琴乐坊有这样的一个琴妓吗?”他皱了皱眉,倒是很认真的想。   与他一起步进了景王府的大门,我才推开他,装着吃醋地道:“这么说,琴乐坊的琴妓,王爷都熟悉啦?”   “若本王说是。晴儿是不是要酸上几天了?”他好笑问,倒是不把我的‘醋意’当一回事。   “是要酸很多天。”我无奈的应,手里紧紧的握着那笛子。   他这时才总算看到我手握着他昨天送的笛子,明白的点头,“你是去找人教你吹笛子吗?”   “嗯,晴乐见王爷一直这么忙,想必是没有时间教晴乐了。于是便要去请博洛帮忙,看有没有人适合教晴乐的,后来他就叫了一个媚娘教晴乐。他说,那女人长得平凡,不是王爷平时喜欢的琴妓,与王爷没有什么不浅的关系,所以不怕我们会争风吃醋,比任何琴妓都适合。”我用力的点头,带着点点的讽刺。   “这博洛还真懂得安排,不然随便哪一个长得不错的琴妓都可能会跟王妃你争风吃醋起来的。”他很认真的点头,顺着我的说话有意说,那模样让人不知是可气还是可怒。   抿了抿唇,我有点奈何不了他,便什么也不说了,走自己的路。   “晴儿,今天学成怎样?”他贴近我,拉了拉我的手,不让我与他隔太远。   “还好,跟你昨晚教的差不多,就要先要学发声。”   “昨晚我教的不是别的事吗?你只记得发声的事啊?”他手一拉,又将我拉进他的怀中了。   从不知道他是这么调皮的人,看着他,我不知是笑还是怎么才对,看着看着,却还是笑了。   “睿,若你能一直这样对晴乐,那就足够了。”我并不敢求更多的,只要一直这么开心,我就满足了。   当一个人太久没有事情可以真心笑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有事可以让自己笑的时候,是这么幸福的。   “你想要怎样对你?”他手紧紧的圈着我的腰,迫着我与他面贴着面的。   看了眼周边有婢女走过,看她们急急走开却又忍不住偷看的模样,我可真是无奈极了:“王爷,大家在看了。”   “让他们看。”他说,在我的唇上又贴上深深的吻。   他越来越喜欢这样吻我,吻得万般不舍,真如致宝。   “王爷真是大方的人。”我笑,有点无奈。   “那好,我们到房里去,别让他们看到。”他认同的点头,竟真的拉着我快步而去。   敌不过今天调皮的他,我用力的拉回他的方向,说:“别玩了,这是大白天的,你还要跟我玩,让王府的人笑话了,明天我就一直躲在香染居不出来。”   “晴儿,香染居改一下名字好吗?”他放慢了脚步,听到了香染居三字脸色变了一变,是变认真了。   我也收起笑脸,凝视着他,不解问:“为什么王爷突然有这样的主意?”   “那里已经是你的地方了,总不好用香染的名字,就算晴儿不介意,本王也怕外面的人多话说。”   “有人说什么话了?”我看向他。明白地问。   看来,他是听到有人说,才开始懂得在意的。   但他懂得在意了,也是件好事,证明我还是有点位置的。   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香染回来后我却一直没有将香染居改名,原来我是在等他。   “别人的话不重要,可是我不希望有人对晴乐有所误解,更不想让晴儿听到不想听的话。”他抱着我的腰与我慢步的走,没有了刚才那戏笑的态度,倒给了我安稳的感觉。   “那王爷想好了名字没有?”我轻笑,依在他的怀中。   “晴儿想要什么名字?”他问,倒是很尊重我的意见。   想了想,我一时间倒是想不到出什么好名字来。   “都没所谓,王爷随意吧!”只要他有心就好,改成什么都不重要。   “那好吧!这事交由我来处理。”   * 不到三天的日子,香染居三字果然被拆下来,改成了‘鸳鸯阁’。我认为这名字还是有点别的意思,可是没有问他,心里认为叫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份让我感动的在意。   而这几天的日子里,我倒是很认真的学着笛子,比以前学瑶琴的时候更要认真。   邢睿说我学得不错,上手很快,平时他在府里都会给我指点一下,可是他真的很少吹。   而平日,他忙碌的时间更多,立于鸳鸯阁下吹笛子,倒是成了我的兴趣,也是消磨时间的好玩意。   而这几天,景王府内也是风平浪静得很,大家都说景王对我的宠爱如何如何的多,可是珑儿倒是没有再闹过一次的事。我想她不是转性的。一定心里还是会有点介意我的得宠。不过是之前被软禁的事让她害怕的,所以身怀着小王爷的她变得淡定多了。   而香染这个人,我看她是一直很淡定,邢睿对我宠爱有加,却也并不是没有理她,间中会去她那边,她也便十分安静地活着。   我想,若能一直这样风平浪静,我也会满足于现况的。   “娘娘,娘娘,宫中出事了。”羽儿急急的跑进来,将房间的清静都打断了。   看向流苏外的她,看不到她的紧张,却听懂她的紧急。   出事?这是为什么呢?   微微的皱起眉,不好的预感让我有点心惊,害怕这出事的人会是邢睿。   想着,我加快了脚步,急急的走出流苏外,问: “出了什么事?”   “是贤妃娘娘出事。”她看到我眼底下的慌乱,立即摇了摇头才说。   贤妃?我听了心里又是一怔。   我很久没有进宫去了,都差点不记得这里还有这人。只是如何不记得,她还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就算我们在大韦后宫中并没有半点姐妹之情,来到这里以后,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姐姐,至少曾帮我度过几次难关。   “什么事了?她会有什么事?”这是凝霜问的,看了看我脸色而替我问出。   “事实是如何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是燕妃打了贤妃娘娘,可是皇上压下了这事,不准宫中的人谈说,大概是想粉饰太平,毕竟两个妃子起纷争就是不太好听,说出去只怕成为皇室丑闻。不过宫中哪里能有秘密,燕妃打伤贤妃娘娘的事很快就传开了,羽儿也是刚刚从王府的下人口中听到的,她说大街上现在很多人在评论这事。”羽儿皱着眉说,虽说是不清楚,可是看她的表情,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有介意的。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外人,而贤妃却是大韦国的长公主,就算羽儿不曾侍候过她,也算是叫自己人了,又怎会心里没有计较呢?   自己的人被欺负了,这些小丫头心里一定是不高兴。   “贤妃怎么说也是个贵妃,这燕妃又怎能轻易伤人呢?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了?”我想着,不解的低语。   “娘娘,不知道是什么实情,好不好进宫去探看?”凝霜始终是心思细密一点的丫头,凝着眉倒是有了点防心。   是的,皇上不准人说可能就是不想造成两妃打架的丑闻。可是不知情况,那么是为什么而吵的也不会知道,若胡乱行事也只怕会惹祸上身。   这叫城门失火,最怕的就是殃及池鱼。   若贤妃是犯了大错大罪而被打的,那么一般的宫廷礼仪里,大部份人会当是没事发生,不想招惹半点麻烦,恨不能完全置之度外。   只是想起贤妃过去对我的帮忙,就算出嫁之前我们真没半点情宜,那么到此以后,她就算是有意拉拢也曾给了我不少的面子。凝霜一事若不是她,最后也不知我要如何相救才行,再说上次皇后那事,也是她帮忙叫来皇上我才轻易过关。   如今她出了事,想必是没有人会想要去探看,她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可以去探看她的,我这个唯一存在这里的妹妹若也不去,只怕是不能对得起人。   “去吧!燕妃本来就一直与我们不合,就算我们不去看贤妃也不见得会讨了她的欢心。而且贤妃在这里就只有我这个妹妹了,若是这时候不去,只显得姐妹情薄,也是让人笑话的,就去看一看贤妃伤成如何也好。”直直注视着地面,我淡淡地说,却是无比坚定的认为。   “那羽儿为娘娘梳理一番才进宫吧!”羽儿点头,扶我走向铜镜去。   凝霜也并没有异议,走到一旁的衣柜里为我翻也衣饰。   当我们进到宫中之时,已近半个时辰之久。   从南宫门步下马车,我直奔贤妃的宫殿而去,沿途又是有意闪开燕妃的宫殿,就是怕还没到贤惠宫便惹到燕妃这个人。   “奴才见过景王妃。”守门的人看到我后恭敬的行礼。   轻轻点头,我问:“贤妃娘娘呢?她可好?”   “娘娘没事,应是在房间里,王妃娘娘想要见她吗?等奴才通传一声可好?”那奴才倒是十分的好态度,笑容十足。   轻轻点头,我对他露出了微笑。   他的一句娘娘没事,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其实我心里也是怕这次会是什么大事,那么我就真的不好涉及,免得为邢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眼看着那太监转身往贤妃的寝室而去,另一个守门的太监便带着我往大厅而去。   才刚好坐下大厅的椅子,贤妃便急急进入,看我站起后抢先开口:“妹妹想必也是听到消息才来了,还真是有心人啊!”   “姐姐没事吧?晴儿听到燕妃打了姐姐,却又听说不知道是何事,皇上不准人说出去,心里还真是担忧不已,便决定进宫来看一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姐姐的。还好姐姐现在没事,晴儿也安心了不少。”我也急急站起,该有的表情,该说的说话,一句也没有少。   “妹妹能这么有心真好,姐姐出事这两个时辰里,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来探看,就怕是惹上了麻烦,因为大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而打。”贤妃微微一笑,拉着我坐下。   与她平对着坐,我倒是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事呢?姐姐也没受伤吧?”   “哪里有伤,你看不是好好的吗?若真有伤就不能出来大厅里迎接你了。不过是燕妃那人脾气坏,与姐姐谈了几句,听到不中听的话就动手相向而已。被她扇了一掌,可真是不甘心。奈何她的人反应倒快,立即的挡下了姐姐,真是白白的受她那一掌。”贤妃不甘地说。   看来,不过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继而动手而已,也真不是什么大事。   难怪皇上会压下一切消息,相信她们二人也不想让事情闹大,所以外面的人才会不知情况如何,倒是让大家以为是什么大件事了。   “燕妃这人任性妄为,姐姐怎么说也是一个贵妃,她这样动手,还真没有礼仪。”我也跟着她一起不甘,是为了让贤妃的气更顺一点。   “唉,没有办法的。人家正得盛宠啊!皇上对姐姐现在也是越来越冷淡了,燕妃怎么说就是年轻,皇上对她可不是一般的宠溺啊!你看这事,皇上也不过小小的惩戒她而已,并没有半点处罚。”说着,贤妃失落的深叹,看向一旁的目光也飘散了。   看着这样的她,我心里也不禁浮现落寞。   她曾经也是那么的骄傲,贵为长公主的她得到的宠爱从不比任何一个人少,而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妃子所生的三公主而已,这就是我们在大韦国从不曾接近的原因。   她一直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宠爱一直是最多的一个,如今嫁到此地,嫁了一个比自己年长近三十年的帝王,当时宠爱多盛,如今还不是新人胜旧人吗?   女人,不管你曾多么的骄傲幸福,在这样的年代里,男人的宠爱控制着一切。   而可笑的是他们的宠爱从不会长久,从来不专一,又许能叫人安心呢?   心有感触,我抿着唇不语,看向贤妃,好言的安慰:“姐姐不要想太多了,皇上也不是完全不顾及姐姐的。毕竟是妃子间在争风吃醋而动手,皇上只是认为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会成丑闻,所以才要压下消息,便想要大事化小而已。想来,皇上心里一定还是心疼姐姐的。”   “这话也对,皇上想粉饰太平,当然是希望大事化小。”贤妃轻轻点头,也给了自己一个下台阶。   她能看得开,那么会更好的。   “好了,别说这事了,燕妃这事姐姐记下就行,不劳妹妹来分心,这毕竟是后宫中的事,妹妹是小辈,若真是插手那就不妥了。”贤妃轻笑,把心情又提了起来。   不管此时我们之间是不是真心的,当宛然一笑之后,倒是有了点姐妹情宜。   毕竟在这里,我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啊!而贤妃的小公主还小,并不能听她心事。   “姐姐没事就好,妹妹也放心多了。这段时间多次受伤,晴儿也没有时间进宫里来跟姐姐多谈谈话,希望姐姐不会因此而认为妹妹做得不好。”对她甜笑,我也顺着她的意思将话题转开。   毕竟是让人生气的话题,我多说一次,只怕贤妃心里的不高兴就多增一份。   怒气增加了,喜的也是敌人,同是姐妹,我倒是希望她能看开一点。   “你以为姐姐是这么计较的人吗?你出事了姐姐也有听到,可是景王与姐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之前一直没有对话一次,后来又为了凝霜不知他心里有没有计较,所以姐姐才不敢随便去景王府探看你。”贤妃轻拍着我手,看向我的脚问:“你的伤如何?听说是被人下毒了。”   “是王府里的新侧妃,她心机稍重,却想不到会这么狠毒,还好发现得早,晴儿才没事了,只是受了一点苦,卧床半个月之多。”与她一同看向脚伤,那里被裙衣挡住,却挡不下隐隐的痛。   半个月之久了,伤口康复不错,却还是一直带着点痛,痛楚并没有完全消去。 “一个王府,里面只是几个女人就是这样了,你说这后宫中三千宠爱,能分到的又有多少,能平静的日子又有多少?这几年姐姐一直活在纷争之中,倒是有点累了。这一次皇上偏向燕妃,还真叫姐姐难过,都不想争了。”贤妃感触甚多,没有了平目的冷静,显得更失落。   女人被伤了,还哪里顾得上平日的高贵呢?   “姐姐别多想了,姐姐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还育有小公主,何必为一件小事而烦恼呢?那不是顺了燕妃的意。”我好言相劝,心里也有了几份怜惜。   “嗯。好,我们说说别的……” ……   这一次,竟然是我与贤妃谈得最久的一次。   可是看着她笑,我的心却更冷。   她说得对的,后宫三千,宠爱能分得的能有多少呢?他日邢睿真能成帝,就算给了一个皇后的名份,那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吗?   或者从不寄望,就不会有失落…… 爱恨情愁 第三十章 被绑   与媚娘在湖边吹了许久,听了她指点出来的错处后,我又重复的练了几次,感觉越来越能熟练了。而且听着声音也不再那么的刺耳。   “晴儿学的不错了,还真是一个聪敏的人,才没多少天的日子就练得这么好。”微微地笑,媚娘忍不住赞赏说。   “这都全靠媚娘的细心,若不是你的指点,只怕晴儿到现在也只能吹几个音而已。”冲着她甜笑。我平日冷淡的态度在她面前一点不露。   她这人很细心的,虽然不是特别多话,但这样的人与我相处更能让我舒服,所以跟她学习吹笛的时间也会显得特别快。   于是我习惯白天都在景王府外,晚上才回去,虽然邢睿不是每一晚都去陪我的,但是他都会来看看我,哪怕只是一会,那份心意也是足够了。   “晴儿,现在时候不早了,我约了朋友在琴乐坊相见,看来我得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走?还是要在这里练多一会?”媚娘看向天边。回头看向我笑语。   “好,你先回去吧!反正我们都不顺路。我还练多一会才回去,这么早回到家里也是没什么可以做的。”朝她点头示意,我缓慢的坐到人工湖边的石椅旁。   “嗯,那你就小心一点,我先走了。”媚娘笑说,转身穿过人群而去。   这湖边的景色不错,倒是有不少人喜欢来这里散步谈心的。   看了眼周边的人,看向快要变黄的天色,我忍不住弯起微笑。   收起笛子,突然间想随便走走,吹了半天,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累了。   “啊!我的命根啊!”一把凉惨的男声从一旁响起,随之是一个男人跳到我的眼前。   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我觉得此人有点面热,可是一时间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从他的打扮跟衣裳可以看出,此人该是出自富贵人家的少爷,年龄看上去没比我大多少。   “你踩到我的宝贝了。”这男人围着我转了一圈,如像提醒的大叫。   凝着眉看他,我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宝贝,却听到他说是踩到的。   不悦的皱眉,纵有不愿我还是只好移开脚步。   贴在地上的不知是什么,乌黑的一小只,而且很显然已经被踩死了。   “我的宝贝,你死得好惨啊!”只见那高大的男人趴到地上,对着那只惨死在我脚下的小虫苦起了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低头看他那模样,我有点不以为然,不解这家伙有什么好宝贝的,却还是明白自己踩死人家的,就只好客气的道歉。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那男人小心的捧起地上的死物,重复的喃呢。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在心底冷笑,心想样貌长得这么好,却是个疯子。   看他那没有理会我的反应,我便只好转身便想走,不想为了个疯子浪费我的时间。想趁天黑之前散散步才回王府。   “别走,你就这样便想走吗?”男人手一伸,捉住我的肩膀,将我硬硬的拉回去。   “放手,你想怎样。”一个回身,成功的脱离他有力的手,我不悦的瞪着他看。   越看,这人越眼熟。   “赔我啊!”男人理所当然的吼,这才开始上下的打量着我。   看着看着,他也像认出了我是谁,指着我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着一个音:“你……”   “你想怎样?”不耐地问,我双手交握面前。   “我记得你了,上次我在这里调戏过你,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狠心的报复。”   他说着,竟然装模作样的想你哭。   看他装得倒很努力,我不禁被他惹得想要笑。   原来就是上次那个想抢我笛子的小伙子,那个什么候爷的独子,传说中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不过此时看他这好玩的表情,倒并不像很坏的人,就是玩心重了一点吧!被宠大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那你现在想要怎样?”我倒是好耐性来了,好言地问。   “赔吧!我这蟋蟀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帮我赚不少钱的。”他伸出手,已收起刚才的假哭状,说得干脆。   “多少钱?”看了看他手中的蟋蟀,我只好问。   原来这个就是叫蟋蟀,之前我也曾听说过的,好像是有来斗钱之类的吧!   都是一些富家子弟的玩意。   “一万两。”   “什么?”怔了一下,我对他开出的价有点不能反应。   这是一只昆虫,他是以为我疯的吗?还是他疯的?   “你知不知道,一会我约了人斗蟋蟀,赌银就是一万两。现在我的宝贝死了,这样我肯定要输了,你说那一万两该不该你给?我看你穿得也不错,相信也有钱给吧!”双手环胸,他冷冷地笑,有点得意。   “我没有兴趣跟你玩。”冷冷的抿起唇,我越过他想要走。   “你别走,可别想要赖帐。”他说着,又要伸手来捉我。   一拳探向他伸过来的手,他立即的闪开,动作还真是利落。   我记得上一次他的身手是不错的,就是因为怕伤我所以出手并不够狠,这一次也是一样,他小心怕伤我,对比我的无情就算能力强也是怕赢不过。   “我说你这女人长得不错,怎么出手这么狠辣。”他闪向一边,无奈的叹。   白他一眼,我转身又要走。   这一次他并没有伸手捉我,反倒是跟了上来。   “我认识的女孩子里你的武艺最高强了,你是什么人?哪家的千金小姐?我好像没有在京城里见过你啊!”他与我肩着走,看样子像要缠着我不放。   淡淡看他一眼,我没好气的答:“外来的。”   “难怪之前没有见过你,不过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武艺,这样就显得粗鲁了,而且还总是摆着一张冷脸,多不可爱。”他不认同的摇头,表示我各方面都不是很入他眼。   无奈的抿唇,我决定不管他,自己走自己的路。   转过湖边,看到的是一个石级,石级的最高就是山上,上次太子与我观看烟火的地方。   忆起太子,与他多日没见,上次他拼命护我,不知伤康复得如何。   不过崔唯说过他的伤并不大碍,如今我都能下床走动,想必他也已康复了吧!本来我说过要上太子府谢他的,只是想想这事还是算了,毕竟此时邢睿与他之关的关系紧张了不少,之前若说与邢睿冷战那就算了。可现在我与邢睿的关系这么好。并不希望多造是非打乱了这份和谐的关系。   “喂,别不理人啊!两个人一起走路,只有一人说话,另外一人不哼声就显得很没趣了。”他沉下声,不悦的表示。   冷冷看他,我忍下想笑的冲动:“你可以不说话,那就不会没趣了。”   “两个人都说不话就更没趣。”他用力地说,很认真的看我。   这一刻,我倒觉得他像个小弟弟一般可爱。   不过,这家伙是装可爱的可能多一些。   “那你就自己离开,找你有趣的事。”我冷着一张脸,习惯性的拒人于千里。   “不行,对我有趣的事刚刚被你踩死了,想来它还真是可怜。”他深深的叹气,很无奈,十分无奈。   以眼尾瞄他一下,我唇边弯起隐不可见地笑。   “你天天赌那些吗?你爹夏候爷的家产没有给你赌光?他是哪来这么多钱给你赌的?不会也是贪赃枉法而来的吧!”不知为何,也许是近日心情好,面对这小子,我倒是有了开玩笑的心。   他,很可爱。   “你知道我是谁?你刚才看我的样子不是很无知吗?”他夺张的跟到我面前眨着眼。   无奈的呼了口气,我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你的额上标明了你的身份,传闻中京城里有个小霸王,看你的条件样子就是啊!我没有猜错吧!”   “哈哈,真聪明,想不到你吹笛子那么难听,猜事倒是猜得这么准确。”他笑了,坏坏的。   这小子不是笨人,就是喜欢装笨了一点。   对他不知可气还是可恨,我还是决定不理他,希望他感到无趣便懂得离开。   “喂,你理一下人家啦!不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可惜,他像是不懂得何为死心。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我轻吐,已经来到了山上。   从山上向下看,看尽京城一半的景色,看向景王府的大宅,竟然也只是看到了一点而已,并不看得清晰。   再看向另一边。那大大的是太子府吧!   “你现在看的方向是夏候府。”倒是旁边的人替我解答了。   原来那不是太子府。   “你们夏候府还真大,看来你爹的地位不轻。”淡淡地道,我将视线调回湖面上。   “还好,他跟皇上是好兄弟啊!谁不给面子那老头。人家说,这京城里最大就是皇上,之下就是他两个宝贝儿子跟我爹了。不过我看,这天下没有谁最大,最重要不小就行了。像我这样天天开心,比起他们在朝上争争夺夺可是来得幸福多了。”他说得很有道理,却是很任性。   “没有你爹积下来的福,你哪里能天天这么开心?”我不客气的泼他冷水。   好命的人总是爱说废话,他还没有试过没有福气的时候。   贵为独子的他,比起邢睿与太子都幸福吧!   “也许是吧!”他无所谓的耸肩,看向远处的视线变得认真。   表情也收敛不少,不再如刚才那么轻挑。   有一刻,我觉得这家伙也不是表面的那么败家。   “小心。”他突然惊呼,直直的回头看我。   我因他的尖叫而失应过来了,可是一切太迟。   都怪刚刚太投入了,才会让人有机会乘。   感觉着峰利的剑架在颈上,我不敢轻易妄动,只静静的伸直腰,冷声问后面的人:“你是什么人,想要怎样?”   “乖乖的,我们不会伤你的。”另一把声说,我才知后面不知一个人。   闭目听声,我听到了一些急急跑离的脚步声,那大概是在一旁散步的路人,然后我听到一些人的沉稳呼吸,减去一旁那小子的,看来这次来捉我的共有八人,这阵营并不少。   “你们是什么人?”一旁的小子声音变得沉稳,并不如之前的轻挑。   “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其中有人说,然后冲着以剑胁持我的人命令:“带她离开。”   “不,我不能走,我看到了你们啊!要是放我离开,我很快就要告诉大家是你们捉她的,不如把我也一起带走吧!”小子傻叫。   不明白的看他,我不能相信他这么笨: “你疯了,你快跑,这些人是来捉我的,关你什么事?”   “可是我看到他们啊!”他很无辜的朝我们眨眼。   我可真是被他气疯了。   无奈的直翻白眼,我可真拿他没有办法。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傻的,可是他没有必要这样做啊!我与他并不认识,他何必为我而涉进这危险之中,若他出事了,只怕他爹夏候爷可不放过我这祸水。   “让你走你不走,那就一起带回去吧!”刚才发号施令的人又开口。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伴被人以剑架着颈,像我一样被人用绳子绑起了手。   无奈的瞪他,任由背后的人将我绑起,我可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呢?看来是已经跟踪我几天了,不然不会知道我习惯来这里练笛,知道只有这个时候我身边是没有一个侍婢守护着的。   “走。”都被绑好了,他们推了推我,凶恶的命令。   不能反抗,我只好任由他们推着走,将笛子收进了长长的袖子里,怕被遗失。   * “你怎样,有被弄伤吗?”被推进无人的房间后,那小子终于开口了,听他轻快的语气倒是没有半点紧张的心态。   不解的看他,我心存了点疑心。   是什么人要捉我呢?这小子为何又要好心跟来?难道他缠上我是有企图的?   而强跟着来也是有企图的?   “为什么要跟着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冷眼看向他。我抿紧了唇,气势可是半点不绕人。   “你以为我是打坏主意才跟来的?”他夸张的鬼叫:“你看我像这么坏的人吗?”   “那你为什么要跟来?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冷哼,就是不太相信他的无辜。   谁知道跟来的后果会是怎样的呢?但肯定危险就会有不少的,他却要跟随而来,怎不叫人怀疑?若我真的不起疑心,那也只怕是太天真了。   “我们是不认识啊!所以我能有什么主意可以打你的?我只是没办法当什么也看不到的转身离去。我是男人,不是胆小鬼,办不到袖手旁观的同时还要若无其事的转身而去。”他无奈的自我一眼,说得有气无力的。   凝视着他,我不知他的话真假。便抿唇继续烦恼着。   “小姐,你都知道我爹是夏候爷了,我为什么要捉你啊?钱我多得是,权力我爹也不少,捉了你有什么好处?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他越说越无奈,最后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靠着。   看他不再说话,那样静静的模样,我只好选择暂时相信他。   他说得对的,他是夏候爷的儿子,关于夏候爷与邢睿的关系如何我并不清楚,却听说过他的大名。他与皇上是结拜过的兄弟,他在朝中的势力不轻,他的儿子的确没有必要绑架我的,而且就算夏候爷与邢睿有什么不好的关系也着实不必向我下手。   看来真的只是巧合,这小子是真的好心,无法眼睁睁看我被人捉走,才要跟着一起来的吧!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把你想得那么坏的,只是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事都要想清楚,才知道是什么人捉我来的。”抬头看向我,我放软了态度,说话也变轻了。   “行啦!你的心理我明白,不说话不是生气,是让你自己想清楚,也顺便想清楚要怎么带你离开这里?”他轻轻点头。环视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后说:“他们没有封上我们的嘴巴,看来这里是一个不管我们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地方。   “看来是这样没有错。”我认同他的观点,所以没有要呼救的打算。   “对了,你想到会有什么人想要绑起你吗?你得罪了什么人?”他看向我。   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会有什么人想要绑我。   若说我得罪的人,如今想想有许多的,就如珑儿、燕妃都有可能想要对付我。还有香染,她一直安份不代表她的心里没有别的想法,也许她很不高兴邢睿对我的好,一直介意我分薄了她应得到的宠爱。   甚至是太子邢浩,他也有可疑的,他与邢睿近日为了帝王之争关系更是恶劣,也许他会想要绑起我威胁邢睿做什么事的。   还有博洛,他也有可疑的,是他命媚娘带我出去练笛的,他是最了解我行程的人,而我是最不了解他这个人的。   “想不到会是谁。”看来,就算现在是被人杀了。我也不会知道是谁动手的。   “你是仇人太多了,还是一个都没有?”他苦闷的叹,干脆将头靠到墙上。   “你真的不该跟来,结果就是多一个人受罪而已。”注视着他,看他那痛苦的模样,我于心不忍。   别说是他,就算是我对此时被人绑着手胸,也感到极不愉快,那痛苦可不比受伤的时候少。想动也动不了,叫人心里怒火顿生,却又无可奈何。   “我当时哪里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不能放任你一个女人被捉的,就算是有个人陪着你也不那么怕啊!就算现在你的样子不像是怕,至少有我在,你也不这么闷,你说是不是?”他倒是很得意,还不见害怕。   面对他的谈定,我真无话可说。   不过,心里是有点感激的。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这是我给他的承诺。   我想这些人只是冲着我而来的,刚刚要捉我的时候也是叫这小子离开的,看来是不想要捉他的。只是这伙伴好管闲事硬要跟来,相信只要商议一下,也许人家会放了他。   “你先顾好自己吧!那些人明显是冲着你而来的,把你捉来了却只是丢在这里而不管,也许现在是去通知可以威胁的人。你是不是很多钱的?他们是为了求财吗?”他嘴里没停,倒是很有道义。   “希望只是求财。”我淡声说,却并不这么想。   我看不可能是为了求财的,若只是为财,他们可以绑的人很多,这京城中富家子弟那么的多,首富也排了不少人。怎会笨得绑一个王妃呢?捉王妃能威胁的就是王爷,若是为了财当然希望能收了钱便完事的,可是捉的是官家的人,只怕收了钱也会麻烦。而且官家人人力就是多,官兵也明显比商家人多,相比之下,若只是为了财,大可找商家人下手的,并没有必要找我。   若不是为了财,除下的可能就是有两个。   一是为了情,那么就是邢睿的几个女人最大可疑,但我一时间想不到谁有这个本事。   二是为了威胁邢睿,近日京城上下都在通传邢睿对我如何的宠爱,也许绑我为的就是威胁邢睿的。   可是多猜也没有用,我根本不会猜得通谁的可疑早大的,而且最大可疑的那个也不一定是对的。这不好比那次下毒的案这么容易猜,看来我是猜不出。   * 时间在沉静中度过,对面那小子并没有说话,还是靠在墙角上探眼看着一切,我不知他是不是还在打着什么主意,却看到他并没有一刻安心的闭上眼。   看得出,他也希望能方即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地方很破的,到外都是一些脏东西,看上去像一个很久没有人住的小屋,可是这里的墙很坚硬,而且窗口也是被封住的,我们想从窗户出去根本没有可能。   而且那小子刚刚说得对,他们并没有封我们的口,说话这里是一个任我们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地方。   再看向那关上的门,门是特别坚硬的,我们想从门离开也没有办法打得开这门的。   “别想了,那只是劳心劳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不介意告诉我吗?”小子开口了,带着疲累的语气。   “我叫韦晴,你呢?”记得我曾骂过谁,韦姓不是可以随便叫的。   那时候那么骂不是真的这么维护这个姓氏,只是在维护着我贵为公主的面子而已。   我这个女人,不肯认输,而且很爱面子,面对所有人都爱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是怕被人看轻了。   现在发现,在这些不知我身份的人面前,我倒是能更轻松自在一些,就如跟媚娘相处一样,可是不用时刻提醒自己是个公主,不用时刻端着那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我叫任伟柏,你知道我是个小恶魔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也太冷情了吧!”他对我知道他是谁却不知道他名字的事像很介怀,有点不高兴的嘟起唇。   “我只是不多事而已。”微微弯唇,我笑了。   不知为何,与这小子说话没有压力,没有戒心,也不必装着威严,倒是十分舒服。   “那叫无知。”   “随便吧!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小伙子而已,并不足于让人需要用记忆记下。”我嘴里不绕人,有意气他。   我想他不是真的在意的,不过就是嘴里这么说而已,那么我的嘴也便跟他一起开开玩笑。   “你这女人,心一定是黑的。”他很认真地说,看向我的双眼调皮的一瞪。   “还是冷的。”邢睿与太子都说过我的心是热的,可我却一直以为是冷的。   是我看不懂自己吧!   “对了,你原来是哪里来的人?”他随便的找着一些话题,身子慢慢的移向我。   “很远的地方来的。”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身份,我的答案有点不负责任。   “这么远?是哪里?”他追问。   想了想,我也将头靠在墙上体息:“远到你没有去过吧!”   “你说得对,我肯定没有去过,长这么大了,我爹只准我在京城内,别的地方都不准去。”他得意地笑,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介怀。   看他一直努力的保持着轻松的态度,我想,他也只是想让我轻松一点吧!   我多想跟他说,他把我看得太软弱了。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他有这样的心意,我有点感动。   “那是因为你这人太没脑子,你爹明显不放心。”我懒散地说,撤揄的意味很浓。   “小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像没脑子的人?”他抗议,很大声。   “从第一次遇上你的时候就这样看你了。”我老实的答,忍住想笑的欲望。   “哎,不跟你这种女人争议。”他用力的叹气,那么夸张的动作让人无语。   与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看着房间越来越暗,我们都明白黑夜已经到来,把整间小屋都包在黑暗之中了。   最后,我们也不知是谈了些什么,也不知说了多久,却是都在疲累之中缓缓的睡去。   * 晨光透过窗户射进,光线先射到我的方向,眼光线照到眼边时,浅睡的我只好先醒来了。   这样坐着靠墙而睡,根本是睡不入眼的,我觉得我几乎是一夜没睡的,但能闭一闭眼也算是不错的事。   看向那张平静的脸,他像是还在沉睡之中,看他那可爱的模样,禁不住弯唇而笑。   他很可爱,像个弟弟一样。   再看向窗户的光线,我禁不住暗暗叹息,心里有点疑惑。   解不开的问题想多了也没有用,只是我一夜没归,邢睿知道我的失踪了吗?   那些绑我到此的人通知了他没有?   若是还没有通知,那么他会怎样想呢?他会不会正在找着我的下落?   我想他已经知道我遇上不测了。   媚娘是最后一个见我的人,邢睿会从博洛的口中得知我最后是在湖边的,也许他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我与任伟柏被绑走的事。   只是我穿着平凡,就算当时有路人看到,只怕也没有人敢说,也不知邢睿是否查到我被绑的事。   想着,我心里更烦,闷气久久不散。   我失踪了一夜,他到底有没有找我?有没有紧张我?   我竟然是这么的在意。   咬着唇角,轻靠在墙角上,我第一次感到了重重的挫折感。   到底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呢?到底他们捉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呢?到底邢睿能不能来救我?   而我现在,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能力离开这里。   * “饿了。”   双双坐着发呆,一旁的小子忍不住开口了。   “就忍一下吧!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拿食物进来。”看向他,我好言的安抚,却是自己也没有把握。   “你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想要将你活活饿死的?”他专往不好的方向想,大概是饥饿让他开始懂得害怕了。   看向不安的他,我失神的轻轻摇头,肚子里的饥饿也让我的心渐渐下沉。   我不知道捉我来的人是不是想要将我活活饿死的,我连是谁捉我都不知道,哪里能知道得这么多呢?   “你不知道?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有没有得罪了谁到要杀你的程度,你不知道吗?”他对我的态度很无奈,其实更无奈的是我竟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缓缓的摇头,我无力的开口:“我得罪的人还真的很多,想我死的人相信也不少吧!”   “为什么,你是一个大魔头吗?怎么这么多人想你死?我这小霸王都没有这么多仇人呢!”他激动的大叫,像受不了我,用力的瞪着我。   最后,还只是无奈的眨眼,低下头。   “我没有叫你跟来的,这下子我可没有多余的命赔你。”忆起昨天他要我赔那蟋蟀命的事,我忍不住讽刺他说。   “我死了,你有多余的命,也不能让我活啊!”他苦恼的反驳,低下头痛苦的响呢:“我很饿啊!谁来救救我啊!”   “你看看,那边好像有老鼠,你有办法就活活的咬死它们,吞下去撑肚子。”我很无情地说,此时的我已经无能力顾及他的饥饿了。   我也很饿。   “你这女人真让人无语,那个能吃,我早就将它分尸了。”他自我一眼,干脆整个人躺到地上。   “有人来。”听到了脚步,我才想开口,他抢先提醒说。   听到那人要开门上的锁,我不禁更是紧张,心里想着要如何离开才好。   “这里的干粮够你们两个人吃了。”进来的人将干粮放到一旁的破椅上,那高度刚好可以让我们嘴巴碰上去的。   看向进来的两人,我冷下一张脸,防范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捉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用管,有得吃就安心吃吧!不然也不知道能吃多少顿了。”那人长得很斯文,说话时却对我充满了恨意。   我不明白,我根本不认识他,也肯定不曾见过他,他的恨意从何而来呢?   若他只是珑儿或香染请来的杀手,那么他的眼中不该有这样的恨意。   这么说,他的恨意表示他不是被雇来的,而是为了自己而来,心中有恨意所在。   可是我并不认识他,我又是从哪里让他这么可恨呢?   会这么恨我,不会是蓝嫣的亲人吧?她才刚过世没多久。   苦恼的皱起眉,我试探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吗? ”   “这些你不用管。”其中一人冷哼,拿着刀向着我一步一步的走来。   “你们想做什么?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女子,你们怎么这么残忍狠下毒手呢?不要乱来啊!不要乱来。”看见了刀,任伟柏激动了起来,立即从地上弹起,一跳一跳的向我走来,想要挡下那个拿刀的男人。   “不要多事。”在他靠近的时候,那男人一脚踢到他的腹上,将他踢飞到一边。   “啊!”看他痛苦的被撞到墙上跌下,我心里一怔,看向那刀,第一次知道怕死是什么滋味的。   “不要,你们不能乱来的。”地上的男人还在呻吟着,像要伸手,可是手脚被绑的他只能嘴里继续的嚎。   只是他的警告并没有用,那男人拿着刀已到我的面前。   不能任由他伤害,那绝对不是我的作风。   看着他接近,我伸出双脚用力的向他踢去。不过他的反应很快,看来身手并不差,一下子便闪到我的脚,用力的往我脚上一踢。   “啊!”禁不住的惨叫脱口而出,是因为被他踢上的位置刚好是我的伤口上。   那里几乎要康复了,只是近来还是会有点微痛。此时被他狠力一踢,那磨心的痛让我以为自己差点要死,泪水不客气的夺眶而出。   我不知伤口有没有破了,却知此时的痛比死更难受。   “你撑住,你们不要伤害她。”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任伟柏拼命的争扎,只是如何也争不开手上的绳子。   在来不及害怕之时,刀的光芒从我脸旁闪过,我以为要被毁容之时,他又抽手离开了我。   心惊让一切的反应都变得迟钝,我以为自己出事了,所以怔怔的不懂反应。   当看到他手上握着的发丝时,才知道他只是想要我身上的证明而已。   “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在我们手上的?”他冷冷的看向我,不顾我此时因痛苦而整个人缩起来。   泪水停下,被我用力眨掉,剧痛而引发的冷汗却是一滴一滴的滑过我的脸额,让我感到更多的痛苦。   原来,他们是想要用我来威胁邢睿的,不然不必要让他知道我在他们的手上。   “说,到底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在我们手上的?再不说我就砍下你的手指了。”男人等得不耐,见我沉思不语,便大声的吼。   “有,我袖子里有一支竹笛子,是邢睿给我的。他知道我一直带在身边,若你们把这笛子送回去给他,他就知道我在你们手上了。”我咬唇忍痛,泛力的说。   笛子太大了,我带在身边不方便,而且那是邢睿母妃给他的,我怕若我回不去那笛子他就要永远失去了。   若是如此,不如让他们先把笛子带回去。   “在你袖子里?”那男人不确定的问。   “是。”   “你别玩花样,若是像刚才那样我就一刀砍在你的脸上。”他警告说,还是怕我会使计。   脚上的痛楚越来越强,我有点想晕过去的感觉。   “没有玩花样,我不敢。”小声说,我已经提不起力来。   本来就是饿了一天,现在又是伤口被重重踢伤,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不知该如何说得清此时那难受的感觉,同时也是很无力。   那男人小心的走近我,伸手到我的背后,很快的就从我的袖子里取出笛子。   他看了看手上找出来的笛子,然后将笛子与头发一起交到站在一旁的男人手上,瞪着我们沉声警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汗水还在泛滥着,是痛让我感到心口一下一下的泛力,脚上的痛像向心脏漫沿而来,那难受是言词无法形容的。   “你怎样?他刚刚踢痛了你吗?怎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任伟柏在地上挪动着,费力的向着我而来。   “我的脚受过伤,刚刚他踢到我的伤口上,不知道是不是裂开了。”咬着唇,直到唇上传来血的味道,我才惊慌的松开唇。   “那怎么办?你像是很痛苦啊!”他慌乱地问,还是在极力的向我挪来。   用力的睁眼看他,我却觉得意识越来越不清楚,只有脚上的痛是那么的明显,让我无法忽视。   “你不要晕,你先吃点东西,你一定很饿了,你听到吗?”任伟柏慌乱的尖叫。   看他那模样,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让他很不放心。   只是,我也有点无能为力,渐渐感到眼皮很重。   我想晕倒的,我宁愿立即晕倒。   脚上的痛太难受了,比那天崔唯下刀的时候还要让人难受。   将头轻轻地靠在墙角上,我很庆幸,我真的快要晕倒了……   “晴儿,你别晕,你别晕……”   最后的声音渐变渐远,我听得不清晰,一切都不清晰…… 爱恨情愁卷 第三十一章 有了办法   感觉到什么在推着我,有点痛不知从哪里而来,是难受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韦晴,韦晴……”   一声一声的轻唤不知从何处而来,这声音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韦晴,韦晴……”   是谁会这么叫我呢?我的名字从来没有人敢直接叫出来的,这韦姓是大韦国的帝王之姓,没有人可以直接唤叫。   “韦晴,韦晴,你醒一醒,你别吓我了,你晕倒很久了,你快醒一醒。”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也觉得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楚了。   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我睁开了眼,看到眼前有个人影,他一动一动的,嘴里还在叫着我的名字。   当他的样子渐渐清晰,看着他,我才总算忆起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痛得昏倒了。   “你醒啦?太好了,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他明显的松了口气,将身靠到墙上,软了下来。   “我的脚上有流血吗?”想了许久,我动了动唇,轻声问。   我害怕那脚被踢裂了伤口,我不想难得才康复就又要重创了,我越来越害怕卧在床上那种难受感,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卧于床上,也想不到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的。   “没有,你怎么了?我看你的身手不错的啊!怎么才一脚便能踢成你这样?”他的脚力虽重,还不至于吧!”他看了看我的脚,摇了摇头后说,对我的软弱感到不解。   “我的脚之前受了重伤,伤口刚刚愈合,所以他那一脚踢得我很痛,就痛得晕过去了。”我轻声解释,感觉脚不再如初初那么痛。   看来并没有踢裂伤口,只是刚好弄痛了那里,痛过去了就感到没那么痛。   “你怎么会受伤的啊?对了,你刚才听到你们在说邢睿,是说景王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听到了,疑惑的问。   看他那狼狈的样子,我先关心的问:“你怎样,他刚刚踢那一脚力不轻,把你都踢飞了。”   “我没事,就是受一点痛,痛过去了就好。”他摇头,以为我是有意避开话题,固执的问:“你别避开话题了,你跟景王是什么关系,看来他们是因为景王而来捉你的。”   “我是他的王妃。”老实的答,现在我对他并没有要隐瞒的心了。   此时我们都被绑在这里,只怕离开的机会不大,邢睿就算知道我在他们的手上,相信也并不能做得了什么。   “你是大韦国的和亲公主?对啊!我怎么忘了,你是姓韦的。”他恍然大悟的叫,有点后知后觉的说。   点头,看他那模样,我很好心的说:“是啊!”   “那他们捉你来是为了威胁邢睿的?可是他们想要怎么做呢?如果邢睿答应他们的要求,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们?”他陷进沉思中,只是想他得太简单了,我忍不住要撕破他的美梦。   “那个可能不大的,邢睿未必一定会做到他们想要的事。而且就算最后他真的会为了我而被他们威胁了,只怕这些人也不敢轻易放我出去的。你要相信,他们想要捉我来威胁邢睿,那么想必已抱于同归于尽的心。邢睿一向是如何处事的大家都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想要威胁他的人。所以我们能平安离去的机会也许并不大,你这次跟来真的是一件错事。”我不安的看向他,有点歉意。   “不来都来了,现在哪里能想对与错,总不相信我这祸害这么容易死。”他不以为然的说,然后对我笑了笑。   可是他的笑容太甜了,倒是让我觉得他笑得更不真心。   我想,他此时的心里是潇洒不起来的,只是不想我心里内疚而已。   “你吃过了没有?”我看向那破椅上的干粮,问。   “没有,你刚刚晕倒了,我可是吓得在这里一直叫你,口水都干了,现在还要吃这些干干的,看着就没有胃口。”他不屑的看了那干粮一眼。   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是很亮,我知道我晕倒的时间也并不算太长,而且刚刚他明明就在喊肚子饿的。   “你不是饿了吗?就去吃一点吗?若没有吃饱,就算有可以跑的机会我们也没有力跑的。”我好言劝说,多少明白他这身份一定是吞不下这些食物。   “你这话也对。”他用力的点头,很认同的说。   “嗯,去吃吧!”微微的笑,我想要站起,却发现脚上很痛,根本无法挪过去。   “你吃完以后帮我拿点干粮过来好吗?我的脚动不了。”我难受的看他,因为刚刚想要牵动双脚而感到很痛。   “好吧!你等一下。”他应声说,便努力的挪动身子。   看他在那堆干粮上那么努力的吃着,我也感到肚子很饿了,无力的闭了闭眼,我依旧是躺在地上,着实无力坐起身子。   他吃了一会,转过背去,以被绑在一起的手拿起干粮,背向着我,慢慢的向我后退而来。   来到我的眼前,他小心的蹲下,靠在我的头处动了动手上的干粮:“快吃吧! ”   “嗯!”用力点头,我急急的吞下那食物,感到很干,却还是不敢不吃。   刚才我的话说得对的,总不能不吃的,若没有精力,就算有可以逃跑的机会,也不会有足够的力气。   感觉到背后手上的食物被吃光了,任伟柏温柔的问:“还要不要?”   “不,吃饱了。”轻笑,我拒绝。   我一直吃得不多,这些食物更没有办法吃得多的。   “哦,那我坐回去啦!”他应,笑了。   看着他在我面前的双手转过去,看到那强结,我眼前一亮,急急的喝止他:“不要动,把手转回来。”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我,疑惑的问。   注视着他手上的绳子,我说:“你把手转过来,也许我能咬开绳索的。”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他欢呼,得意的笑了,便立即将手转向我。   注视着他手上的绳子,我张口去咬那成结,却发现是怎么也解不了。   “怎么了?”他见时间长了,便问。   “解不开这结。”我只有牙齿,是没有办法解得开的。   “那怎么办?”他又泄了气。   凝视着那绳子,我想到了另外的办法。   (作者题外话:墨墨出了点事。今天只能更这么多,希望体谅。) 爱恨情愁卷 第三十二章 脱离   “怎么了?”   “我没有办法解开绳结,不过也许能咬破的。”说着,我用力的咬撕着他手上的绳子,拼命的咬着。   我不要死在这里,更不要无辜的他跟我一起死在这里,至少,我要救他出去的。   “你疯了,这绳子这么坚硬。”他吼,可是手却没有移开,还是任由着我拼命的咬。   “闭嘴!”冷冷的喝,我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去感受牙齿上用力的痛,我怕一停下来,我的冲劲,我的决心就没有了。   良久,良久……   血染红了他的绳子,我已经无法看清这绳子还有多久才能断开。   口中的腥味是那么的难受,让我有点无法支撑下来。   多咬了几口,我是真的受不了,便倒头地上,痛苦的喘着气。   “可以了,我感到绳子松了一点,你不用咬了,我运力就能让它断开。”他欢喜的说,转头看向喘气中的我,笑得十分开心。   我也笑了,很无力。   ‘吱’ 一声不怎么响亮的,却让我听后狂欢起来。   绳子终于断了,终于断了。   “我来帮你解。”任伟柏急急解开手上的绳子后便着手替我解手上的绳子。   无力回话,我只有任他替我解开,用力的呼气,身心都在此时软了下来。   当一鼓作气之后,原来是这么累的。   “快解开脚上的绳子吧!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他吩咐着,伸手为自己的脚解绳。   我明白他说得对,也便不顾疲累,立即坐直身子,快速的将脚上的绳子解开。解开绳子后,我拉起刚才被踢到的位置看了看,发现那里面已经变得紫黑色,看起来像要想暴裂一般。   “还好没有裂开,我们赶回去,你得好好的治理这伤口才行。”一旁的任伟柏看到了,嘴里喃喃的说。   绳子解开后,他立即的跑向那破窗,小心的探看着外面。   “怎样?”我看向他问,也跟着站起,向着那窗走去。   这窗用横木钉起来的,看来要打破也不容易。而且就算我们打破了,只怕守在外面的人也会听到的,所以此行不通吧!   “你看,这里是山上,到处都是大树,而且一旁的野草很多很长。从这几点看来,这里一向少有人烟出没,连取柴的人也不曾来过这里吧!”他看向窗外小声的对我说。   我也贴上去瞄了一眼,发现与他说的一样,便不再去看。   伸手抚上泛着微痛的脚,我暗暗的呼了口气,开始看向那堵门,心里作着打算。   若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等他们开门的时候偷袭出去也许并不难的,我相信我的能力不轻,而这小子的武艺显然不错的。靠我们二人之力也许能敌过那些看守的人。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才会进来呢?也许他们一直不会进来,任我们在此活活饿死也有可能的,所以不能坐在这里等着,我更不愿给更多的时候让他们来威胁邢睿。   “在想什么?”任伟柏回过头来看向我问。   “我只是在想,若在这里等他们进来再跟他们打,不如主动一点,毕竟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进来了。”淡淡的道,我开始环视着这破屋里所有的一切,看有什么是我可以用得上的。   “说得没错,而且被困的时候越长,他们只会越能如意。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回景王府,那么这些绑我们来的人的心思才会废了,也可松我一口气。”他认同的说,也跟着我一起往四周探看。   “就用那个吧!”   “就用那个吧!”   异口同声的说,我们的视线都定在一个看上去软硬适中的物体上。   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我们都走上去,两人抬起那不知什么的物体,以眼神作着协调,伸手举起,用力的往那窗户撞上去。   “嘭。”   一声巨响,窗户果然碰破了,我们看到了外面的长草及大树。   门在这个时候也有了声音,知道他们要进来,我们立即夺窗而出。那些看守的人也不笨,知道我们是破窗而出,有两个立即的来到了窗前。   对上他们,我与任伟柏很有默契,一人负责一个,与那两个人对打起来。   只是人家手上拿剑,我们却是赤手空拳的。   接着,那两个开门后的男人也加了进来,我们二人只好被迫走在一起,与四个持剑的人纠缠在一起。   因为脚上的伤刚刚被踢伤,我感到右脚此时根本无法运力,想要夺他们手上的剑,却因一脚运走不能自如而倍感力不从心。   “怎样,行不行?”与我背贴着背,任伟柏大声的问。   “行。”用力咬牙,我看向其中一人向我刺来的剑,一个回转,伸手将那人的手握住了,因为脚不能用力,只好以另一只手向那人的颈间砍去。   果然,他一惊后要后退,看他露出破端,我立即咬唇忍痛,赞尽全力举起右脚向他踢去。   他一倒,剑直落到我的手上。   将剑一个回转,直直的刺进那人的心胸之中。   眼看剑已全数没入,感觉到有人向着我的背后而来,我立即拨剑,与背后的人纠缠起来。   此时,任伟柏的成绩可是比我更好,他已经将两人击下,奔向与我纠缠的男人,与那男人对打起来。   我因刚刚的费力,脚上的伤已经让我痛得冷汗直冒。看向那两个倒地的男人,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想不到那小子被称小霸王竟还有一副好心肠,竟然对这些人手下留情。   只是现在不是一个该留情的时候,他们不死,死的可能就是我们。   眼看那两个男人要站起,我立即将剑挥去,拼尽全力的一剑在阳光下闪出光芒,最后只是两具尸体直倒地上,没入草丛中。   发现与任伟柏对打的人已处于下风,我着实无力奔跑,便举起剑,看准那人,用力的射了过去。   一刻间,这里全倒下了四个人,已经全为死尸。   “你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他丢开手上的剑,喃喃的说,不知意思如何。   我也将剑丢开,回应他的话:“我只知道,对任何要伤害我的人,绝对不能抱有仁慈之心,不然死的将会是自己,而且可能会死得更惨。”   “很无情的处世之道。”他轻轻摇头。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扶住单脚而立的我。   将整个人靠向他,我因痛而喘着气:“我的右脚已经伤重了,看来没有办法跑回去。”   “这么说,要我背你了。”他很明白我的用意,翻了翻白眼还是弯腰将我背起来。   看他快速的奔向一边,靠在他的背上,我因得到离开而松了口气。   还好他跟来了,若不是他,只怕我会一个人被困在那里,并没有一点办法可解的。   “你很轻啊!平时不用吃饭啊!”他一边跑,嘴里却没停下。   静静的看他走,我闲闷的搭声:“吃得少,这是教养。”   “不是说公主都是野蛮的吗?看来你的教养还是不少。”他戏笑,带着几丝讽刺意味。   不与他计较,我不说话。   “对了韦晴,你是公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身手?”他直接的唤我名字,自然的问。   因那‘韦晴’二字,我怔了一下,随便微微的笑。   对哦!昨天他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跟他说过是叫韦晴的。   “大韦国很注重武艺的,宫中有一批宫女专学武艺,用来保持主子的。那时候我闲着,便想要学,就一直跟着宫女们一起学。因为我是公主,教我的武师更加用心思,所以我武艺一向很好。”我会习武,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与母妃,只可怜母妃死得早,我并没有好好的保护着她,她便过世了。   “原来这样,难怪了!不过你出手很狠,可以看出你平时的个性也很狠的,而且我记得第一次跟你相遇的时候,你那表情可是会冷死一只猫。”他背着我可是真的不累,还说得轻松自在。   看他嘴里没停,我也难得耐性:“我以为是冷死一只嘴里没停过的小狗。”   “哈,还会取笑我呢!我看你这人也不算很冷啊!”他不以为然的笑,那态度是那么的亲切。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了。   “冷是表面的,心是内在的。我这人外冷心热。”我失声而笑,其实这话是太子与邢睿对我的评价。   “是啊?还有人这样赞美自己的心多好。”他取笑我,脚步在这山路上依旧是很快。   我有点疑惑,便问:“怎么你背着我跑这山路,好像比平常人还跑得快?”   “你不记得我们是怎样结下梁子的吗?昨天你踩死了我的宝贝,那些家伙是我的最爱,我几乎每几天都会抽时间上山来捉那些家伙的。渐渐的,这些山路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了,我能在山路中走动自如。”他得意的笑。   弯唇而笑,我倒是发现这小子的优点还不少呢!   “这山我开始认得了,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跑下山去了,你在背上坐稳一点,我一定能平安的将你送回景王府,到时候你可记得欠下我的恩情哦!”他嘴里嚷,跑得更快。   有点服了他,我在他的背上笑着点头,也不顾他有没有看得到。   是欠了他的恩情啊!不是他,我的命也不知会如何了。   (作者题外话:墨墨的家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更新如常,这两天如此晚间,墨墨只能说句抱歉了。) 爱恨情愁卷 第三十三章 (一更)   果然,这小子一直背着我不曾停过的直奔景王府。   我知道他是怕我脚上的伤太严重,他嘴里一直说,见我越来越不说话后,脚步就更急,说话也渐渐减少。   进入市集,我看到很多人都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眼光,他有注意到了,有点小心的问:“你怕吗?这样明天可能会有很多流言蜚语的。”   “你怕吗?”冷冷的看向那些路人,我轻声的问他。   “我当然不怕,我是男人啊!这些事会吃亏会在意的也是女人。”他轻声笑,有点不以为然。   注视着他的后背,我微微的弯唇,有点感激,轻声回话:“那我也不怕,因为我这女人有点任性,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你的脚还是很痛吗?”他点头后不安的问。   “嗯,还是有点痛,不过也并不算痛了,因为伤口之前便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泛着微痛,我习惯了。”伸手在他的背上支撑着头,我轻笑着说,与他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和善,他给我亲人一般的感觉。   “哦!”   “小子,你这人心地还是蛮好的。怎么会做京城的小霸王了呢?”我不解的问,知道路人的指点多是因为他,毕竟这里熟悉我是谁的人并不多。   “这个问题我有权不答的,而且心地蛮好不代表不能霸王。”他理直气壮的道,让人很无语。   不过。也说得对的。   人的个性从来都有两面,像我一般,人前不还是一副冷酷无情的脸吗?这是做给人看的,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是因为自小成长的环境而引至的。其实我的内心也许并不是这么无情吧?   所以,他的霸王也是一种表现,一种对他成长环境不满的表现吧!   只是一个候爷的独子,我还真不明白他会有什么不满的生活,他该有常人所渴望的一切生活,过着随心而欲的日子。   “到了。”他欢呼,有点用力。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这男人的毅力不错。   “谢谢你。”步进景王府之前,我由心的贴近他说。   “哈,第一次有人谢我,原来这样是满开心的事。”他戏笑,脚步更快。   “王妃娘娘,你回来了?”守候的人看清是我后,急急的欢笑。   端视着他们那喜出望外的表情,我知道我失踪的事一定是会在这景王府内造成影响的。   “你们王爷在不在?”我轻声问,任伟柏这时很识大体的将我放下来。   “不在,王爷出去很久了,也许是去找娘娘。不过这些事都要问管家才知道,奴才们一直守门,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恭敬的回话,他们并不敢多说不知道的事。   轻轻点头,我对着任伟柏笑问:“还能扶我进去吗?”   “当然。”   进入王府,大家都像一刻间高兴起来,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这里的人欢迎。   越过大厅要向着我的寝室而去时,管家在此时急急的跑来,欢笑着,喘着气说: “娘娘,你回来就好了,昨晚你一直没有回来,王爷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你。今天有人送来了一支笛子跟一扎头发,王爷看了那信脸色很难看,就立即带了一队兵出去了,说要去救娘娘你。”   “他去多久?”听到他对我的紧张,心里仍是有点微喜。   “也很久了,就是刚刚送来的笛的时候,大概有两个时辰。”管家想了想,说。   两个时辰那么也不短时间了,看来他是收到了那笛便立即出去的,只是他有方向找我吗?看来是没有的,不然我们离开那山头的时候不会看不见有官兵的影子。   “那你快找人去通知王爷,说王妃逃回来了。”担心邢睿会中了那些人的陷阱,我心里有点怕,急急的命今着他。   “是,奴才这就去办。”管家点头,立即离去了。   自从蓝嫣死后,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我明白他是怕我会迁怒于他,毕竟之前他跟蓝嫣的关系太好了。只是他多想了,我这人虽然不能吞声忍气,但也不是太小心眼的人,对于这些小事懒得去计较什么。   “我们继续走吧!”指出方向,我对任伟柏说。   只是他还没有回话的机会,羽儿与凝霜就急急跑来了。   “娘娘,你回来就好了,真好啊!”她们奔向我,羽儿高兴得哭了出来。   凝霜并没有说话,可是看她那激动的表情,我知道她也高兴得想哭了。   这些丫头。   “我没事,还好有这位小公子在,是他救了我的。你们先扶我进去,也招待这位公子吃点东西,他可饿坏了。”看向接过我的凝霜,我笑着对她们说。   “是。”羽儿点头,向着任伟柏道:“这位公子,这边请。”   “羽儿,不用去大厅了,到我的寝室去就行了,我也很饿,你顺便命人多做几道菜,让我们一起吃吧!”眼看羽儿要带人往大厅,我立即开口。   我当然知道要带一个男人去寝室有所不妥,只是现在我顾不上这种不妥了。   “是。”羽儿看了看那小子,只好点头。   回到鸳鸯阁后,凝霜立即命人去请来了大夫,而羽儿也忙着命人处理用膳食的事。   我靠在贵妃椅上休息,任由凝霜为我轻轻的擦洗脸上身上的脏乱,任她为我梳理好头发,却是无力抬眼看她。   “娘娘,你的样子很疲累,这两天是不是受很多苦了。”凝霜于心不忍的问,语气中带着颤抖。   “你们娘娘是伤口被那绑匪踢了一脚,后来又与他们打斗的时候相信是拉伤了那只脚,才会造成多重伤害的。不过应无大碍,只要休养好就行啦!”坐于流苏外的小子搭话,看来是无聊之极了。   其实他大可以现在离开回夏候府的,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我想他更多是想知道我的伤如何吧!   “谢谢这位公子,若不是你,还真不知道我们娘娘能不能回来,谢谢。”凝霜伸直腰,看向流苏外的他道谢。   “哈,没事,当探险啊!我觉得还蛮好玩的,不过就是饿了一点。”他戏笑。   凝霜因他的话而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向我点了点头后走出流苏,为他倒着茶。   “公子心地真好,我们景王府的食膳相信还能满意公子的胃口吧!”凝霜低声回话,带着几丝友善的意味。   也许是凝霜跟我太久了,她很多时候跟我一样,不多话,很冷很淡,对外人从来是板着一张冷脸,不恭不敬的模样。此时对着那小子,倒是好态度起来了,全是因为心底那份感激吧!   我失踪了,原来还真是有这么多人会担心,那么做人这样也不算太失败了吧?   自嘲的笑,我闭上眼,听着他们对话,耐心的休息着。   “这景王府的膳食能不能满意本公子的胃口倒是不知道的事,可是这景王府的丫头倒是很能满足我的胃口。这里每一个丫头都像你这样漂亮动人的吗?笑容又甜美,还真是让小的看得心一直跳。”   听着小子竟然调戏凝霜。我忍住想笑的冲动。   “公子,你过奖了,凝霜只是一个小不起眼的丫头。”我听出凝霜话中的不自在。   的确,哪里有男人这么直接的说,像凝霜这么一个不曾与男子多作相处的小女子怎么能在他那样的话下感到自在。   “小不起眼?我看不是啊!若我小时候府有这样的丫头,我就不用天天外出了,天天坐在家里看着你就满足了。”   小子越来越兴奋,倒是像真的一样。   可是我能猜到此时凝霜的脸有多红。   “公子坐一坐吧!凝霜去看看膳食弄好了没有。”   果然,凝霜立即急急的要离去,想必是不知如何站得太去才好。   听着脚步声远走,我忍不住取笑房内的人:“你这小子说话还真是的,人家丫头可是不曾与男子相处过的。”   “是吗?不过她脸红的时候还真是可爱极了,哈哈哈!”小子死不悔改,倒是挺得意的。   “是吗?她狠心起来的时候也是挺无情的,你若误导芳心,只怕会死得很惨。”我不客气的拨他冷水。   “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可是没有想要夺芳心的打算,只是开开玩笑嘛!”他不以为然。   这时我听到了羽儿与大夫的对话,知道大夫来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脚上的伤口并无大碍的,可是痛还是让我心中担忧,有大夫来看清楚,那就能放心一点。   只是,大夫都来了,为何邢睿还没有回来呢?想着,我不禁更是担心。   “娘娘,大夫来了。”羽儿穿过流苏,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大夫,有劳了。”睁眼看向那位大夫,我客气的朝他点头。   “王妃娘娘请放心,在下现在就给娘娘看治。”大夫笑着回应,弯身坐到,开始为我看治脚上的伤口。   看治的时候一点一点的过,羽儿命人做的菜式也上来了。   听着任小子快速的进食,我也感到有点饿,凝霜也便为我喂食,一边任由大夫为我的脚伤上药。   此时,我终于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他真的来了,他真的来了。   “晴儿。”他急急的冲进来喊,看到任伟柏后停了下来。   “王爷,晴儿在这里。”看向流苏外的身影,我笑着唤。   “晴儿。”他看向我,立即的越过流苏,笑着贴近。   “晴儿,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有点激动,来到贵妃椅上坐下,不顾看治的大夫,伸手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   他的温暖温热了我的眼,他的怀抱让我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任由他抱着。   “晴儿,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重复的道,那激动不比我少。   “王爷,晴儿没事了,一点事也没有,就只是被困两天而已。”为了让他不要担心,我微微推开他,甜笑着道。   “真的没事?那大夫为何又要上药?崔唯不是说可以不用包扎了吗?”他松开了手,原来是有注意到有大夫在这里的。   我还以为他一进来后只看到我呢!不然也不会不顾大夫的包扎强行拉我进入他的怀抱之中。   “那是今天被绑我的人踢到的,还好伤口并没有裂开,不过是变成紫黑色,后来与他们打斗的时候我的脚用力过度,就又拉伤了,所以现在就感到脚伤重了。”看向还在包扎的脚,我淡淡的说清。   “刚才她被踢到的时候曾经痛得晕倒过去。”任伟柏越过流苏,看向我们众人说。   “娘娘原来的伤口康复得不错,可是毕竟还是伤口,被外来力踢重了,当然会很痛的。所以才会痛得晕过去,不过现在娘娘的情况也不算很严重,只要贴两天的药,多喝几次散瘀血的药就行了。”大夫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刚好停下,看向凝霜说:“这位姑娘跟我去医包馆拿几服药回来吧!让娘娘多喝就好了。”   “是。”凝霜点头,便与大夫离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邢睿看向任伟柏,冷冷的问,看来他是认得这小子的。 “你的王妃所请,我就在这里啊!”任伟柏答得有点无礼,看来与邢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看着他们这情况,我只好开口圆场:“王爷,是他救了晴儿的,那一天他与晴儿一起,他看不过眼想救晴儿最后被一起绑去。今天若不是他,只怕晴儿到现在还不知生死。”   我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恩怨,可是不希望此时在我的眼前起纷争,毕竟现在任伟柏是我的客人,我可不想邢睿在此时惹怒了人家。   “谢谢。”邢睿顿了许久,有点不自在的道谢。   他像是有点争扎的意味。   “哈,你这男人也会道谢呢!我以为你一直冷着一张脸就能当男人。”任伟柏坏坏的笑,倒是一点也不知何为客气,更像是不知什么叫点到即止。   我冷眼瞪他,示意他说话要有点分寸。   邢睿在很多时候是很小气的人啊!   这男人只会跟女人大方的,跟男人可是计较得行。   (作者题外话:墨墨家里的电脑不知出了什么事,一直重启。墨墨的几千稿因为没存而失去了,为了不失言在十点前更新,就只好先更这一章上来。   下午墨墨会加更一章,把那失去的几千稿码回来,抱歉了,我不是有意食言的。) 爱恨情愁卷 第三十四章 (二更)   为难的看着他们二人,任伟柏的话我还担心会惹怒了邢睿。   “想不到你这小子也会做好事,不管如何,谢谢你救了本王的妃。”邢睿一副懒得与他计较的表情,再次表示谢意。   “没什么大不了,有缘而已。”小子嘴里硬着,看向我说: “我吃饱了,你也平安了,那么我得先走了,不然两天没归,夏候府的人又要乱了。”   “嗯,这一次谢谢你。”朝他甜笑,我真心的道谢。   “那我走啦!”他也跟着笑了,潇洒的转身而去。   看向一旁静不出声的邢睿,我问: “怎么了?你好像不喜欢他。”   “像他这种只顾着如何败家的富家子弟,我着实是喜欢不起来。”他语气里明显带着不屑。   会意的笑,我伸手握到他的手,轻声问:“晴儿失踪了,王爷心里可曾担心过?”   “当然,你一夜不归,我已经在景王府发疯了,后来前去琴乐坊,那媚娘说她走的时候你还在湖边,之后去湖边查的人回来说你被人带走了。我当时心里面一点主意都没有,晴儿,还好你没事,还好没事。”他说着,一手拉过我,将我抱在他的怀中。   静静的依着他,我不言不语,只是微微的笑。   我知道,我回来了,这就足够。   “晴儿,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若不是我,他们不会把你捉去。”良久之后,他松开了我,不舍的在我额上一亲。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晴儿来威胁王爷呢?”忆起那些人,外表并不粗鲁的,看上去不像是山贼之类的。   “他们是上次从凌州捉起来的人的手下,他们听说本王近来对你宠爱有加,就想要以你来威胁,好让本王放过那几个大臣。”他的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抚摸着,那么的小心,那么的爱怜。   “想不到这些大臣还跟山贼一个样。”这世事有许多是我想不到的,可是能知道人心的险恶。   “嗯,刚才我们找到那困着你们的地方,他们刚好也到了,便一网打尽。那几个早便死掉的人是你们杀死的吗?”他将我抱到大腿上坐着,从背后伸手环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肩上。   “是,我们解开了绳索就离开,他们追来的时候对打起来就将他们杀死。是不是杀死了他们也有罪的?那不是任伟柏杀的,那四个人都是晴儿杀的。”想起那四个死人,我心中并没半点罪过。   我的心,始终是冷的。   “不,他们罪该万死,只是四个人都是你杀的?你不是重伤吗?”他的手抚上我的脚,有点不解。   “那小子功夫强,人是他打倒的多,不过他心地善良,并没有打死人,只是打得他们不能起来。可是晴儿怕他们能起来追上来会更麻烦,就把那几个杀死。”他问得有点心不在焉,我却不想骗他。   人是我杀的,这有关着他怎样看我这样的女人吧!   “本王知道,看那下手的狠辣,的确不像是任伟柏那个毛头小子会做的事。”他的手在我的手心上画着圈圈,继续说:“可就因为知道是晴儿杀的,所以本王更心疼你。”   “心疼?”我以为我的毒手会让他看不起我。   “晴儿贵为公主,却有着这么冰冷无情的心,想必是生活的环境所引起的,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跟母妃曾经在后宫中毫无地位的活着,你的坚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吧!”他淡淡的看我,眼中的确是带着心疼。   “嗯,在那无情的深宫中,仁慈并不能让你活得更好,心不够冷不够狠,只会让你一直处于被欺负的地位上。所以晴儿喜欢无情一点,喜欢傲慢一点,那样他们才会知道我是一个有权力而高贵的公主。”回想往事,我心没有难过。   那已是过去的事,我的个性已成,就算有时表现的热心也不过是自私的表现,我与善良,拉不上边吧!   “晴儿,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他激动的在我的脸上一亲。   “睿,很高兴我能回来,很感激上天让我回来看到你。”我也有点激动,是因他说话中的溺爱。   我一直欠缺着被爱的感受,现在,他让我感受得太多了,我发现自己在他的怀中越来越不能自主,越来越沉迷不拔。   “是,还好你回来了,当你不见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怕失去你。”他说,唇贴上我的。   在我回来的第二天,邢睿便将那一干人等都立即的处死,听说手段有点无情。   其实我明白,他不是无情的,他只是生气那些人伤害了我。   看向阳光猛烈的天空,我已不想外出,媚娘知道我的身份了,而且这两天脚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便决定先在王府休养好才重要。   步出寝室,看向在夏日中依然盛开的花儿,那紫紫的一堆吸引着我的视线,注视了一会便转身向着琴室而去。   那里,有可以解闲的琴。   步入琴室,我小心的坐于琴前,伸手琴弦之上,开始为自己抚琴作乐。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瑶琴的,只是看多了寂寞的妃子抚琴,所以讨厌那种被弃后的寂寞。而现在,我并不寂寞,邢睿对我很好,虽然他还是很照顾着别的女人,如珑儿与香染他都会抽时间去看看,但是他对我的好已比一切重要。   作为一个夫君,他有义务要对所有他的女人体贴的,就算他不能全部宠爱,但像珑儿这种怀有身孕的,又许能不多加关注呢?只要他的心中有我,那么我就不会像之前在凌州那么计较了。   我是小气的女人,我只希望我是最重要的一个,那就够了,却没有可能要求他废掉所有侧妃的。   想着,微微弯唇,我将所有的情绪都投注在琴弦之上,任手指在琴弦上尽情的跳动,任一切变得轻快。   一曲春风夜雨,在我的手下却变成愉快的曲调,可是没有半点悲意。   曲并没终,倒是听到了锁细的脚步声,这是女人的脚步声,凝霜一直站在我的身旁,那么过来的人会是羽儿吧!   想着我依旧习惯性的闭眼而弹,对那脚步声不以为然。   直至,一曲已尽,闭眼入目的却是香染清淡的妆睿,她那皮肤如雪般嫩白,动作轻盈。此时正直直的注视着我,发现我闭后眼后,才微微的欠身:“香染见过姐姐。”   “坐吧!”看向面前的小几,我轻声的说。   本来,这里是为她设计的一切,那小几坐的人不该是她,她该坐于这琴前。   只是我这女人小心眼,又怎可能会在她的回来下让出所住地方呢?那么大方善良的个性不是我的。   “姐姐的琴声真妙,竞能把一曲悲愁之曲弹得这么轻快。”她唇上带着淡不可见的笑,看不出此时前来是所为何意,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是赞赏吗?”我笑问,笑意也很淡。   “当然,姐姐的琴声很优美,而且音调很动听,难怪听说大韦国是以瑶琴为国乐的一个地方。”她点头,带着真心的说。   低头看了眼琴弦,我伸手示意凝霜:“去泡茶给香侧妃喝吧!”   “是,娘娘。”凝霜点头,知道我是有意使开她,便立即离开这琴室,出门前也懂得将门轻轻的关上。   这里,一刻间静了下来,只有两个对视着的女人,大家都猜不透大家在想什么。   我之前是介意过香染的存在的,因为她曾经是邢睿最爱的女人,一个让他连太子之位也可以舍弃的女人。但现在,我不知该不该计较了,因为邢睿对我的好让我无力去计较。   可是,我并不想见这女人的,能不见,我就当不知道她的存在,不去记得她曾经的重要。   现在,她来了,还真是不知为带何意。   “香染妹妹这次前来,大概不是为了听琴吧?听说妹妹之前是当琴妓的,琴声应是很好才对。”我说,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太冷。   不知她的心思之前,我不希望以太冷的态度与她相处,毕竟若想以后景王府的女人能处得和睦,我这个正妃娘娘所做的事很重要。   “香染的琴声哪里能如姐姐的高贵,毕竟是出身低微。”   “何必这样说呢?你现在不是王爷的侧妃吗?过去的出身并不重要。”我客套的说,带着淡淡的笑。   我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假,那全是因为我还看不透她。   之前与她相处,觉得她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子,她的心地不坏,可是为了爱情,有时候会不顾一切吧!所以经过最近邢睿对我的宠爱之后,我不知她的心还是否能单纯。   “姐姐真的这样想吗?香染的出身真的不重要?”她皱着眉,很认真的问。   想了想,我只好点头。   坐琴前站起,我想起了那对放在一起的玉佩。   以前这里是香染居,所以可以放着她的物品,现在这里是鸳鸯阁,这里有的只能是我的物品。   “香染妹妹,本王妃发现这里有一套玉佩,该是你的爹娘最后留给你的吧!”我自在的说,走近书柜伸手去拿起那个盒子。   “你知道了?”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取出盒子,我小心的打开,注视着一双一对的在那里,我心里有点喜悦。   一对,多么好的感觉。   “有一次,本王妃从太子的身上发现了这玉佩,后来又在这里发现了另外一块玉佩。那时候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王爷的侧妃会有一块跟太子一样的玉佩呢?于是,便找人去查了,查得的结果,按那对夫妻的年龄及他们曾经有一个女儿的说法,香染你就是他们的女儿吧!”我说着,已走到她的眼前,将玉佩交到她的手上。   “为什么一对都在这里的?”接过盒子,她惊呼出声,是想不到会是一对的。   原来,这里只放了其中一块。   “另一块是太子送给本王妃的。”我道,心肠不是很好,却说的是是实。   这玉佩的确是我向太子要的,那时候他说这玉佩不重要,于是我一时调皮便要戏弄他,将玉佩要下来。   现在,她与太子之关系已算是划清了界线,那么这一对玉佩交还给她是应该的啊!   “想不到,你在太子的心中也这么重要,看来姐姐还真是一个让男人心醉的女人。”她失落的接过盒子,嘴里带着闷气说。   女人有时候很小气的,太子与邢睿曾经最宠爱是她。可是现在这两个男人像是对我比对她更好了,相信她的心里多少会有些计较,多少会有些失落吧!   “妹妹是这玉佩的主人,那就把玉佩收回去吧!这里是鸳鸯阁,一直放着妹妹的物品也不是很好的。”我弯唇,笑得很甜。   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有点酸的。   女人嘛!情敌相见,哪里不能眼红呢?谁也不愿在谁的面前认低。   “谢谢姐姐的心意,这是爹娘留下的,香染的确该收好。”她吸气后冲着我甜笑,笑得很烂漫,却说明她的心里起了真正的计较。   她不会想从我这里取回太子的玉佩的,也不会想从我这里听见说这已改叫鸳鸯阁吧!   我,惹到她的妒忌了。   不过,她冷静了这么久,突然来找我,不就是心里有着妒忌,所以才想来看一看吗?   “嗯!”我点头而笑,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问:“妹妹来找本王妃是为何事呢?刚才一直聊天,都忘了要问。”   “没什么,香染只是来看一看姐姐的伤康复得如何,毕竟我们是一家人。”香染淡淡的说,脸上的笑有点冷。   她这人表情不多的,而且很多时候很淡定冰冷,与蓝嫣有点相近,只是不知心计有没有蓝嫣这么重。   “妹妹有心了,本王妃的伤康复得不错,一切很好。”与她客套着,我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我都必需与她们如此客气的相对。   只是,这样更不自然。   我竟然更喜欢像第一次在景王府大厅那样摆出高贵的架子,那样的真实比这样的虚假更能让人舒服。   “娘娘,珑儿娘娘出事了。”门外传来凝霜的急促声,门同步而开。   我与香染同时看向她,都怔不出声。 爱恨情愁卷 第三十五章 滑胎   出事了?   珑儿会出什么事呢?她不是好端端的在她的瑶雅阁养胎吗?   “出了什么事?”先不能淡定的人倒变成香染,她凝眉许久后问。   “好像是有小产的迹象,刚才肚子突然间很痛,管家已经命人去找大夫前来了。凝霜也是刚刚出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呼喊才知道的。”凝霜是看向我说的,定定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珑儿若小产,那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当日是我不小心撞到她。她的胎儿才会带着特别不稳的。   只是,当日我并不是有心的,我并不希望邢睿的孩子有什么事?我相信,他很期待这个孩子的,所以我更不希望这孩子有事。   “我们去看一看吧!”我从椅子上站起,看向香染淡淡的说。   她点头,跟着我站起,一同离开了琴乐坊。   瑶雅阁离景园并不远,也许是邢睿有意安排。好让他更方便的前去探看珑儿吧!我们并没有走多久便已经到了。   果然,这里人特别多,邢睿另外的三个小妾也守在那里了,她们脸色各异,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在意这孩子能否保得住的。不过我想,更多是希望这孩子不能保住的吧!因为珑儿就是凭这孩子才会由小妾升到侧妃的,所以她们心里计较着。   计较着心爱男人的一切女人,是我们女人的擅长。   “见过王妃娘娘。”她们三人倒是很识趣,看见我的进入,同时向我欠身行礼。   今时不同往日,邢睿对我的宠爱让整个景王府的人都不敢再看少我这位和亲公主。   “嗯。”轻轻点头,我转头看向闭上的门,问:“珑儿现在怎样?大夫来了吗?”   “刚刚来了,在里面看治了。不过珑儿的情况如何还没有人出来说,相信大夫还在努力中。”其中一小妾笑着对我说,我已不记得当日在大厅里她又是怎样嘴脸的。   可是我能记得,当日并没有一人对我展示过亲切的嘴脸,唯一没有以不屑眼光看我的人只有蓝嫣,可是她的心计却更重。   直直的立于珑儿的寝室之前,我心里的不安在慢慢的扩散,让我无法开口多说一句话。   多不希望,绝不能出事的。   若真的出事,这景王府近日的平静就又要破裂了,这是我不能想的,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多喜欢这段时间的宁静安稳啊!   “珑儿怎样?”急促的男声是邢睿的,看来他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而急急赶回来的。   看向他。那脸色真的不好。   他在意这个孩子,我比任何人更清楚。   “大夫在里面,不知情况如何。”我有点艰难的开口。分不清自己说的话有多沙哑。   “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间有小产迹象的?”他明显有点激动。目光不知定在哪里问,像是不敢看我。   他怕他的问话会伤了我吧!   “王爷,不要这样,也许大夫能保住这孩子的,你作为孩子的父王,就要冷静一点,绝对不会有事的。”我向他走近,来到他的面前,小心的安抚着。   “是的,也许能保得住。”他点头了,与大家一样,看向珑儿的寝室,并没有再说什么。   偏头看向他,他的眉心是皱在一起的,像久久都无法平静,看来是大夫出来之前都不能平静下来。他的眼神有点可怕,是烦乱,是不安,是担心。他的唇始终是紧抿着,不知是不是带着怒意,却可以肯定他心有不悦。   他立于一边不出声的等着,于是大家也不敢再说什么,跟随着他一起等候着大夫。   “啊!”房内依旧会传来珑儿的叫声,时而用力,时而泛力,看来是真的很痛苦。   我一直注视着邢睿,看着他那表情越来越难看,心也越来越不安。   终于,他等不及了,冲向那门,推门而入。   孩子已有四个月了,已经能看到腹部微隆了,我想每一次邢睿来看珑儿的时候都会感受到孩子的存在。所以这一次的失事,比起上一次我撞到的时候,他更见紧张。   立于一旁的女人倒是没有人先动,都一致看向我,大概是不知该不该进去。   淡淡的看她们一眼,我举起脚步,还是跟着邢睿的步伐走进寝室之内。   “啊!很痛,很痛啊!”珑儿的叫感声越来越凉惨,我听着,脚步更快。   “珑儿,没事的,没事的。”邢睿扑向床边,不安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在冒着冷汗,伸手为她轻轻的擦拭着汗水。   “王爷,珑儿很痛,很难受啊!”看见邢睿,珑儿如得到支撑,手立即握紧邢睿的手,泪水流得更猛。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孩子会平安出生的。”邢睿温柔的吻过她的泪水,手小心的擦着她的汗,另一只手依旧是紧紧的任她握着。   那样的他是那么的温柔,如平时待我时一样。   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吧!   “王爷,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王爷,一定要……”珑儿像有很多话要对邢睿说,只是她说得有点无力,根本无法说完一句话。   大夫还在努力着,却在珑儿说不完这句话的时候为难的皱了皱眉,看了眼邢睿又急急的低下头。   从他的动作里,我明白了结果,整个心都如被撕落了,一下子无力的倒退一步。   “娘娘。”凝霜看到了,小心的扶着我。   “没事。”轻轻的推开她的手,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们认为我还要装高贵。   举步走近,我看向珑儿,那么的小心的看她,心隐隐的痛。   “对不起,王爷,珑侧妃,这孩子已经……”大夫有点难于启口,说的话却是明明白白。   没了,他是想说这孩子已经没了。   “不,不要,不要,不,不……”珑儿的力气像一下子来了,拼命的尖叫,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绝望,那么的生气。   “珑儿,不要这样,不要激动,那会伤到你自己的。”邢睿怔了一下,听到珑儿的尖叫后急急的抱她于怀中,温柔的安抚。   我听到他的声线也是在颤抖的。   没了,想不到最后还是没了。   怔怔的看着相拥着的二人,我心如刀割,是因为那孩子到最后还是没有了。邢睿一定会很伤心吧!那是他第二个失去的孩子了,那是他第二个希望了。   珑儿也一定很难过吧!那是她的孩子,一个母亲失去至爱的时候,都会很心痛难过吧!   怔怔的,我感到眼眶都在泛酸。   痛苦的别开眼,我不让大家看到我的难过,我始终无法在人前展示懦弱。   “不要,不要,我们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有事的,王爷,不能让他没了的。”珑儿悲哀的低哭,哭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无助。   这房内的人也不敢哼一声,香染直立于一旁,不言不语,表情平静,只有眉心微微的凝起,表示她也为这个孩子的失去而痛心。   当年,她也是在无意中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了,相信珑儿此时的心情她最能明白,也最能引起她在失去孩子多年后的伤心。   “王爷,看来要找人稳婆来引产,不然侧妃会很危险的。”大夫有点为难的说,那表情也不多好,毕竟是救治无并效,他心里也会有担心吧!   “快,去找稳婆来。”我转头看向瑶雅阁的奴才,沉声命令。   “是。”那人点头后立即跑了出去。   “不,你不要找稳婆来,是你杀死我们的孩子,是你这个杀人恶凶手,你还要找稳婆来,你的心真的冰冷的,你不是人,你不要找稳婆来……”珑儿听到我的声音后指向我大骂,骂到最后在邢睿的紧抱中慢慢的泣不成声。   看到邢睿眼尾扫过我时的冰冷,我心一怔,有点难过的开口:“若不立即找来稳婆,那只会造成珑儿的生命危险。”   这句话我是解释给他听的,我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无情。   “对的,若不立即找稳婆来把死掉的孩子引出来,死胎在侧妃的身内越久,那么就会越危险。”大夫接着说,得到我的认同后松了口气。   只是他并不明白,此时此刻的我是最无力说话的人。   “不,不可以的,我们的孩子不可以死掉的。”珑儿紧紧的握着邢睿的手臂,痛苦的哭,没有一刻停下来的打算。   她哭得越厉害,邢睿抱得越紧。   “珑儿,不要激动,现在最重要是你没有事,我们还是会有孩子的。”他小心的吻着珑儿的额头,痛苦的低喃,那么的宠爱,想要将她所有的伤心都吻去。   “不,王爷,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不要啊!”珑儿不安的摇头,此时他们说什么对她都像是没有用。   “不,不可以的。”珑儿有点激动的摇头,目光扫过我时定住了,狠狠的伸手指向我:“王爷,是她,是她杀死我们的孩子,那天是她有意撞上我的,这女人心肠恶毒。”   她的指证,她那想杀我的眼神让我的心更冷,直直的立于她的面前,我只抿唇,却无力说什么来安抚她。   是我吗?真的是我吧!   “珑儿,不要激动。”邢睿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我,带着痛苦说:“晴儿,你先离开这里,让珑儿的情绪安定一点好吗?”   他在请求我吧!可是我听得心在颤抖。   他也是在怪我吧!若不是我那一撞,珑儿这孩子也不会带着这么不稳的,若不是我那一撞,也许她现在的孩子还是很健康的。   “是。”用力的点头,我吞了吞口水,转身而去。   我的脚步很快,我怕多停一下,我的眼泪会忍不住滑出来。   这孩子的失去,真的是我的错吧!若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那天想得太入神,我不会听不到珑儿也刚好要转弯的。   邢睿了解我的能力,他也许会认为我那天是有意的,不然没有可能会听不到珑儿经过的声音。   只是那天珑儿的胎儿保住了,所以他暂不怪我。   但现在珑儿的胎儿没有了,那全是我的错,他是恨透了我吧!   “娘娘,你不要难过,那孩子没了,不一定是你的错。”凝霜伸手扶着无力的我,难受的低语。   怔怔的看向她,在离开瑶稚阁后,我走不动了。并没小水滑出,可是我的心很难很难受。   “若那一天我不是想得太入神了,就不会听不到走廊的另一边还有人走来。邢睿不会相信我的无辜的,那孩子死了,这罪我是要受定了。”我说,说得很淡,平静的语气却让人更害怕。   “娘娘,不是那样的,你不是有心的,所以不能怪你。那天珑儿侧妃也是有错的,若不是她走得太急,就不会与娘娘撞得那么用力,这怎能完全怪是你的罪呢?娘娘,你不要想太多了,回鸳鸯阁去休息一下好不好?”凝霜害怕的问,用心的安慰。   呆呆的看她那担心的表情,我的心很痛,却明白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现。   我不想要她们作多余的担心。   “我们先回鸳鸯阁吧!”费力的道,我转身继续走。   孩子没了已成事实,我的难受、内疚并不能改变什么的,更不能在这大院落里表示半点情绪,我不想成为大家口中的一个话题了。   “是,娘娘。”凝霜点头,扶着我向鸳鸯阁直去。   这一刻,我脚上的伤已经完全不知半点痛楚了,与珑儿的相比,的确不算是什么痛楚吧!   回到鸳鸯阁后,我始终是坐立不安,最后只是立于院子里的树下,赶走凝霜,独自一人坐着发呆。   我以为我一直足够冷静的,只是没想到当我伤害了三个人之后,着实无法再装着坚强。   站久了,我感到双脚无力,干脆坐于树下,怔怔的注视着一旁的紫色花堆,心口呼吸艰难。   时间过了这么久,珑儿的死胎引出来了吧?珑儿没有生命危险了吧?邢睿相信是一直在陪同着她的,她此时的心情如何呢?   隔得不远,可是我发现我与那边的世界被隔开了,他们的一切我完全不知,也着实无力去问凝霜半句话。   我怕,怕听到打击的话,怕珑儿会出事。   虽然她的气力像是不错,但我还是会担心有个万一,还是会担心有个意外。   孩子已经没有了,珑儿绝对不能出事的,不然我只怕是以一命也还不了邢睿的一对母子。   深深的呼了口气,我的心有点难受,最后只能低下头,闭眼什么也不愿去想。可是珑儿始终不肯放过我,她低泣的模样一直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无法有一刻的放松,更是无法有一刻的安宁。   树下风轻轻的吹过,却吹不散我的一切不安。   “娘娘,珑儿侧妃没事了,她腹中的死胎已经引了出来,听说刚刚喝了药睡着了。”凝霜不知何时出现,低声的对我说。   抬头看她,我明白了她的心意,便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我叫她回去休息,却想不到她一直在留意着瑶雅阁那边的事,看来是知道我心有不安,所以帮我注意,尽量给我带好一点的消息。   可是,珑儿没事并不算什么好消息,孩子没有了这打击才重啊!   只是,没事就好,珑儿没有事就很好了。   “娘娘,你不要在这里想太多了,不如回床上休息一会吧!你这样对自己不好,也是没有用啊!王爷跟侧妃看不到这样的你,并不知道你也会为他们而难过的。”凝霜劝说,是我一直坐在这里让她害怕了吧!   她说的话我当然懂,只是那不是我的本意。   “凝霜,我不需要他们知道,这一次,我知道错是在我身上,是我欠了珑儿母子的。现在我难过,内疚是唯一可以做的,可是珑儿却是失去了爱儿,邢睿也是。我现在的难过算得上什么呢?这并不需要他们知道或感动。”我的难过不是做给谁看的,我不想休息,是因为我明白我着实无法在此时若无其事的躺到床上去。   “可是娘娘在这里难过也没有用,那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娘娘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不该坐在这里,微风会伤身啊!”凝霜劝说。   淡淡的看她一眼,知道她要执着,便不与她争执,从树下站起,往寝室而回。   我坐在那里不过是让心平静一下,可是一直坐,心一直无法平静,那么回寝室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吗?   失神的走着,我感心压得很重,却无力推开一切。   我想问,无情的我是什么时候这么有感情的呢?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在意别人的事呢?是什么开始会内疚着一些不知是否与我有关的事呢?   其实珑儿胎中孩儿死掉的事可以说与我无关的,我可以脱得干净,但我的心就是无法清静。   什么时候,我也懂得在意别人的一切了?   是因为邢睿吧!他是那么的在意那小孩。   一直没有看到他平时是如何对珑儿的,今天看他那模样,我明白到他真的很在意那小孩子,而我不是他唯一会紧张的。   是夜,白天闹出大事的景王府此时却清静得很,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声音传出来,大家都在害怕,怕自己此时的声音会惹起了某人的注意,怕此时自己的声音会惹怒了一些人。   大概,今晚我也会是一夜无眠了。   离开鸳鸯阁,注视着对面景园,我不知邢睿是否在里面,还是在珑儿的寝室之中。   不过,我不是计较,只是想知道他们二人现在好吗?还在伤心落泪吗?   可是我没有权力去探看,我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我是一个罪人,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转到湖边,我无心的慢步,目光散乱,不知定在哪里,也不知走在哪里才是,只好无目的的慢步,是因为害怕回到鸳鸯阁躺在那床上一直回想珑儿的模样。   远远的,我看到了景王府最高的观星楼。   想了想,我举起了脚步,直直的往那边而去。   在这落大的景王府内,竟然无我可以去的地方,就只有这观星楼,那里的宁静是可以暂时容下我这罪人的吧!   依着记忆的路,我的脚步渐在加快,心跳也在加快。   很快的,我竟然已经来到了观星楼的梯级之下。   直直的往上看,上面无半个影子,那样的宁静是我想要的空间吧!   举步向上走,我的脚步第一次变得轻浮无力,不再走得一步一个脚印的,不再端着高傲的架子而走。   步上观星楼转身之际,我被一个黑影吓了一跳,直直的后退,怔怔的瞪着那影子。   直至看清那影子的主人后,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可是气才松下,又立即的紧张起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以为他会在瑶雅阁陪着珑儿才对的,不是吗?   “王爷。”有点苦涩的味道爬上喉咙,我轻轻的唤他一声,竟有想跑掉的冲动。   只是我的脚步定位了,我知道他也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不能走,只能直接的面对上他。   我多想问,恨我了吗?   “怎么还不睡?现在时间不早了。”他坐于围栏之内,锐利的双眼在这夜色中更是夺目。   静静的对视上他的眼,我呆了许久,并没有开口。   他见我不搭话,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王爷,为什么不多陪一点珑儿?”脚步动了动,我走近他,小心的问。   “她睡了,累了。”他道,说得很轻,已没有白天的激动。   轻轻点头,我们之间又静了下来。   第一次,我发现我们相处能这样静默无言,不知说什么才好的。   “你怎么还不睡?”他又一次问着同样的话。   看着他,我感到他身上带着沉沉的失落。   向他走近,我在他的面前蹲下,注视着他那落寞的模样,心痛的咬着唇。   第一次,他是这么无助的向我展示他的难受。   “睿,对不起。”我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却始终不敢在这个时候流出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才装出善良,那一向不是我的作风,他会以为我是做戏吧!   “我不怪你,这是命。”他轻声道,说得很平淡,却让人很心痛。   命?是吗?   “睿,对不起。”泪水滑下了,是因为他的平静,让我的心紧紧的抽痛。   我以为他可以打我的,骂我的,像珑儿一样。   “晴儿,我知道你不想的,所以不要说了。”他抬起我的头,伸手擦去我的泪水。   深深的看进他的眼内,我点头转身与他一起并肩着坐,与他一起感受着这夜深的寂寞及凉意。   “睿,我知道你的心很痛,这个孩子没有了,你很难过,是不是?”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靠下去的一刻竞害怕他会推开我。   可是他没有推开我,他没有如珑儿一样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于我的身上,只是白天时因激动而冲动的表现过一刻。   也许他也是有怪我,有恨我的,只是不想如珑儿一样的激动吧!   “四年了,上一次失去孩子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月份,那时候我很心痛,很难受,比起现在,更难受。”他轻叹,竟是向我回忆四年前的事。   难怪他的心痛,有更多是对四年前的回忆吗?   “……”静静不语,我不知自己能在此时说什么才是对的。   “那时候,我以为是意外夺去了我的孩子,却想不到全是心计而引起的。这一次,你能跟我说,全是意外吗?你能跟我说,那不是心计吗?”他回头看我,下巴放在我的额上。   我因他的话而顿住了心,怔怔的抬起头,视线与他的对视上。   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我不知他是不是在恨我了。   “我没有,那一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有。”我说,声线在微微的颤抖,不知他是否听到了。   可是我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心中有鬼,是因为他的说话伤害了我。   我没有的,真的没有心的。   “可是大夫说,就是因为那一撞,所以她的胎儿一直很不稳定,就是因为那一撞,她的孩子才会走得这么快。”他说话的时候很无力,语气很平顺。   可是他的说话无情的在伤害着我,无情的在割痛着我的心。   我不知他是否在怪我了,但至少知道我果然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伸手擦去泪水,我不让自己在他的眼前再次哭泣。   抬头看向天色,今晚就是无星的夜,可是我的心情却是无法平静,那烦乱不是语词能表达的,却是深深的让我害怕。   用力的呼了口气,我想了许多,最后有点冲动的开口: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晴儿说什么也没有用吧?王爷不会相信,武艺高强的晴儿会没有发现有人就在走廊的另一边转过来。王爷不会相信晴儿是无意的,对吧?”   “晴儿,我不愿去想。”他低下头,不看我,眼内的难过让我看得不真切。   他不愿这么想?可是他就是这样想了,是不是?   可是我能怪他吗?他只是理智的分析着,然后不能不去怀疑我当日就是有意的。   我不怪他对我的误解,因为比起那孩子的失去,我的罪可是重得很,可是严重得多。   低下眼睑,我不哭,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哭,不让自己在他的眼前表现得像装出来的一样。   “对不起,没有可以说的话,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对不起,晴儿不知道还能怎样弥补对王爷及珑儿的伤害。”我这话是真心的,真心向这对爹娘说歉意。   “算了,不要说了。”他淡淡的说,最后埋首在双膝间。   看着痛苦不堪的他,我的心更痛,我知道他的难过不会随便展露的,可是他是真的很难过吧!因为这是第二次失去他的孩子了,这不会是他的命啊!   他说不要提了,我纵是难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与他一起静静的坐着,一起各怀着心思,但是都放不下那个刚刚离去的孩子。   “晴儿,你回去睡吧!现在很晚了。”他突然抬头,温柔的伸手到我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看进他平静的眼内,我知道他只是将情绪隐藏起来,我知道他一定还是在伤,心难过的。   不知是什么情绪让我拒绝了他的温柔,我轻轻的摇头,说:“睿,我不要走,我想陪着你,直到你也想睡了,好不好?”   “你身上的伤刚刚康复,不适宜在这里吹风,还是回去吧!我还坐一会就会回去休息了。”他弯起唇,笑得很难看。   我的手抚上他的脸,心中难说激动。   他刚刚的话里明显对我有介怀,对于我让他失去孩子的事而有介意的。可是他却又表现着对我的关心,不舍得对我半句真正怪责或辱骂的话。   他此时的关心,我如何能接受呢?   “睿,对不起,你要恨我,要骂我,就骂吧!不要在这里独自一个人面对伤害,不要把所有的伤害都一个人顶了下来。晴儿睡不着,晴儿也不想回去面对痛苦。”我转身与他平视,是执着让我无法放手离去。   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怎能任由他一人在这里受着钻心之痛呢?   若要痛,我这个罪人该比他受更多的痛苦才对的。   “晴儿,我不想怪你,也不想骂你,我知道现在你的心也不好过。”他说,手颤抖的在我的面上,轻轻的抚摸着,并不移开。   我看到了,终于看到他眼内的情绪,那是受伤了,那是难过了,那是痛心疾首的眼神。   泪水莫名的滑下,滑过他的手,刺痛着我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已找不到可以说的话,也不知可以做什么事。   可是我真的很想抚平他额上的痛,很想替他承受一切的痛楚。   只是,我的痛永远比不上他的,因为那失去的孩子是他的。   “晴儿,别哭了,我不想怪你,这一切都是意外,都当是意外吧!”他说,小心的擦去我的泪水,轻轻的为我吻去泪迹。   “晴儿,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今天心情太激动了,一切都有点激动,都有点言不由衷。”他手捧着我的脸,小心的吻过一次又一次,为今天所有伤害我的话而道歉。   “晴儿知道,晴儿不怕你的话,你要恨要骂就骂晴儿吧!只要你的心里能好过一点,晴儿愿意受下一切的痛苦。”我的手颤抖着,来到了他的脸上,不舍的抚过他额上紧皱的眉。   “晴儿,我怎会骂你呢?一切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他用力的呼气,手一伸,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我们就是这样的贴着,他在我的肩上呼着气,像是难受让他一直喘不过气来。   这样无助的他是我第一次见的,所以我的心更痛。   “睿,我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我很怕,很难过。”我握上他的手心,无力的低语。   我是真的很怕,很难过啊!   若他此时骂我,恨我,也许我会好过一点,也许我会带着伤心转身而去。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这样,这样的为我擦泪,这样的抱着我,让我怎么能狠心远走呢?我怎能如他所说的,回去休息,让他独自一人在这里面对着痛苦呢?   “晴儿,没事的,我能撑过去的。”他说着,重重的在我耳边呼了口气。   这样的他,让我更是心痛。   回过身去,我就是要与他面对着面。   看进他眼底的痛苦里,我拉起他的手,拍在我的脸上:“睿,你打我好吗?是我让你们失去那孩子的,一切都是我的罪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吗?你骂我好吗?像珑儿一样的恨我。”   “晴儿,不要这样,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舍得伤害你一点一滴。”他痛苦的低喃,手要抽回去。   他的说话钻痛着我的心,他的感情让我更是激动,而我却是伤害他的罪魁祸首。   泪水有点控制不了,我推开了他,激动的站起来。   “晴儿?”他不安的唤,是被我的大动作吓了一跳。   抬头看天,那里一颗星星也没有,我的心却是激动得很,深深的吸气后,带着激动的道:“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无心的,可是珑儿的孩子没了,你的孩子没了,为全是因为我,这是事实。我很恨,很难过,可是我更难过的是你现在这样模样。”   “晴儿,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何必把罪都抱到身上呢?就算真的因为你那一撞,可也不能完全说是因为你。那一天的相撞,若珑儿小心一点,那么也就能避开,你们两个人撞在一起,又怎能说是你一个人的错呢?”他也站起,想伸手拉我。   拍开他的手,我不想他把难受一直压在自己的心中,想给他可以发泄的机会。   “我知道你心里的难受的,你发泄出来好吗?你这样子,只会让你的心更难过,只会让你的情绪更失控的。”   “晴儿,你要我怎么发泄呢?我的孩子没有了,难道真要我用你一命来相抵吗?”他真的失控了,双手抱着头,缓慢的蹲下。   “你若要我的命来抵,我也不会给的。”低头看蹲在地上的他,我冷冷的道。   他要哭了,那就哭吧!   伤心,就该有哭的权利,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景王,也有这个权利哭的。   “晴儿,我的心很痛,我真的很恨你,很恨你。”他吼,始终抱着头。   我听到他声音中的异样,知道他是真的哭出来了。   “恨吧!是晴儿的错,是晴儿欠下你的。”   我能以一句不小心,不是有意的就能推开一切的责任吗?错了就是错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怎能完全的置之度外呢?   他要恨我,是应该的,那样我的心也能安乐一点。   “上一个孩子,他的存在是没人知道的,当大夫说香染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很难过。可是那时候孩子一直没有存在过,所以我很快就能调节,会那么痛是因为那是香染与我的孩子。但是这一次,就算我对珑儿的感情不及当日对香染那么重,可是那孩子我眼看着他在珑儿的小腹里一天一天的长大的,看着珑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我每一次都有幸福的感觉。那是我的孩子啊!现在他没有了,他就是那么轻易的走了,他就是那么轻易的离开了我,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了。”他哭出声来,他的说话尽是无助与悲伤。   轻轻的蹲下,我看着抱头低泣的他,第一次见他这样落泪,我心不清心底是怎样的感觉。   手依旧在颤抖,我小心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晴儿,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相信你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你说了是没心的,那就肯定不是有意的。可是晴儿,那孩子没有了,珑儿的眼泪,珑儿的疯狂把我也迫疯了,我很难受,我不知道要如何向她交代,我不知道自己能如何处理这件事。”他抬头,紧紧的抱住了我,与我一起坐于地上,紧紧的抱着。   他的头搭在我的肩上,他的手紧抱着我腰,我根本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只知道他的眼角有泪。   “晴儿,我不想失去那孩子的,你能明白吗?你能知道吗?”   “我明白,我知道。”伸手也抱上他,我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任泪水滑出也不哭出声来。   接下来,他什么也没有说了,只一直的抱着我,直到夜很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哭。还是一直不出声而已,但我知道他的心一直在泣血。   直到晨光初现,他才松开了我,将我送回鸳鸯阁,命令我好好休息,叫我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多一份的担心。   不舍的看他多眼,最后在他转身步入景园的时候,我也只好转身回到鸳鸯阁去。   一切,又回到平静,可是我不知道我们的心还能不能回到最初的平静。   阳光渐渐强烈,我却有躲起来的欲望。   我竟然有点怕被阳光照到了,我的心,不比邢睿的好受啊!   可是,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作者题外话:墨墨想说,今天开了新书,书名叫《枕边契约:恶魔总裁的地下恋人》。   这文是很久前写下的,有一定存稿,所以不会影响王妃的更新,墨墨若没有别的事依然会很努力的更新一万字左右,希望个别读者不要以开新文的事而骂人,只要没意外,我都是很努力的办到早上更新,谢谢。   希望喜欢墨墨作品的朋友能收藏支持,那也是一个用心之作,谢谢!) 爱恨情愁篇 第三十六章 珑儿的孩子没有了,这是事实,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了。 这几天邢睿除了上早朝,几乎都留在瑶雅阁陪着珑儿,把能用的时间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虽没有见邢睿三天了,可是我并不难过,那样反倒让我的心安乐一点,我希望珑儿能尽快摆脱失去孩子的痛,能尽快回复从前那样高傲任性的她。 看着叶子飘下,我微微的皱着眉,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娘娘,你一直躲在房里三天了,不如出去走走吧!这样也不好啊!”凝霜不知何时走近我,大概是听到我的叹,小声的劝说。 淡然的转头看,她我低下了眼睑,心有点不能稳定。 躲起来吗?我好像是真的躲起来了,我害怕出去面对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次,我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觉,第一次,我懂得什么叫内疚。 “我不知去哪里。”我的心情沉到了极点,现在没有什么是我感兴趣的。 “娘娘出去走走也可以啊!听说近来市集上很多漂亮的东西摆买,娘娘出门多次都不曾买过一件喜欢的物品,不如今天去看看有什么值得买的吧!”羽儿在一旁提议,跟凝霜一起笑得很甜。 我知道她们二人都很担心这样的我。 而我,也有点担心这样的自己了。 “好吧!你们准备一下,给我梳一个随便的妆容就行了。”轻轻点头,看了看天色,那阳光明媚,便决定出去走走。 自从次次从山上回来到现在都快八天了,这八天里我都几乎是躲在鸳鸯阁中的,如今出去走走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是,娘娘请。”凝霜点头,立即转身让出路给我回房。 暗暗的在心底呼气,我举步直接向着房间而去。 羽儿与凝霜为我化淡妆的技巧越来越熟练,没花多久时间,一个简约的素妆便完成。在我的坚持下,凝霜与羽儿最后只好被留在景王府内,只有我一人独自离开。 上一次是意外,我不会每一次都会遇到危险的,而且我不喜欢有人跟着外出,那样会引来注目。而且一个人自在的慢步,那才能让身心舒适一点,才是我要出门的原因吧! 离开了景王府,我依日像往日一般,了无目的的到处的走。 在市集上转了两圈,目光定在一群马儿上。 看那男人手上牵着那么多匹马儿,我知道这些是卖马的人吧! 微微的笑,我竟有了坐在马背上尽情奔跑的心,恨不得立即将心内的闷气都散去。 想着,于是我翻出手上一个值钱的链子,换来了一匹白发的马儿,马儿看上去有点娇气 倒像是一个适合女子所骑的马匹。 骑于马上,我小心的让马儿带离市集。 远离市集,出现眼前的便是一个上山的路。直直的注视着那路,我有点迷茫,想了许久,便驾马向前,往着记忆中的地方而去。 狩猎场今天不知有进有开放呢?不过没开放也没所谓的,我知道只要沿着一边走,还是能找到上次邢睿带我去看过的那条河,也就是狩猎场个的地方,上次太子带我去的河边吧!那应是同一条河的,一条穿过狩猎场,穿过京城的长河。 依着路走,我找了许久,开始的时候竟然是走错了路,怎么走也看不到有河的迹象,便转向马头往另一边奔去。 因为极少走这样的山路,我怕自己对马儿的控制能力并不足够,便让马儿走得很慢,走得艰稳。 在转了几次的方向后,我终于找了到河水的声音。 马儿到了河边,我下马让它喝了几口水,便继续上马,有兴趣要看这河最后是流向哪里的就一直沿着河走。 走着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河边,远远的,我却能一眼便认出他来。 我不知该不该上前,就只好拉住了马儿。可是想起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他是因为我而受了重伤,心里一暖,便踢动马儿,往着他的方向而去。 “晴乐见过太子艘下。”我弯唇微笑,冲着立于河边的他点了点头。 “晴乐怎么一人在这里骑马呢?邢睿不会担心你有危险吗》你早段时间才被人绑去。”他看向我,表情很平静,语气中却对我的出现有不认同。 我想,他不是不想见到我,只是不想见我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样的山头上。 “殿下身份高贵,不也是独自来到这里吗?”我淡笑,从马背上跳下。 “这里能让我心情平静,也可以让我回忆过去。”他注视着河面,看了看我 ,又低下他头。 “殿下有心事?”看他那表情,并不难猜。 一个好端端的人,是不会想要单独来到这样的地方沉思的,除非是像我一样,被心事压得喘不过气,才会想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心情散开一点,至少不那么沉闷。 “晴乐呢?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有什么心事?”他避开我的问题,倒是问起我来。 不知他是真的好奇,还只是纯粹的转移话题。 “景王府里的珑侧妃胎死腹中了。” “这事我听到,可是我以为晴乐不会这么关心别的事,至少不会为了别人的事而烦心吧!还是你太在意刑睿了,所以心都为他而痛。”他说,淡淡的问。 真不知该说他看得我很通透,还是说他太聪明了。 “有一天刚怀被子的珑儿与我撞在一起,当时我是没事的,可是那一次之后,她的胎儿一直带着不稳。”我只说了这么多,相信聪明如他,是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何必内疚呢?只要你当时不是有意的,那就证明是她没有这个福气,多怪责自己也并无多大的作用。”他看向我,倒是有意劝说。 朝着他笑,我感激的说:“谢谢殿下,上一次还没有机会谢你,这一次又要你来安慰晴乐了。” “何必谢呢!我以为,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该是敌人。对你,我希望能放开一点心,不用太累。”他笑,从草地上坐下。 “这么说,之前殿下假意喜欢晴乐的时候,把心也装累了?”忆起当日他在这里向我示爱的情景,原来一切都是他做戏的。 心里想着,倒是有点不是滋味的。 可是,我倒希望他并不爱我,那么我的负担就可以不用这么多。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爱着自己却又无力回报爱情的男人更好。 “也不是,晴乐是一个很让人欣赏的女人,你很冷静,外冷内热,那颗心可是很真诚。有时候我在想,若真的爱上晴乐,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可是当时晴乐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所以不能爱。”他轻轻摇头,说的话倒像是很老实。 听着,我淡淡的弯唇,让笑意看得不清澈。 “殿下最后能跟晴乐坦白一切,晴乐也是很感激的。”我笑了,带着不解的问:“若不是香染的回来,若不是香染给你的打击,若不是我曾多次帮你,那么你一定不舍这么轻易放弃要利用我的打算吧!” “是的,我不忍伤害你。”他点了点头,看着我,一会后说:“与你接触越多,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单纯的把你当成利用的工具,当你一次又一次为我做了那么多真心的事,我发现自己心中亦有感动。晴乐,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你若没有嫁到邢睿,那么和亲的人就会是我了。若真是那样,也许我们的日子也会过得很不错。” “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知道,但是至少我不能伤害你了,至少我希望可以真心的对你,也希望我们能真心的相待。与你坦承,曾经会怕你恨我,不过想想,晴乐心中并没有对我的爱,又怎会恨呢?是不是?若是利用你的人是邢睿,就算他向你坦白了,相信晴乐也不会这么冷静的接受吧!”他点头, 很肯定的猜测着我的感情。 是的,他猜得没有错吧! 我能这么冷静,是因为对他的感情并不走到爱情那一步,所以关于他是否真的爱我或是利用,我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但换作邢睿,我想不只是恨意,我会恨不得杀了他吧!因为我爱上了。 “殿下脚上的伤康复得如何?”想了想,我转开了话题。 其实那一次的伤也有一个月之九了,他的伤再重也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没什么,只是一些擦伤之类的。倒是你,你被人下毒的事崔唯跟我说过了,当时我很想去看看你,可是想想邢睿一定不舍让我进他的景王府,那便算了。后来你又被人绑了,当我知道的时候,听说你已经平安的回到景王府,也便没有再见的机会。想想我们竟然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了。”他说着说得十分感慨。 “虽是一家人,可是宫墙高深,要见又谈何容易。”我说的,不是王府的墙而是他与邢睿之间的墙。 “晴乐,别为那些事而难过。既然是意外,那就不是你能想的,若真的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弄人,没必要把自己的心情都赔上去。”他转开了话题把话题转回到珑儿的滑胎之上。 “我知道,谢谢殿下。”冲他一笑,我答得很轻。 “晴乐,若有一天我们必需为敌,你会不会对我毫不留情?”他对视着我,深不见底的双眸比邢睿的更难让人看得清楚。 “你与邢睿之间的事,我不想涉进去。”轻轻叹息,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看来他的心情不好,也是为了这事吧!我都有听说,皇上近日与邢睿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这样的一切会让太子很不安吧!担心已经到手的太子之位最后只是虚设的,那样才是最让人伤心的。 得到了希望这么多年,最后什么也不是,怎不教人伤心呢? 只是邢睿是我的夫君,他对帝王之位的在意我比谁都明白。 所以,他们二人之间的争夺,我又怎能涉及呢? “晴乐,若有一天我们为敌,我也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他看着我,皱起了眉,随便转头看向水面。 弯唇不语,我们就是这样静静的坐了许久。 从草地上站起,我看了看马儿,说:“殿下,晴乐还是要走了,要不要跟你一起下山?你是一个人走上来的吗?” 这里只有他一人,大概不会是骑马而来的吧! “不是,我是从崔唯那边过来的,马在他那里。”他笑了,轻轻的解说。 点头,我上了马,看了看天色,说:“那殿下一切小心,晴乐先走一步。” “去吧!”他点头,没有再看我,只是直直的注视着水面。 马儿奔跑得很快,很快的,我们远离了这长河,往着山下走。 回到山下,我却没有要立即回景王府的心。不知为何,我竟有了点不想回去的念头,那里的一切让我闷得不愿多作逗留。 “这马儿不错,这骑马的人更不多,很合本少爷的心。”像是调戏的男声传来。 我直直的回头,看清是谁后不禁笑开了。 “很多天没有见面了,想不到你还是一样的潇洒。”我说,带着嘲笑的意味“是吗?我就是这样想。”他哈哈的笑,一副我说的是对的模样。 轻轻摇头,我跳下了马,将马绳交到一旁他的下人手上。 “难得遇上,不如我们去前面坐一坐吧!”我指几前面一间酒馆,笑着说。 不止是想跟他聊聊,其实是真的不想回景王府啊!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切烦闷的气氛,不想回去面对邢睿不会看我的难过,也不想回去想起自己害死他们孩子的事实。 “怎么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这么热情的女人。”任伟柏看着我笑,讽刺着问。 我想,也许他是明白我的。 淡淡的笑 我不多话,便转身先走一步。 不能离开,不能回头,一切已发生的事,我竟然是这么的害怕面对。 “前面是酒馆,你是想不醉无归吗?”后面的男人跟上,嘴里习惯性的不曾停顿。 回头看他,眨了眨眼,我对他的提议感到了兴趣:“我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不过今天可以一试。” 我讨厌酒醉,那样人会变得不理智的。 但今天我不想理智了。 爱恨情愁篇 第三十七章 帝位风云 在任伟柏的带领下,我们走入了一间不错的厢房。这房并不算大,小巧得刚好适合两个人。 小二送上了酒与食物后,那小子倒是很会做的将门打开,为我避嫌。 “心情不好吗?”他边倒酒,边问。 看向窗下,注视着被系在树上的马儿,我笑说:“是阿!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才出来,结果遇上了两个朋友。” “还有一个是谁?”他问,知道我说的其中一个是他。 忆起太子,及过去与他的事,我低下了眼睑,没有说什么。 “对了,听说景王府发生了大事,景王的侧妃滑胎了。”这消息京城上下都是人人知道吧! 淡淡的看向他,我点了点头,小声说:“是阿!滑胎了,孩子四个多月大了。” 四个月了,日子转眼还是那么的快,回想这么长的时间,才知一切都在转变中。 刑睿变得不那么可恨了,而我也变得不那么冷酷无情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会变好,至少会是一对恩爱夫妻。现在看来,能当一对恭敬如宾的夫妻就好了,但只怕这一次我与他之间会有了隔阂吧! “这事让你烦恼了?’他抬起酒杯,示意我与他对饮。 我也学着他的样于,将杯子举起,一饮而尽。 一阵呛鼻的气息让我有点透不过气来,哼了几声后一直咳过不停。 “喝酒要慢慢的喝,不能太急,不然醉了我可是不负责任哦!”他笑了,又往我的杯子里倒进一杯。 看着满满的酒流到指尖上,我怔住了,随后觉着小口小口的喝。 “我还是叫你韦晴吧!你的伤康复得如何?”刚刚的问题我没有答,他又找了另一个。 “康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脚上有疤,有点难看。’低头瞄了眼受过伤的小腿我小声说。 “没事,我都看不到。”他戏笑,又给我倒了一杯:“来,喝,一醉能解千愁哦!” “是吗?我只听说酒醉能让人迷乱心智。”我注视着,对这难喝的酒有点怕了 。 两杯到肚子,竞感到里自有点暖流,向着全身展开。 “还不是一样吗?若心智迷乱一点,便不会为烦心的事而恼怒。”他笑得很阳光,一副他说得准没错的样子。 冷冷看他,我笑了笑,虽不喜欢这酒,但还是跟他一起放肆的喝着。 是的,我很烦,很闷,我讨厌现在的一切,我渴望这些酒能让我的心智得到暂时的迷乱,让我暂时不用为这些烦人的事而苦恼不堪。 与任伟柏一边谈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喝着那一杯杯的清酒,当头痛泛起之时,我已有点动不了,难受让我再也不能喝下去。 “怎么了?你不是这么快就醉了吧?你才喝了没多少杯。”他推了推扒在桌上的我,有点不敢置信的哼。 睁眼看他,我感到头很重,便不想动,只看着他,说:“是没多少,可是我肯定是醉了,不能喝了。” 我说着,手用力的在头上拍着。 后来不知他又说了什么,我感到意识越来越浮散,沉闷的心情竟然真的在这一刻变得不知所踪。 “你怎样?”过了一会,我被人从梦中拉醒。 看了看是他,便又放心的闭上眼。 “韦晴,你怎么了?觉得如何?想不到你这么容易醉的。” 他又拍了拍我的脸。 用力的推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作用下,我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怒气,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 “不要碰我,你们都不要碰我。”我大声的吼,抚着头痛苦的坐到地上。 睁着朦胧的眼,我看到他将房门关上了,心里有点不解,便问:“你关门做什么?” “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你喝醉了,我可是不希望外自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免得明天你酒醒的时候会怪我。”他说,轻轻的摇头,来到了我的眼前。 用力的眨眼,用力的消化着他的说话,我不出声,乖乖的坐着,低下头,想让痛楚减少一点。 “韦晴,你到底怎样了?还能不能回去?我扶你回景王府休息吧!”他又问,手轻轻的推了推我。 眨眼看他,我摇头,有点任性的说:“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为什么?你醉了,不回去出了什么事刑睿会杀了我。” 他的低吼让我感到了委屈,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怪,我想这都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吧! “我不想回去。“小声的重复说,不知是什么滑过我的脸,让我怔住了。 “韦晴,你怎么哭了?”他伸手抚过我的脸,皱着眉不安的问。 听着,我才知自己哭了。 我并不是想哭的,可是眼泪流出了吗?我并不知道。 “韦晴,你醒醒,你只是喝醉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 看着他,我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可是沉重的头让我不想起来,情绪也变得不是我能控制的。 眼泪越流越多,我已经会什么也顾不上了。 “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很难过,我很难受。”伸手抱着双膝,我痛苦的埋首在上面,把所有的委屈都流出。 “那你哭吧!这里没有人看到,我会尽量不跟别人说你在这里哭过的事。 他轻轻的抚着我的背,带着点溺爱的感觉。 扑进他的怀中,我脑海中兴奋的情绪越来越不能自控,当他的手抚得更轻的时候,我哭得更凶了。 “我真的很难受,那一天我真的无意要撞上珑儿的,那个女人我虽然不喜欢,可是我不会想要对她下那么狠毒的手段的。我真的没有想要把她的孩子毁掉的,我真的没有。”眼泪流出,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头依旧很晕,可是我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是因为酒醉的原因,所以我才会这么放肆的在他的面前哭泣,若不是这酒,我想我就算是对着自己,也不会哭出来的。 “别难过,我相信你,刑睿不相信你吗?” 他重复的为我抚着背,与我一起坐在地上,问得很小心。 用力的摇头,我带着沙哑说:“没有,他没有说不相信我。可是我知道他心里自一定是有计较了,他一定有恨我,因为我让他又一次失去了宝贝的儿子。”。 我知道我哭得很难看了,可是我真的很难受,当情绪发泄之后很难一下子收回来。 就让我哭一次吧!我就是哭这一次。 “韦晴,别这样。!”他轻轻的叹气,有点为难的说:“早知道你喝醉了是这个样子,我就不让你喝。” “让我哭这一次吧!我哭完就没事了,不是这酒,我都不知眼泪是如何流出来的。”紧紧的握着他的衣领,我低沉的吮泣。 最后,是哭累了,哭干了泪,他才扶着我离开了那酒馆,在离开房间之前,他还很小心的看过没有什么人经过,才让我步出房间,还要我强装着没事一般的走上马车,说怕会影响我的声誉。 声誉,这东西我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的。 撑到了他找来的马车上,我又软了下去,整个人靠在车箱内,一动不动的。 意识渐不清晰,我不记得车走了多久,也不记得是如何下马车的,当我清醒的时候已听到两个男人的争吵声。 “你疯了,你怎能让她喝得这么醉?”这声音很熟耳,很近。 “是,我错了,我道歉。”任伟拍附和着,例是没有要争吵的意思。 “你的道歉有用吗?”那人又吼,就在我的耳边,后来,我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 费力的睁开眼,我看到了那张带着怒气的脸,微微的转头,看到了景王府的后院。才知,我已经回到王府,回到刑睿的手上。 “我的道歉当然没有用,不过你的道歉也许会有用。”任伟柏走在我的前面,我看到了他看着我们后退着走路的摸样。 “你说什么?”他的话又惹起刑睿的怒吼。 因为头痛,我又一次闭上眼,却留心的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韦晴是不高兴了才会喝醉的,她的不高兴是因为什么呢?你作为夫君的,知道这原因吗?你看看她的眼,是哭成这样的,你知道这个妻子是为什么而哭的吗?你说,这一声道歉,是不是该由你说,若不是你,她也不会喝目醉的。”他说得很大声,理直气壮的。 “她又哭了?”那睿的声音变缓了。 “好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管,我还是继续胡闹去。”任伟柏说着,不如何时贴近我的脸,看我张开眼后甜甜的笑说:“我把你的人送回来了,有什么你自己跟他说,女人,有时候不必把心事都藏起来,男人的疼爱会比一切更美好。” “你去胡闹吧!”我笑了笑,带着无奈。 刚才我半睡半醒的,其实是醉了,现在酒后的时间已很长了吧!我感到自己开始渐渐清醒。 “我走啦!下次想醉就来找我,我们是好兄弟。”他点头,潇洒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对于他说的那个兄弟,我倒是有点想笑,想不到他把我当成弟弟的看,不过我也真的把他当成哥哥来看。 任伟柏走后,刑睿抱着我一路的走,最后进入的是鸳鸯阁。 被按放在床上,我以为他会离开,却没想到他舍坐于床边,久久的坐着不语。 我选择闭上眼,也不知能跟他说什么。 自从那一天珑儿的孩子死后,我们便没有见过一面了,我记得他在观星楼上说过真的恨我,恨我夺去了他们的孩子。 他就算相信我是无心的,可是他还是为了失去那孩子而怪恨于我吧! 我很明白,一句无心的不能抵债一切。 “凝霜,去拿一碗盐水来给娘娘解酒吧!”他缓缓的命令,手轻轻的抚上我的头。 他的关心让我心暖暖的,忍不住睁开眼。 “怎么?没有醉得不能醒来吗?”他问,没有过多的表情,让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想了息,我道:“我一直醒的,你是知道的。” “是吗?那又会在姓任那个小子面前哭?我的晴儿不是不舍轻易在人前落泪吗?”他的手轻轻的抚过我的长发,带着不相信的意味说。 眨着大眼,我定定的看他,沉声说:“那也许是因为酒醉的作用吧!才会让晴乐变得般动。可是晴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他是谁。” “喝醉了,当然是这样,不过酒醉后能清醒可是不保证就能安全。还好你遇上的是那个小霸王,若遇上的是一个真霸王,那么就惨了。” 他叹息,有点无奈的摇头。 “若是一个不能相信的人,晴乐当然不会与他单独喝酒。”我说,这是事实。 若不是相信那小子,又怎会在他的面前哭呢?就算是醉了,我也不会在一个不信任的人面前哭的,哪怕是凝霜,我也不舍哭。 “晴儿,对不起,这几天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你知道的,珑儿需要人看顾着,而且宫中的事我不能放轻松一点,所以我的时闸都分不过来。”他说,竞真如那小子所说的那样向我道教歉了。 静静的看他,顿了一会,我感到有点难于开口。 此时凝霜进来了,手上拿着一碗清水。 看了一眼那清水,刑定已将我扶起,将水送到我的唇边,说:“这是盐水,喝了能让酒醉的人清醒一点。” “嗯!”轻轻应声,我只好乖乖的喝下。 咸咸的味道让喉咙都舒服了不少,没有那么难受的感觉。 “谢谢。”喝完整碗水,我轻柔的说。 我知道这一句谢谢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起的亲密都打破了。 可是自珑儿出事那天起,我们之间还能回到原来那样的亲蜜吗?我不知道,所以不敢多想。 “晴儿……”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谁?”他冲着门外吼。 凝霜看了一眼,立即上前打开了门。 “禀王爷,宫中出大事了,皇上急病卧床。”进入的人急急的道,跪在流苏之前。 向那人看去,我秀眉微皱,因他的话自感到不安。 我有听说近日皇上身子不好,把一部份的政务都分别交给太子及刑睿来处理,这就是近日刑睿特别忙的原因。可是身子不好归不好,但又怎会突然病发,说得这么严重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皇上现在怎样?”刑睿将我放到枕上,然后立即站起急促的问。 皇上出事了,此时宫中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是很重要的,都有可能影响着帝位的所向。 这帝位是刑睿现在最关心的,这就是他说现在无法向我坦说爱情的王要原因 “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听说太医们一直在看治着,皇后跟太子都一直守在皇上的寝宫里。”那侍卫说,不敢有半点迟疑。 “一个时辰?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本王?”刑睿明显动怒了,其实有更多的是紧张吧! 一个时辰不短,足于让身在宫中的皇后与太子做很多事了。 “回王爷,皇后把这事压得很密,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现在也有很多大臣进宫里去看皇上了,王爷要不要立即起程?”那侍卫头一直低着,不敢在此时抬起。 “起程进宫。”刑睿沉声吼,立即举步而去。 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背,我的心莫名的害怕。 今天我才跟太子遇过,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在宫中了,皇上出事了他倒是比刑睿知道得更快,这是因为宫中有皇后的原因吧! 比起太子,刑睿就是输了这一着,多一个皇后可以依靠可以帮助,太子的优势算是不少的。 “娘娘,你没事吗?”凝霜眼看他们离去,才走向我,小心的问。 轻轻摇头,表示我没事。 现在,我不过是小小的醉意,比起景王府上下的人和事,我现在的一切都不重要。 “娘娘,皇上这事出事,若真的不幸过世,那么朝政肯定有一翻动乱的。若太子被立新帝,那么一直与太子不和的王爷一定会很麻烦,太子一定会想办法灭去这个一直与他争夺帝位的人。”凝霜分析,我想她是有更多的担忧。 是的,若刑浩立为新帝,那么刑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 新帝上位,谁的第一步不是先除去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呢?所以若这个时候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刑睿的危险会很大。只是这是我们管不上的事,作为女人,不管身份多么高贵,我都不能为那刑睿做什么。 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闭上,我这才忆起太子今天说过的话。 他说,若有一天要与我为敌,他也不知要拿我如何办。 他还问,若有一天要与我为敌,我会不会对他毫不留情。 当是我并不是太放在心上,此时想起,才发现他立于河边的心思。 难道,今天皇上会出事早已在他的计算之中?难道他与刑睿王之间的争夺战真的要提升了吗? 若有一天我们为敌,看来这一天真的不久了。 可是当时我说过不想涉在他与刑睿之间,但这一切不是说我不想便能不想的,刑睿出事,作为他的妃子,我许能完全置之度外呢? 抚上泛痛的头,我一动不动,带着疲倦,想要入睡。 宫中的事我无力去处理,现在皇上的情况也不知如何,我多作担心也没有用的,也许刑睿能处理得好好的。 “凝霜,我的头还是很重,要休息一会。宫中若有什么新来的消息,你一通知我。”我闭上眼,缓声的命令。 “是,娘娘。”凝霜点头,不敢有误。 酒真是很奇妙的东西,竞能让我一直的睡,当再度睁眼之时已分不清是什么时分。 “凝霜。 我轻轻的唤,看向流苏外的人。 想不到她一直没有喊醒我。 “娘娘醒了,”她日身,穿过流苏来到我的跟前。 “地在是什么时候?”我看了看窗外,看不清时间。 “现在是四更天了,娘娘睡醒了吗’”凝霜拉起纱帐,小声的问。 吞了吞口水,发现喉咙干得不能说话,我便挥出手,道:“给我水。” “是,娘娘等一会。 凝霜点头,转身而去。 没多久,她给我递上温水,当水滋润过喉咙后,我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王爷回来没有?”推开杯子,我问。 “回来了。”凝霜转身将杯子放好,答得很平淡。 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脸,我看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在疑虑着一些什么事,又像是在担心着一些什么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问,心里有点担忧。 “听说王爷并没有见到皇上,皇上病很重,只准一些太医看治,及太子的探看,其他什么人一律不肯接见,包括王爷跟各位皇妃位。”凝霜沉声说,担忧之色尽露脸上。 刑睿出事,这景王府上下将没有一人能幸免的,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向稳重的凝霜当然会担忧,这是我能理解的事。 深深的呼了口气,我费力的坐起,以枕靠在墙上,将背轻轻的靠上去。 直直的注祝着前方,我试着让脑海清醒,想着这一切。 皇上突然病发,这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他不准任何人探看,只准太子一人接见,这样有点怪,也有点说不过去的。 就算皇上现在谁都不想见,但是刑睿与太子一样,都是他最宠爱的儿子,皇上没有可能不去接见他的。就算下一刻也许会死了,那么就更是要见见这个一向宠爱的儿子,不是吗? 而且皇上对皇后的感情已经很淡了,有的只是对她的尊重,就算说此时病重,要尊重皇后,准她相守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为什么不准别的皇妃相见呢?就算燕妃,皇上对她的宠爱不是不同一般吗?就算所有人不见,若肯接见皇后,就更没可能不去接见燕妃等人的。 看来,现在这命令像是太子母子下达的更多吧! 可是皇上在他们手上,现在不管如何,也不管大家服不服,他们的话就是如同圣旨,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刑睿就算是进了宫也只能无功而回的原因。 “娘娘有什么想法,”凝霜跪在床边,对视着我问。 看进她的眼内,我知道她有她的惶恐。 一朝君子一朝臣,不管如何强盛的大国,在帝位将要换替之时,那气氛,那情况都是多么的糟。而且每个人心里都有他们的分析,都有他们的不安。 更何况现在能与太子争夺帝王的人就只有刑睿一人,相信此时景王府上下没有一人能安心而睡的吧!谁不是在担心王子失势,便要跟着陪恕。 “我的想法你不是想得更清透吗?既然现在是太于母子在撑握一切权力,独占鳌头,那么我们并不能做什么,就只能担心着。希望王爷有他的办法,不会坐以待毙。”我淡淡的叹,嘴里虽说得轻松,但是我的紧张只有我自己知道。 刑睿也许并不会坐以待毙的,但是宫中突发这样的意外,太子与皇后又先他一步守在皇上身边,相信他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并不能在此时乱来。 何何况皇上此时是生是死,也并不能让人肯定,刑睿更不能轻举妄动。 深深的叹息,我闭上眼,感到头又开始在痛。 父皇死的时候,我也曾这么担心过的,担心他的离去会让我这位公王完全失势,会让我在后宫中生活得生不如死。只是后来,皇兄登位,他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会对付我,反倒是让我在那后宫中继续的住于公主殿中。 虽然危险没有发生,但我当时的情况与刑睿此时很不一样。 我的存在并不会威胁到皇兄的帝位稳不稳定,所以他懒得花心思去对付我这个没半点权力的失宠公主。而刑睿多存在一天,太子都不能安心吧! “娘娘还是多睡一会吧!也许等天一亮,又会传来好消息。” 凝霜为我拉起了锦被,淡淡的笑说。 轻轻点头,我没闭眼,便缓缓的入睡。 * 清晨的光芒射进,我被阳光照醒了,那酸涩的眼让我感到并不好受。 “羽儿,”我看了看流苏外的身影,知道是羽儿与凝霜交换了。 “娘娘醒了?不要喝点水?娘娘喝醉了酒喉咙一定很不舒服吧!”羽儿看向我,拉起流苏问,并没有立即进入。 “好。’没多想,我正即点头应允。 得到我的回应,羽儿立即走到桌子前,为我倒出一杯的温水,才越过流苏走向我。 “娘娘请喝吧!”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坐床上坐直身子,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水,一饮而尽。 原来,酒醉后真的这么难受,不止是昨天痛苦,就算是酒醒了,全身也会很不舒服,而且头带着点微痛,这感觉并不算很痛苦,却有点难受。 喝下一杯温水,我将杯递回羽儿,才问:“现在宫中的情况如何?王爷上早朝去了吗?” 想起昨晚的事,我还是放心不少。 我想,身在景王府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安乐的吧! “娘娘,宫中到早上还没有什么突发的事件,而王爷也是早早上朝去了,可是朝上发生什么事羽儿还并不知道,因为现在王爷还没有回来吧!他上朝去还不到一刻娘娘就醒来了,羽儿也是刚刚才与凝霜姐交换的。”羽儿微笑,不像凝霜那样沉着一张脸,只是以笑意劝我不要担心太多。 轻轻点头,我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头了。 只是,我放不下紧张。 想了想,我还是伸脚走下床,实在无法再安稳于床上。 “娘娘想要去哪里吗?”羽儿问,这是每一天我下床后她第一句问的话,好方便为我打扮妆容。 想了想,习惯性的看向窗外,我说:“去一趟宫中吧!” “进宫?不是说皇上什么人也不接见吗?就算娘娘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羽儿不是太认同,是不想我赴这一趟混水。 只是,现在我们谁都不能置之度外。 “不能去见皇上,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至少可以去看看到底宫中的情况如何,皇上的实际情况如何。我们就去探看一下贤妃娘娘,也许身在宫中的她会知道一些什么吧!”我走到铜镜前,冲着背后的羽儿命令。 我与皇上一向接触很少,作为儿媳的就算此时真的该去探看他,可是有皇后在,我是没有可能进得了皇上的寝宫。但是若什么也不做,那么我也只会是坐立不安。于其坐在这里不安着,不如去宫中看一看情况,心里有个底总比在这里没有底的担忧更好。 “是,羽儿立即为娘娘打理。”羽儿点头,立即走到衣柜前翻着衣裳。 花不了多少的时候,一个正规的妆容便已完成,眼看着羽儿插上最后一支发钗后,我便站起,急急的离开了鸳鸯阁,直奔宫中而去。 * 如以往一般,马车在南宫门停下,我们步行至贤淑官。 “奴才见过景王妃娘娘。”守在贤淑宫外的小太监冲着我欠了欠身。 轻轻点头,抬眼看向贤淑宫内,我问:“贤妃娘娘在吗?” “回娘娘,贤妃娘娘在里面。娘娘先到大厅里坐一会,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小太监说,恭敬的伸手示意我进入。 轻轻点头,带着羽儿,我举步大方款款的直向着贤淑宫的大厅而去。 走到大厅上坐下,接过侍婢递过来的喝,轻轻喝了一口,我便耐心的等候着。没有让我等多久,贤妃立即急急的进入大厅,看到我后立即的奔来,有点急促的说:“晴儿你来了?” “姐姐,晴儿多天没事,请原谅。”我跟着站起,冲着她微微的笑。 “说什么呢!你之前被绑的事姐姐知道,伤势如何?”她拉着我坐下,与我一起面对着面。 “没事,都康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脚上还有疤痕而已。”我淡淡的笑,却是笑得不够真切。 “哦,这就好了。”她轻轻点头,也在笑,也跟我一样笑得不够真切。 我凝视着她,不介意先开口切入正题:“姐姐,皇上的事如何?他的病情严重吗?” “你该知道的,皇后跟太子守在皇上的寝宫内,谁也不准探看。听说刚刚燕妃才去了一趟,结果被人赶回来了,拒见于门前。她都这样,姐姐又怎敢去看呢?”贤妃轻叹,表示她也很无奈。 注视着她担忧的眼神,我知道此时的贤妃并不比我心安多少。 这后宫的光辉就是如此,能快乐的时候就多快乐一点,因为谁也不知最后结果会是怎样的。此时皇上出事,不知生死,她们就算贵为宠妃,还是没有探看的权力,往后的处境更是完全没有方向。 “姐姐就不用担心了,也许皇上还不会有事的。“我微笑着安慰,是不希望这个时候给她多业了点忧心。 “不担心是假的,你知道的,贵为后妃,皇上有什么事,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安然无恙的。而且皇后那人心胸不好,想必不会放过我们几个人的。若是太子登位之后能大度当然是好,姐姐怎么说也育有公主,可以跟公主一起被封府宅。只是那都是不知道的事,现在还真是不知死活。”说着,贤妃的脸色更是凝重。 她猜得对的,若皇上真的出事,她们现在的命就是撑握在新君手上。而太子那人,表面温和,但实质个性如何她们并不能猜透,单是以皇后那个性,她们几个后妃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姐姐就不要担心了,现在一切都担心不来。” 我找不到可以安抚她的话。 活在这辉煌的帝王家中,对于这里的无情,对于权力的争端,我们都很清楚。 我能想的事,贤妃也是知道的,我的安抚在此时对她是没有用的。 “晴儿,我现在还真是希望得到帝位的人是景王,虽然那人也像是很无情,可是至少不会像皇后那样一心要灭我们这几个后妃。而且听说他现在对晴儿你宠爱有加,相信凭你的面子他也不会对姐姐怎样吧!只是一切都很难啊!皇上出事的时候皇后跟太子撑握了先机,现在皇上的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了,他们如何说就是如何定,谁敢反抗啊!”贤妃轻轻摇头,说着更是苦涩。 是的,他们占了先机,首先占在皇上的身边便接管了皇上的嘴巴。 现在权力在他们母子身上,朝中上下就算都认为他们母子不单纯,都认为是他们母子乱传圣旨,也不会有人笨得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公道话的。再笨的人也懂得在这个时候不要说话是最好的,不要多事是最安全的。 “姐姐也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一切都不是我们能想的,就顺其自然吧!也许一切都会没事。”我说,却是说得很无力。 我进宫来只是想看看宫中的情况,但从贤妃的话里明白,就算是她们几个宠妃也没有办法,那么我这小小王妃只怕也是什么也帮不上。 “娘娘,朝堂上传来了大事。”此时,一个太监跑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后看向贤妃请示。 “什么大事,说吧!都是自己人。”贤妃看了我一眼,再看向那太监指示。 “刘总管刚带了口誉,说皇上要因病在床而无力管理朝事,暂由太子撑政,一切人等不得有异。”那太监看了我一眼,说得很小心。 明白他这一眼的意思,我并不说话。 “那朝上的大臣们有什么表现?”贤妃倒是问了。 “徐将军要求见皇上,说皇上得病后没有一人能见,这样有所不妥。”那太监回话。 听着,我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徐将军?不就是上次救刑睿的将军吗?这么说是刑睿的人先开口了。 可是此时他们真的不该开口说什么话,那根本是没有用的。 “最后如何?”贤妃急促的问,对于这太监说话总是说一半感到了极之不耐。 那太监低下了头,重复的看了看我,才说:“太子盛怒,说徐将军的话在暗示太子乱政,说徐将军有意要违皇上的意旨,已将徐将军收进地牢之内。” 心里一怔,我有点不能反应,只能直直的瞪着前方,微微的眯起眼。 想来到.太子真的要发狠了。 前段时间一直有传皇上有意要传位于刑睿,还给了他不少的权力跟兵力。想不到只是不到半天,一切的困局便能给他们母子扭转。 徐将军是刑睿的人,太子这么明日张胆的拿他开刀,这一举动只怕是吓怕了不少的人,让心有疑惑的大臣们更不能随便开口吧!又可顺带的给刑睿一个暗力,将他压得无法还击。 这样下去,太子得到帝位的机会就更大了。 而他又会如何对付刑睿呢? “晴儿,所有人都知道徐将军是景王最宠信的人,而且徐将军一直很得皇上的赏识。现在他也出事了,只怕景王的处境并不是很好,看来你也要多作担心了。”贤妃脸色为难,看向我无奈的摇头。 想了想,我弯唇不带笑意,说:“姐姐不用为晴乐担心,现在这样,我们都不能多作猜想了,只能静观其变。” “对,就只能这样了。”贤妃点头,伸手抚了抚额心。 我知道,她并不比刑睿轻松多少。 刑睿与太子是敌对的,贤妃等人与皇后又何尝不是敌对的?大家此时的处境还真的很像啊! “那晴乐先回去了,姐姐就多多休息吧!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姐姐还是适宜安守贤淑宫,对外自的事一切不管为妙。”我说着,从椅子上站起。 要知道的情况都知道了,我也是时候要回击了。 “晴儿也不要费心了,相信景王不是一个没有半点还击能力的人。”贤妃跟着站起,与我一起并肩着走,想要送我离开。 “是的,谢谢姐姐的关心,晴乐懂得如何去做。”轻轻点头,我顿住了脚步:“姐姐还是不要送了,晴儿自己离开就行。姐姐看来精神也不是很好,想必是担忧了一晚,还是多作休息,不要在风暴还没有来,就先自己倒下。” “嗯!那你慢走。”贤妃点头,不作勉强。 朝她微笑,我带着羽儿大步的离开了这贤淑宫。 皇上出事,这一切的动乱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帝王王争,又许是我能涉及的呢? 也许真该如我自己所说的,回去静观其变,看这两兄弟要如何斗法吧! 爱恨情愁篇 第三十八章 转出贤淑宫,看向宫内寂静的一片,就连路过的宫内脸色都是那么的凝重,大家都在为了突发的事而不安着。 帝位要易主,若是自然的承接还好,但此时明显出现争端,任谁都会为未知的情况而担忧吧! “娘娘,看贤妃这样,似乎是没有人可以接近皇上,也是没有人可以知道皇上的实际情况如何了。”离开贤淑宫,羽儿嘴上忍不住说。 “嗯!”轻轻点头,直直的注视前方,我也知此时情况是如何。 “还真想不到昊天国这么大,也会发生这样的事。”羽儿喃喃的自语,以足以让我听到的音量。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此时正要穿过长廊。 “殿下。”轻轻的唤,我快步走向他。 昨天我们才在河边见过,今天再遇,却像隔了很多年一般,感觉对他已完全不熟悉了。 其实,我对太子这人从来没有熟悉过,只是知道他这人的情绪收藏得很好,很会演戏,也很不可信。 对他,我到了此时此刻才发现,并不了解他。 “晴乐?”他回头看我,微微的拢起眉,是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吧! “晴乐是来探看姐姐的。”淡然的看他,我大方的与他对视并没有闪避他眼中的疑虑。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与贤妃的感情不错。”他轻轻的点头,转身走下长廊,来到我的跟前。 与他对站着,我想冲着他微笑,却感笑不出来。 “我们一边走走,一边聊聊吧!我想晴乐会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吧!”他说,带着温淡的笑,转正身子现我并肩着走。 轻轻点头,我也只好跟着他一起走。 “昨天在河边与殿下相遇,当时觉得殿下心事重重,却想不到原来心事真的如此重。”我带着暗示说,心里明白这样的话也许是不被他允许说出的,可是口敌不过心快。 “晴乐,有一些事,你该比任何人更明白。就算现在你多么替邢睿担心,这都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若你能置之度外,我一定不会伤害你。”他叹了口气,带点遗憾的对我说。 消化着他这句话,我知道他也是在回应着我的暗示。 原来我们谁猜的都是真的,皇上这次的事是太子与皇后的心计。 可是就算全世界都知道又会如何,没有人能人办法反抗。 “你说得对,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我都能明白。”轻轻的叹,我有点无奈,却是说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 现在,我是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我总不能经仁慈之心来劝告太子的,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帝王之争,有史以来,谁不是靠着心计与鲜血得到结果的呢?现在这样,不能说太子比邢睿可恨多少,只能说太子比邢睿更狠心了一点,因为他能对付自己的父皇,只为了让这帝王更稳。 “晴乐,若邢睿能安份,短时间内我不会对他怎样。可若他想要反抗,那么后果会是如何,你也是比任何人都能明白。”他又说,是想让我劝服邢睿。 只是他太不了解我与邢睿之间了,我怎能劝服他呢? 他说过的,帝位比一切重要,包括爱情,那么也就是包括我了。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登上帝位?”我问得很轻,没有多余的情绪在里面,是不想让他看得我太透。 他想了想,又走了几步,才停下。 立于我的跟前,他贴近到我的面前,与我面贴着面,最后错过我的脸,在我的耳边停下,以只有我们二人才听到的声音说:“等父皇过世以后。” 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皇上现在还是安全的。 “好了晴乐,我得要先走了,你自己回去要小心,这宫中现在还是很不安定的。”他温柔的对我笑,竟贴上我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 怔住了,我被他意外的动作吓得瞪直了眼。 当意识到什么时,他已经远走在前方。 不悦的紧握拳头,对他刚刚的举动心里有气,却又无处可发。 “王爷。”羽儿轻呼,带着惊惶。 我的心也跟随着她这一声轻唤而狂跳了起来。 回头看向那脸色惨青的男人,我知道他全部看到了,包括刚刚太子贴在我的耳边说话,还有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那一下。 原来,太子是有意的。 知道他的用心后,我不知该生气太子的心计,还是该担心邢睿的疑虑。 “睿。”我轻轻的喊他一声,带着点为难。 我想向他解释的,只是这里是宫中,我们总不能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他没有再看我,只是转身而去,带着那吓人的脸色。 苦恼的闭了闭上,用力的呼了口气,看向太子远走的方向,我有点怒意无处可发的滋味。 想不到,那人最后还是要摆弄我一次,看来只是想让邢睿此时的心更乱。 “娘娘,怎么办?王爷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他一定是误会了娘娘跟殿下的关系。”羽儿担忧的提醒,视线直直的看着邢睿离去的方向。 我心里明白,也看到他离开时的表情,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我们赶快回去吧!这在皇宫中,想要解释也不行。”我举步尾随而去,只想能尽快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在马车上说清楚。 只是我想得太美了,当我跑到南宫门的时候,早已不见他的人影,也不见他的马车,只有我原来带来的马车停在那里。 暗暗的叹了一声,我立即与羽儿上马车回王府去。 勿勿的赶回景王府,却从管家的口中得知邢睿在香染那里。 本想前去,可是又不想进入别的女人的地方,就只好罢了,往鸳鸯阁回去,只叫凝霜注意着景园,叫她在邢睿回景园后通知我。 可是一等就是半天,到了晚上,邢睿始终没有回过景园,竟然就是一直留在香染那边。 我知道,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也许他还有点别的想法吧! 以现在他与太子的情况来看,我与太子的任何亲近举动在他的眼内都是容不下的吧! 立于鸳鸯阁的树下,我等了许久,等不到他的人影,就干脆到琴室弹琴。 不知他是否听到,我一直在重复的弹着春风夜雨。 直到三更,我知道他再不回来就是要在那边睡了,我真的不该去打扰的。 可是我的心一直不能安乐,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烦,我知道皇上的事让他有多烦,我真的不想他在这个时候还要以为我与太子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我真的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还要因为我的事而多了一份烦心。 琴声停在一节上,我从琴前站起,意识很强烈。 “娘娘?”凝霜小心的看着我,不解的皱起眉。 “我们过去风月阁吧!”我重重叹气,实在无法再等下去。 “可是现在时间不早了,也许王爷他们已经睡了,娘娘这样过去可好?”凝霜皱了皱眉,有点不放心的提醒。 看向月色,我当然知道他们可能已经睡了,可是不管哪何,我总要跟邢睿说清楚的,就算他不相信我,我至少也要先说清楚。 “去吧!”没有多想,我举步踏出琴室。 离开鸳鸯阁,走了一会,终于还是到了风月阁。这地方我一直没有来过,今天站在这里,倒是有点心烦意燥之感。 “娘娘,若不想进去,就明天才跟王爷说吧!相信王爷会明白你的。”凝霜见我立于风月阁前迟迟不动,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劝说,不想我太为难自己。 是的,我不想进入这地方,这是他的女人的地方。 只是我无法带着被误会而入睡,若今晚没有见到他,没有跟他说清真相的机会,那么我绝对会是一夜无眠的。 “我们进去吧!”坚定的说,我举步进入。 来到香染的寝室之前,果然听到了琴声,守在她寝室前的婢女正是一直跟随着她的那个侍婢,只是我已记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奴婢见过娘娘。”这一次她很懂礼仪,在我的面前恭敬的欠了欠身,声音却不大,没有惊动到房内的人。 “王爷在里面吗?”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我冷冷的问。 “在。”她闪开了视线,低下头答。 “去跟王爷说一声,本王妃有事要找他。”摆着高贵的架子,我沉声命令。 她为难的看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大胆的说:“请娘娘回去吧!王爷说过,谁也不想见,包括娘娘你。还说没事不要打扰他跟香妃娘娘。” “去跟他说,我来了。”冷下一张脸,我重复的命令。 我当然知道他现在不想见我,可是我不能不找他的。 我不要因为太子的举动而让他误会,就算他真的不相信我,但至少我也要对得起我自己。 不向他说明真相,今晚我是无法安然入睡,更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 “可是……”那婢女脸有难色,就是不肯向我妥协。 以眼神向凝霜示意,不用一眨眼的时间,凝霜便将人给我拉开。 推门而去,我的冲动打断了那人的琴声。 淡淡的看他们一眼,我转身将门关上,让这房内只有我们三人。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事,我不习惯让太多人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事情。 “本王不是下了命令谁都不能进入吗?”他冷下一张脸,不悦的瞪着我,那眼神充满了让我不解的怒意。 也许,他的确该怒的,哪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跟敌人的关系不浅呢? “晴乐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我步向他们,把心底的难受压下。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说完要说的话,若他始终不相信我,我会走的,因为我也极不喜欢这种感受,极不喜欢看着他在别的女人房中,而我却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站着。 “本王眼看得清楚,还用说吗?”他冷笑,有点不以为然。 “王爷看到的又是什么?”我咬唇,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低头注视着坐于椅子上的他。 只见他的怒意更盛,皱着眉,问:“看到你跟太子是如何的亲密,也难怪本王总是觉得太子了解我的一切,原来都是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于你在朝上的事晴乐从来不管,太子如何了解王爷的一切又是关晴乐何事?”我被他无理的话惹怒了,本来解释的心也变得不平。 “是吗?若无关,你可以立即离开这里了,本王没有兴趣听你说你们的故事。”他冷着一张脸,眼尾也不肯去看我。 我有点不明白为何他会这么决绝的定我罪,就不听我说一句吗? 静静的立着,我紧握着拳,尽量不去看香染那张脸,不想面对自己的懦弱。 沉寂的气氛在这房内流通,邢睿明显有点不喜欢这样,避开我的视线重新对上我的,可是脸色还是一样的难看:“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或是要本王命人进来赶你出去?” “晴乐只是想说一些真实的话,说完了就走。”我说,心凉了一半。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知道太子刚刚那举动真的惹怒了他,可是我知道并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他此时对我的冷漠无情。 “说。”他冷吼,转头看向香染,埋首在她的颈间。 心酸酸的,有一些事我一直不难过是因为并不去面对,可是此时此刻,他当着我的面与别的女人亲热,我又允能真的完全无动以衷呢? “今天晴乐听到了关于皇上的事,心里为王爷而担忧,便进宫去见贤妃,想看看宫中的情况如何。离开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太子,便与他谈了几句。刚才他一定是看到王爷才会贴近晴乐,做出那些亲近的动作来。可是晴乐与他不过是连朋友也不算的,而且刚才是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做,晴乐才会来不及闪避。”我说着刚才的情况,心里的气却更闷。 “说完了?”他冷冷的看我,带着轻笑。 “说完了。”我也冷下一张脸,尊严不容许我在香染的面前表现卑微。 “那你可以走了,本王都听到了。”他挥了挥手,淡若无情的低语。 手紧紧的握着,我不让泪在此时滑下,就算他现在的态度是多么的伤人,我也不要在他们的面前哭。 要说的话都说了,我问心无愧,他不信我那就是他个人的事。 想着,我立即转身,稳步离开了这香染的寝室,不再多看后面那对男女一眼,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是想拥着。 现在,这情况太乱了,单是太子撑政一事就足够让大家心烦意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怪责他什么,也明白刚刚太子对我所做的事的确是很难让男人接受的,所以真的不想恨他。 只是当我越过凝霜,走在前头的时候,泪水还是禁不住想要滑下。 死咬着唇,我抬头看天,看进夜色之中,不让泪水流出。 “娘娘,不开心就别忍了,那样只会让自己的心更不好受。”凝霜轻叹,跟随着我,小声的劝说。 轻轻摇头,我却不想哭。 “凝霜,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他要怪,要怒就随他吧!我会过来只是要说应该说的话。现在话说完了,他要如何看待要如何处理,我们也没有能力管得上。”我不恨他的,是真的,只是心里有点微痛。 “太子也太过份了,他有心要让王爷误会你们的关系的。”凝霜说,因羽儿向她的描述而生气。 是的,太子这一次的确是过份。 可是,他何需计较呢?对我的一个轻吻并不会影响了他的什么,却是可以影响了我与邢睿的心情,这不是很值得吗? 这太子,还真不如他表面的那么温文尔雅,而是一个心计比后宫妃子们还要狠的男人。 “算了,这都不重要了。只希望接下来王爷能全心的应对太子,他要怪要怒就随他吧!”我说,不想在这个时候闹什么事出来,那只是让太子更如意。 邢睿要恨,就随便他吧!我已经将话说得清楚,若他调节不来,我也着实是没有办法。 “娘娘真是贴心,若王爷能明白你如何为他就好了,何必又要伤害娘娘呢?”凝霜摇头,表示她有点看不下去。 直直的走,我没有看背后的她,是因心情不好:“他现在不会去想这些了,因为徐将军被定罪一事已经让他足够心烦,还有皇上不知死活的事也让他不安极了。他现在实在是有太多烦心的事,的确不该为了女人而分心。” “那娘娘就看开一点,等这时间过去了,等王爷一切都处理好以后,相信你们的误会就会解开。也许王爷心里面是明白娘娘的,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怒火重了吧!”凝霜跟上我的步伐,带着微笑的安抚着我。 “嗯!”轻应,不想让凝霜太担心我,也不想让事情让我更烦心,我选择性的把这事抹去。 现在,的确不是一个该为爱情而烦心的时候。 一切,还是等大局以定之后才说吧! 他要误会,就随他去吧!只要他能理智的与太子打这一杖就好了。 * 作者题外话:通知! 自王妃上架后近一个月了,除了病了那两天及家里出事那两天更新不足一万的,几乎我都在努力的办到日更一万,哪怕有时候早上无法完成,下午也不敢多睡片刻的补回去。 可是墨墨不是机器人,我的速度也不如个别专业写手那么快,每天要放这么多的时候在电脑上真的很疲累,有时候真的无法撑出一万字来。 从今天起,如没特别通知,这文每天早上一更,字数不限,或能一万,或是不足。 墨墨会很努力的写,直至王妃完满结局! 另外,重申一次,这文会有一个幸福一对一的美满结局。 爱恨情愁篇 第三十九章 (一更) 独自坐于树下,轻轻的抚着邢睿送给我的笛子,我微微的弯起了唇,带着满足的笑。 两天了,自从太子吻我那一天起,邢睿这两天都不曾来看过我,有时候我也会想要去看一看他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随他去吧! 现在,江山比美人更重要,至少我不会跑掉,我还是他的妻子,而他的江山如在这个时候处理得不好,那么就没有可以回头的机会了。 手指轻轻的抚过笛子,忆起他当日教过我吹的一曲,他说过那是最简单的笛曲,是他的母妃当年教他的第一曲。 重复的吹了两次,我带着甜笑不舍的放下,有点像不舍的放下邢睿一样。 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有怪他,在恨他的,恨他对我的不信任。可是我更明白现在不是闹牌气的时候,他要吃醋就先让他去吧!若我在这时候还在渗乱,那么他此时的情况只会更惨。 从树下站起,我想去找任伟柏,那小子总有很多东西可供我解闷。 视线对上,却是他的一张脸,他正立于鸳鸯阁的门前看着我,静静的站着。 我动了动唇,想要开口跟他说什么,他却转身而去,并不肯让我开口说话的机会。 看着他决绝的背,我有点难憾的立在原地,心有点泛痛。 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能带着怒意转身往寝室而回。 其实,我还是不懂得如何去哄一个男人,若他一直这样冷着一张脸,我能办到的也只是冷着一张脸来回复他。 回到寝室环视了一眼冰冷的房间,那里并没有站着一人,凝霜也不知是往哪里去了。 目光落在那宽大的贵妃椅上,我动了动脚步,直接的往那里走去。 缓慢的坐下,看向窗外,我发现一切又回到原来那样,又是我独自一人在发呆了。 “娘娘。”凝霜进入,小声的唤了我一声。 回头看她,发现她的脸色有点凝重。 “什么事了?”不安的问,我总不希望在此时此刻还要有什么坏消息。 “回娘娘,羽儿刚刚出去办点事,在回来的时候在后花院里遇到了珑侧妃。那侧妃有意为难羽儿,现在命人在花院里给羽儿掌嘴。”凝霜说得有点急,看来 她是一知道便立即找我而来的。 想了想,我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 珑儿这么快就离开房间了吗?她为难羽儿其实是发泄心底对我的恨意吧! “去看一看。”咬了咬唇,我立即举步走出。 她心里有恨意也该向着我的,羽儿不该受这样的罪,再说平时羽儿对我如此尽忠职守,我又许能不管她呢? 直直的往着凝霜所说的方向而去,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已不见了珑儿的身影,只看到羽儿跪坐于地上,带伤的模样。 注视着她那不堪的腥红,我心里一揪,直直的冲向她:“羽儿,你怎样?” “娘娘,羽儿还能撑下去。”羽儿抬头看向我,淡淡的笑。 凝霜看不下去,伸出手,将羽儿扶起,说:“娘娘,我们先扶羽儿进房去,然后再找大走看吧!都被打成这样,若不好好处理不行的。” “嗯,快吧!”轻轻点头,我示意背后跟上的两个婢女帮凝霜一把。 看着她们将人扶着走在前面,我却定立住脚,动不了。 羽儿对我的恨意,又怎会只是处罚一下我的人便能甘心呢? 只是我还能怎么做呢?高傲的我竟然连一句对不起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们已走得远远的,我只好急急的跟上,也命人去找来了大夫给羽儿看治。 忙这忙那的,直至大走离开,我才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坐在羽儿面前,注视着她被包起的脸,我看得到的伤口并不多,却是看到了她痛苦的神情。 “羽儿,好好的休息吧!这是你的脸第二次被珑儿所打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不满意的。可是这一次你的伤并不严重,那就算了,好吗?”我注视着床上的羽儿问,也是在问着自己。 不管此时我心里多生气珑儿对羽儿所造成的伤害,可是想起我对珑儿造成的伤害,我的心更为难。 羽儿不过是伤了一点脸,过两天便能消肿。可是珑儿失去的却是一个孩子而我辈子都无法尝还给她。 “娘娘,你心里是在内疚之前让珑侧妃滑胎的事吗?”凝霜皱起眉,为难的叹了口气。 “凝霜她刚失孩子,就让她发泄一下让她的心情好过一点吧!只要不是太过份,就先让她发这几天的脾气。”想起珑儿那天滑胎时的神情,那不堪,我心里更是难过。 当时,我的心真的为她而痛的,一个母亲失去至爱儿子的时候那心情一定是很难过的。而现在,她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心底对我的恨意,那何不就顺顺她的意呢! “是的,娘娘。”凝霜点头,没有反驳。 从床边站起,注视着羽儿痛苦闭目的模样,我在心里作了打算。 转身直接的离开这房间,想要往瑶雅阁而去。 凝霜急急的跟上,看我表情不对,便问:“娘娘,你想要去哪里?” “去一趟瑶雅阁吧!珑儿心里有恨意,却不敢正面的对着我发泄,只怕她的恨意只会越积越浓,我可不希望你们要替我爱这样的罪。若罪是我一个人的,那就让我去承担吧!”我边走着,边向凝霜说。 我本无意要去找珑儿,或要受什么罪的。 可是我实在不忍看着羽儿为我受那样的苦,她们可是比任何人都更加无辜,不该因为是我的下人就要顶替我去让珑儿发泄的。 “可是娘娘这样去,凝霜怕珑儿会伤害娘娘你,她现在可是像个疯子一样,见到谁都没有好脸色。”凝霜挡在我的面前,反对我这样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不能不去管她。若到了这样还不去处理,我怕之后会更麻烦。凝霜,你明白我的,你们是我的人,我不希望你们出半点事,更不希望是因为我才出这样的事。”我坚持说,心里主意已定。 珑儿这一笔债总是要面对的,我不能避开,那就去面对她吧。 爱恨情愁篇 第四十章 一命抵一命(二更) “你们来做什么?”看到我的出现,珑儿先是怔住了,久久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才带着盛怒用力的吼。 “来给一个机会我们说清楚。”缓慢的启口,我尽量让我的语气不带刺激。 “你要跟我说什么?说你如何的快乐,说你现在如何得意吗?”她却不像我的平静,激动的尖叫,一副要吞了我的样子。 “娘娘,她还这么激动,你不要再跟她谈了,先回去好吗?”凝霜不安的挡在我的面前,怕激动向前的珑儿会伤了我。 直直的注视着珑儿那表情,我也有点担心。 不是怕她伤我,而是怕失去孩这事伤她太深。 “回去?来了这么一会儿就要想回去了吗?你们娘娘还没有看尽我的狼狈样子,她的心还没有足够的清凉呢!”珑儿大声的笑,笑得是那么的放肆。 “珑儿,我来是向你道歉的,希望你有恨意就冲着我一个人,没有必要拿那些不相干的下人动手。”定正于原地,我注视着她的激动,尽量心平气和的与她评论。 “哈,是这样吗?向着你?你要我如何向着你,你又要如何还我的债?”珑儿一向单纯的双眸因这话而变得深锐。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有多恨我。 “你想怎么讨?”吞了吞口中的闷气,我淡声问。 “拿你的命来,跟我的孩子一命抵一命。”她被凝霜挡在前面,只得隔远的瞪着我。 因她的话,我闭上了唇 良久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你要给我你的命吗?”珑儿尖叫,又一次想越过凝霜向着我而采。 暗暗的叹了口气,面对着这样的她,我不知自己能如何处理。 “我的命不可能这样给你。”语气冰硬,我才发现自己不懂得如何让态度温柔一些。 “是吗?那好,那我自己讨回来。”珑儿忽地冷笑,那笑意让我毛骨茸然。 不待我反应,凝霜身子突然微弯立于她的背后,我并看不到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更是看不到他此时的神 情,只看到她微微的弯下身子,头低下。 莫名的害怕让我心里一惊,我有点不知情况,只是直觉的伸手去拉过凝霜,将她重新拉回我的身边。 鲜红的血在珑儿手上的匕旨一滴滴的滴入地面,那样的红剌痛了我的眼,让我的知觉都顿住了。 直到血染红了凝霜的衣裳,直至心跳如雷时,我才慢慢的意识到刚刚那一刹那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杀了你们为我的孩子报仇。”珑儿的尖叫此时在耳边响起,眼看凝霜的血,我也无法再保持着客气的冷静。 只是凝霜比我更快,也许是受伤的她失去了判断力,竟然傻得推开我,挡在珑儿的刀尖上。 “不要。”失声的尖叫,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匕旨进入凝霜的腹部,血流得更凶。 原来珑儿是有准备才出来会见我的,原来珑儿从一开始就想要在这一机会中讨我的命。 只是凝霜太傻了,单凭珑儿那无力的手脚,她怎么可能会伤到我呢?这凝霜又何需为了我而挡下两刀呢? 疯狂尖叫,我被眼前意外的发展吓坏了心灵,也吓得我手足无措。 “凝霜,凝霜。”血染红了我的眼,我立即的冲向她们,一掌将珑儿打飞一边。 凝霜直直的倒地,我手一伸将她拉进了我的坏中。 “娘娘,凝霜没事的,只要娘娘没事,那凝霜就没事了。”凝霜痛苦的皱起脸,却还是费力的向我笑。 “不,你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要挡第二刀?你明知道我有能力闪开的。”抱着凝霜,我被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吓傻了,抱她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就连泪水也禁不住滑出。 “凝霜害怕会有万一,娘娘,若要还侧妃孩子的命,就让凝霜来还。”凝霜说话时很用力,可是还是能将一句话完满的说完。 “不,我不允许,这命何需你来还。”紧紧的抱着凝霜,从没有过的害怕终于向我袭来。 母妃死的时候我还是能很冷静的,可是此时此廖,我竟然完全不知如何才能冷静下来。 “娘娘,凝霜没事,真的没事。”凝霜笑说,双眼渐渐失神。 “不要,凝霜,你不要走,你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对我的人,你是唯一对我不舍不弃的人,求你,求你不要走,不要弃下我不管,不要走。”紧紧的抱着凝霜,我并没有向一旁的婢女呼救,是明白凝霜已无法得救了。 这个跟在我身子边超过十年的丫头最后还是要舍我而去了。 “哈哈,只是一个贱婢的命,也足以还我孩子的命吗?晴乐,我要你的命来还我儿子。”珑儿的声音此时又在耳边响起。 抬眼看她,她手上那匕旨的血是那么的刺目,那么无情的割伤着我的心。 我欠下的命,怎能让凝霜来还呢? 而且,我不是故意的,那一次的相撞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怎能让凝霜来还呢 。 低头看了眼已闭上双目的凝霜,我恨意浮现,立即站起,伸手夺过珑儿手上的匕旨,又是一掌将她打到地上。 转身一个跳跃,向着她用力的刺去。 “不要。”一把意外的声音响起,他紧紧的捉住了我的手,那刀尖只差一点。 便没入珑儿的眉心。 “放开你的手。”我双眸微眯,射出狠不得将珑儿撕裂的目光,对那握住我手的男人大声命令。 她怎能伤害凝霜呢?她怎能将那意外当成借口来杀死凝霜呢? “不,你不可以这样的。”他手一用力,将我一扯,顺利的夺下我手上的匕旨。 手上空空如也,怔怔瞪着眼前的男人,我心里有恨,泪水止住了。 “晴儿,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冰冷的脸上有着我看不透的表情,我猜不到说这话的他是在想着什么。 冷眼看向珑儿,回头看向寂寞的倒于地上的凝霜,我知道我已没有多余的理智去分分析此时的情况。 “我的人何需你来交代。”如疯了一般,我用力的推开他的手,就算身上没有利刀,我都可以杀死眼前这个女人。 “晴儿,你不要迫我伤你。”他又一次挡下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双手,让我动弹不得。 “你已经不止一次的伤过我了,这一次又何需留情呢?”我冷笑,唇弯得很高,泪水却不听话的滑出。 借着他握我双手的力度,我双脚跳起,用力的想要踢开他。 果然,他的手因我的用力一踢而松开了。双手得到自由,我立即不顾一切的向着珑儿而去,向着她用力的踢出一脚,直向着她的脑袋而去。 就当是我欠了她的,但是命不该由凝霜来还,我一定不可能让杀死凝霜的珑儿好过的。 突然,无情的力将我踢飞一边,当身子撞上不知什么坚硬的物体时,我整个人无法动弹了。 “娘娘......娘娘。”另外一个跟随我们而来的大韦国婢女吓傻了,立即的冲向我,伸手想要抱起我。 痛由腹部而起,我伸手止住她要抱我的冲动,泛力的说:“不要动我。” “娘娘,你不要打了,我们先带凝霜姐回去好吗?”那婢女哭了,是因刚刚凝霜惨死的一幕她也吓得一直站着没有动。 我知道,凝霜死得这么突然,不止是我会痛苦,这婢女也一定受伤害了。 “把你们娘娘扶回去,以后不要让她离开鸳鸯阁一步。”邢睿走到我的跟前,看向我的双眸深沉而复杂,让我看不清他此时有多无情。 可是他的话就是那么的无情,不是吗? “不要动我。”用力推开那婢女的手,我痛苦的爬向凝霜:“凝霜,凝霜。 泪水填满了我的双眼,我看不清此时凝霜是如何模样的,却知道她已经水远离开我了,像母妃一样的水远离开,可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娘娘,你不要这样。”那婢女也跟着我哭了,苦声哀求。 “凝霜,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用力的爬,可是凝霜却是离我那么的远。 “晴儿 ”邢睿轻轻的唤了我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立于原地 。 “凝霜,凝霜……”我的泪流得更凶,从来没有这么哭过,我不知如何去形容心中的痛。 凝霜,我的凝霜,这个世上唯一不会舍我而去的人。 “啊!娘娘流血了,娘娘下体有血流出来。” 用力的爬,我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晴儿,你不要动,不要动。”邢睿刚刚还是平稳的语气突然激动,紧紧的将我抱起来 阻止我向前爬去。 “不,你放开我,我要去凝霜那里,我不要让她离开我。”激动的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是我感到腹部有更多的痛,让我无法动弹。 “晴儿,你先不要动,你在流血,你先不要动。”邢睿紧紧的抱住了我,急急的在我耳边低声哀求。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拼了命的争扎,腹部的痛却更磨心。 “娘娘,你真的不要动,你下面在流血,你在流血,你可能是有了孩子,你可能是滑胎了。”那婢女尖叫,跟邢睿一样开力的按住了我。 滑胎?小孩子? 她的话成功的让我怔住了,太多的突然让我无法适应。 邢睿也明显恒住了,他用力的手在此时忽然松开了,没有再用半点力。 失神的回头,我刚好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更多是无法反应的神态。 他像我一样,被那婢女的话而震住了。 意识渐新的清晰,我低下了头,这才知道自己的下体真的在出血,血并不多 却刚好在我爬过的地方上流出痕迹。 “快去找大走来。”邢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用力的尖吼,把我惊醒了。 没有让我反应的机会,他已经将我抱起,大步的离开了这瑶雅阁。 任由他抱着跑,我依在他的怔中,泪水也止住了,脑海一次又一次的闪过凝霜倒地的模样,那钻心的痛如要把我撕开。 “晴儿,你不会有事的。”他跑得很快,见怀中的我久久没有声响,又不安的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后又开始跑动。 静静的依在他的怀中,我竟然一点担心的感觉也没有。 我腹中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吗?那已经不重要了。 曾经,我也想过要拥有他的孩子,只是此时此刻,都不重要了。 凝霜死了,是那么的突然,却无法回头。她死了,她就是那样,要水远的离我而去了,而我竟然没有半点可以挽回的能力。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她要跟母妃一样的离我而去了。 泪水又一次温热了我的眼眶,激动让我无法冷静。 “晴儿,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他向着景园进入,感觉我的眼泪染湿了他的前裳后,不安的安抚着。 只是,没事吗? 人都死。 “凝霜死了,她死了。”我低泣说,泪水让我此时变得更无助。 “晴儿,不要这样。”他有点难过的喊,奔入他的房间后将我按放在他的床 我的怀中全是血,分不清是凝霜的还是我的。 泪水一直的流,我的心很痛。 “凝霜死了,她水远都离开我了。”我吼,疯狂的吼,用力的想要推开他。 他的双手紧紧的圈着我的,费力而不伤我:“晴儿,你不要这样,你会伤到你自己的。” “不,她不可以死的,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我的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为我好的人。她不可以死的,你不可以让她死的,她不可以像母妃一样离开我的,为什么所有真心对我好的人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都要舍弃我……” 我激动的摆动身子,完全不顾腹上的痛。 凝霜的死,比一切都更能打击着我。 “晴儿,不要这样,不要。”邢睿紧紧的抱着我,用他的身子来阻止我乱动 泪水拼命的滑下,我用力的痛哭,却无法让痛楚跟随眼泪而去。 “凝霜,凝霜……”我泣不成声,心中的痛比一切都更难受。 “去叫大夫来,去叫大夫来啊!”邢睿怎么也不肯放开我,冲着房内的人大声嘶叫。 “回王爷,去了都去了。” 作者题外话:原来发过上来的简介要作小小改动 第四十一章   黑暗的旋涡一直向我袭来,那么的回转不停让我感到头很重,最后只能在混乱梦中扎醒。   入目的,是羽儿依带红肿的脸。   “娘娘,你在发恶梦了。”羽儿双眼也红肿,伸手以手巾轻轻的擦拭着我的额头上的汗滴。   发丝湿透的,我知道是冷汗所致。   “你要告诉我,凝霜的死也是噩梦吗?”伸了伸手,我握住了她的衣领,沉声问。   “娘娘,不要想太多了,王爷说过,会厚葬凝霜姐的。”羽儿的泪滑出眼眶,看来她也忍得好苦。   松开了羽儿的手,我讽刺的笑,越笑越大声:“哈哈,哈……”   “娘娘,你不要这样。”羽儿担忧的抚上我的额头。   “厚葬?人都死了,要怎么葬她会知道吗?难到她死的时候痛苦就能较少一点?难道那样她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吗?”我激动的吼,身子因呼吸不过来而用力的颤抖。   “娘娘,你别这么激动,大夫说过娘娘的胎儿很难才能保下来的,千万不可激动,一定要小心的。”羽儿急急的劝说,伸手要压住激动的我。   “胎儿?“我皱了皱眉,有点后知后觉的记起昏迷前的事。   他抱了我进景园后我渐渐的昏睡了,但在那之前,好像真的曾听说过我可能有孕了,所以才会在他的一掌后流出血来。   是的,若没有怀孕,那么我没有可能在他那一掌下受什么重伤的,他那一掌不过想打退激动的我。   我有了他的孩子吗?孩子被保住了?   看懂了我眼中的疑问,羽儿咬了咬唇后说:“娘娘,大夫说你怀了王爷的孩子刚好一个月左右,大夫说过怀孕前三个月都得小心,不能激动,不能有碰撞。娘娘,大夫花了很多时间才把你的孩子保下来,你不能出事的,真的不能在激动了。”   “不,我不要以凝霜的命来换这孩子。”我的心并没有因为羽儿的话而高兴,现在,我不喜欢这孩子的出现。   若是之前,我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可是现在不是,现在不能高兴,也是高兴不起来。   “娘娘,不要这样想,凝霜姐也不会希望看到娘娘为了她而伤了自己。这孩子能保下来是他的命大,娘娘就不要想傻事了,好好的养好身子可以吗?”羽儿带泪的问,极力的想要劝服我。   可是,伤心的时候,谁的劝说能听进耳内呢?   “羽儿,凝霜呢?我想要去看一看她。”用力的捉紧羽儿的手,我回头看向她问。   “娘娘不要这样,她现在已经死了,你怀了孩子不适合去看她。”羽儿摇头,为难的看我。   她的话惹了我,我用力的推开了她 :“死了又怎样?这肚子里的孩子并不见得就比凝霜高贵多少,至少凝霜是为了我而死的。”   “娘娘,你别这样,王爷很担心你,若不是徐将军那边出事了,他不会离开的。你这样他回来看到也会很心疼的。”羽儿哭跪床前,是怕了我的激动。   可是我此时又哪里听得下去呢?没有比生离死别更让人难过的事。   “不要跟我提起他,我不需要他的在意。”我吼,想要下床:“带我去看凝霜,到我去。”   “娘娘,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能下床啊!”羽儿跪在地上挪动着身子,苦苦的哀求。   “带我去看凝霜,带我去看凝霜。”我命令,说到最后是尖叫出声。   凝霜死的一幕一幕不停的刺痛着我的心,现在在我的心上,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那个已死的女人。   凝霜,一个跟随了我这么多年的女人,一个尽忠职守的女人,一个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我带你去吧!”   他的话从门口传来,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沉痛。   只是我看不懂他在痛什么,他在为了他的孩子而痛吗?他是在怪我不好好照顾腹中的孩儿吧!   “我自己会去。”我冷下脸,咬唇忍下所有的眼泪。   我不需要他,以后都不需要他了。   “晴儿,你不能走路,你也不知道凝霜在哪里。我抱你去吧!”他说着,已经走到我的跟前,弯腰将站都站不稳的我抱起。   重新堕入他的怀中,我想挣扎,却徒劳无动。   “晴儿?不要挣扎了,我带你去看凝霜的最后一面,明天我就会把她葬了。”他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   我本想挣扎,却因为他最后的话而顿住了。   明天就要葬?   像是看懂了我眼中的惊慌,他缓声道:“凝霜死了已经第二天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明天是第三天,不葬不行了,不然这样的天气会发臭的,你也希望凝霜能在最美的一刻入土为安吧?”   泪水流过眼眶,我不在激动了,开始接受凝霜已死的事实。   她死了,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晴儿?”他的声线有点沙哑,很难过的唤道。   不去看他的难过,我不想看他此时的惺惺作态。   “晴儿,不要太激动吗?大夫说你现在最不适合就是激动的。”他温柔的问,带着从没有的哀求。   原来,他也会求我的时候。   一语不发,我任由他抱着走,依旧在他的怀中任泪下流。   我不习惯在人前落泪,只是一想到凝霜的事,我禁不了我的眼泪。   没走多久,他在一间房间前停下,那守门的人推开了门,他抱着我直接进入。   里面放慢了白绫,中央放了一副棺材,在他的怀中看去,我并不能看到凝霜此时的样子。   他看懂了我的心思,将我抱近凝霜。   入目的人像是很安稳的睡着,她的双眸半闭,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   其实,凝霜是一个很漂亮的丫头,她笑起来也很美的。可是她跟着我这个不活泼的主人,所以她的笑容也跟着变少变淡。   说真的,我真不是一个好主人。   在大韦国的时候,因为母妃失宠,我这公主也一直不受人注重,只能靠着吓人的气势来维持着我的尊严。嫁到此时,以为换了个地方,也许日子会好过一点,可是凝霜又哪里能好过呢?她又何时能对我放下心呢?我在这里不足一年,可是他的担忧却比过去十年还要多,处处为我紧张担忧。   从刑睿的怀中走下,我趴到了棺木上,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安详的脸。   “晴儿,不要想太多了。”刑睿在一旁开口,伸手轻轻的抚着我的长发。   但是,现在他对我的温柔只是显得可笑,更温暖了我的心。   “凝霜,你怎么这样走了呢?你怎么能跟母妃一样把我丢下不管?”碰到那没有体温的脸上,我的泪水又一次划出,完全不受控制。   母妃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过,这一次,我却像崩溃了。   “凝霜,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泪水并不能挡下我眼中的凝霜,手却是在她的脸上微微的颤抖。   “晴儿,你不要这样。”刑睿在我的身边单膝跪下,声线更是沙哑。   “你滚,你给我滚。”激动的推开想要抱我的他,我只是更贴近棺木。   “晴儿,你不要这么激动。”   “你不会明白凝霜对我的重要,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自从母妃死了之后,就只有凝霜一个真心对我好,就只有她一个人把我当成高贵的公主,就只有她一个人为了我什么都不顾。而你呢?你这夫君算是什么?你为了我又做了什么?你一次一次的伤我,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落泪,现在你凭什么为了你的孩子而叫我不激动?在我的心中 ,这肚子里的孩子远远不及凝霜来的半点重要。”我趴在棺木上,双手死死的握着棺木,怎么样也不肯放手,就像担心一放手凝霜就会从此消失一样。   可是我知道,她真的要消失了,真的要消失了。   泪水止不了流下的冲动,我第一次这样的痛哭,竟然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凝霜,你不要离开我,怎么连你都离开我?”我哭跪在棺木旁,那伤心欲绝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始终无法保持半点冷静。   “晴儿,对不起。”他的手抱上我的腰,将我拉开,埋首在我的肩上说。   “为什么都要弃我不顾?”我哭,没肯停下痛哭的绝望。   哭,这一次我想什么也不管,哪怕是哭死了,我也有痛苦的权利。   “晴儿,你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刑睿激动的抱着我,不停的向我道歉。   只是现在他不管做什么都回不到过去了,我有都点好笑的推起他的头,带着泪冷笑道:“请问景王对不起晴乐什么了?”   “晴儿?”   “不要喊我晴儿,晴乐说过,你还没有这样的权利,你还没有这样的资格。”我用力擦去泪,狠狠的瞪着他。   “对不起,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我不喜欢看到你与太子的关系太亲近,你知道现在我在跟他打仗的。”他解释着这几天生气的原因。   只是,现在那不是重点,重点不在他现在还生不生气了。   “我要杀死珑儿。”我咬牙切齿的说。   我要为凝霜报仇,不管最后的代价是什么。   “不,现在不可以。”他坚决的摇头。   他对珑儿的维护让我心更冷了,想不到最后他还是这样的维护着他的女人。   他对我的好,何曾是特别的呢?男人的甜言蜜语,听说是在需要的时候才说的,全不是真心的。   讽刺的弯起唇,我笑得很柔,眼泪也不再流出,我只看着他什么也不说的在笑。   也许是我的模样吓到了他,他急急的腾出双手轻抚着我的脸,贴着我的脸说:“晴儿,你不要这样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凝霜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如何交代?若真要一命抵一命,要死的人也是晴乐。可是现在死的人是凝霜,你要怎么给我交代?我也要交代,也就是我跟珑儿说的一样,要一命抵一命。”我冷笑,眼内尽是讥讽。   我现在要他侧妃的命,他舍得吗?   “晴儿,你听我说,我会给你交代的,可是不是现在,不能在现在伤害珑儿一根头发的。”他用力的捧着我的脸,不让我远离他半分,也要强迫我去听他的话,去看他那心痛的表情。   只是,他的表情,我哪里能相信。   自嘲的弯唇,我想要推开他,却是怎么也推不开。   “晴儿,你知道现在朝中的情况,皇上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邢浩母子挟持着皇上在控制一切。珑儿的爹是朝中的大臣。我现在很需要他的帮助,而他也有意要帮我,因为我是他的女婿。而我这几天会冷落你也是想顺了珑儿的意,我承认我的自私伤害了你,可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半点错的。若珑儿在这个时候出事了,那么我的处境只会更惨,所以昨天我才不准你伤害珑儿,才会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推开激动的你。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终于说出心中的所想。   原来,这几天他想我生气不是因为认为我与太子之前有什么关系的,而是他只是想借此为借口冷落我,好方便他讨好珑儿,   原来,他的帝位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哪怕是最后不惜一切的伤害我。   泪水不再流出,我感觉到我已经看清楚这个男人了。   “你想到了又怎么样?你想到了就会任由我杀了珑儿吗?你想到了就会放弃你的帝位而抱住我与孩子?刑睿,我真的爱错你了。也许我不该对你这个男人动半点情。”我笑,笑得很冷。   总算是看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我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晴儿,不是这样的。”   “闭嘴,我不要再听了。”打断他的话,用力的拍开他的手掌,我说:“刑睿,我对你失望透了,我真的很后悔当日为什么要嫁给你,为什么爱上你。现在,我后悔了,我的爱及我的人生都不该属于你的。”   “晴儿,求你不要这样说话。”他伸出手,想要抱我。   我退后了几步:“给我一纸休书,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不,晴儿。”他用力的摇头,傻傻的看我。   弯起毫无温度的笑,我渐渐变得冷静:“让我离开景王府,让我离开这里的一切。”   “不、不可以,晴儿,你不要这样。”他上前几步,将我紧紧的抱在他的怀中。   我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说“你抱吧!当一个人死了心以后,你怎么报也是抱不到我的心中。”   “晴儿,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呢?你知道在我的心中,你是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的,若不是现在大局这是混乱,我不会做出这样伤害你的事。晴儿,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他捧起我的脸,想要亲吻我的唇。   只是我一偏头便避开了。   “刑睿,在你这样对我以后,还想要我当一个傻傻的痴儿吗?我跟你说,皇后之位我从来不稀罕,我想要的不说是一个真心对晴乐的夫君。可是你不是,为了你的天下,为了晴乐以后的快乐,请王爷放晴乐走。”话语微微一顿,双眸微沉,“或者王爷想要直接要了我的性命?”   “晴儿,不要这样好吗?”他痛心疾首的抬眼,眼角闪过不知所措的泪光。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被这样的泪光感动,我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眼看他眼中的泪光变心都软下来了。   有时候,男人的眼泪也许都是来演戏的,并不真实。 “晴乐说过了,王爷若不准晴乐走,那么就怕是死了,晴乐也会来开这里。”看向凝霜的棺木,我语气坚决地说出最后的话。 是的,我要走了,我不想再在这里了,没有了凝霜,我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不知是为了什么。 这公主的高贵又有何用呢?这王妃的尊严又有何用呢? 原来,没有什么比活得自在更让人幸福的。 用自己的幸福来绑架他们的尊严,又有何用呢?根本不值得。 “晴儿,不要吓我。”刑睿伸手又一次想抱紧我。 转身错过他的手,我走向凝霜,深深的看他最后一眼,小声的对着她说:“凝霜,我知道你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我吧!我知道你最希望的就是晴儿能有一个人真心相对。可是这世上男人何曾是值得相信的?今天,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凝霜,以后我可能永远都要离开这里,你一定要放心,我懂得怎样的路才叫最好的路,你不用为我而愁心了。” 手划过她的脸,那里的冰冷冷到了我的心田,让我无法呼吸。 足够了,这不足一年的时候足够让我决定这个家值不值得。 凝霜不在了,过去执着的一切在此时变得并不重要 “晴儿,你不要吓我。”刑睿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晴儿,我爱你,是真的爱你,你不要想要离开好吗?你不要吓我好吗?” “你的爱,我不需要。”收回放在凝霜脸上的手,我笑得很淡。‘ 轻轻的,然后放下手的那一刻,心会变得这么的轻。 “晴儿……” 他还想说什么,我却打断了:“凝霜是我最在意的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以晴乐为中心,一切只围着晴乐而打转的人。你给我厚葬她吧!就当是为了你的侧妃的半点阴德。” “我会的。”他有点艰难的开口,伸手转过我的身子。 “晴儿,不要说什么离开的事好吗?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抬起我的头,让我看进他的眼内。 贴的太近,他不知道我看的不是他。 只弯起唇淡笑,我什么也不跟他说。 有一些决定,是对自己负责任的,不必向他说明, “晴儿,你就等等,总有一天,我会换凝霜一个交代的,好不好?”我的不言不语让他很不安心,手不停的在我的脸上抚摸着。 冷笑在心底,我也懒得回应他。 总有一天?在他的心中,我的凝霜并不算是什么,我知道他不会为了凝霜而队珑儿动半点处罚的,就算真的是处罚也不过是禁禁足之类的事。 “晴儿,你不要这样好吗?你不要这样笑,你不要这样的神情,你要恨就恨我,要骂我就骂吧!不要这样。”他紧紧的抱住了我面,是那么的用力,如刚才的我一样,怕手一松开人便会消失。 我们都是这么的怕,可是上天没有让我们如意。 我紧张的凝霜还是消失了,而他想要留下的我终究是留不下来了。 “送我回鸳鸯阁,我累了。”冰冷如霜的话是让人心寒的,是没有半点温度的。 他的手并没有立即的松开,倒是怔了一下,才缓缓的松开。 他也并没有说什么,怔怔的看我,那一刻他的眼底全是害怕。 也许,他知道自己要留不住我了,可是他却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转身越过他,不等他追,我自己一步一步的离开这房间。 走在阳关下,我的心却是温暖不了半分。 若是要死才能离开他,若是要我死了他才肯放手,那么我就死一次吧! 现在没有什么比离开这里的心更坚决的事。 我暂时放过珑儿,是对他最后一点恩情,是对死去的华贵妃最后的一点交代。可是,我不会再放过珑儿的同时还要为难自己的。   这里的一切我不要,他要给的后位我也不要,我只想过我自己渴望的生活。   哪怕是没有了凝霜,没有了夫君,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吧!   看向阳光灿烂的天空,我对天在心底吼叫:凝霜,你听到我的心声吗?我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你一直想要我能得到幸福的地方。   以后的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这男人一面,我以后都不想要在爱这样不值得的男人。   “晴儿,我抱你回去。”他跑上来,把我抱起。   安稳的一开他的怀中,我静静不发一语,在心底做着打算。   若真的要死才能离开他,那么,就死一次…… 第四十二章   半靠在床头,直直的瞪着前面,却是怎么也找不到集中点,整个心神都不知飘到哪里去,感觉自己越来越无目的,越来越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娘娘,吃一点粥吧!大夫说过你要小心的护理身子的。”羽儿端着粥走进来,在我的床边跪下。   这里是景园,自从我出事以后景王便让我留在这里休息,他不准我离开一步。   可笑的是,他竟让隐瞒了我有孕的消息,他说不想让珑儿在这个时候知道,因为她才刚刚失去了孩子,而我是让她失去的罪魁祸首,若我在此时有孩子的事让珑儿,她一定会很痛苦的。   他说的对吧,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痛苦的,所以我并不生气,他想隐瞒就瞒吧!反正我都不介意。   我都要离开了,他对孩子的意外到来时抱什么心态我都不会在意。   “娘娘,你多吃几口吧!你这几天都吃的太少了。”羽儿小声的说,担忧尽显脸上。   “嗯!”轻轻点头,我又吃了几口。   这几天里,刑睿还是一样的忙,不过他会抽时间守在我的身边,就算只是看我在发呆,他也会守在一旁。其实我不是在发呆,只是不想理他,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或者他是知道我对他的冷漠,可是他更是力不从心吧!所以只好任由为这么做,只要我能在他身边就好。   不过,这样的感情并不足以让现在的我去感动。   “凝霜的后事办得如何?”看相羽儿,我轻柔的问。   “娘娘放心,王爷都找人处理得很好,王爷说过钱不是问题,最重要是得体。王爷为凝霜在山上找了一块好地,都已经葬好了。等娘娘身体稳定以后,羽儿再带娘娘去探看吧!”羽儿温柔的哄说,最近喜欢将我当成小孩子来看待。   点了点头,我失身的将视线调开,将心计既算了许久的想法道出:“羽儿,这几天我会离开景王府了,必是要留下来还是跟随?若是留下也好,相信现在的刑睿不会对你们怎样。”   “娘娘,真要离开?”羽儿惊慌失措的问,手上喂我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羽儿,我不会留下来了,你别劝。”明白羽儿心里所想的,我忍不住淡淡的叹息。   “为什么?娘娘?”羽儿放下碗,眼中尽是不解。   “娘娘,相信凝霜姐也不希望娘娘最后是这样处理的。就算王爷真的处理好不好,至少他会在关心娘娘你,作为景王妃,娘娘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羽儿好言相劝。   看向她,我深深的呼了口气,忍不住微笑:“羽儿,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们并不了解。有时候,当一个人决定要放弃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一时冲动的。羽儿,决定已下了,是去是留自己想吧!我不会勉强你跟随我的。也许跟随我就是要受苦。”   “娘娘,不管最后你要如何决定,我一定会跟随你而去。羽儿坚定的说。   看她那忠心耿耿的眼神,有点像凝霜。   想起凝霜,我的心更痛。   “那好吧!今天想办法安排我离开景王府,我要出去一下。”我已经想好了离开的办法了。   刑睿是个很执意的人,若不肯放我走,那么若不是死了,他都能追到天涯海角里将我留下。所以我要走,就得有个办法,让他以为我死了也好,那么以后都不会有牵连。   人都决心要离开他,我倒是乐意让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了韦晴这个人。   “不行,娘娘的身子不好,大夫说过不宜下床,更别说要外出了。“羽儿慌乱的摇头,坚决不肯让我乱来。   听着他的话,我低头看向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的小腹,很难相信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存在。   只是我这做娘的太不听话了,我还是跟母妃很像,一样的自私。   在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顾及这孩子是否会保全了,只恨不得立即离开他的身边。   “羽儿,我的决定已定,最后这孩子若是保不了,那就算了,也是他的命。“轻轻的叹,我将手小心的放在腹上轻抚,有点难过的笑。   我不想当一个不负责任的娘亲,只是我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怀有他的孩子。   真是天意弄人。   “娘娘若坚持要离开,那羽儿会全心的协助娘娘的,不用娘娘费太多的心。只是娘娘想要如何离开?”羽儿想了想,最后放弃劝说。   “我的心里有了计划,打算……”贴近羽儿的耳,我小声地说出自己这几天来设好的假死局。   *   经过我的坚持,羽儿最后只好帮我偷偷的离开了景王府,趁刑睿最忙的时候离去,然后让我的侍婢守在门口不让人进去,希望今天的外出会有人知道。   在羽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夏侯府,立于墙外,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决定留下羽儿,独自一人进入。   事前,我已经让羽儿债来了夏侯府的大图,应能顺利的找到任伟柏的房间的。   这个时候是上早朝的时候,刑睿刚好不再,夏侯爷不再,就算有人发现了我,也是先闹到任伟柏那里,那也会安全得多。   “娘娘,你一人进入,若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而且你怀的孩子很不稳定,大夫说过你不能下床的,现在还要翻墙,这太危险了,不如让羽儿进入找人出来吧!”羽儿多我的安排明显不放心,伸手拉住了我。   冲着他感激的笑,我说:“羽儿,这是我全部决定好了,你就在一旁等着,若有什么事,也是我的事。”   “娘娘?”羽儿无力的换,还想说什么。   伸手打住可她的话语,我直接的翻墙而入。   进入了夏侯府,才发现这里真的很大,曾经我在山下看下的时候还以为这么大的地方就是太子府。   看来,这夏侯爷还真是很得皇上的喜欢,只是这一次皇上遇难,也不知这夏侯爷此时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上京的。   一朝君子一朝臣,想必他的担忧比刑睿会更多吧!   穿过宁静的小路,费了很多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左右的探看着,最后,我在一间正央的房间前停下。   轻轻的推门而入,果然听到床上有呼吸的声音。   这个时候也并不算早了,若是夏侯府的下人都已经醒来忙碌了吧!而这里是任伟柏院落,能在这里说的大概也是他吧!   看来,这里真的是他的寝室。   直直的穿入,那小子一个翻身已经下了床。   看清来人是我后,防范的双手松了下来,做到了床边,无奈的低吼:“你疯了,我还以为是谁,怎么会是你啊!吓死人,推门进门也不通传一声。”   “对不起,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过这里找你,所以是偷偷进来的。”我走到他面前的椅子坐下,伸手抚上泛着微痛的小腹。   我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很多时候都感到小腹有点不适感。   “你来找我又不想让人知道?”他张大嘴巴,一副我不正常的模样。   想来,我们也有很多天没有见了。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想了想,我又问。   我能找的人就只有他了,这一天无论如何他都得要帮我。   “什么忙?”他疑惑着,干脆走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深深的看他一眼,我下定了决心,才说:“帮我离开景王府。”   “什么?”他惊讶的整个人都傻了眼。   淡淡的扎着长长睫毛,我知道这些话有多唐突,便耐心的解释:“景王府前两天办了一件白事,死的人是我最好的婢女。她跟了我十年,与我出生入死,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她的死让我看懂了很多,也看明白了在刑睿的心里,我比不上他的江山,比不上他的算计。现在,我不想计较了,可是我想再留在景王府理当一个闷闷不乐的王妃,你明白那种心情吗?也许你不懂,可是我真的不想留在那里,以往后的日子来过那么不快的日子。“   “虽然你说得我还是不明白,不过你这么说,我也只能尽量谅解吧!”他眨着眼,想了想说。   “谢谢你,我本来不想麻烦任何人的。可是单凭我一个人之力,很难办到。而在这里,我结识的朋友都不多,他们都是刑睿与太子的人,我放心不下,更是不能请他们帮忙的。所以,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希望我们是朋友,希望这一次你还愿意帮我一下。”我真诚的看他,真心的道。   是的,我嫁到此地后认识的人并不多,而他们几乎都是太子或是刑睿的朋友。   本来请崔唯帮忙是最好的,因为他有高深的医术可以帮我养胎。但是想想他是太子的人,那就算了,我不想冒险去赌他会不会帮我隐瞒任何人,包括太子。   “既然你多说了我是你在这里最好的朋友,那就帮你这一次吧!可是你要离开景王府,以你的身手要离开并不难啊!你要我帮你什么?”他问,带着不解。   不知道我的疑惑,他的确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跟随而来吧!   摇了摇唇,我才说:“是的,以我的身手及那几个大韦国的侍婢,我要收拾行装离开是很容易的事。可是就像上次一样,若我离开了刑睿不想放手,他还是有办法把我找回来的。而且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他更不可能让我轻易离开,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把我找回来的。”   “你有了他的孩子?你确定还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吗?”他讶异的问。   但凡是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认为现在不是离开的时机吧!   可是心死比一切更大。   “你是帮还是不帮?”我沉下脸,知道这小子的个性,对他是好态度不得。   “那好吧!你现在的意思是说,若你正常离开不准也会找回你是不是?那你要如何离开?”他重叹,问着我的办法。   想了想,直直的注视着窗外,我带着沉重的语气说:“用死的方式离开。”   “你疯了,你不会是要我杀死你吧!”他目瞪口呆,是误会了我意思。   忍不住失笑,我无奈的摇头:“若是我真的想要死,就不会这么麻烦的来找你。我是想你帮我造一个假死的现象。”   “如何造?”你明白的点头,之后又不解的问。   贴近他,我小声的在他的耳边到处打算:“我想你帮我想一个办法,让我从……”   *   从夏侯府离开的时候已不早了,我也与任伟柏商议了许久。   本来,他始终不是很赞成我做那么危险的事,可是想了想,他说留在景王府也是一个危险,太子于刑睿的关系那么恶劣,若真有一天太子登基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刑睿,而作为他的女人,我们都会很麻烦吧!所以后来又决定我先离开也好。   其实,我并不担心,我并不担心刑睿,他布置了这么多年,我想自太子被封太子之后,他就一直在布置着若有一天太子登位将要如何处理吧!所以一定是会全面的处理办法的,所以那样的危险并不算是很危险,不过不管如何,只要任伟柏到最后被我说服,愿意帮我就足够了。   回到景王府的时候,我命羽儿将我带到鸳鸯阁,不愿去他的景园,却不想到刑睿竟然已在我的房内。   对上他担忧的视线,我别开头让羽儿将我扶到床上去。   小心的半躺在床上,我挥了挥手,说:“羽儿,我没事了,你可以下去。”   我想,他等在这里,一定是要跟我说吧   “你去了哪里?大夫不是叮嘱过你,要你不能下床,尽量多窝在床上吗?”他贴近我,坐于床边低声责怪。   好笑的抬眼看他,我不以为然的说:“那是晴乐的事,王爷过分担心了。”   “晴儿?”他生气的吼,对于我今日的态度可是完全没有半点办法。   “晴乐想休息 ,王爷请离去吧!”冷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有的也只是对他的不屑吧!   只是他不走,那表情有点执着。   我也不理他,缓慢的躺回床上,静静的闭上眼年,   其实走了这么多路,我的确是累了,还好刚才在夏侯府坐了那么久,若是一直站着,还真是担心会说不下去。   暗暗的呼了口气,我慢慢的调节我的不适。   “晴儿,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是请你不要伤好自己好吗?你这样,我的心很痛。”他说,手轻轻的在抚摸着我的发端。   淡淡的看向他,我讽刺的笑,并不说话。   “晴儿,我知道凝霜的死让人的心很痛,过两天,我带你去看探一下她吧!我为她在山上找了一块好地方。”他的手滑进我的发丝之下,带着温柔,还宠爱的说。   缓缓的睁开眼,我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下,语气更冰冷:“人都死了,找了一块好山地就能当成施舍吗?若王爷真的这样觉得,那请赐晴乐一块好山地吧!”   “晴儿,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呢?要说的话我都解释过了,现在的确不能动珑儿一根头发,你要我怎么做呢?你就先忍下这口气好吗?珑儿都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她受的苦并不比你少。”他的话语不如刚才那么平静,带起了激动。   不管他的激动,我有一招惹:“的确不比晴乐少,王爷也受了不少的苦,不是吗?让你们失去宝贝孩子的人是晴乐,那么王爷大可以把晴乐杀死,那么也好发泄你们夫妻之间的埋怨。”   “我没有埋怨过你。”他苦恼的皱起眉。   我冷冷的指出:“你有,你一直邮,当日珑儿滑胎,你在观星楼说过恨我的,之后你都一直不肯来见我,直到那天在宫中,虽然说是太子对我做了一些行为也许让你受不了。可是你该明白那不关我的事,你将怒意迁于晴乐的身上,如你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你一直在冷落我,不只是对珑儿一个交代,也是对自己一个交代,王爷现在大可不必管晴乐怀的孩子,既然你们都很晴乐,只夺了凝霜一命还不足以让你们泄恨,不如把晴乐的命也一起夺去。”   “晴儿,为什么一定要以这样的态度对我呢?我不想见到你这样。”他痛苦的看着我,眼底下的波涛是我看不懂的。   我也不想看懂。   “你最想见到的就是我这个样子,不是吗?你一直在盼望着见到你那个不肯认输的景王妃落泪,你一直想打击我,想让我向你认输,想看我在你的面前一跌不起,不是吗?你现在如意,你能真的如意了。”我大声的吼,是那么的激动。   这近一年来的苦一次又一次的映入心田,我还记得他如何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晴儿,不是那样的,自从那一次琴室理我们第二天结合时,我就知道我的心里全部是你,我舍不得伤害你,我真的舍不得啊!”他咬着唇,痛苦尽是眼内,那表情比我更要苦。   只是他的话,我又怎么相信呢!   “你闭嘴,不要再用你的甜言蜜语来骗我,不要在意你稀罕的感情来伤害我,以后我都不会相信你,以后我都不会爱你这个男人,你从来都是那么的自私,你从来伤害人都不会想别人的感受。在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同时,你何曾想过我的心是如何撑过去的?”我大声吼,是那么的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心底的怒气原来是这么的多啊!可是他曾经感受过呢?   “晴儿,不要这样说好吗?不要因为凝霜的死而把我们的感情都断送了好吗?”他重重的叹气,伸手想要抱我。   “你滚。”我沉下声线,冷淡的命令。   不想见他,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激动,这几天我得要走了,我不能在这个位时候让身体更虚弱的。   不见到他的存在,我的心会更好过。   “晴儿,你要我怎么做才觉得足够呢?”他跪于床边,痛苦的叹。   冷冷的看向他,带着不屑,我弯起唇,低声说:“除非你们能把凝霜还我,不然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凝霜已经死了,那不是我所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你给我滚,给我滚,我不要见到你,你出去,出去。”提起凝霜已死的事,我心里依旧激动,立即从床上做起,只想房门大声的吼,拼命的吼。   “晴儿,你不要这样,你不能激动的。”刑睿急急的伸手想要安抚我。   可是我哪里能安静,就算我真能安静,也不要让他的心好过。   “给我离开这里,我不要见到你,我不要爱见到你,你给我离开这里。”为了让他心里更不好过,我更是激动,泪水直接的流出,双手用力的舞动。   原来我也是这么小心眼的,他越是不想我激动,越是不想看到我的眼泪,我就是不想顺他的意。   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伤害,我多想一次讨回来。   若他不是真心的在意我的眼泪,那么他至少会在以我腹中的孩子。   “晴儿,不要这样,你这样会伤害你自己的。”他用力的抱住了,以他的力度不让我挣扎乱动。   用力的咬住他的肩,我双手拼命的舞动,不停打拍打着他的手。   血透过他的衣服流出,我傻傻的松开了口,   该死的我还是会在意他痛不痛。   可悲的想着,我的泪流更凶,那钻心的痛如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往我的心割去。   “晴儿,不要哭,不要哭了好吗?你这样,我的心很痛。”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发,见我不再咬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只是他的气能送,我的气却是放不下。   “你给我走开,你让我离开这景王府,你给我一封休书吧!你把我送到大韦国吧!”我用力的要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我更大,我根本推不了他丝毫。   “晴儿,你要这样好吗?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说过的,要你留下来,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的手依旧是那么的紧,怎么也不肯松开半分。   他的话却让我的心更痛。   “是的,你说过很多的甜言蜜语,可是你对我的伤害更多。”我拼命的挣扎,开始更是用力了。   “晴儿,你要这样激动,那会伤了你跟孩子的。”他苦苦的叹,对这样的我很无奈。   只是我有心不让他好过,又哪里会顾得上这么多呢?   拼命的拍开他,我拉开喉咙直叫:“你放开我,你这个可恨的男人,你们全部都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把我送到凝霜那里吧!我很想见他!”   “晴儿,不要这样好吗?凝霜看到也会很难受的。”他的泪滑下了,刚好滴在我的颈间,滑到我的背后。   那泪是温热的,却冷到了我心底深处。   可是他的声线很正常,想极力不让我知道他在哭的事。   只是他的眼泪并不能抵过我的心痛。   “凝霜……”抬头痛苦,我的心是那么的痛   “晴儿,不要这样好吗?你不要一直以凝霜的死来伤害你自己好吗?”   “那你走,你走了我就不激动,你给我滚。”我用力的拍开他,只要一想到已死的凝霜,就不想在他的怀中多待一会。   “晴儿,晴儿,冷静一点。”他极力的想要安抚我,却苦无办法,对我的激动只能皱紧眉尽他的努力压制。   “滚,滚出我的眼前,滚…………”我尖叫更用力的挣扎。   羽儿此时跑了进来,看我那摸样吓了一跳,立即的跑到床边,轻轻的安抚着我,“娘娘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娘娘。”   “出去,你们都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我不要见到你。”我吼,冲着刑睿大声的吼。   他的泪水并不能抵过我心底的恨意。   我恨他们。   羽儿为难的看着这场面,冲刑睿说道:“王爷,你先离开吧!让娘娘冷静一下,免得她太激动了。   他想了想,最后只好松手站起。   羽儿立即坐于床边,紧紧的抱着我,轻轻的抚着我。   “凝霜……”我依旧在哭,却因为他的离开而松了口气。   “晴儿,对不起。”他说着,难过的低下头,转身而去。   听着门关上,我才冷静下来,伸手檫去眼角的泪。   “娘娘?”发现我并不是真的在哭,羽儿也证了一下。   “我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不想你太担心我,我想休息一下!”咬唇说,我用力的擦去泪,泪却流得更猛。   “娘娘,羽儿知道你的心并不好过,你就为了自己,多休息点吧!“羽儿轻叹,手一下一下的按抚我的背。   轻轻点头,不想让羽儿太担心,我只好闭下眼,偏着身子。   我累了,是真的累了。   过去只着留在此时因为不甘心会认输,不甘心如此顺了他们的意。   若真的回头一次,那一天我真的会收拾一切离开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曾真心多过我好的男人。   凝霜,我的心很痛,我很想你啊!   母妃,这世上唯一在意晴儿的人都离开了,以后的日子里,晴儿要如何活得更加好啊? 第四十三章   一觉睡醒,竟然已到傍晚,还真是想不到我会睡得这么沉,看来是真的闹得累了。   “羽儿。”我看像流苏外的人影,轻声的唤。   这段日子,没有了凝霜,羽儿一直守在旁边,一定是很累吧!   其实,我不想他们这样费心的照顾我,我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软弱吧!   “娘娘,你醒了?羽儿刚刚命人送了粥过来,看来是刚好适合吃,娘娘现在要吃吗?”羽儿走到一旁将粥端起,穿过流苏进入。   流苏清脆的喊声透彻房间,也把我的精神唤醒了几分。   “好。”轻轻点头,我从床上做起,轻靠在床头以上。   “娘娘,小心烫。”羽儿将粥睇到我的唇边,温柔的低语。   淡淡的看她一眼,面对她的温柔,我感觉心暖不少。失去了凝霜,还是羽儿陪伴着我,也许算是上天的厚待了吧!   “羽儿,以后食物准备两份,一份是给我吃的,另外一份是给别人看的。每一次用膳的时间后,你就拿着完好的食物离开这里,脸上担忧,然后嘴里有一所我什么也不吃,让景王府的人相信我这几天一直在绝食。”我一边吃着羽儿地上的粥,一边低声的吩咐。   “娘娘这是有何用意?”羽儿始终不如凝霜那般了解我,始终不如凝霜那般的聪敏。   又吃了一口粥,我才说:“要让景王相信我有已死之心,这是你一定要处理好,不然到时候他不会轻易接受我意思的事实。”   要让我相信,我要做好一切的准备,让他没有怀疑的机会,   刑睿不是一个笨人,绝对不能让他认为我的死是突然的。   “娘娘想的真周到,羽儿明白了,会尽力办到的。不过那样,接下来的几天娘娘就要扮作伤心欲绝而且软弱无力的摸样了。”羽儿边喂着我边说。   “嗯!”   用完一顿粥,我又重新的躺回去。   我的计划和快就要实行了,我的身子不能有任何意外的。   手轻轻的腹上小幅,想着里面有属于我的孩子,心还是那么的迷惘。   若没有他,那该多好。可是他意外的存在我的世界来了,我不能忽视这孩子的存在的。只是那一天的事会很危险,我还真怕会伤及这个孩子。   想想,咬了咬唇,我不再去想了。   我承认,此时的我是自私的,当决心要离开刑睿之后,没有一切可以阻止我离开的脚步,哪怕最后是死,我也不屑在这男人身边多流半刻。   *   关于我绝食,意志消沉的声音传得越来越响,不止是景王府,听到王府外的人都知道此事。   而我,只用继续躺在场上,扮演着绝望的女人。   这几天刑睿也有天天来相陪,可是他说的话不多,只是劝我多吃一点,然后又离开了。   不过那样更好,我更怕他揭穿我并没有绝世的事实。   听到流苏有声,为怕是刑睿,我坚决不回头,至静静的躺着,闭眼不语。   接着是他做到床边的声音,闻着他的味道,我知道这人就是他了,也只有他敢这样直接走到我的床边。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我的长发,最后渗进发端,带着沙哑的轻叹:“晴儿,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的。”   原来他知道我并没有睡着,不过也对的,我的呼吸还是这么的急促。   缓缓的睁眼,直视前方,我带着无感情的语气说:“谢王爷关心,晴乐一切自有注意。”   我的语气此时是显得乏力的,面是为了让他相信我这段时间是真的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让他相信一切都是相信的。   “晴儿,你的注意就是要伤害自己来伤害我吗?”他深深的叹息,竟然缓缓的躺在我的旁边。   不喜欢他这样的接近,我立即从床上坐直身子,不悦的瞪着躺下的他。   “晴儿,我想你了,让我抱一下好吗?”他伸出手,带着温柔及爱恋轻问。   定定的看他,我不言不语,半眯着眼,眼神冷到了极点。   他以为,我还会对他伸手的手作半点回应吗?   “晴儿,不要恨我了好吗》这让样下去,你会很难受,而我也会很痛苦,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她难过的看我带着逼问。   冷嘲的弯起唇,我不介意说个清楚:“那是因为晴乐心中有很,那份恨意让晴乐不屑留在这景王府一天,更不屑要当你的女人。”   “晴儿,我在意你,必要失去你。”   “可是你已经失去我了。”我笑,躲到一边坐着看他:“嫁到景王府第一天,晴乐全心全意但你如天。可是你这夫君确实无情伤害,晴乐小心维护自己,而你却一再的为难。但后来,你假意温暖,却只是一心要看晴乐难看失败的样子。现在,我的心累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对你这个假仁假义的男人,你的爱留给你所有的女人,晴乐半点也不稀罕。”   “晴儿,一定要执着过去的事吗?那些都是无法回头的事,我都无能为力啊!”他也跟着做起。   “过去可以算了。可是现在怎么忘了呢?”我轻轻摇头,心中尽是伤害。   “晴儿,你要因为凝霜的死而将我们的感情都断送了。”   “不,不是因为凝霜的死而断了你我的情,是你的自私,你的自以为是让晴乐累了。珑儿滑胎,你心里有气,冷落了晴乐,晴乐可以忍了,也可以体谅你。可是太子与晴乐在宫中那事,你明知道晴乐是无辜的,却为了找一个借口拉开与晴乐的距离,在风月阁里,当着香染的脸那样对我。王爷以为晴乐能不介怀那是吗?你是为了你的江山可以置晴乐不顾,那么晴乐依偎,为了我的尊重,也可以至一切不顾。”我笑说,研制值得看向远方,找不到注视点。   也许我现在都是他一个人在算计,而我却是一直在受着伤害,我并不以为他对我的感情有重要到哪里。   失了凝霜,事了尊严,失去了心,我却不能失去我自己,   事实韦晴,那个骄傲不肯认输的韦晴,既然今日他所以做的一切都是我无法接受的,那么我又何需理会我的自私决定他又能不能接受呢?   “晴乐不要这样做比对好吗?”   “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了,给我出去。”闭上眼,我不去看他,更不想听他说什么。   “晴儿,你听我的,不要为难自己,多次一点好吗?”他伸手想要抱我。   敏感的感觉到他的手要抱上我,人立即用力的推开他,死命的盯着他,死命的盯着他,“不要碰我,你要碰我。”   “晴儿?”始终抱不了我,他的眼底也尽是伤感。   “不晴乐送回大韦国,给韦晴一纸休书。”我执意说,却不明白他不会这么做。   要让他相信我有已死的心,单凭绝食是不足过的。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坚决的道,深受又一次想要抱我。   用力的要拍开他,那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疯狂。   “晴儿们不要这样好吗?你不要这样。”他用力,已成功的将我困在他的怀中。   反抗无力,我决定不再花多余力气,干脆在他的怀中痛哭。   “我的心很痛,凝霜走了,留下我一人。我带他而来,却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的心更痛。我一直那么善爱着你,结果都是一厢情愿,结果你一直在计算着,就算是对我的宠爱,还是在生我的气,都只是算计。”我哭得很大声,是那么的尽情。   为了让他相信我一直都沉溺在悲伤之中,我哭的完全不遗余力。   “晴儿不要这样说好吗?我喜欢,我不舍得这样所自己。”他的语气里尽是心痛,不停的安抚着我。   可是眼泪一出,我便不肯放过机会。   就是这样,我又哭又闹的直至安然入睡。   他陪着我睡,直至我安然入睡才肯离去。   听着门关上,我才缓缓的睁开眼,微肿的眼眯起,心里做着算计。   这段日子他每来看我,脸色毕竟是那么的凝重,看来他是相信我一直处在伤心欲绝的状态,这绝对是好事。   接下来,就是我离开的话机会了。   *   又哭闹了两天,在我软弱的无力再闹之后,刑睿终于开始害怕了。   “我想见凝霜。”这一天他又来看我,我却只说了这一句。   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只说等大夫检查过,确定我的胎儿安稳才肯让我去看。   得到他的答案,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王爷会陪晴乐去吗?”我装着不经意的问,当然是想带他一起去。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那么一切的费心都怕是无用。   “晴儿想我陪你去吗?”他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额头,带着宠溺问。   不理会他的温柔,我只别开脸,淡然的看向一边。   “王爷要不要去是王爷的事,晴乐从来管不着。”我冷下声线,一直装着与他决绝的心。   “只要是晴乐想的,我都会尽力办到。”   他承诺,确实让我忍不住讽刺的笑:“是吗?晴乐想以珑儿的命来还凝霜的命,他杀了人就该受到处罚。可是你却对他更好,还天天守在瑶雅阁陪着她。”   是的,他对珑儿的体贴是我心中跟恨的事。   若不是对他有点情谊,若不是我还有所顾忌,只要我是想要的,夺取珑儿的性命比一切容易。   只是,为了不影响他与太子争夺帝位的战争,所以我只好暂时放过珑儿,由我一人像凝霜赎罪。   “晴儿,我之前说过了,现在珑儿是很重要的一只棋子,我不得不这么做,请你不要这么做好吗?”他深叹,手还是轻轻的抚着我的发。   不去理他,我选择闭上眼,什么也不说。   他也不说话,只陪着我做,做到他觉得足够了,做到他要忙碌了,caikenlikai刑睿离开,羽儿习惯性的进入房内,依旧不离不弃的手在我的房内。   看向流苏外的她,我轻唤;“羽儿。”   “是。”羽儿听到,立即应,跑到我的跟前,轻柔的问:“娘娘,有事吗?”   “刑睿已经答应让我去探看凝霜了,日子就定在后天。你找个机会去通知任伟柏,不过一切要小心,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去找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跟他有过约见。”我转头盯着羽儿,小声的吩咐,这应量只有我们二人听到。   “是的娘娘,羽儿一切会小心,只是娘娘的身子能不能撑过?毕竟是大动作,而且会有危险的,娘娘真要冒这样的险吗?”羽儿还是不放心,一再的问。   其实,他一直很烦对我这样的安排,很担心这样灰太危险了。   可是若这样做,我还真想不到如何做才行,要设一个安全没有破洞的死局并不容易。   “羽儿,不会有事的,以我的身手,应没有问题,而且大夫不是所过,我的胎儿稳定了不少嘛?若他真的与我有缘,那么就不会有事的。”我的手轻轻的放到腹上,小声的说。   我知道我这计划中的危险有多重,可是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恨不能立即离开这里,永远与刑睿拉开界限。   我恨这里的一切,我真的不想再与这些人谈什么恩恩怨怨的,离开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一直的执着都得不到结果最后不管他称皇称帝,于我都不重要了,荣耀从来不是我最渴望永恒有的。既然走了这么久的冤枉路,我是时候要走回属于我的路了。   这公主身份不要有如何呢?难道韦晴乐死了,我就不能活得好好的?名字与身份,难道真会比活的好更重要吗?   只是想不到,我要到凝霜死去,才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的好更重要的。   “那还吧!娘娘多休息,羽儿汇债基会去跟任少爷说,让他在两天安排好一切。”羽儿深知劝说无用,最后只好点头让我安心。   “嗯!”轻应一声,我转身闭目,继续带着沉默躺在这寂寞的床上。   羽儿离开床边,回到流苏外守着,看着她的背,我的泪又一次滑下。   那被总让我想起一直守在我床边的凝霜。   凝霜,我要活的话,所以必须要离开。   后来么你要保佑我一切顺利,保佑我腹中孩儿平安健康。 第四十四章   今天风很稳,竟然真的这么么大风,把我们的头发都高高的吹起,把我们的衣服都吹得很紧的。   利于凝霜的墓前,我紧紧的站着,看着景王府的下人在凝霜的目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餐点,然后看着他们为凝霜上满了烛香。   刑睿仅仅得力于我的一旁,像是怕我会疯掉一样,那么小心的护着。   只是他更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冷静吧!   我就这样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紧紧的盯着凝霜二字,眼神只是渐变渐冷了。   羽儿说过,这些日子里景王府上下都很不安,我天天闹着不吃不喝,而景王府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冷沉。   “晴儿,一有什么想跟凝霜说就说说吧!这里风大,你一直站在这里也不好。”刑睿始终忍不住了,温柔的叮咛。   抬眼淡然的看向他,我带着讽刺的笑:“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还有什么是她能听到的?”   “晴儿,何必呢?凝霜都去世近半个月了,你就不能放开一点,不要让她的死一直困着你吗?”他深深的叹气,对于这样的我很无奈。   他是没有想到,一个婢女的死对我这么重要。   只是他想不到的更多,我会想要离开,为的不是凝霜的死,而是他一直的态度。凝霜的死只不过是给我一个决心,给我一个看清自己想要什么而他能给我什么机会。   “王爷,他的死已无力挽回,晴乐有一事相求。”我淡淡的看着她的墓,做最后的问话。   其实,我想不问也罢了。   “什么事?”   “把晴乐送回大韦国吧!给晴乐一封休书。”我说其实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拿到了休书,我也不可能回到大韦国继续当这个公主,那么从这世界上消失才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不,你回到大韦国那处境只会更惨,晴儿,你就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好吗?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负你。”他伸手抱上我的肩,好言的劝说。   低下眼睑,我知道他说的对。   “可是我不想留在景王府了,那里的一切从来没有让我快乐过,我讨厌景王府,更讨厌你的女人,更加讨厌你一直对我的假情假意,包括你为了讨珑儿的欢欣竟然故意在香染的面前冷面对我。”说着。我笑得更冷。   我还记得那天他带我去看凝霜最后一面的时候说的话,他利用对我的生气来讨好珑儿一事,我虽然明白,却并不能原谅。   算了,江山和美人本来就是难于割舍,男人往往最爱的是江山。   我不自大,并不想让他在这两者之间选择,更不想让自己又输得更惨的机会。   有我在他的心只会更乱,更放不过。而且我也不喜欢后宫那种生活,若有一天他称帝,我就算被封皇后也不过是让更多的痛苦缠上我。   长痛,不如现在就断了关系。   没有了凝霜,我实在不想再执着下去,不要以后失去的也许会是我的孩子及我自己。   抚上小腹,我决心已定,一切都没有回头的机会,   “晴儿,不要执着一些我无力回头的是跟话好吗?‘他伸手想要抱我。   我立即伸手推开,看相凝霜的墓说:“杀死凝霜的是王爷的妃子,王爷再次,不如给凝霜上一炷香吧!”   “好。”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凝霜的墓,最后点了点头上前,   结果下人递上的三炷香,他走到凝霜的墓前,诚心的闭眼。   我想一旁的羽儿做了一个眼色,羽儿后退一步,刚好挡住了刑睿背后的路。   看着众人与刑睿一起诚心的看像凝霜的墓,我立即一个利落的跳跃,跳到了马背之上。   马儿受惊,立即拼命的跑,我拉着缰绳,控制着它的方向,让它按着我安排好的地方而去。   “啊,娘娘上马走了,王爷。”尖叫的人是羽儿,他此时一定是按着我的计划,慌乱的拉着刑睿,也用他的身子挡下了刑睿的方向。   我跟羽儿说过的,不管如何,我上马离去后刑睿一旦发现,要是羽儿能成功的阻碍一下刑睿要追来的时间就行了。   只要我的马起步比他的快一步,我就能成功的将他引导那山崖边上。   马儿跑得飞快,我听到了刑睿的马也在背后,可是半点也不敢回头去看,怕让他追上,没有来得及感到山崖上便被他拦下的话,那么我们这几天的安排就会功亏一篑。   “晴儿,要去哪里?晴儿,不要跑那么快,你的胎位不稳,那样会伤了你跟腹中的孩子。”他在背后大声的吼,语气又急又担忧。   用力的咬着牙,任由泪水滑下,我确实半点也不敢停留。   我知道他对我与孩子不是完全不在意的,也许这男人也是爱过我的,只是我与她无力再这样下去了。   “晴儿,你想怎样,晴儿,你停下来,你想怎样都好。”他又吼。   我依旧不管。   “晴儿,晴儿……”   他一直的在背后大声的冲着我说。   而我只是更拼命的用力踢着马儿。   这些马本来是景王府的侍卫所骑的,并不算什么上等的宝马,但操练的不错。   不用一会,我已来到任伟柏早已安排好一切的山崖上,从马背上跳下。抬头看向背后,发现刑睿刚好也跳下马,向我走过来。   “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立即跳下去。”带着泪,我用力的吼,装着一副我无意走到山崖边的摸样,让他以为我会在这里停下只是意外,只是没有路可以走。   现在的我是很疯狂的,因为我想让他相信此时的我是疯狂的,是没有理智的,那样她才会相信我有失足的可能。   “晴儿,不要哭,过来好吗?那里很危险的。”刑睿伸出手,示意我回到他的身边。   此时,我看到羽儿也骑着马跟来了,还有别的侍卫跟下人也跟来了。   “不,我不想见到你,我的心很痛,我的心很痛,我的心很恨。”我痛苦的蹲到地上,双手抱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晴儿,你不要后退了,那里是山崖,那里很危险的。”他急急的吼,有一次向我走近。   抬眼瞪他,我尖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不要动,不要乱动。”他脸色泛青,是害怕让他在风在风中微微的颤抖。   我以泪眼看他,在心里算计着接下来的戏要如何的演。   我想过了,若要寻死,不一定要在景王府外死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在凝霜死了近半个月才寻死的,所以我想办原来寻死的计划成失足。   不管如何,只是最后结果让他们相信我已经死了就行了,只要他放弃找我,认定我已经不再世上就行了。   “娘娘,你快回来,那里很危险。”羽儿走到显然的身边,与他一起劝说着我,努力的与我一起演这戏。   泪眼婆娑的看像羽儿,我哭得更拼命:“羽儿,我的心好痛,看着凝霜的墓前,我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离开我们了,我的心很痛啊!我很想她啊!”   “娘娘,不要爱这样好吗?娘娘一直很坚强的,你不会有事的。”羽儿想要上前,却又不敢。   事实上,他是有意要挡在刑睿的面前,那样好让我跌下山崖的一刻,他能如刚才那样,迟一步上前探看,让我有足够的时候在哪里消失不见。   “我不行了,我好累啊!为什么所有不好的都要在我的身上?”我哭,却是那么的真心:“儿是,长乐公主一直很得父皇的宠爱,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所以他想怎样就怎样,人人都把她当成宝来宠爱。还有瑶乐,他是皇后的女人,没有人敢小看它,他自小便被人护在手心里,做什么都是无法无天,整天只懂得玩了,人人都要让着她。可是我呢?我也是公主,为什么就没有人知道我这个人,为什么就没人把我当成一个公主来看待呢?只有凝霜,他把我当成一个公主,她对我恭恭敬敬,只有她原以为我这个公主连命也不要。”   想起儿时的事,我的心更痛。   “娘娘?”羽儿难过的唤,始终没有动的挡在刑睿的旁边。   “后来幕后死了,大家都以为我会比婢女还要低贱,是凝霜在帮我,是他想办法让我与父皇相遇,是她想尽办法让我如何讨得父皇的欢心。能让我在母妃死了以后还能继续当一个高贵的公主。,这都是凝霜对我的不离不弃。一直以来,不管遇上什么事,都只有凝霜一个在拼命的护着我,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的维护着我这个失宠的公主。”我说着,眼泪并没有听过。   那眼泪是真的,想到过去凝霜一直无声的追随者我,我的心更痛。   不能为凝霜杀死珑儿是我最大的遗憾,若不是我对刑睿好友最后一丝的恩情,不想把他赶得太绝,不想让他得以太子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那么我今天一定是毫不留情的杀死珑儿才会离开景王府。   “晴儿,你不要这样好吗?过来这里,好好的说。”刑睿很担心我会踏错脚,只因我与崖边只有一步之遥。   他一直要将我带离山崖边,却又不敢上前,怕让我太过激动。   “不,我不想过去,我不想在你的身边了,我现在很难受,凝霜的死我放不下啊!每一天看着羽儿的背,我想到的人是她,每一次我起床,想到的人也是她。她死了,她现在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都就这样死了。他永远都要离我而去了。”我哭喊着,是那么的疯狂而凄惨。   近半个月了,我的心几乎没有一刻能放下凝霜已死的事实,我不能放手啊!我的心很痛,我很想念那个一直紧跟随着我的人。   “不,晴儿,我爱你,失去了凝霜,这世界还有我爱你。”刑睿大叫,那么的坚定的跟我说。   只是为了计划,我只有比他更疯狂:“不,你不爱我没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一直在伤害我,我一直全心全意的要当你的妻子,而你却一直在想着如何玩弄着我的感情。现在凝霜死了,我孤独无依了,你是最开心的人,你是最得意的人。”   “不是那样的晴儿,不是那样的,我爱你,是真的,你回来,你不要站在那里哭了,那样很危险的。”他紧张的吼,想向着我步进。   只是他进一步,我就后退一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你过来,我恨你,我恨你对我的无情无意,我横逆不惜伤害我来讨好珑儿的欢心,我恨你不顾我的心情,只顾着你一切的计划。“我吼,用力的摇头。   “不要,晴儿,不要激动,我不过去,我现在不过去,不要激动。”他急急的伸手说,想要劝我不动,却又隔得那么远。   看他那力不从心却又紧张的模样,我有一点感动,却有更多的恨意。   “太迟了,你的爱太迟了。”失神的笑,带着泪的我此时一定是笑得很难看。   若他能早一点跟我说爱,若他能早在凝霜离开前好好的爱我,那么有多好啊!   可是不能回头了,一切太迟了,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在凝霜惨死后当傻傻的女人,我无法在这个时候还留在他的身边,盼他那一天施舍的爱。   我说过了,我不能过母妃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天天先在没有被宠爱的苦楚之中。我更不想与别人分享着一个男人,不想天天想着她还爱不爱我。   他的爱,太迟了,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晴儿不会迟的,没有了凝霜,往后我也会一直照顾你的我爱你,是真的。”他双眸通红,双手紧张的握成拳。   “不。太次了,太次了,我不会相信你,我不会相信你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的男人。”我用力的摇头,在心里算计着哪个时机跳下才好。   “不,晴儿,我爱你,不是现在的事,这段时间里,我最爱的人是你,我陪伴最多的人也是你。这不是我一时冲动而要说的话,我是真的爱你,你回来吧!”他心急的身手,脚步却不敢乱动。   “你说谎,你爱的人是我腹中的孩子吧!你不希望每一个孩子都失去,所以才对我假情假意起来的。”我说着,眼尾看了看后面。   那里有任伟柏安排好的树藤,我必须要跳但那是藤上才能安全。而且我还要在羽儿挡下他脚步的那一点时间离成功的躲在山崖旁的一山洞里去,不让山上的他看到我的身影。   要让他相信我的确从这里氏族而下,的确死在这里,可是一点也不能马虎。   “不是的,在你没有孩子之前,我对你的关心难道是假的吗?晴儿,你失踪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留在你的寝室里i,那一晚我真的很怕,当看到他们送你的头发时,我差点就要疯了。我知道我爱你,我现在爱的人就只有你了,晴儿。”他劝说,又想向我走近、   “王爷,你不要激动,等娘娘自己过来,不然他一激动就会倒下去的。”羽儿挡下刑睿的脚步,拉着他往后一步。   “晴儿,回来好吗?回来好吗?不要站在那里,我不要你有一点的危险。”他手伸向我,像以往一样的伸向我。   注视着他的手,我晓得很冷,心也很冷。   “不,你不爱我,你还是在伤害着我。我进宫去,为的是你,我紧张你的一切。结果。你却眼看太子多我做那样的事,会还好要冤枉我。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却好要在香染的面前对我变情冷淡,你直到那一天我从香染那里离开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吗?我一直坚强的装着没事,可是我的心很痛,但是真的很痛啊!你知道吗?你让我以为自己惹怒了你,原来一切都是你有意的安排,你有意借此机会讨好珑儿,对我变现冷淡。你为了刚失去的孩子的珑儿心理平衡一点,你不惜一切的伤害着我。若今天珑儿要求你杀死我,能帮你得那江山,你也会这么做的,是不是?”泪水没有停下,我做着最后的准备。   我要离开了,我要永远的割舍这段不值得的爱情。   “晴儿,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把你也算计了,可是我的利用珑儿的爹,现在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想伤害你的,晴儿,你回来好吗?你不会出事的,你回来好吗?晴儿、不要在那山崖边哭了,我不要你有什万一,你给我回来。”他一直执着着要我回去,是那么的害怕。   “不,我的心很痛,我不想留在景王府里,我不想看着你,我不想忍受珑儿,我不回去,我不……”我疯狂的尖叫,用力的摇头,心里在算计着一切。   我想让他知道我的失足也许真的是意外。   我说话时是那么的大声,我的泪是流的那么的凶,我的脚步也很凌乱的在山崖边来回的踏着。   直到吸了一口气,我不再给自己半点回头的机会。   “啊!”尖锐的声响响彻云霄,那是从我的口中而出的。   喔直直的往着树藤的方向倒下去,把过去的一切都从此舍弃…… 帝王的爱   第一章   从山崖上跳下,我立即顺着树藤躲进一旁的山洞里,用力的将那些任伟柏加上去的树腾拉开,不让急 急跑到的邢睿看到这里还有树藤可以承接着我。   紧紧的立于那山洞里,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怕自己真会倒下去。   其实,这里并不算是一个山洞,不过是山崖上的一个凹进去的地方,紧可让一个人贴着站立,并不让 山岩上的人发现。   小心的站着,紧紧的贴着最深处,我感到小腹上有微痛。   刚才的跳动毕竟是剧烈的,只怕这会伤及了腹中的孩子,不过大夫说过的,我底子好,所以能更好的 保护腹中孩子,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滑掉的,不会如珑儿那种娇柔小姐那么软弱无用。   希望这一次,这孩子还是能保住吧!若不是到了最后,我都不会舍得弃他不顾的。   “晴儿,晴儿。”山上传来邢睿的叫喊,其实我现在还是在山顶上的,我们只差不到一个男人身高的 位置,所以他的声音我能清楚的听见。   “娘娘,娘娘。”这一声是羽儿叫的,我的戏已演完了,接下来就要靠她的努力,她可是要比我更会 演戏,才能让邢睿相信。   关于我假死的事,我身边的人只有羽儿一人知道,而任伟柏也答应我会绝对保密的。   “晴儿!”邢睿这一声,叫得撕心裂肺。   我在他的眼前因激动而意外的失足而下,若他够理智的,也许会相信那并没多少可能的,那不是我的 个性。只是他不能理智的,因为我就是在他的眼前跌下来的,他又怎能理智得了呢?   “娘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娘娘。”羽儿哭得更惨,那悲哀的哭泣让我听的都心酸了。   她的哭声,让我想起凝霜死去那天我的悲哭。   其实,生离死别都是最伤人的,因为是没有可以回头的机会。   用力的捉紧一旁的大树,我干脆躲进树丛中,不让任何人看到我,也可以给自己一个依赖的力。一直 的站在山崖边上,那不是现在的我能办到的,若不是这半个月来一直暗暗的调养,只怕刚才那跳跃就 足以让怀着小孩的我受不下去。   “快,我们到山下去找。”邢睿突然命令,像在惊慌中醒来。   我不知他说这话时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敢乱动。   “王爷,你们先去,羽儿不走,羽儿要在这里等娘娘。”羽儿哭得很凄惨,说着一些伤心欲绝的话。   “好,你在这里,我们先下山脚去找,那里很多树,一直没人走动,也许晴儿会被树枝接住,我不会 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我,我绝对不会让她这样就离开我。”邢睿的话说的很坚决,只是里面的心酸也 只有我能听到。   我听着,泪水暗暗的闪动着。   他的爱,太迟了。   我已经无力去想爱不爱的事,我不想再将我的快乐与幸福都交到一个男人的手上,不想再让爱情控制 着我的一切,不想当一个万事以爱作主的女人。   “娘娘,娘娘。”羽儿大声的哭喊。   我不知邢睿走了没有,只是紧紧的站着。   过了一会,羽儿的声音又响起,眼前多了一条粗大的树藤:“娘娘,你快上来,他们都跑光了,只有 羽儿在这里。”   知道自己不能再撑多久,我立即的伸出手,把树藤拉紧,拼命的向上爬。   我不能再这里躲太久,山下任伟柏早便安排好了,邢睿很快就找到一些散肢,我必须在他们找到那些 散肢之前与任伟柏会合。   好不容易,我终于上了山崖上,只是一个人的高度,竟然都能爬得这么累,看来怀了小孩的我真的不 如之前了。   “娘娘,你没事吧!”羽儿轻轻的抚过我凌乱的头发,温柔的问。   我不安的看向前方,确定这里没有外人,才松了口气,道:“没事,我得立即去跟任伟柏会合,你继 续在这里守着,直到邢睿来这里接你。接下来的戏你一定要演好,让他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是的,娘娘一定要小心。”羽儿用力的擦去泪水,不安的叮嘱。   轻轻点头,我坐上山崖上原来我所骑着的马,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这山崖昨天我就来过了,当时任伟柏带着我认了一下路,以我的记性,就算是只走过一次,都能清楚 的记得。   不费多久,我果然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看到了他。   他看到我后急急的跑了过来,问:“怎样,一切顺利吗?”   “顺利,不过我们得立即离开这里,邢睿比我想像中理智得多,他已经命大家跟他一起下山脚处找我 ,我们必须要赶快离开这山。”我朝他点头,跳下马儿。   “来,把丝巾戴上,不要让人看到你的样子。”他说着,把一条丝巾递向我,然后伸手将我的马拍走 。   我点头将丝巾带上,然后将头发也解开,再以发带简单的扎起,再以帽笠将头部都挡下,让人看不清 我是谁。   任伟柏拉着我上了他的马,他带着我以相反的方向走:“邢睿他们若是下山去找你,那么我们必须走 另外一条路,虽然回去有点远,不过肯定不会跟他们遇上。”   “嗯。”我轻轻点头,心里的感受很怪。   终于能顺利的离开他了,我本该是松一口气的,可是我的心情同时又很烦乱,不知是什么在影响着我 的心情,或者有更多的是担忧吧!   “邢睿这么急着下山找你,是不是不相信你已死的事?”任伟柏让马儿慢慢的走,是怕我会受不了。   而我,也的确是感到腹上有点微痛,是今天所做的激烈动作太多了。   “不是吧!他只是希望我被山下那些繁密的树枝接住,他只是希望我并没有死。”忆起他说的话,我 知道他并没有怀疑一切都是我的计谋。   要离开他,我花的心思实在不少。   “嗯,还好我早就命人做好了,我在树枝上挂着你今天所穿衣服一样的碎布,还有在那树下手周围摆 放了一些散肢,那些散肢上还有人的衣服,我还把你一直戴着的手链放在其中一只手上。那些散肢是 我用刚死的死办用野兽咬过后才放去的。那里只有手脚,所以他并不能分得出那是不是你。不过以那 衣裳,及那地方,还有一切的巧合,他绝对不会怀疑的。”任伟柏小声的在我耳边说着我命他办好的 一切事。   其实,这些事有点残忍,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做得全面一点,我怕邢睿会怀疑我没有死。   “不过我想不到邢睿会这么着急下山去找我,这么快就被野兽把人分了,他会不会不相信?”我问着 ,还是有点不放心。   本来我以为邢睿激动过后至少要一个时辰后才去找人的,至少他该回王府找人过来。   “不会的,那些碎肢里有一些是从山上掉下去的,他分辨不出人是被摔成那样,还是被野兽分成那样 的。不过他肯定先入为主的认定了那个跟你穿着同一衣裳的人就是你。而且山崖下的路不好走,他们 下到下面也要近一个时辰了,还要找到你的位置,花的时间并不短。下面那么多猛兽,你被吃掉了也 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他并不会怀疑的。”任伟柏很有信心的说。   听着,我也不再执着了,那一些话听着让我有点作吐的冲动。   算了,一切都已经办好了,要做要处理的都尽了力了,最后他相不相信都不是我能改变的事。   “接下来,就要看羽儿的戏,羽儿是你最贴身的人,只要羽儿的戏演得好,邢睿就不会有怀疑,不过 说真的,你这假死的计划还做得真狠,邢睿眼看着你跌下山崖,却在山下找到一些跟你一样的散肢, 只怕心是痛极了。你这一着也是太狠了,你确定自己要这么无情的伤害他吗?”他在我的背后问,马 儿走得很慢。   冷冷的看他一眼,我有点不确定的看向前方。   是的,我这一次太狠心了。   这是我对邢睿最狠心的一次。   可是,我没有回头的能力了,我跟自己说过的,只要我能离开他,那么我永远都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伟柏,不要说了,过去的一切就任由着过去吧!我不想回头多想。”轻轻的叹,我劝自己安心一点 。   这一次,只要邢睿相信我是已死之人,那就成功了。   以后,我不再是高贵的公主,也不再是尊贵的王妃。   我只是我,韦晴。   “好吧!我在夏候府里占了后面的半山,那里有一所小竹林,里面有小桥流水,还有一间小屋子。我 已经成功的向爹讨到了,说要有属于我的地方,把房间都搬去那里,还命令不准人进入我的小世界里 。以后你就在那里住下来吧!会在那里走到的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知道你是谁,也不会跟人说的。 不过我也要住在那里,不然爹会怀疑我突然要那小地方做什么的。”他说着,算是向我解释。   “嗯,谢谢你,你都不介意为了我住到后山的小屋去,我又怎会介意跟你一直住呢!”我轻笑,其实 心里对他有说不尽的感激。   本来,我是决定要离开京城的。   可是羽儿一时间还无法离开景王府,她还必须要留在那里,邢睿才不会多作怀疑。另外,因为我怀有 身孕,现在才两个月,还不适宜赶路,而且因为之前动过胎气,经过今天这计划的疲累后,至少要休 养一段时间才能稳定身子,所以我只好答应这小子的关心,在孩子出生之前,先留在他们夏候府的后 山处,暂不离开。   等孩子出生以后,再找一个可以安稳的地方,好好的安顿。   还有七个月的时候孩子就会随时来到这世上了,在这期间里,我可是一切都要小心,都要以孩子为重 。   这一次,我不能再失去属于我的人了。   小桥流水,静静的看着小屋外的优美环境,我感到心都舒适了不少。   任伟柏将我带到这里已有半天了,他给我安一间稍微僻静的地方,就算真有人意外闯进小竹林,也不 会有人发现小屋深处有我这个人。   坐在窗外,我习惯身着往日一样,向着窗外发呆。   只是,此是此刻,已再没有凝霜陪伴在侧了。   原来,寂寞真的这么不好受。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我立即的躲了起来,直到看到出现的人是任伟柏,才从暗处走出。   “你这么小心,看来要让人发现你在这里还真不容易呢!”他冲着我开着玩笑,他这个性就是如此。   总是爱闯祸爱闹事,其实我觉得他比任何人更真。   “我只是不希望有意外。”我也冲着他微笑,走到刚才原来坐着的椅子上坐下。   “也对,你计划得这么久,又怎能有意外呢!”他说着,走到我的旁边坐下。   “怎样?景王府那边如何?”我问,他将我带到这里之后就说要去帮我观察景王府的一切,基实我还 是会有点紧张的。   “羽儿的戏演得很好,听说她一直在山崖上不肯离开,哭得很凄惨,后来是邢睿命人把疲血块的她强 行带走的,毕竟现在已是晚上了,另外,邢睿他们在山下找了很久,直到刚刚才找到我安排好的那些 散肢,不过听说他们发现的并不多,后来还听说有一些散肢在一个老虎的旁边发现。那老虎最后被景 王府的人打死了,可是他们却无法救回那只被老虎吞掉一半的……”   “够了,这些不要说了。”听着,我感到了无比的恶心,忍不住想吐的冲动。   “好了,我不说了,你不要吐。”他为难的看我,伸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背。   吐了几次却吐不出来,我才擦了擦唇边。   “我没事,这是怀孕的正应,听说过了三个月就没事了。”我轻轻挥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是这样啊!那你还真辛苦呢!”他苦恼的皱起眉,有点无奈。   微微的笑,我没所谓的摇头,才说:“听你这么说,景王府的人是相信我已经死了?”   “他们不相信也很难了,一切都布置得那么好。”他点头。   视线看向窗外,我不再多话,是不想听接下来的事。   我不想要听,是不想自己心软,我并不想知道邢睿现在的应如何。我宁可自己坚决的相信,我的死对 他的打击并不是很大,最多如上一次珑儿滑胎时一样,到观星楼大哭一场就没事了。   现在,他的确是不能有事。   他太理智了,就算我的死对他的打击多大,他都能好好的调节的。   “好子,我已经跟这里的人说过了,我说你是我的朋友,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他们并不知道你是男 是女,也并不知道你是谁。我只命人以后每一顿饭都放在门外,叫他们不要探看你是谁了。以后你在 这里尽管带着丝巾挡脸即可。没有太多人见过你这个王妃的样子,可是免得有意外,你一切尽量小心 点。”他温柔的叮咛,没有平日的任性感觉,倒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温柔的笑,我轻轻的点对。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今天你太累了。有什么事直接到前院去找我,我就在你的房间的前面,走不 了多久就到了。还有,我这几天会安排一个丫环给你,你先委屈两天。”他又说。   “不,羽儿很快就能离开景王府了,到时候有她就行了,你先不要给我安排丫环,我还能照顾自己。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是不想欠他太多。   只是,我知道我这一次注定要欠他的。   躲在这个清幽的小竹林处,我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对凝霜的思念也在慢慢的变淡之中。   虽然每每想到她,我的心依旧会痛,想着她为我挡下那一刀,我对珑儿的恨意仍旧不消,只是一切都 无回头的机会,那一天我的刀刺不进珑儿的身上,那么我注定永远都杀不了她。   门推开,我立即的回身,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羽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向着羽儿问,是有点意外。   从那一天之后,我们已近五天没有相见了,我以为短时间内她不会来找我。   “娘娘,羽儿来是有话要跟你交代,好让你能更安心一点的。”羽儿走近我,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次 后,才放心的呼了口气:“娘娘没事就好。”   “羽儿,不要叫我娘娘了,我已经不是景王妃。”我淡淡的拒绝,走到一旁的床边坐下。   “是,公主。”   “不,不要这么叫了,韦晴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偷生的人,你若真要执着,就叫我小姐吧!”我发 现,我竟然开始讨厌那一切曾经执着的称谓。   什么王妃,什么公主的,都不及活得好更重要吧!   “是,小姐。”羽儿很配合,走到我的跟前站着。   伸手指向一旁的椅子,我说:“坐下来吧!你今天一定很多话要跟我说。”   “是的,小姐。”羽儿点了点头,看着那椅子一会后坐了上去。   今天的她,看上去很沉重。   “小姐,外面的一切你知道了吗?”她小心的问,眼神中带着暗潮。   低下眼睑,我轻轻的摇头,说:“不知道,任少爷怕会影响我的心情,关于外面的一切事情都没有跟 我提过了,平时他来这里也只是陪我说一些闲话,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也不清楚这五天外面是怎样 的。”   关于我跌下山崖的事,那后果是如何,我竟然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娘娘,王爷决定埋葬那些散肢,他决心承认你已经死掉的事实了。”说话间,羽儿又一次习惯的称 我为娘娘。   听着,淡然的眨眼,我一时间不知自己该给怎样的反应才对。   他终于相信我已经死了!   “娘娘,这几天王爷很可怜,他天天都上早朝,天天都要忙很多事,然后每一次回到王府第一时间问 的就是大家在山崖下搜到了什么,搜到了多少。每一次他向大家问起的时候,羽儿看到他那双眸是多 么的伤心欲绝,羽儿想,他一定是很伤心的。”说着,羽儿的眼泛着通红。   我知道,邢睿一定是太激动了,他一定是太伤心了,羽儿才会被他感动了。   只是,我不想感动。   别开头,我不愿多想。   其实,我不止一次被邢睿感动过的。   当日在皇室的家宴里,他为我挡下皇上的命令,免去我在众人面前表演瑶琴,当时我是有感动的。之 后,他对我无意间表现的温柔,还有一些亲近,我都有感动的。   想想,我一直都是个容易感动的女孩,只要他一个动作稍微带着些温柔及用心,锗我都会轻易的感动 。   可是每每感动,他带到我最后的都只是失望跟伤害。   我不知是我要求的太多,还是他给得太少了,我竟然觉得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快乐一直是那么的短 ,并没有让我长久的感动过。   “娘娘,这几天里王爷一直不多话,喜欢一人躲在你的寝室里。昨晚,羽儿听到他在低泣的声音。娘 娘,王爷现在很可怜,他的心一直很痛,他一定是很后悔过去对你所做的一切。我听到他在房内一次 又一次的唤你的名字,虽然他叫得很小声,可是羽儿的功底好,能清楚的听到。”羽儿说着,竟哭了 出来。   看来,邢睿带给她的感动真的不少。   听着,我用力的咬唇,压抑着一切的情绪。   我并不说话,怕一说话就会控制不住要落泪。   羽儿的话,还是会紧紧的揪痛着我的心。   “娘娘,王爷这几天一直在人前表现得很镇定,可是外面的人说的话不是真的,王爷对娘娘的死并不 是无动于衷。王爷只是装着坚强,其实当他独处的时候,当他在鸳鸯阁的时候,他都崩溃了。每一天 晚上羽儿听着他在你的寝室里失控的哭,我的心真的很痛啊!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喊着娘娘你,真是听 得人都心酸了。”   “好了,不要说了。”我喝止掉羽儿,看向她冷眼问:“你没有跟他说出我没死而躲在这里的事吧? ”   我防范的看她,不想因为她的感动而乱了我的一切计划。   “没有,就算羽儿很想说,也不敢乱来。只是明天就要安葬了,娘娘真的打算不回去吗?娘娘真的要 这么狠心,一走了之吗?”原来,羽儿这一次是来劝我的。   重重的呼了口气,我从床边站起,走到窗外。   看向万里无云的天,我呼了口气,才好言的对背后的羽儿说:“羽儿,你别担心景王了,他能在人前 装着坚强,便表示他还能撑下去,没有了我,他还是景王,他还是能活得很好。就像当年失去染香一 样,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他不是谁,他是不容易倒下的邢睿。”   “可是王爷心中并不是没有娘娘的,娘娘真的要放弃这份爱情吗?也许以后娘娘都不一定会找到这么 爱你的夫君。”羽儿跟着站起,走到我的背后。   “不了,我没有打算再找夫君。”我轻笑,看向天边,继续说:“而且他的心中有我又如何?他的心 中还有很多啊!他的心中不能因为我而乱了一切,他总是在伤害着我。羽儿,我不想再受伤害了,既 然能离开,我就不会想要回去。我跟自己说过的,除非是我放不过,除非是我离不开,不然,我能离 开他,就永远都不会回去。”   那也许不是恨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爱一个人很痛,特别是爱上一个总是在让自己受到伤害的男人。   那种苦是恨不得,爱不得。   “娘娘,若你真的这么决定,羽儿也没有话可以说了,过了明天,景王府真的从这世上消失了。”羽 儿低声说,是那么的失落。   想着她口中所说的邢睿,我心里一颤,泛着微痛。   “羽儿,除了邢睿,这几天外面的人对我的死还有什么应?”想了想,我又问,其实是想转移刚刚羽 儿那些话所带给我的震撼。   “回娘娘,有的,珑儿这几天特别高兴,王爷可是讨厌得很,那天还动手打了她,后来又将她关了起 来。为了这事,珑儿的爹与王爷吵了一次,不过王爷不肯让步,最后珑儿侧妃的爹就只好带着盛怒离 开。”   听着,我微皱起眉,是想不到邢睿会这么做。   珑儿高兴是应该的,她恨不得我死。   只是邢睿不是说过要依靠珑儿的爹,不能伤她半份,不能得罪她吗?怎么这一次又要这么做。   不过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了,人都死了,做一切又有何用。   “还有香染侧妃,她比珑儿收敛一点,听到娘娘出事那天都有哭,后来又帮王爷到山下找了几次。王 爷见她累,便劝她不要去了。这几天她都有尽力的陪着王爷,不过王爷不准她踏进鸳鸯阁,王爷说娘 娘不喜欢她的地方被人占有。”   听着,我又弯起讽刺的唇。   香染真会做人,这样的她也许邢睿会感动的。   只是,我对香染的了解并不算深,并不想去分析她的眼泪是真是假,那都不关我的事吧!   “还有就是太子殿下,娘娘出事当晚,太子闯到了景王府,他执意要知道娘娘的一切。娘娘,羽儿看 太子当时的反应,看他眼中的激动,他好像对娘娘有一点不一样的感情。”羽儿又说,带着疑惑。   太子,想起这个男人,我觉得他太阴险了一点。   他有时候给我很多的真诚感,有时候我又不敢相信他什么。   他们,都不是单纯的人,就算是感情也从不单纯。   我的死,对太子来说是怎样一个消息,带给他怎样的震荡,我并不想了解。   “那天太子与王爷差点动手打起来,太子责怪王爷没有好好对你,太子那晚也派了人马去找娘娘。总 之,景王府的人都说太子对娘娘也有感情,太子的行为像是跟王爷一样的在意娘娘的安危。”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我开口,打断了羽儿的猜测。   太子前往景王府,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要探看邢睿的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没有自作 多情的打算。   “娘娘在这里可是适应一切?”羽儿恭敬的问,带着更多的担忧。   环视了一下这房间,我点头,说:“很好,这里很静,任少爷不准人走近这里,我有时候就在院子里 散散步,有时候就在房间里抚抚琴,练练字的,这样的日子还算不错。”   虽然只过了五天,不过这五天我的心情总算是平静的,所以我喜欢这里的生活。   若能一直这样,直至孩子出生,那就不错了。   “那就好,羽儿还担心没有我们的照顾,娘娘会不习惯。”羽儿微笑,擦干泪的眼还是红红的。   转身与羽儿面对着面,我说:“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免得被人发现。”   “是的娘娘,今天王府的人都在忙着明天举行的葬礼,所以羽儿才能偷偷跑出来。等几天王爷的情绪 稳定一点,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羽儿会向王爷提出离开景王府的事,相信到时候王爷不会反对的。” 羽儿点头,说着她的打算。   想着她急切离开的事,我想劝她,却又劝不出口。   让她一直留在景王府也不是办法,为免她会说漏嘴,还是让她越早离开越好。   “好了娘娘,羽儿要回去了,不然太晚就不好。”羽儿看了看天色,虽然阳光依旧,可是她却担心。   从这里离开直至回到景王府还是有段路的,她的确不宜久留。   “回去吧!以后没什么就不用过来了,任少爷会照顾我的一切。”我点头,温柔的对她微笑。   我知道,羽儿一人在那里并不好受,还好还有另外几个大韦国的侍婢在陪着她。   “是,娘娘一切小心。”羽儿点头,转身干脆的离开。   眼看着她开门然后关门,这里一切又回到原来的平静,我的心却无法回到原来的平静之中。   明天,邢睿终于决意要给那个假的我安葬了,看来他是真的接受了我已经死的事实,也是想让我早日 入土为安吧!   想着羽儿所说的话,若他真的天天在我的寝室里为我而痛哭,那么他决心要这么做的时候,心里也一 定是受了很大的折磨。   我是没有想到,在他的心中,我也是这么重要的。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撑过去,就算当年香染背叛他的时候一样,他同样能调节得 很好。   他绝对是那种理智支配着情感的男人。   次日,我醒得很早,心一直的陷在不安之中,想着景王府此时可能发生的一切,心就很闷。   在不安中度过了半天,我来回的在院子里走到,又在房间里重复的步出步入几次。最后不得不承认, 我的心还是潇洒不来。   不过我还是有足够的恨意,才能一直这么坚持着吧!   突然,我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我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了。   “进来。”听见敲门声,我尽量带着笑说,将情绪收藏得很好。   “看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来你今天一定是过得很不好了。”小子带着嘲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 下,坏坏的冲着我笑。   知道他的用心是什么,我有点感动,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坐下,配合着他以轻松的语气说:“不是啊 !这里的气息不错,我在这里住得很愉快。”   “是吗?我昨天遇到来探看你的羽儿,她跟我说过,已向你汇报了今天景王府将会发生的事,你心情 真的没有一点起伏,叫人怎能相信啊?”他坏坏的笑,不让我逃避的机会。   无奈的叹,对于他的态度,不悦的问:“你是要我在你的面前承认,我现在很不高兴,现在心情很不 好,现在很想打人,你才会高兴一点吗?”   “韦晴,你知道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你的心情好过一点。人嘛始终是人,有感情的,不会完全无动 于衷。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坏了,想哭就哭,别忍着。”他笨拙的劝我,倒是收起刚才的坏笑,很有感 情。   看着这样的他,我感激的弯起唇,笑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猜错了,我没有想哭的冲动,只是想想,从此以后这世上将没有晴乐公主这 个人,心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感觉。”我说的倒是实话。   “邢睿对你并不坏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离开他。”他皱着眉,旧话重提。   之前他就说过,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要设出这样的局来离开邢睿。   他的理论是:“要这么费心,便表示邢睿不会轻易放手,而明知他不会轻易放手便表示知道自己在他 的心里是这么重要的。而他不明白为什么我知道邢睿在意我却还是要坚决离开。   其实,若真的要问,我也不知答案是什么。   不过,我只知道自己想要离开他,是那么确确实实的感受与决定。   “别问了,那不重要。若是你不喜欢我在这里,我可以安排离开。”我沉着脸,装着不悦,其实是感 动于他对我的感情。   “你喜欢就住吧!反正我们夏候府大得很,多的是地方。而自那一天我把你带回景王府以后,我们便 没有见过面,邢睿不会知道你跟我这熟悉的,也绝对不会怀疑我什么,所以你是绝对安全的。”他无 所谓的耸肩,带着轻松的笑。   我也跟着笑,虽然心情并不算很好,却感激有他。   “谢谢你。”我说,是真诚的。   “别谢,那样怪别扭的,要知道我长这么大,一直在挡一个小霸王,可是从来没有人谢过我一次。” 他失声的挥挥手,嘻笑说。   “嗯!那就让我当这第一个吧!”看他这可爱的模样,我也被惹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闪得很快,收起笑容后又说:“我还有事忘了要跟你说,邢睿没有把那个假的你安葬在 皇室的幕地里,却是把你安葬在你好个婢女的墓旁。很多人说他无情无义,到你死也不肯给你一个王 妃的名份,不过我听说你那墓上都写着吾妻景王妃的,我想他对你也并不是如外人所说的那样无情, 而是有更重的情吧!你为凝霜而死,他一定是知道你有多想念着凝霜,才会把你埋葬在那里的。”   “是啊!”我失神的应,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啊!想不到他还想的这么周到。   他把我安葬在凝霜的旁边,又怎会是如外人所说的那样薄情呢?   难怪之前一直有人传言他对女人不好,其实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好。   他会想要让我留在凝霜的身边,那么深情,我又怎会不懂呢?   我以为我为了凝霜而带着他的孩子而死,他该很恨凝霜才对的,想不到他更顾及我想要的,让我死后 能与凝霜相伴。   “说真的,我个人认为邢睿对你这个妻子还真的不错了,你是不是要求太大了?其实男人三妻四妾是 很重要的。而且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杀死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小丫头,作为男人的他,的确是不会太 激动在意吧!你又何苦为此而恨他呢?”他放低语气,竟然是为了邢睿说好话。   想着那天我决定离开他时的事,我轻轻摇头:“不是那样的,我的离开并不是因为凝霜的事。”   而是因为那天在景王府里,他带我去看凝霜最后一面时所说的话,才让我有离开的心。   他的话也许是真诚的,可是坦白不代表无罪。   不管如何,我还是对他失望透了。   “那是为了什么?”这小子一直很好奇。   深深的看进他的眼底,我取笑说:“我说了你也不懂,因为你这个黄毛小子还不懂什么叫情,什么叫 爱。”   “哈,黄毛小子?我可是比你还大,你还敢这么说话。”他不满的皱眉,佯装不悦的低吼。   不想让心情太差,我顺着他的意,与他一起开着玩笑:“你年龄是比我大,可是你心智跟一个小孩子 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这女人一定是欠打了,别忘了在我的地方,你相不相信我明天就把你的膳食减少一半,刻薄你。 ”   “呵,好啊!你就试一下,明天我给你的房间放蛇!”我坏笑,笑得并不开怀,却是极力的想让气氛 暖和一点。   过了今天,这世上就没有晴乐公主,也没有旧日景王妃了。   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二章   平平静静,两个月的时间就是转眼便过,躲在这夏候府的后山中,倒真是没有人来打扰过我,而羽儿 也只是几天左右才看探看我一次,向我诉说着外面的一切消息。   从她的口中我得和,朝中的关系渐变紧张,倾向太子的人不少,左相大人还帮着太子,在得到皇上的 接见后说打搬离皇宫去养病,会将一切交由太子处理。   不久的几天后,皇上一旦离宫,这就等同将帝位交给太子一样,所有的权力将会都归太子所有。   羽儿说这几天景王府上下很紧张,景王不知在密谋着什么。   我想,他大概要叛乱了,不然太子稳固帝位,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肯定就是他。   门外传来动静,我知道又有人要来了。   伸手抚上微隆起的小腹,才四个月的生命此时倒是变得活跃,有时候我感到他像在我的肚子里轻微的 动,可是我不敢确定,也许只是心理作用吧!   或者,他都能感受到他的爹将要受到怎样的困境了。   此时,我该庆幸我不在景王府中的,若不是,带着我们母子,邢睿做起事来只会更不放心。   “韦晴,你怎么不午睡一会?你最近不是很贪睡吗?”进来的人当然是任伟柏,也只有他跟羽儿才会 进入这房间。   回头看他,我走到一旁的贵妃椅上舒服的躺下,问:“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闷气而已,这几天爹的脾气特别大,总是容易惹他骂人。”他不悦的抚着额头 ,像在埋怨,却让我看到他的眼底下有更多的是担忧。   “怎么了?难道太子如日中天的发展让你爹苦恼了?”我问,是出自关心。   从来就是一朝君子一朝臣。   夏候爷是皇上最宠信的义兄弟,皇上在位的时候他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皇上被困宫中, 是生是死,并没有人能肯定的说一个明白,这夏候爷在朝中的路只怕是渐走渐难行。   “这是肯定的,我记得爹说过,皇上出事之前曾有意要立邢睿为帝的,有意要重立太子。可是没过几 天就出事了,想必是皇后跟太子洞释先机,先下手为强。而我爹是皇上最好的兄弟,若邢浩是用劣手 段得到现在的权力,我还真是担心爹会是他想要除去的重要对象之一。”说到这些,任伟柏难得的认 真起来,那微皱的眉让他在此时看上去显得成熟得多。   他的话,我自然是高明白,只是这些都不是我能处理的,我可以做的就是跟他一样的担心而已。   只希望若邢浩真能登位,不会对这些曾威胁到他的人太狠心,能施于仁政才是一个好帝王的作风,希 望他会是一个好帝王。   “算了,你别担心这么多了,事情要发展的时候我们是怎么也挡不住的。若只是你跟你爹过份担心, 那就更不要多想了,多余的担忧只会让你们更乱。”我轻叹,安抚说。   此时朝野这么乱,我知道人人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处境,并没有谁是真正好过的。   “我是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磨时间嘛!对了,你的衣服是不是要换一批了?我发现你的肚子开始变大 了。”他看向我的小腹,极其自然的问。   淡淡的笑,我也顺着看向小腹,才点头。   “你就命人给我换大一点的吧!这肚子这两天大得很快,原来的衣服只怕也快不适合了。”我的手轻 轻的抚着小腹,感动由心而发。   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每当我想起,我都很开心的。   记得刚刚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我并不是很高兴,认为他来得不是时候。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感 觉着他在我的体内慢慢的成长,我觉得他是上天赐给的幸福。   失去了忠心耿耿的凝霜,换来了一个俏宝贝,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交换吗?   “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吧!还有五个多月这宝宝就能到这世上,我想起就有点兴奋,到时候我要当他的 干爹。”任伟柏戏笑着,想起孩子他也很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这么小就当干爹啊?”我疑惑的看他,端出认真的脸说:“不如当干哥哥吧!我收你为义子。”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公主的仪太也没有?净会说一些无趣的话。”他瞪着我,一副要杀死我的样 子。   “哈哈。”失声而笑,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感。   这小子活泼得很,跟他的相处了,我早已没有当日那张冷脸。活在这里,人也变得单纯得多,表情也 是真诚得多。   原来我有与世隔绝的好个性,呵呵。   “娘娘。”   正在房内练着字,门被轻轻的敲了两声,羽儿的声音跟着响起。   想了想她上次来的日子,我放下笔,道:“进来吧!”   “娘娘,这几天如何?孩子有没有让你苦着了?”羽儿推开门,跟任伟柏一样,第一时间都是看向我 的小腹,这倒像是他们的习惯。   这腹中的孩子还真是不简单的,就算注定了没有爹爹,还是有不少人在关注着,我相信以后他来到这 世上,也会有不少人疼爱着他,让他不像当年的我那么孤单。   “没什么,只不过开始感觉到他在动了,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也不知道是他还是一些正常的反应。” 我缓缓的笑开了,走出书案。   “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了吗?一切都好吗?”羽儿小心的问,这两个月来她不能在我的身边,每一次 前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的关注着我的各个方面,怕我受了委屈。   拉着她向着房外走,我带着温柔的笑说:“羽儿小心的问,这两个月来她不能在我的身边,每一次前 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的关注着我的各个方面,怕我受了委屈。   拉着她向着房外走,我带着温柔的笑说:“羽儿,不要担心这么多,任伟柏那小子个性虽然活泼任性 ,不过绝对是一个好男人。他答应要照顾我,那么他绝对会尽全力的。你一个人在景王府里也累,珑 儿也没有给你好脸色!不要再为我的事而担心了。”   走在阳光下,我的笑容比往日渐变渐多。   想来,这里的一切都好,没有心计,没有计较,也没有气炎。   “娘娘,你放心,珑侧妃虽然对我不好,可是王爷一直关爱着我,他不会让我出事的,不管遇上什么 麻烦,王爷都会先帮我摆脱。”羽儿安抚的说。   “可是我听任伟柏说,昨天珑儿与你在景王府里大吵大闹,还闹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个小丫头跟 一个侧妃在闹,的确不是好事啊!你确定你在那里真的没事?邢睿要照顾的事太多了,他也不是每一 次都能照顾着你,想来我还真担心你的处境。”说着,我咬了咬唇,担心她会像凝霜那样危险。   羽儿突然停下了,看向我真诚的抵唇,然后说:“娘娘,谢谢你对羽儿的关心。娘娘想到的事王爷也 想到了,就是趁这好机会,羽儿向王爷提出了离开景王府的打算,王爷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很愿意,后 来羽儿说担心珑儿会越来越无理,担心珑儿会伤了我,于是王爷还是答应了。娘娘,羽儿这一次来就 是要跟你说,明天羽儿就要搬过来了,王爷给了羽儿一笔可观的钱,然后准我明天一早就可以上路离 开京城了。”   看着羽儿兴奋的笑,我有点闪神了。   本来羽儿计划着我死后一个月就离开的,可是邢睿不准,结果就一直留在景王府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邢睿放不开手,羽儿一但离开,等同于属于我的一切都离开了他的景王府,他不 想我曾经的存在成了虚影吧!   今天他答应让羽儿离开,怕的也许不是珑儿的,那个女人现在就算放肆也不敢将上一次的事重演,她 还是会有点怕的。   他会在这个时势让羽儿离开,也许是知道景王府随时都要丢卒保车了。   左相爷都站在邢浩一边的坚持说皇上就只用太子一人,那么只怕皇上不亲自站出来说话,就并没有人 能反驳什么了。若邢浩登基,邢睿最该做的事就是跑,离开京城到邢浩动不了他的地方才能有还击的 机会吧!   我想,邢睿一定有准备着这后着的,他执着了两个月,却在此时轻易让羽儿离开,只怕是时间不早了 。   “娘娘在想什么?想得人都入神了,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羽儿扶上我的手,小声的叮嘱。   “嗯!”对上羽儿眼中的担忧,我微微的笑。   “羽儿来了?难怪我觉得这后山的小地方气息像甜得多了,原来是有羽儿的存在。”小子油腔滑调的 ,已转入院子,向着我们走来。   “任少爷每一次都在取笑人家。”羽儿脸微红,羞涩的低下头。   再看任伟柏,他倒是自在极了,走近羽儿:“哪里是取笑,本来就是嘛!羽儿真是一次比一次动人, 看这张小脸,红得多可爱。”   “胡说,哪里有红。”   “现在就是很红了。”   静静的看着他们,我知道羽儿的芳心已动,只是小子像神经少了一根的,对这些儿女私情只怕是不多 了解,倒像是找乐子多一点。   “好了,你别一再的拿羽儿开玩笑了。从明天起,羽儿就会离开景王府,来到这里住了。”我打断他 们的话,走到一旁的树阴下的石椅上坐好。   任伟柏也跟着我一起坐下,欢笑:“真的?你又多了一个伴啦?”   “是啊!多了一个伴,以后你就不用每天玩得尽兴的时候还要抽时间来看我。”我点头,失笑。   “就是啊!以后有羽儿在,我就可以更放心的玩了,今天我的宝贝又帮我赢了不少钱,真是高兴。” 他口中的宝贝当然就是我们第二次相遇时我踩上的那种宝贝,他还真对这败家子的角色喜欢得很。   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我才总算是了解他的过去。   原来这小子天性不坏的,就是他的娘亲死得早,而夏候爷一直忙于朝中的事,把他交给别的小妾来看 管。结果,这小子看那些小妾不是顺眼,便习惯以这样的态度来刺激人。   久而久之,这败家小子、小霸王的个性就成为他的个性了。   “对,你真高兴,以后每天可以用你爹大把大把的钱去赌。 ”羽儿白他一眼,对于他好赌那玩意的事 有点看不过眼。   “唉,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赌了。”任伟柏突然变得认真。   不解的看他,我知道他这一次来一次是有话要跟我说的。   “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问,带着不安。   “听说明天皇上就要离宫了,到时候会从宫中直接离开,还听说明天大家家都能看到皇上,看到他真 的只是病了,而不是传言那样已经死了。”他说着,眉皱紧:“我担心,若皇上真的这样离开宫中, 太子登基的日子就要近了。”   “明天大家都能看到皇上吗?”我疑惑的问,有点不解。   若大家都能看到,那么他说什么都可以,不像当初被软禁在寝室一样是吗?只是太子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可以会放皇上出来见人的,那么只怕一切是更不能让人按制了。   任伟柏的担心是对的,太子已经撑政三个月了,想必是忍不住下去,登上帝位是尽早的事,除非是现 在有人能拉倒他。可是连皇上都没办法了,那么邢睿的处境只怕是会更危险。   “明天皇上会从宫中离开,会在众大臣的面前上马车,明天我会跟爹一起去,看一看当时的情况,明 天就向你汇报一切吧!”知道我也同样的担心,任伟柏变得认真起来。   轻轻的点头,我现在没有什么是可以做的。   “若太子真要登基,王爷是不是就会很危险了?”羽儿不安的问,秀眉紧紧的拢起。   淡淡的呼了口气,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各自陷进沉思之中。   不止是邢睿,太子若是登位,很多人都要处理的。   此时,是众大臣表明心迹的机会,若是有意靠向太子的,也许能保有生路,若不然就是死路一条了。   这样看来,倒向太子的人只怕会越来越多,而邢睿能用的人将会越来越少。   “不止是你们王爷,我爹的处境也不好。”任伟柏皱紧了眉,是真的在担心他口中那个一直不屑的爹 来了。   转头看他,我说:“你爹也许不会有事的,邢浩的敌人始终只有邢睿,你爹跟邢睿的关系也一直淡如 水,相信邢浩也许不会向你爹下手的。只要这个时候你爹表示对他的忠诚就行了。”   若想得到帝位,邢浩还需要很多人帮他的,朝中的大臣没有可能立即的大换血。所以若夏候爷有依赖 ,相信邢浩会无任欢迎。   “我当然知道,只是爹是那么的固执,他跟皇上过去的感情太好了,他现在学人家讲义气,还一直不 屑与邢浩多说半句话。我都听我的朋友说过了,若这样下去,爹也会是邢浩要处理的人之一。”说到 这些,任伟柏脸上已没有了平日的轻松,尽是担忧于脸上。   也是对的,现在关乎着全家的生死存亡,谁能轻松自在呢?   “好了,我们先不要烦闷这些事,明天羽儿就会搬到这里来陪你们了。明天早上任少爷你陪你爹进宫 里看一看,看看到时候皇上的情况如何才再想办法吧!”见气氛这么沉寂,羽儿忍不住带笑的说。   “嗯,看看明天皇上出现在众臣的面前时是怎样的情况,我们才再作决定吧!”我也跟着轻笑,先安 抚任伟柏的情绪。   “也对,这样吧!我们到山上去打野兽来吃如何?”说着,他又活泼起来了。   “你来打吗?你能不能打?看你的样子像被打的那个才是。”羽儿习惯与他斗嘴。   “我像被打?不然我们来比一比,我知道你的功夫了得,看看是谁的强一点。”   “我才不跟你打,影响身份。”   “身份?”小子怪叫,是那么的大声。   看着他们二人,我忍不住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放不下心中的担忧。   不管是景王府还是夏候府,都是我在意的地方,我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啊!   次日。   羽儿这天出现得很早,她说一起床便过来了,昨晚邢睿便给了她一些银子。   我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的钱,那都是我的一些嫁妆,现在羽儿也从邢睿的手中得到一些钱,这样看来 我们的身价还真是不少。   看着羽儿在房间里收拾着,从在她的房间中,我静静的发呆,等候着她放好她的一切。   以后,若夏候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将会在这里住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羽儿,早上你离开的时候邢睿进宫去了吗?”看着羽儿的背,我淡然的问,语气平淡无波。   “回娘娘,已经进宫去了,今天是皇上离宫的日子,大家都没有见他三个人多月了。今天听说他能走 上马车,能让大家看到他还是活在这世上的,王爷当然是最紧张的一个。”羽儿并没有回头看我,只 是收拾着的背时显的颤抖了一下。   我看得出,羽儿开始站在邢睿那边了。   只是我还很高兴,她记得那个是主人,并没有出卖我。   “羽儿,一会你收拾好,我们到院子里散散步吧!”轻叹,我有点心不在焉的说。   任任柏说过今天会回来向我汇报宫中皇上离宫时的情况,现在时间还早,我却开始在紧张中了。   “哦!”羽儿应了我一声,收拾的手更快了一点。   静静的坐着,没等多久,羽儿终于说她一切都办妥了。于是我们便走出这房间,在这夏候府的小角里 慢慢的走着。   这里很静的,因为任伟柏对外说这里是他的地方,谁也不准乱进,进入必需要得到他的允许。   就是因为在后山,当然也不会有人感兴趣前来,便一直很静,只有那小子的房间才会间中有人进入。 管家来找他的时候,也只进这小院落的前部份,从来不会进入后面来。   我们静静的走着,羽儿一直没说话,也许她是认为我有事情要想,便不开口打扰了。   而我,手轻轻的抚着小腹,心情却是沉闷得很,也实在是无力开口说什么。   过了不久,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任伟柏。   可是脚步这么急促,还是不免让我担忧,便闪进一旁的树下躲起来。   直至确定来人是任伟柏,我才站出来,走到他的面前。   “我说过会回来跟你汇报的,这个时候进来的人当然会是我啊!”他说,是看懂我刚才躲起来的打算 。   带着浅笑,我与羽儿一起走近他,问:“情况如何?”   “进你的房间才谈吧!”小子神色凝重,转身向着我的房间直奔而去。   看着他的背,我与羽儿交换一眼,也只好急急的跟随而上。   进入房间,任伟柏立即关上门,走到桌子前示意我们都坐好。   我跟着坐下,羽儿习惯性的立于一旁。   “我们今天真的见到皇上了,可是唯一的证明就是这三个月里他还活于这世上。可是之后,他还能活 多久就没有人知道了。”任伟柏一坐下便说,听他那语气便知事态严重。   “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我淡声命令,心情跟着他的话而下沉。   “今天皇上从寝室出来,直到马车上也有段路程,那其中他都是以赐撵被人抬出来的。当时的皇上眼 还能睁开,可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像俺俺一息,嘴巴从头到尾都不能动。邢浩说他是病太严重了,希望 到靖国寺去住,看那里的环境有没有让皇上的病情好转。不过以我们看来,皇上只怕离死亡远不了。 ”说着,任伟柏的脸色渐变难看。   是的,这样看来,是救不了,不然邢浩是皇后也不会放他出来。   真想不到,想不到啊!   深深的叹气,我只感心更乱。   当日的太子个性温文虽然是假象,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竟然就是为了一个帝位 便对自己的父皇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一直听说皇上最宠爱的就是他与刑睿,想来他是从来没有被人 忽视过的,为何要对宠爱自己的父皇这么做呢?   “皇上被送走之后,左相爷就出来说话了,他说那全是皇上费了两天的时间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那 就是圣旨,而任何人都没有可以反驳的能力,包括邢睿也只是一脸平静的站着,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 着。我可是吞不下这口气,却也只是跟着大家一起不敢出声。”说着,任伟柏更是生气。   看他这样子,我心里明白那大概是怎样的圣旨。   “是怎样的圣旨?”羽儿忍不住先问。   “那圣旨很长的,不过大致上是说,以后朝政大少事都交由太子处理,还说太子年龄也不小,是时候 要承接帝位。还说什么太子一直不愿意父没死就接帝位,便只好下旨。等皇上驾崩之后,便是太子登 位之时。反正意思就是说太子很不愿意受这帝位的,不愿意在父皇没死的时候就接这帝位。而决定把 皇上治病这段时间只暂代政权,等皇上安详离世以后才是他登基之时。说来说去都是一堆自编自说的 废话,都是那对母子的把戏。”说着,任伟柏大力的拍下桌子,发出响声。   羽儿紧紧的立于我的背后,没有说什么。   我看着这样的他,也不知能说什么。   太子这一着大家都明白的,他不过是想找一个好名声才登位。   如今皇上出现,否定了大家一直以为皇上被处死的可能,然后将皇上交到靖国寺软禁,自己独揽大权 。   而听这小子所说,只怕皇上的命是活过了多久,太子的登位之日也即将在望。到时候皇上死了,他就 可以光明正大的坐上帝位,而这段时间也让他有足够的能力稳定自己的权力。   “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邢浩称帝的日子只怕是远不了多久。”轻轻的叹,我下了定语。   “是的,只是邢睿离开皇宫的时候还是那么冷静,还真不知道他心中在打着怎样的主意。我爹现在可 是慌得很,他看到皇上那个样子,可是心痛死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皇上对他一直亲如兄弟 一般。现在眼看着皇上变成这样,哎!”说着,任伟柏重重的叹了口气,是那么的无奈。   失落的看他,我的心情并不见得比他好。   本以为,离开了景王府,昊天国的一切,邢睿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听着朝野的动荡,我发现自己无法抱着平常心去听去看。   想到邢浩对自己父皇的伤害,我的心只是更冷。   那次在山上的长河与他相遇,他说的那番话时想必是在作着决定,而我却混然不知。如今他都跟着那 决定过了这么久,只怕他是我法回头了。   这帝位,他必须要登上,不然也只是死路一条。   想不到,到最后这兄弟二人,还得落得要生死决战的下场。   邢睿能带着平静离开,也许是压抑着,也许是心里另有打算吧!我总觉得邢睿不是一个会任由自己挨 打的人,他一定是有还击的能力的,自皇上病发之时,他一定是心里有着计算的。   “你这几天就多点陪着你爹吧!毕竟现在他受到的打击不少,邢浩一旦变得名正言顺,那么他就要开 始对那些与他不利的人动手了。这些日子,你们父子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让他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绝对不能给他一个对付你们的借口。必要的时候,哪怕是让你爹向邢浩归顺,也是件好事。”我小声 的说,脸色在渐渐的变得凝重。   如今,我身在夏候府中,又怎能不为他们而烦心呢?   手抚上小腹,这孩子还有近五个月才到这世上,在这期间,夏候府都不能出事的,而且我不想眼看着 任伟柏父子出事。   “你说话在我当然明白,只怕我爹也明白的。可是都三个月了,他一直不肯归顺,如今眼看皇上变成 这个样子,只怕他叛变的心都有了。我更怕,他会结合邢睿,我知道一些忠臣看不过邢浩的所作所为 ,有意向着邢睿,毕竟听说当日皇上已有意改立邢睿为太子。”他皱着眉,第一次看他这么认真的商 议着正经的事。   看来,任伟柏此时也在大战之中。   抚了抚额头,我感到小腹又开始在动,也不知是不是腹中的孩儿在踢动。   “若不是皇上当日有意要改立太子,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淡声说,对于这一幕不知该给如 何评语。   从来都是狗逼被跳墙,若不是皇上有意要改立太子,邢浩也不会下这样的决定的。   兄弟太多,帝位却只有一个,这世上从来都是这么残忍。   “说到这些事,我更烦闷的就是爹什么也不让我管,也不让我知道他将有什么打算。想不到在这个时 候,他才认定我没有能力与他商议这些事。”说着,任伟柏又拍了一下桌面。   看他的无奈,我知道他不是在生气他爹,是气他自己这么多年来让人的误解。   “没事的,只要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充分的表现,让你爹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就可以了。相信最后你 们父子都会没事的。”安慰的说话总是要说的。   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外,习惯性的冲着天边发呆,我的心绪也不知是飘到哪里去了。   还记得父皇死的时候我的心多乱,想来,只怕此时这些人的心比当时的我更乱吧!   太子的残忍让人心痛,想起当日在河边的他,一定是在受着良心的折磨。   邢睿的处境同样让人心痛,就算此时的他不管在密谋着什么,他都将要面对着很大的潮浪。   还有夏候府,夏候爷的执着肯定要让他们面对危难的,最后就算他依靠邢睿,也不知要面对如何的困 苦。   他人的处境都不好的,邢浩没登帝位之前也不一定就能万事都如意。   此时此刻的政局又许止是一个乱字能了呢?   感到头在泛痛,我微微的皱眉,手轻轻的抚上额头,渴望头痛真能抚平。   第三章 消失了   皇上被送走,本以为会是一场潮涌,却想不到昊天国却冷静了几个月。   太子入住宫中,完全接手打理皇上的一切政务。而夏候爷也相当平静,叫任伟柏说,他爹每天照常上 早朝,开始时是对太子抱着防范之心,但日子久了,也便渐渐放下。   而景王府,听说一直很沉静,而景王的态度也很沉静,每天照常的上早朝,每天照常的过日子。   只是,我总觉得这样的平静是不正常的,他们人是在用时间来筹备着打真正的战争吧!   皇上没死,邢浩就不能正式登位,只是邢浩要皇上死,难道还会困难吗?只要他想,不管是下毒或是 用刀都行的。   我总觉得,皇上贺崩那一天,一切的战争才开始。   晴乐公主的死倒是如雁过无痕,当大葬礼之后,便没有人再提起过这和亲公主的名字。   原来,一切真能因为死而变得烟消云散的。   抚着撑得有点痛的肚皮,我感到十分难受,却又有点甜蜜感。   听说,当感觉到腹部很下,小孩子就在很下面的时候,就是要生的时候了。   如今这几天,我都感觉到小孩子在腹下面跳动,每一次肚皮动的时候我都能看到。有时候小拳头伸出 来,将肚皮拉起,只看到一个小小的拳头位,那样子倒是很可爱的。我有时候会忍不住伸手去与他的 手相抚,然后他又会立即的收回去。   每天,我都会在肚子动得很厉害的时间关上房门,拉起衣裳独自一人看着他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   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除了睡觉的时候,他都几乎不在停的转动。   抚着腰,我又转了一个姿势,感到真的很累。   其实,怀着小孩真是很累的事,特别这几天我想睡却又睡不着,总觉得不管是如何的躺着都感到不舒 服的。有几次还只好在夜里起床,干脆坐在椅子眼瞪着肚子发呆。   这几天,我真的渴望腹中的他能早日来的这个世上。   那样我就可以早日抱到他,那样我受的苦也会少一点吧!   我真的渴望能安稳的睡一晚。   门响了几声,羽儿推门而入,手上抱着刚收下来的衣裳。   “娘娘又在与小王爷交谈了?”羽儿看了坐在贵妃椅上的我一眼,淡淡笑。   抬头看向她,人低声说:“羽儿,以后不要叫他小王爷了,我希望他能活得更自在一点。也不希望他 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特别在这个时候。”   邢睿与太子之间的战争是一触即发的,我不希望孩子一出世便要面对这样的背景。   也许我是自私的,我不希望孩子与邢睿相遇相认。   “娘娘,羽儿知道了。”羽儿轻笑,放下衣裳后走近我,继续笑说:“娘娘,听说这两天就要生了, 我们找了一个稳婆来了让她住在后院里,好方便随时与娘娘接生。这人是任少爷从很远的地方接过来 的,等娘娘生完了就会把她送走。她只知道自己要留在这里接生,却不知要生的人是谁,这样娘娘的 选中还是很安全的。”   “你们想得真周到,这样也好。”我感激的笑,手习惯性的抚上小腹。   “娘娘,要不要多走一走,我听那稳婆说,生孩子之前多走点路,以后生的时候就能容易一点,双脚 也会有力得多。”羽儿贴上我,温柔的问。   想了想,我轻轻点头,便起站,转身先走一步。   羽儿还是改不了习惯,始终坚持着自己是一个婢女,走路的时候坚持要走在我的后面。   我们离开了房间,便往着后山的院子处走,那里树特别的多,气息也好多了,我觉得在那边散步心情 也会很好。   “娘娘,羽儿做了很多衣裳给小孩的,不过现在天气开始热了,想想还是多做点天热的时候穿的会更 好。”羽儿笑说,手紧紧的牵着我的手。   此时,已是夏天了,想不到日子过得这么快,转眼又是大半年了。   “孩子的衣服不用很多的,足够就好了。羽儿,你们这样会宠坏他的。”我满足的笑,想着孩子就要 来到这个世上,我的心就感很甜。   我很感激,上天将他赐了给我。   曾经,当我坚持要离开景王府的时候,我有点讨厌这个孩子来的时机不对。如今,我却感激着他的存 在。   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的,在不同的时机里,总是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还好,当时我极力的保 住了孩子,若因一时冲动而将他打掉,我一定不能原谅自己的。   “娘娘,不要走太远了,我们往回走吧!”走了一会,羽儿细声说。   她总是这么的小心,担心山路不好。   看了看山上,我点头,回身向着原来的初室而去。   “羽儿,今晚做点粥吧!这天气热了,什么都不想吃。”我带笑的吩咐,脚下此时一紧。   “娘娘,怎么了?你要小心。”羽儿一直扶着我的手,感觉到我的异常,立即紧张的问。   立定身子,我感觉到小腹有点痛,不同于平静孩子在里面转动时那样的痛,这样的痛让人有点难受, 却又不是特别痛,说不上怎样的感觉。   倒像是有月事的时候那样的痛。   “娘娘,你是怎么了?”羽儿急急的问,带着沉沉的不安。   回头看她,我说:“我觉得肚子有点痛,有点紧紧的。”   “娘娘,我们立即回去吧!也许是时候要生了。”羽儿紧张的说,拉着我的手,小心的扶着我走。   没有经验,听着羽儿这么说,我便点头跟着她的脚步急急往回走,却又不敢动作太大。   突然,我感觉到下面有点水流出,却又不多。   “娘娘,忍一下,我们很快就回到寝室了。”羽儿红着脸说,我看她那模样倒是比我还要紧张。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感觉在走到的时候,腹部越来越痛,那痛始终不大,却很难受,让我弯下了腰, 感觉弯着腰好像好一点,却又不是真正减少痛楚,反正就如站不直一般。   “娘娘,没事的,没事的。”羽儿边扶着我走,边跟里不停的喃呢,也不知是在安抚我还是安慰她自 己。   不用多久,我们终于回到房间了。   被扶于床上,我感到腹部的痛是一阵一阵的,有时间是紧紧的揪痛,有时候是轻微的痛,不过却是这 么的磨人。   “娘娘,你忍一下,也许是要生了,羽儿这就去找稳婆过来,你一定要忍住哦!”羽儿不安的叮嘱, 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房间,我用力的吸气想尽量让痛楚减轻一点。   现在的痛真怪,并不是很胖能,却让我觉得难受,也许是有点心理作用吧!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了,而我的痛更多,禁不住呼出声来。   “痛,好痛啊!”我低低的说,汗水在额间渗透着,直入发丝之中。   “夫人,不痛了,稳婆来了。”羽儿走近我,改口称我为夫人。   看了眼那稳婆,长得还算老实的,看她眼中虽有对我的好奇,却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也便松了口气。   “夫人,你很痛吗?”那稳婆走近我,探看着我的一切,然后拉起我的裙带,说:“不用怕,没事的 ,就是要小孩子要出来了,你该高兴才对的。”   “真的要出来了吗?太好了。”羽儿一听,欢喜的大笑。   “是啊!你快去准备热水,多准备一点水,一会清洗也会用不少的。还有小孩子的包布,也准备好, 各方面需要你都准备好。记得这房间不能让男人进来的,快去吧!”那稳婆看向羽儿命令,才转头看 向我。   而腹下的痛却在一阵一阵之后痛得更是剧烈。   那稳婆说过第一胎会痛得久一点的,一开始的时候痛并不是太强烈,让我忍着一下。   于是,我一直咬唇忍痛。   过不了多久,又感到不痛了,这后羽儿给我吃了一点饭,说是用来撑力的。   到了两个时辰左右,在稳婆与羽儿都等着沉闷之后,突然我感到下面响了一声,然后是一阵热潮涌出 。   “啊!很痛。”这一刻的痛不同刚才的,有点磨心。   “穿了,穿了,小孩子要出来了。”稳婆走近我,看向床上流出的水,欢喜的笑。   “可是我很痛。”我为难的皱起眉,此时此刻已顾不上裙带被人拉起。   “嗯,刚才你停一会,现在穿了胎水,看来是要生了。接下来也许会很痛,你要忍着一点,用力点, 很快就没事了。”她嘴里说着,开始支撑起我的双脚。   痛从腹部传出,一下比一下难受。   忍了又忍,最后我只能一声一声的尖叫出声。   “很痛啊!我的肚子很痛啊!”我用力的叫,感觉这样像好一点。   “夫人忍一下,不要浪费了力气,一会小孩子要出来的时候你要花很多力气的。”那人又说,一直在 守着,大概是在等孩子出来。   “可是我很痛,很痛。”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突然稳婆大叫起来:“出来了,看到小头了。”   羽儿一直替我擦汗,听到这么说,也立即的贴上去看。   其实,我也想去看的,但我根本是看不到。   只感到很痛,那种痛像要将我撕开。   “夫人,真的看到小头顶了,快用力啊!”羽儿欢喜的笑,兴高采烈的,跟我的痛楚完全不一样。   额头因痛而一直流汗,我只能用力的擦着汗,用力的将腹部向下推。   “夫人,你用力的吸气,然后将小孩子退出来,只要重复着,他很快就能出来了。”   “夫人,大力一点。”   “啊!很痛啊!我受不了啦!”   “夫人,吸气,用力的往后推动小孩子。”   “不行,我用不上力,我用着力。”痛让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的,你可以的,你闭上眼睛,全新的感受着小孩子的存在,你要让腹部用力就行了。”   “啊!出来了,出来了。”羽儿一直的尖叫,我的痛楚与她的欢乐形成了强烈的比对。   “啊!快出来,我很痛了。”我受不了尖叫,却没感觉痛楚能减少。   “夫人用了啊!头都出来了。”   “啊!啊!”   “用力,出来了,出来了。”   不知痛了多久,终于,我感到腹部空了下来,那里不再如平日一般的撑起来,空空的感觉让我觉得舒 服极了,像得到解放。   “是个儿子,是个儿子啊!”羽儿尖叫,越说越兴奋。   此时门外也传来人声,急急地问:“生出来了吗?生出来了吗?”   那是任伟柏的声音,然后他一直等在外面。   “哗!”小孩子的哭声在房内传出,听着我心都醉了。   看着那一直哭得脸都红透的孩子,我只贪心的看了两眼,便没有意识的想要闭上眼。   这是稳婆来到我的面前,对着我温柔地说:“你睡一会吧!你的儿子很健康,你可以放心的睡一会了。 ”   “嗯。”我轻轻的应,便在无意识中进入梦乡。   刚才的痛楚入转眼间消失。   当我再度睁眼,竟然已是晚上。   羽儿大概是一直守在床前,看我睁开眼后立即笑着贴上前:“娘娘,你想了就好,羽儿去拿点吃的给 你。”   “羽儿,孩子呢?”我拉住了他的手,急急的问。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娘娘,孩子睡着了,现在是深夜了,他就在那张摇床上。娘娘先吃一点撑肚子的,然后再下床去看 他吧!他长得很可爱。”羽儿说着,便走到一旁,端起一碗带着热气的粥。   淡淡的看了一眼,我顺着羽儿的意,先吃下那碗粥。   吃过粥后,我强撑着身子,竟然也能下床走动,便走到小孩子的摇床边,看着小小的他。   他的脸小小的,很红,然后双眼闭上,看不到大小。其实,这摸样有点难看的,不过看着却觉得很可 爱。   “为什么他的脸会这么红的?”我想,若不这么红,也许会可爱一点的。   “稳婆说是正常的,过几天就没什么了。”羽儿笑说,手轻轻的伸到小孩的手上。   我看他的手竟然真的动了一下,便也急急的伸手上前,他竟然握紧了我的手。   热泪盈眶,我不知道原来感动可以来的这么轻易的。   他在我的肚子里的时候,我一直学着如何与他握手,想不到此时我们真的能握上手了。   他的手是那么小,紧紧地握着我的,让我感到心醉了。手指头传来的温热让我酔到最到心里去。   “娘娘,为什么又哭呢?”羽儿不解的看着我,担心的为我擦去泪水。   轻轻地摇头,我感动的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太感动了,想不到终于能与他握手了。” 我知道此时的自己有点孩子气,可是这一刻的幸福让我什么也顾不上了。   我想哭,原来眼泪也可以是开心才流出来的。   “娘娘,以后你们握手的机会还很多呢!你看他才这么小,以后一切都要娘娘关爱着,你们母子一定 是很好感情的。”羽儿微笑,笑容却是甜到了心底。   是的,这个孩子的到来,的确给了我快乐的希望。   静静的看着摇床上的他,他的小手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那里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让人心醉。   自从小孩子出生以后,我们都快乐了,任伟柏每天窝在这里的时间也并不少,大家都喜欢看着孩子而 笑。   原来,小生命是这么动人的。   “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任伟柏急急的跑向我们,却不是带着往日的戏皮笑脸,那脸色有点难看,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 事。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向他,近半个月来的快乐在这一刻顿住了。   “皇上驾崩了,刚刚消息才传回京来,我爹吓得差点晕倒了。”任伟柏慌乱的说,看得出这消息对他 们夏候家的影响多大。   终于,还是死了。   手指仍被宝宝握着,我的心却凉了下来。   离宫都快半年了,想不到他还是能撑了这么久。   只是不知他一直撑着,是给邢睿机会,还是给邢浩机会能更好的稳固他的帝位。   可是,现在终于还是死了,这代表一切的平静都要开始改变了。   邢浩登位,肯定要起风波的,不管他会不会对付谁,邢睿肯定是他要对付的第一人啊!   “娘娘,这怎么办?太子不是要登基了吗?”羽儿急起来了,眼也跟红红的,跟任伟柏一般的慌乱。   是的,这个时候是慌乱的时候,皇上传来死讯,一切都将要变化了。   “应该是的,听说皇上已被运送回宫中的路程了,只要皇上一回来,便能入葬了。听爹说,在皇上入 葬的第三天,也就是新帝登位的日子,这是昊天国的规矩。邢浩等这么久,也就是等这名正言顺的一 天,看来不足七天,便是邢浩登基日子了。”任伟柏说着一些我们并不了解的事。   原来是规矩。   深深的呼了口气,我低头看向小孩子,心失了神,有点惊魂不定的感觉。   “娘娘,这下要怎么办?王爷的危险是不是要来了?”羽儿担忧的问,她首先想到的还是邢睿。   不过,现在谁首先想到的还是邢睿吧!大家都明白太子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不是处死,也至少会有点 行动的。   “半年了,邢睿没可能完全没有半点防范的,这半年景王府看似平静,不过肯定定不是那样平静的。 ”任伟柏说,是劝羽儿不用过份担心。   是的,他说得对的,不可能半年来什么也不做的等着送死的,那不是邢睿的个性。   只是半年的时候这么长,他能做的,太子也能做,他们之间必不能轻易了决对方的。   “现在,我们想什么也没有用了,一切只能看他们兄弟自己表演。”远在夏候府中,我连邢睿准备了 什么也不知道,又怎知道如何帮他呢!   我说过的,他们的帝位之争,我管不上的。   低下眼睑,看着小孩子,我在心底无力的对他说:“孩子,你的爹要面临一场战争了,你要保佑他, 至少不能受伤害。   果然如任伟柏所说的,在第六天的时候,邢浩便正式登基为帝。   他的登基大典可是一点也不小,看来是准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随时都在等着皇上死去便能用上。   他的父皇死在靖国寺中的,也可免去他弑君杀父的罪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历史的记载之中。看来他 等的这半年也不过是想顺应民心,能得到民心的认同,及众大臣们的认同。   就算那些大臣们不认同,也不敢在此时做出什么来了,也足够让一些依靠邢睿的人倒向他这个正执权 力的太子。   这半年,他是等得值得的。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任伟柏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冲进我的房内。   羽儿瞪着他,不悦的问:“你又有什么不好的大事了?”   “是大事,是真的出大事了。”任伟柏说着喝下那口茶,用力的呼着气。   看来,他的确是跑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回来的。   这么急着回来向我们汇报,也许是真的大事。   “什么大事?”我带着疑惑问,在心底作着心理准备。   “是邢睿,是邢睿他……”他说着,又顿下来呼着气。   “是王爷怎么了?你说清楚一点,不要一直呼气啦!”羽儿不悦的吼,急急的拍打着他的手。   “羽儿,你让他顺了气才说吧!这样断断续续听着也不好受。”我淡淡的看向羽儿,示意她不必太着 急。   急又有何用?都已经是发生了的事,我们就只能听着,不能怎样。   “我的气顺多了,刚才是跑得太急,我想你们一定很想知道邢睿的处境的,就不敢停下来。”他顺了 口气,说着说着看羽儿一直瞪着他,就只好收了收表情,才认真的道:“今天,是邢浩第一天以帝王 的身份上早朝的日子。文武百官没有人敢少看今天这日子,可是邢睿却没有上朝了。听说皇上当时很 生气,他命人去景王府找人,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邢睿不上早朝的,结果,前去的人回到宫中说,景 王府所有人都不见了,上上下下连一个奴才也没有,就是那样的消失了。”   “消失了?”我怔住了,对这消息还真的不知如何消化。   消失了?全景王府都消失了?   第四章 赐为清妃   消失了!   想不到在邢浩坐上帝位的第一天,景王府的人便消失了,听说搜了一天,什么也搜不到,景王府内空 无一人,什么也不留下。   邢睿跑得这么赶,跑得一点痕迹也不留,听说邢浩是气疯了。   我想,他有更多的担忧吧!毕竟邢睿这样的走,走得这么利落,肯定是已准备了一段日子了。而他有 这份心,便表示邢睿肯定还有还击的能力。   果然,不到第三日,便传来惊天大消息。   邢睿竟然到了南北一带,占地为王。而邢浩的人马对那向个地方完全没有一点撑控能力,甚至连邢睿 有多少兵马也并不知道。   本以为帝位到手,却想不到昊天国硬生生的被割成两份,就算现在邢睿所占的只是一小部份,也并不 能消去邢浩心中的怒火吧!   而且这样,便表示着这帝位也许并不稳定。为怕留在朝中的大臣有些是邢睿留下打探风声的人,邢浩 这几天可能是紧张的很。听任伟柏说,这几天邢浩一直打压着曾经跟邢睿关系好的大臣,有一些甚至 以各种借口赐以死罪,这都闹得人心惶惶的。   “你看,这个才漂亮,给孩子就最好了。”任伟柏欢笑的声音打断了闪神的我。   回头看他手上捧着一大堆的,我只好挂起微笑。   这一天宝宝刚好一个月了,大家都很开心,任伟柏还特意买回来了很多孩子玩的玩具,我们没必要被 那些事而烦恼的。   看着那大堆小堆的,我不禁笑坏了:“他还这么小,这些木马的还要过多久才能用得上啊?”   “我看着可爱就买了,你就让他慢慢的用,一件一件的用到长大的时候。然后我再带他上妓院去玩, 那样才开心嘛!”任伟柏说得理直气壮,伸手在小孩的脸上轻轻的抚着。   “什么妓院?胡说八道,你以为他会像你这干爹一样的没出息吗?”羽儿瞪他一眼,不悦的皱起眉。   “是,我没出息,这里最有出息是你了。不过男人多找几个女人又哪里没出息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想我去找姑娘了?”任伟柏调皮的贴上羽儿,取笑说,那模样色色的。   “你去死吧!”羽儿用力的推开他,看向我说:“娘娘,今天刚好一个月,小孩子是要取名字了,娘 娘想好名字没有?”   依着她的话,我转头看向摇床上还睡得正甜的人儿,不禁满足的弯起唇。   “我希望他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成就不是重点,最重要的就是活得快乐。就叫乐吧!” 我向着摇床走过去,半蹲下身看着床上的他。   “乐?乐乐?这名字也不错,可是姓什么呢?”任伟柏没头没脑的问,看羽儿不悦的瞪他时,立即闭 上嘴巴。   无所谓的笑,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其实,我并不介意的,姓什么都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称号。   只是,跟邢睿姓,这邢姓是帝家之姓。跟我姓,这韦姓也是帝家之姓。   以后他不管是用哪一个姓氏,都不方便的。   “你是他干爹,他就跟你姓吧!”我看向任伟柏,低声的喃呢,带笑的抚上宝宝的脸。   “乐乐,以后你就叫乐乐了。”我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忍不住想要亲他一口。   “跟我姓?叫任乐?”任伟柏是吓傻了,有点呆的问:“为什么要跟我姓?他不姓邢可以姓韦的啊? ”   “邢跟韦分别是昊天国跟大韦国的帝王姓,两国是兄弟国,因此一直有个协议。昊天国的人不得姓韦 ,也就是姓韦的就一定是大韦国的帝王家人。而邢姓也是昊天国内的帝王家姓氏,所以能用的也只能 是昊天国的皇室人。现在这孩子不能再说是景王的孩子了,他又怎能用邢姓呢?更不能在这昊天国里 有韦姓。”我说着,手还是在孩子的脸上不舍得移开。   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他是我的孩子就行了,只要他能活得好好的就足够了。   邢睿与邢浩的关系如此,最后谁能胜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我更不想他在此时与邢睿相认,那样只会 害了他的。   “这样说也对,那好吧!他就暂时叫任乐吧!”任伟柏点头,再没有反对。   羽儿一直站着不出声,听我们这么说,更是没有话可以反对的。   就这样,这孩子便决定叫任乐了。   “乐乐,是时候要醒一醒了,你睡了一天了。”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脸,可是他很能睡,一睡便是半天 ,竟然是怎么叫也不肯醒来,只是睁了睁眼便又闭上眼。   听说,小孩子都是这么能睡的,可以睡一个白天。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少爷。”   外面传来叫喊声,那人已来到我的房间前:“少爷,你在里面吗?少爷?”   任伟柏立即转身,不悦的上前拉开门问:“你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门外的人是任伟柏的近身书童,一直跟随着他,所以这夏候府里除了任伟柏也便只有这人知道我的存 在。而他要找人,永远第一时间就是往这里来。   “少爷,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这书童跟任伟柏是差不多大的,我听小子叫他李李,我们也 便这么叫他。   “出什么事了?你说话不要断断续续的。”任伟柏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不悦的命令。   李李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了稳呼吸才说:“皇上带了兵马前来,把夏候府围起来了,他说候爷跟景王 勾结,有叛反之心,要将夏候府所有人都捉回去审查。候爷说这一被捉就会没事了,不可能还活着回 来。夫人命我来跟少爷说,让少爷快从后山离开,不要让他们捉到。”   李李一边说着,脸色难看得很,带着想哭的欲望。   听着他的话,任伟柏双瞳放大,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我静静的立着,听这消息也吓了一跳。   看来,邢睿的消失及占地为王让邢浩气疯了,也急疯了。这邢浩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所有有可能威胁到 他帝位的人,而夏候爷一直是被注视的一个对象,此次不管是真的有罪还只是杀鸡警猴,他们夏候一 定都只怕是危在旦夕。   “不,我去看看。”任伟柏推开李李,想要向大厅而去。   李李的反应也很快,伸手挡住了他,“少爷,你不能去的,你一定不能去的。夫人说过,要你走得越 远越好,不能让他们捉上的。”   李李死拼的拉住任伟柏,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哗!”小孩子在此时醒来了,大概是被闹声惊醒的,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兴趣在意他醒了还是睡 着。   任伟柏会武艺,一下子便推开了李李的手,直奔而出,只留下最后的话:“我不能丢下我的家人不管 的,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走,要死大家一起面对。韦晴,你带着羽儿及孩子走,从后山就走了,他们不 知道你们,只要离开夏候府的地方,你们就安全了。”   看着已不见了人影的方向,听着他最后的叮嘱,我担忧的皱起眉心,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   “少爷?你真傻。”李李气极了,气急败坏的吼完之后也跟随而去。   他们二人消失在这房间后,这里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静,乐乐的哭喊声也随之而止住了。   他又闭上眼,那么安详的入睡。   “娘娘,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立即离开?不然那些人就要找到这里来了。”羽儿慌慌张张的 问,也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切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有可以防范的时间。   只是,这些战争永远是这么突然的,他们想到了便要做,不然一切都会迟的。   看了看那一堆任伟柏留给乐乐的玩意,我感到脚步沉重,根本提不起来。   是的,一定得走,而且要走得越快越好,绝对不能让邢浩知道邢睿的孩子就在这里的。   抱起乐乐,我将他交到羽儿的手上,然后奔向柜子,将所有的钱跟银票都拿出来,跟那些名贵的首饰 放在一起包好,一并交到羽儿的手上,小声而急促的叮咛:“羽儿,你带这些钱跟乐乐从后山离开, 记得不要停下来,要一直跑,跑得越远越好。”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羽儿明白了我的意思,不敢置信的问。   “羽儿,乐乐是邢睿的儿子,他若是出现在邢浩的眼中,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一定要带他走的。 若在昊天国没有立足之地,就去大韦国吧!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记得他长大以后快乐一点,不一 定能当大官,只要活得好好的就行了。”我说着,推着羽儿往着后山方向走。   “不,娘娘是打算要留下来吗?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乐乐现在需要娘亲的。”羽儿不赞成我的 念头,努力的劝说。   我不安的看了一眼后面,发现还没有人找到这里来,才放心了一点继续推着羽儿走:“不,我一定得 留下来的。夏候府对我有恩,若不是任伟柏,也许我真的死过两次了,我欠他的恩情可是一份也不能 少还的。现在夏候府出事了,我们不能这样离开的,我办不到。”   说到最后,我不敢说自己是多么善良的人,只是我办不到若无其事的走。   “娘娘,不要,你跟我们一起走。”羽儿用力的摇头,眼泪也跟着滑出来。   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我说:“羽儿,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以后乐乐就全靠你了。这里的钱并不少 ,足够让你们找一个地方过上富裕的生活。记得跑得远一点,不要让认识的人遇上。”   “娘娘,不要,娘娘。”羽儿的眼泪刺痛着我的心。   看着,我低下眼睑,看了乐乐最后一眼,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才不舍的说:“乐乐,是爹娘都没用 ,最后都把你丢下来了。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记得。”   说罢,我也不管羽儿,转身往着夏候府的大厅跑去,以我最快的速度,越过那些搜捕的人。   我知道羽儿不会任性的跟上来的,她就算如何不想丢下我,也会抱着乐乐立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的。   拼命的跑,我越过那些捉人的官兵,直向着大厅的方向走。   我看过夏候府的图纸,我还记得那路是如何走的,我知道邢浩一定是在等在那里的。   我不知我能为夏候府做点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进入大厅,我听到了一些激烈的闹声。   “你这个疯子,我们跟邢睿的关系一直淡如水,他的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自从你登基以后,我 爹对你可是一直恭敬待之,你现在怎能这样冠他一个叛乱之罪呢?”大声的吼骂的人是任伟柏。   “大胆,皇上的威名容得下你这么骂吗?”不知是谁,喝止了任伟柏的骂声。   “柏儿,你别说了。”说话的应是夏候爷:“皇上,小儿还年轻,说话不经大脑,你就原谅他,不要 伤害他。”   “给朕杀。”冷沉无波的命令从大厅传出,是那么的响亮。   我一直躲在一旁观看着情况,考虑着要不要现身,或是等候机会离开。   却在听这一声之后,心被惊慌得顿住,看那刀向着任伟柏砍去,我的一切理智都在此时用不上了,拿 下头上的发钗直直的射向那只大刀。   ‘嘭’的一声,大刀偏向一边了。   “啊!”   “柏儿。”   夏候府中的几人都冷抽了口气,其中夏候爷夫妻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他们都以为那一刀真的 要砍在任伟柏的颈上。   “是谁?”邢浩转身看向我的方向,询问的话中尽是威慑,让人不敢抗拒。   眼看不能隐藏下去,我只好现身于他的眼前。   “殿下,很久没见了。”我走近他,在他的面前停下。   他的眼中明显掠过惊诧,双眸怔得大大的,直直的注视着我,不肯移开双眼。   他就是这样看着,像在消化着我没有死的事实,又像不能置信我还活着的事实。   “你没死?”过了良久,直到一旁的人都不知所措之后,他才缓声问。   “没死。”我说,轻轻的点头。   “你是景王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你真的没事?你不是死了吗?”吓得连连尖叫的人正是夏候爷 ,想不到事隔半年,他还记得我这个人。   “晴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邢浩伸手捉住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手心的用力说明他的激动。   “皇上容许晴乐以后再说行吗?”我看向众人,才淡然的看进他的视线之内。   我发现,我的出现真的让他激动。   我希望这份激动能让我帮夏候家一次,这是我欠下任伟柏的恩情。   “可以,我们立即回宫去。”他点头,笃定的眼神,威武的语气都充份的向我表现着他的地位。   是啊!如今的他已是一国之主,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演温文,装善良。   “皇上,可以先不要杀夏候家任何一人吗?”看向他拉着我的手,我皱眉小声的问。   我不敢抱有什么希望的,可是我不想在我还来不及开口求他的时候,夏候家的人便都已惨死。   既然我出现在此,不管如何,我都希望能尽最后的一次努力,只求能救下任伟柏。   “把夏候府的人全收押起来,一切等审查才判定。”他说,直直的离开夏候府的大厅。   不安的看了一眼任伟柏,我走近他,小声的叮咛:“你的嘴巴要收着一点,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救你 们的。”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我对邢浩来说,也许不过是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女人,连朋友都不算。   “韦晴,你也要一切小心。”任伟柏点头,也不安的吩咐我。   弯唇牵强的笑,我不敢让邢浩久等,便立即转身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离开夏候府之时,我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夏候府,不禁重叹了口气。   当日,我会答应留在夏候府就是为了儿子能平安来到这世上,却想不到,这样一留下来,竟然让我重 新出现在这些人的跟前。   此时跟着邢浩进宫,只怕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将来的事会是如何,我完全没有半点方向。   立于永和殿的偏殿之中,我实在无力去打量这里的华美,只能静静的等候着那个带我进宫的男人前来 。   我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的,我知道,晴乐公主不能再装死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站在窗前的我双脚此时有点泛力,是饿着了吧!   透过窗,我看到要向这边走来的人。   那金黄的帝服穿在他的身上特别好看,也让旧日那温文尔雅的他多了些不容忽视的威严。   “皇上到。”门外的小太监大声报。   我回过身子,走到门前,等候他进入的脚步,恭敬的跪下:“晴乐见过皇上。”   “平身吧!”他道,轻轻的。   我站起,刚好看到他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门就在这一刻关上了,这落大的偏殿中就只有我与他。   近八个月了,我们这么久没有见,感觉一切都变得很快。   “你可以向我解释当日景王府那场葬礼的事吗?”他走到正中央的椅上坐下,看向我沉声命令。   转身看他,走近他,我低下眼睑,并不打算隐瞒:“当日山崖上那一场戏是假的,是演给邢睿看的。 ”   “为什么?”他问得有点急促。   “当日凝霜的死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那时候我有点激动,要杀死珑侧妃,可是他不准,还踢伤了 我。那一次我对他失望透了,后来,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不惜也不怕会伤害到我。这 样的一个自私的男人让我受够了,爱一个人不管如何,至少不该伤害她吧!于是晴乐决心要离开他, 可是他不肯给一纸休书,便只好出此下策,演一场好戏,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晴乐死了。”我平静的语 气里听不出波动,也听不到感情,就像汇报一些不关于我的事。   他很久没有出声,这房内一直静静的。   我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但那是我与邢睿夫妻间的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在意他怎么想。   “这么说,邢睿并不知道你还没有死?”他皱着眉,从椅上站起。   “没有,他一直都以为我死了,不然就不会有那场葬礼。”我所指的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一场葬礼。   “晴乐,你这女人还真让人意外,谁都想不到这全是你的戏。”他轻叹,竟然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   微微的挣扎,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皇上,请你放晴乐,这样不妥。”   “晴乐,晴乐,原来我还能见到你。”他却有点激动的呐喊,完全不管我的意愿。   他的态度让我有点担忧,其实自始之终,邢浩至我是如何的,我根本没有方向。   “晴乐,你知道吗?当听到你的死讯以后,我的心都停下来了,当时恨不得杀死邢睿,也许那一天我 真该杀死他。”他低声的在我耳边说,说得很轻。   听着,我心底微微的颤抖。   “晴乐,你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只是当听到你已经死了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在意你这个 女人。多后悔一直没有努力过,也多恨自己一直没有好好的告诉过你,没有真心的告诉过你关于我的 感情。”他的手不放,说话时依旧是贴在我的耳边。   我只听他说,不想给多余的评语,也不愿去猜想他的话。   “晴乐,当年我曾经向你说过的话里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是假的。”他转正我的身子:“其实,你 一直是一个很吸引人注目的女孩子,不管你站在哪里,你那高傲的身影都是那么吸引着人。也许是你 救我那一天起,也许是之后与你的每一次相处,晴乐,我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你相信吗? ”   看他这么问,我知道不答不行。   “晴乐无心于爱,皇上刚为新帝,也是时候要选妃立后了,往后这三宫六院里,多的是值得皇上爱的 女人。多的是让皇上无法移开视线的美人,晴乐不过是一个被弃的女人。”我淡然的说,尽可能的让 他明白我的心。   我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的,那绝不可能。   “若我要纳你为妃呢?”他问,很坚定的问。   看向他真诚的双眸,我别开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想求他放过夏候府上下的,但此时他在向我示爱,那么便不是求他的好机会,不希望最后是以立 我为妃作为条件,那绝对是我办不到的。   “晴乐不配。”沉声吐,我又一次在他的面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表情。   “晴乐值得。”他握起我的手,无限深情。   被迫抬头看进他的眼内,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点无助感。   “皇上……”   “晴乐,既然邢睿让你决心离开,那就请你忘记他这个男人吧!当日,我们相处得也很愉快,不是吗 ?你曾多次救我,不就是心中对我有感情吗?”他一直以我自称,并没有提醒我他的帝位,这样的他 让人有点感动。   也许他说得对,当日的我对他也有一定的感情。   只是那时候我与邢睿关系不好,所以才会对温文尔雅的他有几丝喜欢,但那绝对不是爱啊!   “皇上,晴乐愿意与你当最好的朋友,却绝对不能当你的妃。”我说,找不到可以拒绝的借口,便直 接的说个明白。   他的手突然松开了,越过我走到窗前。   “晴乐,当日我能执意于你,今天朕谅一定能得到你。”他说,双手交握在背后。   只能看到他的背,我的心却是因他的话而凉凉的。   最后一句,他特意将“朕”字说得那么重音,其实是在提醒着我他的身份。   是的,他贵为帝王,这片领土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人。   “若皇上执意而为,晴乐自是没有还抗的能力,只是皇上请明白,晴乐心不甘,情不愿。”我想了想 ,带着冰冷回应。   我希望他能念最后一点情,不要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果然,他回头带着盛怒看我,最后才提起脚步向我走近,来到我的跟前,他就是这样静静的立着,看 过我的眼内。   他的双眸此时也是带着怒火,唇紧紧的抿着。   “皇上,晴乐不是有意要跟你争执的,可是请皇上明白晴乐的心。”想起自己还要救夏候家的人,我 只好放软态度:“晴乐记得第一次见殿下的时候就觉得那个男人很阴险,他的温文只是表面的,他的 内心比任何人更硬更冷。那一次见他遇上危险,晴乐当时没有抱怎样的心,却只是单纯的想要救他。 后来,他为了要治晴乐,不顾晴乐那拒人千里的态度,坚持七天的相陪。晴乐在想,这个男人的心也 不是那么硬。到后来,直到知道你对香染的爱,晴乐明白,殿下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一直以来,不 管殿下跟邢睿的争夺战是如何,晴乐也不愿插手,那是因为晴乐的心中,殿下已经是一个好朋友。”   “晴乐,你的心我当然明白,可是我要的不是只是朋友的感情。”他的怒火因我的话而转淡了,这就 是我有意提起往日的原因。   我希望我曾多次对他的善意能减轻他的怒火。   一个帝王,是惹不得的。   “就当晴乐是固执的女人,晴乐曾为人妻,现在不管是以怎样的身份活着,都无法坦荡的接受成为皇 上妃子的安排,请皇上体谅晴乐,也请皇上不要威胁强迫晴乐。”说着,我跪到地上,只希望他能接 受我的请求。   我必须要得到他的体谅,才能开口向他求救夏候家。   “晴乐。”他有点无奈的轰鸣,还是伸出手将我扶起。   与他面对着面,他想了很久,才道:“晴乐,朕答应不强行威胁你当这后妃,可是朕希望你能留在宫 中,直到有一天你愿意。”   “皇上?”我为难的看他,说什么也不愿留在后宫之中。   “你不是很想救夏候家的人吗?只要你答应留在宫中,朕可以立即放他们回府,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诱导说,其实还是在威胁我。   “皇上明智他们跟邢睿没有关系的,这样又何苦呢?”我轻叹,明白他肯放人肯定不完全是因为我的 ,他肯定是有语气查得夏安想家一直很安份。   只是,他这金口一开,便表示,我若不留下,他绝不会放人。   这威胁,我能避开吗?   “朕人想要留下心爱的女人,晴乐可记得当日在河边朕说过的话?朕说,以后都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离 开,以后都不要尝试失去的滋味。现在你在朕的手上,这就是天意。既然是这样,朕更不能放你走, 朕答应过不强迫你,却可以用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朕。”他说得理所当然,看样子是决意要这么做的 。   “……”知道多说无用,我只能低头,无语的接受。   我明白,就算是我拒绝了也没有用,那样也只会害了夏候家。   “晴乐,夏候爷跟父皇的感情是如何朕最清楚,若不是因为你,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现在他们一 家人的命运就在你的手上,是富贵,是难境,都是看你一人的决定。”他小心的说,上前一步立于我 的旁边。   无奈的皱眉,我讨厌这样被人威胁。   只是,我不能反抗。   “晴乐答应留在宫中,可是皇上也要答应晴乐,绝不能勉强晴乐做不愿意做的事。”我重重的叹了口 气,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其实我该明白,自我生为女儿身那一天起,便注定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好。”他朗声应,看向一旁的公公下圣旨:“将夏候家送回去,就说查实无罪。”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那公公用力的点头,看了我一眼后立即转身而去。   我想,他是认得我这前景王妃的。   “谢皇上。”纵有不悦,我还是低头谢恩。   这圣恩,可不是能轻易施舍的。   “来人。”他不理我,继续大声吼。   “皇上,有什么旨意?”此时又跑进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跑下行礼。   “收拾清幽宫,让清妃立即入住。”他说,目光视在我的脸上。   完全被他的话怔住了,我有点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妃?他说的是我吗?他明明就是看着我说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那在监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不适宜留在此,便立即转身离开,为我们关上 房门。   这里的静是不安宁的,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谁的。   “晴乐公主早在八个月前就死于断风崖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就只好委屈晴乐,改一个名字, 改一个身份活在这世上。”他温柔的笑语,手轻轻的抚过我的发丝。   双眸睁大,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他这样的安排。   我若是晴乐公主,那么就是邢睿的妻。   我若是改了身份,被他封为清妃,那么我将是他邢浩的女人。   不,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皇上,就算晴乐要换个身份活在这世上,也不该是皇上的妃。”我介意,他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只是他并没有立即的回应我的话,倒是无奈的叹,伸手拉着我走向一旁,与他一起坐下。   他轻柔的抚上我的无妾的脸颜,如哄小孩的低声道:“晴乐,朕答应过不会强迫你的,可是你也答应 过朕会留在这宫中的。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这里是后宫,是朕的地方,在这里的女人若不是宫婢 就是朕的女人。难道你要没有身份的活在这里吗?若是那样,就算你不介意,朕也不知道往后宫中的 奴才要怎么来侍候你这个没有身份的主子。”   他说得倒是很有理由,可是我明白他这是在变相的强迫着我。   一旦被冠于妃位,我还能自由吗?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深深的呼了口气,我不悦的转过头,面对这样的他说不尽的怒意。   “晴乐,以后你都不是晴乐了,自你跳下断风崖演出那一场戏以后,你就不是邢睿的妻子了。”他的 手滑过我的发丝,最后抽身而起。   看着他打开大门,冲着外面的人命令:“以后,这就是朕的清妃,你们要记得,她是朕外出的时候遇 上的女人,一个冰清玉洁的农家女。”   “是。”门外的人不敢迟疑,大声的应。   听着,我的眉锁得更深,却恨不能解开困局。   什么冰清玉洁,他就是知道我是景王妃的,何必将我洗底,何必要冠我这样的身份呢?   只是这样也好,我总不希望邢睿知道我在宫中,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他接下来的打算。   就算他只是想与邢浩分一天下也好,就算他只是想安居于南凌北凌一带也好,不让他知道我在邢浩的 宫中,那么他就能更理智一点。   只是,被冠后妃的身份,就说明我将永远都离不开这后宫,哪怕最后是被困冷宫也不会有离开的机会 。   重复的呼了几口气,我说不清心中的烦恼有多少……   第五章 宫中处境与景王番外   清幽宫真是如其名一般,这里特别清静,跟别的宫殿隔得有点远,却与永和殿很近。   永和殿是皇上的寝宫,而我的寝宫跟永和殿这么近,也就表示着得宠的程度。   此时宫中的人都说,我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妃子。   我知道,这后宫中有不少人认得我这景王妃的,他们遇上我的时候都会惊惶失措的吓青了脸,不明白 一个人死人怎么会在这里。后来得知是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农家女,便放心了不少。   不过我想,我像是一个农家女吗?他们放心的原因不是肯定我不是景王府,而是肯定我是个活着的人 ,而不是一个死去的鬼罢了。   听清幽宫的宫女说,原来先帝的妃子上在皇上登基之前都搬离后宫了,多是送去给先帝守墓,这样比 打入冷宫好不了多少。   想来,燕妃贤妃她们相争了多年,最后也不过是落得同样的下场,心还是有点酸酸的。   宫女们还说,后宫已注入新的主人,邢浩原来的小妾侧妃都搬在后宫中,按照得宠的程度及跟随他的 时间长短而赐予不同的位置。   而我这清妃之位,竟然就是最高的身份了,另外一个是瑶妃,听说他是唯一的侧妃。   我想不到,他从一开始便赐我妃位,这明显是要绑住我的脚步,就算他能如承诺的不会强迫我什么, 也不可能轻易放我离宫了。   我不明白,冠之妃位,我就算是他的女人了吗?   立于清幽宫的窗前,我苦恼的皱着眉,看向天边的月色,注视着那弯弯的明月,心里相念着乐乐,恨 不得见他一面。   不知羽儿带着他往哪里去呢?   是留在昊天国还是回到大韦国去呢?只是羽儿带着的钱并不少了,而且羽儿身手这么好,相信乐乐跟 着她总不会受苦的。   只可怜我的乐乐才一个月便没有爹娘的照顾及关爱了。   想着,泪水无声的滑落,心只是更加的痛。   “哭什么呢?清儿不是一直很坚强的吗?”他从背后说,是那么的温柔,却为我改了个称呼。   怔了一下,我立即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泪,不想他看到。   原来,他们兄弟走起路来都是无声无息的。   “晴乐只是在相信大韦国的日子,若皇上能将晴乐送回去,那就好了。”我擦拭着泪,稳声说。   “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清儿,晴乐公主早在八个月前便死于断风崖上,这事也早便向大韦国的皇上 说过了。”他说着,手伸到我的腰上,轻轻的抱住我的腰。   微微起眉,我用力的推开他的手,不悦的说:“皇上答应过晴乐不会乱来的,还有,晴乐并不愿意当 皇上的妃子,请皇上收回成命。”   “清儿,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邢睿对你不好,朕来宠爱你,不好吗?”他皱着眉,对我的反抗也有 点不悦。   “不好,晴乐是皇上的弟媳,请皇上记得这一点。”我提醒,是不希望自己的妥协给他错觉。   对的,我不能向他表示妥协,不管是什么事也不能向他妥协的,不然我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晴乐已经死了,你一定要执着吗?”他不快的吼。   看他眼中的怒火,我别开眼,不想管。   能进这宫中,我什么也不怕了,就算是死也是我的命。   “晴乐只知道自己是邢睿的女人,而皇上是九五之尊,晴乐这不洁的女人早已不配。”我说着,特意 提醒他,我已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了。   “不,朕不介意,你知道的。”他倔强的拉回我的头,以手掐着我的下巴。   被迫与他对视,我深吸着气,抑头说:“可是晴乐介意,在晴乐的心中,皇上只是一个朋友,希望皇 上不要断了这份情谊。”   “自从香染以后,朕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若不是因为往日你对我的情重,今天我就不会 答应你不对的强来。晴乐,你最好要明白,现在我是皇上,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朕 的女人。不管你曾经跟邢睿的关系如何,现在你就是朕的女人,是朕的清儿。”他霸道的双眼直盯着 我,不容我移开脸,更是不容我反抗。   面对他笃定的说话态度,我自感不安,却不能表现于他的眼前。   “那晴乐谢谢皇上的心意,请容皇上给时间晴乐想清楚。”我压下心底的颤抖,冷静的说。   既然拒绝不了他,此时不适宜与他硬碰,我只好向他低头。   男人往往是惹不得的,当日若不是我惹怒了邢睿,他也不会想方设法的骗我的感情想要戏弄我。如今 的邢浩明显在动气了,若我再与他执着下去,硬碰硬的,只怕他会霸王硬上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冒 这样的险。   “好的,朕说过不会强迫你的,往后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下来,朕会让你明白朕的真情,只要你愿意, 朕最宠爱的人就是你了。”他点头,伸手一抱,将我抱进他的怀中。   看他轻轻的在我的额上一亲,我全身都崩紧了,心更乱。   我担心啊!这样下去,我将会很危险的。   可是若我这样离开,夏候府上下怎么办呢?我担心邢浩一怒之下会拿他们来出气,现在的邢浩已不再 是我初时认识的那样子了。   看来只能等等了,等夏候府稳定下来之后,才再想离开的事。   日子如常的过,邢浩几乎是天天前往清幽宫看我,这样的繁密让我的声名更响。   听清幽宫的宫女说,此时不论是宫中或民间,处处都有人提起我的名字,都有不少人好奇着我这位来 自民间的清妃娘娘到底是从哪里而来的,又是如何跟皇上相识的,怎会如此幸运的得到皇上全部的宠 爱。   而最让我胆怯的竟然是外面有不少人在传,我与旧日的景王妃长得很像。   也许我该高兴,他们只能说很像而并不敢肯定,毕竟当日真正认真看我,与我天天相见,能肯定我身 份的人并不多,而贤妃也早便被邢浩送到帝王墓去,这后宫中可以说并没有多少人能肯定我就是旧日 已死的景王妃。   只是我怕,我怕邢睿会听到这话。我不知道他若知道我没事,而且在邢浩的后宫中,他会是怎样的反 应。   可是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邢浩不肯放我走,我也自知是封不住悠悠众口。   “娘娘,皇上请你过去一下永和殿。”此时一宫婢进入,轻唤着站在窗前的我。   并没回头,我心一冷,站了一会之后,也只好转身跟随她而去。   我知道,邢浩的命令我不能反抗,特别是不能在这些宫婢的面对抗旨,不然那样有损圣威,更是会为 我惹来更多的是非。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招惹是非,我多希望这世上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啊!   “娘娘,皇上说还有客人,请娘娘以轻纱掩脸,尽量不要让人看到你的绝色容颜。”那婢女又说,挡 下我要走出房间的脚步。   迟疑的停下,我不解的看她,是不解为何邢浩要如何做。   他不想那人看到我的模样,可以不叫我前去的,便为何请我前往又要我以纱掩脸呢?   只是他的心思我猜不透,也不必浪费心神。   “那你去取来轻纱吧!”我道。   想想也罢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也不想以这张脸露于人前啊!单是宫中的人在流传我就是死去的 景王妃就已经足够让我心烦了,没有必要让宫外的人也确定我的相近程度。   “是的,娘娘请等一会。”那婢女恭敬的点头,离开了一会,又转了回来。   取过她手上的纱巾,我将脸挡下了,走向永和殿。   我不知他是要我去见什么人,或者只是单纯的要我去陪他吧!   走在这深宫的路中,我却感步步难行。   想不到,转了一圈,我纵是不愿意进宫来,结果还是来到这个地方,而且不管愿不愿意,也要被封为 妃,不得对帝王的命令有所违抗。   这世上,原来不是人能算计的,命还是命,避不开一切。   来的永和殿其中一个偏殿,我在宫女的示意下进入。   大方的挪步而入,低头的走,我在那中央的位置跪下:“臣妾见过皇上。”   其实,我不会在邢浩的面前自称臣妾的,只是此时有外人在,我不得不这么称呼他。   “清儿快起来。”邢浩上前将我扶起,拉着我走向一旁的桌子坐下:“清儿,你看,这两个都是朕的 好朋友,他们平日不进宫的,今天是特意进宫来看朕的。他们分别叫崔唯、博洛。”   我抬头,在没听到邢浩的话之前,就被慑住了神。   是的,他们正是我认识的崔唯跟博洛,这一年没有相见,我还是认得他们。   “这眼神真的很像晴乐啊!难怪外面的人闹得热烘烘的。”崔唯永远是这么的口没遮拦,只看我的眼 便这么直接的说,也不想想若我不是晴乐会是怎样想。   也许他们不会介意女人好妒忌的心理吧!   “的确是一双很相近的眼,不过皇上小气,不让人看得清楚。”博洛具深意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不放 ,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总感觉博洛想看穿纱巾内的我,只是他看不清楚的,这纱并不透明。   他们只能看到我的双眼。   一双相近的眼,那又如何呢?   “洛,这美人是朕难得遇上的,只留着独享。”邢浩笑说,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因此时有人在,我并不好推开他,只好任由他抱着。   我觉得,他是有意的。   为何要我也来见他们二人呢?是因为他们的好奇?还是别有用心?   “听说是从夏候府里得到的,是不是?”博洛问,问得像漫不经心。   邢浩抱在我腰间的手微微一紧,才答:“不是,是前去夏候府那一天刚好在路上遇到的。”   “你这么喜欢这清妃娘娘,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像晴乐吗?你到现在还是对晴乐念念不忘?”崔唯夸张 的叫嚣,很认真的盯着我看。   我对他们这样在我的面前讨厌‘别的女人’的事感到十分不悦,他们这样根本就是不尊重眼前我这位 清妃娘娘。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讨厌,只把女人当理所当然的乐子。   耐着性子,我什么也不说,只听他们说。   “崔唯,好了,过去的事不要说了。”邢浩不悦的喝止崔唯的话。   这人一直这么不经大脑的,也不想想若这女人真的不是晴乐,那么听了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滋味,这明 显是给邢浩找麻烦。   “那好吧!我们就说别的事。”崔唯点头,算是认同。   “对了,关于邢睿的事,我听说他的确是安排了人在京城之中,你找出哪一些是属于他的人了吗?” 崔唯收起笑脸,便是认真起来了。   我想不到,他们会在商议这些事,我以为邢浩不会希望我听到这些事,毕竟我曾是邢睿的妻,他就这 样相信我不会出卖他吗?   “能找的都找过了,也处理过了,事实上哪些人是邢睿的也并不能完全查出来。”邢浩说,握着酒杯 的手一用力,杯子里的酒都洒了出来。   “人太多了,他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几个很明显是他的人的大臣,留下来的人中哪一些是他养着的人我 们并不能看得透。”博洛低头喝着杯中的酒,缓声道。   我听着微拢起眉,想不到博洛会是邢浩的人。   我曾经怀疑过博洛是邢睿的人,还请他帮过忙的,却想不到原来当初猜错了。   “洛说得没有错,这邢睿一直在准备着这一战的开始,自你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他就开始谋划了。现在 我们想要揪出他的人来,只怕是不容易啊!”崔唯认同的说,认真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男人。   “的确,可惜这几年来我一直没能力压制他,都只怪父皇之前太宠爱他了。”邢浩带着怒意吼,又急 急的喝下了一杯。   “浩,别喝得太急,你会吓坏了旁边的美人,而且现在你都已经登基为帝了,何必还为那些事而烦心 呢?邢睿就算占了地,也不一定能为王的。”崔唯安抚着邢浩,眼中的深锐让我明白,我一直小看这 个男人了。   原来,一直隐居深山的崔唯才是最不可小看的角色,他的心比邢浩更狠吧!   “一天不解决邢睿那群人,重夺南北一带,我的心怎么安乐?邢睿一日不除去,我都不能安睡。”邢 浩说,是咬牙切齿的。   他恨邢睿,已不止是为了夺爱,更是为了权力的帝位。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容人。   “邢睿那人不简单,而且现在南北都是他的人,我们的人一个也进不去,再说,现在想要夺回南北也 不容易,若是起战火的话,百姓一定喊苦。”博洛说,眉心紧紧的皱起。   很显然,他是不赞同起战。   “洛说得也没错的,毕竟都是昊天国的百姓,若是现在起战,只怕百姓们会反对也会动乱的。浩一会 儿新登帝位,现在民心不安,更不适宜在这个时候随便动战。”崔唯认同博洛的话,跟着劝说。   他们都希望邢浩能不这么冲动。   “你们说的我当然明白,邢睿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放肆胡占地为王。可是我们斗了这么多年 ,我不会允许自己坐上了帝位还要败给他的。”邢浩说,手又握紧我一点。   这样与他紧紧的贴着,我感到苦恼却无可奈何。   “好了,这事我们从详计议吧!先来喝酒,不要说那些烦心的事。”崔唯不动声色的看我一眼,也许 是对我的来历不明而不放心,有意转移了话题。   而邢浩知道我的身份,对这话题的转移也便顺了心。   “好,我们喝。”   看他们兄弟三人喝得这么愉快,我却始终一声不响,直至他们散场。   崔唯与博洛离宫之后,我也便立即提出要回清幽宫,不肯与邢浩继续喝酒。   酒能迷乱心智,我始终不想碰,而且身边的男人更是这么的不值得信任,我不敢相信我酒醉后他不会 乱来。   所以,我不肯冒险。   敌不过我的坚持,邢浩只好放下酒,陪我一同回清幽宫。   “你很意外会见到他们吧!”走了一会,邢浩小声问,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是有点意外的。   “是。”   “其实他们二人一直是帮我做事的,像崔唯就是一个人才,而博洛人脉多,更有利于我的各方面。” 他说着,手又一次向我伸来。   这次没有外人,我可是不客气的避开他的手。   他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并没有强伸手来,继续的走:我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只是现在你还没有 心于我。   “晴乐明白,晴乐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晴乐并没有死的事实。”我淡然的道,还是一副拒人千里 的冷脸。   我太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了,我不能与邢浩的关系缓和的,不然他只会得寸进尺。   我不能让这身为帝王,可以为所欲为的他有了得寸进尺的心,那我将会很麻烦。   “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带着你到他们的面前,跟他们说,我最爱的晴乐已经在我的身边了。”他 认真的看我,那双眸里有我看不懂的深情。   其实,我不想看懂。   当一个你不爱的朋友跟你说爱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感原来可以是此般的沉重。   “皇上,晴乐累了,皇上请回吧!”来到了清幽宫前,我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邢浩道。   “清儿,我有点醉了,让我进去睡一会好吗?”他温柔的问,带着哀求的意味。   “皇上,请回好吗?你知道晴乐现在还不希望皇上在这里留寝的。”我又怎能让他进入寝室睡呢?   此时,我有点明白这防狼的心多么的累。   “无情的女人。”他皱眉,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晴乐恭送皇上。”我欠了欠身微微的笑道。   “哼!”邢浩冷哼,却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亲,才肯离开。   无奈的翻眼,我对他这亲溺的行为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我越来越讨厌他有意的亲近,他像是想用时间来让我接受他,想用一次又一次的亲近来让我接 受他的存在。   只是,我很明白,我不可能会爱上这个男人的。   转身走回清幽宫,我将所有的宫女都赶走,用力的将门关上,然后上了横锁,将所有的人都挡在我的 世界以外。   若能一直这样挡着,那就好了。   *   墨墨说:由于景王的情况晴乐不能经历,不能写在文中,所以墨墨决定写一章景王的番外,下面这节 便是景王的番外(以第三人称描写):   *   笛声一遍一遍的传出,在南北一间大间宫殿中回响着,打扰着所有人的清梦。   一个娇柔的身影慢慢的向着笛源处而去,最后在那个吹笛的人前停下来,静静不语的听着他吹过一曲 又一曲。   她从来没有听过睿吹笛了,可是自从景王妃死后,睿便喜欢在夜里吹笛,笛声更是渐叫人心酸,完全 透露着他思念晴乐公主的感情。   她真的想不到,那晴乐公主竟然对他真的这么重要,都事隔这么久了,竟然还能每一晚都牵动着他的 心。   “王爷,时时候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徐将军说过明早便要来找你的。”香染轻轻的抚上 他的背,温柔的低语。   邢睿身子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香染,什么也没说,只是依言将笛子收好。   这笛子是他送给晴儿的,晴儿一直都很喜欢,一直带在身上。   可是,她出事的那一天并没有带上去,也许早在他伤透她心的时候,她便没有带在身上了。   想想,是自从珑儿滑胎之后,他便没有好好的跟晴儿说过一句话。   他还记得,那天在宫中看着邢浩吻晴儿的额头时,他的心是那么的痛啊!恨不得立即上前打人,只是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便只好带着盛怒回景王府,自己一人生着闷气。   那天他躲在香染那里却不在珑儿那边,是希望晴儿去找他的时候能方便一点,毕竟珑儿滑胎的事不久 ,晴乐不会去珑儿那边的。   结果,那一天下来晴儿都没有去找他解释什么。   当时他真的太生气了,才会在晴儿晚上前往找他解释的时候一直摆着冷脸。   之后,因需要利用珑儿的爹,就只好顺势与晴儿拉开关系,趁机借此要冷落晴儿,希望珑儿能快乐一 点,多讨她一点欢心。   只是如今想起,他多后悔曾经的事。   记得凝霜出事那一天,晴乐还在院子里吹着他所教的笛曲,虽然吹得不是很好,却是那么的尽心尽力 。而且并没有因为他的冷落而生气,回头看到他的时候还带着温柔的笑。   可是他太过份了,他记得那一天自己发现晴儿回视他的时候,自己就是那么无情的转身而去。如今想 来,也不知当时晴乐的心情是如何,只怕是很难过伤心吧?   若时间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绝对不舍晴儿一点一滴的。   他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让晴儿难过落泪呢?每每想起晴儿的泪,都是那般的痛心。   “王爷,回房去休息一下好吗?”香染低声温柔的唤,又拉了拉邢睿的衣袖。   “香染,你先去睡吧!我还想站一会。”沉声对背后的人说,邢睿并没有回身去看她。   “可是明天王爷就要跟将军他们商议攻进京城去的事,这一次不能有失的,王爷还是早早休息,不要 累坏了自己。”香染急急的劝,秀眉紧锁。   “明天的事本王自有安排,你下去吧!”抬头看向月色,那弯弯的明月总让人思念狂涌。   没有了晴乐,一切都不知是为什么了。   “是。”香染唇角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想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巴,转身而去。   院落里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邢睿走近大树下,缓慢的坐下,他记得从前晴儿也喜欢这样坐在树下,他经常发现晴儿这样一坐便是 大半天。只是晴儿不知道,她并不知道她在鸳鸯阁院落里一举一动,他在景园的一个阁楼里都能看得 清楚。   她一直都不知道,每一次她坐在那里发呆,站在那里静静不语的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跟她一起站着 ,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他已分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注意着这嚣张的公主的一切。   他记得第一次知道晴儿住进香染居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把她赶走,那时候的他是带着深深的怒火而 去香染居找她的。   结果,他的盛怒却抵不过那丫头的霸气,她说她是王妃就有权力决定住在哪里。   她竟然完全不顾他的恐吓及威胁,就是那么挺着胸与他对视着不放,一点也不肯让步认输。   他想,这一生都再难找到这么一个完全不怕死,也不怕他的女人了。   之后,他有一次走上阁楼,才发现她在树下坐着,竟然就样静静的坐着也能坐很久,那时候的她给人 一种很寂寞的感觉,就如那一次皇家家宴中,她自己立于静处树下那模样,也给他一种很磨心的难受 感。   她就像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可怜。   那时候,他开始明白这女人的霸气高傲是从哪里而来的,是因何而来的,所以他好心的在父皇的命令 中帮她一次。   其实,他自那一次起便开始接受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他没有想到,当他开始喜欢她存在的时候,她 竟然在狞猎场上舍命救下邢浩。   每当他忆起她吐血卧在邢浩的怀中时,他的心都是那么的妒忌。   虽然晴儿说过,对邢浩没有别的感情,说过爱的是他,可是原来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他的心还是会有 计较的。   重重的吸了口气,又呼了口气,邢睿顿感双眼涩涩的。   “晴儿?你怎能走得这么潇洒?你可知道你掉下山崖那一刻,我的心都破碎了?”邢睿低声的道,以 只有他听到的声音。   他一直在人前装得好好的,因为他明白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来的。   可是,他真的不想装了,他多想冲天大吼,诉说他对晴乐的思念啊!   他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若可以重头再来,他不会为了珑儿,不会为了这帝位而不惜一切的伤害晴乐。 若可以重头再来,他愿意什么也不要,只带着晴乐游走于这天地之间。   有他,有她,那便足够了。   晴儿,可是他的晴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没有人能明白当他眼看着那些散肢的时候有多伤心,没有人 能明白他的心是如何撑过来的,这每一个夜里,他被思念弄得生不如死。   自从晴儿出事以后,他竟然连面对香染都感到无力而厌倦,抱着她们,脑海里尽是晴乐的影子,无情 的割伤着他的心。   泪水滴下,邢睿惊惶的睁大眼,才知自己竟然又一次哭了。   他以为,事过这么久,眼泪已不再流出来了。   *   日光初起,邢睿便像往常一般与众位将军谋士商议着如何攻进京城的事。   要迫邢浩下位,要夺他的帝位可是事不宜迟。   邢浩的能力并不小的,而他们的机会也并不多。   邢浩为了他消失的事而慌乱失策,竟然想到拿所有有可能叛他的大臣处决,这样一来,朝野之上人心 惶惶,所有大臣将领都心有不服,对这新帝的处事明显都带着怨气。   经这原因,他的人已经在朝中与几位撑握重权的大臣大将谈过,而有心依向他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决 定快刀斩乱麻,乱此时朝野的混乱杀邢浩一个措手不及。   “王爷,京城的线人传来消息,不过……”商议完事以后,邢睿示意大家无事回去休息,其中一名年 轻的将领却站起来说,带着疑虑,眼神有点小心。   “什么事?”邢睿皱眉,对他这吞吞吐吐的态度不是很高兴。   “属下不知该不该说出来。”那将领还是疑心不说。   “有话直说。”邢睿低下眼睑,沉声命令。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有什么就该直接的说,这样迟疑不说只会坏了大事。   “属下听到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邢浩的后宫中立了一个新妃,叫清妃的……”   “邢浩立妃也要跟本王说吗?”邢睿皱起眉,想不到他为这样的事而吞吞吐吐的。   不就是立妃吗?他新登为帝,填补后宫是正常的事。   “不是,那清妃听说跟惜日的景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看邢睿动怒,那人立即解释。   他就是知道王爷一直很思念那个王妃,所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才会这么惊讶,一直不知应不应对王爷 提起。可是徐将军说,自从景王妃死后王爷的斗心也没有了,此时邢浩宫中有这么一个女人,也正好 可以借此来激发王爷的斗心,这对他们攻进京城很有利。   于是,他只好应徐将军的话办事了。   “一模一样?”邢睿心里一震,双眸直直的放大。   他说的是晴儿吗?   “是的,听说是从夏候府带回去的,邢浩说她是民家女,赐号清妃,赐住清幽宫。属下听人说,宫中 曾见过景王妃的人都说那女人跟晴王妃长得很像,他们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连那冰冷的气质也是 一样的。”那将领说。   其实他也了解得不多,就是听到有人这么说而已。若不是徐将军的主意,他又怎肯这么笃定的说呢?   当日景王妃掉下山崖的事王爷是亲眼所见的,后来他们也有去找,他也有亲眼看到那些散肢及娘娘的 衣裳。他想,景王妃从那么高掉下来肯定是死去了。而那个宫中与景王妃很像的女人大概真的只是来 自民间一个长得很像景王妃的女子吧!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这并不足为奇的。   “查清楚没有?”邢睿立即的弹起身,紧紧的捉住那将领的衣领。   “呃,属下并没有去查过,不过就是这么听说,所以就来跟王爷说一声。”那将领被吓到了,有点畏 缩的低下头。   提起景王妃,王爷就这么激动了,看来徐将军这办法真的有用。   “这……”邢睿还想说什么,却感到一肩上有一只厚掌紧握着。   “王爷,这事到底是如何,查了也不一定清楚,想知道景王妃是不是真的死了,宫中那个会不会是真 的景王妃,只要我们攻进宫中的时候就知道了,一切只是流言还是事实,都要王爷亲眼确定才算数。 ”徐将军沉稳的说,伸在邢睿肩上的手有点用力。   “没错,将军说得对,本王是太激动了。”邢睿点头,便放开了手。   他想是真的激动了,其实当日是他亲眼看着晴乐掉下山崖去的,而且山下的确有那些穿着她衣裳的散 肢,他又怎能盼望晴乐还活着呢?   就算是,也只是有人相似吧!   “王爷,博洛说这两天便给我们一个答案,我们也许就是这两三天内就能起兵进城了。这两天,王爷 就多点休息,一切等博洛的消息决定。”徐将军轻柔的笑,没有了刚刚的威严。   邢睿点头,便转身离开这房间。   他知道,他的心又在这些话中动荡了。 第六章 难得的,在这季节里,阳光竟然躲了起来。 站在窗边看着,我有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这些日子里,我几乎都是躲在这清幽宫中,然后等邢浩有时候便来看看我,说一些我不想听的话,依旧是诱惑着我的心,想要得到我的臣服。 只是,我很明白自己并不需要他这样的对待。 转身离开房间,我重重的呼了口气,向着寝宫外走。 这后宫中主子还不算多,此时邢浩帝位还没有坐稳,的确不是为虚设的后宫填补的时候。这样的清静倒是让我安了几分的心,免得面对邢浩的同时还要面对着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 转出花园,我看到了正面而来的男人,他脸上依旧带着淡漠的微笑,看上去若隐若无的。 “娘娘早,出来散步吗?”他停在我的面前,是有意要挡下我的脚步。 那天我们在永和殿中,我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此时一旦说话,他便会认出我的声音来了。 为隐瞒身份,我有意压低声线,听上去沙沙的:“博先生早,你是进宫来找皇上吗?” “恩,找完了,正打算离开,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娘娘。”他轻轻的点头,笑的很自然,看不出半点恶意。 因为脸上并没有带着脸纱,我知道他是把我的容颜看得清清楚楚了。 只是,也许他并不能肯定我就是晴乐的,所以他并没有揭示,看到我时眼中闪过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 “本宫也只是看天气这么好,便到处散散步而已。”我露出甜美的笑,这是我还是晴乐的时候并没有试过的笑。 过去,我的笑容总是很淡,或是带点冷, 却不曾试过天真烂漫的笑,更没有试过这么甜美的笑于人前。为了让博洛不敢肯定我的身份,我只好做着一些过去不会表现的行为。 并没有人敢肯定这世上不会有相似的人,只要他不肯定我的身份,还是不会有人知道晴乐公主还活着。 “娘娘喜欢散步啊!这的确是不错的事。”他轻轻点头,双眸直直的盯着我。 “是啊!这后宫虽大,可是毕竟不如在民间的时候好,本宫之前活在民间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虽然小时候家里穷要天天做苦工,可是怎么说也算是自由。现在被皇上带进宫中,虽说是不用干活,却是像被人囚起来一样。”我装天真的笑说,一副完全信任他的摸样。 “是啊!这的确像是一个华贵的笼。不过娘娘如今得皇上赏识宠爱,就算是一时不习惯,往后也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的。”博洛客套的点头笑说。 “嗯!是的,这半个月来被人伺候着,若要本宫现在出宫去过回平常的生活,还真是不习惯啊!也不愿意了。”我扮着虚荣,点头认同。 “嗯,那博某不阻娘娘散步了,博某还是先出宫去。”博洛拱起手,恭敬地笑道。 看他这摸样,我不知他是不是相信了我演的戏,以为我真的只是民家女。 “好的,博先生慢走。”我点头,仍是那天真烂漫的笑脸。 转身走不了两步,背后的人突然又唤:“娘娘。” “博先生有事吗?”我不解的看他。 只见他上前,走近我后带有试探的说:“娘娘跟景王妃真的很像,不,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 “是你们口中的晴乐公主吗?”我点头,双眸依旧天真无邪。 “是。” “听说她已经死了,真是可惜,本宫没有机会来得及见她一面,不知道我们二人是如何的相近。”我遗憾的抿唇,说得那么真诚。 “是啊!她的死真是可惜。当日她死的时候,景王几乎是疯狂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的,比失去第一个侧妃的时候还要可怕,更叫人心疼。景王是真的很爱她这个女人,她的死真是可惜啊!”博洛说,脸上全是真诚的遗憾。 我有点不明白,他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又要跟我说这些话呢?就算是怀疑我的身份,也没必要逼迫我承认吧! “是啊!那的确是可怜,让一对恩爱夫妻这样阴阳相隔了。”我跟着笑,笑容还是那么的阳光,宛如他口中所说的事我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算了,博某还是不阻碍娘娘散步了,娘娘随心走走吧!博某离宫去了。”见我始终是这样,博洛也不再相迫,转身直直的而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要走了,注视着他的背,我立即的回过身向另一边,怕他回头的时候发现我在看着他的背发呆。 想来,这博洛肯定是怀疑我的身份的,毕竟相似的人多,但一模一样的就肯定不多了。 只是他没有证据证明,而邢浩也不肯跟他直接说明,所以他只能猜测着,并不敢肯定。 当日我是从邢睿的眼前掉下山崖,然后又被人找出一些穿有我衣裳的散肢来,相信他们就算怀疑我也不敢肯定。 不愿多想,不愿操心,我继续走我的路,等候着夏侯府上下找到安定点,然后我得早早离开这后宫了。 夜色很深,就算清幽宫中满布烛火,都当不了黑暗的入侵,将一切都陷在阴阴暗暗之中。 躺在床上,我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脚步,走路的人肯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只是脚步不稳,像带了点酒味。 心里一惊,我立即从床上坐直身子,在黑夜中看向那个正向我走来的人。 “皇上,你怎么来了?”小心防范的问,感觉到他的脚步轻浮,像是醉了,我变更放心不下。 “晴乐,朕今天特别想你,让朕在这里就寝好吗?”邢浩不一会便来到了我的床前,拉起纱帐进入。 恐慌的瞪着他,我立即从床上站起,防备的看他:“皇上醉了,请皇上先回永和殿休息好吗?” “晴乐,不要再叫朕走,今晚朕决定不走。”他吼,带着浓浓的怒火。 这样的他让我更是心惊,担心他只是想借醉乱来。 不,不可以的,绝不可以。 “皇上,请你冷静一下,皇上说过不会强迫晴乐的,请皇上先回永和殿好吗?”我急促的道,极力的与他保持距离。 只是如何的躲,这床还是有个空间的。 他手一伸,结实的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他的手紧紧地圈着我的腰,而我的挣扎是完全起不了半点作用,就是力气不比男人大这一点便让我输给了他。 “皇上,请你不要这样,求你。”他的贴近让我慌了心,我害怕扭动着身子,苦苦的哀求着。 我希望他只是真的喝醉了,在我的呼喊之中能够清醒过来。 若只是想借醉来搞我,只怕是我怎么喊破喉咙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晴乐,朕不想等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朕天天来看你,来陪着你,可是你的心却是那么的冰冷。晴乐,你已经不是邢睿的妻了,为什么还要为他而保住清白?你要记得,朕才是你的夫君,你该是朕的女人。”他大声的吼,已将我压在床上。 他的重量压得我有点缓不过气来,慌乱的看着此时的他,听他的话我很明白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皇上,求你不要强迫晴乐好吗?还给晴乐点时间。”我看他不做下一步的动作,心理也变多了几丝希望。 “朕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当日你和亲而来,你跟邢睿之前见也没有见过,你不是还是可以跟他做这些事吗?现在朕对你这么好,也跟你熟悉了这么久,你就让朕今晚好好的疼你吧!”他说话时有点偏激,说罢便低头吻着我的颈间,那吻是带着搜夺的,没有错过我颈窝的每一寸肌肤。 此时,我完全崩溃了,那个地方只有邢睿碰过,而且他每一次碰我的时候都是那么温柔的,从来没有如此时这般。邢浩这样疯狂的态度让我急乱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 “不,皇上,你不可以强来的,你这样只会让晴乐更恨你。”惊吓的泪水滑下,我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 不,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可以的。 “晴乐,你是朕的人,现在朕只是要做应该做的事。若不是邢睿先得到你的人,你的心也就不会在他那里,现在朕就要你的人跟你的心。”他说着,手已将我的衣领拉开。 感觉着上半身暴露出来,那夜间凉凉的感觉是那么的刺心。 “不,邢浩,你放开我,你疯了。”双眼一瞪,我的意识更是疯狂。 “朕是疯了,才会答应你之前的要求,现在朕已经忍够了,这天下没有人是朕得不到的。”他说着,手向着我的下体而去。 不,那里是不能让人碰到的地方。 我心里有气,恨意充满双眼。 想起当日拒绝邢睿的吻时是靠咬破他的唇而办到的,此时我脑海中也凌乱,只知不可以任他鱼肉。 想着,我用力一咬,咬住了他的肩。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我便咬得更是用力。 直到血从我的口中流出,可是我不怕也不停,只是更拼命的咬。 我已经管不上什么了,最后宁愿一死也不要任他如此欺负。 邢睿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就算是怎样都不会如此对我的,哪怕是新婚之夜,就算他对我讨厌之极,也至少对我温柔如斯。 不管如何,我是邢睿的妻,在没有得到他的修书之前,我还是他的妻。 我不能被别的男人沾染了属于他的清白,我不能让别的男人回去我的清白。 用力的咬拼命的咬。 邢浩终于受不了,用力的一掌击向我,也与我拉开了距离。 感觉被他击到的地方如重伤一般,我却来不及顾及那伤,立即拿起锦被将暴露夜色中的身子包起,包得紧紧的不让他看到任何一寸不该看的地方。 他的表情看似十分痛苦,皱眉瞪着我,伸手用力的压着受伤的肩。 他的双眸很利,在这黑暗中闪烁着炙热的怒火。 “哼!”他忽然冷哼, 转身下床,大步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门又一次关上,那轻轻的想必是清幽宫的宫女关上的。 原来,刚才她们一直站在外面,听着邢浩在这里如何对我。 缩到床头处,我因惊吓过度而颤抖得不痛反应,紧紧的依在床边,只感到双眼很酸,泪水止不住往下掉。 我知道,这个地方我不能再就留了,我得想办法离开。 次日,当我想要外出散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禁足了。 瞪着眼前两个侍卫,我不悦的摆着冷脸:“大胆,本宫只是想去散散步,这样你们也敢阻挡?” “请娘娘息怒,这也是皇上的主意,奴才们只是听命行事。”其中一名宫婢低头说,想劝熄我的怒火。 用力的吸了口气,我狠狠地瞪着他们几人,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可以反抗。 除非我在这里跟他们大打出手,也许能打到这几个人,可是这么一来,也会惊动了后宫中的侍卫,那么邢浩只会将我看得更加紧。 可是若这样,我得如何离开这清幽宫呢? 他命人看守着我,就是知道我会有想离去的念头,我担心他的伤康复以后又想到要夺我身子来让我留下。 如此想着,我的心只是更不安。 走到窗前,不悦的瞪向天边,却发现窗前也站住了几个人,显然是怕我会从窗户离去。 瞪着这些人,我不快的将窗用力的关上,嘭的一声发泄着我的怒气。 可恶的邢浩,看来他是没有耐性于我了。 深深的吸气换气,凝着眉,一时间我竟然也想不到该如何是好。 显然,现在的我若要离开后宫便得跟外面那些人打,然后只会引来更多人,我身手再好也会插翅难飞的。 只是若留在此,只怕早晚会出事。 想到昨晚邢浩离开时的怒发冲冠,我心更怕,第一次害怕自己的处境来。 与邢睿争执的时候我并不怕,那时候因为不怕死。 只是此时,我还是不怕死,却怕失去比死还可怕的清白啊! 苦恼的走回床上,皱眉坐下,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总有机会让我离开这里得到安全的。 第七章 看着一排宫女捧着进入的一切名贵装饰衣裳,我秀眉不禁微微拢起,面对这情况不知如何是好。 前天我咬伤了邢浩以后,他有一天没有来此了,我以为他会讨厌我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以后都不会再放心思在我的身上了,毕竟他贵为帝王,想要女人还会不多吗? 可是我很不明白,他那天明明就是怒发冲冠的离去的,怎么才隔了一天的时间,他便不再生气,还要带我出宫去呢? 再者,他此时的帝位还没有得到稳定,他就算要出宫也不该这般张扬的,叫我装扮名贵不就是等于他要揭穿身份与我一起出宫吗? 还是他就是有意要以帝王的身份示众天下?只是为什么要带上我呢?他该带的人应是另一位妃子,一直跟他多年的太子侧妃才对。 “娘娘,奴婢们来为你更衣,皇上已定好时间,不能有迟的。”其中一个婢女恭敬的笑说,笑容是你那么的讨好。 我想,她们都认为我很得皇上的宠爱了。 只有我明白,他现在该很气我才对的,还是酒醉过后,他开始清醒,继续想要温柔来夺得我的心? 不容我多想,只好伸开双手,任由她们伺候更衣。 “娘娘,听说皇上这一次出宫只带你一个人去,连瑶妃也没有带去,看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真是非同一般。”那个一直在清幽宫伺候着我的婢女低笑,同样是带着讨好。 是的, 活在这后宫中,有多少女人会视皇上的宠爱而灾难呢?而且还是一位年轻俊朗的少年皇帝。 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自己的心有多么的乱。 “去为本宫取条轻纱,也许必要时能用。”我淡声说,双眸渐变不安。 这次出宫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我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确定我与死去的景王妃长的一模一样,我担心这样的消息也许会影响着邢睿。 “是,娘娘。”那婢女用力的点头,转身往那摆放着经纱的地方而去。 经过宫女们的一番装扮,我终于被冠之倾国之容,在一身华贵之中走出清幽宫。 我感觉,这次他为我准备的一切有点隆重,感觉像必定深具用意。 跟着宫婢的路,我们终于来到了正前门,这里是帝王进出皇宫时所走的地方,一般身份的人不能直接走这个门口。 步出正前门时,便看到邢浩早坐在马车内等着,而马车竟然是四边都打开的,只有顶上用金色彩巾遮着阳光的直射。 看这情况,我更不明白。 看样子,邢浩明显就是想带着我游京城,示众于百姓的面前。 这肯定是有用意的,只是用意为何呢? 凝着眉,没有让我多想的机会,邢浩已经伸出手来到我的跟前。 直直的看着他的手掌,我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迟疑,只好将手交给他,坐进他的马车之上。 坐在那里,我感觉一切都变得很怪,我讨厌这种被众人看到的感觉,像是游街示众,有点像表演猴子戏一样。 当马车驾箱集市时,这种感觉更是强烈,我讨厌死那种被人围戏的感觉。 想着,我抽出丝巾,想要掩着脸。 只是一只大手向我伸来,将我的丝巾夺在手上。 他冷冷的笑,双眸有点阴森而可怕。 “皇上?”我轻唤,不安在心底更重。 “为何爱妃要掩着脸呢?朕的爱妃这么漂亮,朕今天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笑得有点得意,唇咧得很开。 这样的他没有之前的温柔,总有点诡计在心的感觉。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带晴乐游这大街?”我不悦的沉声问,才发现已经快到市集了。而且这里的人开始围了上来,好奇着这么庞大的情景到底是在发生着什么事。 我不安地皱起眉,只感心中更多的怒意生起。 “朕只是想让天下的百姓知道,朕的女人是多么的漂亮,并不比当日的景王妃差劲,而且是一模一样的动人。”他说着,语气有点的拉高,特别是景王妃及一模一样这个词说得特别大声。 果然,他才说完,当下又是一片哗然。 看向这情况,我有点想躲,却是怎么也躲不起来。 我开始有点明白邢浩这是什么意思了,他是有意要带我示众于人,而且是有意要让京城的百姓怀疑我就是当日的景王妃。 不过,我也该庆幸,旧日我不曾以景王妃的妆容这样的游过街,相信真正能认得出我的人并不多,只有宫中那些人才曾见过如此盛妆的景王妃。 “皇上,请将丝巾交还晴乐?”我说着,伸出手,哑声说。 “怎么了?这样的倾国倾城之颜可是很多女人都妒忌着,爱妃拥有这样的绝色,怎能掩饰于人前呢?”邢浩冰冷无情的笑,唇向一边弯起,看上去让人心更寒。 我心里怒气狂烧,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触犯他的圣威,担心这会让我更麻烦。 为了不让他有更多大声说话的机会,我干脆不说话,不与他对话。 原来,他也并不勉强我,只在市集走了一半路便要回程。 向着皇宫而回,一路上还是很多人向我围观,而耳尖的我清楚的听到不少人在评论说我跟当日景王的正妃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肯定我的模样,想着,不禁怀疑一切都是邢浩的预谋。 “是皇上要人放出风声,说晴乐跟当日的景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我惊讶的看他,心中的担忧更多。 他越是这么做,说明他的心机越重。 他到底想要算计我什么呢? “朕的爱妃还真是聪明。”他嘻哈的大笑,总是左一右爱妃,右一句爱妃的。 屏着气息,我感到脸在怒火中涨红。 “你是想把我在你的后宫中当你妃子的消息传到邢睿的耳中,好对他造成打击?”我顺着他的意思猜测着,不知是否。 “爱妃真是聪明,不过猜得并不是完全正确。”他嘻哈的笑,并不向我直接说明。 他越是这样,我只有更多的担忧及猜测。 但我却能肯定,他这样做肯定是想向世人公布我的存在,公布他的后宫中有一个妃子,与当日景王的正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他这么做,会对邢睿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皇上到底是想利用晴乐干什么?”我说话一直是沉着声,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我在他的面前自称晴乐,那么就等于承认我就是大韦和亲而来的晴乐公主了。 “爱妃这么聪明,会想不通吗?”他笑着,竟然一个转身坐到我的旁边来,伸手紧紧的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 我用力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他们男人的力度本来就是比我大。 “你放心,朕不会对安非怎样,不过是想好好的疼爱着你。”他说着,手扣住了我的脸,唇贴上我的。 他的吻是温柔的,而我却是拼命地想要挣脱,只是我越是想去挣扎,他便抱的我越紧。 虽知挣扎无力,我还是用心地挣扎,是不想用心的去体会着他的吻。 只是这样一来,看在众人的眼中,只是以为我们有多么的恩爱,竟是当着百姓的面前亲吻,而且还抱得这么紧,抱得这么用力。 他的吻没有多久以后,便停下来了,因为已经接近宫门前。 所有的侍卫将百姓挡在我们的身后,得到自由的我立即大口的呼着气,伸手想要打向邢浩的脸。 他的身手一直比我快,一手握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将我推开。 “别想再伤害朕,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若你肯乖乖的依顺,我说过我会好好的疼爱你,因为你之前曾多次救过朕。只是你不懂领情,既然你的心里只有邢睿,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他瞪眼看我,那眼中尽是不屑与嘲弄之意。 盛怒的看他,我深深地吸气,不知该如何让心中的怒火熄灭。 “你这次带我出宫是什么意思?”我狠狠地瞪他,却更想知道他的用心。 可是他只冷笑看我,知道正门前走下马车,看向一旁的侍卫说:“将清妃娘娘带回清幽宫,然后命人好好地看守着,绝对不能让她离开清幽宫一步。” “是,皇上。” 那些侍卫应声之后,他便转身向着宫门而入。 我用力的呼着气,怒火中烧,却瞪着一队侍卫无半点办法。 看来,邢浩是真的被我惹怒了,他刚才的话很明显的告诉我,我的不识好歹已让他没有再容忍的打算,我过去对他的恩情也是从那晚那拼命地咬下消去了。 看向深深的宫门,我知道自己又一次陷在身不由己之中。 既然邢浩派人盯着我,不准我离开清幽宫,那么我将没有可以轻易离宫的可能了,这深宫严密,单凭我一个女子,又怎能轻易离开。 而今天邢浩陪我在百姓面前这一表演,我还是猜不到其中的原因。 第八章 被软禁在清幽宫中,我却是没有半点可以摆脱的办法,邢浩看来是已决定不再对我抱有任何希望。自昨天回宫之后便不再来清幽宫看我,只是看守我的人却更加紧密了,他很明白我想逃的心更大。 坐于清幽宫内,我睁眼看着偌大的寝室,心情渐变渐糟。 快一个月了,被带进宫的这么多天里,我真的很想知道羽儿带着乐乐过得如何。 若不是相信羽儿,及她这几个月来的忠心表现,我还真的不知自己是如何劝服自己撑下去的。 门忽然的打开,吱的一声在这沉寂中特别的刺耳。 回头一看,我以为进来的人会是邢浩,却想不到竟是博洛。 他的表情有点怪,紧紧的盯着我想要将我看透一般。 对他,我始终是看不透,我才发现自己看人的本领太少了,还是他们隐藏的本领太高? 他吩咐他的人卡守门口后,门便关上了。 “民间里很多人在流传,说皇上有一个妃子跟死去的景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很多人都说当日景王妃并没有死,而现在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他走进我,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意思。 眯眼看他,我装天真的眨眼:“是啊!难道我跟那个什么公主真的这么相似?” “皇上为什么要将你禁足?”他又问,不讲我的问话当一回事。 看着他,我只好乖乖的作答,努力地当那个清儿:“清儿也不知道,皇上突然生气,还要带清儿到宫外去,然后回来又发脾气不管清儿,而且还要名人看守着清儿,不准清儿离开清幽宫一步。” “皇上的用意你还不明白吗?”他问话中带着不耐。 “当然不明白,博先生明白就请明示清儿吧!免得皇上真的冷落了清儿。”我希盼的看向他,一副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很想知道的白痴模样。 “皇上带你出宫去,目的就是要告诉天下的人你跟景王妃是长得一模一样。宫外的百姓根本没多杀人知道你的模样,而会有这么的流传当然是皇上做的手脚。”他说的我都懂得啊!我只是不懂他的用意在哪里。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瞪着清澈的双眸,一副完全不知道的表情。 “皇上这么做,就是要迫邢睿进京城来。他算过了,这些留言传到南北然后等邢睿激动及起兵的日子,到他带兵马来到京城的按天会是那一天,他都算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决定在那两天埋下陷阱,等着景王自己陷进去。”博洛说,说话时很小声,他还是有所顾忌的,怕有人会听到。 在听他的话时,我天真的瞪大双眼,心底却是有个谱了。 博洛这明显是在试探我,他希望我就是晴乐,希望证明我就是晴乐。 只是现在我还是不敢肯定这博洛到底是邢睿还是邢浩的人,我根本不能与他坦言相待。 “这么说,皇上是在利用清儿来扮演晴乐公主了?”我惊讶了一会又意会的点头。 他翻了一下不耐的眼,忍不住声调微高:“你到底是不是晴乐?” “为什么要这样问呢?难道我跟那个晴乐公主真的这么像?只是你看来跟她是相识的,我是不是晴乐你该很清楚啊!”我皱着眉,装着对于他们的一再误解而不快。 “我不清楚,我希望你就是晴乐。”他摇头,有点气急败坏。 “不是说你们希望我是,我就是的。我知道皇上喜欢我也是因为这张脸,现在他利用我也是因为这张脸,我开始讨厌这世上有那晴乐这人,为什么我一定要当她的影子?”我有点激动的问,表情可是半点不敢马虎。 在没有打算清楚之前,我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承认我就是晴乐。 我知道邢浩也并没有向任何人明确的说明我就是晴乐,我想他心理还是有点算计的。 “也许你不是她吧!你们长得很像,可是你有很多动作及眼神都不像她。”博洛有点负气的说。 “这么说,当日晴乐公主有没有死,你们并不知道了?所以大家都说她死了,可是你却还怀疑我,而景王也会相信皇上的话而被设计?”我问,带着好奇。 而我这好奇果然让博洛相信我并不是晴乐,他的眼中闪过失望。 “当日景王说过他亲眼看着晴乐在他的眼前掉下山崖的,他说过晴乐公主掉下以后他立即就命人守住一点一点的查找,那些散肢该是晴乐公主的没错,也许她真的是死去了。只是你们长得太像了,你除了神情、气质与她不太一样之外,你们几乎真的长的一模一样。”博洛说这些的时候,倒有点像跟我倾心事。 “博先生为什么要跟清儿说这些话?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希望皇上这样设计景王?”我无知的问,像后知后觉的,此时才怀疑博洛的举动。 “没有,皇上在跟大臣们商议政事。我不是朝中的官,所以只好在后宫中等一等了。听说娘娘被困,便来看一看。”他立即的摇头,也不管他说的话有多假。 不过我想他是不在意的,他像有点有恃无恐。 “哦!听博先生的话,还以为博先生很想保护景王。”我用力的点头,这样子单纯极了。 “没有,若娘娘不是当日的景王妃就算了,在下先离去,免得惹后宫中的人误会。”博洛轻淡的笑,转身要走。 “好,博先生慢走。”看着博洛的背,我依旧是笑得那么的香甜。 我想,若这样笑着对邢浩,也许他就不会此时这么对我,更不会想要利用我。 门再度关上,我又一次陷进独处的环境中。 装了这么久的笑容在此时是凝住了,失神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隐隐的烦躁。 原来,邢浩已对我死心了,是想要以我来引邢睿进入他的陷阱的。 邢睿远在南北,他永远不知邢睿是那一天进攻京城,他总不能一致的防备着。所以他决定利用我,想以我来引导邢睿在他预想的日子中进京城来,那么他就有足够的预备来攻打邢睿一个措手不及。 想不到,那一晚邢浩装酒醉来强占我,为的只是想做最后的打算。 若我肯与他和好,他将一直收藏着我,不让邢睿或任何人知道我曾是别人妻子的事。 而我不肯委身于他,于是他决心放弃我,便想要好好的利用我来设计邢睿。 原来,他的设计我一直都不知道,还相信他会是个君子。 在权力与成就的利诱下,没多少个男人还能君子起来吧! 转辗反侧,这一夜我始终无法入睡,心里总是为了博洛的话而担心。 我越想越觉得博洛就是邢睿的人,而他所说的那一番话就是想我明白邢浩的用心。 只是现在我明白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我被软禁在此,而邢睿却远在南北,相较来说,博洛更方便劝服邢睿才对。 又转了一圈,我的双眼始终无法闭上,心神在此时特别的不能安宁。 看情况,邢浩有一个跟景王妃一模一样的消息该是今天变传到邢睿的耳中了,她真的会在几天后进攻京城吗?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就顺了邢浩的意? 看了看窗边的夜色,我知道此事肯定已过了四更天,只是睡意依旧是没有半点。 那担忧缠住了我整个人及整个心。 不得不承认,分隔这么久,我还是淡不下对邢睿的爱,不论恨不恨他,我都不希望他会出事。 从床上坐直身子,我越想越不安,心跳在此时急剧的加速,一切都像陷在黑暗之中,找不到方向及安全感,如在黑夜的海上浮沉。 从床上走下,我带着剧烈的不安走到窗前,透过同样的月色,思念着那两个最重要的人。 乐乐此时不知如何,邢睿此时也不知如何。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在这样的夜里更给我崩溃的难受,好像将我整个都压得实实的,根本无法透气。 失神的看着天边,西南边突然亮起了半边天,那里的光亮不知是什么,好像是烛火,但为何能这么亮呢?这皇宫的半边都像被照亮了。 随之,我听到了很大的吵杂声,却始终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 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尖叫,叫进我的心田,让我的心跳得如雷一般,不安与猜测在心底凝聚,我却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我却是猜测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邢睿的大军进攻来了吗?邢浩设计的陷进真的算中了?只是按他算的日子,邢睿不该是至少五天后才能到达京城吗? 还是我多想了,那边只是单纯的失火了? 用力地看向那光亮的天,那半边天里却看不到浓烟升起,还真不像是是火。 我更贴紧窗前,用心的听着,只是声音依旧是杂乱,根本听不出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只知那边情况一定很乱,声音越来越大。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呢?在这样的夜里,宫中会是发生什么事才会有烛光亮起了半边天,而且这么吵闹呢? 第九章 相遇 门在此时忽然被推开,我想不到进来的人竟会是久久不见的皇后。 不,此时该叫她为太后了。 “想不到啊!一直听说皇上的清妃长得跟当日的景王妃一模一样,想不到还真是一模一样,你就是晴乐公主。”她看到我的模样后怔了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虽是早已听说,可是看到我之后还是不掩惊讶。 我有点迟钝的看她,不知该不该以晴乐的身份跟她说什么。 可是听她的话,很显然她的宝贝儿子并没有跟她明说我就是晴乐公主。 “太后。”我轻轻唤。 我知道她一直躲在她的宫殿中,不让人随便去看她,也不随便走出一步。我知道她是介意的,毕竟先帝跟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跟儿子如此对待那个叫夫君的人,心理不安内疚是肯定有的吧!这就是这一个月来她不肯见人的原因。 不过她能忍了这么久,为何今晚又会想到要来见我呢? “你闭嘴!你现在得意了,从此以后本宫就不是太后,本宫做了这么多,忍了这么多年,而我的儿子当得帝王竟然是刚好一个月,哈哈。”她大声的笑,笑得那么用力而可怕。 听她的话,我知道今晚那亮起的一边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永和殿与我这里相隔并不远,再度看向窗外,我知道那战火已来到了永和殿。 这么说,邢浩是失守了? 他记错了数,他以为是他迫邢睿进他的陷阱,却不知道原来是自己被人设计了。 博洛果然是邢睿的人,不用说,那晚在大街上演的一场戏不过是博洛的一场阴谋。肯定是他给了计策邢浩的,所以那天邢浩才会喝酒来我这里想强占我。那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挣扎,所以想看我最后的情意才做决定。 最后,我的拒绝便将邢浩陷在危难之中。 他一步一步的进入博洛的圈套,把重心放在五天之后,却想不到人早已来到京城。 “你这个女人还在想什么?你如意了,邢睿要当皇上了,你要当皇后了,这就是回到浩儿身边的原因,这就是你的心计。”她笑完了,笑容收起,一副要杀我的模样,如恨不得将我吞灭。 “我没有,是他强带我回来的。”我本不想解释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驳。 “哼,还要反驳?我要杀了你。”她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剑,向着我直直的刺过来。 皱了皱眉,我明白凭她根本上不了我分毫,眼看他的剑尖而来的时候偏了一下身子,利落的避开她的剑尖。 当我转身之时,却发现她的剑刺到了横木上,她想要用力的拨出来,结果却撞在一旁的柜角上。 不等我反应,她已经缓慢的倒于地上,额头上明显的破口,血流得不多,却是那么的吓人。 我心里一惊,有点难过的上前,凝视着她疯狂的脸,心中有所不忍。 她是个很可怜的女人,她的一生不过是让我明白后宫女子的可悲之处。 想当日她能为帝后,也必定是曾经得到非一般的宠爱。 可是色衰而爱弛,后宫中每年有秀女进宫,各小国也会经常送来美人,还有各式和亲而来的公主贵族,后宫何时曾空置过一个位置呢?就算她曾有贵为帝后的万千宠爱,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无情,还是敌不过帝王的多情。 试问身边有这么多妩媚女子,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呢?哪份爱能再这样的情况下永久不变呢? 纵然曾权倾后宫,也是敌不过华贵妃向先帝讨得一个承诺,而自己贵为长皇子的儿子竟然连理所当然的当一个帝王也没有资格。因为不甘才会还击,结果儿子才当不了一个月,怎能说不叫可怜呢? 看着她,想着曾经的风光最后只是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知道我还是要离开。 不,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说过了,我不要走母妃的路,我受不了天天活在痛苦地等待之中,只为了等帝王哪天忆起自己,而抱着点夫妻恩情前来管看一眼。更可笑的是,也许他在看完那一眼之后便又会立即抱着别的女人入怀,并不记得曾经的恩爱是为了什么。 我是自私的女人,我知道我不能受这样的苦,我不能天天安份的躲在我的宫殿里等候着那个男人记起我的时候才来看我一眼,而且那等待也许是像母妃一般,远远无期的。 想着,外面的声响渐变渐大,我立即夺门而出,想要陈这样的混乱离开这皇宫。 我知道只有离开这里,找上羽儿跟乐乐,我才能过得自在。 没有了男人我死不了的,可是跟上千女人守着同一个男人,我知道这肯定比死更难过。 走出清幽宫,我被眼前的形势迫得直直立于原地,不能反抗,也不能移动脚步。 是邢睿,他带着一队人围起了我的清幽宫,而我认出了其中的博洛。 果然,他们是一伙的,邢浩一直找哪些是与邢睿暗里联系的人,却不知自己最好的兄弟便是。 “晴儿,你真的是晴儿。”他们手上的火把照亮了这里,几乎跟白天差不了多少,就是光线很黄而不是亮白的而已,可是他肯定能清楚地看清我的每一寸容貌。 我不语的抿唇,心地闪过千万个打算,却知道自己无法在这里腾空消失。 “你们是什么人?”我慌乱的瞪向他们,知道在这样的夜里,我刚刚眼中的冷静他们肯定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晴儿,你就是我的晴儿,是不是?你没有死。”邢睿并没有听下我的话,冲到我的跟前将我紧紧的抱住不放。 我的心底酸酸的,却知道此时更不能与他相认。 我若承认自己就是晴乐,那么我的一生也许都要被囚在这个金丝笼里,活在寂寞中等候着帝王的半点宠爱。 我若不认,我相信他也没有办法正是我就是真正的晴乐,就连深沉的博洛都分不清我是不是晴乐公主,也许邢睿也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后宫中,皇上呢?皇上呢?”我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可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懂武艺,所以手上的力根本是轻柔的。 而我的眼神是看向博洛的,我要演好这一场戏,还要博洛相信我不是晴乐才行。 “他已经被捉起来了。”博洛皱眉答我,他眼底下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 可是我不明白,他在担忧什么呢?他们不是大业已成吗?除去了一个邢浩,这昊天国的天下便没有人能跟邢睿争夺了。 “不,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起皇上?你们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放开我,大胆,你是谁,放开我。”我将所有的努力都用上,极力的当着一个平凡的民间女子,一个么有气质完全不懂什么叫冷静的女子。 “晴儿,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睿,你的睿。”邢睿总算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带点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轻轻的将我推开,双手依旧放在我的肩上。 “我不认识你的,你放开我,我是清妃,你怎能这样轻易的碰我的身子呢?”我厌恶的要打开邢睿的手,双眼根本不去看他的模样,将他当成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不,你怎会是清妃呢?你是晴乐,你是我的晴乐。”他不悦的大声吼,那其实有点吓人。 我瞪着眼,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晴儿,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吼你的,可是你就是我的晴乐,你就是我的晴乐。”他很用力的说,双手更是用力,紧紧的握着我的肩不放。 我看到了他的眼底闪过泪光,可是他并没有流出泪,是因为这里太多人,他不能有损他的威严吧!他像是很努力的忍泪。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思念也是假的,可是我太明白若这一次低头承认,我就永远没有摆脱命运的机会了。 “什么晴乐,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什么晴乐,就算是皇上也是抱着我喊晴乐。可是我不是什么晴乐,我是清儿,一个民间女子,而不是你们口中那个高贵的晴乐公主,我不是,不要将我当成别人,我不是别人的影子。”我带着盛怒的吼,手一推,竟然轻易的让邢睿放开了我。 他冷静了下来,定定的凝视着我,想要将我看透,将我从头到尾的又看了一次。 “你不是晴乐?”他问,这一次是带着不确定的。 这是机会,我不能错过的,在他开始动摇的时候,我就是要让他相信我不是晴乐。 “我当然不是晴乐,你就是景王是不是?那晴乐就是你的妻子是不是?你该是最了解她,最清楚她的人。你看准一点,我哪里像你们口中的晴乐,你能肯定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晴乐吗?看你对她如此痴情,还是你对她的痴情只是随便找一个替身就能替代的?”我大声吼,有点无礼仪的尖叫,眼神也不够大胆的闪避着。 我努力的在他的面前演一个与晴乐一模一样容颜却有着不同气质的女子,我要让他相信晴乐是真的死了,死在近一年前。 “不。”他摇头,却不知他摇头的意思是什么。 “我真的不是你的晴乐,我只是皇上带回来的一个女子,你让我去见皇上好不好?我想去见他,你让我去见他好不好?”我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这一次我不肯放手了。 为了让他相信我真的只是邢浩从民间找回来的一个跟晴乐长得一样的普通女子,我还要装着对邢浩的情意。 我还有点担心,担心邢浩早向他道明我的身份。 “不,你不是邢浩的女人,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晴乐。”他用力地摇头,如受了很大的打击。 “不是,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晴乐,我是我自己。你的王妃在哪里你该最清楚的。”我疯狂的尖叫,一副很讨厌被人当成替身的样子。 “你真的不是晴乐?”他还是不太相信,也许他潜意识里希望我就是晴乐,希望晴乐并没有死吧! 一年了,他还是对我念念不忘,还真是痴情。 不过男人往往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能轻易认输,不能轻易认命。 “你跟我说,皇上怎样了?”我反问他。 “死了。”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不,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激动的瞪大双眼,挥动着无力的手向他捶去。 他也不挡下我的手,任由我打着。 深知这样下去无力,我只好借这激动的时刻,直直的往后倒,想借机躲过一切难面对的时刻。 倒下的一刻,我倒进了他的怀中,那熟悉的体味让我有点崩溃的感觉。 邢浩死了?真的死了? “晴儿,晴儿。”邢睿在我的头顶上大声叫喊。 之后我听到了有沉稳的脚步向我们走来,接着是博洛的话:“王爷,也许这女人真的只是一个跟景王妃长得很像女人而已,她看上去没有景王妃当日的风韵,你看她刚刚那样的慌乱,怎会是景王妃呢?若真是景王妃,她一直是冷眼的看着我们,然后以冷嘲热讽的话来招待着我们。” “可是她跟晴乐明明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啊!”邢睿激动的叫嚣,却是有点气急败坏之态。 “就是这脸皮长得像而已,可是王爷真的能肯定她就是吗?如她刚才那话所说的,若她不是晴乐公主,王爷真的会因为这脸皮而让她替代当日景王妃的爱?”博洛劝说,也许是不希望邢睿会因为爱而乱了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王爷命人将她送回清幽宫去休息,然后去收拾好现在的残局吧!姑妈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你能成为帝王。现在你办到了,可不能因为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而乱了分寸。” 终于,我明白博洛是谁了。 原来,那天在琴乐坊里,他向我诉说华贵妃的事的时候就是等于向我说明他的身份了,只是我当时想得不够明白。 原来,他就是以乐器生意而闻名的段氏后人。原来,他只是一直以虚假的身份潜伏在邢浩的身边,其实就是邢睿的表兄弟。 “你说得对,当日本王是亲眼看着晴乐掉下山崖的,听说她还活着本王也不是很相信。可是她们明明就是长得这么相近,本王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几乎能肯定她就是晴乐。”邢睿说的很小声,只有我跟博洛听到。 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抱着我不放,不让晕倒的我倒于地上。 屏着气息,我极力的让呼吸均匀一点,不让他发现我只是在装着晕迷的。 “当日我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她跟晴乐公主还是很不像的,他说话的时候笑容会真诚一点,不会像晴乐那样带着防心,也不会像晴乐那样笑得冷冷地。还有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单纯没有多余的用心。而晴乐的眼神很深沉,像是她能看透一切,又像是她能把握一切。说真的,晴乐就是一个聪明锐利的女子,而她就是一个单纯直接的女子,气质上很不一样。而且重点是当日你是亲眼看着晴乐掉下山崖的,那里那么高,不管是谁掉下去都难生存的,而且当时你们几乎是立即封闭那里找寻的,你们还找到了晴乐的衣裳及那些散肢,你该明白,晴乐已经死在那山崖下,而这女人也许只是刚好长得一模一样而已。若不是因为这模样,邢浩也不会将她带回来的,你也就别重蹈邢浩的错误了。”博洛劝说,很明显他是怕因为我而让邢睿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睿智。 没错的,就算他们此时已攻占了整个皇城,但还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又怎能因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而乱了方向,又怎能在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身子上花太多的时间呢? “来人。”邢睿将我横抱而起,将我交到了另一个怀抱中:“将这女人带回清幽宫里守着,不能让她随便走出一步。” “是。” 抱我的人回话,然后我感觉到他走在地上的震动。 闭着眼,我依旧装晕迷。 被放于床上,我又听到一些声响,在昏暗的光线下睁开眼,我看到那些人在收拾着那太后的尸体。 也许他们很奇怪这女人为什么会死在我的寝宫中,我知道明天邢睿一定会来审问我的。 苦恼的闭上眼,凌乱的心没有一刻可以清静的空间。 一切,都没有办法控制,我竟然就是这样被软禁于这清幽宫中,帝王又换了一个,我却还是被禁于此地。 最后,我也不知这一夜自己是怎样闭眼而睡的。 日出日落,我竟然就是这样被人软禁于清幽宫近五天,而期间只有两个宫女负责我的一切,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却是很多人守着这个门口不让我离去。 我听说,邢浩是真的死了,当邢睿闯进皇城的那一刻起,听说他便自尽于永和殿之中。 听到这消息,我心里还是难掩心痛的,毕竟就是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最终不过是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帝位,便闹成这样了。为了一个帝王,最后命也失去了,真的值得吗? 只是很多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我与别人的相法不一样,当然不能去评论是对是错,只能说心中惋惜。 而太后也被埋了,听说邢睿还算有点良知,把他们都葬在皇室墓地里,而且邢浩还是以帝王的身份立碑的。这样也算是最后给邢浩的一点安慰吧! 担忧是我还是不免在想,若邢浩没有自尽而死,那么邢睿会如何处决他呢?会放他一死,还是更无情地杀死他?只是那都无法猜测的,我也便不多猜测。 “娘娘,用膳了。”门打开,那宫女端着食物进入。 因为还不知该如何称呼我,所以她们干脆依旧称我为娘娘。 连我也猜不到,邢睿竟然一直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来审问我是不是晴乐。 也许他是相信博洛的分析,认为我不是晴乐吧!毕竟如他所说的,当日他是亲眼看着我掉下山崖,然后立即封闭山崖下找寻我的,他又怎会想到那些散肢不是我的,而是我的计谋呢? 他又怎会知道一个不懂得走那路的我会知道那山崖的存在呢?他只是以为我的马走到那里尽头了,我才跳下马的,而不知那路我早就偷偷地离开景王府跟任伟柏走过一次。 若不知我的计谋,的确很难让人相信,晴乐公主还是活着的。 “嗯。”轻轻的应,我这身份也再没高傲的资本了吧! 不过他不来找我也好,若他能听博洛的劝说相信我不是晴乐,将我放走,那么将会更好。 我太想念乐乐了,想在他都两个多月大了,我多渴望能尽快离开皇宫去找他。 “娘娘还有什么需要的?皇上说过,只要娘娘想要的,我们都得尽量配合。”站在一旁的婢女接着话说。 愕然的抬头,我是想不到邢睿还是记得我。 听说他的登基大典定在半个月之后,而这半个月,宫中所有人还是称他为皇上了。 “没什么需要了,不过一会用完膳食以后,我想出去后花园里走走。”我抬头微笑说,是想着看能不能离开这清幽宫。 若能离开清幽宫,摆脱那些侍卫的看守,也许我能走的无声无息的。 “不行,皇上说过不能让娘娘离开清幽宫一步的。”那宫女立即的摇头,打断了我的打算。 看来,是我想得太美了,邢睿这几天只是太忙而已,所以才会任我在此完全不管。 可是若他相信我不是晴乐,那他又会怎样做呢? 会不会因为这张脸皮而想要留下我? 想着,我皱了皱眉,发现自己竟对自己小气起来了,若他真的会因为这脸皮而想要留下我,也许我该感动于他的深情,可是我这么想却有点不快,觉得他心中的晴乐像被取代了。 苦恼的冲着自己笑,我劝着自己不要多想,爱情的滋味不是我这种小心眼的女人能尝的。 又过了几天,我还是照样被人禁于寝宫之中。 坐在贵妃椅上看向窗外,静静发呆的我此次确定到了脚步声,听到了他的靠近。 只是他的脚步声是这么的轻,我却不好让他发现我的耳力这么好,就继续装着不知道他的前来。 “晴乐的房间也是这样摆放的,她喜欢把贵妃椅摆放在窗前,然后没事就坐在椅上看向窗外发呆。”他来到我的背后时沉声说,漫不经心的。 回头看他,我早已做好一切的准备,立即的弹起,看向他的双眼有点慌乱,又有点怒火:“你想怎样?帝位你都得到了,你还要把我软禁在这里做什么?” “朕想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朕的晴儿?”他又贴近我一步,一下子来到了我的跟前。 他的手口气我的脸,迫我与他对视着。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晴儿。若你坚持要让我取代你心中的晴儿我没有意见,反正现在你是皇上,这里你最大,可是你怎能这样一直软禁着我呢?就算是正常的人这样被禁起来也会疯掉的,而且我进攻之前都是天天忙着干活,到处去的。现在这样被禁起来,我真的受不下去了。”我瞪着他,答得有点答非所问的,还说了一大堆话,显示着此时他眼前的女人气质是多么的差。 “晴儿不是任何人都能取代的,就算你凭这脸皮还是不能。”他咬牙眯眼看我,对我的话很不高兴。 我的话侮辱了他对他口中晴儿的感情了。 想着,我忍不住笑在心底,嘲弄着此时他的深情。 若是真的这么爱,最后我们又怎会落得这相遇不相识的下场呢? “那好吧!我不想取代谁而活着,我是我自己。可是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啊?我不要一直被人软禁在这里。其实你可以放我离宫的。”我天真的给他提议,却也是这样的希望着。 邢睿新上帝位,要做的事太多了,他又怎能在我的身上放太多的时间跟心思呢?若他相信我并不是晴乐,而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刚好一样的女子后,是不是该放我离开呢? “不,暂时朕不会放你走。”他转过身不去看我,却是很肯定的跟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这样困着我一辈子吗?”我大声地问,更是动手动脚的,想让他更肯定我不是晴乐。 “朕不会有这闲情困你一辈子,只是你的来历如何并没有知道,等朕查清楚以后,会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他走到窗前,说话时声势放软,看向天色无声的发呆。 站在他的背后,我不知他是在想着什么,也只能是无声的瞪着他看。 他站在这里,想的人会是我吗? 不愿为这些事情而苦恼,我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决心不去理会他。 过了没多久,他忽然回身看我:“你很饿吗?” “不”。“我不悦的哼。 “可是你喝了很多茶。”他道,举步向我走来。 我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又狠狠的喝下一杯茶。 “你叫什么名字?”他来到了我的跟前,低声地问。 我有点呆的看向他,想不到他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 “清儿。”呆了一下,我道出这个邢浩给我冠的名字。 这后宫中,知道我就是晴乐的人并不多,而邢浩就连崔唯也不曾说过,所以我能更放心的扮好这个虚假的角色。 “全名。”他又命令,带着不容疑惑的威严。 全名?邢浩并没有给我一个全名,就是赐我一个清妃,然后于人前称我为清儿而已。 “任清。”忆起乐乐的姓氏,我也只好随便的借用。 “来自哪里?又是怎样被邢浩发现而带进宫来的?“他又接着问。 原来,他还是打算好好的审查我的身份。 ”我来自昊天国与大韦国的交界,是一个叫清溪村的山村里。我爹娘死得很早,我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后来爷爷也死了,我就一个人离开村,找寻着如何生存的办法,结果一个月前来到京城。那时候皇上刚好出宫,就在大街上遇到我了,当时他是强行带我进宫的。“我瞪着眼说着瞎话。 那条村是我和亲而来的时候路过的,他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而且夏侯爷早在被邢浩放回去之后就退官了,听说也不在京城之中,更不会有人向邢睿说明我就是晴乐。 如今看来,我不承认,他们谁也不敢肯定我就是晴乐。 ”他强行带你回来的?“他不太确定地问。 看来我与邢浩的关系如何,他并不知道。 “是啊!不然为什么他总是一直软禁着我,像你现在这样,就是怕我走掉啦!”我说话的语尾有点轻佻,完全不像旧日那般的稳重。 “是啊!若朕让你自由出入清幽宫,你不会走掉呢?”他点头,直视着我问。 这问题有点敏感,我想我也许会走掉的。 “不会的。”我很用力的点头,很真诚。 “骗人,你会的,刚才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他笑了,那笑容还是那么的好看。 说罢,他轻轻地摇头,低下头重重的叹息:“若是晴乐,她不会向我说谎的,她一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屑说谎或讨好人。” 看他这落寞的模样,我心有点疼,也跟着低下头。 其实,我哪里有他说得这么好啊! 我一直是一个很虚伪的人,在大韦国的时候特别是,不过是嫁给他后,他的态度让我不屑讨好他而已。 “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那个叫晴乐的女人。”我脱口而出,也是顺着他的意思问。 “她是朕这一生中欠下最多的女人,对她的债,下一辈子不知要如何还清。”纳闷的说,声音变得柔软,不再如刚刚进入时那么威慑。 “既然都决定下一辈子才还了,皇上何必想太多呢?现在你是皇上,听说这后宫中将会有无数的女人供你玩乐,以后你很快就会忘记那个女人了。”我天真烂漫的笑道。 “若她能回来,若上天能将她还给朕,朕愿意只要她一人。”他说的很小声,这话不知是不是这样的。 我费耳的听着,却又不确定,便算了。 他的甜言蜜语我听得不少,实在是无力相信了。 “可是她不在了,是不是?我听说过,那晴乐公主死了。”我眨着水灵的大眼看向他,眼内洁白纯真。 “你不是来到这京城不久吗?怎么知道她的事了?”他抬头问我,还是带着试探。 我干脆笑了,问:“皇上还是怀疑我就是晴乐公主吗?其实你该很了解你爱的女人是如何的人才对的,我不是晴乐公主,你若真的爱她,怎会看不清呢?我会这么了解她的事,是因为一直有人说我想她,其实没有进宫之前没有人说过我像她的,就是进宫以后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我才好奇她的事,我听说她是掉下山崖而死的。” “是啊!京城的百姓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模样,她每一次离开景王府都以淡妆,而不用景王妃的身份。可是宫中的人曾多次见人,会认得并不奇怪。”他避重就轻地说,有意地避开一些话题。 我想,那些话题是他一直不愿提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跟她命不一样,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一个苦命的丫头。以为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结果那皇上有死得这么快,这清妃还当不了一个月。”我闷声说,嘴微微地扬起。 “你想当后妃吗?”他认证的看向我,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 我想了一下,并没有作答。 这话,我答不得,不管如何答都不对。 “清儿,是吧?”他又开口,轻柔的问。 “是。” “以后朕能经常来看看你吗?”他带笑的问,笑容中有点失落。 我怔住了,低下头并没有答。 “清儿?”他又唤了我一声,是示意我快回应。 “皇上来看的是清儿,还是晴儿?”我抬眸,清清楚楚的看他。 “朕不知道。”他是神的道,皱了皱眉。 我想,他是真的不知道吧!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这张脸皮,因为这明明就是晴乐的脸皮。 可是这世事往往如此,就算这就是晴乐的脸皮,可是他却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晴乐。 一年的分隔,让一切都变得不能肯定了,这其中的变数太大。 “皇上刚做皇帝,要忙的事还是很多的,不必经常来看清儿,不如让清儿能在后宫中自由出入吧!这样会好一些,清儿也感激在心。”我又带着笑讨好跟傻傻的说。 他怔怔的注视着我,最后眼底闪过了失望。 也许,他是暗恼我没有晴乐那样的气质,像极一个没教养的丫头吧! “算了,如你所说的,朕要忙的事太多了。你早点休息,朕先走了。”他说,从椅子上站起,转身要走。 可是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要做便做到底,我要让他相信我肯定不是晴乐。 “皇上,你先别走,你答应清儿的请求吧!让清儿能在这里自由出入好吗?不要一直这样软禁着,真的很难受的,不然你试一试就知道了,一个人对着四堵墙,多烦啊!”我伸手拉住了,不让他走。 他回头看我拉他衣服的手,眉急急的皱起。 他又不悦了吗? “皇上,你就答应清儿好不好?”我不知死的又问。 “你可以在寝室里抚抚琴,明天朕命人送瑶琴过来吧!这样你就可以解闷。”邢睿的眉松开了,很有耐心的说。 “不,我都没有学过琴,你送我也没有用的。”我很清晰的用了一个‘你’字。 “朕找人教你吧!”他冷哼,推开我的手扬长而去。 我想,我这样天真没修养的个性不是他所喜欢的,或者是我与晴乐完全相反的个性让他不满吧! 他来这里,想找的就是晴乐的影子,而我只有这脸皮跟晴乐是一样的,其他什么都不一样,又怎不叫他失望呢? 而他竟然还想要命人来教我学瑶琴,这是想让我替代晴乐而活吗?想我学着晴乐的影子?还是只不过是随口而出的话? 他的用心,我哪里能懂得感动呢? 将门关上,我又将自己守在这寝室中,走到那贵妃椅上依旧坐着发呆。 这里,我不知该如何离开了,这邢睿比起邢浩更无情,他不让我离开这里,就算是我的讨好,他也不肯。很显然他比起邢浩更理智的多,当然,也许是他以为我不过是一个小野人,所以不轻易相信我。 重重的呼了口气,邢睿此次的前来只是让我的心更烦乱。 一年了,这一年来想都不敢去想与他相遇的一幕,更不会想过相遇会是如何。 只是今天,他这样的态度告诉我,他开始相信我不是晴乐了。 低下头,顿感鼻子酸酸的,眼泪就是这样无声的滑下。 想要抽泣,却又怕这样会让眼泪止也止不住,只好一个劲的用力的擦着泪水。 注视着双手的掌纹,我的泪一滴一滴的没有的停下。 我越来越思念乐乐了,我要到那一天才能得到自由,然后可以去找寻羽儿跟乐乐呢?我要到哪一天才能离开这些命运,过我想要过的生活呢? 这深渊般的后宫,让我越来越透不过气了,离开到底是那一天才会到来? 闭了闭眼,我干脆站起想着床上去, 因思念乐乐而更有痛声抽泣的欲望。 前路的一切都是如何的虚无,能不能离开后宫,能不能顺利的骗过邢睿,能不能与乐乐相遇,能不能得到我想过的人生,这种种的困惑都没有一项能放过我的心。 第十章 相认 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的,我心情已惨到了极点,对乐乐的思念让我要疯掉了。 问了一下送饭的宫女,听说邢睿把夏侯家的人接回京城,让夏侯爷保持原来官位,这对任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吧!想来任伟柏也是回京城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与他相遇的机会,也不知他有没有找到羽儿。 羽儿,她带着钱跟乐乐会去哪里呢? 有时候我会想,若我跟邢睿相认,让他出皇榜找羽儿跟乐乐,那样羽儿就会带着乐乐回来了。可是想想我还是不太情愿,这决定一旦下了,就没有收回来的能力了,所以我得好好的想想。 而邢睿还是很忙,自那天他来审过我后就没有来过了,两次短暂的相处,他还是不能肯定我的真假,而当日死在他眼前的假象却是紧紧的困着他。 “晴儿。”门推开,那人还没有进门口便叫。 我瞪开了眼,本想继续装那个无知农家女,却因他一旁站着的人而张口结舌,声线在这时候竟失踪了,找不到可以开口的办法。 是羽儿,羽儿竟然回来了,而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乐乐呢? 我心里一惊,立即冲过去,“羽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乐乐呢?我不是叫你带他走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他呢?乐乐在哪里?” “他很好。”开口答我的人是邢睿。 我眯眼看他,知道羽儿的出现已证实了我的身份。 “娘娘,皇上命人把乐乐带到永和殿去,已经命太医看治了。”羽儿低声跟我说,说话时那表情带着浓浓的悲伤。 看治?这个词我听得清楚。 “你说什么?乐乐要看什么?”我用力的捉紧羽儿,慌乱地问。 “晴儿,乐乐没事,就是小风寒,有太医们在,他不会有事的。”邢睿将我握着羽儿的手拉下,然后将我拉向他,独自看向羽儿命令:“你去看乐乐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皇上。”羽儿不安的看我一眼,之后才转身而去。 “羽儿,你给我站住,你回来。”我冲着那要走的人吼,却因身子被邢睿用力圈着而动不了。 “你才是要回来的人。”邢睿不悦的大声叫,用力的将门关上。 他的脸上带着沉沉的怒火,然后是一副吓人的表情。 得到自由,我立即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若不是任伟柏,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我已经有有过两个月大的儿子了,你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如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怒发冲冠的向着我大声骂,说话中让我明白揭穿我的人是谁。 “哼,若不是任伟柏,你不也是认不出我来吗?你的爱也不过是完全经不起试验。”我不悦的别开脸,心中也有怒火。 想不到,出卖我的人会是任伟柏,那家伙还真是忘恩负义,邢睿给他一点好处,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会认不出来,都是你的圈套舍得太好,这一年来,你掉下山崖的那一幕天天困扰着我,还有山脚下那些散肢,每次想起我都很不得死的人是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那样死在我的眼前,我从来不敢去幻想你还活着,害怕自己会疯掉,却想不到你还真的活着,而且还活的这么好。”他说到最后是大声的吼叫。 被迫看他,我咬着唇,不满的反驳:“这么说你还是希望我活得不好。” “那是因为我活得不好,我这一年过的生不如死,失去了你,我的人生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活的。”他听到我的低语,疯狂的尖叫,几乎要把我的耳膜都震破。 怔怔的看他,我不知如何是好,人已被他迫致墙角。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就能跑得这么安心,你就能跑得这么潇洒,为什么你就不想想我,你的夫君在没有你之后是怎么过日子的,你就不多想一下吗?”他还是在尖叫,那尖锐的声音听得我耳都在发痛。 只能皱着眉看他,我不知自己能在这个时候做到什么,只知道他的怒火已到达了极点。 “晴儿,你知道我多想你吗?”说着,他已经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不放。 他的怀抱是这么的熟悉,他的双手还是这么的用力,而这一切却是发生的这么意外,我觉得我根本无法调节过来,有太多的事情都无法调节过来。 他就是这样紧紧的抱着我,死命的抱着,一点也不敢放开。 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我的心跳也跟着无规律的跳起来,让我有点透不过气。 “你可以先松开我一下吗?”我低声问,有点怕他刚才生气的模样,让人有点插不上话。 “不。”他道。 “我透不过气了。”呼吸有点跟不上,我只好更温柔的说话。 “我放手了,你会再走吗?”他还是不放,但嘴里却要我承诺。 我想不到,他也会有这淘气的一面。就算我给了承诺,也不一定会实行的,就如他说过不会伤害我,却让我一再的在他的世界受到伤害一般。 “你先放手,我们好好的说,不然,你确定自己要这样抱着我一辈子不动吗?”我冷沉的问,尽量让整个气氛冷静一点。 “我真的希望能这样抱一辈子。”他嘴里不甘的说,手还是乖乖的松开了。 再次得到自由,离开了他的怀抱,我觉得一切都脱节了,我还是无法从中反应过来。 不过能猜到,是他对夏侯爷的仁慈让任伟柏决定出卖我的,然后他又是怎样找到羽儿的呢?只是这些看来我得直接问羽儿,而不能问他。 走到窗前,我推开了窗,习惯这里的风了。 “我会装死,是因为想要离开你,当日是你不肯给一纸休书。”我想了想,有点纳闷的道。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你很清楚的,自从开始和亲的脚步以后,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受罪。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不怕受罪的,我说过,晴乐不怕死,只怕死不了。可是后来,我不能受半点罪了,原来,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容不下他对你所做的半点背叛,更容不下他给你的半点伤害。凝霜的死让我疯狂了,也让我的心彻底的死透了。就连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姐妹我都保不了,往后的日子里,遇上同样伤人的事,你是不是也要叫我忍下去呢?还是要为了一个你眼中并不起眼的丫头而杀你的女人?”说道凝霜,我冷静许久的心又一次紧紧的抽痛着。 想到我第一次救她,然后到母妃将她调到我的身边来,那段日子里我还是那么的沉静,什么都不说,然后凝霜学着我的沉静,无声的照顾着我,尽着他最大的努力。 她,一直是那么的忠心啊! “可是那时候我处于一个很严峻的处境里,你该知道的,你也该比任何人都懂。”他解释说,来到了窗边。 “懂得,不代表不恨你。”我道,不去看他。 “晴儿,那你想要怎样?凝霜的死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放下来,安心的留在我的身边好吗?”他伸手想要抱我,我却闪避而去。 “不,自从被邢浩带回宫以后我想过很多了,我曾多次想过回到你的身边,可是当你们攻进来的那天晚上,我心里虽有高兴,却更像跑掉。睿,那一晚,太后死在我的寝室中,你该从侍卫那里听到的,可是你没有问起,我想你心中一定是有些怀疑的。你愿意听听,那一晚的事及我的一些请求吗?”我看向他,离开他的手有一点距离。 我知道,不能让他抱,不然就又放不开了。 “说吧!”他点头。 深深吸了口气,在被他揭穿之后,就只能直接言明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天边亮起了半边,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却不能肯定是不是你攻进来了,因为邢浩算过说你会在五天后才来,所以那时候我还不能确定。却在那时候太后来了,她那样子有点吓人。你知道吗?自从邢浩登位以后,她一直躲在她的宫殿里,不让人去请安,也不出来,我想她那样害死自己的夫君,心里还是很难受的。而让她最后会这么难受的原因,还不是她的夫君你的父皇吗?这就是帝王与帝后的可悲。”我说着,笑在脸上,想来也是极难看的笑。 我以手撑着身子,依旧站在窗边,顿了一会后继续说:“历久以来,每一个帝王要设皇后的时候,多是选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女人,那时候都在说一些什么生死的誓言,说什么会爱一辈子的话,就如你曾经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一样。可是他们的爱从来都不会长久的,也从来没有一个能长久的。因为什么呢?不是因为当时爱得不够深,不是因为当时说的不够真,而是他们置在千万美色之中,心根本定不下来。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当皇上不再为帝位而烦恼的时候,当天下得到安稳的时候,皇上的空闲就来了,然后,每一次别国送来的美女里,也许总有一两个皇上会认为赏心悦目的。开始的时候,皇上只是想多看那美人两眼,觉得就是喜欢她的美色而已。后来,皇上会习惯这样的生活,只要后宫中驻入新的美色,你都会放不开,然后心紧紧的为她们而牵动。这时候,就是帝后的可悲,曾经的爱语早在渐渐的冷落里消失不见,一次的相见比一次久,渐渐的,这帝后就没什么特别的可以吸引住帝王的心。” “不是那样的,晴儿……”他打断我的话,想纠正我的思想。 我却摇了摇头,启口继续道:“当绚烂归于淡泊,当激情变成细水长流的分分秒秒,当红粉佳人委顿成佝偻老妪,当青丝高挽蓬松成两鬓秋霜……曾经的誓言是否还言犹在耳?细语的温柔是否还能激起心底的层层涟漪?无情的时光剥蚀着一切,为所欲为的身份已让一切改变。身在帝王之家,爱情是可笑的字眼。作为帝王,又怎么可能把时间都只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呢?从来色衰而爱弛,当帝后在一天一天的寂寞中变老以后,后宫还是每天都驻入新的美人妃子,皇上还哪里会想要去看一看那个已经对得心都厌了的女人呢?” “不,这世上不是有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人故事吗?你怎么这样去否定呢?就算天下的帝王帝后全是这样的故事,也不代表往后全都是一样的,至少我不是。”他坚决地道,转过我的身子迫我与他对视。 “又怎会不一样呢?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的身边一直只有那个妻子,他们日夜相处,为对方的生活而谋算着,为了大家的好日子而支撑着。他们的生活只有对方,他们的日子也只是对着对方,然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后他们有了共同的目标,都是努力的让家变得温暖而且和睦。可是那绝对不会是帝王与帝后的生活。后宫三千,从来没有虚设的。他们这对夫妇不但要经历岁月的无情,作为皇后的女人就如在这里死去的太后。想当日她坐上后位的时候,也曾是幸福的不可一世的女人。可是后来后宫里新色太多,就如你母妃华贵妃,他们吸引着皇上的目光,得到所有的宠爱,而皇后呢?她只能守在夜夜的寂寞中度过,然后接下来的几十年光景里她要怎么过?你想想她是怎么过的?”我问到最后,心里有点激动,想到母妃的日子,我低下了眼睑,心隐隐的痛。 “是在无数的寂寞中度过的,然后,她们的爱被磨灭了,留下来的便是为了生存而熄灭了良心,做出一些就如太后所做的那些事,不惜与自己的儿子害死自己的夫君。那是为什么呢?不是她们没有良心跟人性,而是这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这里冠丽堂皇,这里是用权力与鲜血建成的,在这里要靠的是什么?是权力,没有了权力,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在失去了皇上的宠爱以后,她们还要靠着不停的心计来保持着自己的后位,保持着自己的权力,眼看有人快要越过自己的权力了,然后狠下毒手。而你的母妃华贵妃,也不是死在这种毒手之中吗?你母妃可怜,难道那个糟糠之妻就不可怜吗?她们都可怜,因为她们三千绝色,却要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这样的争夺是无情的,而且她们就算是争赢了,也不会是赢一辈子,战争会一直下去,知道她们惨死于这后宫之中,就如你的母妃,晴乐的母妃及死在这里的皇后,她们的生命落幕就是要惨死在这里才为终止。”说到最后,我是用吼的。 想起那天太后死掉的一幕,我的心还是紧紧的,想到母妃的人生,我的心酸到了极点,泪水不禁滑下。 “晴儿?”邢睿的手微微的颤抖,我想他是别我的话而感染了。 “皇上,你现在是皇上了,你的后宫将是三千不止,往后你得到的女人也许是数不清的。而这后宫便是女人的天下,便是权力争夺的天下。晴乐自认不是一个笨人,也许皇上能给晴乐一个皇后的高贵位置。可是之后呢?等一年,两年。三年以后,皇上的宠爱不再,然后晴乐就要陷在不断的心计中过日子,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乐乐而争夺,为了让自己跟乐乐,就要像今日的太后跟邢浩一样,心机算尽,直到把最后的夫妻之情也要赌上,把人性也要赌上。我能看到的,也许日后,我的日子就是跟她的日子一样,为了乐乐的帝位,又要不断地计谋争夺。那日子是你要我过的吗?是你要给我过的吗?”我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 说到这里,泪水已让我的双眼看不清楚。 “晴儿,不是那样的,我不会给你过这样的生活。”他向前两步,想要抱我。 可是我不要:“这里是世间最美好的地方,用玉雕的门户和黄金装饰的寝宫,上等楠木雕刻的柱子、房梁,美轮美奂的豪华浮雕,不一样的高贵却同时在这里聚在一起,色彩缤纷,金光耀眼,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是晴乐不想住在这里,害怕最后身心都枯萎了,过着一些行尸走肉的日子,一辈子都为了权力跟生存而争夺。皇后,这个让人争破头的名誉并不能给我更多的快感,这华丽的宫殿最后也许只是我待死的地方。怕的还要是上天连让我安心等死的机会也不给,无论是多么的厌倦还是得时刻的面对敌人的挑战,面对着一个一个你宠爱的女人的威胁,皇后娘娘?多么可笑啊!这些生活不是我想的生活,我不要。” “晴儿,为什么把一切想得这么可悲呢?不要让上一辈的事影响着我们好吗?”邢睿艰难的举步,又想伸手抱我。 可是他多次伸手,都不如意。 “那不是上一辈的事,那是所有活在后宫笼子里的人的人生,晴乐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比她们幸运呢?皇上,晴乐的出生让晴乐并不想得到这样的荣耀。”我冷静了下来,所有的话说完,便劝自己不要再激动。 “晴儿,我不是要给你荣耀,我只是想爱你,好好的爱你,能一辈子都拥有着你,而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可怕。”邢睿为难的皱眉,伸手擦拭着我眼角的泪。 “现在皇上是这么想吧!晴乐知道。”曾经,我就是这么讨厌这个地方,往后,我又怎能喜欢这个地方呢? “晴儿,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他立在我的跟前,贴的很近,却不敢伸手抱我。 “皇上,那不是相不相信,那是命啊!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命啊!”低下眼睑,我的心情并没有完全回复。 “不,命不是特定的,我与你也不一定要步他们的后尘,不是还有很多的皇后都过着很好的日子,从皇后,到太后,到光荣的离开这个世上。她们的日子也并不是苦的。”邢睿还在挣扎着,努力的想反驳我的观念。 可是我的心,我的思想不是一两天的事,是从大韦国的后宫便看透的事,又怎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呢? “那是因为她们的能力强,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心斗角里保住了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的皇子顺利地登上帝位,然后才能享有太后的名誉。可是晴乐虽说聪明,却不想一直陷在那样的争夺之中做人,皇上明白吗?而且若有一天晴乐输掉了,皇上能保证,不杀晴乐吗?”我苦涩的笑问他,泪水已用力的擦干。 “我绝对不可能会杀你。”他咬牙说,对我的话有点不满,不喜欢我这样的假设。 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 “不,也许你会的,当晴乐已成败色,当皇上厌了这身躯,当后宫里住满了三千个让皇上不能移开眼睛的美人的时候。晴乐已不是皇上能保得住的人。”我推开他的手,不在苦笑,是很认真地看他。 “晴儿,你一定要这么想吗?你一定要把我的爱想得这么可悲吗?”他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 “不是,晴乐不愿意这样想的,可是晴乐怕,怕往后的日日夜夜里,都过着那样的生活。皇上,你还是景王爷的时候,你的府上有多少个女人?当时只有我、香染、珑儿,人并不多,可是晴乐已经过着并不快乐的日子,为了珑儿的胎儿让你恨我,为了过去对香染的爱而让我妒忌着,为了邢浩而让你气我怒我。你想想,就只有三个女人。便让晴乐想到以死来离开你,往后,三千个女人,皇上还能如何对晴乐呢?当皇上变成可以为所欲为的男人以后,爱情都不再重要了。”说罢,我转身奔出清幽宫。 要说的话,我都说清了,接下来,我最想见的便是我的儿子。 我太想他了,我要去见见他。 第十一章 跑脱清幽宫,我捉住了几个宫婢太监问路以后,才得知乐乐被放在永和殿中。 拼命的跑,我可是不曾停过,思念儿子的心让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个月的不见快要让我疯掉了。这才发现,原来我可以放下一切,包括荣耀及权力,却不能放下这个最宝贝的儿子,十月怀胎,他与我的相处又何止是他出世后的那一个月呢?他早便深植到我的生命之中,让我的心都为他紧紧的揪在一起。 “娘娘?”羽儿看见我进入,立即跑到我的身边:“娘娘,羽儿知道娘娘也许并不想羽儿回来,可是……” “算了,都回来了,说什么都没有用。”跑到乐乐的身边,我看到他正香甜的睡着。 他看上去像胖了一点,人长得也更漂亮了,这样看上去肥肥白白的,脸还带着粉红,让人一看就想亲上去。 我的儿子啊!我的乐乐啊! “娘娘,羽儿听到任公子说你假意民间女,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晴乐公主。可是羽儿还是任性的回来,娘娘要处罚就处罚羽儿一人就好了,这全是羽儿的主意,不关任公子的事,他也是被羽儿劝服才这么做的。”羽儿忽然跪下,那响声震荡着我的耳膜。 “别跪得这么用力,你的脚伤了,以后谁来照顾我们母子?”我冷眼看她,嘴里叮咛着。 “娘娘,你不气羽儿了?”羽儿欢喜的笑,立即的拉着我的衣袖。 “那你说说,为什么明知道我在装傻,却又要带乐乐回来?”我坐到床上,看了眼乐乐之后,将视线移开羽儿。 她依旧是跪在地上,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娘娘,羽儿带着乐乐离开以后,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后来听闻你被邢浩带回后宫,还赐为清妃,换了一个身份。当时羽儿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便想着去找王爷。可是当羽儿去到南北的时候,才知道王爷已经攻占了皇城。于是羽儿便立即回京城,可是羽儿带着乐乐,没有身份根本进不了皇宫就去找任公子的,才知道娘娘还在装的事。羽儿本来也不敢进宫的,怕娘娘会不高兴,可是娘娘,羽儿忍不下去了,乐乐是皇子,怎能流放民间呢?娘娘,羽儿有罪,请娘娘原谅。”羽儿说着她带乐乐离开后发生的事。 想着,她一个人带着乐乐也不容易,虽然是有钱,可是乐乐此时毕竟不是平常人,他的爹已是一国之主了,他已经是长皇子了。羽儿一直活在皇宫之中,对这些身份是很明白的,所以她又怎能带着乐乐过隐性埋名的日子呢? “算了,都算了。”费力的挥了挥手,我发现乐乐已经睁开眼了。 “乐乐,乐乐。”我轻轻的握着他的手,他也反握着我的手,那样紧紧的不放开,让我在心底感动不已,暖暖的感觉由心而流入,让我眼眶一暖。 这份亲情,比一切都更重要啊! “娘娘,既然皇上都知道娘娘没有死了,以后娘娘是不是就要留在这后宫里?”羽儿得到我的示意后站起,却还是带着不安的轻问。 看向她,我明白自己的行为她们都不能体谅。 一国之后不好好的当着,却要离开这华贵的皇城,天下人又怎会不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呢? 我的心,只有我自己明白。 握着乐乐的手,我在心底问着乐乐:乐乐,娘是不是太执着了?若能放开一点,是不是就不用过苦日子? “羽儿,有时候我在想,若没有了爱情,那样我就会带着我的骄傲在这里当一个威严而不可一世的皇后。可是当自己的心不能再管得住的时候,才发现威严跟权力都不足以让我满足,我竟渴望更多。”我苦涩的笑,这话不知算不算是心事。 “娘娘,你想要皇上的爱,可是他是真的爱你的,为什么你还要为那些有的没有的事而烦恼?”羽儿皱着眉,带着她的不解来劝说着我。 是的,那些都是胡思乱想,那些都没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是如何,也不知道邢睿就会不会像他的父皇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可是,不知道能不能发生,是不是就真的当没有发生呢? 当日景王府里三个女人已经让我感到疲惫了,以后还要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爱,我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要过的日子。 只是此时乐乐已经回宫了,我的身份也揭穿了,一切都不到我来决定了。 我会留下,这是必定的事,因为邢睿已经知道了乐乐的存在,他是大皇子就不可能离开这个皇宫去当一个平凡百姓。 而我很清楚,这一个月的分离让我明白到我不能失去乐乐的,我更不可能任由乐乐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着一切的权贵与争夺。我是他的母妃,便有责任要照顾好他的。 我开始明白当日皇后知道我与邢浩的事情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也很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对自己的夫君。 原来,作为他们的母妃,我们便是他们往后生活的支撑。 在皇族里,一个皇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权力,还真是跟他的母妃有很大的作用。就如当初若我是皇后的公主,便不会一直被人看轻一样。 现在,看着可爱的乐乐,我又怎能丢下他而离开呢? 没有了母妃的保护,他作为大皇子,要面对的危险是那么的多。 “羽儿,把乐乐抱回清幽宫去吧!”叹了叹气,我闷声命令。 我很清楚的肯定,这后宫,我纵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留下,为了乐乐往后的日子,我都必需要留下。而且这皇后之位,也一定要坐上去,要坐得稳稳的,才能更好的保护着乐乐。 “不要回去清幽宫了,就留在这永和殿吧!”邢睿忽然进入,他说话的同时已经向着我们走来。 我疑惑的看他,带着不解。 这永和殿明明就是帝王所住的地方,而乐乐只是一个小皇子,怎能住在这里呢? 皇宫,还是有皇宫的规矩。 “乐乐怎能住在这里呢?这里是永和殿,乐乐若住这里有所不妥,请皇上不要任性。”我说,其实更多的希望是想跟儿子一起住。 他要住,也该住在我的清幽宫。 “可是乐乐还这么小,他该跟母妃一起住。”邢睿皱眉,很认真的沉思。 不悦的瞪他,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皇上要将晴乐留在这永和殿里住,那请问晴乐该是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我沉声冰冷的问,眉不快的皱着。 “晴儿想要什么身份都行。”他道。 别开眼,我应:“若晴乐想要旧日的景王府,请皇上封乐乐为王爷,让晴乐与乐乐住在景王府宅里去,皇上可会答应?” “晴儿,为什么一定要迫朕呢?你明白朕不会放你走的。”这里有很多婢女跟羽儿在。所以他以朕自称。 “可是至少不是住在永和殿里,皇上要晴乐以一个怎样的身份住在这里?”历代以来,哪里能让妃子住在永和殿呢?还是他并不准备给我一个名份。 “你们都下去吧!羽儿,你抱乐乐下去。”刑睿挥手示意,看向羽儿命令。 “是,皇上。”一声令下,他们都跑光了。 听着门关上,我心里一紧,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 “晴儿,过来。”邢睿坐于床前,伸手向我。 注视着他的手,我当然不会过去。 “晴儿,你过来,我有话好好的跟你说。”他的手还是伸得长长的,然后态度十分的温和:“今天在清幽宫中,你独自一人说了很多话,那些话都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没有说过什么,你要不要听我说?” “不想听,也不感兴趣。”别开脸,我放不下心中的闷气。 “不是的,晴儿会感兴趣的,我记得晴儿曾经因为这话而高兴得一直笑个不停。”他道,手还是伸得长长的,向我挥了挥,示意我快上前。 曾经的话? 不知他要说什么,我大概能猜测得到是一些甜言蜜语之类的吧! “晴乐对皇上的谎言不感兴趣。” “不是,是真心话。”他笑说,不知为何,我一不注意,竟然被他的手牵上了,然后在他的用劲下倒进他的怀中。 跌在那久别的怀中,我一时间有点不懂得挣扎,心苦苦的。 “晴儿,我发现,这世上的一切都不比你在我的身边来得完美。”他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发端,气息吹在我的耳边,那痒痒的感觉让人心都醉了。 “这些话不必说了,说多了办不到也不过是没有意思。”我冷着脸,心里的气下不了就是下不了。 “晴儿,我想,我们必需要好好的谈谈。”他将我的身子挪动了一下,让我与他面对着面。 “晴儿,刚刚那话是真心的,为什么你要一直曲解我的意思呢?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今天就好好的谈,你就直接的说。”他以手抬起我的脸,却被我用力的拍开了。 “你要我说什么?” “说,为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爱你,这一切都真。”他说完,竟然贴上我的唇亲了一口。 抚着被吻过的唇,看他眼底那偷袭成功的笑,我有点无奈又无语。 “那皇上说说,凭什么来相信你?你就说说?你做的哪些事值得晴乐相信你?”我干脆反问他。 “我为了你,天天日思夜想,为了你……”他说到此,顿住了不语。 看那有点苦恼的表情,我懂得意思。 “皇上说不下去了,是不是?自从晴乐嫁给你为妃那天起,你就没有做过什么值得晴乐高兴而且信任的事。你的爱只是有嘴里说的,可是你曾做过什么事呢?自你第一次说喜欢我开始,你就抱着伤害晴乐的心,后来你在琴室得到了晴乐,你说会好好的珍惜晴乐。可是邢浩来了,他的一些话就轻易的让你出手伤害我,当时你打的那一掌可是不轻啊!晴乐的心狠狠的被割伤了。直到晴乐回到景王府了,皇上又是怎样?为了香染,你也伤害过我,虽然你口里说香染的事已经过去,可是你却为了保护她而不管晴乐。不管晴乐是多么坚强的女人,不管晴乐的能力有多强,晴乐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就是希望被爱,希望被宠爱着,而不是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却护在另外一个女人身前,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不顾。”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停了一下后继续说:“再后来,晴乐放开了心胸,决定接受你就是王爷,有几个侧妃的事也是事实,女人就不该善妒,才能当一个好妻子。可是王爷给的快乐也不多,没多久,珑儿滑胎的事让你冷落了我,也许当时晴乐的确有罪,可是晴乐没有心的,皇上的冷落是那么的无情,而让晴乐的心更内疚难受。再后来就是邢浩在宫中亲我额头的事,你在香染的地方里无情的冷漠于我,那一次狠狠的伤透着晴乐的心与自尊跟骄傲。可是晴乐当时还是很体恤于你,是吗?那时候我还在树下吹笛给你听,只是你却看到我之后转身而去,你那背影是多么的无情。现在你说爱着晴乐,这比一切都真,问晴乐为什么不相信你。可是晴乐就问问你,你的爱从哪里表现?你可曾让晴乐真切的感到过爱意?” “晴儿,我知道过去我真不是一个好夫君,因为香染曾经的欺骗而让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女人,甚至是恨。可是爱你并不是本意,但爱你的心却是不能自拔。过去的事我是千错万错,也是罪该万死。但是我很清楚,我爱你,是真的,你掉下山崖那一幕我现在想起心都是那样的痛,晴儿,你知道吗?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啊!”他说,他用力的抱住了我,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胸前。 静静的不语,分开了一年,我们之间要说的话今天都说得清楚了。 “晴儿,你过去的事我没有回头的能力,若你真的恨,那就让上天罚我邢睿生生世世都爱着晴儿吧!可是接下来的事,我会很努力的,我不会让你过着如你在清幽宫里所说的生活,不管往后后宫里将驻进多少个美人,可是我很清楚,她们都不是你,我爱的、要的就只有你。晴儿,你就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吗?”他深深的吸着气,说话时是那么的激动。 “如何相信?”我推开他,从他的怀中离开。 我发现,我有点眷念他的怀抱。 一年了,他的怀抱竟然让我依旧恋恋不舍着。 “用你的一辈子来跟我赌吧!”他看着我,虽是放开我,手却是紧紧的牵着我手,不肯松开。 一辈子? 低下眼睑,我明白我不能再说无情的话了。 在清幽宫的时候是因为激动才会说出那么多话,此时,我很冷静,看到乐乐之后,我更冷静了,我清楚的明白,这个帝后的身份我舍弃不得,因为若没有我,乐乐的大皇子日子将并不好过。 作为母妃,我不能将他弃之。 我可以放弃邢睿,却不能放弃乐乐。 脑海灵光一闪,我被刚刚想到的话而吓了一跳,也想通了一点。 是的,我可以放弃刑睿的,当初刚进入景王府的时候,他对我那么的无情,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吗?那全是因为不爱他,所以可以站得那么刚强。 后来,我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是因为爱上了他,所以心不由已,总是被一切关于他的事而牵动着心情。 若我不爱他,那是不是就能好好的当这帝后的身份,活得依旧骄傲而潇洒呢? “晴儿,你在想什么?”邢睿拉着我的手动了动。 被他摇醒,我有点被动的摇头。 “晴儿,今晚就住在永和殿好吗?我很想念你,真的很想。”他说完后,在我的手上用力的一吻。 低头注视着那被他吻过的地方,我的心神却不得安宁。 “皇上,还让晴乐想一晚,就一晚。”我放软了态度,说。 “就一晚?真的就一晚?”他疑惑的看我,带着不确定。 轻轻点头,我也不顾他的意愿,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永和殿。 走在宽大的后宫中,我的心渐沉渐不见底。 不管是邢浩,还是邢睿,只要谁撑握了权力及帝位,我都不能避免的做为他们的囚奴。 既然都是跑不了,那么是不是该以另一种办法来处理呢? 回身看向永和殿,这一个月来我在这里出入多次,我想,没有多少人认为我还是清白的女人。可是邢睿却没有问,一字也没有问。 他到底是不介意,还是太介意了所以只字不提呢?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转身往着清幽宫而回。 次日,晨光射进之时,我便醒来了。 唤了几声,才唤来守在门外的人,发现还是喜欢有羽儿她们相伴的日子,只是凝霜已永远都回不到我的身边了。 咬了咬唇,坐于铜镜前,我任由着那些宫婢为我装扮着。 当一切都打理好以后,清幽宫忽然来了两个小太监,他们说皇上有请,于是我只好跟随而去。 昨晚一夜的光景中我想通了很多,其实早已想通。 不能走就不要反抗了,不能过得顺心如意,就尽量不要动情。 只要继续当那个高傲的晴乐,身上依旧带着刺,那么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一路的跟随着他们走,最后竟然是在一辆马车前停下。 “晴儿,上来。”探头出来的人是邢睿。 “晴乐见过皇上。”我硬性的行礼,之后才步上他的马车。 这马车跟旧日景王府的马车一样的大,宽宽的给了我们足够的空间,我便直接的坐到他的面前,与他面对着面坐,将我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晴儿想知道今天我要带你去哪里吗?”他不介意我的动作,干脆自己坐到我的身边。 不能反抗,我只好在心底一直叮嘱着自己。 “皇上要带晴乐去哪里都行,皇上是皇上,晴乐没有可以追问的权力。”我冷着一张脸,不讨好也不得罪。 现在,他还喜欢我,还能冷着脸吧!之后,待后宫充满之时,我便要学着去讨好他了。不过想想,那样的日子真不是我能过的,我从来不懂得如何去讨好人。 “那好吧!晴儿不好奇,那我就暂时保持神秘。”他微微的笑,对我的态度不以为然。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什么,一直的,直到马车停下。 他先下了马车,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伸手将我扶下马车。 看了一眼我们所到的目的地,我有点闪神,不太明白他带我到此是为了什么。 这里是皇室的墓地,这里很大,却是个寂寞的地方。能进这里的都是一些光辉的人,死后却还是归于尘土。 “皇上带晴乐到此,是为了什么?”我不解的皱眉,想起刚刚被葬在这里的太后跟邢浩,心里有点难受。毕竟他们二人的死都叫人感概。 “晴儿还记得朕曾说过的话吗?那一天将母妃的笛子交由晴儿的时候,朕说过,要带晴儿来让母妃看一看,让她知道他的睿儿娶的妻子是多么的迷人。”他伸手抱着我腰,让我与他贴着走。 他的说话很轻柔,说得像漫不经心,又像是细心讨好。 可是,我的确是曾经因为他这样的话而心动过啊! 我还是很记得那一夜的,那一晚我们很开心,他给我宠爱,给我爱语,然后将我捧在掌心里疼爱着。 那一晚,我曾经为他这样的话而流出感动的泪啊! 低下眼睑,我将所有的情绪都收藏得好好的,试着让心尽量冷静。 我不说话,他也不强迫我,带着我走了许久,终于我们在山上其中一块墓地上停了下来。 “晴儿,就是母妃了,她是一个很漂亮而温柔的女人。”他看着那个墓说,说的时候在温柔的笑。 抬头看他,我像看到他眼角有点闪烁,却不知是不是有过泪光。 “母妃曾经也宠爱一时,如你所说的,她们都曾经得到过最多的宠爱,然后都要在后宫的争战中让自己活得好好的。”他笑了笑,松开我的手,走到墓前正正的立着。 “母妃不是出身贵族,她是段家的女儿,段家是造乐器的大家族,是大商家。父皇有一次出宫的时候遇到母妃,便深深的被她吸引住。后来他就接了母妃进宫,给她妃位,给她最多的宠爱,可是他却没有好好的保护她。”说着,邢睿吸了口很深的气:“母妃开始的时候只沉溺在爱情之中,后来她有了我,我的出生让父皇更宠爱她。也许你说得对的,皇后就是在无数寂寞的夜里及对儿子的担心而恨我跟母妃的。她们设出诡计,让母妃陷进她们的设局之中。那时候父皇没有办法,就只好赐母妃一死。母妃死的时候父皇哭得很伤心,母妃吐血的一刻要父皇把帝位留给我,而当时父皇真的答应了。那时候母妃跟我说,要好好的活着,要努力的争取着,不能输给那些只会谋着心计的人。其实,母妃死的时候心理就是很不甘,所以才会这么说话的,她恨皇后她们坚持要迫死她的行为。” 听着,关于这些宫斗的事,我还是很明白的。 “你昨天在清幽宫的话让我明白到皇后也有她的苦,也许真的不该恨她。可是母妃却是真的被她们迫死的,我竟办不到不去恨啊!晴儿,这后宫真是一个深渊,所以我很明白你想要离开的心。可是晴儿,我不是父皇,我一定能做的好好的,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若同样的事发生,我不会像父皇那么懦弱,我会尽所有的一切来保护你。”他说,已走到了我的面前,将我紧紧的抱着。 “母妃,这就是晴乐,一个跟儿子一样高傲而寂寞的,她跟儿子一样同样的学被伤害。可是睿儿明白,若放她走,我的人生将一辈子都活在失去她的痛苦中!睿儿办不到啊!就当是自私,睿儿办不到放弃她。所以请母妃在天之灵保佑我们,让睿儿能跟晴儿幸福一辈子,相爱一辈子。”他不等我说话,直直的看向华贵妃的墓大声的说。 听着这样的话,我低着头,心有点闷痛。 甜言蜜语,从来是最诱惑人心的。 “母妃,睿儿决定了,要立晴儿为后,要立乐乐为太子,睿儿要给他们母子幸福的人生。”他如许诺一般的决定。 只是一句话,还是让我有点惊讶。 他真的决定要让我做皇后吗?这位置只能有一个人当上,他确定让我当这名正言顺的妻子? 发现我惊讶看他的目光,他笑了:“晴儿,不必奇怪,你是我的妻子,就应该是我的皇后。” “皇上真的要这么决定吗?”我颤抖着问,是那么的不确定。 这位置我一直不屑,可是毕竟是一国之后啊! “是的,不管往后日子会变怎样,我只想要晴乐一人。”他将我抱在怀中,轻轻的在我额上一亲,是那么的用力,久久的不肯移开唇。 依在他的怀中,我却是闪了神,一切还是心不由己。 帝位定下来,后宫也的确是时候要驻入他邢睿的女人了。 今天是一个大日子,邢睿将香染与珑儿及一直跟随着他的几个小妾都接进宫来了。而香染与珑儿还是为妃子的身份进宫,分别为珍妃及惠妃。 得知这消息也是刚刚的事,听羽儿说,我才知道今天邢睿已命人接她们进宫了,也在她们进宫的时候赐她们妃位。 而羽儿会跟我说起这些事,不是为了说是非,而是要跟我说,皇上决定要将后位交给我了。 羽儿说,他赐她们二人妃位的同时,还跟文武百官说,将会择日册封我为皇后,命他们准备隆重的册封仪式。 这么说,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他的帝位已坐稳,不会再受到任何的威胁,而且听说他上位便减税三年,民望也因此而提高。而他景王府的女人都搬到后宫来,此时给我感觉就像将景王府变大了一般,我们几个女人还是以一样的身份相处着。 珑儿,那个女人没见一年,不知过得如何,我还真想知道,她杀死凝霜之后又是过得如何。 “圣旨到。” 在我想得入神的时候,忽然跑来了一个太监,进入清幽宫后大声喊。 我与羽儿对视一眼,就只好急急的上前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晴乐公主自嫁于朕以后一直尽心于朕,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聪慧,淑慎维则。品祝仪德深得圣心,实能母仪天下。现钦定为中宫皇后,择吉日举办册封大典,现赐永乐宫,执掌风印,母仪天下。望其与朕相扶相持,勿负众望,彰显后宫贤德,以慰朕心。”那总管太监站到我们的面前,大声而庄严的道。 听他宣旨完成,我立即站起:“谢主隆恩。” 接过圣旨,我感觉不到心中的愉悦,只感心更沉重。 这圣旨一接,一切都没有回头的机会。 往后,在这深宫之中,我要么就能一辈子都得皇上的宠爱,不用为争夺而苦恼而计谋。不然,就可能走上如众多可悲帝后那样的故事,在夜夜的寂寞中走到生命的尽头。 “娘娘很快就能正式当上皇后,在这段日子里,娘娘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奴才说。”那公公讨好的笑说。 中宫皇后,这身份他还是得费心的讨好啊! “公公言重了,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往后也许是本宫能用得上你的地方不少。”我客气的笑,弯起妩媚的唇。 这后宫中,人与人的相处就是如此,只能抱着虚假面对着所有的人。 “娘娘不要这样说话,奴才可是受不起的,往后娘娘能用得上的地方,奴才自当尽一切的努力。”他嘻哈的笑,说的话还真不怕恶心。 面对这些假仁假义的话,我也不以为然,自小便活在后宫中,这些话我听多了不怪。 “有公公这话,本宫就放心了。”我微笑,已无心跟他多说下去。 “娘娘还是准备一切吧!一会就会有人来帮助娘娘搬东西过去,永乐宫那边可是已经打理好一切了。皇上因为有事所以暂时不能走开,他叫奴才跟娘娘说,那边环境幽静,是娘娘会喜欢的地方。而且那边的窗看出去全是鸟语花香,是娘娘用来沉思的好地方。”那公公越笑越开怀,像是得到荣耀的人是他一般。 “谢谢公公,本宫明白了,请公公替本宫谢谢皇上的心意。”我说,已将所有的笑容都收起来。 这清幽宫算是不错的地方,为什么又要命我搬走呢?他是真的为我精心而选,还是认为我与他住这么近不好?能随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那奴才先走了。” “公公慢走。”我挑起眉,淡声应。 眼看人走了,羽儿走到我的身边,欢喜的笑:“恭喜娘娘。” “算了,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坐上这后位以后,还要想着如何能让这后位一直坐得稳稳的,我们的日子才要刚开始过,是喜是忧,以后才知道。”我很扫兴的说话,走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快收拾吧!尽快处理一下这里的行装,不然一会来人了,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是的,娘娘。”羽儿被我这样抢白,只好不再多说。 坐于贵妃椅上,想着今天他为后宫主子赐宫赐位的事,我的心情还是得不到完全的顺畅。 我在爱情上头这么小气,真不适合当一个后宫的主子啊! 搬入永乐宫,听说这原来是华贵妃住的地方,是今天邢睿为了我而改名的,那新宫名还没有换上去。 这里真的很美,种植了各种的花,还真是跟香染居的时候有点像,看来香染居是按着这里来建的。然后,这里也有一个琴室,这琴室比起香染居时那个还要大,而且里面放琴的地方也很优美,琴的后面是一个大大的窗,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鲜花,给人如此赏心悦目的感觉。 参观了一会,还没有看到一半,我就有点累了,没有细看,就带着疲意入睡 一睡,竟然就到傍晚了。 看着有点昏黄的日色,从宫女口中得知羽儿正在为乐乐的寝室而准备着,我便不想打扰她,带着新来的宫女步出永乐宫,慢步的走在这后宫之中。 这地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之前进宫找长乐公主的时候并没有好好的看过,后来被邢浩强带回宫之后也没有用心的感受过。此次,我却有了慢步细看的念头,毕竟往后这里便是我的地方,我将是这里的女主人。 如当初在景王府一般,我还是喜欢看看自己的地方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皇上现在可是很苦恼呢!这事也真不好处理。”走到假山之前,我听到了一些小公公在说话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这里宽广,他们的话我听着是那么的清晰。 “对啊!其实皇上可以不必这么做的,为什么一定要立晴乐公主为皇后呢?她不过也是一个别国的公主,毕竟不是我们昊天国的人啊!你看惠妃,她爹现在可是相爷了,让她为皇后,可就不会有人反对了,皇上现在也不用这么苦恼着面对着百官的威逼。”另外一人搭话,很显然他们是在说着一些后宫是非。 而这是非就是关于立我为后的事。 我立住了脚步,伸手示意背后的宫女不许动,耐心的听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说邢睿为了立我为后的事而苦恼。 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是昊天国的人,而是大韦国而来的和亲公主,所以他们坚持不让我当皇后? 这原来有点牵强吧?毕竟不是没有过以和亲公主为皇后的事,现在邢睿要立我为后,这又怎会是那些官员反对的借口呢? “是啊!你就说得对的。而且之前邢浩为皇上的时候可是封她为清妃的,现在皇上登位,却要封她为皇后,这样怎叫百官忍得住呢?那女人可能已经跟邢浩那皇帝有个关系了,一个不洁的女人怎能当一个皇后。” “对,你没看今天相爷说的话,他就是这样说的,一个不洁的女人,怎能为后。他们都很坚持这一点,我看皇上是没有办法了,也许要让步,毕竟现在所有官臣都反对啊!一国之后,又怎能在一片反对之声之中册封呢?” 他们一人一句的,说的尽是是非之言,却让我清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了。 原来,又是珑儿的爹在闹的事。 看来,有人想让他的女儿成为皇后。 不洁?好一个不洁之罪。好像自我和亲而来之后,这罪一直跟随着我,想不到今日已收到圣旨要封为皇后了,却还是要带着这不洁之罪。 咬着唇,我狠狠的眯起眼,心中怒火中烧。 难怪邢睿一天都没有来过,当他下那圣旨的时候还并不知群臣会反对吧!不知现在他是否后悔这决定了呢? “我看这皇后是封不成了,这困局哪里能解决,现在群众跪在殿前不肯离开,皇上想来是不得不让步了。”他们说着,已经转出假山,来到了我的眼前。 当看到我之后,这二人吓得脸都慌了,青白得吓人,立即的跪于地上。 而我背后的女人宫女也听到他们的话了,都静静的不出声,等候着看我如何处决。 “娘娘,奴才有罪,奴才不该。” “娘娘,请原谅奴才们的话,奴才们也是没有心的,请娘娘放过奴才。” 他们跪在地上吓得直叫,不管如何,我现在还是那个已收到圣旨的皇后娘娘,要他们的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他们刚刚的话又怎是一个死字便算呢? 眯眼看着这两个狗奴才,我哼了一声,懒得多说一言,直接的转身往回走。 第十二章 一夜缠绵 急急而回,我将所有宫婢都赶走了,关上门躲在寝宫之内。 不洁,这罪恶一直跟随着我,作为女子的我又怎能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呢? 可是我很明白,我曾是邢浩的妃子是不争的事实,又靠什么来让人信任呢?这世事不是我说了便能算了,邢睿信不信我是一回事,可是群臣若不信我,那么接下来这帝后之位,哪怕是我想坐上去也难。 我说过的,这帝后之位我并不想得到,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不必活在浮沉的深渊之中。只是时至今日,就为乐乐一人,这帝后之位我必需要坐稳,不然作为大皇子的他将没有一个足够权力的母妃来支撑着他往后的日子。 而且单是凭我与珑儿之间的恩怨,我没有可能把这后位让给那女子的,只要想到凝霜的死,我才忆起那大仇还没有得报。 深深的呼吸,我听到了门外有多人的脚步声。 是谁呢? “娘娘?”是羽儿在轻唤。 “进来吧!”我道,从窗边走到在整中的凤椅上,望向那门。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人竟是羽儿与另外八名婢女。 想想,都一年了,我以为她们都在景王府的几次搬迁中分散东西的,却想不到她们还能回到我的身边来。 “娘娘,她们是刚刚跟随珍妃他们从南北回来的,皇上说会让她们继续侍候娘娘一旁。”羽儿带领着她们走向我,看她们跪下行礼之时跟我说。 “是啊?”失神的点头,我心思飘忽不定。 邢睿还真是有心,为了我竟然还费人力财力将这么多人都一起接回来。 “娘娘有心事吗?”羽儿皱着眉问,其实她心里也一定是知道什么事的。 得到我的眼神示意,羽儿以手势把那几个婢女都叫出寝室,然后走到大门前将门关上。 “娘娘是为什么而烦恼呢?羽儿可否替娘娘开解?”羽儿走近我,自从失去凝霜之后,她便开始学着凝霜的方式,在我心绪不宁的时候总为我分担着。 “刚刚出去散步,听到了两个狗奴才在说刚刚朝堂上的事,听说群臣反对邢睿立后的事,说本宫是一个不洁的女人。”低下眼睑,这事对我来说不止是一个怒意,还是一个愁字。 我一心要离开邢睿,不是恨他,而是失望之极之下所作的打算。 如今所有的情况都变了,我不能再轻易谈离开他的事了,而且很显然我还要留在他的身边,为了乐乐而谋略。 但在为乐乐谋略之前,邢睿的事我可是不能忽略。 现在这帝后的问题并不能过急的,不然邢睿绝对会很麻烦。 “娘娘,这事羽儿刚刚也听到了,可是皇上的圣旨已下,这事娘娘就不用多想,让皇上去操心吧!”羽儿咬了咬唇,有点为难的皱眉。 是的,这事我可以完全交由邢睿去想、去解决。 可是我又怎能放手不管呢?毕竟这事关于我,而且…… “他操心不来,现在他陷在两难之中,必有一得失,而最后,你能猜到他宁愿失谁吗?”说着,我叹了口气,心里也不清楚他最后会如何选择。 “娘娘?” “若他坚持立本宫为后,群臣若坚持反对,如现在这样还跪于朝堂之上不肯离开,那么对邢睿来说会是一个大麻烦。他的帝位还并没有坐稳,新帝上位而这江山还是夺回来的,他若不小心,只怕过去的一切都是白费的。现在这情况也并不是那么好,我听说七王爷远在西宁,却一直关注着他们兄弟二人的战争,希望能渔人得利。若在这时候邢睿出了什么事,别人都会有机可侵。所以,他绝对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有违伦理,做一些思想守旧的大臣坚决反对的事。”我分析着,这就是刚刚带着怒火回来后想到的,这也是我渐想渐烦的事。 这帝后我不能放手,可是更不想邢睿在这个时候因为我而毁了他刚到手的江山。 “娘娘是想劝皇上先放下这立后的事吗?”羽儿明白我的意思,揣侧着。 “嗯,本宫在想,现在他也一定是很苦恼。若他顺了群臣的意思,那么就等于有失于本宫。若没有猜错,他现在一定是不想有失于本宫,所以才会带着盛怒躲回他的永和殿中。”邢睿啊邢睿,一道圣旨是以表明对我心意,可是一国之母又怎能这么轻易决定呢? 那朝上固执的大臣可是不在少数,这一个不洁没有解除之前,又怎能光明正大的得这后位? “娘娘现在要怎么办?”羽儿点头,小心的问。 眨眼看了看她,我从椅上站起,摆动长袍:“走,我们去永和殿。” “是。” 带着羽儿及另外几个婢女,我们离开永乐宫之后直接向着永和殿而去,听闻邢睿此时正在御书房之中,而且闭门不出。而朝堂之上还是跪着众大臣,显然是阻止邢睿要将那立后的圣旨公布于世。 转了几圈,终于来到这个不曾来过的地方,这里是庄严的,高大的梁子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在这里看到了夏候父子,还有几个一直跟随着邢睿的将军大臣。 他们听到我的脚步声后向我看来,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一起跪下,齐声道:“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先平身吧!这皇后娘娘之位,能不能坐上去还没有那么容易。”我淡声道,看他们都站起之时走到任伟柏的跟前定立不动。 这小子为难的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弯起唇角:“呃,哈,你还好吧!” “本宫当然很好,在某人的出卖之前。”我扬起眉,冷着一张脸。 “呃,这个我也不想的,可是羽儿那天一直劝我,而我又不忍看皇上受失去爱妻之苦,所以就……”他以为我真的生气,有点纠结的解释。 “小子,这是皇后娘娘,你怎能在娘娘的面前称我呢?”一旁的夏候爷冷喝,然后看向我笑道:“皇后娘娘,请原谅这小子的无礼。” “算了吧!都说这皇后娘娘这名还先不要喊。”我对夏候爷说,眼神不自沉了几分。 “娘娘别这样说,当日若不是娘娘舍命相救,我夏候一府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惨死了。娘娘宅心仁厚,乃是一国之母的人选,而且这母仪天下的姿态也只有娘娘能配。”夏候爷恭警的笑,谢意尽露脸上。 这相救之情,看来已让夏候爷站在我这一边了。 可是这里数人的力量并不敌昊天国数十名大臣的力量。 轻轻点头,我走向那门,示意守门的侍卫为我推开门。 “娘娘,皇上说过任何人也不能打扰的。”那侍卫看向我说,发现我的眼神在他的说话之中渐变冰冷之后,胆怯的低下了头。 “开门。”咬着牙命令,我瞪眼看他。 我知道,我摆出架子与威严的时候是很吓人的。 “开门吧!也许皇上说的所有人不包括娘娘在内。”今天来宣旨的那个太监总管轻声说,事实是不敢得罪于我吧! “是。” 门一开,我示意羽儿她们守着,然后举步而入。 在我进入的一刻,门便立即的闭上了。 这里空气有点沉闷,是因为他们将所有的窗都关上了。 邢睿此时正背向我,听到了脚步声而转正身子,看到是我之后竟然还能露出笑容来:“晴儿,你来了?” “你还能笑得出来吗?朝堂之上,现在数十大臣还跪在那里不动,你躲在这里,就能躲开他们吗?还是认为你苦苦争来的江山如何动摇,都不足以影响你的心情,劳你费心?”我眯着眼,沉着脸,对他的笑容十分不满。 虽然我很清楚他的笑容是为我而展的,只是单纯的不想我不开心及担心他。 可是他这样,我的心就更软了,控制不了心底深处那个良心。 “你知道这事了?”他收起笑脸,脸色在一刻间变得难看。 走向他,我点头:“是知道了,而且就算刚刚不知道,来到你这书房之外也清楚了,徐将军跟夏候爷他们守在外面,很担忧你现在的处境。” “晴儿,我很想立你为后,你知道我的心意吗?你是我的妻子,可是现在我连给妻子一个名份的能力也没有。”他苦恼的喝,手一用力,往书案上一拍,引发巨响。 “名份是很重要,晴乐曾经为这名份而跟你争执不放,连死也不怕。可是现在不是不怕死的时候,而是顾大局的时候。”我低下眼睑,想了一想后抬头劝说。 我心里有我的算计。 这帝后之位我是当仁不让的,为了乐乐,我谁都不会让步。 可是我不能因为这帝后之位而乱了此时的大局,邢睿的帝位不能出事的,不然他会如邢浩一般死得很惨。而且,我不一定要立即得到帝后之位,这后位不过是一个虚有的名称,实则是凤权才重要。只要我能困住邢睿的心,我并不必急于一时登上这皇后之位,亦可掌管六宫。 “晴儿?”刑睿不确定的看我,眼中闪过讶异的目光。 “虽然我还不能完全原谅你过去对我所造成的伤害,可是我更不希望你费了这么多年争回来的江山出现半点差池。我知道立后的圣旨还并没有公开于世,既然现在众大臣反对,皇上就把立后之时压后,等帝位稳定之后,再作决定。”我咬了咬唇,装着意味深长的说。 低下的眼睑更多的是掩饰自己的心。 我不该的,我多不该变成一个谋算心这么重的女人,可是事到如今,已没有我想不想的。 如皇兄所说的,这后宫就是如虎的深渊,没有一定的心计与算计,不可能能活得好好的,单靠帝王的宠爱并不足保护一生。 而他说得更对的是,我这女人的确是一个适合于生存在后宫之中的女人,至少我不会死得这么轻易。 如今既改变不了留在后宫之中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乐乐成为大皇子的事实,那么我就不能再自私任性,必需要接受现实。 若要活在这深宫之中,那么我就要好好的活着,绝不能有半点出错。 就算我的说话中是有心计存在,但至少我也是为了邢睿的,我不想我与乐乐出事,我更不想他出事。 “晴儿,这样做会委屈了你,毕竟也已经不少人知道我下过圣旨。”邢睿皱眉,陷在两难。 “可是若真要坚持,你要如何收场?那一群老臣很显然会是固执的人,他们就是针对着事实。毕竟当日晴乐就是曾经当过邢浩的妃,以昊天国立后的规定来看,晴乐的确没有作为皇后的资格。现在皇上刚刚登位还不到一个月,怎能在这个时候与那群老臣子起意见呢?晴乐听说七王爷一直虎视着京城的一切,晴乐不想皇上在这个时候因做错了决定而失了众臣之心。要知道那些固执的人思想很气人,可不懂得转弯。”我直直的看进邢睿的眼内。 那群人不肯离开朝堂,这事便不能解决。 “我可以杀一儆百。” “不行,你这样做等于毁了你的声望。”他疯了,我生气的瞪他。 只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的闭上眼,手一伸,将我扯进了他的怀中。 “晴儿啊晴儿,我很高兴你的心里还是有我。”他温柔的说,带着浓浓的悲伤。 “皇上跟晴乐相认以后,为什么不问关于晴乐与邢浩的事呢?难道晴乐曾是邢浩的妃这事皇上真的不介意吗?”我在他的怀中抬起头,眨着大眼,这话我问得有点冲动。 其实,这真是一个禁忌啊! 在这个时候,这身子是否洁净,是真的很重要。 “晴儿,不问,是因为我不介意。”他在我的颇头上贴上深情的吻:“晴儿,我爱你不是用口说的,而是真心的想着。我知道你的确曾是邢浩的妃子,也知道那全是因为要救夏候爷一家,所以我更心疼你。” “这么说,你是真的认为我跟邢浩之关已经……”问得很轻,下面的话我却说不出口。 “晴儿,我只能说,我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能肯定,就算是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也不是你心甘情愿的,若真是发生那样的事,最苦的人也是晴儿你,我只是会更心疼你。晴儿,我相信你并不会想要背叛我的,我知道你会离开也不过是因为你太在意我了,才会认输而走,不然你也不会放下你一直执着的景王妃之位。一个这样爱我的女人,又怎么会想要背叛我呢?若真是有,那也是迫不得已,那也是身不由已。若真有罪,罪也只在邢浩一人。可是那都不重要,不重要的晴儿,我不介意任何的一切,我只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你。只要你在身边,任何的一切都不重要。”他说话的时候双眸激动的闪烁着,他坚定的眼神告诉我,他是真的不介意我与邢浩之间到底有没有过那种关系。 此时此刻,不能言语的感动让我反手紧紧的抱着他不放,然后心是这么容易被感染的。 “晴儿?”我回抱他,竟让他兴奋了起来,唤我的时候声音也提起了几分。 “睿,我没有,邢浩人并不算坏,他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对我强来,所以说要等我点头的那天。后来他又来过清幽宫,可是那一夜最后他还是离开了,那一夜他也并无心于那回事,他只是想测试晴乐的心中有没有他。那一晚晴乐一直的挣扎,于是他离开了,晴乐还是只是你一个人的晴乐。”我低声在他的怀中说,想起邢浩,心也有点不安。 其实,邢浩这人并不坏,只是活在这帝王家之中,有很多的无奈,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本是大皇子,为人也算是聪敏过人,而且心思细密,本来就是该顺理成章的成为帝王。可是先帝一直只宠爱邢睿,虽然说喜欢邢浩,但一直无心要将帝位给他。 作为大皇子,却要眼看这最高的权力要落在自己的三弟身上,又怎不叫邢浩难过呢?后来有幸成为太子,却在当了那么多年之后得知父皇要将帝位交给邢睿,又叫他情何以堪呢?当恨意在日久的转变之后,人心也会变得阴险。 可是再如何的阴险,对我,邢浩都算是不错的男人。 当日我因救他而重伤,他也费尽心思让崔唯救我,而且他并没有透露这事,是为保我声誉。后来,在我们回京的时候,他为救我而舍身与我一起滚下山头,当时他的危险有多少并不能确切算出来的,可是他还是冲动的去救我,那一刻的恩情不是假的。 直到后来,他立我为妃,原本就是一心要得到我的心,只是我心早在邢睿身上,所以他才有所失望及失控。若不是博洛有心要误导他,他也不会想要利用我来引出邢睿。 如今想想,他最后惨死于这永和殿,也着实叫我不忍。 “晴儿,我相信你。”邢睿激动的吻上我的唇,百般缠绵。 我们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吻是那么的温柔而充满着狩夺,似要将这一年来失去的甜蜜都争取回来。 他的唇是炙热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他的舌头一直在我的齿间滑动,有意的带领着我的唇,这一切一切都让我快失去理智了。 可是我很明白这次前来不是为了要跟他缠绵的,朝堂上的事不解决不行。 “睿,先别这样,快去解决朝堂上的事,不然这消息传开了,有损你的威望。”我别开头,与他的唇拉开距离后说,呼吸也微微的急促。 “晴儿,你确定要我这么做吗?这一次妥协,以后想再立你为后就会更麻烦了。”邢睿不确定的问,还是不放心。 “去吧!你初为帝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只要皇上记得给过晴乐的承诺,那皇后之位是什么时候册封都不重要,也不急于一时。”温柔的对他笑,我摆着一副我没所谓的模样。 而事实上,我的确没有多大的所谓,皇后之名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实权,这撑后宫之权很显然已在我的手中,我没有必要还引火自焚,在这个时候让群臣认为我是一个扰乱君心的媚女子。 “嗯!我现在就去,晴儿在这里等我。”他点头,笑开了。 其实,他很清楚他必需在我与群臣之中选择,而现在的他若足够理智就是该选择先顺众臣的意思,把立后之事压后的。 他躲在这里迟迟不肯见人,不过就是不知要如何面对我。现在我先开口,不过就是让他的心更好过一点。 “晴儿还是先回永乐宫,等候着皇上重新册封的圣旨。”我温柔的笑,后退一步,表示走在他的后面才显妥当。 “好,晴儿就先回永乐宫等着。”他笑,宽步离开。 跟随着走出御书房,刚好眼看着他带着大家离开的脚步。 眼看我走出,羽儿与众婢女立即上前:“娘娘?” 抬着头,双手握于胸前,抿着唇,我沉声道:“回去永乐宫。” “是,娘娘。”羽儿点头,扶着我伸出的手,跟我一步一步的离开这永和殿。 一切在此时已成另一定局,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一样也不能少。 抬头看天,我像是看到凝霜在天上对着我笑,她一定是很安慰我终于撑到今天这地步,能得到邢睿的真爱及后宫的最高权力。 我想,母妃也看到我的,她肯定在想,她的女儿原来比她强这么多,不止是能够得到宠爱,而且还能够得到权力。 以平稳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只有我心里明白,当决定要留在这里之后,我要面对的将是什么,我要过的人生又将是如何的。 如我能拥有邢睿的爱多久,我能拥有的权力便有多久。 回到永乐宫没多久,我才抱了乐乐一会,便有婢女冲回来。 “到底是怎样了?”站在我旁边的羽儿替我开口问。 “禀娘娘,皇上说立后大典暂时压后,是要以时间来决定谁更适合。而皇上还说,娘娘是先帝为皇上选的女人,娘娘的贤慧与妇德是不容置疑的,所以要立娘娘为德妃娘娘,暂掌后宫凤权。”那婢女呼吸刚刚平息,看来也是跑得很急。 她说的话我当然已经猜想得到,我想知的是群臣的意思:“那些老头什么反应?” “他们有一些人反对皇上要留下娘娘于后宫中的事,认为娘娘已经不配。而有一些人不敢反对,只低头不出声。皇上最后以威慑震住了他们,最后便没有人再敢说什么了,毕竟他们能让皇上让出这么大的一步已经不容易,也不敢再得寸进尺。奴婢看,皇上册封娘娘为德妃的圣旨快要来了。” “嗯,下去吧!”轻轻点头,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娘娘这一次以退为进真好,这样虽还不是皇后,可是依然拥有着一样的权力。而且还能得到皇上更多的欢心,又能不影响皇上跟大臣们的感情。”羽儿看我的眼神示意,上前接过刚刚入睡的乐乐。 “那群人里也许有一些是珑儿爹的人,可是有一半以上还是不是他的人。他们反对的原因。多是因为思想保守而且盲目,所以他们是最难劝服的,若邢睿与他们硬碰只会影响了他与群臣的感情。他才刚登位,现在还不是当一个霸君的时候。在这个风口上,事端能减少就尽量避兔。”看着她将乐乐抱到床上去,我忍不住露出微笑。 爱子之心人人有之,当乐乐回到宫中之后,当乐乐成为大皇子之后,我想让他往后成为帝王的欲望竟是这么的强。 望子成龙之心,原来真是人人有之。 作为他的母妃,我每走一步都要更小心注意,不能有所差错的。 “圣旨到。”那总管的嘶叫又响,今天第二度为我带来圣旨。 “臣妾接旨。”这一次我款款大方的上前跪下,等候着这道新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晴乐公主自嫁于朕以后一直尽心于朕,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聪慧,淑慎维则,品貌仪德深得圣心,还为朕育有大皇子。现册封为德妃娘娘,现赐永乐宫,暂执掌凤印,代朕统领六宫。望其与朕相扶相持,勿负众望,彰显后宫贤德,以慰朕心。”那总管太监站到我们的面前,以同样庄严的态度道。 “谢主隆恩。”带笑的站起,我笑着接过圣旨,看向那公公轻柔的笑:“今天真是有劳了公公。” “娘娘不要这么说,娘娘能得皇上如此宠爱,可是娘娘修来的福。”他急急的笑,还是一样的讨好。 与他客套了几句,我命羽儿给了点钱打发了他,便又换回一室的宁静。 走近乐乐,看了看他熟睡的脸,忍不住弯起不安的笑。 乐乐,以后我们都得在这深宫中谋生活,如你父皇当初一般,迎接着一切的危难,而努力的活得比任何人更好。 是夜! 我早早的便唤走羽儿,躺到床上安心入睡。 这一天,还是有点累的,明天后宫生活正式开始,我知道香染与珑儿都得在明天过来向我请安,所以我今天睡得比平时更早。 在睡梦中,我梦到了许久,一直有点不安的反侧,却并没有醒来。 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掌探进我的衣裳之内,我才吓了一跳,立即的睁开眼皮。 “晴儿。”我还在惊慌之中,他却是得意的在我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透过窗外射进的月色,看着他脸上分明的线条,忍不住微微的皱起眉。 只是他看不到我的不悦,双手放肆的伸到我的衣裳之内,环到我的腰后紧紧的抱着我,将我拉向他,与他贴得紧紧的。 在黑暗中,一双沉默的眼眸正揪着我不放,那视线中的欲火让周边的气息都变得深沉,让我有点难于呼吸。 “晴儿,你该知道我今晚一定会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就寝呢?还是想要在床上等着我?”醇厚的男性噪音低沉的回响在我的耳边,气息也拂到我的脸上。 全身崩紧,我的身子在与他的贴近中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成为夫妻这么久,连儿子也有了,可是我们实际上行房的次数不是很多,且想来也隔开了一年了,他此时的贴近是让我这么的不自然。那炽热的体温透过我们的衣裳熨烫着我的心智。 深深的倒吸一口气,带着胆略的看着他,面对将有可能发生的亲溺,我竟然是这么的不安。就如我们初次相对时,那洞房花烛夜上,我就是这般的志忑不安。 我想要推开他,为自己找一点喘气的空间,无奈用尽全力,还是无法动他分毫,他的力度还是能完完全全的压制着我。在他的双臂中被牢牢的圈住,只能无法选择的承受着他灼人的视线,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胡说。”我低声否定,无力的咬了咬唇。 只见他嘴角依旧匀起,落在我腰间的双手有意的轻轻挪动着,尽情的占有着我的柔细肌肤。 我想要挣扎,可是自知挣扎无用,他的双手是那么的强而有力,怎是我一个女子能挡的。 “晴儿,我想你。”他的声音也带着喘息。 在这一刻间,炽热的唇封住了我的,原本圈在我腰上的一只手松开了,游走到我的发丝之间,用力的将我的头压向他,不让我闪避。 事隔一年,他依旧熟悉着我的身子,舌尖拨开我的两片薄唇,引诱着我不愿意给予的反应。他将的唇含进了口上,缓慢的吮吻着,直到我忍不住喘息出声,才不舍的松开。 “晴儿,这一年里,你可曾想过我?”他轻柔的问,低头吮吻着我的肌肤,用舌头在探测着我的承受能力。 “没有想过回到你的身边。”我说,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平静一点,却还是带着微微的喘气声。 他的挑逗拨乱了我的思绪,他的舌头惹起我一阵一阵的颤抖,身子上剧烈的震荡让我忍不住喘息出声来:“嗯!” “可是现在你想要我了,是不是?想要我更多的爱抚,是不是?”他吃力的在我颈间一咬,像惩治我那无情的话。 “噢。”痛让我惊呼出声。 而他更是得意,吮咀得更是用力。 他的手放荡的游走,在我敏感的地方上把玩着,轻轻的揉着那只有他碰过的地方。 “没有。”我嘴里硬着,其实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又怎会想要他更多的爱抚呢?这一切让我脸红。 “说谎。”他笑说,宣布着他的得意,脸上挂着如猎人狩猎时那无情而得意的微笑,在这月夜中特别耀眼。 他那双深眸渐渐变深,让我直觉的有点害怕,眼内那如火般的炙热是我不解的情愫,因为情欲而更加的明亮。 “欺君可是大罪,理应处罚。”他说着,不留情的又在我的耳朵上一咬,轻微的痛惹起我更多的颤抖,更多的慌乱。 “晴乐没有说谎。”我用力的喊,是想将自己的理智接回来一点,这样的我让自己也有点怕。 我觉得,他的诱导快让我变得不能自主了。 过份,我还没有完全原谅这个男人的。 “你还要继续欺君吗?”他眼内闪过坏笑,眼神中带着警告,然后腾出一手,与我拉开距离,竟然慢条斯理的当着我面轻轻的为我解开衣裙。 眼看着他的手快要从我的胸前伸入,我心跳得更好,禁不住又是一声轻呼:“嗯!” 只是这轻呼声在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暧昧啊!让我脸忍不住热起来。 “不。”眼看他手用力一扯,我惊呼而出。 他不顾我的颤抖及不安,着迷的欣赏着我的身躯,似要将一年来的分别与思念都一次讨回来。 他眼中那赤裸的欲念让我心跳更急,手脚也乱了分寸,根本无法保持最初的冷静。 “晴儿,你很美,我快受不了。”他喘息着低语,伸手揉着我胸前的柔软,那么的用力如在宣布着他的所有权。 炽热的唇从我的颈间开始滑下,细细的啃咬着,然后又不舍的以舌头品尝着,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晴儿,我很想你,夜里每一次对你的思念都让我疯掉了。”他喘息着,听那语气是真快忍不住了。 闭上双眼,我知道不能反杭。 他很有耐性的带领着,见我已经渐渐的放松,在喘息中表示着投入之时,他也再忍不下去了。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每一寸的探索着,他的唇在我每一寸肌肤上贴上烙印,他的欲望在不断的放大,然后尽情的占有我,宣泄着他的所有欲望,与这一年来的思念。 这一刻,我感到,我们的身与心都是贴在一起的,我是那么真真切切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管曾经是多么的理智的去分析着对他的感情,在这一刻,我很清楚我们都随着情感与欲念而放纵着,不管我曾跑得多远,此时我还是他的。 缠绵过后,我无力的躺在他的怀中,在他的轻抚下喘着气。 “晴儿,我的晴儿……”他呼唤着,是那么的温柔。 这世间,在这一晚,就如只有我们二人。 缓慢的,我在疲倦与爱抚之中渐渐的睡去了…… 第十三章 今天我早醒了,晨光才初进帐内,便同期的清醒过来,瞪着大眼。 长而弯的睫毛轻柔的眨了眨,睁眼尽看纱帐内,帐然的心说不上一丝的情感,也不见半点波动。 昨晚经过千般的温柔、万般的深情,我身边这个男人强留在这里就寝了。 微微的侧过面,艳红的唇微开,注视着熟睡的脸庞,过往的种种不断的浮现,让脑海都充满着他的一幕幕。 邢睿是个吸引人的男人,他长得高大,五官也生得很有魅力。高高的鼻梁像他的性格,黑黑的皮朕显出了他的男性魅力,厚厚的双唇最会说甜言蜜语,不然我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醉倒于他的柔情之中。 我发现,每一次要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都无法在他的诱导下保持冷静。 面对他的美好,曾经我可笑的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女人。 但那幸福往往不会留在我身边很久,像是上天有意捉弄着我。 人生路是不好定啊!上天就是喜欢与人开玩笑的,我想要的是唯一的爱,但上天不肯。若给了我无尽的崇高荣耀,那么我是不是就能满足呢? 活在这后宫中,爱情很难再有,所以荣耀绝不能放弃。 我很清楚,若离不开这深宫,那么就要在这里站得稳稳的,站得高高的,才不会受到伤害。 我太习惯保护着自己了,就算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要算计着如何才是最好的。既然必需要留在这里,那么我必需要以自己的一生来为乐乐作最好的铺路。 我不认为自己这念头有多伟大或多可恶,因为深宫中的女人能做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浓浓的剑眉动了一下,帝王已苏醒过来了。 “皇上醒了?”温柔的细言,我把头靠到他的胸上。 “睛儿早醒来了吗?”邢睿亲溺的伸手抚上我的乌发,温柔的问,那笑是那么的甜蜜。 久别了一年,能再度拥有我,此时邢睿心中的感动是如何,我几乎能猜得出来。 “嗯,醒了一会。”弯唇,我笑容并不如他的多。 “睛儿,还有看不开的事吗?”见我的笑有几丝苦涩之意,他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贴着我的耳边温柔的低问。 “没有,晴乐看开了,既然乐乐已经不能离开,那么晴乐也自然不会离开。”我轻轻的摇头,无力的冲着他笑。 “晴儿,你说的事我清楚,也知道。我明白你想要怎样的生活,可是你清楚的,我们都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便能做的。这帝皇之位,我不能弃之,现在也不能放下。你清楚的,现在能撑帝位的人就只有我了,若我不当这皇帝,那么昊天国的百姓要怎么办?我们都不能自私的。可是晴儿,我真心的承诺,我爱你,就是爱你,你就用一辈子来相信我好吗?若有一天,我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冷落了你,你再以你的剑将我狠狠的刺死。”他带着无奈说,说话的同时手掌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放。 “嗯!”我应了声,算是向他妥协。 睁眼看向远方,心禁不住下沉。 邢睿醒来便直接上早朝去,而我也在羽儿等人的费心之下打扮得更是娇艳,那盛妆的头饰让我的头有点重,而脸上的妆容也让久没化浓妆的我感到不自在。 不过,令天是我成为德妃娘娘的第一天,一会香染与珑儿都会前来请安,我不能再随随便便的打扮。我还是那个高傲的韦晴,喜欢以强势的姿势立于人前。 “娘娘,珍妃娘娘来了。”其中一个婢女来到我的面前说。 珍妃即是香染吧!我记得昨天她们是这么说的。 “嗯。”我哼,从椅子上站起,举步走出寝室,往永乐宫的大厅而去。 如今,她们虽与我同为责妃,可是我掌管凤权,即如皇后一般的庄严,所以往后她们必需天天到我这里来请安,除非得皇上的允许才能免除。 步进大厅,我看到了香染那清秀的身影,她正背对着我们站着,听到脚步声之后立即回身,看向我恭敬的行礼:“珍妃来向德妃娘娘请安。” 瞄她一眼,我露出淡笑,走到正中的凤椅上坐下:“快平身吧!” “是。”她应,立即站起。 我伸手示意,道:“坐着吧!我们都这么久没有见,要谈的话还是有很多的。” “是的,珍妃也没有想到娘娘还活于这世上,这真是大好的事,皇上的心病也能康复了。”她温柔的笑,看上去并没有多余的念头,像单纯得多。 “姐姐不要喊什么娘娘的,就跟之前一样,叫妹妹就行了。”我笑着哄,因为香染比我年长,所以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称呼吧! “不,娘娘是中宫娘娘,若非是那些老臣的无知,现在就是皇后了。珍妃又怎能这样喊妹妹呢?”香染抬起眼眸反对,倒像是很真诚。 其实,香染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还好。 当然,人家是好是坏我并不能肯定,却觉得不如旧日的蓝嫣那么可恶,也不如现在的珑儿这么任性。她这人收敛得多,而且不爱争风头,总是沉默立于一旁。 “你本来就是比妹妹大,以后我们就是像往日那样以姐妹相称就行了。而且现在妹妹还不是皇后娘娘,只不过是暂掌凤权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微笑,亲切的示意。 在不知香染是如何心肠的女子之时,我想,我不必与她关系恶化,不管如何,在这后宫之中.多一个表面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如珑儿那样的敌人好。 “既然妹妹这么说,姐姐也就从命了,一直珍妃珍妃的称着也不是很顺口。”香染甜笑。 她的话才完,门外又有人喊:“惠妃娘娘到。” 听到这刺耳的名字,我皱起了眉,抿着唇直直的看向大门外。 快一年了,我们久别一年,这次相见,仇恨总是要有解决的一天的,不管邢睿想如何安静,我知道就算我罢手珑儿也不会轻易罢手。 只见她穿着华贵的贵妃服,摆着长袍,向着我们走近,来到我的面前只是微微的欠身,道:“妹妹来向德妃娘娘请安。” 她变了,这是她给我的第一感觉。 她的声音变得更娇柔,那缓慢的语气是那么的谈定。她的眼眸里多了几丝锐利与冷静,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大胆而无所顾忌。 事隔一年,她的魅力只是更浓,更像一个女人,没有了当日那种小女子的娇气。 静静的打量着她,我并不急于叫她坐下。 而她也很淡定的站着,没有了当日那浮燥的感觉。 看来这一年,大家都变了不少。 失去了孩子的珑儿,在我消失的一年中,与邢睿的关系又是如何呢?这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是什么让她变了这么多?这也是我不知道的事。 不过有一件倒是可以肯定的,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挑衅,这女人明显还是在恨我。 对的,她恨我,是我让她失去了她的宝贝儿子,不然现在她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大皇子。 而我,也恨她,是她让我失去了凝霜这个忠心耿耿的好姐妹,是她让我失去了凝霜这个跟随了我近十年,始终不离不弃的好姐妹。 像是感觉到我们之间对视的气氛不对,香染屏着气息,也聪明的不说话,只等我们二人先反应。 “妹妹就坐吧!从惠淑宫过来这边可是不近啊!往后还要妹妹天天前来请安,只怕真是会累着了。”我说话时的语调很平,有点硬硬的感觉,摆明着不喜欢她。 而她也不跟我演戏,弯着唇,微笑:“是啊!是远了一点,不过妹妹还年轻,机会多的是,多走动绝对是好事。” 我笑了,还真不明白她这句机会多的是是指什么。 “对了,当年我们都以为姐姐你真的惨死于那山崖上,却想不到还活着呢!不知道当日姐姐是怎么办到的呢?不会是……邢浩帮的忙吧?”她说到邢浩的时候顿了一下,坏坏的笑。 明白她在暗示什么,我冷下了脸。 我这人脾气不好,不喜欢就不必装喜欢。 就如当初在景王府我能凭她的一句话而处罚她,那么今天我也当然不会让她如此得意的占上风,不然这个凤权还真是虚有的。 “大胆,惠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伤本宫与邢浩有什么关系吗?”我眯着眼,瞪着她。 她有胆承认,我今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给她一顿教训。 “没有,姐姐想多了,都怪妹妹愚笨,说话都不会转一个弯才说,惹姐姐生气了。妹妹只是好奇姐姐当日是如何装死的而已,姐姐不喜欢可以不说的,妹妹也不敢乱猜。”她急忙嘻哈的笑,倒是变得聪明了,不与我硬撞。 扬起眉,我弯着唇,淡然的看着她,将刚刚那怒意收起来。 “姐姐明白妹妹的愚笨,当然不多计较,毕竟都是一家人,姐姐当然有这容人之度,不跟妹妹的愚笨作计较。” “……”珑儿抿紧唇,闭嘴不语。 懒得与她在此过争口舌之战,我干脆看向香染:“姐姐住在这宫中可适应?香瑶宫可有什么欠缺的?若有什么要补的就跟妹妹说吧!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跟妹妹说,妹妹自小住在后宫之中,很多事都见怪不怪了,所以不知道姐姐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没有,香瑶宫那么大,又怎会有什么欠缺的地方呢?只是地方太大了,香染还真有不习惯。”香染跟着笑,看向我说。 “哦!那就好……” 就这样,我与香染一直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而珑儿虽是心中有气,也不敢先行离去,只好一直的坐着,眼看着我与香染由平常事说到瑶琴,说到乐谱,说到不着边际的天边去。 眼看早朝时间要过去了,也不知邢睿会否前来,我才甘心的准许她们离去。 眼看着二人离开,羽儿才忍不住开口:“娘娘,往后若一直这样有人来请安,娘娘还真要费时间心思啊!” “没什么,就让她们来吧!本宫也不一定要天天应酬她们的。明天香染来了,你就说本宫不舒服让她回去吧!珑儿来的时候你可以让她等久一点,让她受点小小的苦吧!在还没有要会为凝霜报仇之前,也不能让这女人太顺心如意。”我从凤椅上站起,想去看一看乐乐。 珑儿这人心胸不好,我若有意的为难她几次,她便要疯掉了。 我要报仇,但不必急于一时,而且需要一个好的机会。 而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迫珑儿先动手,那么我才会有机会的。 步出大厅,我贴近羽儿,小声的命令:“一会安排人手的时候安排两个心腹在珑儿那边,看紧着她,若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有机会了。” “是,娘娘。”羽儿点头,同样的小声。 “嗯!”大步的向着乐乐的寝室,我把对付珑儿的心思都丢开了,一心于那宝贝儿子身上。 花开花落,日子转眼过得飞快,平息了立后之事后,邢睿更专心于他的政事之上,而他跟群臣之间的协调也很好,听说,他这帝位已经坐得越来越稳了,而远在他方的七王爷也不敢再有妄动,而大韦国的皇兄竟也亲自前来表示祝贺。 欢迎盛宴便在今晚,因为这是邢睿第一场外交关系,所以显得特别隆重。 这次来的是大韦国帝王,大韦国与昊天国这兄弟邦交关系都过数百年了,这帝王前来,应有的仪式隆重及节目都少不得。 作为大韦国和亲而来的公主,今天我的出现像是已内定,邢睿早便命人送来特别多的饰品及华丽长袍。 因为还不是皇后所以不能穿大红的,于是我选择了一条深紫色的摆地长袍,这裙带隆重夸张,尽显高责权极的地位。 “娘娘,另外珍妃、惠妃都已经前来恭候了。”一名婢女跑进,急急的来到我的跟前说。 看着羽儿为我别上精致而名责的头饰,我只以鼻声应了一声,细细的盯着铜镜。 其实,我今天的心情有点烦乱。 我与皇兄的关系从来不好,上次邢浩登基的时候因为国有内乱,所以他只命人送来了礼而并没有亲自前来。此时邢睿登基,两个多月来平定了内乱,昊天国看上去又是一片盛平,他会按礼节前来也是我能预想的事。 只是,当我踏上和亲的路之时,我便没有想到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一切已好,我大方款款的站起,转身向着外面而走。 走出寝室,看向那两个同样长得倾国倾城的容颜,对她们点了点头,我不想多语,便直接的带头而去。 今天的心情,没有人能明白的,而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这久别的相见,我还真不知我与皇兄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步到迎欢殿,这里是一般设席宴客的宫殿,而里面早已开始了,我们来到之时已听到了男人们的欢笑声。 太监的通传声之后,我带领着二人进入,扬着头,挺着胸,目不斜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席中央在邢睿面前欠身行礼:“妾等见过皇上。” “快平身吧!都上来。”刑睿温文的笑。 抬起头,我举步走在前头,在邢睿伸出的手中与他握上,被他拉到他的椅子上坐下。 而香染与珑儿也双双坐于两旁。 “皇兄,快两年没见,一切都好吧!”与皇兄的视线对了,我露出甜美而虚假的笑。 反正,他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是啊!两年的时候,睛儿出落得更动人,也难怪朕前来时听到,说昊天国皇上要立你为后。像睛儿这样姿美而聪敏,优雅贤慧,的确是为后的好人选。”他看着我笑,随便看向邢睿:“不知道这立后的日子订了没有?若是就在近日,朕还能看看这好妹妹的册封大典才离去。” 看他那无辜而单纯的笑,我不知该作何感想,我不相信皇兄没有听到这立后的事要压后的结果。只是他此时这么说起,倒是让席上一群大臣的脸都变得紫青。 大韦国是央央大国,一直以来,就是两国保持着这友好的关系,免去的战争才不少。而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两国才能一直保持着这大国的姿态立于这群雄之地。才会这昊天国数百年来都受到各小国的尊重与敬畏。 所以,这些群臣很明白,这友好的关系不能出现破口。 “还没有定好,这日子是由常尚书大人安排的,日子他还没有回复朕。”邢睿微笑,顺势的将责任推向常尚书,目光也看向他。 只见常尚书脸色更硬,只跟着笑,像不知如何是好。 我听说,这人是反对的大臣里最有力的一个,如今邢睿显然要趁皇兄的话来为难他。 这立后之心,邢睿还是有的。 “哦,今天这么高兴,这日子不如就现在定下来吧!好让回国以后朕能安排送上贺礼。”皇兄高兴的笑,一副混然不知这立后之乱的模样,还得意的看向我们道:“以后,我们大韦国的晴乐公主就是你们昊天国的一国之母。我们兄弟两国的关系将更稳固,而如天映国这等大国就更不敢乱动了,是不是?” 天映国也是另一大国,雄立于这大地之上,却与我们两国关系并不是很好,来往甚少,可以说有点孤傲。 “是啊!那这日子,还真有劳常尚书了。”邢睿也跟着笑,看向常尚书。 静静不语的看着这一切,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此时这两国的帝王都有心要让这帝后之位早早定下。而皇兄很显然是想我稳坐上去,这更有助他们大韦国的国声,也给让两国关系更利好。 是的,反正这皇后还是有人要当的,让他的妹妹当比让任何人当都好,纵然与这妹妹关系并不算友好,但怎么也说是兄妹,对他来说无往而不利。 “既然大韦皇上想要看这大典的进行才离开,不如就定在三天之后,时间有点紧,也许不能成为最隆重的册封大典,可也能让大韦皇上看着娘娘顺利登位才安心离开。”被迫到脚边,这守旧的常尚书还是妥协了。 这帝后的身份并不比两国友谊更重要,如今皇兄有意相迫,他也便顺这帝王的意,也好顺了邢睿的心意。 “好,好,就这样定下。”邢睿欢笑,握着我的手微微的用力。 依旧只是带着微笑,我对这一场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皇后之位能早日定下,也总算是好事一桩。 “好,那就好了,朕还能看着这个好妹妹册封的大日子,看来这次前来真没有算错日子呢!”皇兄狂笑,举起了手说:“进来。” 他的话才落,一个脸部以纱掩脸的女子款款进入,来至殿上中央的位置处优雅跪下。 直视着那女人的眼,看着纱下若隐若现的模样,我根本猜不透此人是谁,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皇兄带给刑睿的礼,而这样的美人,往后邢睿要收的还很多吧!昊天国前来祝贺,接下来一定还会有不少的小国跟着送上美人厚礼的。 “昊天皇上,这是我们带来的好礼,这女子身份并不简单。她是我们大韦国第一美人,是孙国师最宝贝的女儿。她的瑶琴技艺更是无人能比,听闻皇上最喜欢听琴,这女子相信还能讨你欢心。这礼,希望皇上能喜欢。”皇兄看向殿上的女子,带着得意的笑说。 我很明白,这些都是一些平常的礼节,他要来当然要选上美人,如今只是一个已经比数十个还好了吧! 孙国师的女儿,这人我记得,的确是大韦国的第一美人,而我也曾见过两次。 若我没有记错,这美人本意要成为皇兄的女人,不过美人的心落错了,皇兄有的从来只是算计,如今更是顺手的便当了礼物的前来了,比和亲而来的我更是可悲。 “能收到大韦皇上这么重的礼,朕真是感激万分。”邢睿声色不动,依旧是那温文的笑。 “孙雅在我们大韦国可是人人都想要娶为妻子,现在她被送来,虽是为礼,皇上可不能有亏于她,不然朕回去也难向孙国师交代。既然睛乐要册封为后,不如在册封之日,也顺意将孙雅册封为妃吧!” “既然是大韦皇上特意选上的女人,当然不能有亏,一切就这要打算。”邢睿点头,算是定下这一切了。 注视着那依旧抬头跪着的女子,作为女主人的我才缓慢的开口:“来人,先带孙美人至清宁宫安顿休息,不要让美人累着了。” 于是,那美人便在带领下无声的离开。 宴会,继续的进行。 曲终总是要人散,在宴会要散之时,皇兄向邢睿讨到要与我单纯聊聊的机会。 作为主人的我只好带皇兄向安顿他的地方而去,与他在路上细谈。 “瑶乐已嫁为人妻了,所以只好送上孙国师的女儿,以表我们对昊天国的尊重。”皇兄先开口,那声线还是那么的轻柔,就如两年前那样。 “那就好,瑶儿能有好的家门,皇兄可算是心安了。” “是啊!不过你也是朕的妹妹,就算你一直不领这份情,可是朕都希望能多帮帮你。朕从前来的路上已经知道邢睿要立你为皇后的事受到了阻挠,后来知道是一个老臣的意思,便想到能这样帮帮你了。毕竟一个后位不比两国关系重要,他们肯定会妥协的。”他还是笑得那么的真诚。 看着他,很多时候我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我与这皇兄从来没有结仇,而他对我也一直维持着表面的亲爱。 此时我在想,也许我该放下心中的偏激想法,相信他真是一个好兄长吧! “谢谢皇兄的好意,晴乐感激不尽。” “晴儿,朕听说长乐公主被派守在皇墓之地,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知道你的权力还不足够的大,当你成为皇后之后,就尽量多顾着她一点吧!听闻她育有公主,你可以赐她们母女府宅,让她好得安宁。”他笑说,算是请求的对我一笑。 怔了一下,我是真的呆住了。 我想不到,事隔了这么多年,他竟还记得长乐这个妹妹的存在。 “晴儿,你不用这样看朕,朕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任何人,都认为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所以你要活得更强势。可是晴儿,朕也许并不是一个可以少看的人,可那都只在政治之上,都只在朝堂之上。可是你们都是我的妹妹,要知道,父皇的女儿不多,只有你们三个,所以纵然不是同一个母妃所出,朕也是当你们妹妹来看待。”他真诚的道,手在我的肩上轻轻的拍抚着。 我闪了闪神,不知他这话是否值得相信。 只是他说得对,过去我是太不相信人了,更不相信他们这些所谓有兄弟姐妹情。 不过,都不重要了,此时我们活在两个国度,怎说,能见便是缘。 “是的,皇兄。”我咬着唇,冲着他露出甜美的笑。 “对了,孙雅是经几番选择之下认为最好而又不失礼的人,你就对她好一点吧!毕竟她爹是孙国师,朕不想得失那人。”他又说,转身继续的走。 与他并肩着走,我们兄妹第一次聊得这么久…… 送皇兄回去之后,我立即的往永乐宫而回。 当回去之时,想不到邢睿已等在那里。 “晴儿。”他看我踏过寝室之时,已紧紧的将我圈在怀中。 “皇上,你喝醉了吗?”我苦笑,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意。 “是有一点,不过都是因为高兴。” “是高兴后宫中又多一美人了?”我取笑说,其实对这美人的存在并不是太介怀。 我跟自己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既然决定要活在这后宫之中,就要习惯这事的平常。 “晴儿不高兴了?”可是刑睿却很小心,捧起我的脸轻轻的吻着。 “没有,往后这样的美人太多了,臣妾哪里能每一次都不高兴呢?”我失声而笑,对他这些小心的疼爱而感动。 其实,他也不必这么担忧的,我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小气,生在帝王家,一些礼仪的事我很明白。 这美人来得理所当然,是两国交好的必要,谁也怪不得的。 “晴儿真的能这么看得开?你说的话可是假不了哦!接下来一定还会有很多小国的使者前来,美人肯定是少不了的礼节之一。”他的手不安份的对我上下其手,唇在我的颈窝上轻轻的移动。 “嗯,你别闹了,我有点累。”我轻轻的推开他,是真的累。 本来是该有人为我解下头上重重的饰物才对的,结果他刚刚一挥手,婢女都跑光了,我只好坐至,铜镜前自己小心的解除。 “睛儿,我来帮你。”他笑,站到我的背后,小心的为我解下发丝上的纠缠。 看着铜镜中细心的他,我不自觉的弯起唇,道:“皇上已经是皇上,要以朕自称,不要再在晴乐的面前自称为我了。那是有所不妥,若让人听到不好啊!” “不,我们是夫妻,在晴儿的面前称我更适宜。”他扬起眉,在我的耳朵处偷偷亲了一口。 “皇上。”我低喊,对他这样色色的行为有点无奈。 “晴儿,你今天很美,我已经有点受不了,恨不得将你拉进怀里好好的折磨一番。”他说话的同时,手竟然真的来到我的胸前。 “你这色男人。”感觉到柔软在他的用力掐吮下痛了一下,我禁不住轻呼出声,撒娇的要推开他。 “是啊!面对晴儿的时候,我的色心就禁不住来了。”他霸道的点头,弯身将我整个人都抱起,向着大床走去。 被按于床上,他立即的压了上来,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什么好事,我脸在不断的升温之中。 “皇上,自你册封了我们三人的妃位之后,你一直只在睛儿的永乐宫里就寝,这是有所不妥,你确定要冷落后宫中的两位妃子吗?”我伸手档住他要进攻的唇,问。 作为帝王,这样的独宠只怕会招来一些人的眼红。 “晴儿,我一年来都没有碰过她们两人,现在,更是不愿去碰。”他皱起了眉。 不解的看他,他已拉开了我的手,不让我再阻止他的色心。 我还有一些话要跟他说的,只是在他的舌头攻击下,我根本说不了话,只能任由他在我的身上放肆…… 第十四章 立于大树下,看着阳光在慢慢的变得强烈,我却不想回房里遮阴。 昨晚邢睿说,已经快一年没有碰过香染她们二人了,这是真的吗?他真的这样做了?可是那两个都是他的女人,不是吗?若是这样,还真是有所不妥,而且他为什么要不碰她们呢? 疑惑的皱着眉,我看向那忙着进进出出的羽儿一眼,便又调开视线,决意走出永乐宫,散散步总比这样一直站着好。 册封大典还有两天,这日子可是不能轻视,而作为一国之母,我要准备的地方也有很多,而羽儿就替我准备着,我却尽量不想太疲累。 动了动脚步,我忍不住走出永乐宫,想到御花园走走,总比这样无聊站着更好,而且白天的时候乐乐总是在熟睡着,去看他也没有用。 步出永乐宫,我开始了漫无目的地走着,记得初次进宫时,我走得是那么小心,还要尽量避开燕妃的宫殿,怕与她遇上,怕让她为难。那时候,我对这些后妃有点怕,就是,贤妃对我还好。 此时,我已是贤德皇后了,这皇后娘娘的权位让我什么也不用怕了,而贤妃却还在皇陵中受着寂寞的苦。 皇兄说得对的,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兄妹。贤妃对我就算不曾真诚却也曾救我多次,这一恩我一定要还的,等册封大典过去之后,便去将她接回来与小公主一起住吧! 转出花纵,我看到了前方那夺目艳丽的身影,她穿的是粉绿色,在这样的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 而今天,我刚巧穿的也是粉绿色,这样遇在一起,不免还是有点别样的感觉。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算是长得不错了,不敢说什么沉鱼落雁之容,却肯定能算是一个大美人。但此时与这大韦国第一美人相遇,还碰了一样颜色的衣服,我容貌是不是在此时就会显得失色呢? 这样想着,我不禁自嘲的弯起唇。 “孙雅见过晴乐公主。”她看到了我,走近我时弯唇微笑,如能揉出水的红唇在那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如一朵艳美的红花。 可是她的眼神有点冷,若我没有看错,是对我的不屑。虽然是藏得很好,可是那一闪而过的眼神我是没有看错的。 美人总是高傲的,她能得第一美人的称号,想必都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内了。而且她爹是国师,更是自出世便开始傲慢一切的小丫头,想来她娇纵的个性是命运注定的。 若我没有记错,在大韦国时与她遇过一次,我们都是喜欢穿这种粉绿的衣裳,当时也是这样碰上同样颜色的衣服。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不算得宠的公主,而她却集万千宠爱,于是她在别人的赞赏吹捧下笑得更开怀,还用眼神向我示威。 想不到,转眼数年,这小丫头还是这么喜欢炫耀及风头。 这样的女子活在这后宫中,又怎会安排当一个配角呢? “别唤公主了,这称号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明天就是册封大典,妹子还是叫本宫为皇后娘娘吧!”慢条斯理的道,我的唇也弯得很开,扬起娇艳的笑。 她的美是肯定的,但我自信我的美也绝不比她差,毕竟这第一美人的美称也是吹捧而来,我这个性又怎容她以高人一筹的姿势立于我的面前呢? “是,想不到姐姐这么心急着被人这样叫,还好皇上跟着来了,不然这后位还真不知要拖到哪一天,现在让姐姐心踏实了总算是好事。”她笑着说,笑容是那么的甜,说话却是带着明显的刺。 依旧弯唇而笑,我的眼不禁微微眯起,不悦在里面翻腾。 这女子太不识好歹了。 “妹妹在后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我淡声的问,将头抬得高高的。 “还好,毕竟是皇宫,又怎会不习惯呢!” 她的态度总是这么轻佻,让我直觉的感到讨厌,便有了懒得管她的念头。 “那就好了,本宫也不打算妹妹周围去看一看了。”我道,想要提步离开,却在此时看见香染也转出花园,来到我们的面前。 “珍妃见过皇后娘娘。”香染款款的跪下,脸上带着恭敬的微笑,还有几丝隐不可见的愁感。 是的,记得回宫后那天见她,她的脸上便是带着这样淡淡的愁怀,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太专心的注意,也并不是太在意她的情绪。 此时遇上,不兔忆起邢睿昨晚的话,他说近一年没有怎样碰过她们二人,这么说,她的愁怀我更是明白了。 有很多时候,女人要的不是一个荣耀的位置就足够了,还想要宠爱的。 若邢睿真的很久没有给过她甜蜜的爱,那么她又怎么不会一直带着不满与愁怀呢? “妹妹快平身吧!何必这么多礼,册封大典还在明天,现在我们还是一样的娘娘。”我弯身将她扶起,心底忍不住对她有了几丝怜惜。 同是女人,我太明白她的感受。 香染这人一向淡定,不多言不争风头也不争宠夺爱,就算我不喜欢自己的夫君还有别的女人,却是还能接受她的存在,不会觉得讨厌。 “是。”香染站起,也露出客套的笑。 香染出尘的幽美与孙雅站一起,倒成了强烈的对比。 “孙雅,这是珍妃娘娘,还不行礼吗?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姐姐。”我冷眼看向一旁仍旧站着的孙雅。 “是,孙雅见过珍妃娘娘。”孙雅微微欠身,行完礼以后不待香染就话,倒是争着先开口:“珍妃娘娘长得真是动人,有如出尘脱俗的美。妹妹听说,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最宠爱的便是珍妃娘娘你了,可惜我们公主和亲而去以后,王爷的心就开始没有了珍妃姐姐的存在。听说这段日子里,皇上虽然把你们接回后宫,却夜夜就寝永乐宫,珍妃姐姐一直守在那寂寞的深宫中,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啊?不过也不能怪皇上的,怎么说我们的晴乐公主也是一个公主,珍妃姐姐只是出身琴妓,怎能与一个公主相比呢?皇上心里有了计较,有了分距就是肯定的。” “你说够了没有?”我沉声打断了孙雅的说话,想不到她的胆子还真是这么大,或是我的气势还不够强呢?才会让她此时这般的放肆。 “呃,妹妹说错了话吗?对不起,妹妹没心的,就是口有点挡不住,想到 什么便说什么,两位姐姐可不要太介意哦!”她失笑的掩唇,一副无辜的表情,对着我们二人眨眼。 我呼着大气,瞪着眼,此时可是没有对她笑的冲动了。 这女人第一天的表现已经让我明白,她不会心甘情愿的当一个用来摆设的后妃,她会夺取更高的权力,就如我皇后之位。 可是此时很明显,她是想讽刺香染,想让香染心中的埋怨更重吧! 她是有意的告诉香染,她如今的失宠全因为我的存在。 “没什么,妹妹还小,当然没有这么多的人情世故,姐姐并不放在心上。”香染笑容有点难看,却还是这么对着孙雅说。 “嗯,珍妃姐姐真是一个体贴的人,妹妹说话愚昧,还是不打扰两位姐姐聊天了,先失陪。”孙雅笑容更深,双眸中的深意却是没有带着掩护。 这女人是这么的高傲啊!想争夺也懒得作表面的戏。 “嗯!”我以鼻哼,有意给她好看,不等她走便拉着香染的手往一边而去,“香染姐姐,我们到这边走走吧!这边的花开得特别漂亮,很适合散步的时候观看。” 我们转身去的时候,我也听到了孙雅离开的脚步声,不禁重重的吸了口气。 “娘娘有心事?”香染观察到我的重叹,便问,手不自觉的从我的牵拉中抽回来。 看她这细微的动作,我知道孙雅刚刚的话起到了点作用,让香染认定是我的存在才会让邢睿心中没有她。 这孙雅真不是一个好角色。 “没什么心事,只是在想,这里百花盛放,争相斗艳,每一朵都争着当最漂亮的那朵。其实哪里有最漂亮的,若不是都长在一起,这里也不会这么夺目,所以她们都漂亮,都重要。姐姐说这话对不对?”我意有所指的笑着问,算是给了香染一些人情。 我这话很明显了,劝她不要介怀于孙雅的话。 “姐姐说得对,只是就算是这么。多美丽的花存在才会让这花园变得漂亮,但我们总是能从这一堆花里第一眼便找到最耀眼的那朵,直觉的被它而吸引。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香染的手指在其中一朵大大的牡丹之上,笑容渐渐收起。 我因她不识趣的话也收起了笑容:“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还想说,若没有了这夺目的牡丹,这朵娇艳的红花就会是最夺目的一朵,代替这牡丹受着众人的赞赏?” 我的说话是带着冰冷的,此时已没有半点讨好,有的也是冷冽的权威。 我这人不喜欢讨好别人,要说的话我都说过了,这后宫能不能和睦相处要看她们的心思如何,若是有别的心,我韦晴谁也不会让步。 “珍妃不敢有这样的意思。”香染立即低下头道,只是她此时的眼神我却是看不清楚。 不悦的挥袖,我转身而去,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打散了。 难得想出来散散步,却想不到会遇上两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丫头。 不管她们愿不愿意被人压在上头,但这里是后宫,总是要有点规矩的。 只是这后宫就是百花齐放的地方,谁不争艳争宠呢?若真不要对我这朵牡丹俯首低头,那她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开得比我长久,让我先在她们之前枯毁。 咬了咬唇,我向前走的脚步更快,目光也更冷。 就说,这深宫不是一个好地方,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孙雅,便又多了几丝轻浪,往后长长久久,我还要面对多少抱着坏心肠的女子呢?又要如何调教处理? 脚步在怒意中走得更快,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南宫门。 “臣参见皇后娘娘。”博洛刚要离开,看见我之后竟向着我而来。 淡淡的望他,也许是我的心情不好。此时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丝怒意。 “平身。” “娘娘为何走得这么急呢?这里是南宫门,难道这一次娘娘还想直接走出去便能离开这深宫大院?”博洛弯唇笑问,眼内藏着别样情怀。 “听说博老板现在不再只是一个老板了。”我道,想到他的真正身份后冷笑:“对了,你应该不是姓博的,对不对?” “姓段,段洛。”他点头,道。 这人就是段家的人,就是邢睿的表兄弟吧! “段大人。”我冷笑。 “娘娘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还是段某得罪了娘娘很多地方。”他微微的笑,对我这态度并不介怀。 不悦的别开头,我不回应他的话。 是的,他并没有得罪我,我的怒意也并不必向着他而发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劝自己尽量放平心情,才转头向他:“没有,段大人一直很小心谨慎的说话做事,不是吗?” “当日,娘娘该一直都知道下官就是皇上的人,毕竟段洛并没有很刻意的忍隐。”他说着往日的事,也许是以为我生气于这一点。 “是的,段大人一直没有隐瞒你的身份,这也算是对本宫的一种尊重,本宫心中有数。本宫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刚才的语气才有点重了,还请段大人不要太介意。”我低声道。 “册封大典就在明天,娘娘还有放不开的事呢?”段洛皱眉,接着温柔的笑。 注视着他,我忍不住将心中的闷气道出,感觉那样心情能好一点:“后宫里百花齐放,本宫自知里面肯定会有次有优,皇上也会择喜欢的花而特别倦恋。可是名花太多,纵然观赏的人会选喜欢的品种而特别眷念着,但是各花却不会甘心自己只当次品,总会想尽办法想当最夺目的那一朵花,好在后宫中活得更精彩。” “娘娘何必为这些事而担心呢?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娘娘应做的是相信皇上的爱是真诚的。”段洛是聪明人,又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亦因他的聪明,他懂得选择说话来安抚。 “爱是真诚,可能保长久吗?”我笑问,扬了扬眉。 “当然,当日娘娘以假死离开,段洛就是最清楚那时候的情况,皇上可是夜夜悲歌,不管是在景王府,还是在琴乐坊,他想的念的也只有娘娘的一人。不管这爱是如何,经过这一次的生离死别,皇上很明白自己对娘娘的情在哪里,段洛以为,娘娘也该很清楚皇上的爱,相信爱,明白他,体谅他。” “段大人说得对,的确是该这样。可是本宫不安啊!这尔虞我诈的地方,从来不是说你想独善其身便能办到的,本宫真的能吗?”我失神的道,心情免不了沉寂。 明天就是册封大典,明天我就是这里的一国之母,可是今天却让我闹心了。 “娘娘不相信自己吗?还是不相信皇上?”段洛温柔的笑,笑容中带着坏坏的取笑意味。 “也许段大人说得对,本宫该有自信才对。”冲他坦然一笑,我劝服了自己。 “对,娘娘一直是那么高傲的女子,不是吗?记得当初邢浩一直没有强占娘娘,也是因为娘娘的这份骄傲。他说娘娘是一个傲气女子,若是强来只会让你更恨他。 “他是一个好人。”说到邢浩,我低下了头,心中有点难过。 若不是这一切,我们算得上是朋友啊! “是,他的确是一个好人,可惜,活在这帝王家,从来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胜利者与失败者之分。当日皇上攻进皇城的时候,他举剑自尽,那时候下官想阻止的,可是都来不及了。若不是他决意要死,皇上也不会把他怎样的,他真傻。”说到邢浩,段洛也不见得比任何人开心。 他是一直潜伏在邢浩身边的人,邢浩明明就是这么的信任他,而他却背叛了邢浩,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到底是否曾经真心过,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人各有命,追求的观点也不一样,段大人就不要想太多了,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放。”争争夺夺这么多年,我想他也是很累的吧! “你们在聊什么?”段洛才想启口,那活泼的男性嗓子便打断了他的话。 人还在远远的,声音却先到了,我对这任伟柏不知该如何评说才好。 “下官只是在跟皇后娘娘闲话家常而已,任大人也要回去了吗?要不要一起?”段洛看向任伟柏笑说,那么的客气。 不过,段洛这人一向是这样的,说话没有冲劲,淡淡的,哪里能与这活泼好动的任伟柏相比呢! “不了,本宫还有话要跟这任大人谈,段大人先回去吧!”我抢先替任伟柏开口。 “那好吧!”段洛轻笑,大概是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不多话便转身而去。 分开了几个月,重新看这小子,倒是成熟了不少,就是那嗓子个性还是改不了。 “怎样,你不是一喜欢当小霸王吗?怎么会喜欢上朝当官了?”我扬起眉,因为与他相遇心情而好转。 “本来是想继续当霸王的,可是你家夫君不肯放人,他硬是要让我进朝为官,迫不得已,我就这样了。”他摆了摆身上的官服,十分无奈。 看他这模样,我忍不住失声而笑:“哈哈。” “你还能笑得安稳。”他不悦的瞪我。 “你是时候要正经一点了,你可是乐乐的干爹,怎能继续那样好玩呢?上朝当当大官,以后还要教乐乐如何做人呢!”我仍旧忍不住好笑。 “呃,乐乐现在是大皇子,我还哪敢当他的干爹,你别这么说,让皇上听到,我就惨了。” “胡说,谁敢说你不是?要是皇上真的介意,你让他来跟我说话。”我佯装生气的瞪他,其实暗笑在心底。 能看这小子这么正经的上朝为官,我知道邢睿花的心思也不少。 “对,你现在得宠了,不可一世。”他用力的点头,冷哼。 “你还说,要不是你出卖我,我会这么快被皇上揭穿身份吗?你还敢把我如何设计这假死的好戏都说得清清楚楚,每次想起,我都想好好教训你一顿,可惜我不能出宫,现在你进宫了,正好。”我装着一副得意的模样。 小子已跳到一丈之远:“哈哈哈,那是皇上啊!下官怎能欺君呢?皇后娘娘若是不满,在寝宫里跟皇上好好的商议商议,下官先跑了。” “任伟柏,你别跑。”看着那背溜得那么快,我立即喊。 只是小子跑得快,一下子便不见人影了。 无奈的摇头,我转身往回走,心情在此时已经回复如初。 我这人越来越情绪化了,总是轻易便能感染了心情。 不过,想想段洛,想想任伟柏,想想如今这好盛世,我心情也跟着踏实。 段洛说得对的,别人的想法念头我当然管不了,也不该去管。若想活得好好的,我该相信自己,也相信邢睿,又怎能因为后宫中几枝小花的闹事而乱了心智,乱了心情呢? 微微的弯唇,看着众大臣都渐渐的向着南宫门走,我知道邢睿此时也必定是回御书房去了。 此时已经不早了,想他最近每一个早朝都要忙到中午才散朝,那么每天要商议的事,要忙的事是多么多啊!下朝以后还要到御书房里审批各处发来的奏节,一忙便要到傍晚。 这一国之主,还真不是好当啊! 每天要费心的事已如此多,还要想着讨我的欢心,每每有空闲便往永乐宫去,尽可能的保伴着我,这样的深情又怎不值得我相信呢? 想了想,我向着膳食宫去,忍不住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想着他可能会有的意外表情,心里不禁暗暗的高兴着,脚步也更快。 如为无聊的女人而闹心,那么我该多花心思在我与邢睿的夫妻情深之上…… 第十五章 第一次知道,原来作为一个皇后,想在御膳房煮点东西竟也是这么难的,首先是御膳房的主管太监的反对,当我以威严将他的话压回肚子去后,又是各御厨的阻止。 他们看到我需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将要做什么,都急急的跑来为我做好。 瞪着他们这样,把手上所有工作都停下,都围着我一人小心翼翼的,我几乎受不了的想尖叫。 “够了,你们都给本宫站好,站到一边去。”看他们争相为我切开猪肉,我只好摆出应有的权威来。 “娘娘,您是一国之母,这些工作还是由我们来吧!不然皇上知道了会怪责我们的。”主管太监又跑来说,为难的看我。 “皇上若有意见本宫一力承担,可是现在你们谁敢阻本宫煮些东西给皇上吃,你们都要立即人头落地。”眯起眼,瞅着他们一排人,我语气可是重得很。 有时候,不够狠,真的很难有说服力。 “是。” 得到他们的应允,我才安心的拿起刀,精心的为邢睿准备。 其实我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民间小菜,那是在夏候家的时候跟着学的,当时羽儿也不懂得煮菜,于是我们两人就拼命的学。开始的时候羽儿也不准我碰,可是那里只有我们两人,而且我已不再是公主,便立心要学会一切生活需要学懂的东西。 就是这样,我懂得了煮几式小菜,虽然不如这御厨们做得这么好吃,不过却是我的心意。 我想,若邢睿真的这么在意我,那么我为他亲手做的膳食比一切都更美好吧! 只要想到他每天那么忙碌,还要一心念着我,尽心尽意的为我而忙,心中的感动便是满满的。 经过了近半个时辰,我终于完成了三道小菜,将菜式放好,添好了饭,我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 “你们可以忙。”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团人,我才转身离开御膳房,带着我为邢睿准备的心意。 从御膳房到永和殿绝对是一段长长的路,我感觉走到脚都累了,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守在御书房前的太监总管怔怔的看着我,注视着我手上的东西傻傻的不懂得反应,看我站到他的面前,才立即跪下:“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去通传一声,跟皇上说,本宫来了。”扬起眉,我沉声命令。 “是,请娘娘稍等。”他立即点头,看了我一眼后推门而入。 几乎是立即的,他又跑了出来叫我进入:“娘娘请进。” “嗯!”轻声应,转身看向从御膳房帮我端着膳食而来的小太监,我伸手接过,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举步进入,总管太监可是识趣得很,看我进入之后立即将门关上,留给我跟邢睿二个人的空间。 抬着头,我带笑的看向那怔怔看我的男人,他的脸跟刚刚那太监的有点相近,都是那般的错愕,然后是闪过欢喜的笑容,走出书案,向着我而来。 “晴儿,你怎么来了?”他伸手接过我手上的膳食,将膳食放到一边,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皇上,你快吃吧!现在已经是用膳的时间了,刚刚你手上那些是晴儿亲手为你做的。”我推开他乱来的手,娇笑说。 “晴儿亲手做的?”他果然是吓到了。 “嗯,在夏候府那段日子,我跟羽儿一起学会煮东西吃的,虽然晴儿做得不是很好,却是晴儿的心思,希望皇上不要跟膳食房那边的人相比。”他的唇要贴着我的脸,我又一次推开他。 他现在我的面前,就是喜欢这样色色的对我。 “晴儿,你真的为了我去膳食房做的?”他可是不看我的菜,捧起我的脸激动的问。 “你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我做的你不感兴趣了?”我瞅着他看,一副你敢说是我就不跟你客气的样子。 却见他立即的在我唇上吻来,紧紧的抱着我不放。 本想要挣扎,可是他的唇是那么的疯狂,而且他的双手是那么紧,怎么也不肯放开我。 无奈于敌不过他的力度,我只好任由他轻薄。 他一手紧紧的环抱着我,另一手不知如何滑进我的衣裳之内,在我的肌肤上游移。他的吻还是那么缠绵,以舌头轻轻的挑逗着我的舌头,教导着我如何回吻着他。 学着他的办法,我闭了眼,试着如何回吻他,学着他一样以舌头轻轻的转动,与他的纠缠一起。 转眼间,他的双手都进到我的衣裳之内,那样紧紧的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这一切的暖昧让我难于呼吸,在我快要喘不过气之时,他的唇才肯离开。 脸红的看着他,我想不到我们的吻竟然会是这么久。 “晴儿,你好美。”他不舍的在我的唇上轻轻一亲,才将唇移到了额上。 “美色并不会保持太久的,当色衰之时,皇上的宠爱是不是也会因此而流失?”我的双手缠上他的颈,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我已分不清此时的自己是在争夺他的宠爱,还是享受着这份宠爱。 可是我不想管太多了,我发现我喜欢与他一起,喜欢着他的每一个宠溺的动作、眼神,喜欢着他对我的爱。 “晴儿,你很美,可是我看到的美不是这张脸皮的美,而是一种对你深深爱着的痴念,让你在我的眼中,比一切都美,比天下万物都更美。晴儿,若你曾这样深深的爱着我,就会明白,当一个心爱的人在怀中,不管他的表皮是不是长得美如颜玉,他在你的眼中都是最美好的,世间一切都比不上的那种美好。”他痴说着,唇在我脸上每一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他的说话是让人醉心的。 原来,这世上最动听的始终是爱语。 “睿,我爱你。”激动的回抱他,我的唇主动的贴上他的。 极尽缠绵,眼看那些小菜快要凉掉,我只好强行推开他:“睿,你快吃,凉掉了就不好吃,这是晴儿为你而做的。” “为什么忽然想到要为我做这些?这很累,该交给膳食房的人做。”邢睿拉过我的手,单手托起那些膳食,走到一旁的小几上放下,与我一同坐于小几的两侧。 “他们做的当然是天下最佳的美食,可是晴儿做的是心底下最深的心意。”我轻笑,将盛有饭的碗放到两人面前:“晴儿刚才散步的时候不经意的走到了南宫门附近,遇到了段洛,他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要靠信任的。他问晴儿,是不相信皇上的爱,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爱。当时晴儿在想,为什么不相信呢?羽儿说过,晴儿假死的时候你一直躲在我的寝室中,夜夜为晴儿悲歌。若不是真情真爱,皇上不必这样做吧!而晴儿是个骄傲的人,又怎能对自己没有信心呢?是不是?” “所以你决定来我的眼前,表示你的爱?”邢睿轻笑,在我的鼻子上轻轻一掐。 “不是,这不是来表示爱意,而是想要来讨好你的欢笑。”我推开他掐痛我的手,“跟段洛及任伟柏聊完以后,晴儿本来是想回寝宫去的,可是看着众大臣相继离开,就想到皇上还要在御书房里忙碌着。皇上每天都这么忙,还要抽时间来晴儿面前表示你的爱意,让晴儿尽快相信你的爱,让晴儿能在这里安心的留下。皇上的用心是多么的感人,又多么的累啊!所以晴儿想到了煮一点小菜来探看皇上,晴儿要告诉皇上,以后不必太刻意的来讨好晴儿,晴儿已明白皇上的心,也决意要好好的感受皇上的爱。” “还是不太懂。”他皱起了眉。 “晴儿的意思是,以后皇上太忙碌的时候不必还要特意抽时间去看晴儿,那样太累了,懂不懂?”我没好气的重新说一次,白了他一眼。 “这么说,晴儿是相信我的爱了?”他接着我的话,问。 “是。”是的,段洛的话很对,他让我明白到,爱一个人不是要带着疑心去爱的,那样只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我要相信邢睿,既然只能留在后宫之中,那么相信他比一切都更能让我感到幸福与满足。 “这么说,晴儿也爱着朕我?”他又问,眼内闪过异样色彩。 “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无奈的眨眼,我被他这小孩子的行径惹得想笑。 “我还想听一次。” “不说了,这样的话哪里能随口的说出来。”我感到脸上一阵温热,低下头专心的用膳。 “不要,我要听一次,还要听一次。”他执着,还是像个小孩。 “是不是晴儿煮的不好吃了,所以皇上不感兴趣,若是那样,以后晴儿都不煮。”我挑起眉,警告的瞪他。 “好好,我吃。”他耸肩,低下了头,吃着吃着竟笑了出来。 看他一边吃,一边笑,那傻模样让我无奈却又感到幸福。 “皇上,晴儿的菜没有下笑毒的。”我喃呢,也跟着笑。 “晴儿,很感谢你。”他说,头低专心的吃,没有看我。 我却是怔怔的看着他,那感觉是我无法形容的。 “皇上,晴儿煮的还好吗?今天只有三个菜,会不会让你吃得不习惯了?”我问,注视着用膳中的他。 “晴儿,若能天天这样,一个菜我也会满足。”他抬眼看我,甜蜜一直在他的脸上。 “不可能,晴儿明天就是皇后了,怎能一直往膳食房那边跑,若是让人听到了,只会成为天下的笑话。”我调皮的眨眼,第一次尝到撒娇是什么滋味的。 自小至大,从来没有人可以供我撒撒娇的,就算是母妃在生的时候,她一直活在痛苦中,根本没有这样笑着看我,所以我无法还带笑的对那样的怨妇撒娇。 “谁敢笑话我们夫妻?他们只会赞叹,这世上也会有这么恩爱的夫妻,而且就是他们的帝王与帝后。”他笑着,伸手握上我放在小几上的手:“可是我不想你这么累,只要能几天才试一顿这样的,便足够了。” “晴儿的菜很甜。” “噢,我没有一道菜是甜食的。”我夸张的叫:“皇上的味觉不会是错乱了吧! 他像吃够了放下了碗,从椅子上站起,将我横抱而起:“这都是晴儿害的,现在朕的味觉乱了,你要负责调回来。” “啊!你想怎样?”我急急的抱着他的颈,这样被人腾空抱起,一下子失了重心可是让我心慌乱了一下。 “我当然还想吃吃可以调味的甜品。”他坏笑,竟然将我抱向他的书案。 “不行,那里是皇上用来审核百官奏节的。”看他要按我在书案上,我立即的要挣扎。 “不行,朕现在就要满足一下。”他霸道的将我放于书案上,不让我离开。 “不要。”我苦恼的喊,却不敢大声,怕外面的人听见。 “晴儿,我的晴儿……” 册封大典是如何隆重我并不太清楚,却从羽儿口中听说,今天上至昊天国的皇宫,下至昊天国的百姓,都在欢欣鼓舞,听说今天民间有很多大型节目,皇上亲口已开,说要举国同庆。 穿上皇后能穿的凤袍,那长长的裙摆把衣裳拖累得重重的,却给了我很隆重其事的感觉。 在浓浓的妆容之下,我步上了长知的梯级,在老嬷嬷的带领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到皇上的面前,与他面对着面。在阳光下展示着这一刻的庄严,贴上这历史的一页。 “晴儿。”邢睿拉过我的手,有点激动的唤。 冲他微微一笑,我很明白他心中的感受。 终于,他如他母妃所愿坐上这一国之主的帝位之上,而终于,我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当他的妻子,做他的另一半。 我们也许都不知未来的路是如何过的,却能肯定,以后我们都在彼此相伴着,所以这一刻的见证不止是帝王与帝后的婚约,更是我与邢睿的恩爱。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万里无云,阳光是这般的灿烂,我们相视而笑,才一致看向众臣。 经过漫长而繁杂的仪式,终于,我以皇后之姿被人送回永乐宫,光明正大的掌握后宫凤权。 同一日,孙雅册封为怡妃。 同一日,邢乐被封为太子,仍住永乐宫。 “皇后娘娘万福。”羽儿与众婢女一起跪下,对坐于凤椅上的我行礼。 失笑的摇头,我对她们的调皮有点无奈:“好了,你们别玩了,快起来,去忙碌要忙的事吧!” “是。”大家站起,也便各自散开了。 “娘娘,皇上今天封乐乐为太子这已表明心意了,乐乐还这么少便册封,也是想告诉后宫众人,谁都别想跟娘娘争夺宠爱,皇上最爱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你。”羽儿走近我,笑容没一刻从她脸上消失。 “你这丫头最懂得就是想这些。”我轻笑,手按到头上的凤冠处。 “很累吗?”羽儿担心的问。 “是有点累,你快帮我取一下吧!”我点头,只感到凤冠实在是让人疲累。 “娘娘,今天是你与皇上的大婚之喜,你就不能忍一下吗?”羽儿嘴里喃着,却还是乖乖的为我除去。 “又不是第一次,和亲那天晚上,他已经见过本宫头带凤冠的样子了。”想到那一晚,我低下了头。 虽然那是不快的一晚,不过那一晚我却感到了甜蜜。 “可是今晚不一样,今晚皇上是全心全意的,心里念的只有皇后娘娘,想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今晚是最幸福的一晚,你们只属于彼此。”羽儿嘴里不停的喃呢,声音刚好让我听到。 “什么时候你这丫头也懂得这么讨好人了?”我笑,笑容却不禁变得寂寞。 “娘娘,是什么事又让你皱起眉头来了?”羽儿将凤冠取下,放到一旁,看向我不安的问。 想了想,我冲她温柔一笑,并没有道出心事。 “娘娘是想到凝霜姐了是不是?娘娘和亲而来的时候,陪在一起的是凝霜姐,所以娘娘现在想到的也是她。”羽儿是个聪明的丫头,又怎会不了解我的心思呢! 是的,就是想到凝霜了。 若她此时在此,那是多么的好啊!我相信她一定会为我的幸福而微笑。那丫头每天盼的就是我能与邢睿结成恩爱夫妻,拥有属于我的幸福。 若让她知道我现在已是皇后娘娘,而且得到邢睿的万般宠爱,那么她的心也一定是很甜的。 只可惜,她永远都闭上眼了,她临死前一刻记得的还是邢睿对我的冷淡,她于九泉之下,也一定是一直都在担心着我与邢睿和好了没有吧! 深深的叹了口气,刚刚的欢喜情绪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娘娘,你别这样,凝霜姐在天之灵,看到娘娘得有今天,可是正在幸福的微笑中,若娘娘此时这样的表情让她看到。她可是要内疚自己让你担忧了。”羽儿嘴里说,整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劝着。 抬头看向她,我点了点头,命令:“明天,你带人到凝霜的墓前参拜,告诉她,让她知道我已经过得很好,叫她在天之灵安息。” “是的,皇后娘娘。”羽儿点头,抿唇而笑。 我也跟着笑,双眸却不自觉的眯起。 想到珑儿那两刀都刺进凝霜的身上,我的心还是如刀在割痛着,想着凝霜闭目那一刻的痛苦,我的恨意还是在浓浓的沉叠着。 我知道,这仇我很能放得下,就算我暂时不想惹是后宫事端,暂时想要息事宁人,但我不可能会与珑儿有和好相处的机会。 “娘娘,羽儿先出去准备,一会皇上也许会过来的。”羽儿微笑,欠了欠身。 “去吧!快去准备几道皇上喜欢的菜式,也许他已经很饿了。”认同的点头,我低声命令。 我不过是在册封之时露一下面,邢睿要忙的可是多了,他还要照顾着百官,还要照顾着皇兄。 皇兄说过,他明天就会离开了,所以今晚邢睿还要为他大办宴席,一是为了封后之喜,另外是为了宴送皇兄。 今晚,邢睿要来,也必定是带着浓浓醉意的。 在疲倦的等待中,我受不了,也便决意不去等他,自己躺到床上渐渐入睡。 这一天的疲累比起我们成亲的那一天还要多,我已实在撑不下去了。 闭着眼,我渐渐的睡去了,意识也变得薄弱。 直至晨光把我唤醒,我才知邢睿一夜都没有前来永和殿。 想想,昨晚也是册封孙雅的大喜日子,他会不会去了孙雅那里呢?可是想想,邢睿明知道昨晚也是我成为帝后的日子,他不可能会在昨晚去任何一个妃子的宫殿就寝,也便放宽了心。 “羽儿。”冲着门外喊,我走到铜镜前坐下。 “娘娘,你怎么这么早便醒来了?”羽儿推门而入,不解的问。 我看了看天边的光线,也知道此时时间尚早,不过是太阳刚刚升起。 “皇上昨晚一直没睡吗?”我想,这个可能性很大。 “是的,皇上一夜没睡,跟大韦国的皇上欢饮了一晚,听说皇上是刚刚去送大韦皇上离宫的。”羽儿点头,小声的诉说,上前来为我梳着已经凌乱了的头发。 “皇兄现在就走了吗?”我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根本还没有全亮。 “是的,要比原来订好的时候早一点。” “哦!”失落的应,我心中的感觉有点怪。 原来,我也在心底把他当成兄长了。 虽然他这次前来我们并没有谈过什么话,也没有谈过什么心事,可是他那晚说的话还是让我感动的。 他说,他是真心当我们是妹妹的。 我想,我也是已当他是兄长了,不然他要离开,我的心不会如此一紧。 这个亲人要走了,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有相见的机会,我的心竟是这般的难受。 “娘娘,别想太多了,今天以后,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你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你还是太子殿下的母后呢!”羽儿取笑道,有意将气氛提起。 “对,那你手上的动作就快一点,本宫也要摆驾永和宫,看一看皇上醉成怎样。”我轻笑,把烦心的情绪都拨走。 “朕哪里有醉,醉的人是你那皇兄。”邢睿从外面进入,嘻哈的笑。 他的身上果然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看那样子就知是一夜狂欢的结果。 “皇上的酒味这么浓,还说没醉。”我立即从铜镜前站起,向着邢睿跑去。 长长的乌丝被羽儿直直的梳下,并没有扎起,随着我的跑动而扬起漂亮的弧度。 “晴儿,朕想你。”他将我抱在怀中,不舍的在我的颈间磨擦着他的唇。 将他支撑着,我看向一旁的羽儿,命令:“快去准备一池温水,让皇上清洗身上的醉意。” “是,羽儿这就去准备。”羽儿点头,立即推门而出。 邢睿眼倒是很快,立即的冲到门边,将门反锁起来,让人怎么也无法从外推开。 “皇上,你想怎样?”我无奈的看他,失笑的摇头。 这男人欢喝了一夜的酒,竟然还能这么清醒。 “今晚是朕的洞房花烛夜,要不是你那皇兄拉着,我早就回到你的身边来了,现在把他送走了,那么晴儿也要补回到我吧?”他说,手不安份的解开着我的衣带,唇更是随意的乱吻。 眼看他的唇要到我的唇边,我用手挡下,扫兴的道:“皇上的嘴里很浓的酒气,而晴儿醒来还没有清洗。” “晴儿?”他不满的低唤,反对我在这个时候这么扫兴。 “皇上,永乐宫内有一间池室,这是晴儿命人做的,昨晚已经完成。那池占了一个房间之大,池水不深不浅,却足够皇上可以乱来。一会羽儿放满了温水,皇上就可以在那里沐浴净身了。”我拉着他往外走,将那横木取下,将门打开。 “那是不是可以鸳鸯戏水?”他贴到了我的身上,伸手将我的衣裳拉好,不让外人有机会看到我的春光。 “晴儿没有试过是如何戏水的。”我嘴里笑,不明白他怎么能天天都这样色色的。 “朕也没有试过,一会我们一起试一试。”他整个人都贴在我的身上,有点如无赖一段。 我以发钗将头发别起,任由他压着肩膀,向着那方向而去。 也许,我该庆幸这里是永乐宫,这里全是我的人,不然就是让人笑话他这个帝王了。 “皇上,你能起来吗?你这么压着,晴儿没有办法走好。”我无奈的轻呼,看向他请求。 “嗯!”却见他闭眼应,压向我的重量更大。 看来,他的酒量也不是真的这么好,只是刚刚酒意还没有完全反应,此时他已经有点不醒人事了。 “娘娘,都准备好了。”羽儿走出,看到我吃力的扶着邢睿,急忙上前帮忙扶着。 “皇上醉了?” “看来是醉了,刚刚嘴里还喃喃的说,现在就闭上眼睛了。”看着他那闭目的模样,我笑了。 “你们几个人把皇上都扶到床上去休息吧!”我完全将他交给别人,身上的重量没了,才轻轻的呼了口气。 “那娘娘还要浸浴吗?”羽儿问。 “浸一会吧!现在时间不早,你们把皇上扶回床上,然后准备温水一旁,一会本宫浸完以后会去伺候皇上。”看天边都亮起来了,我转身步入池室,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 在关门之时,看着邢睿被几个侍婢扶向我们刚刚才离开的寝室,不禁裂开了唇,笑得如天边的阳光一般。 结局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一章 将刚刚熟睡的乐乐交给老嬷嬷以后,我便离开了房间,走到永乐官的一棵大树下坐下,让阳光都挡在我的头顶上。 想想,自我封皇后起,我便不能离开这金丝笼一步了,想不到转了一关,我还是回到深宫之中。 不过此时我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而我的夫君是一个宠爱我的男人,这么说是不是说已经幸运了?虽然重新回到牢子里,但至少不如从前那样寂寞难受而且不被人看起。 扬唇,我弯起笑,从怀中取出邢睿所给的笛子,这是他母妃所给的,是他的回忆,是他真心将我当成妻子的表现。 放到唇边轻轻的吹起,我已经越来越熟练了,不再如最初那样吹得难听。 “娘娘,出事了。”羽儿急急的跑来,呼着气。 “出什么事?”我扬着眉,担忧的问。 此时的后官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太安心,就算邢睿是那么的宠爱着我,但是后宫仅仅的三个女人都足够让我不安极了,总担心着会出什么乱子。 “惠妃娘娘与临妃娘娘打了起来。”羽儿脸色有点难看,低下了头。 眯着眼,我问:“谁打赢了?” 那天册封到现在已经三天了,邢睿也只是宠幸我一人,孙雅想必已经很生气了。而珑儿对我的恨意也深,这样的宠爱怎不叫她怒火更浓呢? 只是这两个这么不喜欢我的女人怎么又会打起来呢? “呃,好像都差不多,不过临妃娘娘会一点手脚武艺,虽然身手很丢人,可是总比没有学过武的惠妃娘娘好。”羽儿这么说。 听这话,我很清楚受罪更多的珑儿。 只是珑儿这人暂时不能动,她爹此时还撑握着一些重大兵权,所以邢睿才会这么小心,敢惹珑儿不快的。这孙雅是哪里抽筋了呢?怎么会想到跟珑儿打起来? 她以为这里是大韦国吗?她不过是如当被和亲而来的我一样,命并不比别人更值钱的,一个贵妃娘娘的身份也并不能保她什么。 “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懒散的从地上站起。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皇后,这后官的事尽是要我处理的,既然她们起了事端,就算我想隔岸观火,也要隔得不着痕迹,才不会落人口实。。 走不了多久,我们来了到这打架的现场,而邢睿也刚刚好前来,他的脚步与我不同,显得有点急,与我在相反的方向而来,看来刚刚是在御书房中。 “臣妾参见皇上。”走到邢睿的面前,我款款的欠身行礼,只冷眼看了一下那两个刚刚还在打的女人。 因为邢睿的前来,她们立即停下了手脚。 我有点难明白,她们都长这么大的,怎么会笨得以手脚行事,这后宫里的一切靠的都必需是脑筋啊! “都平身,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邢睿大吼,脸沉得黑黑的。 他的后官起事端,他不高兴,这似乎是肯定的。 “皇上,是雅儿有错,雅儿罪该万死。”孙雅正即跪下,哭得泪眼婆沙的。 皱了皱眉,明知她在演内疚的气,我冷笑在心底,喝道:“既然明知罪该万死还真的这么做,你看本宫要怎么赐你一个死法呢?” “孙雅有错,任凭皇上跟皇后娘娘处罚。”孙雅哭得更可怜,她的泪滑过精致的脸,双眼却并没有红,竟然完全不因哭而影响她的美感。 “朕在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们两个都出身贵族之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邢睿又是一吼,双眸变得深锐,怒意尽现。 我后退一步,走到邢睿的背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孙雅与珑儿的脸上都没有伤,其实她们都没什么伤,只有身上的衣裳有点拉扯的痕迹,难怪刚刚问羽儿谁打得赢的时候羽儿答不出来了,原来谁都没有大伤 打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什么痕迹呢?女人打架,最懂得用的就是手指甲,而且她们的指甲这么长,不该不懂得如何使用的。 想着,我的视线落到她们的指甲上,果然是完好无伤的。 打架?我冷笑在心底,明白这是她们二人合作上演的一场好戏。 “回皇上,是孙雅不好,刚刚孙雅在这里散步遇上惠妃姐姐,结果……结果……”孙雅看向珑儿,又看向邢睿,一副难于出口的表情。 “说。”邢睿受不了的吼。 他的时间很保贵,又哪里经得起她们这样拖累呢? “结果是惠妃姐姐在取笑孙雅,她说孙雅进宫都六天了,成为贵妃也有三天了,可是皇上几乎见都没有来见雅儿一眼,孙雅的宫殿皇上也不曾进过一步。” 孙雅一口气的说完,便抽泣了起来:“呜,其实姐姐说的是事实,可是雅儿心里已经难受,可姐姐还要这样取笑,所以……所以就冲动的出手了……” “皇上,不是这样的,是她先取笑珑儿的。她说早便听说皇上一直没有宠幸过珑儿,说珑儿与香染姐姐都是这后宫的摆设。还说这后妃之位也不过是皇上随意丢来的,根本……”珑儿也哭着说,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 此时,香染刚好前来,她的宫殿较远,就来得比我们迟一步。 我很清楚的看见她的脸色因珑儿刚刚那一句话而一阵青白,难堪又难看。 用力的闭了闭眼,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不让自己在此时表现得太差劲。 原来,她们演的是这样的戏。 二人合在一起大闹这一场,其实是想发泄自己的不满,让邢睿明白,他现在在这后官中只宠幸我一人是不行的,让他明白她们心中已经有怨气了,提醒他不能再独宠一人。 没错的,这后宫中又怎能独宠一人呢?昨晚我已经跟邢睿说过了,也跟他商议过,让他分点时间给别的人,免得时间太长,到时候真的成为麻烦。 如今她们二人先 压,也不过是想要迫邢睿明白后宫中不是只有我一人的。 “都闭嘴。”邢睿盛怒,转身挥袖而去。 留下了这一塌糊涂,他倒是走得潇洒,我这皇后娘娘也总不能这样跟着他走吧! 香染依日是站着,静静的看,脸色依旧难看。 这几天,她变了一点,脸色变得更深阴,这样的转变是让人害怕的。 不过,后宫之中,一直受到冷落,哪个女人不变呢?哪个女人不想得到最好的宠爱? 再看孙雅与珑儿,她们脸上的泪还挂着。 “这样的戏,皇上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以为还有必要演给本宫看吗?”挑起眉,我冰冷的哼,不屑的冲着她们二人道。 “没错,我们就是要演给皇上看,现在皇上都看完了,姐姐还想不想看一次呢?要不要我们还合力的演一次?”孙雅咬牙道,是那么的坚决而得意。 这女孩,不屑在我的面前装半点贤慧,看来已经将我当成敌人了。 不过也是对的,我是这里的皇后,不管是哪个女人进官,都会将我当成敌人来看待吧! “人来。”扬起眉,我漫条丝理的唤。 “是,娘娘。”几个小太监立即上前,来到我的面前。 “将怡娘娘跟惠妃娘娘都带回去她们的寝宫中,这二人竟敢在后宫中公然放肆,简直是目无规矩,为证后宫严明,必需重罚。可是本官乃念你们都是初犯,本官也刚刚登位不久,就给予轻罚。”我一字一字的道,挺着胸,威慑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就罚禁足十天,都不得走出自己的宫殿。” “是。”那几个太监应,然后转身去拉起地上的二人。 珑儿冷眼瞪着我,心中的气下不了,竟冲着我大吼:“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让我失去皇儿的事,我一定会跟你算到底。” 心里一振,我怎么想到她竟然这么放肆而直接的在这里吼骂呢? 她说不放过我?我还真想看看她要如何对付我。 带着不悦转身,我向着邢睿的方向而去,不再看背后那三个别具心思的女人。 “娘娘,不要让这些人气到了,凤体要紧。”羽儿跟在背后走,心里叮嘱着“本官没有气,只是有点失败感。!”我低下了眼睑,沉住了气后才说。 “娘娘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算了,先去找皇上吧!”无力的摇头,我很明白跟羽儿说了也根本没有用。 我说的话我都说过了,这个家的女人太多了,若邢睿的爱不够公平,那么肯定会有人不满而且想要争夺的。而现在邢睿的爱不止是不公平,而且专向我一人。 她们也便一致将我当成共同的目标了。 我很清楚她们如何想的,她们一定是认为,只要这深宫之内没有了我,那么她们便都有机会得到邢睿的爱吧!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守在御书房外的总管冲着我行礼欠身,脸上尽是讨好的笑。 “平身吧!皇上是不是在里面?”我看了看闭上的门, 明白的道。 “是啊!不过皇上像是很生气,刚才进入的时候还用力的将门关上,奴才这脸差点就要跟这门撞在一起了,还好脚步慢一点而已。”那总管贴向我,小声的说,像怕这样的话而失礼。 “嗯,开门吧!”轻点头,我笑着命令。 “是。”不敢有违我的命令,他立马推开了一扇门。 穿门而入,那总管便又将门关上。 看着邢睿的背,他像是还沉在那怒火之中,也没有因为我的进入而给一点回应。 “皇上明知她们是在演戏,何必这么怒呢?她们二人都没有受伤。”我走近他的背,淡淡的低语。 “就是知道她们在演戏,所以才怒。” “她们这么演,也不过是想告诉皇上,你不公平了,你独宠晴儿一人了。她们的用心这么明显,皇上的心又是怎么想呢?”我轻声笑问,来到他的面前停下。 “晴儿,刚刚已经有人在早朝时说话了,他们说朕登基一个月了,却独宠皇后一人,这大大不妥,影响着皇族子嗣,也影响了后官的协调。”他向我说,道明他原来便有这样的烦恼。 我不悦的咬了一下唇,道:“皇上已有太子,这子嗣又有什么问题呢?而且晴儿就不能再为皇上育有皇子公主了吗?说什么后宫协调,这后官什么时候协调过?你们昊天国哪一代的皇上曾经协调过?” “晴儿,你先不要气,我明白的。”见我生气,邢睿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是的,我心里有气,我们夫妻恩爱也成为罪了。 可是我更明白,皇上不是我一个人的皇上,他是昊天国百姓的皇上,是深宫内所有女子的皇上,是天下臣民的皇上。我这个妻,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角色而已,怎能独占他一人呢? “皇上想宠幸别的女人就去吧!”我呼了口气,郁闷的说。 “晴儿,你知道我没有这样念头的,这都不是我想要做的。”他为难的看我还在解释。 我想他的心已经足够烦恼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更烦恼。 轻轻的推开他的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用力的呼了口气,然后才弯起甜美的笑,温柔的说:“皇上,晴儿没事,真的没事。皇上的确不该只宠幸晴儿一人,这样那一群女人心里当然会不满的,刚刚晴儿将那两个打架的妃子罚禁足了。皇上要宠幸别的女人才能平这风波,不如今晚就召寝香染吧!” “晴儿?”邢睿脸色一怔,有点担忧一闪而过。 “皇上,你是皇上,你是这后宫中所有女人的皇上,晴儿的确不该独享,这样是不对的,也只会招人话柄。若这样下去,众臣就要说晴儿是红颜祸水。而且皇上几乎夜夜就寝永乐官,而且一觉便是上早朝的时候,这更是让人不满。过不了多久,晴儿就又落得一个如妲已那样的恶名了。”迷惑圣君,罪当处死啊! “晴儿,对不起,我就算是皇上了,是一国之王,还是护不了你。”邢睿紧紧的拉我进怀中,用力的抱着,怒火已转为更大的烦恼。 静静不语的任由他抱着,我直直的看向前方,双眸的不悦也在慢慢的渐变,变得深沉。 这些话我就是说过的,深宫之内,哪容得下一个帝王的专情呢? “晴儿,我不想你恨我,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有说话,邢睿怕了,小心的轻轻松开我,棒起我的脸不安的问。 “皇上,晴儿不恨你,只要你的心里有晴儿,那么就够了。”我微笑,不想让他在此时此刻还要为我而担忧。 我们的爱已得到肯定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些外人而闹乱了。 我不想我们夫妻之间的爱变得这么脆弱。 既然我的夫君是一个帝王,那就让他去做一个帝王要做的事吧!只要我看不见,我想我能撑过去的,之前不也是这样撑过来的吗? “可是我心疼你,只要想到,我在别的女人寝宫里,而你却独守在空房之内,我的心就好痛。”邢睿捧着我的脸,小心的吻过我的唇,依依不舍的吻着。 他的手滑进我的衣领,唇更是用力的吮吻着,想要在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安慰 只是现在,我哪里有回吻他的心情呢? 我的唇不作回应 他的唇更是用力 ,他的手还是放肆。 今晚,他已决心要召寝别的女人了,我的心情可是低到了极点。可是他的动作在告诉我,他想得到更多的安心,因为他此时的心很安乐,他怕自我会像以前所说的耶样,为这些事而对他失去了信心。 也许,我不该让他此时的心更不安。 主意一点,我强牵着心情,双手回抱到他的颈间,慢慢的回吻着他,尽情的劝自己投入到他的吻着。 我们用力的缠绵着,都恨不得将自己完全的与对方贴在一起,恨不得完完全全的只属于对方。 “晴儿,我不想伤害你。”终于,我们都累,都需要喘气了,他才缓缓的放过我,不舍的在我的脸上重复的吻过几遍。 “睿,你爱我吗?”我笑得艰迷人,轻柔的问。 “爱,只爱你一人。”他道,又是在我唇上一亲。 “那就够了,只要你记得,自只爱晴儿一人,那么晴儿就心满意足了。自皇上登基一个月,都没有临幸过别的妃子,这样下去,的确是有所不妥。晴儿明白的,也会体谅你,今晚,皇上就召寝香染,晴儿不会有问题的,晴儿能调节的,以前在景王府的时候,你不也是会跟别的女人一起睡吗?这都不是第一次了,晴儿能忍下去。”我笑着说,笑容还是很甜。 其实,我并不屑这些规矩,不明白为什么贵为帝王就一定要跟这么多的女人结合,就一定要填满整个后宫才行。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帝王的无情所致,我一直以为,只是帝王太滥情了,所以才会让后宫都填满了也不甘心。 可是,如今睿对我这般深情,自我们却…… “晴儿,我爱你。”邢睿紧紧的拉我进怀中,用力的申明。 不语的躲在他的怀中,我已收起所有牵强的笑容,贪恋着他的气息。 我真自私,竟然想他只属于我一人。 第二章 墨墨先占点位置说两句话: (因为作者话在文后,所以只能占这里的地方说: 此文不是后宫文,所以墨墨没有打算写太多的宫斗,若是有也是为了走向结局而写的。因为要走向结局了,而人物太多,她们的心理转变晴乐都不能知道,但是读者们都想知道吧! 星墨想了一晚,本想写章邢睿的番外,可是想想还是没用的,大家还是不知道所有配角的心理及他们的结局。据于各种原因,墨墨只好决定将这一卷改成第三人称写,好让结局能更完美的表现,不会让大家看不透其他角色的心理及发生的事情。 希望这一转变能让大家适应,请看文: * 于深宫的一小块地方里,竟然有一个分外别致的小亭子,而这小亭子建要假山之上,所以特别高,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特别的凉快。 此处,此时正守了几个一品侍卫,而亭子内只有三个在对饮着酒,对着刚升起的月色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只见其中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静不出声,看着其中一人喝着闷酒。 “皇上,你再这样喝下去,一会珍妃娘娘侍寝的时候你就要无福消受美人恩。”任伟柏嘴里戏笑,他似乎改不了这态度。 其实他跟邢睿跟了个几年,但是却一直与邢睿认识,不过严肃的邢睿有点看不过他的小霸王态度 于是他们一向都是不相往来。 直到那一次他与韦晴被绑,他才与邢睿又接触了几次,但那之后韦晴假死了,任伟柏收留着人家的女人,当然很识趣的与邢睿拉开关系,几乎又开始没有半点交集。 直至邢浩登位后压制他们夏候府,他的思想才开始在转变,也有了担当起家族的责任感。当夏候家被流放之时,他投奔了远在南北的邢睿。却想不到,这样他们竟成了还算能谈得来的朋友。后来他又向邢睿直说了当年韦晴如何假死的事,及他如何照顾韦晴母子的事,却想不到邢睿竟以皇权来强迫他上朝为官,夺去了他继续当小霸王的乐趣。 有时想想,他还是觉得邢睿在夺取他的青春和自由,被人拉进朝中为官多可怜啊!每天要忙的事可是多得不得了。 唉,真不是一个苦字能道得清啊! “你知道这美人恩这帝王并不想享受的。”段洛轻笑,向来少言的他在这个时候也懂得了取笑。 “说得也对,好不容易才让那个执着的丫头决心不再当一个‘死人’,现在却又要面对被离间的苦,也不知道今晚那个丫头心里是怎样想的,可能明天都想好如何下毒药毒那个负心汉了。”任伟柏很认真的点头,举手喝下杯中的酒,可没有他说话中所带的那种担忧。 段浩被他的话惹笑了,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邢睿,转向任伟柏提醒说:“你口中的丫头现在可是昊天国的皇后娘娘,你口中的负心汉可是我们的皇上,你确定你的颈很硬吗?” “呃……那当我没有说过吧!”怔了一下,任伟柏戏笑了两声,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邢睿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的瞪着眼前两个幸祸乐灾的男人,眉心只是皱得更深。 若不是心情太闷,他真的不会找来这两个都不抱好心的人陪自己喝酒。 “皇上苦闷什么呢?你现在是一国之王,要做的是如何让天下百姓安康的事 而不是为了女人而烦恼。”段洛有点看不过眼,无力的摇头。 想他以假身份潜伏京城这么多年,最后还涉险当邢浩的兄弟来当他的线人,最后皇权终于能得到手,他可不希望这个表兄弟为了女人的事而烦忧了政事。 “洛,你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不会明白的。朕已经失去过晴儿一次,你很清楚那一次我是怎样撑下去的,我怕,我真的怕啊!我曾经说过,若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伤害晴儿一丝一分的,可是如今,就在今晚,我可能能一次在做伤她的事,你叫我如何能不烦心呢?”邢睿说得无力,心如一阵一阵的揪痛。 他爱晴儿,不是一天两天所知道的事,自晴儿从他眼前死过一次以后,他很明白,他不能再失去这个女人了,他承爱不起第二次。 “谁注定作为帝王就一定要宠幸天下女人呢?男人难道就没有独爱一人的权力?”任伟柏感慨的说,他是在替邢睿难过啊! 想想韦晴那性子,想必今晚不会好过。 “男人当然有独爱的权力,可是一个男人若想成为帝王,那他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了。现在皇上可是昊天国天下人眼中的神,皇上这神要负担的责任可是多了,又怎能让一个女人霸占着呢?”段洛冷静的道,并不如眼前这两个男人这般的担忧。 规矩还不是他们男人定下来的吗?作为一国之主,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总有点责任是抹杀不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跟那些老头子们的思想一样,认为皇上不该专宠皇后一人,不该有爱?”任伟柏反对段浩的话,不悦的吼。 与韦晴被绑那一次起,他可是将韦晴当成了自己人看待,不管如何,他支持的人肯定是韦晴,及他那干儿子啊! “专宠当然可以,毕竟她是皇后啊!可是不能天天就寝永乐官,这肯定就会惹人非议。本来,为了怕帝王过度疲累,就不准在妃子的寝室里直到天亮,侍候的妃子也不能在皇上的寝官里睡到天亮,这是规矩。而皇上却在永乐官天天直到天亮早朝时才肯离开,这样怎不让皇后得一迷君之罪呢?”段洛理性的分析,他不如任伟柏那样如贤德皇后有深厚的感情,他只在意邢睿的帝位坐得稳不稳。 才登基一个月,他要对面的还是有很多,天下臣民是不是能臣服于他,要做的事也有很多,着实不该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女人的事而烦恼,这是他此时的观点。 “什么迷君之罪?什么红颜祸水,真是狗屁。”任伟柏气不过的吼,却是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邢睿来回的看了看这二人,当然明白他们说的各有道理。 任伟柏是站在晴儿的立场想的,当然是希望晴儿能得到幸福,不必为了自己的爱人被人分去而难过。 而他更明白,段洛是站在中立的立场说话,这么难才得这帝位,段洛当然不希望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天下的心。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天下要靠他如何宠幸后宫女子来定夺呢? 就因为历代以来的帝王都是这样做,所以他也必需跟着这样走吗? 难道真的注定,得这帝王就要失之爱情? 难道真的要让晴儿当日的话说中了吗?他真的不能给晴儿幸福,而只能给她在深宫中无尽的痛苦? 深深的吸了口气,邢睿激动的站起,没有看那两个,直向着梯级下走。 时间不早了,香染快要到永和殿的寝宫中,他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看着邢睿消失,耶些侍卫也跟着消失了,刚才还在争执的任伟柏与段洛对视了一眼,便各自提起酒杯对饮了起来。 “这帝王还真不好做。”任伟柏突然感慨的叹。 “这位从来不好做,坐在上面就要背腹受敌,还要忙到不知天日。只是人啊!就是有他们的命,自他出生那天,他就注定了要在这皇族里争夺才能得到生存。 当日姑姑的死更是断定了他的命运。这帝王坐上去了 以后要面对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只希望皇后能明白他的心,不要让他活得更累。”段洛轻叹,头又摇了摇。 明白的眨眼,还在站在韦晴立场的任伟柏说:“可,难道韦晴就要忍受着自己心爱的人被人分享的苦吗?她只是想要唯一的爱,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这也是她的命,谁叫她生在帝王家,自她被迫和亲那天起,她就该知道,她的命由不得她。” “命?鬼屁的命,命是撑握在人的手中,而不是用来死认的。”任伟柏轻哼。 他才不相信认命这回事。 他就不相信,这对夫妻的命就是这样定下来的。 活在帝王家又如何?就不能有爱吗? * 月色渐深,邢睿在月光下慢步而回。 他不该妥协的,可是他却这么做的,真想不到得这帝王,竟比以前更不如。 可是他明白到,他不能反抗的,不止是为了他的帝位,他更不想晴儿被人说成红颜祸水。所以他妥协了,他让步了,而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知所谓。 立于寝官外的太监推开了门,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举步而入。 门在下一刻随之关上。 他看到了床上的人影,那影子在烛光下更是娇美,却引不起他的半点好心情。 香染,这个女人他曾经是那么深深的爱着。 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像被她那云淡风轻的神态吸引,后来更是被她的琴声迷住了,她给了他如母妃当年那样的感觉。 之后他就喜欢上琴乐坊了,不顾段浩的劝说,着迷上这个女人。 而他却想不到,段浩说喜欢邢浩的她会答应跟随他,愿意当他的女人。那时候他是真的感动过的,决意要好好的宠爱这个女人。 虽然那时候他对这个与邢浩有几丝关系的女人存着防心,关于政权上的一切事情都不让她得知。可是他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留给她一人,把所有空闲的时候都用在她一人身上,那段日子他是多么的爱她啊! 他从来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香染竟然会是一个抱着坏心眼接受他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的宠爱是没有用的,他更想不到为了不让他出现在立太子的早朝之上,她竟然会从香染居的小楼跳下。 那一跳害死的不止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知道的孩儿,还跳死了他仅余的爱。 他以为,他以后都不会爱人了,他以为他对女人不再有爱。 想着,邢睿来来到了床边,对坐在那里的香染对视着,却都不说话。 他本不想接纳这女人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要让这女人接近他的身边的。 只是,当他听过香染的加快及对他的爱意,他发现自己不再恨这个女人了。 那时候他决定让香染留下,是因为发现自己不再恨她了,也暂时相信她的爱。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那时候他不恨这个女人,是因为他不再爱这个女人了,所以不介意她是不是真心的,也不介意她当年所做的事。 直到晴儿死于他的眼前时,他才明白,原来是晴儿的存在,让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心会介意的人只有晴儿,所以香染的去留对他并不重要。 可是这一留,香染便一直是他的妃子了。 从床边会下,邢睿皱起了眉,一动不动的。 香染也始终不动,直到,泪水从眼眶滑下,她才伸手轻轻的擦拭。 “对不起。”看着她落,刑睿心里有点难过,却不如对晴儿的痛。 “皇上的对不起有用吗?你还是不想碰香染,是不是?你还是恨香染当年对你的背叛,是不是?”香染平静的问,泪水流得更猛。 当她离开景王府之后,她才明白自己错了,她夜夜思念已死的腹中孩儿,天天思念着那个赞在心思要讨她欢心的男人,可是她明白自己错得有多过份,她明白邢睿水远都不可能会原谅她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回到邢睿的身边,却不知道那女人会出现在日王府里,更想不到她这样便能重新回到邢睿的身边。 她曾经高兴过的,她以为自己又可以重新得到睿对她的爱,却想不到到全是假 的。 失去了,她水远都失去了。 就算这一年来她天天陪在他的身边又如何?他心中想的念的也只有那个叫晴儿的女女佣,就算在她死去的时候,他也不曾正眼的看过自己啊! 想着,香染的泪流得更猛。 落得一个妃子的名份,可是她回来这么久,邢睿的态度却始终在提醒着她,他已经不爱自己了,这样的清楚明白,是如何的狠狠割痛着她的心啊!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换来的 可是她心真不甘啊! 怎么他的眼底就没有自己呢?这一年来的忠心还不能够表明她的爱吗?他怎么一点疼爱也肯 舍给她呢?就算是今晚的邵寝,也是在百官的反对与珑儿她们的好戏之后才会有,而不是他真心想要她的相伴。 此时此刻,她的存在是多么的可笑啊! “香染,那已经谈不上什么恨不恨了,都过去了。” “那为什么皇上这一年来都不曾真心对过香染?你对香染的感情是什么?你的眼内,香染算是什?”香染激动的吼,身子还是坐于原位上,不曾挪动。 “其实你很清楚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先背叛了朕的爱,现在你又有什么权力想要这份爱呢?”邢睿轻叹,他知道自己冷落了她,可是他并没有要求她回来的。 当日,若不是她苦苦相求,若不是她含泪说着爱意,说着如何后悔当年的错事,他也不会让她留下。 可是,他让她留下,却不代表有义务要给她爱。 “香染知道,是没有权力,可是香染还是皇上的妃,还是皇上的女人,今晚还是要侍寝的妃子。”泪水止不住,香染也有点说不出话了,却还是不甘的想为自己争取。 看着她一直的哭,邢睿皱了皱眉,只感烦乱苦燥。 今晚,他多不愿意。 手伸出,他将香染拉进怀中,想早早了事。 只是当他伸手要脱去香染的衣裳时,手却颤抖得厉害。 跌进他的怀中,香染开始也不知如何是好,吓得泪也止住了。她只能被动的任由这男人乱来,却发现他手上的动作很慢,他的表情很难看。 知道这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香染咬了咬唇,用力的抱住了邢睿,尝试着吻上他的唇,柔嫩的小手滑进邢睿的衣服之内,轻轻的转动,轻轻的爱抚着。 她不懂得如何主动欢爱,只依着记忆中邢睿曾如何对他,便学着样子做。 她用力的吮吻着他的唇,手颤抖着,慢慢的让自己的身子更贴近他。 她想,也许邢睿如今的眼中真的只有皇后一人,可是他也是男人啊!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美色,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是要得到他的欲望吧!像当年那样让他不能自拔的迷恋着她的身体。她不相信当她赞尽心思以后,还是留不住这男人的心。 她一边吻着邢睿,一边伸手爱抚着他的身体。 被香染吻着,感受着她的努力,邢睿也只好试看回吻,闭上哏,只想让一切尽快完成。 也许是邢睿的回吻给了香染勇气,她竟然主动的脱去身上的衣裳,不一会儿便光着身子贴在邢睿的怀中,也用力的扯去他的衣裳,想要与他赤诚相对。 邢睿疯狂的吻着,想试看投入,他跟自己说,这是他的女人,他应该狠狠的占有她的。 只是当他将香染抱起,想要将她抱到床中央时,他的手松开了,他感到心一阵一阵的刺痛着。 他的眼前如闪过晴儿带泪的脸,一年前,他在香染的身边气走晴儿那一幕再现眼前,他是那么清清楚楚的看到晴儿那眼中的伤心,看到晴儿当时眼眶闪动的泪。 他办不到,他办不到啊! “啊!”一个回神,香染发现自己被邢睿推开了,光着的身子被撞到床上。 “对不起,朕不能碰你。”用力的呼着气,刚才的一切激动都无法牵动着他。 他办不到,真的办不到,他无法再对晴儿以外的女人做这回事,那样会让他的心中有浓浓的罪恶感。 只要一想到晴儿的心痛,他的心便如刀在狠狠的割痛着。 “为什么?为什么?”香染悲惨的哭,趴在床上大声的抽泣着。 她的心很痛,她想不到自己都这样了,而他竟能这么无情的推开光裸的自己。 曾经,他是那么的倦恋她的一切,为何最后会是这样呢? 难道他们真的回不到过去难道不管她如何努力,她真的不能再重新得到他的爱吗? 注视着香染的泪,邢睿心中闪过念头。 “香染,朕想你为朕做一件事,就当是当年你所欠下的债要补还的,又或者是当你得到这荣花富贵而要付出的代价……” 邢睿稳声说出心中的打算,狠心的不把香染的泪放在心上。 他很明白,若真是后宫三千,他又怎能都顾及三千佳而的心呢? 所以他决定了,若要顾及,也只能顾及晴儿一人。 他很清楚,他再也不要伤害晴儿半分。 * 月色高挂,在羽儿等人都屏退以后,韦晴走下床,走到窗边无声的站在。 这夜,不知为何总像带着点寒意,此时明明就是闷热的月份啊! 其实,她一向早睡,往日这个时候都已经在睡梦之中了吧!只是今日,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思都不知是飘到哪里了。 她想是飘到邢睿的寝宫去了吧! 永和殿那寝室中 此时是不是正春色无限呢? 既然决心要当他的女人,那么她就该明白这样的日子是不会少有的,可是当真的到来之时,她才知心还是这么的妒忌。 她这女人真的没用,这“妒”字便是七出之条中所不能容忍的,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而她贵为皇后,一国之母又怎能公然触犯呢? 可为何 女人不能妒呢?这七七之条,又是怎样的人定下来的? 作为妻子,作为女人,她们希自己的夫君只属于自己一人,难道有错吗?为何会变成有罪呢? 为何,最后还要她亲手将所爱的人推给别的女人。 真能办到如何大方,才能称得上一个好妻子吗? 深深的吸了口气,韦晴看得更远,不让酸酸的眼角滑过难过的泪。 她说过的,她不哭,怎能哭呢? 邢睿此时是一国之主,他要背负的不止是一个家族的延续,还是一个国家的延续,她作为国母真的不该妒忌,而要大方啊!那样才能母仪天下。 呼了口气,她转身走回到床边,注视着床,却是无意要躺上去。 今晚,她便孤独一人入睡,叫她如何能睡呢? 想着,她走向那摆放在瑶琴的地万,注视着那琴,眼前浮现母妃当日坐在琴前的模样。 那时候,母妃对着琴面露愁颜的时候,是不是就如她此时这样的心情呢? 想想当日和亲时说过不想重走母妃的路,如今她的确是活得比母妃高贵得多,活得比母妃光彩得多。可是她这样的光彩还能有多久,可是这样的高贵真的就是她要想的幸气吗? 或者她该认命,不要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绕到瑶琴前坐下,韦晴双手轻轻的摆在琴弦之上,用力的咬唇,手指飞快的从琴弦中舞动。 一曲一曲,直至她感到疲累能挡。 * 天色初亮,韦晴便从床上睁眼。 今天,她又早醒了,昨晚明明就是那么晚才入睡,可是她无法再睡了,当她睁眼之时,竟然就是这么清醒的醒过来了。 “羽儿。”冲着门外轻唤,她知道羽儿每天在天没亮前便又会回到她的寝室守候着。 一年了,其实她还是会想念凝霜。 “娘娘,你这么早便醒来了?”羽儿跑进来,带着担忧的看向韦晴。 “嗯,天都亮了,也不算早。”这个月份,天亮得特别早。 “可是昨晚娘妨一直抚琴,都弹到很晚,现在算来,睡觉的时间并不长啊!” 羽儿嘴里喃呢,带着不满,不满意韦晴这样虐待自己,竟不好好的休息。 “咋晚本官的琴声吵到你了?”韦晴轻笑,走到铜镜前坐下,等候着羽儿上前侍候。 “只可惜是吵不到远在永和殿的皇上。”羽儿嘴里小声的道,还是乖乖的走到韦晴的面前。 从铜镜中注视着羽儿那不悦的表情,韦晴微微的笑,心里有着感动。 “羽儿,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说话,有一些话可不能让人听到的,不然本宫 就又犯错了,成为好妒的人。”韦晴带着微笑说,王要是不想让这丫头还担心自己。 有时候,有一些事自己一个人苦闷便够了,不必一定要多拉一个伴的。 咋晚,她的确是扰了别人的清梦,她真的不该弹琴弹得这么晚的,那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一夜无眠吗? “是,娘娘。”羽儿乖乖点头,不敢再多话。 韦晴也随之收起脸上淡笑,无声的看着羽儿为她梳着发端。 * 用过早膳,韦晴让老嬷嬷抱来了太子邢乐,与他在永乐官的院子里玩耍着。 三个多月大的刑乐开始学会笑了,在韦晴的轻逗下引出一晴晴的戏笑,小手手不停的在空中挥动,想要捉住母后的手,却怎么也捉不住,但还是笑得那般的开怀。 韦晴看着乐乐的笑,也跟着扬起笑脸,与他在院子内一起发出阵阵笑语。 他们笑得很愉快,却不知有人正向她们走来。 眼看着这对母子在阳光下灿烂的笑,邢睿也跟着弯起唇,幸福的光线此时正照在他们三人身上。 “奴才参见皇上。”是一旁的老嬷嬷及一等宫女先看见了邢睿,都一起跪下行礼。 韦晴这时也抬起了头 带笑的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昨晚他才召香染侍寝,今天早朝时间刚过他便又过来永乐官了,这男人这么的急于见他们母子,她的确不该还要抱着妒忌之心啊! “臣妄参见皇上。”韦晴款款的欠身,极力的让脸上的笑变是更温柔。 “都平身。”邢睿道,已经走到韦晴的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听说昨晚永乐官里一直传出琴声,你很晚都没睡吗?”看了眼老嬷嬷手中的宝贝儿子,邢睿看进怀中的人儿,不悦的问。 他本来想晚点才过来的,不想让那些老臣子还说什么他过份宠爱皇后的话。 可是听到总管太监说后官传言昨晚永乐官一直传出琴声,他便急急的转身往这里来了。 想到昨晚晴儿的心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他的心也绝不好过,紧紧的揪痛着。 “皇上,晴儿没事,晴儿昨晚真的不该。皇上此次前来,不又让人说话?说晴儿好妒,在皇上召寝别的妃子时还在永乐官里上演悲歌,让皇上一下早朝便急急赶来,把政事都放一边去。这罪名晴儿看来又要忍受了。”韦晴轻轻摇头,责怪邢睿这么急着而来。 “够了,不要说了,朕想要宠爱谁,想要对谁好还要让人评论过后才作决定吗?晴儿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朕是皇上,是一国之主。我们夫妻恩爱,才是一个好的表现,而不需要任何人胡乱评语。”邢睿不悦的大声喝道,说罢狠艰的吻上晴儿的唇。 他用力的吻着,是想将心中的不快都吻去。 他不要,也不想伤害晴儿半分,想到昨晚晴儿因为他而睡不着,他的心便那么的难爱。 若不是这里还站着了这么多人,他真想坦白的跟她说,昨晚他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想着,他吻得更是用力,直到晴儿爱不了的用力喘气,他才不舍的松开怀中人儿让她得到呼吸的能力。 “皇上,你别乱来了,教坏了乐乐。”韦晴笑着责怪,是有意要将话题转开。 她想,他们没有必要再在这话题上久留了,这一切既然都下了主意,那么就不该因为她的心情好不好而打乱。 她不想去管邢睿曾经召寝过谁的事,她只知道,如今她活得很好,至少她爱的人爱的也是她,这便足够了,她又何必要去为那些事而伤心难过呢? 这是不值得的,太不值得了。 “就让乐乐知道他的母后与女皇是如何恩爱的。”邢睿坏笑,又想吻上那红唇。 “够了,不要,你这色色的皇上。”韦晴轻笑,决意将心底所有的不快都压下,也想抹去邢睿对她的担心,使决笑容笑得更动人。 她利落的转身,就那样便能脱离了邢睿的怀抱。 “皇上,你又一次捉不住臣妄了,就如当日在景王府,皇上也是这样没用, 一次又一次的让晴乐脱离你的禁固。”韦晴调皮的笑,其实她从来没有调皮过,因为她一直没有可以撒娇的对象。 她想,从今以后,她也能对别人撒撒娇了,可以得到疼惜。 “以前捉不住晴儿,是因为猜不到晴儿这女子会有这么高强的武艺,所以轻敌了。现在捉不住晴儿是因为不舍得伤害你,所以不能用力。不过让你脱离了这怀抱也没有用,一会你自己就会慢慢的走回来。”邢睿得意的笑,走到乐乐的面前伸出手指让乐乐握着他的。 “胡说,晴儿才不会舍乖乖的走进皇上的怀中。”韦晴冷哼,也跟着走到乐乐的面前,伸出手指给乐乐另外一只手握着。 “是吗,不会吗?”邢睿挑起眉,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嗯哼!” “你们都下去,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他挥手命令一干等在这里的宫婢太监们,色迷迷的瞪着韦晴。 “是。”众人不敢迟疑都立即的退下。 眼看皇上这么宠爱他们的主子,他们可是很自觉的配合。 所有人都离去,这永乐官落大的院子只有他们二人,韦晴眯眼瞪着眼前这男人,在心里想着他在作什么主意。 想要让她乖乖的目到他的怀中? 知道他这样的心思,想着他们竟然也能这么恩爱的斗气,她只感到幸福感更多。 邢睿对她这么好,她真不该再让他担心的。 作为他的皇后,她该做的是替他分担后宫的烦恼,而不是添加他的烦恼。 “皇上想要来捉晴儿吗?”妩媚的朝他眨眼,韦晴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不,晴儿自己过来。”邢睿坐到大树的大石上,低声命令。 “才不,你明明说过要晴儿自动过去的,而不是命令。” “朕现在就是命令晴儿自动过来朕的怀中。”邢睿板着脸,沉声命令。 韦晴扬起眉,上前了两步,轻哼:“命令?若晴儿不肯,哪又怎样?” “有违圣意,当然不能轻罚。”邢睿很认真的道,趁着那女人一不留神,手一伸,将人安安稳稳的拉进了他的怀中。 “啊!”重心不稳,韦晴吓了一跳,惊呼出声,紧紧的贴在他的怀中。 “晴儿,朕的晴儿。”邢睿重重的叹了口气,紧紧的将人禁固在他的怀中,让她结实的坐于自己的双腿上。 他怕,如今他还是会怕失去这个女人。 “皇上,你真好坏。”韦晴不服的低喃,却并没有要从他的怀中挣扎起来,反倒是让脸贴着他的胸前,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这一刻,她感觉到他的心是她的。 “晴儿,我想跟你说个明白,昨晚……”邢睿想向晴儿说清昨晚的事,让她不必想太多,还没有道出却被打断了。 “昨晚香染过了四更天才离开皇上寝官的,这事晴儿早上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了,皇上不必说,晴儿没事,真的没事。”弯着唇笑,韦晴伸手紧紧的圈着邢睿, 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不是那样的晴儿……” “皇上,不要说了,真的不要说。”晴儿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并不让他说下去。 “可是……”可是她想太多了。 “睿,我爱你,所以我想相信你,也想你相信我。晴儿不介意的,什么都不介意,只要你的心内爱我,有晴儿所在的位置,那便足够了。我很清楚,你是皇上,现在不止是香染一个,以后你还是要宠幸别的女人的,就如珑儿,你不能一直不宠幸她,不然她爹相爷也会不高兴。还有孙雅,她怎么说也是大韦国而来的和亲千金,皇上就算不喜欢她们,她们都是堂堂的妃子。皇上以后都会宠幸她们 的,晴儿总要习惯,那样才好,那样才好,所以皇上不要安慰晴儿,你要让晴儿习惯,让晴儿习惯了就没事了。”韦晴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听,不想听啊! 怎能让她听到昨晚他是如何跟香染过的呢?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是她的心真的在计较,真的在介意。 当她第一次开始对邢睿动情的时候,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能办到的只是劝自己看开一点,这是她唯一能办到的。 所以她更不想听,她只想记住邢睿是如何疼爱她的便足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那些他如何宠幸别的女人的事情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既然并不能让她快乐一点,那么她可以选择不去面对的。 “不是的晴儿,昨晚我……”邢睿还想解释,他想让晴儿不要胡思乱想,不过他的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皇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再说晴儿要生气了。”韦晴从他的怀中跳出,动作还是那么的利落。 “你真的不要听吗?”敌不过她的执着,邢睿有点无奈的问。 “对,晴儿不想听,晴儿只想记得皇上如何爱着晴儿那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皇上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你不会让后宫的三千姿色而迷乱了心,你不会因为太多的女人而忘记了晴儿的存在,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晴儿会好好的当好这一个皇后之位。绝不会让皇上担忧跟苦恼的。”站在他的面前,韦晴低头直视着那双深情的双眸。 邢睿轻叹,他很明白,晴儿一直不肯让他说出昨晚的事,不让他提起,其实就是接受不了。 可是她不准他说,还说会习惯,那也许是好事的。 毕竟如晴儿所说的,也许以后他要召寝的女人不止香染一人,那么他又怎能每一次都向晴儿承诺呢? 若晴儿能习惯,那么至少以后若遇上同样的事,晴儿不会那么痛苦难堪。 想着,邢睿仲出手,笑问:“那晴儿还要不要乖乖的来到朕的怀里?” “那就要看皇上还有没有本事,把手伸得长长的。”笑着说,韦晴微微的往后退,与坐在石头上的邢睿拉开了距离。 “好啊!就让你看看朕的手有多长。”邢睿坏笑,从石头上跳跃而起,直向着韦晴冲去。 “啊!晴儿不会这么容易让皇上捉到的……”跑在阳光下,她开始学会如何当一个小女人。 她要享受,享受这样与爱人倦恋着对方幸福。 幸福,有时候是看你如何看待与平衡的的吧! 第三章 早朝散退之后,段浩如往常一般,又是走得最迟的一个,与邢睿在御书房内商议着各方面的事情,时而朝政上的事,时而情感上的事,时而谈笑风生。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才登位不久,会不会太急了一点?”段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向书案前坐着的邢睿问。 “不急了,对他,朕已经容不下了。你看他刚刚在朝上那态度,他根本就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内。”直视着前方,想到刚刚的事,邢睿不悦的眯起眼。 “这也是,他一直认为,当日若不是他的帮助,你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京城之内。他也一直认为, 若不是他像就没有这么容易夺日帝王。他心中以为,你坐上上帝位他的女儿便会是皇后,他就是国丈了。可是那算盘算错了, 气当然不能吞下去。”段洛轻笑点头, 心里明白邢睿这一步不走不行了。 “他以为能威胁朕,还在朝堂之上闹这么多的风暴,如不早早的除去他,朕想定这江山就更是难事。而且,也刚好可以杀鸡警猴,给那些自以为是的老臣子一个教罚,让他们不要以为可以压制朕的一动一举。”邢睿轻笑,从龙椅上站起 走出书案。 “这办法也不错,可是处理得要好一点,不如皇上想一想,看杀一升一,会不会更好。”段洛也跟着站起。 邢睿听这话,心里有了打算,唇变变的弯开。 杀一能警百,升一能安人心。 “可要升谁?皇上想到吗?”段浩接着问,他知道邢睿已接纳他的意见。 “就从那一群老臣子里选一个人升上来,好让他们知道,朕要对付的只是那些亡自尊大的人,而那么忠于职守的还是会看重。”说罢,邢睿笑了。 “这好主意。” “那这事就交由你来办,你给我想方设法给赵阳一条罪。” “罪大到什么程度?”段洛皱了皱眉,对这不讨好的任务不是很喜欢,但还是得要接下来。 “不必太大罪,他的大女儿毕竟是先帝的妃子,他的二儿女也是朕的妃子, 就留点情面,罢官即可。”深深吸气,邢睿举步走出御书房。 不管如何,他都不该在刚登基不够便动杀戮,将一个相爷罢掉已经是很大的罪了,这样便足够。 段洛无奈的看着人已远去, 也只好跟着离开。 圣意难违啊!他又要忙着设下诡计引狐狸出洞了。 * 转眼间十天时间过得差不多了,眼看禁足的时间快要过去,韦晴感觉接下来肯定还有点事要发生的。 近日邢睿几乎夭天临幸香染,开始的时候她也有点不高兴,后来才从邢睿的口中得知,他竟然只是一直利用香染。也好让她避开前段时间的风头,能拥有他的独宠。 其实,她听到这些话真的很感动的,一个帝王为了自己竟然真的不去碰别的妃子,哪个女人能不感动呢? 可是同时她的心又软下来了,她替香染而难过。 想当初在旧王府遇上香染的时候,她能肯定香染眼中对邢睿的爱恋。 一个女人跟随着心爱的男人,却只能被利用,而且是利用她来对别人,哪个女人不为此而痛苦不堪呢?想着香染的苦,韦晴只感心中有更多的不安。 她总觉得,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的,可是她又无力改变此时这情况。 “晴儿又在发呆了?最近你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邢睿进入韦晴的寝室后看她站在窗前不动,注视着那背暗暗叹了口气,带着着迷的盯着不放。 “皇上,想到你对香染的事,晴儿心里有点担忧,难道你不觉得过份吗?” 依进他的怀中,韦晴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贴得更近他。 “晴儿,你知道我跟香染的过去,我没有办法喜欢她了,你相信吗?”邢睿了口气,由爱到不提起半点感情,这转变的过程只有他懂得。 “算了,晴儿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分寸。”不想为别人而执意,韦晴转身拉着邢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语:“今天乐乐一直的笑,心情好像很好。不过晴儿听说皇上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 “晴儿什么都知道。”邢睿轻叹,目光定在韦晴的发丝上,心思不知游走到哪里。 “相爷一再在朝上反对皇上的意思,不过也是想发表对皇上的不满而已,皇上可有想过如何化解你们之间的暗潮?”韦晴问着,心里也有担忧。 前朝的事她作为女人不管涉管,可是她又担心邢睿会为这些事而过度烦忧。 “晴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没事了,有段洛在,他会有办法解决。”邢睿坏笑,把那些事都放罢脑后,坐近韦晴,将她拉进怀中。 “晴儿,我很想你,昨晚你睡得安稳吗?”邢睿的手轻轻的抚过韦晴脸上胜雪般洁白的肌肤,视线停在那双犹似一泓清水又目间,不舍的问。 “皇上昨晚又是忙碌到三更吗?”她听说香染是三更才离开的。 怎会有人相信,这皇上每一晚招寝珍妃娘娘的时候,竟然都是在寝官之内批阅奏节,而任由美人在床上睡到他要准备睡了才送走呢? “因为是新登位,很多省县的文件都要审批,没有办法了,至少要一年才能真正得到安稳。”邢睿浓眉深锁,想到每天所忙碌的事,有时会觉得是自找了罪在受。 “对了皇上,晴儿有一事想求不知难不难呢?”想了想,韦晴还是忍不住问。 其实那天皇兄跟她说过之后她就多次想请助于邢睿,可是近来事端特别多,她才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但算一算,贤太妃她们守凌都快三个月来了,再不将人调回来只怕会越拖越麻烦。 “晴儿有话就说吧!” “当日晴乐来到昊天国,唯一照顾晴乐的人就是贤太妃了,虽然她与晴乐并非同一母妃所出,可是她的确是曾帮过晴乐多次。就如之前皇后有意为难,也是她请来了先帝才得以解脱。想想她被送到守凌也快三个月了,请皇上给晴乐一个权力好吗?”在邢睿的怀中,韦晴问得很轻,可是她知道邢睿一定会答应她的。 “怎样的权力?” “请皇上将所有育有王爷公主的太妃娘娘都接离皇凌,赐她们王爷或公主府好吗?”贤太妃才是她最想帮的人,可是总不能只准一人离开皇凌的,那样会招人绯议,所以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也可显邢睿的大度。 “晴儿这办法不错,也可显朕的大度,能接纳别的兄妹,能给太妃们尊重。””邢睿并不反对。 其实这些事他不是没有想到的,只是次序有分,他更看重是是朝堂上的事,所以才先放下。如今晴儿提出,他当然要好好处理。 “晴儿知道皇上政务忙碌,所以请皇上将权力交给晴儿,让晴儿安排及处理这些事宜。”韦晴微笑,抬头在邢睿的唇上轻轻一亲,脸随之一热。 “也好,晴儿怎么说也是皇后,这事关太妃们的事就由皇后娘娘处理吧!”邢眷笑语,不让那唇轻易离他而去,急急的伸手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闪避。 “皇上,现在是白天。”韦晴无力的低喃,想推开他的手最后只能在他的胸前停驻不动。 “白天又如何?” “没有如何。”她还能如何?她也不过就是个皇后。 * 深宫重重,一堵堵的围墙挡下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 “妹妹怎么来得这么快?禁足之令不是才刚过去吗?你就急着前来了,不怕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知道你跟姐姐结好吗?”珑儿从大厅走出,看向那亭亭玉正的背,说。 “让她知道又如何,她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孙雅笑着转身,拉着珑儿一起坐下。 “你该知道本宫与她向来不和,你与本官走得这么近,不怕会惹她讨厌吗?这样太傻了。”珑儿原来是天真了一点,心计不如别人重,但是也不是苯人,怎会不清楚这孙雅不是一个好角色,肯这般接近肯定是有目的的。 之前若不是相信她也不会落得了十天的禁足,还让爹骂了她一顿说她太笨了。 “姐姐不明白吗?她是皇后娘娘,皇上宠爱于她,她便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妹妹在这里没有可靠的朋友,当然要来依靠姐姐,希望姐姐不会嫌弃便好。”孙雅弯起好看的眉,水灵灵的大眼天真的朝珑儿眨了眨。 “除去她又如何,当日她假死了一年,皇上还是没有来过。”失神的叹,珑儿脸上升起几丝恨意。 那女人没有出现之前,皇上曾经是那么的宠爱她,若不是她装死,她刚失皇儿的那位时间皇上也天天抽时间来陪伴她。如今想想,那女人一直在诸心积累想在毁去皇上对她的一丝一毫的宠爱。 “那是因为她死的时候皇上还深爱着她,若是我们能让皇上不再爱她,那么 我们都有机会。”孙雅不以为然的道。 她不相信,凭她大韦国第一美人的姿色会敌不过那个失宠的公主。 “让皇上不再爱她?你有办法吗?”珑儿双眸一亮。 “是有个办法。” “算了,凭什么去相信你呢!之前你跟本官说那么一闹,皇上就会正视后官协调的问题,结果我们禁足十天,皇上宠幸的女人也只是香染而已。我们二人也没有得到半点利益,何必为他人作嫁衣呢?”想到这几天受的禁足之辱,珑儿泄了口气。 “那不一样,若连香染也除去,后官中最大就是我们二人,就算皇上再选秀女,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得到皇上的心。失去了皇后与珍妃,皇上难保寂寞,迟早还是会召寝我们二人。”孙雅小声的说,大声的笑。 珑儿心动了,却不知自己正式进入别人圈套之中。 “那妹妹有什么办法让皇上不再独爱韦晴,还要废去她呢?” * 入夜,永乐宫中的笛子吹过一阵又一阵,看时间不早便不再扰人清梦,将之交到羽儿的手上。 “羽儿,你先回去睡吧!本官想去看一看皇上。”今天邢睿并没有招香染侍寝,却也没有来她这里,看来还在御书房忙碌着。 “不,羽儿跟皇后娘娘一起去吧!羽儿习惯了侍候一旁。”羽儿微笑,拒绝了这皇后的好意。 韦晴淡淡看她一眼,心里有点念头:“你先走一步吧!走快一点,到御膳房拿点小糕点过去御书房,本宫慢慢的走,当是散散步,我们在御书房前汇合。” “是,娘娘。”羽儿点头,不敢有误,立即向着御膳房的方向而去。 弯着唇,韦晴对着天色呆了一下,也便举步而出。 来到御书房前,羽儿果然已经守在耶里,她的武艺并不退步。 “皇上还在批奏折呢!”守在御书片前的太监总管笑对着韦晴道,微微的向她欠了欠身。 “公公也累了,请给本宫开门吧!”轻轻点头,韦晴露出温柔的笑,对这一向尊重她的老公公甚少会端着架子。 “是,娘娘。”知道皇上对这皇后的宠爱是如何之重,老公公立即推开门,待皇后进入以后又关上门。 自第一次没有通传便为皇后开门起,他便一直没有通传皇上就直接开门了,谁一叫这么多次皇上都不能责难半句呢! 捧着尚有余温的小竹笼走向垂目盯着折子看的邢睿,韦晴上了两阶来到他身边,看向他手旁那重重的一叠,不悦的皱起了秀眉:“皇上打算今晚不用就寝,直至明早上早朝吗?” “前两刻我还想起晴儿,以为晴儿已经睡了。”看向旁边的人儿,邢睿挪开了一下位置,将她拉进宽大的龙椅上,让她完全窝进他的怀中。 “刚刚晴儿在吹笛子,就特别想念皇上,这是让羽儿去御膳房拿来的,想来皇上必定还没有时间吃夜宵吧!你总会忙到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想了想她自己捻起一颗小包轻咬一小口,随后送到他嘴边。 “听民间的人说,吃下人家的口水就要乖乖的听话,往后必会言听计从。”韦晴失笑,看着邢睿听得有味,忍不住调皮的取笑。 “朕发现,晴儿越来越活泼了。”邢睿也跟着笑,不置理会她刚刚的话,伸手用力的抱着她的腰。 其实他也累了,晴儿这个时候前来刚好给他解了一点睡意。 “晴儿以前是一个闷骚的女人,是不是?” “是有一点,而且很凶恶,没有半点少女的柔情。” “胡说,本来和亲那一晚晴乐是很温柔的,一要侍候好夫君。谁知道第二天夫君变样了,当然不能轻易被他打倒。”嘴里反驳,韦晴拿起小笼包子,又吃了一小口,才交到邢睿的唇边。 “是啊!若不是这烈性子,晴儿在新婚后第二天跑了,朕今天就没有这可人的皇后娘娘了。”想到往事,邢睿也跟着笑开了。 想当日,他只是一意要赶她走,却想不到她会那么强捍。 当时,听着回报的他还真是有点意外,想不到那个在洞房花烛夜羞羞答答的和亲公主能一变便成了个悍妃。 不过这也是晴乐的个性,遇到温柔的时候,她会更温柔的回报,就如她对身边每一个人一样,都设方的想让对方好,包括是对凝霜,对羽儿,对夏候家。 而遇到对她不好的人时,她会摆出那高傲而不可一世的样子,维护着她的尊严,不让人轻易伤害她丝毫。 晴儿身上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就是这份魅力让他无法自拔的只爱她一人吗?是这份魂幸梦绕让他忘却了爱情的苦,不顾一切理智的爱上这个女人? 看不出他的闪神,细细尝了尝小包子,韦晴弯眼笑道:“味道不错。” “晴儿煮的更不错。”邢睿失笑终于搁笔。 “可晴儿是皇后,皇后是用来摆着好看,什么也不用做的。”韦晴轻笑,说得大大声的。 “是,皇后娘娘。” “皇上一定要审批完这些奏节才能睡吗?”又望了一眼,韦晴的视线却不看在那打开的奏折上。 她明白,自忆怎么说也是来自他国的公主,作为女人就不该涉管政事,所以她不去看。 “晴儿,我的眼累了,可是这几道奏折很重要,你念给我听好吗?”邢睿将下巴靠在韦晴的肩上,低声的要求。 “念?皇上怎能让晴儿看这些奏节?” “你是皇后,为何不能?”明白她的心思,邢睿体贴的笑。 “皇上真的这么相信晴儿吗?”疑惑的看向他闭上的眼,韦晴将视线放到那奏折上。 其实她也好奇,他刚刚说这几道奏折很重要,是何事这么重要呢? “晴儿,现在你还要跟我说这些客套的话吗?”邢眷无奈的叹,在她的颈间用力的一咬。 “噢!”用力的推开他,韦晴瞪着他,狠狠的番个白眼,随之回头细看那打开的奏节。 她好奇,是因为从那奏节上看到了珑儿她爹的名字。 这赵阳相爷可真是一代老臣,先帝在的时候便特别重用,却是一保老狐狸。 听说近来他事事与邢睿冲衡,也不知他是作如何想法的。 不管如何,帝王就是帝王,怎能妄想自己的功劳能成为威胁帝王的一项本事呢? 想着,她细细的瞄着这份奏折,这奏折是一些她不太熟悉的大臣所写的,写奏折的人的名字她也没怎么听过。不过这里明显是在责难赵相爷的罪过,一项一项,都不是重罪,却也是此罪不轻。 看向邢睿,他浓眉果然动了动,抿唇不语。 这赵阳是力扶他的老臣,当日他就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能拉拢赵阳成为他的人 ,还为了他而一讨好珑儿才会伤她多次。她是想过这一个月来赵阳态度不好,在立后之事,是专宠之上,还有在很多事之上有意为难邢睿,但也想不到邢睿这么快便想要除去这人。 “晴儿在想什么?”邢睿伸手抚上她皱起的眉。 “皇上想好要解决这人了吗?真要下手这么快?毕竟他是助皇上登帝位的人,而皇上这帝位才坐了不足两个月。”韦晴放下奏折,抬眸道。 “晴儿知道这是朕的主意?”邢睿惊讶道。 “这赵相爷是什么人?他是燕太妃娘娘的爹,是皇上惠妃娘娘的爹,是皇上的丈父呢!他众有错也没有人胆敢这样上奏参他一本,而且还是一些名不经传的臣子,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吧?除非是有凡撑腰,他们才敢写这样的奏折上来。”韦晴解说,心想这男人要当她真是小女人不成了? 装了几天的可爱,不代表她韦晴真的变笨了。 “这人太放肆了,就因为他的地位超然,所以更是最好的鸡。”邢睿说着,微微眯起眼,眼中锐意不轻。 这男人毕竟还是一国之主! 凡事太过头,以为自己是大功臣便可妄意乱为,以致做了一些这位皇帝绝不允许的事情而都不自知,这相爷算不算死不足惜呢? 邢睿登位后放宽多律纪及多种税牧,在朝上听说也不曾发过一次脾气,皆是静静听着臣言,然后作着大家都认同的主意。听说民间曾有人说他是一个心地慈良而宽厚的明君,不如邢浩当初登位时那般的霸主。 可她清楚,这当日的景王府便不比太子温和,今日成为帝王,大家怎么忘却了他的本性呢? 若不是因为新帝即位,他怎会忍这两个月呢? “皇上要杀鸡给猴看晴乐当然不人反对,可是这事一定要做得好好的,不能重步邢浩之前的错误,让群臣乱了心,那只会是一个麻烦。晴儿听说七王爷在封地里远远的观着,就等一个机会。”关于那七王爷的事她并不了解多少,只知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当初是与先帝起了争执,才会封地于远处。 实刚封地封王,其实是有意逐到远地。 “放心,那人不足由患,你夫君早晚会驯服他。”邢睿轻哼,不以为然的笑, 手开始不安分的转动。 “皇上,别乱来,这里是你审批奏节的地方。”韦晴一手按住了他那放肆的手,无奈的叹。 这是夜深,她算不算送羊入虎口? * 作者题外话:今晚墨墨速度有点慢,转眼间三点了,呜,受不了要睡啦! 明天墨墨这里没电,可能没办法回复留言了,你们就尽管留言,墨墨晚上有电后回复,哈! 第四章 一夕之间,高高在上的赵相爷大人竞然辞官不当,还乡故里。 这里面的故事是如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只有私下议论纷纷。 手指在瑶琴上轻轻拨动,韦晴细听着羽儿的回报,心绪有片刻的不宁。 这赵阳胆子是不少,怎会以为自己能压制一个帝王呢?纵然刑睿登信之事他帮了不少,但这数年来的计策也可说明那睿的能力之深,时至今日又怎会把一个相爷看在眼内呢? 在这朝堂间,权力是很虚缈的,大权在握,却不保证就能一直握紧,权力本是无形的,流逝的时候也同样是无形的,无处可寻。 “娘娘,惠妃那边的人回报,说怡妃跟她来往甚密,她们不知道是在策划着什么,现在惠妃的爹又出了这样的事,惠妃会不会更心急呢?”羽儿看她静静不语,又接着说。 “打听不到她们在策划什么吗?”听着,韦晴皱起秀眉,带着不安的问。 现在,她不再如往日那般潇洒了,若她们是在想办法对付她,那么她必定要更小心一点,绝不能让乐乐因她而受到连累。 “娘娘,我们派在惠妃身边的人并没有听到什么,她们说惠妃跟怡妃把所有人都使走了才私下商议。因为她们毕竟不是一直跟随惠妃的人,所以还没有信任到让她们留下来听的可能。”羽儿摇头,表示她都不知道。 不过,要使走所有人才说话,那么她们二人要说的话就肯定是不能见光的。 “叫那两个人密切的注意惠妃的一举一动,有什么立即回报,还有,你小心注意一点,特别是乐乐平时的一切膳食。”手从琴弦上松开,韦晴淡声命令,从瑶琴前站起。 “娘娘放心,我们永乐宫的婢女里几乎全是自己人,那几个跟随娘娘和亲而来的一级埤女都是训练有素的,我们绝对不会让娘娘跟太子受一点伤。”羽儿点头承诺。 “嗯!”轻应,我绕出瑶琴,走到窗前站着。 除去了赵阳这只鸡也好,那么以后别的猴子就不敢妄自尊大,那睿的权力也更能稳定。 “娘娘,关于惠妃那边宫女的回报说话,我们要不要让皇上知道?”羽儿跟着来到窗前,提醒的问。 怔了一下,韦晴轻轻摇头,漂亮的美眸变得更深锐难测。 “我们怎能让皇上知道本宫利用职权派了人潜伏在惠妃那里呢?而且就算说了皇上也不一定就能相信,就算他相信了也并不能凭我们这几句话就能定惠妃的罪。既然这样,我们就静观其变,一切小心即可。”韦晴轻声淡说,并不如羽儿那么紧张。 她更紧张朝政上的事,这后宫的小女子争夺战对她来说不及刑睿的江山更重要。怡妃跟惠妃的把戏她能小心应对即可,并不必劳动到日理万机的那睿来烦恼。 “是,娘娘所言甚是。”羽儿点头,抬起头,视线刚好看到寝室之外。 “娘娘,贤妃娘娘来了。” 顺着羽儿的惊叫,韦晴弯起红唇,纠正道:“现在是贤太妃了。” “是。”知道自己叫错了,羽儿立即低头,与韦晴一起等候贤太妃走入选寝室之内。 “姐姐,这么久不见,你一切还好吗?”韦晴走向刚踏进房门还来不及说话的贤太妃面前,将她拉向一旁的椅子。 “还好还好,一切全靠妹妹的照顾。苦不是当今皇后下令,我们这些太妃们又怎能被送回来,还赐有府宅呢?”长乐冲着韦晴而笑,脸上的笑容比起之前真诚得多。 “姐姐何必说这样的话,之前若不是姐姐晴儿遇上麻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现在姐姐有了麻烦,妹妹也不过是略尽点心意。”韦晴微笑着握着是贤太妃的手,轻声问:“公王府如何?住得还适应吗?” “好,当然是好。晴儿,其实这后宫深院姐姐都住了五年,这里已经住得让人有点怕了,总盼着有一点能得到自由跟安心。现在住在公主府里,那里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地万,一切都可以自己决定,也不用像以往那样提防着别人的陷害及争夺,这日子真是多好啊!”贤太妃满意的笑,手轻轻的拍着书晴,感激之意尽露脸上。 看来,能从皇凌中离开真是她们这些太妃最大的安慰。 “姐姐能这么开心就好,其实皇兄来过,是他让晴乐多为姐姐想想办法,毕竟我们姐妹少啊!”看贤妃这么真致的感情,韦晴也感到安慰极了,心底第一次有了这种暖暖的感觉。 “是啊!生在这帝王家中,人人都不抱真心,都小心翼翼,希望自己能活得好好的。姐姐走了一圈连深宫大宅,曾经费尽最深的宠爱,最可悲的苦闷。现在走到这一步,以太妃的身份好好的活在自己的公主府里,虽然没有权力,但至少叫活得风光,活得安稳,这也就心满意足了。连全靠晴儿,著不是最后你都能得到当争皇上的宽爱,成为皇后娘娘,姐姐等太妃也不知道是过得怎样。”贤太妃感般的说着,泪水竟然在眼眶内回转。 可以看出,被留守皇凌的那三个月她们是过得多么的苦啊! “姐姐,你不要这样说,晴乐会为难的,这是晴乐该做的事,我们都是女子。”韦晴感慨道,也是真心的道。 不管之前如何,之后如何,那些太妃与她都没有结仇,她实在不希望好好的一群女子在受尽荣耀之后还要受着这样的苦。 “晴儿,其他的几个太妃也要姐姐向你说一声谢意,走了半辈子,大家都看开了,现在能这样都算是福气。” “姐姐不要这样说,你再一直的道谢意,晴儿就不知如何是好了。”韦晴低下眼眸,心里也有点安慰。 “晴儿,姐姐进宫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消息,说这几天皇上对珍妃很宽爱?” 贤太妃担忧的问。 “是阿!” 不知该如何作答,韦晴只是轻轻点头。 “晴儿不担忧吗?虽然现在你有乐乐这太子,也有皇上的宠爱,可是……” “姐姐不用替晴儿担心,姐姐在后宫活了这么多年,都明白这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晴儿自会小心。难得姐姐地在一切安定,就好好的照顾小公主,不用为睛儿而忧心。” “是,是,晴儿,难得姐姐进宫来,不如我们姐妹到御花园散散步吧!”明白的点头,贤托妃识趣的不再在这话题上执着。 “好。”随之站起,韦晴也露出灿烂的笑。 * 步出御花园,转了几圈,韦晴与贤太妃都漫不经心的说着一些平常的事,说着民间的乐事,说着深宫的怪事,说着这样那样的,或是说着如何带孩子的事。 说到乐乐,韦晴就会变得特别兴奋,脸上那笑没有一刻减退过,双眸也会变得闪亮。 “乐乐真是这么可爱啊!姐姐下次来的时候要选乐乐醒着的时候来,看看他的可爱。”贤太妃忍不住笑,听着韦晴说着乐乐,也跟着幻想着那点可爱。 “是啊!皇上恩准,让乐乐一直住在永乐官,下次姐姐来的时候也就去看一看乐乐吧!他很快就能坐直身子了。”韦晴笑得很开心,此时没有一切比乐乐更重要。 而且难得与贤太妃这样没有机心的以姐妹相称,而且还是真正的姐妹,所以她的心情也在慢慢的转就,因这份亲情而感动。 但是她们没有发现,她们脸上的笑刺痛了某人的心。 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的惠妃瞪直了眼,心胸用力的起伏。 刚刚,她才得知自己的爹爹被迫辞官的事,而她知道这全是皇上的主意,而会是这样一定是韦晴这个皇后闹的事。 爹说,都怪当日一力阻止皇后正韦晴为后,还带着群臣反对皇上只专用宠幸皇后一个女子,便让皇上心有不悦。如今才会做出这样手段强迫他辞官的,这全是皇后的主意。 是的,爹说过,这全是皇后的主意,她绝不能放过这个可恨的女子。 她让自己失去了本该是大皇子的儿子,还让皇上一直不肯宠幸她,如今又要让她爹辞官而回。最可恨的是她对那些守凌的太妃所做的事,她竞然只准育有皇子公主的太妃离开皇凌,还赐她们公主府或王爷府的。竞然将没有育有公主、王爷的太妃依旧留守皇凌,让最宽爱她的姐姐燕太妃还留在那里,并不能得到自由,这明显是针对她而做的事。 想着,角落里的珑儿紧紧的握紧双拳,双眸拼发着狠狠的目光,恨不得用眼神便能杀死那与贤太妃站在一起的皇后娘娘。 * 夜色已入,韦晴才想要就寝,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她日夜思念的夫君优雅的走进,带着色迷迷的笑。 “皇上,你笑得很坏哦!”韦晴转身看着那人,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 “朕还以为朕的皇后都在熟睡中了,才想着能为所被为呢!怎么又是一次失望呢?”他关上门后,带着责怪的说。 看了看窗外夜色,此时的确是该入睡的时候了。 “那是因为臣妾猜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来,所以才在这里等着皇上。”韦晴轻笑,走近他,伸手温柔的为他宽衣解带。 现在,她有点喜欢做这些女子该做的事。 “胡说八道,羽儿都不在这里了,你早就该睡了,女子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那睿吃力的在她鼻子上一掐,不赞成她经常这么晚还不睡。 “皇上不也是吗?现在都这么晚了,是不是批奏折批到现在?”外衣都脱掉,韦晴将他拉到床边,轻轻的为他按着肩上的肌内,感觉那里硬硬的,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说起那些奏折心里就有气。”说着,刑睿脸色一紧,冷了下来。 “怎么了?今天皇上不是成功让赵阳那只老狐狸辞官了吗?晴儿以为皇上现在该是高兴的时候。”凝着眉,韦晴不解的问。 “就是因为这事,那些老臣子都上奏折,叫我不要批准赵阳离官,都太放肆了。”说到这些,刑睿墨眸不快的瞪向前方。 静静的看,明白的点头,韦晴低头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吹气:“皇上,今天晴儿按得好不好?你的心里好像都想着那些老头子,都不记得晴儿的手了。” “晴儿的手当然柔软,不过能下一点更好。’刑睿识趣的坏笑,将背后的人儿拉到前自的怀中。 “睿,我知道你有能力压住那些人的,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填压他们吗?我相信很快他们就没有话能说了,杀了这只鸡还是值得的。”依进他的怀中,韦晴温亲的低语,手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滑。 “晴儿放心,明天他们就不会再反对了,而且都会变得乖乖的。”刑睿笑着在韦晴的脸上一亲,因她无骨的手而心里变得痒痒的。 “那就行了。”听刑睿这么说,韦晴总算是放心了,也便将手抽回来,很认真的说着今天的事:“对了,今天贤太妃进宫来,她跟晴儿聊了很久,看着她们现在这么快乐,晴儿也有几份安慰。” “嗯,朕听说她进宫的事。”将那只手捉回来,刑睿瞪眼警告她不准随便抽回去。 “当日因为凝霜的事她与皇上你闹得有点不愉快,现在皇上还有记在心里吗?”干脆趴在他的身上,韦晴整个人都变得懒懒的不动。 “晴儿,那么久的事就不要说了,今晚,我只想好好的看看你。”刑睿弯起一边唇,笑得有点邪恶。 他的手开始不安份,反身将韦晴压在床上,贪恋着属于她的美好,目光不舍得移开。 “皇上,现在都很晚了,你就快快就寝吧!不然晴儿就真的成了迷惑君心的罪人。”用力的挡去他的手,韦晴想要反身而起。 只是她的动作怎及刑睿快,最后只能任由他压在身上,成了一条美鱼。 任人鱼肉,是她近来最大的无奈。 “晴儿,你看,你胸前有点红红的,让朕看看是不是伤到了……” “胡说,你不要乱来……啊……色鬼……” 月色高挂,这的确是该好梦正甜的时候,可永乐宫那皇后的寝室中,正是春色无边。 第五章 “过来,过来朕这里坐。”御书房内,邢睿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那刚刚送夜宵而来的女子坐下。 望了望他所拍的位置,女子皱起凤眉,一副说什么也不原意。 “怎么?不听话了。”他装腔作势的高声叫喊,可是嘴角却不客气的上扬,带着溺爱的微笑。 “皇上 臣妾没你想像那么轻,坐到你的大腿上,今晚你就不能努力造龙种了。”女子娇滴滴的撒娇,望他别强迫她。 这里是御书房,虽然最近被这男人调教得坏坏的,不再如最初那样脸红耳赤,可是不代表就真的能大方得到处都可以乱来。 “朕都不怕,你怕什么?”他笑得温柔,伸手将女子牵过,强行把她安置于他双腿间,从后面紧抱着,完全不让她有拒绝的余地。 “皇上,你刚刚不是说很忙吗?而且你的奏折不该让晴乐看的,后宫不该管政事的。”韦晴无奈的问,见他如此大方的在她面前打开奏章,心里翻着另一番滋味。 “那晴儿把脸转过来就不怕了。”他把韦晴整个人转向他,接着以单手紧抱着她,让两人的胸堂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姿势暧昧极了。 说不过他,无奈之下,韦晴只好决定接受他的小孩子气。 自从他们感情和好以后,感觉上他真的很疼爱她。纵容她的天性冷淡,更纵容她的放肆语句。对于她时而的放肆完全不放在心里,总是喜欢紧紧的抱着她,像恨不得让她与他完全的结合一起。 将头轻放到他的肩上,满足的闭上双眼,享受那份怀抱温暖的甜蜜,她觉得若一辈子都能这样,她的人生就算是幸福了吧! 其实被一个男人宠爱着的感觉是很好的,难怪那么多人为爱而狂。 宁静的感觉让人昏昏欲唾,平稳的心跳声像是推眠曲似的推赶着她入睡。看了眼还在认真审阅着奏折的邢睿,韦晴又一次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带着浓浓睡意准备睡一会。 正当她要睡去一刻,温热的大掌探入我的裙褂内,不安分的在她的大腿间游走, 轻轻的,扰乱着她平静的心湖。 深吸一口气,抚平自己的思绪,打算任由他的手放肆。前车可鉴,要是她一紧张或拒绝,他只会更加得意,更加放肆。这段日子她深刻的体会到,这男人有多色迷迷的,这就是她不得不的跟着他学坏。 他大掌慢慢的探索,她不禁轻轻的把他抱紧一下,随即又放松。慢慢的接受那因他的抚摸而愉悦的感受,大胆的承认,自己是喜欢这种感觉的,那种引起她欲望的感觉。 “啊!”突然的侵入,令原本已快要入睡的她扎醒,惊慌的大叫一声。 “哈哈。”干坏事的人竟还敢放肆的大笑。 “皇上。”韦晴生气的推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嘟起小嘴抗议。 可恶,他竟敢在她快入睡时突然将手指插入,害她大吓一跳。 他刚刚不是在认真审批奏折的吗?净是会做这些坏事。 “朕见晴儿那舒服得快要睡的样子,心里不禁一紧,所以手指头就不听说了。”邢睿无赖的反驳着,装得无辜极7,笑容也更真。 他喜欢像现在这样的相处,他喜欢晴儿能无时无刻都守在他的身边,这感觉好极了。 “皇上,你别开玩笑了,过份。”瞪他一眼,韦晴想要从他身边站起。 “好吧!晴儿不喜欢朕开玩笑,那朕就来真的。”他说着,还不待那要起来的人反应过来,一把把她推到他的书案子上。 意外的动作让韦晴吓了一跳,慌乱让她脸色微红。 “睿,你的奏章都掉满一地了。”她争扎着要起身,用力的要拍开他的手,才不想让他在此处乱来。 开玩笑,这可是御书房,他不会想是在这里要她吧? 那地上的残局邢睿并没有看一下,只是专心的在她的耳边吮咬着,懒散的说:“明天会有人收拾。” “可是这里是御书房。”韦晴一边扭着颈子,一边用力推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里。 “晴儿,我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也清楚身下的人是谁。”邢睿邪恶的笑,手才不肯松开。 他把上半身都压到韦晴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只好任由他放肆。 “抱着我的颈。”他的脸与她相对着,那魔鬼舌头轻轻的舔着她的红唇。 “睿?”韦晴喃喃的唤着他,敌不过他的力气,又总不能对门外的人呼救,就只能无助的任由他挑逗。 “朕的晴儿是怎么了,脸红得不得了,是不是有什么想求朕了?”他坏坏的笑侃。 “皇上,你再不放开晴儿,以后晴儿不给你送夜宵来了。”韦晴嘟着唇。 近来在邢睿的宠溺下,她撒娇的技能越来越好。 “这该是夜宵的一种。”邢睿当她食物的轻轻咬着,眼底下都带着浓浓的坏笑。 “讨厌的色鬼。”无辜的瞪眼,韦晴推他的手只好放松了。 此时,却有一把不认趣的声音加入,是守门公公的声音:“皇上,珍妃娘娘出事了。” 他的一声尖叫,他们二人都定住了。 出事了?这三个字还真是让人烦心。 邢睿将她扶书案上拉下来,为她轻轻的拉着衣领,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皇上,会是什么事?”韦晴也为他拉好乱七八糟的衣服,试探的问。 这几天她都没有见过香染,此时总管公公所说的出事不免让她更是忧心。这几天日子特别的平静,珑儿的爹被辞官了,她以为珑儿至少会找她闹上几句,可是她却特别的宁静,这还真不像珑儿的作风。 越是安稳,危机就越大啊! “进来。”并进有回答她,邢睿看了看二人身上的衣裳,确定并没有凌乱后才冲着门外的人喝道。 几乎是立即的,门被推开,总管太监急急的跑进来,跪于我们的面前慌乱的说:“皇上,珍妃娘娘那边传话过来,说娘娘中毒了。” “中毒?”韦晴轻呼,弯弯的眉跟着皱起。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况如何?叫太医过去了吗?”邢睿脸色深浓,不悦的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回皇上,那宫婢刚刚才来汇报的,情况如何奴才也并不知道。” “好,摆驾。”邢睿大声道,立即要离开。 “皇上让晴儿跟你一起去吧!”韦晴跟随而上,对他说。 邢睿停下了脚步,看向韦晴,轻轻的在她的额上一亲,温柔的道:“晴儿,你不要去了,香染也许并不想见你。你乖乖的回永乐官去好吗?朕会处理好一切的。” “是。”失神的点头,韦晴并没有执意,松开了他的手。 深深的看她一眼,邢睿才转身大步的离开御书房,留下韦晴静静的立于原地。 香染出事,她的心比任何人更急。 近来总觉得不安,总觉得这后官要出点什么事的,此时真的出事了,而她这皇后娘娘却不能去探看,心里难免有点不安感。 想着,她举起脚步要离开御书房,往着永乐宫而回。 今晚,也许注定是多事的一晚了。 回到永乐宫,羽儿也刚好站在院落里不安的来回走动,看到韦晴立即急急的冲上去,说:“娘娘,你回来就好了,到底宫中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珍妃娘娘那边灯火通明的?而且好像特别热闹。” “太医们跟皇上都在那边,当然热闹。”韦晴失神的叹,走到羽儿的跟前立定身子。 “什么?珍妃出事了吗?”羽儿心里一惊,不安的睁大眼。 “好像说是中毒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会有这个胆乱来?”羽儿脸色难看,也为这事而不安。 下毒,这样太明显了。 自古以来,哪一代的后宫没有争宠玩心计的戏呢?但是这后宫此时女人不多,谁会笨得用下毒这样愚蠢的手段呢? “这里女人不多,不是我们就只有三个女人了,根本不必费心多想。”韦晴轻声道,眼神突然一睁,急急的往乐乐的寝室而去。 “娘娘,你是怎么了?”羽儿立即急急的跟随而来,被韦晴的动作而吓了一跳。 “我们去看一看乐乐,乐乐今天有没有事?”韦晴边跑边问,心里不安极了。 香染被下毒是因为最近皇上召寝香染的次数多了吗?若是因为这样而招来危险,那么她比任何人都更危险吧!她绝对是一个明确的目标,若她并没有事,那么她更担心乐乐舍出事。 “娘娘,乐乐刚刚醒过一次,喝了—点水便又睡着了,不像是有事。”羽儿急急的跟着后面跑。 此时,她们已经冲进乐乐的寝室,韦晴也已上前将人抱在怀中。 “娘娘,乐乐不会有事的,我们是这么小心。”羽儿安慰说,看韦晴这担心的表情也不禁跟着紧张。 “手探看了乐乐全身,确定他的呼吸平稳,韦晴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嗯,真的没事。”将乐乐放回床上,韦晴软下身子,直直的坐于地上。 刚刚心里的惊吓让她都几乎要倒下去了,哪怕只是怀疑乐乐会有危险,她都担心得要命,着实无法喘一口气。 就算是皇后,也要为这样的事而提心吊胆,这日子就真的叫幸福吗? “娘娘,羽儿扶你过来坐着吧!”羽儿不忍的弯身,将韦晴扶起。 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羽儿跑到一旁倒了杯温水,才递给韦晴,接着紧张的安抚:“娘娘,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九个婢女都是从大韦国精选而来的,一直活在深宫之中,又怎么轻易被人下毒而不知呢?太子的膳食甚至是喝过的水都是我们检查过没事才用的。” “嗯,本官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这深宫就如可怕的森林,猛兽特别多,而且都奸炸难测。本宫不能让乐乐出一点事的。”费力的抚上额心,韦晴感到头有点微微的痛。 邢睿现在是独爱于她,可是他的独爱就真的能让她高枕无忧了吗? 这深宫之大,要烦恼的人与事太多,邢睿还要顾及朝野间的事,似乎对于后宫中的事,他能做的就是永远像今天这样,在得知出事之后才能抽时间去看看,而并不能做到提防。 “娘娘,我们知道的,你紧张也没有做,只会让心情更乱。娘娘不如先回房里休息,羽儿去打探看看珍妃那边是出了什么事,然后再向娘娘汇报好不好?”羽儿小心的轻问,那样温柔如在哄着小孩子一般。 淡淡的看了一眼羽儿,韦晴不禁弯唇而笑。 什么时候,她也成为一个让人操心的小孩子了? 想着,她从椅子上站起,走向房外,准备回到她的寝室而去。 其实,珍妃出事了,她这皇后就是该过去的,可是邢睿却不准,也许是出自对她的关心,也许是顾及香染的心情吧! 香染近来虽是得宠,却全是邢睿所做出来的虚像。 邢睿承诺过给她妃位与荣华富贵,只要她配全着演戏。但此时荣华富贵不见重要,人却出事了,怎不让人忧心呢?想必香染的情绪更不好受。 深深叹了口气,韦晴走进寝室,走到她的贵妃椅上坐下,手不自觉的抚上泛痛的头。 “娘娘,你样子看上去让人很担心,你还好吗?”羽儿又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她的面前将温水杯放到她的手心上,想让她的心能暖和一点吧! “羽儿放心,本宫很好,只是刚才担心乐乐所以有点慌乱了。现在没什么了,你去打听一下珍妃那边到底是什么事吧!毕竟这后宫女人不多,不管是什么事都要查个明白。”接过杯子,韦晴轻声命令着。 她此时更担心的是香染的事,她总觉得若珑儿她们二人要出手,对象该是她的,为何会是香染呢? “是娘娘先休息一会,羽儿这就去。”羽儿用力的点头,叮咛了一句之后,立即转身而去。 她跑得很快,门轻轻的关上。 瞪着关上的门,想着乐乐刚才安稳的入睡,韦晴也缓缓闭上眼,等候着羽儿的回报。 作者题外话:为了在一周内结局,墨墨不敢偷懒,今天还会有一更,时间大约会在晚上六点之前吧!但还不能确定 第六章 凌乱的内幕 重心一失,她立即从惊吓中跳了一下,睁大眼才知道自己发梦了。 抬起眼眸,刚好对上羽儿担忧的双眼,“娘娘,你怎样?你做恶梦了?” “没事的,就是心里念着香染那边的事,所以才这样发恶梦。”韦晴轻轻摇头,表示她不用担心了,伸出手轻声:“那边怎样?你打听到什么?” “回娘娘,珍妃娘娘那边还在急救中,太医说下的毒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醒,太医们都在那边守了一晚了,羽儿命人在那边看守着,叫她有什么消息都立即回来复报了。”羽儿眨着大眼,急急的道。 “那皇上呢?” “皇上刚刚回去休息了,毕竟也不知道要医到哪个时候才能个结果,现在珍妃娘娘那边就只有太医,听说珍妃娘娘是不醒人事的,一直昏迷。” 抿着唇,韦晴眯眼将视线调向一边,担忧没有从心中减去。 这毒太重了,竟然让香染陷在这样的危险中,看来下毒的人很狠心,而且并不是小小的心计这么简单,而是不顾别人的生死了。 这么说,这毒会是谁下的呢? 珑儿这人虽坏,便是不至于会这么狠心的,而且香染回到邢睿身边也这么久了,怎么到此时才想要下毒呢?又怎会下这么狠的手段呢? 而孙雅这人虽是好胜自大,但与香染也没什么过节,她没必要这样下毒于香染的吧! 但后宫共有四人,香染出事,她不是下毒的人,若不是珑儿与孙雅,那还会是谁呢? “毒是什么毒?从哪里而来的?”再度对上羽儿的视线,韦晴眯着眼问。 “回娘娘,这毒……并不知道是什么毒……”羽儿为难的皱眉。 “太医们也不知道?”韦晴惊讶的问。 她不相认,这昊天国的太医这么多,就没有人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回娘娘,是真的不知道,皇上也为这事而发了脾气,可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现在也没有办法。”羽儿低下了头。 “不知道是什么毒?那他们要如何救人?”韦晴苦恼的皱起眉,对这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这……” 见羽儿答不下话,她干脆又问:“那毒是从哪里下的?香染是怎样中的?” “娘娘,这个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间珍妃晕倒了,还吐了黑血,才知道她中毒了。到太医们前去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没有人知道她是吃了什么而中毒的,也不知道毒是从口入还是哪里而入的。”羽儿皱着眉说,一副自己办事不力的内疚模样。 只是她自己都这般内疚了,还要怎么说她呢? “算了,你下去吧!既然香上都回去休息了,本宫也想好好的就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若香染真的救不了,也明天等本宫醒来才说吧!另外,注意好乐乐,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有半点意外,注意一点。”从贵妃椅上站起,韦晴冷声命令,自己向着一边走,打算到床上去就寝。 “是,娘娘。”羽儿点头,走到床边侍候着韦晴宽衣。 当人躺上去,纱帐也放好之后,羽儿才暗暗叹了口气,带着平稳的脚步离开这房间,守到寝室门前。 这后宫路还真是不好走,像娘娘此时如此万般宠爱,却还是要担心后宫中人心险恶。担心自己之余还要担心才几个月大的太子有没有受到伤害。 这样的帝后生活的确不是能安心过下去的,难怪之前娘娘这么反对嫁进皇宫之中。 真是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夜色高深,深宫别院内正有两个人影不安的移动着身子,在一处隐蔽地方停下。 “你是怎么搞的?不就是叫你下一些小毒,引起一起争端吗?你现让那珍妃毒得快要死的样子,若她死了,不是更让韦晴那个女人快乐吗?你就是成了杀人凶手了。”孙雅柔软的声线在这个时候不再柔软了,狠狠的不如她平时摆出来的表相。 “你疯了,我下的的确是一些小毒,我已经审过帮我下毒的婢女,她向我保证过真的只是一些小毒,而且份量不多,就算是出事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珍妃怎会被毒得这么重呢?”珑儿也气不过的吼回去,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受过被人喝止的侮辱,才不会忍受孔雅的脾气。 “你那婢女信得过吗?是不是她有意要将事情闹大的?”孙雅不解的皱眉,苦恼的将脸转向一边。 她不是笨人,她看得出这惠妃没有骗自己的,惠妃的表情就是那样的无辜。 “不行的,那个婢女一直跟随着本宫这么多年了,她不可能会瞒着我将毒换了,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而且对她也没有好处。”珑儿立即否决,脸色在说话间渐渐变深。 “这么说,毒是无端被人换了?本宫听说那毒连太医们都查不到是什么,不可能是你原来用的那种二三流的小毒粉。”孙雅疑惑的低下眼睑,在心底不安的盘算着。 “那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的?”珑儿急急的问,事情的转变不是她们所计算中的,所以她害怕了。 “没有怎么办了,明天看看再说,我们照计划行事,你明天就继续让人散播那些流言。现在既然已管不上那珍妃的死活,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先毁了韦晴的声誉,就算不能让韦晴定罪,让天下的百姓不相信她这个皇后也是件好事。”孙雅主意一定,看向珑儿沉声命令。 “真的要这么行事吗?若这一次是闹出了人命,我怕皇上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查到了我对香染下毒,那怎么办?”珑儿不放心的捉紧了孙雅的手,可是没有孙雅这般的淡定。 “不会有事的,珍妃中的不是你的那种毒,那你就当你并没有下过毒,也许真是韦晴看不过皇上宠爱珍妃而下的毒也不一定,你就不要先乱了阵脚。”孙雅劝说,动人的美眸在这夜色中特别夺目。 “也对,反正香染中的不是我们的毒,就算皇上查到,我们坚持没有下毒就可以了。”珑儿如梦初醒的笑开了,原来的担忧此时已消失不见,安心多了。 “虽然现在计划打乱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什么也不必做了,你就需命你爹的人在京城里散布一些谣言,说是韦晴看不过皇上最近频频临幸珍妃,所以对其狠下毒手就行,记得散播这些谣言的时候,记得说这些话是永乐宫的婢女传出来的。”孙雅自信的双手环胸,唇又一次弯起,弯得开开的,笑得特别开心。 “好,本宫就安你的意思办。”珑儿点头,认同极了。 “那好吧!我们还是不要再谈太久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妥。免得让人撞见,那样就麻烦大了。”孙雅轻声说,说轩也不等珑儿反应,便转身向着她寝宫的地方而去。 珑儿也不伸手阻止她的离开,自己也跟着转身而回。 这夜,除了珍妃的寝宫内太医们一团慌乱,深宫任何一角都是那么的宁静,如没事发生一般。 晨光升起,韦晴在熟睡中渐渐的醒来,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之后才真正的睁大了眼,定定的看着上方的纱帐。 “羽儿。”她轻声唤,从床上坐直身子。 睡了一觉,她还是很记得昨晚宫中发生的事,香染的生死让她感到不安。 “娘娘,你醒了?羽儿刚备了热水,让羽儿侍候娘娘清洗吧!”羽儿急急的走到纱帐前,将要下床的韦晴扶持着,扶着她走向一旁的铜镜前,然后自己走到一旁拧着温水中的丝巾。 “嗯,珍妃那边还没有什么结果吗?”盯着铜镜,韦晴轻呼了口气问。 “回娘娘,珍妃娘娘还是一样在昏迷中,而太医们都已经离去了,只有一、两个太医在轮着守候她。听说珍妃娘娘的毒很怪,并没有伤及内脏,却又让她经脉凌乱,人也一直陷在昏迷中,太医们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她也死不去,就是一直这样昏迷,大家也没有办法了,所以皇上才批准大部份的太医可以回去休息,因为这样守在那边也没有用的。”羽儿拿过温热的毛巾,缓声解说。 听着,韦晴边清洗着,不语的陷进思海中。 这事,的确是有点怪,怎么这毒看上去很严重,让香染像要陷在死亡边缘一般。可是却又不伤及她的内脏呢?而且这毒太医们都查不出什么来,在没有对症下药的情况下她又死不去,这命一直的廷着,还真是奇怪。 难道还真是香染命大? “羽儿,为本宫快快的梳理一下,我们到珍妃那里看一看。”眯着眼,韦晴冷声命令。 她们在这边胡乱猜测也总不会有用,那就不如先去看一看,这样心里也踏实多了。 “是,娘娘。”羽儿应声,立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皇上上早朝了吗?” “上了,一切正常。” 听着羽儿回复,韦晴没有再说什么,专注的瞪着铜镜,看着羽儿灵活的手为自己梳着长长的乌丝。 邢睿对他不爱的女人,还真是习惯了这么无情…… 第七章 对策 立于珍妃的面前,看着床上那人毫无血色,那脸上的皮肤白得吓人,韦晴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寒意在心底慢慢的凝聚,凝霜死时那模样一幕一幕的穿过心头。 此时的香染,跟当日死在王府里的凝霜很相近,脸色都是这么的吓人。 香染这般死寂的空颜让她平日的秀气都消失无踪,让人看在眼底更是不忍。 “她怎样?”淡声一字一字的问,韦晴衣袖里的双手微微的握成拳。 “禀皇后娘娘,珍妃娘娘的毒我们无法得知是什么毒,她像是中毒很深,可是还没有毒入内脏所以并没有要致命。我们想这可能是中毒的份量还不够深,所以才并没有立即毒发而死。可是看珍妃娘娘的模样,我们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活不了多久。”站在一旁的其中一名太医恭敬的回答,不敢有迟。 “你们真的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吗?”韦晴皱着眉,语气里带着质问。 “是。” “放肆,你们贵为我昊天国的御用太医,怎么会连这是什么毒也不知道?你们这太医的功名是如何混回来的?”韦晴大声喝道,对于他们的能力感到愤怒。 守在一旁的两名太医立即急急的跪下,胆怯的道:“属下有罪。” “你们有罪,你们当然有罪,好好的一个贵妃娘娘中毒了,现在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也无法医治,只能在这里守着她,是在等着她死去以后你们可以脱离这次守候医治的疲累吗?你们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想想办法,去查查医书,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毒?”韦晴咬牙切齿的骂,双眸狠狠的瞪向那两个自她进来就一直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的太医。 “是,属下知罪,属于立即回去查。” “胡说,你们两个人都跑了,若珍妃娘娘有什么事谁来担挡?留一人在此,另外一人回去跟太医院里的院士翻查医书,不能让珍妃娘娘出事。”韦晴冷喝,两名太医想要站起,却又被喝得立即跪回去。 “是。”两位太医应,被皇后娘娘骂这几句可是吓得魂也不知失哪里去了。 他们二人作了眼神交换,其中一个跪安而去,留下另一太医看守着。 韦晴这才满意的回身看向床上的香染,烦恼让她呼吸加剧,胸前微微的起伏。 “娘娘,你不要激动,太医们会努力的,身体重要啊!”羽儿轻轻的抚着韦晴的背,细声的安抚。 她是没有想到,珍妃娘娘出事她们皇后娘娘也会这么费心。 “羽儿,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就是因为近来皇上多次宠幸她,就让她惹来这样的祸吗?”心情稍稍平复,韦晴才低下眼眸,向着床上前一步,想看清一点那床上的人。 “娘娘不要想太多了,这些事皇上自会处理。”羽儿为难的皱眉,面对娘娘的愁怀不敢乱说话。 她担心她这主子又要乱想了,像当初凝霜的死也让她受尽打击,此时珍妃娘娘的事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皇上要如何处理?他能怎样处理呢?后宫的事从来都是后宫中的争端而引起的,不管帝王最后会如何处理,都难有一个公平啊!”韦晴轻哼,心有点酸。 公平,是的,这世事就是欠了一个公平,所以她总是觉得心理无法安慰。 “晴儿明知难有一个公平,又何必要为这事而操心呢?不管如何,事情的处理总会是一个样的。”邢睿温声道,从门外一步一步的进入。 韦晴并没有回身去看那人,心情的起伏让她的此时情绪恶劣极了。 “你们都下去吧!”邢睿手一挥,将所有人都使走了。 房间空空如也,只有床上依旧死寂般躺着的香染,与立在床边的韦晴、邢睿。 “晴儿,你看着这些心情不好,那就不要来看了,朕自会处理。”邢睿伸手将晴儿抱在怀中,其中心有余惊。 昨晚,他离开御书房前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香染吐血的模样,原来她曾多次吐血了。 在太医们的急救之下,她最后昏迷了过去,完全的不省人事。 当时他看着这一切,心里无一刻的平静过。 他当时多么的害怕,他怕,只差一点点,这样的事便要发生在晴儿的身上了。而他竟然这么自私的认为,还好他近日多次宠幸香染,才让香染替晴儿挡过一劫。 不得不的,他承认了当日与晴儿相认时晴儿所说的话,这深宫真如虎穴,敌不过四方八面潜伏的危机啊! 一不小心,就如香染此时,根本没有半点提防的机会。 “皇上,晴儿是一国之母,掌管这后宫凤权,怎能不来呢?现在珍妃在后宫中出事,晴儿责无旁贷,怎能不来呢?”韦晴轻轻的呼了口气,卧进了邢睿的怀中。 “晴儿,昨晚站在这里看着香染一直吐血,朕很怕。”轻轻抚着韦晴的肩,邢睿心怯的叹。 “皇上怕什么?皇上自小便是帝王家人,这样的事见多了,生死从来不是什么怪事。”她也怕,可是她怕的是乐乐。 “我怕下一个出事的人会是你,哪怕只是想想,我的心都很痛。”邢睿轻轻的叹,伸手将韦晴的身子转向他:“晴儿,你还是别来了,香染搞成这样,我不希望你出事。这些日子你就安安份份的留在永乐宫里,这一切有朕来担挡。” 看进邢睿的深眸中,韦晴眯起眼,有了几丝觉悟:“外面有闲言了?” “也不知消息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刚刚退朝的时候,我想过来看一看香染如何。结果就听到了宫里的侍卫说,刚刚他回宫办事的时候听到民间的人说,下毒的人是晴儿你。说是你永乐宫的婢女看不过眼说的,说是晴儿妒忌心强,占有欲强,看不过朕多次宠幸珍妃,所以才狠下这样的毒手。”邢睿烦躁的说,手却是紧紧的抱着韦晴,怕她不快。 听着,韦晴面无表情的低声问:“皇上相信这样的流言蜚语?” “晴儿,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都知道我这段日子只是在利用香染来掩饰对你的独宠,你又怎会妒忌香染而下这毒手呢?只是流言这样而起,我担心世人会误会你。”他皱紧眉,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晴儿这后宫来得不易,他可不希望有半点差错。 他要晴儿能一生一世都陪在他的身边,当他的皇后。 “空穴来风,京城的百姓不会像皇上一样相信晴儿的无辜。”轻淡的眨眼,韦晴没有他想像中的激动,反倒是冷静极了。 “晴儿不生气吗?” “生气何用?香染都伤在床上,晴儿不过是受点闲话而已。不过这下毒的人还真会计算,死了一个香染,我这皇后娘娘以后也不好当了。只是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渔人得利吗?可笑。”不屑的冷哼,韦晴不悦的转身,准备要离开这寝室。 “晴儿要去哪里?”邢睿拉住了她的手。 “皇上,晴儿只是在想,留在这里对香染也没有用,不如回去想想办法,看如何揪出这下毒的人,好让皇上不用再烦心。”回头看着那只拉着自己的手,韦晴在心底向自己承诺,绝不能让那些人得意。 “晴儿明明心里有怀疑的人选,不是吗?” “是的,不过晴儿想不到她们会这么狠毒,下手会这么无情。这事晴儿觉得还是有点问题的,不过先揪出人,找到证据再说吧!”韦晴微笑,安慰着邢睿的担心:“皇上也累了,昨晚一定是忙到很晚吧!难得下了早朝就休息一会,现在香染还没有真正出事,皇上就趁机好好的安睡吧!不然香染真的保不住了,相信皇上可真没有睡眠的心情。” “晴儿,你这是什么话?”邢睿无奈的叹,抱着韦晴的腰与她一起走出香染的寝室。 “晴儿只是想让皇上明白,女人太多,麻烦就多,男人享不尽艳福的。这天下还是公平的,有一得就有一失,得了后宫三千,也得了三千烦恼。”韦晴语带讽刺,极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晴儿说得的,夫君一会就寝休息时一定会好好的想清楚。”邢睿嘴里搭着话,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 晴儿说的话是对的,三千佳丽不过就是给他多增三千烦恼。除非他能像父皇那样放任后宫的妃子们,任由她们凭本事而存活,不管不理,不然只怕没有一刻的安心的。 可是这后宫中有晴儿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妻子,他怎能完全放心放手,什么也不管呢? 昨天看着香染一直吐血的痛苦表情,他还真的害怕有一天受那罪的人会是晴儿。 他怕,他真的怕,怕极了再失去一次,他这才明白自己完全受不了那样可怕的事发生。 失去晴儿,是他不敢想像的事。 他可以对天下的女人都无情,包括昨天香染那难受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可是他不能不将晴儿放在心上,日日夜夜的牵念着,此时还要多担心一项,怕她会如香染一样遇到危险。 这帝王,还真不如想像中那样坐得轻松自在。 他们推开门离开香染的寝室,让守在门外的太医及宫婢进入继续守候着。 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背后那床上的人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空穴来风,就算是虚有的风也不免让人怀疑。 不足半天,京城便闹得滚腾腾,所有百姓都在说,是皇后妒忌皇上近来多次召寝珍妃所以才狠下这样的手段。还说皇后占有欲强,多次出入御书房这种地方,几乎想占有皇上所有的空闲时间,妄想得到所有的宠爱,所以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是绝对有可能的。 这样的消息渐传渐大,邢睿除是苦恼也便自己也做不了。 立于御书房内,看着邢睿来回的走动,那样子可真是苦恼极了,而一旁的段洛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眉心在不经意间微微的皱起。 “皇上,你不必这么苦恼的,这样会伤身。”韦晴低声道,看着邢睿来回度步而感到心更烦。 “洛,你说现在怎么办?”邢睿看向段洛问,看来已是费尽了心思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皇上,这个有点为难了。现在百姓在流传说是皇后娘娘做的,不管这些流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可是百姓相信,皇上就算是揪出那些散摇的人来也只能消气发泄,却并不能让百姓相信他们的国毒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来。”段洛淡声解释,说的却是实话。 现在群情凶涌,不管如何,只要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做什么也按不下百姓心中的不满。 “晴儿,你有办法吗?”邢睿干脆看向韦晴。 韦晴低下眼睑,心里的乱不止是百姓的漫骂声,还有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她担心香染是救不了,到时候死无对证,那么她就真的成为罪人了。 “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香染,只要她没事,一切就好解决得多了。若是她死了,我们的麻烦只会更大,百姓的声音只会更响,而且更是无处可查。”韦晴抬头看向邢睿,这是她此时想到的唯一对策。 可是,这并不是办法! “那要如何救?能救太医院那群人就不用像废物一样什么也不做了。”说着,邢睿重重的呼了口气。 太医院那群废物? 这话很耳熟,她之前就好象听过。 “皇上,崔大人跟几位大人一起前来,说要求见皇上。”公公在御书房门外大声通传。 房内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这些人是来让皇上给百姓一个交代的。 就因这样,邢睿的眉皱着更深。 “皇上,你总要接见的,见招拆招吧!”段洛劝说。 看着眼前两个男人,韦晴双眼放大,她记得这话是从哪里听过了。 是太子,不,是邢浩,当日她受伤的时候他坚持要带她去给崔唯医治,他曾说过太医院那群人全是废物。 是的,怎么她没有想到要找崔唯呢? 邢睿攻进皇城的时候崔唯并没有在皇宫内,后来人更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但是他消失了,也总是存在于这世间的,只要他没有死那就有可能找到他。 “皇上,你接见大臣们吧!晴儿先退下。”心里有了主意,韦晴微微欠身,也不等邢睿点头便夺门而出。 她相信,只要能找到崔唯,那么也许香染的毒就能有救了。 此时,没有比救香染更重要的事,若香染没死,一切就会好办得多。 想着,韦晴的脚步更快,直奔永乐宫而去。 途中,她看到了孙雅的背影闪向着御花园而去,但只是淡看了一眼便继续走她的路。 她想,孙雅与珑儿是此时最可疑的二人,但邢睿派去的人也并没有查到什么证据。赵相爷才刚辞官,他们总不好在没有证据之下指证珑儿的,那样只会让百姓更为满。 想着,韦晴已来到永乐宫前,急急的进入,向着自己的寝室而去。 羽儿刚好守在寝室外,看到韦晴立即上前:“娘娘,你回来了?现在情况如何?” “羽儿,想办法替我弄一套男装来。”推门而进,韦晴将门再度关上。 “男装?娘娘要这个做什么?”羽儿心里一惊,不解的问。 “羽儿,你还记得崔唯吗?太医院那群人并不知道香染中的是什么毒,这样下去香染也许并不能撑多久的,那么这罪名若查不清楚就真的要我这皇后染上污点。所以我们必要要救醒香染,那么一切都更好办事。”走到铜镜前,韦晴将自己头上的发饰都除下来。 “娘娘要出宫去找崔唯?皇上知道吗?”羽儿吓了一跳,想不到韦晴想要出宫去。 皇后娘娘怎能随便偷偷出宫呢? “没有时间了,也绝不能让他知道,若是他不放心本宫而坚持要命一批侍卫跟本宫去,那么崔唯就更不会见我。羽儿,不要管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崔唯。”手上的更快,韦晴叮嘱着羽儿快一点。 “但是崔唯之前是邢浩的人,后来邢浩失败了,崔唯会不会怀恨在心?他会帮娘娘跟皇上吗?”羽儿还是有顾虑,可不能完全听从。 “这个我们猜也没有用,找一找就知道了。我们二人武艺高强,就算他不愿意我们也不一定会出事,你就快去吧!”头饰都脱下,韦晴要将头发如男装那样梳去,大声的对背后的羽儿喝着。 “可现在这么急,羽儿去哪里找两套男装?”羽儿苦恼着脸,面对主子的命令为难于左右。 “笨,我们要出宫就要隐瞒身份,你去小顺子的房间偷偷弄来两套衣裳就可以了,我们扮成太监,拿着皇后的令牌更好出去。”韦晴不耐的翻眼。 她们时间不多了,这丫头还在这里磨时间。 “是,羽儿这就去。”看懂主子的眼神,羽儿明白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依命令行事,立即转身离开房间。 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韦晴微微的呼了口气,心有不安。 邢睿正在跟那些不可理予的大臣交涉,而她总该为自己的清白做点事的,不能将担子都交给邢睿一人。 第八章 香染的苦涩   立于竹林之前,注视着小屋里冒出的烟,她很庆幸崔唯真的在此。   想到他与邢浩的感情,还有邢浩的死,她多少有点担心这小子会不会不帮他,可是她担心不了这么多,她必需在香染死去之前救醒她的,不然自己跟邢睿只会更麻烦。   希望,这小子不会太记恨吧! “羽儿,你站在这里,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小屋。韦晴低声命令。   “不行,娘娘一人进去很危险的,而且崔唯之前是邢浩的人,娘娘不能孤身涉险的,若出了什么事,皇上怪责下来羽儿拿来什么来交代?”羽儿说什么也不原意,穿着小太监服的她向前了两步,一副死死跟随的模样。   韦晴无奈的叹气,道:“你放心,崔唯这人虽然阴险,可是我想,他也许不敢对我乱来,邢浩都死了,他没有必需还伤害我。”   “可是……”   “羽儿,你别说了,你若进去,崔唯一定不会高兴的,你就留在这里。”打断了羽儿的担忧,韦晴转身而入,不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是,娘娘。”羽儿低声应,看着那热悉的背,担忧的嘟着唇。   凝霜说过,娘娘性子执着,说了怎样就是怎样,作为下属的就只能配合,而不能妄想改变她。   走到小屋前,韦晴停下了脚步,是因为门此时刚好打开。   “你来了?”崔唯道,眼中带有惊讶。   “我来了,老朋友来了,你不请进去坐一会吗?”点了点头,韦晴裂开没有上过半点妆的红唇,笑问。   崔唯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最后让步,侧着身子道:“请进。”   得到应允,韦晴举步而入,走到那带点熟悉感的桌子前坐下。   手抚过桌面,她忍不住微笑:“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你的话总是特别多。”   “而你总是冷冷淡淡的,今天怎么却是笑容可掬?是不是有求于人?”崔唯也跟着走到桌子前坐下,扬起眉问。   “你什么时候变成神算子了?”韦晴笑,优雅的道。   “你穿这小太监的衣裳还真不一样,怎么了,堂堂一国之母要出宫,也要像往日在景王府那样需要侨装一番吗?”   “皇上不知道我来找你。”   “他若是知道了,只怕不是你一个人来,而是一队兵来吧!”说到邢睿,崔唯的脸色果然不一样。   低下眼睑,韦晴很明白男人之间的争斗是她们女子所不能懂得的,她猜不到崔唯对邢睿的恨意有多深,也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要进宫帮她一次。   “对不起。”闷声道歉,这是她想唯一能做的。   “对不起什么?你并没有告诉邢睿我在这里,又谈何歉意呢?”崔唯轻哼,无所谓的耸耸肩。   静静的看着这样的他,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如何的,但想必当日邢浩的死他是难过的:“邢浩的死很抱歉,若不是当日我与邢睿存在误会。若不是我一直在装死不肯去跟邢睿相认,也许当日我还能去救下邢浩的。”   “这么说,邢睿不知道你没有死?”崔唯紧张的皱起眉,表示这个话题他感兴趣。   “不知道。当日我的确是死在他的眼前,他不知道我没有死的事。若不是邢浩要捉夏候府的人,我也不会为了报恩而出现。若不是邢浩的出现,也许现在我还在民间当一个普通百姓,而不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说到往日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一切,有时就像是自有安排的,苦不是那样,她现在也许真的能跟乐乐在民间活得好好的。   只是,此时在宫中,她也并没有活得不好,只是始终感觉快乐不起来,总有浓浓的闷气在跟随着她。   “这么说,当日邢浩也不知道你就是晴乐公主?”听着,崔唯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不是,他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不跟你们说。”说到往日的事,韦晴重重的叹了口气,邢浩的死她心头始终难过。   不管如何,她与邢浩之间虽说不上有爱,却始终有几份情意。   “我想,他是不希望让大家知道你就是晴乐公主,他希望能真正的拥有你,让你属于他。说来,他也可怜,两次爱上,都是属于邢睿的女人。他说过的话没有错的,他的命怎么也逃不过邢睿,自邢睿旦生那一天起,他的一切就注定要被邢睿分去,不管是帝位还是女人。”崔唯平淡的说,双手却握成拳。   “……”无语以对,韦晴只是低下头,心情也为此而难过。   若当晚她有跑向永和殿,是不是就能阻止邢浩的死呢? 只是这世事从来没有结果,过去了的事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当日失去香染,他痛不欲生,后来对你动情,他不由自主,你知道你死去那一天他有多难过吗?当日虽然只有景王府的人在找你。可是太子府的人也有找你,他对你的情虽然一直不对任何人说,可是我能看得懂。”他继续的说。   提到她假死那时候的事,韦晴眼睑更低。   那男人,她注定是一辈子都欠他的感情。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肯定是有事而来的,既然来了,何必还要等时机会说呢?直接一点吧!”崔唯语气一紧,心情随之轻松,像要将不快的事情都抹去。   “你肯帮我吗?”先没有问,韦晴试探的道。   “也许不肯帮。”   “可是只有你能帮我,崔唯,我想我们也算是朋友吧!”韦晴放软了语气。   “朋友?你没有死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后来我有试探过你,你也不肯向我承认。这叫朋友吗?”崔唯翻了一下白眼。心想这女人需要用人的时候还真好态度,那冷淡都不见了。   “当时是你认不出晴乐来。”韦晴轻道,把责任抹清。   “若不是说邢睿跟景王府的人都亲眼看着你掉下山崖去,那次在皇宫里看到你,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你那样的演技骗到吗?你以为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真的有很多啊?”崔唯不认输的哼。   “对,是我的错。”重重的点头,韦晴不与他执着这一点。   她今天来,无论如何都要请动他,不然花了这么多心思都是自费的。   “什么事?”叹了口气,崔唯走到一旁收拾着箱子。   “香染中毒了,大家都说是我下的毒,我希望你能回皇宫去救醒她,不然我的清白一直洗不脱。”说到香染,韦晴脸色跟着往下沉,不快是那么的明显。   “谣言终究是谣言,他们并不能定你的罪,你何必这么费心于一个情敌呢?”崔唯埋头着,手不停的挪动着不同的草药。   “可是我希望能查一个结果出来。这后宫现在是归我管的,若是连谁背着我做了什么也不能查个明白。往后我要怎么管好这后宫?”   “当日为什么要装死?”崔唯没头没脑的弹出一句。   怔怔的,韦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那时候的情感现在问起,又从何而答呢? “我听邢浩说过,是因为赵阳的女儿杀死了你最好的婢女凝霜,而让你一直陷在情绪不隐之中,然后堕崖而死。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么冷淡慢热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情绪失控呢?结果真是一场算计。可是算计归算计,当初你设方想法的想要离开,为何最后又要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呢?”崔唯沉声逼问。   定定的看他,她知道自己不答也许他会认为没有当朋友的诚意,就只好吸了口气,回想当日:“那时候不想跟随这个男人了,他有他的江山,有太多需要顾及了,而我却不是他的唯一,我想过自己不能忍受他的身边总是会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和事,以及凝霜的死也对我造成一定的打击,于是我就选择离去。”   “现在呢?他是一国之主。以后你的对手只会更多,像这次下毒的事不过是小事一桩,更可怕的心计可能是让你连命也没有。”   “你说的我当然懂得,可是我能怎么选择呢?我有了他的儿子,现在我的儿子是大皇子,是当今太子,我不能将儿子弃之啊!这皇后之位,不管多不愿意,我还得坐上去。而且邢睿现在对我很好,我不想再执着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我跟自己说过,若还有一次。我就绝不会原谅他。”说到心底的无奈,韦晴眼热热的。   若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嫁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夫君。   “这次我帮你,以后呢?你还能请谁来帮你。”深深的看她一眼,崔唯转身继续收拾。   听到他的答应,韦晴欢笑的弯起唇,从椅子上站起:“谢谢你。”   “不必谢,我有要求的。”崔唯收拾好药箱子,抱着箱子站起。   “什么要求?”   “之前因为我跟随邢浩办事而躲在这里,后来邢睿登位我更不能处出现光。若这一次我能帮你救醒香染,你要答应免去我带罪之身,让我以后能光明正大。”崔唯一字一字的道,这就是他的条件。   当年,因为一些事而失职了,后来得邢浩的赏识而替他办事。本想邢浩能称帝自己怎么也能混一个好官职,却想不到那帝位还是这么短。   朋友失去了,可是人还是要活着的,他总不能躲在这里一辈子。   “可以。”韦晴跟着他步出小屋,坚定的保证。   她想,凭她此时的宠爱,这一点要求邢睿还是会给的。   “你不怕我会让你的邢睿有危险吗?”崔唯挑起眉,不解的问。   “不怕,那天看你跟邢浩谈话,我了解你的为人是怎样的。我想你是个自私的人,邢浩已死,你没有必要还跟邢睿为敌,若能给你好处,你也很乐意成为邢睿的人吧!”那一晚的崔唯没有了戏笑的外表,而让她更明白这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是,人还是现实一点好,这并不是坏事。   “晴乐公主就是晴乐公主,看人还是看得很透的,你就是断定了我的个性,才敢只身而来?”崔唯说着,哈哈的大笑。   韦晴也并没有答,看见羽儿欢喜的笑着向他们跑来。便看向崔唯说:“我们准备了两匹马,我跟羽儿一马,你自己一马,我们直接向皇宫而去。”   “好。”   站在二人中间,看着两个男人眼神的交量,韦晴暗暗叹气,只好上前讨好的对邢睿说:“皇上,崔唯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的能力皇上知道的,晴儿斗胆让他而来,皇上就让他看一看珍妃吧!臣妾怕时间长了,珍妃难以医治。”   “你怎么请他来了?”邢睿低头看向韦晴,问。   “皇上一定要执着这个问题吗?我们晚一点才谈吧!先看了香染再说,可好?还是皇上决定要让晴儿一直抱着不白之冤。让京都的百姓断定晴儿就是下毒的恶皇后?”韦晴挑起眉,平谈的脸色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好吧!这是后宫的事,晴儿是皇后,这后宫的事当然要晴儿来决定。”邢睿妥协道。   他与崔唯之间的确是一直存在不快的关系,可是晴儿说得对,现在也许只能崔唯能救香染。虽然他对香染已没有当初的感情了,可是怎么说也曾经是爱过的人,他无法冷眼看着她就这样死去。   “有劳你了。”韦晴转身看向崔唯,冲着他点头说。   “她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崔唯抱着药箱走过去,坐于床上,伸出为床上的香染把脉。   “昨天晚上,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吐血,后来就昏迷,直到现在了。”守在床边的太医自觉的回答。   他们都希望皇后找回来的这个人能救珍妃,不然珍妃出事,他们也不知会不会跟着受罪。   “情况如何?”   “珍妃娘娘看上去像中毒很伤,可是这毒很怪,并没有伤害到她的内脏,而且我们太医院里没有人能看得出她中的是什么毒,太医院里的医书也查了一半,都是查不到。”太医接着答。   “是啊?”崔唯轻笑,唇弯得高高的。   立于一旁,韦晴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明白崔唯已经知道一点端儿来。   这么说,香染就是有救了?“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邢睿先心急的问,双眸微微拢在一起。   “这种毒不常见,是同一种叫满堂红的毒药跟一种叫竹青的草药组成的。其实这两种药都很少见,特别满堂红这种生长的地方也不好找,是长于湿气较深的深渊之中,而且毒性强捍。服了满堂红,人首先会不断的吐血,直到吐尽而死。可是竹青刚好是一种解药。这药能解满堂红的毒,只要先吃了满堂红,毒开始反应之时再吃竹青,那么珍妃娘娘就会先吐血,当竹青发作之时满堂红的所有毒也会吐尽了,毒就这样解去了。”崔唯将手收回去,带着得意的笑说着让人吃惊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珍妃先吃了满堂红这种毒,然后又吃了竹青这种解药?”韦晴不太敢相信的问,面对这样的答案还真是无法消化。   “没错,所以太医们的看治是对的,珍妃娘娘并没有毒入内脏。”崔唯轻松的从床前的椅子边站起。   “你是意思是说。珍妃……”   “皇上。”韦晴拉了拉激动的邢睿,看向房内的宫婢及太医,命令:“你们都下去。”   “是。”香染寝室内的所有人立即跪安而去。   寝室内顿时只有香染、崔唯及邢睿夫妻,静静的一片,倒是没有人先说话。   韦晴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坐下,瞪着那只平静闭目的脸,冲着崔唯问:“这么说,现在的香染是清醒的,并没有昏迷?”   “可以这样说,只要她肯睁开眼就行了。”   “那你肯睁开眼吗?”手滑过香染青自得吓人的脸,韦晴温柔的低问。   果然,那雪白无痕的脸部抽了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如不情愿的动了动,才缓慢的睁开。   她的眼是清晰的。那眼中的悲哀让韦晴心中一震,手不禁猛力的抽回来。   她今天来看过香染的,怎么没有发现她并不是真正昏迷呢?是她太先入为主而没有思索吗?还是香染真的装得这么好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邢睿动怒了,语气是吓人的,双眸中充满了杀气。   “香染没有真的中毒,皇上失望了吗?”香染轻哼,一动不动的,语气中尽是悲哀,低低的调调如没力气一般。   “你可知道你中毒的事让晴儿受了多少的委屈?你可知道朕因为你中毒的事而被百官苦苦相迫?而你却装得很安心啊!”邢睿不悦的挥袖,像极力压下怒火,转身面向一边,不屑去看床上那人儿。   “皇上只心痛你的晴儿受了委屈,可是香染呢?香染的委屈皇上可以看到,可曾看到?”香染的眼眶滑下了泪,平淡的语气里带着隐不可见的激动。   “你的委屈?你设计了这么大的一台戏。你有什么委屈了?你就是想陷晴儿于不义。”邢睿大吼,吼骂声在这落大的寝室内回响。   看向他的眼,韦晴心晴一凉,却无法在这二人中插上话。   “陷晴儿不义的人是皇上。而不是我们后宫任何一个女人。”香染反驳。缓慢的从床上坐起。   其实她是泛力的,要坐起时用力的咬唇,很明显吐了多次血的她并没有精力了。   韦晴看在眼内,忍不住伸手要去扶起她。   ”不用你扶。”香染吃力的一挥,将韦晴的手挥开。   “晴儿,你没事吧?”邢睿紧张的上前想要拉住韦晴。   轻轻的摇头,韦晴以眼神向他示意不用太紧张。   “你是疯了。”可是邢睿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瞪向香染大声吼骂。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在爱上你而不知道,还要把我们的感情毁了。我是疯了,所以才把我们的儿子也害死了,而没有回头的余地。我是疯了,才会还有脸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没有心计了,没有计较了。但是皇上知道你是如何对我吗?若对我真的没有一点一丝的感情,你当日可以让我走,香染一定不会留下来。可是你没有,你让我留下来了,你让我以为自己跟你还有机会。你还给我了温柔的错觉。可是你的心里只有这个女人。不管是什么事,你想的都是她。包括在景王府,你难得来我那里就寝,也是为了气一下她,包括现在你要召我侍寝,也是为了这个女人。你为了她将我置于剑峰之上,皇上可知道香染真的被人下毒了?这全是因为皇上给别人的假像,让她们以为香染真的得皇上宠爱,可天知道香染在那永和殿的龙床里,比死还要难过?你根本就不屑碰我一下。”香染如失控了,泪水止不住的不停往下流,眼角的泪湿透了她的衣领。   她激动的骂,那声音与她平日那软软的完全不相同,叫人听着心痛。   冷眼看着香染这疯狂的模样,韦晴强忍着叹气,看向崔唯跟邢睿说:“你们都下去吧!”   “晴儿?”邢睿担忧的唤,有点不认同。   “皇上。晴儿的能力皇上还不放心吗?而且晴儿想,香染娘娘这一次看得很透了。女人明白女人的心,皇上留在这里又能怎样?既然香染娘娘的气是来自晴儿身上,那就由晴儿来解决吧!”韦晴淡声道,不容邢睿拒绝。   崔唯收起药箱,也不等他们两个商量,便抢先走出这寝室。邢睿看了一眼崔唯的背。也只好跟着离开。   看着门关上,韦晴才看向旁边这女人。   她依旧在痛哭,有点揭斯底理的尖叫。   “别哭了,眼泪并不能帮到你什么,只会让你更痛苦。”韦晴冷淡的语气响在这寝室内,回响声有点让人心冷。   香染睁眼看她,用力的擦泪,只是泪一直擦一直流。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香染干脆将头埋到锦被中,尖叫声也因此而减轻。   “他这样对你,是因为他不爱你了,这样的他在你的眼中是很过份,可那全是因为他忠于他的爱情。他爱上我了,所以想要保护我,想要让我幸福。想要给我最好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伤害了别人,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很自私的事。”韦晴伸手轻轻的抚着香染的发丝,淡声笑问:“可是当年,你对他不也是一样吗?你爱邢浩,于是你一直在设计着邢睿,你当年也是忠于你的爱情,所以你不知道自己对邢睿做的事有多过份。今天,邢睿不过将你当年所做的事重新做一次,你该比任何人都更懂他,更理解他才对的。”   韦晴有意提到当年香染对邢睿的背叛,是希望能让她的心好过一点。   过去,她不会这么善良的,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变了,她开始明白。死不是什么不值得怕的事,而是人要好好的活着才是一个重点。   她尝过爱一个人的苦,所以她明白香染此次是抱着什么心态而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她希望香染能明白,能看得开一点。   有时候爱情真的很讽刺,不是说你付出的时候就一定能拥有的。   “就因为我当年所做过的事,所以上天要惩罚我吗?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的,是他把我带回来的,他怎能给我希望又抹杀我呢?”香染执着的说,心里就是有恨放不下去。   “当日,邢睿也从博洛那里知道你跟邢浩相恋的事,当时他也抱着一试的心态,他也没有想到你会嫁给他的。后来你答应了当他的妃子,你不也是给了他希望吗?最后你不也是抹杀了他对爱情的希望吗?”韦晴咄咄逼人的追问。   “是,是那样,所以你要跟我说,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吗?”被逼得哑口无言。香染动气了,猛然抬头看向韦晴。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他。”   “原谅?他爱的人是你,他这么做为的也是你,你当然要我原谅他。可是若换到是你的身上,你还能这么大方?若是能,当日你就不用设那么大的一台戏要假死离开他。”香染讽刺的笑,泪水此时停住了一点,不再流得那么急。   ”也许是吧!人就是这样,只能对别人理智,事情到自己身上就不能冷静了。”韦晴坦承的点头,很认同香染此时的想法跟恨意。   若换转是她,她也会恨邢睿的无情吧! “是的,若换是你,你肯定不能这么冷静。当日他独宠你一人,我们三人都心有不快,可是我不敢说话,我只是在等,等有一天他能看到我的存在。可是他召寝我了,他给了我希望,我以为自己跟他会有可能,就算不是他最爱的,至少我还是他的女人,那就足够了。我当时真的这么想,真的认为那样就足够了。可是他毁了我的希望,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说话将我推到了绝望的顶峰,他竟然说无法碰我,他竟然跟我协议,让外面的人以为他真的宠幸我,好让他避开风波,他会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香染悲声说,说完后哈哈的大笑,“哈哈,他做这么多,其实都是在保护你,他只是想让我替你挡去风头,他把我推到你的面前,替你去挡那些峰利的无形剑。”   “哈哈,我一心盼望等待,最后还只是他的无情,难道就因为当年我年少无知所犯下的错,就要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他的尊重吗?若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干脆赐我一死,好让我死得痛快,而不是每一晚在他永和殿的床上受着如刀在割的心痛,看着他独自一人坐于烛光下审批奏折。”香染大笑大叫,泪又一次的滑出。   静静的听看,韦晴心有同感,忍不住低下眼睑。   同是女人,她很明白香染受的苦是怎样的。   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被心爱的男人摆到别的女人前面去挡剑。都会心痛不堪吗?香染这么爱着邢睿,想必那心中的恨意更深。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吗?”哭了良久。香染忍不住轻声问。   “我能说什么?我们是女人,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香染,也许你认为我现在很幸福。可若能选择,我绝不想嫁在这帝王家中。人啊!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说着,韦晴也弯起难堪的唇:“当日,若不是因为嫁在这帝王家中,凝霜就不会死,不管过了多少个日子,只要想到凝霜因我而死,我的心还是那么的痛。”   “你不恨我吗?是我让你被京城的百姓误会了。”香染不解的皱眉,她是想不到韦晴在得知她的算计后还会这么冷静的跟她谈话。   “你刚才说是邢睿置你于剑峰上,你能跟我说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吗?”韦晴另外问。   “昨晚我不小心打翻了要喝的汤,宫女们立即收拾去了。却在那时候,一只老鼠突然在寝室里乱跑,然后死去了。当时我看到了一角还有一块肉,很显然那老鼠是吃了那块肉而死的。于是,我就知道是有人向我下毒了。”香染回想当晚的事,失神的抱着怀中的锦被说。   “你知道是谁向你下毒的,也知道她们的用心?”韦晴眯起眼,是想不到真有人向香染下毒。   ”还用猜吗?现在后宫里就只有我们四个女人,皇上独宠于你跟我,可是你该很清楚,皇上对我的宠爱只是表面的,所以你不可能是下毒的人,那么下毒的对象就是很明显了。而她们只对我下毒却并没有对你下毒,为用意就更好猜测,她们显然是想先毒我,然后嫁祸于你。当时我知道自己要被她们下毒心里也有一阵惊乱,可是有更多的是心恨。我恨,恨皇上要这样对我,恨他要将我置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为了要保护你。于是我想到了将计就计,让她们以为我真的中毒了,然后让她们按计划进行去对付你。没错,我也有算计,我希望她们能顺利的把你废掉,那样我跟皇上的机会就大一点了。可是我又很明白,皇上不会爱我了,他不会爱我了……”说到这里。香染用力的摇头。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既然你明白他不会再爱你了,为何还要这么做,你就不怕会像现在这样揭穿了吗?揭穿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韦晴淡声说,心里却替她难过。   原来,真有人对她下毒,若不是邢睿假意召寝她,而且还召得那么繁密,她也不会成为珑儿她们的目标。   “死又怎样?现在对于我来说有比这样被心爱的男人利用更可怕的事吗?我不甘,我真的不甘,我只是想试一下,试一下若我出事了,他会怎样,会不会像当日你假死的时候那样疯狂。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香染又一次尖叫痛哭。   无声的看着她,韦晴说不出安慰的话。   何必去试呢?若觉得自己在一个男人心中不再重要了,再去试探,最后也不过是让自己更痛苦。   有时候,装傻也会更幸福吧! “我昏迷的时候他并没有半点激动,他虽然要太医们尽力救我,可是我感觉不到当日他对你的那种紧张。原来,对他来说。我是生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他更担心的是我死了。你要蒙上不白之冤。哈哈。你的冤枉比我的死更重要了。哈哈……”香染疯狂的大笑,笑声一声比一声更叫人难过。   “别这样了?”韦晴轻叹,却是无力劝说。   “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若是这样,当日为什么要接我回来?我真的不该回来,若能一直记得他爱着我的事,那么我至少能活得好好的。现在,我没有活下去的能力了,我觉得,活着比死更难受。”她低低的抽泣,泪水沾湿了那张锦被。   韦晴无声的看着,自感无力安抚。   女人被爱所伤,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太重情了,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她不知道,若换邢睿这样对她,她是不是就能比香染潇洒得多呢? “你好好的休息吧!那些对你下毒的人,我会为你查个明白,给你一个交代。”这是她唯一能给的承诺。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香染,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就是爱得太深而太执着了,这一次你自己下毒而想设计我的事就算了,当没有发生过。你好好的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想了想,韦晴作了个决定。   事情不能完全怪香染一人的。人都有错。有时候不是完全不值得原谅的。   也许是她曾受过爱人的苦,她不希望香染因为爱而走上处死的绝路。   “你放过我?”香染握住了要走的韦晴的手,不解的瞪眼看她。   “我放过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还有机会重来一次,人总有错,最重要能回头。不然死了。就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韦晴失神的道。   她变了,竟然变得这般的善良。   想当日,蓝嫣对她的设计,她可是还击得毫不留情。   “你若给我机会,可答应我一件事?”香染的手不肯放开,失神的双眸对上韦晴的眼,问。   ”什么事?”注视着那只手,韦晴低声反问。   “我想离开这里了,可以吗?”想了许久,香染如释重担的笑道,笑容是那么的难看。   原来,真有比哭更难看的笑。   韦晴震惊的看她,不太懂得为何:“为什么?”   “他说过了,他无法碰我,既然这样,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是吗?我不想天天面对着心爱的男人,然后看着他如何去爱别的女人。若可以,我宁愿我不跟他一起,看不见,听不到,也许我能活得更好。”香染细声说,说得断断续续的。如失了魂。落了魄。   听着那熟悉的说话,韦晴蹲下身子,无力的苦笑。   曾经,她就是这样想,才会决心要装死离开邢睿的,她就是想着着跟他活在一起这么不快,那离开也许会活得更好,所以当日她走得潇潇洒洒,既然是自私的表现。   今日,香染说着同样的话,她很明白这里面的苦涩。   当你很爱一个男人,然后要决心离去他的时候,那是因为失望已到了顶端,到了不能再对他抱希望的一刻,那种苦涩是言语不能表达的。   她亲身的试过,所以她明白香染的决心。   ”你要明白,这一走。永远都不可以回来了。”贴近香染。看着她红肿的眼,韦晴温柔的道明。   “我不回来了,若能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眨着大眼。韦晴笑开了。   同样的话,她也说过。   “好吧!我会给你安排,但你真能走得安心吗?”   “能,我没有倦恋了。”   “那好吧!你好好的休息,一切等你的病情稳定了,我再把你送出宫去。”韦晴从床边站起,转身而去。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变成熟了。   “晴儿?你没事?”当她步出香染寝室的时候。邢睿急急的上前。担忧的追问。   “皇上,吐血的人是香染而不是晴儿。你就一点都不心疼那个女人吗?她曾经是你那么爱着的一个人。”韦晴无力的摇头,不满的翻眼。   有时候男人太无情也会让人担心。   “晴儿,若我说,我对她已经一点感情也没有,你真的不相信了?”邢睿也无奈的翻眼,手却是紧紧的抱着韦晴。   “相信,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闹出这样的一场闹剧来。”韦晴沉声道,转身看向一旁还是站着的崔唯:“谢谢你走这一趟。”   “没事,刚才皇上说要让我在这里担任太医院院士,若不是皇后娘娘大度,皇上也不会让一个死囚变成大官。”崔唯笑容可掬的道,变回当日那个多话的大胡子。   “皇上让你留在太医院?”倒是韦晴吓了一跳,想不到邢睿会这么做。   “崔唯的医术这么高。流在外面是浪费了。”邢睿闷声说。算是解释。  “这也好,知人善用才是一个好帝王。”   “晴儿,你跟香染谈成怎样?她做出这样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她?”邢睿不理这小女人的赞赏,皱着眉追问。   他知道香染这个是爱情至上。可是想不到她的心计也会这么重的。   “皇上,香染说,当日真的有人对她下毒,而她发现,才把毒换了。所以晴儿想查个明白,把那个真正下毒的人揪出来,至于香染要如何定罪,晴儿想先把这事压下去,等到一切水落石出才作决定。”韦晴拉着邢睿向外走,以眼神示意羽儿可以先送崔唯离宫了。   “这是什么意思?”邢睿被拉着走。手紧紧的抱着韦晴的腰。   “皇上还不明白吗?是有人误会了皇上真的宠幸香染,才会想要对她下毒,然后嫁祸于晴儿。这样一来,她们算是一石二鸟了。可以毒死香染,也可以陷害晴儿。所以,现在这人一定要揪出来。才能还后宫一个清净。皇上意下如何?”   “你相信香染的狡辩?”邢睿疑惑的拢起眉。   “晴儿相信,因为香染眼中的悲痛是假不了的,她是真的受伤了,她已经决定要离开后宫,想要从皇上的世界消失。现在她说的每一名话都是真的,我相信她。”   “这么说。你都已经知道对香染下毒而想嫁祸于你的人是谁了?”   “皇上以为,晴儿要如何处理呢?”韦晴轻笑,干脆占了他的怀抱,娇柔声问。   她心里已有处理的办法,可是她总要经邢睿的同意才行事。   凝霜,这大仇,终于要报了。   “晴儿是一国之母,后宫是晴儿管治的,这事就由你来处理吧!”邢睿重重的在她唇上一亲。给她权力。   “这话是皇上说的,到时候可不要怪晴儿霸占了皇上的后宫。”韦晴轻笑,撒娇道。   “朕的心都被晴儿霸占了,这区区后宫,算不了什么。”干脆紧紧的抱着人儿,邢睿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用力的吮咬着。   “唔,唔。嗯!”韦晴还想说话。可是嘴巴却被封住了。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叫声。   其实,她的心情并没有回复平静,香染的泪,香染的苦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如无形的刀。   她也怕,怕有一天邢睿对她的爱也会像对香染一般。因为另一段情的产生而消失无踪。   她想,若同样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会如香染一样,痛看着那些背叛及冷落她的人。   所以,她更心痛香染的苦。   若离去真能平复香染的苦,那么她希望自己真能为那个一生都为了爱而执着的女人做点什么。   也许香染也能像当日的她一样,因为离开而让心灵得到宁静及遏息。   “晴儿,我们回永乐宫去。”邢睿终于肯松开她了。坏坏的笑。   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香染的苦是怎样的。   男人,永远都不懂得女人的苦。   不悦的瞪他一眼,韦晴冷哼:“你就会想着做那些事,色男人。”   “色?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事?我不过是想跟你去看一看乐乐,我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他了。以我看来,最色的人是你,净会想着那些事。”邢睿很认真的道。端着一张严肃的脸。   韦晴冷眼瞪着他,无力的在心底翻着白眼,好心的不去反驳他的话。   “是,不知道是谁色。”   (作者题外话:本来想停更两天然后奋力发大结局的,可是墨墨想想,还是不要停了。先让大家看着吧!先更这一章,墨墨还拼拼才睡!!!希望明天能更更多情节上来,尽快结局!) 结局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大结局(1) “香染醒来了。”   珑儿大叫,急急的进入孙雅的寝室。   “你怎么来了?现在正在风头上。你不懂得避忌一下吗?”坐于瑶琴前弹奏的孙雅抬头看向来人,不悦的皱着秀眉吼。   “避忌?现在人都醒了,我们还要避什么?也许明天就能查出来是我们下的毒。”珑儿失分寸的吼,不安的在孙雅的寝室来回度步。   孙雅毕竟比珑儿有心计得多,也聪明得多。   她急急的跑到寝室前将门关上,才不悦的瞪向里面的人,警告说:“你是疯了?你说得这么大声,是怕没有人知道吗?还是认为命太长了,想早点交出来?” “你还说,若不是你教我这么做,我也不会对香染下毒,现在她醒了,若真让韦晴查出什么来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会趁机狠狠的报我杀她婢女那仇。”珑儿慌乱的说,不安的在孙雅的面前不停的来回走着。   “你都知道她一定会报那仇,就算没有这下毒的事,她也会找机会向你报仇的。而且现在她也没有证据证明下毒的人是你,只要她没有证据,那么她永远都是百姓心中最可疑的人,你慌什么。”孙雅冷笑的凝眉,不以为然的轻哼。   “你当然不慌,下毒的人是我,你倒是能抹得干净。”看孙雅这态度,珑儿不禁心里有气。   她真笨,之前怎会这么笨的听从这女人说话。   从来就是聪明的人说话,笨人跟着做。到头来真的出事了,她也能抹得干净,而自己必需要受到惩治。   “你这么慌,能帮到什么吗?现在自乱了阵脚,不过是让韦晴更轻易的捉到你,这就是你来这里想要的结果吗?”孙雅受不了的吼,心想这惠妃真不是能办大事的人。   “那现在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要做,耐心的等时间过去,她没有办法你的。”孙雅眯着眼道,一字一字的道,冷冷的瞪着前方。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   “那你还不走?还要留在我这里让别人更起疑心吗?现在这风头上。你就少出门,少做事,躲在你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等风头过去。”孙雅咬唇看向珑儿,冰冷的命令着。   她那态度,就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皇者。   珑儿看在眼底心有不服,可是想想也不愿在此时与这女人起争执,便转身开门而去。   永乐宫内,送走了邢睿之后,韦晴立即召回了羽儿。   坐于寝室之中,韦晴脸色阴沉不定,不知是在想着什么。眼看羽儿踏进,才坐直了身子,问:“崔唯怎样?”   “他说回去收拾一下行装才回太医院。”羽儿恭敬的答。   “这也是,想不到皇上要收容他。”失神的点头,韦晴低声的喃呢。   “他也是这样说,他说以前跟邢浩关系好,所以跟皇上的关系很差。却想不到最后皇上还会用他,他说不知是真的想用他,还是想找机会了决他。”羽儿走到韦晴的旁边站着,回报着刚刚崔唯所说的话。   其实,这些话是崔唯说给韦晴听的。   她要他回来,那意思就是说有责任看好他的生死,不要随便被人了决便好。   微微的弯唇,她笑了:“这男人还真会算计,他不知道就他这高明的医术,本宫就不舍得让他轻易死去吗?”   “怎么说他也是邢浩的人,他也会怕皇上后秋后算帐的。”羽儿也跟着笑。   “算了,时间长了,担忧就会消失不见了。就是一个太医院的人,只要医术高强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韦晴细声道,才看向羽儿认真的命令:“香染是真的曾被下毒。这毒一定要查清楚是从哪里来的。”   “是,娘娘。”   “你去问清楚那天送炖品给香染的人,每一个细节都要清清楚楚,绝不能有半点差错,一定将那个人给本宫揪出来。”认真的咬牙道,韦晴眯眼瞪着地方,心里自是有数。   “娘娘知道下毒的人了?”   “这后宫只有四个女人,本宫跟香染没有可能,那么剩下的也只有孙雅跟珑儿,不是吗?”要猜,太容易了。   “可是两个人里谁才是呢?娘娘都猜到了?”   “两个都是,你不记得我们派在珑儿那里的婢女是怎么回报的吗?她们说孙雅去找珑儿,然后她们是两个人躲在房里私下谈话的。若她们只是一些平常的交涉,根本不必在自己的地方上这么小心。可见她们说的是一些不能见光的事。”   韦晴冷笑,漂亮的风眸危险的弯起。   “好,羽儿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不会让她们两人有脱罪的机会。”羽儿重声保证。   “嗯!”满意的点头,韦晴从凤椅上站起,向着旁边走去。   凝霜的仇她总要找机会报的,若不是邢睿刚登位,她也刚称后,她也不会这么安份的等。倒是珑儿先忍不住了,那么也好,给了她一个还手的机会。   “娘娘。那羽儿先下去调查,希望能趁早查出下毒的人。”   “去吧!越快越好。”   “是。”   瑶琴一遍一遍的从永和殿传出,看着邢睿闭目半躺,眉心微微的紧锁,韦晴心意一转,弹起那首他所喜欢的‘春风夜雨’。   一曲已尽,她发现邢睿睁开了眼。也便将手收回去,走到他的旁边坐下,轻轻的为他按着泛痛的额头。   “皇上昨晚太疲累了?”温柔的低语,韦晴娇柔的声线此时特别动听。   “是累了,不过晴儿也累。”邢睿拉下她的手,问:“为什么答应让香染离宫?她罪当处罚。”   “皇上,她的罪要罚,那么皇上你也脱不了罪,是你引导她这么做的,是你在诱人犯罪。”韦晴抽回手,重重的呼了口气。   她不是善良的人,可是大家同是女人,同是试过爱看别人,很明白那种悲哀。   她想,走到这一步,她没有怪责香染的资格。   “为什么这样说?”邢睿眯眼。是不明白的追问意思。   “皇上想想香染的苦,这全是皇上惹出来的。当日她年少无知,犯下大错,毁了她的孩子也毁了她的爱情。她一直内疚后悔,可是却一直只躲在旧王府里没有去找你,她说过她只是希望知道你的一切,能远远的看着你就足够了。这份爱,还不够情深吗?她已经为她的错付出了代价。那一次在旧王府里,你跟邢浩都受伤了,她听到那消息的时候两次反应是不一样的,晴儿能肯定,她是真的爱上你了。”韦晴轻轻的笑,希望这男人能明白女人的爱,而不是自私的只管自己爱或不爱。   香染有罪,罪也在他。   “可是她若爱我,就不该还想要用心计来设计你而妄想能得到我。”邢睿不认同以爱为名的心计就没有罪。   “她的确不该,可是最不该的人也是皇上啊!是你给也她希望,是你狠很无情的伤害她。当日皇上明知她爱的人是你,可是你却利用了她。皇上可知道,当心爱的男人利用自己去对别的女人好,伤害自己而去讨好别的女人时,那种苦吗?当日晴儿感受到,所以晴儿明白,那种苦就是宁为玉碎。”   “晴儿是想让朕接受香染吗?还是劝朕原谅香染?”邢睿笑问,不明白这小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   “都不是。”淡声否定,韦晴推开了他的手,站起。   “晴儿说这些只是想让皇上明白,香染做出这样的错,是皇上一手造成的。” “难道晴儿是想处罚我?”邢睿扬眉,疑惑的问。   深深吸气,韦晴耐心的解释:“也不是。晴儿只是希望皇上明白,香染的错不是她一个人引起的,是后宫情势的所迫,是帝王无情所迫。”   “如晴儿这么说。那么以后后宫里再有人用心计。都去原谅了?那全是朕的冷落所迫的,全是后宫无情所迫的。”邢睿语气变得硬化,语带不悦。   “皇上不必动气,晴儿没有那个意思,晴儿只是明白香染的苦,也希望皇上明白她的苦。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很可怜的。香染跟孙雅不一样,孙雅贪的是名声富贵,而香染求的只是皇上的半点爱。可是皇上的爱不能分给她,这不是皇上的错,这也是晴儿的福气。可是福气都让晴儿一人占了,而香染却什么也得不到,晴儿在想,我们就让她得到自由吧!让她脱离这种苦,这种罪。”韦晴放软的语气,手拉上邢睿的手。   “所以你想要送她出宫?”   “这是她的要求,皇上为什么要执意处她罪呢?既然你不爱这个深深爱着你的女人,何不将她送出宫去,让她的心能得到解放?爱情,有时候能经过时间的磨练而消退,香染还年轻,的确不该在这后宫里天天看看心爱的男人折磨自己至死的。”韦晴说着,又拉起他另一只手,与他面对着对站着,手牵着手。   “既然晴儿都原谅了她,那么我还有什么意见呢?可香染是后妃,这离宫的事不能随便。”邢睿将人拉进怀中,也放软了声线,轻轻的抚着韦晴的背。   也许,他明白韦晴所说的苦是什么。   也许,他的确没权向香染计较什么。   “这事晴儿会有安排,皇上不介意晴儿让你后宫中少了一个妃子就行了。”   “这不介意,只是我不明白,什么时候这冷冷的晴乐也会有善良的一面了?”邢睿调笑,伸手扣起她的头。   “皇上不明白的事有很多。晴乐从来就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只是感情要看情况而给,遇到不必给感情的人,当然不能客气。”说着,韦晴伸手在邢睿的怀中狠狠的一掐。   “噢,痛。”   “痛?当日皇上让晴儿受过的痛还不止是这样。”韦晴轻哼,手更用力。   “好了,朕的宝贝,这帐不能这样算了,你装死的那段日子里,朕受的痛也不止是这些。”说罢,邢睿封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吻着。   那胸前的手,也在热吻中无力的落下,转为紧紧的拥抱。   她想,她不是变善良了,只是变得更霸道而已……   听着羽儿所描述的,坐于凤椅上的韦晴半眯着眼,眼内透着危险的讯息。   “娘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羽儿小心的注视着韦晴,心想这一次娘娘一定会借机为凝霜姐报那大仇。   “羽儿,我们先去珍妃那里一趟。”韦晴优雅的站起,向着外面走。   其实珑儿这人心计不重。她下毒的手段也太简单了,竟然这么一查就能查到线索来。   不过也好,不必劳她太费心思的去查找,而且香染醒来的消息也渐渐流传了,这事的确适宜早早解决,最好是能在香染离宫之前就能将珑儿绳之以法。   “娘娘要去看珍妃?她今天的康复情况不错。是崔大人为她看治的。”羽儿尾随在后,细声汇报。   “崔大人?他上职了?”韦晴皱眉笑问。   他昨天才答应邢睿要留下太医院的事,想不到这么快便正式上职了。   这一句崔大人,听着还真不自在,那大胡子怎么也给不了人正经的感觉,虽然之前曾看过他跟邢浩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但那样一次的感觉比不过一直的观点。 “是的。昨晚便报到了,今天早上人来得特别早。听说都搬到太医院里住了。”羽儿点头,喃喃的道。   回头去看,韦晴发现这丫头脸有微红。   “怎么了?昨天你送他走的时候,他调戏你了?”韦晴坏坏的笑问。忍不住取笑。   羽儿是一个很漂亮的丫头,那崔唯平时都没一个正经的样子,比起任伟柏还要多话。之前曾跟羽儿有个接触,就曾调戏过羽儿了。不过那时候她无心于这些,也并不注意。   “他这人的确有点过份,没有分寸,比起任伟柏更不守规矩。”羽儿不满的埋怨,看来韦晴的猜测是错不了。   忍不住笑,韦晴轻轻的摇头,笑容如阳光一般。   “娘娘,你就是还会笑。”羽儿不满的道,脸更红。   “崔唯这小子特别不守规矩的。任伟柏虽然是一个小霸王。可是有情有义,不会真的乱来。不过那崔唯可不是一个真君子。他更像无赖。你就小心他一点吧!相信他也不敢乱来,不就是调戏一下而已,习惯就好。”说着,韦晴嘻哈的笑。   瞪着这主子,羽儿嘟着唇。不悦的道:“娘娘就能笑得安乐,现在被人调戏的又不是娘娘你。”   “你们娘娘也天天被人调戏啊!只要乐在其中就好了。”韦晴坏笑。看向羽儿的眼神带着暗示。   羽儿不语,只好头更低,直直的要贴到地面上。   看她这般,韦晴收起玩笑的心,问:“羽儿,你总有嫁人的一天,喜欢怎样的男人?”   “娘娘,羽儿没有想过要嫁人啊!”羽儿顿时抬头,脚步又跟了上来。   “喜欢任伟柏,还是崔唯?”   “我才不喜欢崔唯。”羽儿急急的道。   “那就是喜欢任伟柏了?”了悟的点头,韦晴乐见这样。   怎么说羽儿也跟她在夏候府住了几个月,那段时间他们朝夕相处,想来也该是有点感情的。   “才不是,任少爷不会喜欢像羽儿这种出身的人。”羽儿这次脸不红了,倒是沉了下去。   韦晴瞅着这丫头,心里明白,羽儿真是喜欢任伟柏了。   只是流水有情,不知落花有没有意。   感情的事,都勉强不得,就算她想替羽儿找一个好婆家,也要有个好对象才行。羽儿喜欢的,也要人家喜欢,才不会错对姻缘。   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眼看已经来到珍妃的寝宫,韦晴也便不与她多话。示意守门的人为她推门而入。   步进寝宫之内,那床上坐着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如对她的出现并没有半点发现。   这样失神落魄的香染还真像极了当日决心要离开景王府的她。   这就是叫哀莫大于心死吧!一切在眼中都不重要了,心都死寂一片,不再有起伏。   心有不忍,深深的明白这种滋味,韦晴只好走上前,来到她的床边坐下:“今天好一点了吗?”   “你知道我的毒没事了,又怎么会不好呢?”香染答,冷冷淡淡的。   “崔唯会努力为你调好身子的。很快,你就可以离宫了。”   “皇上答应了?”香染这才醒觉的看向书晴,眼中才有了点起伏。   暗暗叹息,韦晴低声温柔问:“你想听到什么?想听到说皇上不准你走?还是想听到说他答应让你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心这一次我都看懂了,不会再抱希望。我是说。他会放我走。不会想要处决我吗?如他所说,这一次我罪当处斩或打进冷宫。”香染冷静的问,比起昨天提出要求离宫时清醒得多。   昨天,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也许没有出宫的命,今天她倒是明白要离宫不可能了。   “你是后妃,的确是不能离宫而去,犯了错事,下场只有两个,一就是得到惩治或赐死,另外就是打进冷宫去。”韦晴道,手滑过她床上的锦被。   “那皇上是决定要如何处决?”香染低下头,像认命了。   “你放心,皇上答应了让你离宫去,不过,这真是你的希望吗?现在,让你选择,你想进冷宫还是离宫?你要明白,这一旦离去,就永远不能回来了。可若进冷宫,就算希望缈少还有出来的可能。”韦晴沉声给她选择。   其实她这次来,心里已有了个办法,就是要看香染心中如何想,认不认同。   “不,就算是进了冷宫,也一辈子没有出来的可能,不是吗?而且我不想在这后宫里,活在这里,生不如死。”香染坚决的摇头,用力的眨眼。   “那好吧!准你离去,可是你不能以后妃的身份离去,所以你若离开,那么从此这世上将没有香染这个女人,没有珍妃的存在。”抬眸看她。韦晴道。   “什么意思?”   “本官会对外称,珍妃娘娘死于这一次中毒之中。”   “不可能,那你不是要背上罪名吗?”香染不相信的问,她不明白韦晴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罪名当然是要有人顶着,可不是本宫,而是真正下毒的人。”说着,韦晴狠狠的瞪着床上的锦被。目露凶光。   “什么意思?”香染小心的问,看她那眼神心里一惊。   “本宫已经命人查得清清楚楚,下毒的人就是珑儿。一会本宫会召她到凤仪宫听审,把证据呈出,让她承认罪名。然后在那个时候也就是你传出死讯的时候,从那一刻以后,珍妃娘娘就因惠妃的毒而死去。你也就可以重得自由之身,以新的身份好好的活着。”韦晴一字一字的说得清楚,这就是她要灭去珑儿的好办法,也可助香染离宫的借口。   “我明白了,你是想报当日珑儿杀你婢女的仇,珑儿只是耍了一些小心计,对我下了一点小毒。若我没有死去。那么珑儿的罪再大也不至于处死,顶多是废妃位或打进冷宫。可若我因这毒而死,那么珑儿的罪名就更重一点,罪当处死,到时候也没有人能说你这皇后存私心了。”香染恍然大悟的睁大眼,想不到自己要离开也就成了她报仇的一个好借口。   “是,我承认的确是这样。当日珑儿存心要杀我,是凝霜挡下了她的两刀。现在不过就是要她受回那杀人之罪,不管凝霜死了多久,人是她杀的,她就该为自己做的事得到应有的报应。”韦晴坦承道,对于自己心里的打算并不作隐瞒。   有一些事,她对得起自己便足够了。   “是啊!她的确是杀了人,当日若不是皇上还有借她爹的能力,她也早便不在这世上了。”香染点头,缓缓的闭上眼,重重的吸了口气,才道:“那好吧!一切就安皇后娘娘的安排而做,香染对你们之间的争斗并不感兴趣,离开是现在唯一所想的,只要能顺利离开这后宫,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珍妃娘娘大葬那一天,就是你离宫的大日子。”韦晴从床边站起,带着他高傲的霸气昴然转身而去。   接下来,她要做应做的事了。   邢睿曾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的,现在她不用谁给这交代,她自己会向珑儿讨回来。   “娘娘,你真的决定放珍妃娘娘离宫吗?”尾随的羽儿小声的问,带着疑惑。 “怎么了?你不相信本宫会放她走?”知道羽儿心里想什么,韦晴忍不住轻笑。   “不是。只是羽儿以为以前的娘娘不会这么做,不管珍妃娘娘为人如何,她之前的确是想将计就计的配合珑儿一起陷害娘娘你。以娘娘的个性,绝对不会让那些有心害你的人好过的,不是吗?”羽儿眉拢起,越说越不明白。   “羽儿。人是会变的。也许是因为太明白香染的痛苦吧!所以本宫能原谅她这一次的,而且皇上天天召寝她却只是将她当成挡箭的牌子,哪一个女人不难受呢?”看向天边,韦晴露齿而笑。   若换以前的晴乐公主,的确不会让任何一个想要害她的人而妥协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开始明白死亡的可怕,若不到最后,她都不希望手上还要沾血。将香染处死她并不会更快乐一点,而放香染离宫她也不会有半点麻烦,那何必非要还将人迫到死角。   “是,娘娘现在要去凤仪宫吗?”羽儿点头,算是明白。   “是的。你们去唤来惠妃娘娘跟怡妃娘娘到凤仪宫去。”说着,韦晴看向跟着背后的两个宫婢命令。   “是。”   庄严的凤仪宫是让掌管凤权的女子审理后宫各种事宜的,不管是分配工作还是调节事端。什么都是会在此处解决。   坐在风椅上的女子正穿着大红凤袍,长袍拖到凤椅之下,女子双手优雅的交替于双膝之上,胸直直的挺着,端正的坐于凤椅中央,尽是母仪天下之态。   冷眼看着眼前这两个跪着行礼的女子,韦晴冰冷的弯唇,讽刺的笑。   良久,才不屑的轻道:“平身吧!”   “是,谢娘娘。”跪得都快受不了的二人暗暗有气,却还是乖乖的道,接着站起。   瞅着二人,韦啃并无意要让她们上坐,这二人也不敢乱来,只好站着。   “两位娘娘知道本宫让你们过来的用意何在吗?”韦晴轻轻靠向一边椅首,妖媚的问。   “妹妹愚昧,不知姐姐的用意何在。”孙雅大方的笑,谈吐依旧是那么的轻淡自然。   不去看她,韦晴只盯着珑儿,沉声对着一旁的宫婢命令:“传珍香宫的侍婢小平,御膳房的小李子、小牛子,上来。”   不一会,一个宫女及两个小公公从正殿而入,走到珑儿的旁边位置跪下,大声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相信大家都知道,三天前的晚上,珍妃娘娘忽然中毒,还吐了不少的血。直到昨晚,本宫请来了宫外的神医也就是现在的崔太医才将珍妃娘娘救醒。可是珍妃虽醒,但毒却是难于解去。可想知,这下毒的人是多么的狠毒,这人不查出来往后本宫还要如何管治这后宫?还要如何严正这一国之母的威严。因应及此,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审一个水落石出。好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也更要给被毒的珍妃娘娘一个交代。”韦晴朗声道。锐利的声音在凤仪宫里引起回响,让人心着由心的畏惧。   她就是有一张只要抿着唇便让人恭畏的脸。   “小平,听刚醒来的珍妃所说,她那天所喝的炖品是你端给她的,是不是?”大声的交代清楚之后,韦晴审问时的语气可是轻柔了不少。   但是这样的轻柔却是带着让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回娘娘,是的。”宫婢小平点头,却又立即的摇头:“可是请娘娘相信。奴婢绝对没有下毒,奴婢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主子下毒的,更没有这个胆量。”   “你不用回答这么多,本宫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韦晴冷声道,那宫婢立即禁声。   “本宫再问你,你认为若炖品里的毒是你接手后才下的还是在你接手前便下的?”韦晴再问。   “回娘娘,奴婢接手以后就直接带到珍妃娘娘的面前,都没有别人再碰过了,所以奴婢想那毒是奴脾接手前便有的。”宫婢这次算是聪明了,直接的将罪抹清。   “好。那你是从谁手上接过来的?”韦晴满意的点头,问。   “回娘娘,是从御膳房的小李子那里接手的,因为娘娘身子有点弱,所以吩咐我们炖一些补品。奴婢当日是早膳以后才到御膳房命人做的。到了晚膳以后,奴婢才亲自去御膳房取,当时是小李子交给奴婢的。”小平清楚的说。其实之前就有人向她说好,只要交代事实真相就可以,皇后娘娘自会主持公道。   “小李子,那你说,毒是不是你下的?”韦晴顺着宫女小平的话,看向一旁的小李子问。   “回娘娘,不是奴才。”小李子立即疯狂的摇头,眼内急急的。   “那你说说,当时情况是如何的。”韦晴轻靠到椅上,冷漠的问。   “回娘娘,当时珍香宫的婢女也就是这个小平来到膳食房,她说要拿珍妃娘娘那炖品,于是奴才就好心要帮她到膳房里拿。可是那时候奴才一拿到手便交给小平了,并没有下毒,真的没有。”小李子也慌慌忙忙的说。   “那好吧!在你接手之前,又会是谁碰过那炖品?”   “是小牛子,那是他负责做的。”小李子急急的指证,希望能将罪脱清。   “哦!原来是小牛子。”韦晴笑了,看向一旁的婢女,笑问:“告诉大家你查到什么。”   “是。”韦晴的婢女立即走出,将手上的一大堆银子放于手心上,道:“这是奴婢从小牛子的床上找到的,这银子可是真不少,奴婢还从很多小太监那里听说,小牛子很爱赌,之前都欠下不少债了,可是他只是膳食房的一个小公公,根本没有过多的赏钱。还钱的能力很微。却在几天之前,竟然一次还光所有的财债,还跟他们赌了半天,听说当时可是大方极了。”   “哦,这么说小牛子是最先面对那有毒炖品的人,也是最有可疑的人了?”韦晴弯唇。危险的低问:“是不是?小牛子?”   “娘娘,不是的,奴才冤枉的,奴才并没有下毒,没有。”小牛子早吓得脸色都青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他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小牛子,本宫念在你还小,不懂事才会一时受人利诱。可是这事事关重大,总要有人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毒也总是有人下的,不会无端而有的,你说是不是?今天本宫就一定要揪出那下毒的人,你认为是要本宫找来更多的证据,还是坦白从宽呢?”韦晴漫不经心的说,低头轻轻的把玩着手指。   不去看殿上的人,她知道这小牛子根本经不上半点惊吓。很快就会坦白,妄想能真的从宽处理。   “回娘娘,奴才说了,奴才不敢再瞒娘娘了,是惠妃娘娘指使奴才这样做的。是惠妃娘娘给了奴才钱,还向奴才保证不会有事的,奴才才会一时财迷心窍。请娘娘饶了奴才,请娘娘给奴才赎罪的机会。”果然没有让韦晴猜错,小公公一吓便急得什么方向也不知道了,一直劲在求饶。   “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找过你?”珑儿一听,脸色一紧,无力的后退两步。在身子碰上一旁的孙雅之后才咬唇反驳。   “小牛子,你这话可要说得小心哦!惠妃娘娘怎么说也是一个贵妃娘娘,可不能随便谄害的,若是你下了毒可别想让惠妃娘娘替你受这罪。”韦晴轻淡的笑,把戏已掌在她的手中。   “不是的,请皇后娘娘明查。真的是惠妃娘娘指使奴才这么做的。如刚才这宫女所说,奴才还欠下那么多钱,怎么有能力买什么毒药呢?那全是惠妃娘娘给奴才的,那些钱也是惠妃娘娘给的,她还说,只要奴才负责下毒,她说毒是慢性的毒,并不会发现的,叫奴才放心的。”小牛子拼命的指证惠妃,恨不得立即让所有人相信真的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惠妃指使的。   “你胡说,你胡说。”珑儿慌了,不知所措的摇头。   “小牛子,你有证据证明吗?本宫总不能凭你一人的话就相信真是惠妃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来。”韦晴好心的提醒。   “这……”小牛子怔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你就是没有证据了,是不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套罪于别人身上。”看他说不出话,珑儿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皇后娘娘,这毒真的是惠妃娘娘指使奴才下的。”小牛子苦恼的皱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没有证据,本宫如何为你作主呢?”韦晴轻轻的叹。   手心还握着那些银子的婢女立即会意,装着不小心的将手上的那袋子全倒于地上。   银子都倒了出来,其中有一块玉滚到小牛子的面前。   小牛子傻傻的看着。却还是不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韦晴冷眼看着,心里一沉,想不到这小子还真的这么没用,这珑儿竟然会想到用这么没出息的人,又怎会可能会平安没事呢? 无奈的从凤椅上站起,韦晴走下梯级,走到小牛子的面前,蹲下,拾起那块玉,细心的端详着。   “这玉,有点眼熟。”认真的看,韦晴如像无意的道。   珑儿看清了韦晴手上的玉佩,吓了一跳,不解的大吼:“怎么本宫的玉佩会在这里?”   “哦?原来是惠妃娘娘的玉佩,难怪有一点眼熟。”韦晴如梦初醒,嘻笑道,接着问那笨太监:“小牛子,为什么你的钱袋里会有惠妃娘娘的玉佩,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到惠清宫里偷来的吗?”   “娘娘,不是啊!冤枉啊!奴才这么没做,哪里有本事到惠清宫偷东西呢?”小牛子急急的为自己解释。看到韦晴冷沉的眼神后立即会意过来。慌乱的道:“娘娘,这是惠妃娘娘给奴才的,这一堆银子跟这玉佩都是惠妃娘娘给奴才的,其实还有一些别的玉佩金饰的,不过奴才都换钱了,就只有这块玉佩还没有换。”   “是啊!这么说,你的钱还真是惠妃给的。”韦晴笑。走到珑儿的面前。   “珑儿,你还要撑下去吗?还是乖乖的认罪?”眯着眼,韦晴讽刺的冲着她笑。   “你演这一幕戏,就是想要让我认这罪,不是吗?”珑儿气得脸都涨红了。   “若不是你做了这么多,也不会有今天这台戏。当日你找人下毒,就该准备好有揭穿的一天。”韦晴无情的笑道,随即转身向着凤椅重新走上去。   “不,我不甘,为什么我一定要败在你的手上?为什么就不让我赢一次?上天为什么就这么厚待你?”珑儿如失控了,尖叫,想要冲向韦晴。   羽儿等婢女眼明手快。立即的上前将她压住。   “上天没有要厚待谁,是你自己先做了错事,才会让人有机可趁。若你一直刻守本份,谁也不能定你这个惠妃娘娘的罪。”韦晴冷哼,走到凤椅上坐下。   “不,我没有想过要做这些事的……”珑儿慌了,用力的摇头。   “可是你做了。”韦晴果断的指明。   “不是的,我不想的,我……”珑儿用力的反抗,可是弱弱的她怎么也反抗不了羽儿她们的手力。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此时,早已安排在外的婢女跑了进来,大声尖叫。   韦晴看向她,问:“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珍妃娘娘毒发身亡了。”婢女立即跪下,低头大声道。   她的话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除了羽儿与韦晴,几乎所有人都吓得说不出话,包括珑儿也说不出话来。   韦晴环视了全场,目光定在淡定的孙雅脸上,她那样淡淡的听着看着,就如看戏一般。只是孙雅虽坏。但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罪的事,她也没有教训孙雅的能力。   “惠妃,你命人下毒于珍妃,然后让人于民间造谣想嫁祸本宫,其心可诛。现在珍妃已死,你可知罪?”韦晴尖锐的问,端着皇后的架子,只一心想能尽快解决今天这事。   “不,本宫没有下那么重的毒,本宫下的只是一些小毒,并不足致死。这全是怡妃所教的,她说皇上也宠爱香染,可以借这毒引起你们二人的战火,却不能将香染毒死,那样你就没有对手了。本宫没有下重毒,香染所中的毒不可能是本宫给小牛子的毒。”珑儿用力的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她知道不能再否定什么,可是她坚信她给小牛子的毒药份量并不足以将香染致死。   “怡妃?”韦晴惊讶的眯眼,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事实。   其实她都知道孙雅与珑儿走得近,却想不到这真是孙雅的心计。   原来,就是想让两个得宠的人的战斗升级而已。   可惜她们算错了,算不中香染会揭穿了而且将计就计,她们更算错的就是邢睿并没有真正宠幸香染,所以就算她们下毒了,香染怀疑的人也不会是我。   “惠妃,你说什么?这毒是你下的,可别想拖妹妹下水。”孙雅睁着无辜的眼,急慌的道。   韦晴看着,冷笑在心底。   这孙雅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明明就是有这么做,还能装得如何无辜。   “孙雅你不用否认了,事到如今,原来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我不会让你置身事外的。”珑儿用力的推开羽儿她们的手,跪到我的面前,咬牙如下着决心,一会后吸气大声说:“我输给你了,我认了。可是这孙雅,你一定要治她的罪,因为是她教我这么做的,若不是她天天到我的惠清宫里说这说那的,我也不会想要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若我指使小牛子有罪,她更有罪,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不是,姐姐,你要相信妹妹,妹妹真的没有这么做,这全是惠妃的陷害,她想拉一个人陪着受罪啊!”孙雅也跟着跪下,可怜的低泣,那样子无辜极了。   “孙雅。你还想反驳?是你害我走上这样的路,是你在设计我任你摆布的,现在我出事了,你别想置之度外。”   “没有,没有,姐姐怎能这样冤枉妹妹呢?”   “我没有冤枉你,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不是。你就是在冤枉妹妹,妹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妹妹跟珍妃跟皇后娘娘没有仇,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心高气傲,我看你就是一心想在当这皇后的位,才不满皇上一直冷落你的事。成妃两个月,皇上都不曾宠幸过你,你就是心里有恨,你就是想把这两个皇上宠爱的女人都杀死。”   “不是,没有,没有,你胡说,皇后娘娘不要听她胡说。”   这两个女人竟然争吵了起来。珑儿就是不甘自己被人利用了,而那个教她走上这条路的人竟然没事,所以说什么也要将她拖下水一起受罪。   而这孙雅其实还算是淡定的,她虽然是在低泣,却是演戏的成份更多,她就是看定别人没有证据指罪于她。   韦晴不悦的抿着唇,冷眼看着她们胡闹,什么也不说,就是这样的看着。   她倒是要看看,闹到最后,她们打算如何? “够了。”   突然,凤仪宫外来了一把声音,把整个凤仪宫都震得静静的,谁也不敢多发一语。   看向来人。那人脸上的怒火可是无法挡下的。他的双眸如像想要杀人一般。冷冷的瞪向全场,立于殿上。   看着这困局,韦晴知道不能再胡闹下去,只好从凤椅上站起,看向邢睿温柔的笑:“臣妄向皇上请安。”   “晴儿?”邢睿皱着眉,现在他可没有这心情。   “皇上既然来了,不如过来这里坐吧!与臣妾一起审理这案,可好?”这一次,换韦晴向他伸出手,示意他上前。   记得,往日邢睿曾多次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走近他。   这一次,换她伸手了。   邢睿极力的压制着怒火,只好顺了晴儿的意,走到她的旁边坐下,与她一起坐于那宽大的凤椅之上。   “皇上前来,是不是想看臣妾查得如何?”韦晴甜笑的看向邢睿问。   不明她的笑意是什么,邢睿愕然的注视着她,良久之后才不愿意的点头。   他在外面已听到这里的胡闹了,他倒是想看看晴儿要如何处理。   “禀皇上,刚刚惠妃已经承认她是下毒于珍妃的人,而她还指责说怡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怡妃娘娘指使她的……”   “不是这样的皇上。”孙雅急急的反驳,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盯着邢睿,盼能得到他的怜惜。   注视着那惊人的绝色,韦晴不耐的抿了抿唇。不快的提醒:“请怡妃娘娘先闭嘴,你没有看到本宫是在跟皇上交代案情吗?”   “是。”孙雅低头,不敢在邢睿的面前有抗争。   “皇上,现在的情况就是,惠妃下毒的于珍妃已是证据确凿的事,而刚刚传来消息,说珍妃刚过世了,臣妾看。这一次绝不能轻易了决,不然不能警惕后宫,更不能给死去的珍妃一个好好的交代。所以臣妾以为,赐惠妃毒酒,以慰珍妃姐姐在天之灵。皇上意下如何?”韦晴抬头看向邢睿深深的看进他的眼中。   邢睿知道香染并没有死的,这全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可是她希望邢睿能支持她。而不是反对。   这毒酒,她已决定要赐出去。   “晴儿?你真要这么做吗?听惠妃的话她也只是一时冲动,也许……”邢睿迟疑的问。   “皇上,现在是毒死了人,这不是一时的冲动,更不能轻易解决,不然往后在后宫中,谁遇不到喜欢的人就直接下毒就好了,反正都不用死。”韦晴沉下脸,不快的打断了邢睿的话。   细看着她,邢睿没想多久,只好答应了:“那好吧!这事就由皇后决定。”   “不,皇上,不能这样的,你不能处死珑儿的。珑儿知道了,珑儿以后也不敢了,请皇上不要处死珑儿,请皇上不要……”   珑儿一直的哭喊,最后在羽儿的压制下被迫闭上了嘴巴。   “另外,小牛子罪不可恕,但也只是贪念所致,念其年经还小,就给于重冶。杖责一百。”韦晴满意的转头,看向小牛子继续判罪。   “谢娘娘。谢娘娘。”小牛子欢喜的道谢,虽是一百杖,便至少能保住了性命,这就算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另外,惠妃说是怡妃指使的,可是惠妃没有证据证明与怡妃有关,臣妾也查不到半点跟怡妃有关的证据,皇上以为这事要如何处理呢?”韦晴直直的瞪着跪于地上装无辜低泣的孙雅,淡声对着一旁的邢睿问。   “皇上,臣妾真的无辜的。”孙雅小声而委屈的看向邢睿。   邢睿却并不看她,只看向韦晴,将权力都交了给她:“晴儿,既然这样,朕相信你心里自有解决的办法,这事就由你全权处理吧!”   “那好吧!”韦晴点头,看向孙雅,弯起唇,以不温不冷的语气道:“怡妃,现在你还涉及这下毒的重案之中,虽然本宫并没有查到真凭实据。可是惠妃与你无仇,她的确没有陷害你的必要。但没有真凭实据。本宫也总不能冤枉了你。想你进宫两个月,都不曾得过皇上宠幸,现在本宫倒是有一主意。为免白白浪费了孙小姐你的青春,也为了让我昊天国后宫能得一个安稳,就当是本宫存了心眼不轻易相信你。现在本宫决定,将你送回大韦国去。本宫会亲笔写信向皇兄道明这次下毒案的经过,道明孙小姐你的可疑之处。在无足够证据之下,本宫不会轻易定罪于你,却也不想让有可能存坏心肠的人存在这后宫里,本宫就只能当一个黑睑。”   “不,你不能这样做。”孙雅吓青了脸。   她不能这样被送回去的,若是带着这疑罪而回,只怕她回去也已毁了人生。   “珑儿为人是怎样的,我们都清楚,相信皇上也清楚,而事实真相是怎样的,孙小姐也清楚,不是吗?现在本宫不处决你,算是看在两国的友谊上,相信皇兄也明白本宫的用意。”韦晴高声说,不容她拒绝。   “可是我是和亲而来的人。皇上不能这样对我,皇上怎能将雅儿送回去呢?历史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怎能将和亲来的贵妃送走呢?”孙雅这次真的慌了,她是没有想到韦晴要这么对她。   “皇上,晴儿这样的解决,皇上有意见吗?还是皇上认为将怡妃跟惠妃一样处于死罪才算公平?”韦晴也不去管孙雅,只看向邢睿问。   “这……”邢睿眼底滑过笑意,为难的看向孙雅问:“怡妃认为呢?是要跟惠妃一起赐死,还是接受送回大韦国呢?”   “不,我回去,我回大韦国去。”孙雅急急的道,慌乱的答应。   回去的路是不好走,便总比死更好。   “唔,唔!”珑儿用力的摇头,像是认为这样轻判了孙雅而心不甘。   将视线调回到珑儿的脸上,韦晴皱了皱眉,感到累了,决定将这闹剧告终。   “皇上,晴儿送你回永和殿好吗?”韦晴站起,向着邢睿费力的笑问。   “好。”明白的点头,邢睿跟着站起,牵看她的手,与她一起走出这凤仪宫,不去管背后那个一直被羽儿压制着的珑儿,也不去管那个心有不甘而无从选择的孙雅。   抱着那细腰走在御花园内,邢睿暗暗呼了口气。有很多话想说,却到了嘴边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到,是真的想不到,这下毒一事竟然让晴儿把三个妃子都从这后宫里除去了,而她根本不需用半点心计或陷害的,就是这么的直接,她的对手都得从这后宫消失了。   他该说要服了她的无情吗?还是要赞赏她的善用良机? “皇上有话,就直接跟晴儿说吧!这一样直呼气叹气也不是办法啊!”韦晴将人拉住。不让他的脚步再往前走。而是与她面对着面的。   “晴儿,我没有叹气,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而已。”邢睿淡淡的笑,这是真心话。   “皇上要说什么?是不是怪晴儿一天之间就帮皇上除去三个妃子了?”韦晴睁着大眼,平淡的看进他的眼内,低声问。   其实她并没有想到要把孙雅送走的,她想不到珑儿会指证孙雅。   “晴儿,你知道我对她们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我的身边有你就好。只是事情发生了。心里难免有点怪怪的,毕竟她们三人都是堂堂的贵妃娘娘,却只屑一件事就让晴儿把她们都除去,让后宫被你完完全全的独占了。”邢睿轻叹,伸手抱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   他不宛惜。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无法消失。   “皇上,香染要出宫是她自己的主意,而且是皇上说的,要让香染出宫就要有个完善的办法,一个后妃不能随便出宫去的。所以晴儿才想到这样让珍妃死去,那么以后这世上就没有珍妃娘娘了,香染就能有自由的身份,这不好吗?”韦晴自然的答,带着微微的笑意。   “晴儿,我知道,这不旦让香染得到了自由之身,还能让珑儿的罪更重,这死罪就脱不掉了。邢睿指出,他很明白韦晴的用心在哪里。”   看着眼前的男人,韦晴松开了手,转身看向一边。   “皇上想得对,晴乐就是想借这一次机会报那一次凝霜的仇。可是皇上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你答应过晴乐,总有一天会给晴乐一个交代。但皇上你并没有给这交代,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事实上的确是珑儿有罪,那么晴乐取的这个公道还算是对得住天地良心。”她知道自己这一点上是用了心计,可是这世上。谁为了目的不用费点心计呢?她没有当好人的志气,她肯放过香染,让她重新开始已算是最大的功德了。   “晴儿,你不要气,你说得对,早在当日珑儿杀死凝霜的时候,她就该得到报应了。现在她都多活了这么久,还妄想下毒香染然后嫁祸于你,这一次她真的罪当处死。”邢睿要将那人儿身子转正,可不希望她还要发看闷气而影响了他们难得修复的感情。   “那孙雅呢?晴儿一心要送她回去,皇上也不气?”韦晴又问。   她不想留下孙雅,是很清楚那个女人心肠不好,若再留在后宫中,以后也不知会若出什么事端,所以才想趁早送她回去。趁她还不曾得邢睿宠幸,要送回也就容易得多。   是的,这次看来是她大获全胜,可是那也全部是她们三人的报应。   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当日若不是香染年少无知毁了那段感情。今日邢睿爱的也就不会是她韦晴。   当日,若不是珑儿杀害凝霜。那么今日她也许还会留有一手,至少不会是死罪。   当日,若不是孙雅在御花院里看不起她,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说话,她也不会知道那第一美人的心肠是这么毒,也不会这么心急的想要将她赶离这后宫。   虽说她是霸权自私,但这全部都是她们迫的。   “晴儿,你知道我不会气的,她们走了,我会更轻松。而且现在你除去她们的理由是这么的充足,也就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了。”邢睿硬拉着人往永乐宫而去,嘴里交代。   他是真的不介意往后后宫中少了三个妃子的,对他来说,没人比晴儿更得要了。   他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晴儿,这是当日晴儿跳崖后他才意识到的。   难得上天让他重新拥有这个女人,那么他希望能拥有一辈子,而不必受任何阻碍。   “嗯,是吧!”韦晴微笑,咬了咬唇,跟着他走。   凤仪宫的审判结果很快的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真正下毒的人竟然就是惠妃娘娘,而且听说是怡妃娘娘教唆。   而最后结果就是将罪证确凿,不能反驳的惠妃处于毒酒,听说当天便死于凤仪宫内。而怡妃,所有人都知道,就是让皇后娘娘亲手一信给她皇兄,将怡妃送回大韦国去。   接着,珍妃因毒死去的消息也跟着传出。   顿时,昊天国上下闹得滚腾腾的,几乎无一处能有安宁,每一个角落都是在讨论着这件事。   直到日子过了几天,珍妃风光大葬,怡妃也已安全的送达到大韦国之后,一切才得于平复。   坐在永乐宫的树下,看着乐乐在阳光中伸着小手,在羽儿的怀中不乖的摆动着身子,韦晴不禁由心的笑开了,也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乐乐的小手。   “娘娘,乐乐昨天能坐着了,虽然只是一会,不过才不到五个月就坐得这么好了,真棒。”羽儿笑得也很开怀,干脆蹲到韦晴的面前,让他们母子更贴近的玩乐。   “是吗?真的能坐了?”韦晴欢笑,手不舍的抚上小子的脸上。   她发现,乐乐渐变渐像邢睿了,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相处得多的原因,那邢睿还真是几乎天天往这里跑,哪一天不见上乐乐一面也不肯安心的休息。   “是啊!不过乐乐最近有一个坏习惯。”羽儿笑着坐到地上,让乐乐坐于她的双膝上。   “什么坏习惯?”韦晴也干脆跟着坐到草地上,扬起眉问。   “就是喜欢咬人,他最的拉着什么都咬,特别是手,把手给他,他就会拼命的想要咬住。”羽儿说话的时候,乐乐还真的要将羽儿的手拉到口里去咬,像证实这话的可信性,让羽儿只好急急的将手抽回去。   看着这可爱的乐乐,韦晴满意的扬起唇笑,手一下一下的引着他。看他快要将她的手拉到唇边的时候,便立即急急的抽回去,然后得意的笑了。   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几次,乐乐像知道自己被人戏弄,结果,不再去握那只重复伸来的手,哗的一声哭起来了。   “哗,哗,哗……”   一声一声,乐乐哭得更夸张了。   无奈的看着他眼角说流出来便流出来的泪,韦晴怔怔的看着,也不知如何去哄一个这么小的小孩。   “晴儿。你怎么又要欺负朕的乐乐了?”邢睿不知何时出来,说话里倒是很清楚乐乐是被这捍妻惹哭的。   抬头看向来人,韦晴忍不住笑,讽刺道:“皇上,这乐乐不是你的,也是臣妾的。”   “可是你喜欢若乐乐哭泣,乐乐说是不是啊?”邢睿如孩子一般的埋怨,也已走到他们的面前,在乐乐的前面蹲下,与韦睛面对着面的看看邢乐。   “胡说,臣妾才没有若乐乐哭泣,是乐乐小气,这么容易就哭了,没男人风度。”韦晴反驳,手指又伸到乐乐的唇边,一下一下的引导着他,成功的让他又一次收起哭泣,张着嘴巴又想咬人。   “什么没男人风度?朕的乐乐可是将来的一国之主。”邢睿用力的在韦晴的鼻子上一掐,惩治她说错了话。   不满的瞪人,韦晴立即用力的拍去那只手。   “你有了儿子不要娘了。”晴乐埋怨,手也伸向邢睿,想要报仇。   “朕没有不要娘,现在不是来要你吗?”邢睿轻哼,也跟着还击。   羽儿抱着乐乐,看他们这个样子,立即后退,将乐乐抱起,调皮的笑:“奴婢不阻皇上跟皇后娘娘在这里嘻戏了,还是先带乐乐回寝室去,免得影响皇上跟娘娘恩爱。”   “好吧!羽儿你先带乐乐回去,朕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丫头。”邢睿笑,在羽儿后退之后如狼的要扑向韦晴。   “不要。”韦晴冷哼,站起便要跑。   可是她从来没有一次能在体力上胜过邢睿的。   看,此时已将人软禁在怀中,狠狠的吻着那红唇,用力的咀着。不让她有喘气的机会。   看来,某人不乖乖认输,某男这夫纲是决意要重振到底了。   是夜! 御书房内,近日总是多了丝女色,让这死沉的地方也多了几份色彩。   当然,还是那个色字。   邢睿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人,眼像是盯着书案上的奏折,手却不知是伸到哪里去了。   无奈的任人鱼肉,韦晴很怀疑他是否真能专心的批阅奏折,还是他并不是专心的在对她‘乱来’? 推开他的手多次以后,在一次一次的徒劳无功之下,韦晴干脆放手了,任由他‘乱来’在他的怀中等候着他将奏折批完。   看着他将原来在审批的奏折拿开,再拿出另一个,无聊的韦晴干脆探头跟他一起看。   长长的奏折册子打开,里面的字并不算多,还是很能指明重点。   意思就是,三妃都废去多时,后宫一直空置。而皇上登位也快有半年之久了,以防邢家香烟稀疏,请皇上尽快设定选秀日子。   原来,就算是贵为皇后,独霸了这后宫也是不行的。   不过是独占了短短的两个月,就有人看不过眼,想要为皇上多争取一点风流了。   韦晴沉吟了半天,最后只是别开眼,假意看不到。   绝不是她小气或什么的,只是这话题现在对她的确像有点敏感,不管怎么样说,她才是独占后宫的那个无良皇后。   “晴儿,这奏折你是看到了?”邢睿却是看在眼底,伸手拉回她别开的头。   无奈的对上这男人深情的双眸,韦晴叹声问:“皇上,晴儿是看到了,可是皇上要晴儿如何做?不然明天晴儿就为皇上准备选秀的事吧!后宫的确不宜一直凭空着。”   “不,晴儿,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有你不够了,这后宫里多了一个女人就是多一个麻烦,好不容易才清静了两个月,我不想在这个时候选什么秀的。”邢睿坚决的拒绝,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疑惑的看他,韦晴放软的表情,但心里明白后宫不可能一直空置。   “皇上,这后宫里总不能一直空着,而且不管如何拖,选秀女的日子也是拖不过去的,不如就顺应这些大臣的意思,就选一次秀女吧!其实这也是好事,这群大臣都想趁选秀女的日子将女儿推进来,好跟皇上拉关系。其实换一个角度也是让皇上拉关系的一个办法。”说着,韦晴取出那奏折,说:“皇上就回这奏折,说会安排吧!” “晴儿,你让我想一想,总会有办法的。”邢睿却是坚持:恃那奏折收起来,放到一边去,并不去审批。   “皇上,你这样不行的,能躲一辈子吗?”韦晴无辜的眨眼,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晴儿,你的眼红红的,想必是困了,快回去睡吧!一会我忙完,若时间尚算早便过去永乐宫陪你。”注视着那双红而涩的眼,邢睿把话题转移了,不想跟晴儿在这话题上多逗留。   “皇上。若你真想晴儿陪着,晴儿就在永和殿就寝就好了,那么皇上一会回去睡的时候就一定能看到晴儿了。”韦晴也不执着,既然他不想当着她的面说,那么她说不管吧!毕竟后宫空置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里邢睿都只属于她一个人,这样的感觉很幸福,所以她想足够了。   上天已对她不薄了,她怎能这样无理的独霸着这个帝王呢? 接下来,他要顺应百官的意思选秀女,那么她也会极力的支持的。   想着,韦晴满面笑容上前搂住他的腰,将颊面枕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间。   邢睿轻轻抚着她的一头青丝,亲溺的吻着她的客气,贪恋的闻着她发间的味道,听着那属于她的味道。   “晴儿,睡了就好好的休息,你一个女孩子这样晚才睡不好,快去吧!”说着,邢睿将她人抚起,想要将她送回不远处的寝宫。   “是,晴儿领命,那晴儿先回永和殿的寝宫就寝了,皇上记得不要忙到太晚,不然明天你又会撑得痛苦了。”带着动人的笑,韦晴温柔的问。   “嗯,快去。”邢睿用力的点头,要她放心。   不再拖拉,韦晴带着笑转身离开,步出御书房后,唇边的笑不禁消失无踪了。   帝王,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不能顺心的处理,只因帝王所牵着的是所有百姓的福气,所以不能自私,而要顾全大局。   大局,就是要牺牲她的幸福,来给所有人安心及希望吧!重重的叹了口气,韦晴大步的住永和殿的寝室而去,是不想邢睿在此时还要担心她。   风波要起的时候总是要起的,哪里能压得住呢?果然,那天奏折之后没多久,朝堂上又为这选秀女的事而起了争执。   借口跟理由还是一样,因而她明白最大的理由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飞上枝头,那么官也能当得好好的。   女儿,生在这个时候从来就是这么做的。   听着羽儿叙述着朝堂上正闹得风风雨雨的事,韦晴尽量不语也不作任何表情,是不希望羽儿会错了她的意,好胜心强的她更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心中的难过。   难道,她的霸占就只有这两个月了? “娘娘,你放心好了,听说皇上已经将那群说话的大臣骂了一次,说现在江山才刚定。不该净会想着这些事。”羽儿安抚的说。   明白羽儿的关心,韦晴看向这丫头,无奈的叹:“羽儿,江山刚定,可是总有定下来的一天,这后宫总不会一直空置的,选秀女只是迟与早的事。既然改不了这命运,我们何必还作垂死的争扎呢?”   看来,为了不让邢睿为难,她只好站出来多做一件事了。   不就是选秀女孩子而已,她韦晴又怎会做得比之前所有皇后差呢?她该比别人更加大方才对的,又怎能让一心爱她的邢睿左右为难呢? “娘娘,这……”   “羽儿。我们去见一下皇上吧!”   (作者题外话:呃,墨墨估计错误了,一夜无眠还是写不到结局,情节一时间还结不了。(抱歉,凌晨五点时墨墨本想睡一会再写两千,却不小心睡到现在,只好晚更了,汗) 今天墨墨会努力的写。不敢休息,看能不能就在这两天完成。) 结局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大结局 白首永不离   走不了两步,一阵作吐的感受让韦晴停下了脚步,脸色难看的直直瞪着地面。 “娘娘,你是怎么了?”羽儿不解的皱眉,伸手扶上她。   “没什么。最近胃口很差总是有作吐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好的原因。”呼了口气,难受感过去了,韦晴也便举步继续向永和殿而去。   “娘娘,要不要叫太医来看一下?”羽儿皱眉担忧的问。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事,会有什么事呢?”韦晴轻笑,不以为然的道,脚步也更快了。   她想去见皇上。希望能跟邢睿好好的谈一下。   她知道邢睿迟迟不肯确立选秀女的事就是为了她,他的这份深情她怎会不懂呢?而她作为皇后,又怎能不为他分忧分忧。   “娘娘,你会不会是有了?”羽儿急急的跟随在后,惊喜的大声道。   有了?韦晴回头看这丫头,想想她的话,不确定的皱眉:“不知道,这会是有了龙胎吗?”   “娘娘,若真是这样,皇上一定是很高兴的,不如我们现在立即去告诉他。”羽儿高兴得乱了方向,如像是她们的主子此时真的有了身孕一般。   看她这孩子的模样,韦晴无奈的摇头,道:“你就这么肯定吗?我们都没有请太医看过,怎能这么轻易的断定呢?”   “要断定什么?太医就在这里。”假山一角转出了几个男人。其中穿着明黄帝服的男人温声笑问,顺势把心爱的女人抱于怀中。   “晴儿是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是需要太医来断定的?”邢睿的唇来到她的耳边,小心的轻问。   “皇上,羽儿是怀疑娘娘怀了龙胎。”羽儿兴奋的笑,抢先替这慢吞吞的皇后娘娘回话。   “真的?”邢睿被这话震到了,双眸睁得大大的看向羽儿。   问皇上这样一问,羽儿也跟着怔住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说:“这个奴婢也不能肯定啊!所以才说要太医来断定。”   “对,要太医来断定,崔唯,你刚好在这里,就给皇后看一看。”邢睿傻傻的点头,看向一旁与段洛及任伟柏站在一起的崔唯。   “嗯,要把脉就能知道了,不过娘娘是皇后,在这御花院里并不适合,不如还是先回永乐宫吧!”崔唯点头,不慌不忙的道。   “好,我们立即回永乐宫去。”邢睿高兴的笑,拉着人便要走。   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的,自己却没有能插上的话,韦晴只能无奈的被拉着走,嘴里忍不住泼冷水:“皇上,这全是羽儿多想了,也许臣妾并没有怀有帝裔。皇上可别空欢喜一场,还是等崔大人把脉以后才决定要不要笑得这么开心。”   “晴儿,你现在人不冷了,可泼冷水的功力却不浅。”邢睿重叹,手又一次在韦晴高高的鼻子上一掐。   被掐痛了,韦晴用力的拍开他的手,嘟着撒娇的唇。   最近,怎么这男人越来越喜欢将她当成小女人看待呢?崔唯无言的笑。跟着这对恩爱夫妻走,心中感触良多。   当日,邢浩也多盼能得到晴乐公主这样的爱,可是事世从来都不尽如人意,此时邢睿能有这样的福气,也许是几世修来的缘吧! 看着主子们走在前面,羽儿也立即跟着跑,却发现任伟柏也跟随而来,不禁皱着眉:“你跟来干什么?”   “去看一看啊!”任伟柏理所当然的应。   “看?你看段大人都识趣的离宫去了,你一个男人看什么看?”羽儿嘴里反驳着。挡下了这小子的脚步。   “喂,我就是想去看看韦晴是不是真的怀孕而已,你这是什么态度?”任伟柏不悦的抿着唇,瞪着眼前这小女子。   “我们娘娘有没有怀孕也不关你的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有,她已经是皇后娘娘,请你不要直唤她的名字,这韦姓不是你能叫的。”羽儿冷声冲着他喝,生气的别开脸,脚步却是不肯移开。   “小姐,我紧不紧张关你又什么事?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了?这是一个宫女有的嚣张态度吗?”任伟柏双手撑腰,可是不打算这么轻易向这小女人认输。   “对,我就是一个宫女,一个没用没身份的宫女,只有像娘娘那样高贵的人才值得你去尊重跟关心,才值得你放在心上。”羽儿双眼突然一红,大声的吼完之后转身而去。   怔怔的看着那用力奔跑的背,任伟柏是真正的傻了。   呃,什么时候他得罪了这羽儿了? 不,该说什么时候羽儿的个性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真的有了。   经崔唯的肯定。证实韦晴刚好怀了帝裔一个月。   听完这消息,邢睿脸上一直挂着欣喜的笑,似乎已完全不记得今天早朝上又被群臣闹事的不快。   “皇上,看你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韦晴甜蜜的笑,其实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不管如何,知道自己的腹内有一个小孩子,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记得她怀有乐乐的时候,每一天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都会有窝心的幸福感。那时候躲在夏候府里,就是靠那点幸福感陪她撑过去。   “晴儿,以前你怀有乐乐的时候我们闹得很不开心,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没有体验着乐乐在你腹中的成长。现在,你再一次怀了孩子,我真的很开心,很感激上天让我有机会再体验一次。”邢睿握起韦晴的手,不舍的在手上轻轻的吻着,若无旁人的说着甜言蜜语。   “咳咳,皇上,这里还有别人站着。”崔唯坏坏的笑,手在大胡子上轻轻的抚着。   以前,他很不喜欢邢睿的,总感觉他很高傲而且看不起人。现在他才渐渐发现,这男人平时只是不喜欢说话,但是却不如他想像的那么高傲。   特别是这几天,邢睿与任伟柏他们约着喝酒聊天的时候段洛也有找上他,他才发现邢睿喜欢冷着一张脸,却是无言的听着他们在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包括任伟柏那小子尽是没有分寸的态度,邢睿也并没有表示不悦,有时候也会搭话。 这帝王不高傲,其实包容性也很高,只是个性使然,平时真的不多话而且习惯性的冷着脸而已。   不过,他更发现,只要对着韦晴,邢睿的冷脸往往会消失无踪,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满足的微笑。   爱情,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们还不识趣吗?”邢睿不看他,只命今道。   “可是皇上不需要听听臣说要让娘娘注意什么吗?”崔唯取笑道,无所谓的耸肩要走:“算了,皇上不喜欢听那就算了,臣先回太医院里小睡一会。”   “崔唯,你不交代好一切之前,太医院那间寝室都别妄想多踏进一步。”邢睿沉声警告,却还是那么温柔的抱着韦晴,像怕手上用力会惹她痛一样。   “唉,作为帝王的就是不一样。”崔唯幸幸然的走回去,才认真的说:“娘娘刚怀孩子,这几个月要小心的事情很多,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各方面都要小心。首先,皇上跟皇后娘娘可以同房,可是做那些事的时候动作不能太激烈,最好都能忍着啦!”   看向说话不脸红的崔唯,韦晴感到脸在狂烧,立即喝道:“崔唯,你说话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皇后娘娘,臣很小心了。”   “没事,继续说吧!”邢睿心情好极了,并不觉得崔唯的话哪里有当,只想知道要如何照顾好晴儿。   “也没什么,反正就是小心一点,不要太大动作就行了。而且皇上也不必太激动,以娘娘这身体来看,往后还会怀有不少帝裔的。皇上若喜欢体验娘娘怀孕期间的一切,以后只要努力努力。多的是这种机会。”   “崔唯!”韦晴冷声吼。发现这家伙越来越管不住嘴巴了。   “其他也没什么了,后宫里的嬷嬷都知道情况,而且这是皇后娘娘第二胎了,相信娘娘也会了解哪一些是能吃哪一些是不能吃的。臣就不阻皇上跟皇后娘娘恩爱。先回太医院了。”不理会韦晴的警告。崔唯嘴里喃喃的说完一段之后,自行欠身退下。   不悦的瞪着远走的人,韦晴直想翻眼。   “晴儿,你就别管他了,你也知道他这嘴巴就是这样的,他跟任伟柏加在一起的时候,我跟段洛干脆都不说话。”邢睿哄着心爱的妻子,手不停的轻轻抚着她的肚子:“现在晴儿心情最重要,要保持好心情,那样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开心果。”   “嗯,皇上说得没错。”韦晴闻言而笑。   拉起那只放在肚子上的手,虽然为了新消息而兴奋,可是她不是那种会高兴起来便不记得方向的人。想到刚刚外出永乐宫的原因,韦晴脸色转为认真,紧慎的道:“皇上。晴儿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干脆也坐到床上,抱着爱人轻靠在墙角,邢睿心不在焉的顺着问。   “晴儿听说,今天早朝大臣们又在堂上为了选秀的事而跟皇上闹得不愉快。而且听说最后皇上是挥袖而去的。”   “是,那群老臣一个比一个多事。”说到这事,邢睿果然又动气了。   “皇上,自古以来,哪一个后宫是虚设的呢?他们也只是心急而已,皇上大怒而去他们当然会怕,可是风波静不了多少天,便又会起来。既然这样,以其长期为这事而烦,皇上不如顺他们的意,就举办选秀女吧!”韦晴转身向抱着自己的他,小声而温柔的道,希望他不会认为她心有快。   “晴儿,我知道你不会乐见这样的,不是吗?何必迫自己去接受呢?”邢睿反对的皱眉。   “可是晴儿是皇后。皇后有皇后的风度,怎能小气呢?皇上这样只会为晴儿留下恶名,晴儿已经将后宫三个妃子都送走及杀死,两个月独占后宫已经是不错了,这就足够了。”韦晴温柔的笑,不想让邢睿为自己而担心。   爱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也不怨到,自己苦也没所谓,最重要他好过就行了。   “不,我知道晴儿不喜欢选秀女的事。若后宫里多了一批女人,那么麻烦也只会更大。晴儿,这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朕不会妥协的,难道说没有三千佳人,就不能管好一个皇朝吗?女人太多只是会分心。如上一次香染的事朕也分心不少。像现在这样能安心的管治国事,不是更好吗?”邢睿坚决道,可是很执着。   弯唇而笑,知道劝也没用。   “晴儿,我爱你,所以我该做一些爱你而应该做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只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为朕多生几个可爱的皇子公主就可以了。”邢睿伸手抚上那只紧张他的脸。心也是满满的幸福。   他想,他该尽快定下那群人的心,也尽快让晴儿安心,那么他也能更加安心。 月不知躲在哪里了。可是完全不影响这几个男人爱酒之心。   后宫假山上的亭子里,四个男人各执着酒杯,开始淡笑风生,说着民间百态,说着风流往事。   反正,想说的,他们都有说,并不因为这里其中一人是帝王而有所顾虑。   其实。这三人的确不是会顾虑他这皇上的人。   如段洛,自小便跟随着他,为他而隐藏身份留在琴乐坊里,更是他的表兄弟,所以他们的感情很好。段洛之前便根本不会怕他,现在就算登为帝王也不怕他。 这任伟柏是乐乐的干爹,是晴儿心中最大的恩人朋友,在晴儿的心中有如哥哥一般的亲切。对他,邢睿也在心里尊重着,爱屋及乌,像韦晴一般将他当成兄弟,并不去在意他的没分寸。于是时间长了,这任姓小子更是没分寸。   之于崔唯,这人过去跟他的过节虽是不少,可是韦晴相信他,而段洛还是博洛的时候也与他有深深的兄弟情。于是几次饮酒之后。他也开始习惯这崔唯那吊儿郎当的个性。并不以为然。   也许是四人年龄差不了多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都有了默契,建起了他意想不到的兄弟情。   “任小子,怎么今晚不说话了?想什么想得失神了?”崔唯推了推一旁的任伟柏,看他一直低头不多话。不免感到奇怪。   “唉,你问得好,我就是不知道应想什么才失神的。”   “这么怪?”段洛轻笑,一向不多话的他跟随任伟柏时间长了,也不免多了几句话。   “就是今天啊!你们说要带韦晴回永乐宫去把脉看清楚是不是真的有孕,于是我就是想着要跟去看一看,毕竟我当晴儿是妹妹了,一家人,习惯了嘛!可是那羽儿却挡住我的脚步,净是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真让人无语。”任伟柏闷声说,习惯性的唤这皇后为韦晴。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在烦闷什么的,羽儿根本是无理取闹,他大可不必在意的。只是他却不知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因为羽儿带着怒意的眼离开而感到透不过气,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段。   “怎么了?这么在意一个丫头的话,你不会是对人动情了吧?”崔唯取笑说。 “才不会,无端动什么情。”翻翻白眼,任伟柏对这话可是不认同得很。   只是他这么说,另外三个男人直直的盯着他,皆不出声的笑。   “你们笑什么?笑得人心里寒寒的。”   “你真的不喜欢羽儿?其实我倒觉得羽儿人很好,而且长得漂亮出色。我们都以为你喜欢她呢!平时见她对你的态度都那么好,原来并不是啊!这么说,我就有机会了,是不是?”崔唯坏坏的吃笑,手满足的在大胡子上轻轻的抚摸着。   “你有什么机会?”任伟柏瞪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是把她抢为小妾的机会。”   “什么?小妾?”任伟柏睁着眼,却说不出话来。   心,闷死了。   “好了,你们别胡闹了,先帮朕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到时候你们谁想要羽儿当小妾都可以。”邢睿打断了这两个小子的话题,心里想不喝止他们,他们并不会自觉的闭嘴。   “皇上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你不是最开心的吗?”段洛微笑,淡然的轻问。   “是,可是那群大臣,总让人头痛。”   “但皇上今天都已经动怒了,相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多话了。”任伟柏认真的坐好,想到这选秀女的事,也不免为韦晴紧张。   “可是短时间还是有个期限,朕想的是永远,让他们不要再提选置秀女的事。”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的,据我所知,昊天国的国规里没有规定当皇上的一定要三宫六院才像样子啊!只要皇上坚持不需要,他们也迫不了什么。”任伟柏嘴里不快的道。   只是,他的一句无心话却让邢睿双眸一亮,开心的笑出声来:“哈哈,任伟柏,你最有用是这一次了。”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冷下脸,他很明显的知道这话带着贬义的成份。   “都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一直很笨,这一次笨有笨着了。”崔唯得意的笑,为自己倒了杯酒。   “你给我闭嘴。”任伟柏不悦的瞪回去。才看向邢睿问:“皇上打算怎么办?”   “一切,明天才办吧!”笑开了,邢睿从石椅上站起,看向眼前三人心情大好的说:“朕要回去陪晴儿了,你们喜欢聊多晚就聊多晚,有什么自己看着办。   “是。”三人异口同声,目送着邢睿向着假山下走。   “看来,我们的皇上是想到办法对付那群脑子不通的老臣了。”任伟柏轻哼。抢过崔唯的酒,为自己倒着说:“小妾不能随便娶的。”   “酒你就拿去,人给我留着就是了。”崔唯无所谓的耸肩,得意的坏笑。   任伟柏眯起眼,不语的瞪着眼前嚣张的他,却不知自己过份紧张了。   昊天国的早朝大殿金碧辉煌,大气宏伟,过百名大臣早早便立于自己的位置上,耐心的等候着帝王上朝,那气势可显国情之强大。   总管太监的一声口传。穿着帝服的皇上从一侧屏风而出,直直向着殿上的帝位而去,走到龙椅上,带着无尽的威慑看向殿下众人,才不缓不急的坐到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静看着群臣都站起端正的立着,邢睿唇角上扬,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示意。   “请皇后娘娘上殿。”那总管太监会意的点头,拉开噪子大声的吼叫。   接着,屏风的另一侧果然走出一女人,她此时穿着端正凤服,大红的长袍上透着凤飞如舞,细腰束着,更显身段玲珑。她脸上带着隐不可见的微笑,如像冷漠高贵,又是大方端正。   这女子正是他们昊天国的贤德皇后,大韦国而来的和亲公主晴乐。   她的出现不禁让殿下一些臣子们抽了口气,为了帝后的美色而赞叹。   这样的美,不娇柔不做作,却是这么的赏心悦目,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群臣心里不解,却还是不敢怠慢,立即跑下行礼。   韦晴走到邢睿的面前,微微欠身:“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快平身。”   “谢皇上。”笑着站起,韦晴在太监抬出的凤椅上坐下,才大方款款的看向殿下众人,道:“众大臣快快平身。”   “谢皇后娘娘。”   一切礼节过去,站起的众人来回的看着对方。却都不知皇上今天请来皇后娘娘上殿是什么意思,耐心的等候着皇上先开口。   “相信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朕要请来皇后娘娘。其实,今天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经太医的确定。皇后已怀了一个月的龙裔。”邢睿稳声道,语中带着隐隐的笑意。   群臣听了,各有心思,却也是替皇上欢喜,为他们昊天国将多一名皇子公主而高兴,都忍不住笑了,齐声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很好,不过今天除了要告知大家这个好消息,朕还有话要跟大家说。”邢睿说,脸色随之变得严肃:“相信大家都记得昨天早朝朕是为了何事而不快的挥袖而去,经过了一晚。朕想有一些话该让大家明白。”   说着,邢睿停了下来,殿上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皇上想要讲什么话。   “朕想了一晚。该把心中的想法向大家交代。朕决意,以后绝不提选秀女之事,朕的后宫就只能有皇后一人,更不能多设一个贵妃之位。”邢睿语气一转,峰利而惊人。   别说殿上群臣被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连坐于一旁的韦晴也傻了眼。   令早皇上命人请她过来,她却不知他的用意是这样的。   他竟然在朝堂上承诺以后不多设一后妃之位?他的意思是要为了她而废除后宫制吗?不。他怎能这样呢?他怎能对她这么好?想着,感动让韦晴双眸就变得湿湿的,并不能说出一字半语。   “皇上,这……”其中一名大臣走出来了,他就站在夏候爷的旁边,看来官位与夏候爷一样大。   “允大人有话要说吗?”邢睿打断了他的话。倒是有几份警告的意味。   可是那人像不怕,坚持说下去:“皇上。这怎么可以呢?三宫六院的职责就是为了让皇室成员繁盛,好让昊天帝裔强大。”   “怎么一个强大?就算再如何多帝裔。太子也只有一个。承接帝位的人也只有一个。若有群子。却都在争争夺夺之中为帝位而战,那么朕更想他们都出自一个母后,能兄友弟恭。”邢睿反驳说,字字有力,不容有疑。   “可是自古以来都没有这先例啊!”另外一大臣不太赞同的道。   “什么是先例?就是有先才有例,今天,难道朕还不足以有建成昊天国先例的能力?”邢睿冷冷的瞪向说话的人,逼问道。   那人舌头果真打结,说不出话来。   “朕昨晚想过了,一国之主,应做的事不是想着如何让后宫充满,如何享受三千佳人的侍候。而是如何让国库充满,如何让百姓的口袋充满才对,这才是一个帝王应尽的责任。借鉴之前惠妃下毒于珍妃然后想要嫁祸皇后娘娘一事,朕深深的明白到,多女人的家就会多是非,而朕贵为一国之主,要管治的事有多少大家可明白可知道?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后宫的事端?”声色俱厉,邢睿见众人一时问无法反驳,便看向一旁的韦晴。继续道: “若说设之三宫六院是为了让皇家帝裔不息,那么这事皇后娘娘一人就可以办到。皇后先育有太子,现又怀龙裔。而皇后依旧年轻,往后还能为朕育有皇子公主的时间多的是。这么说朕又何需再置后宫?”   “可是……”还有大臣作着垂死的争扎。   “另外,朕以为一个好帝王就应严己律人,若朕与皇后都不能恩爱相扶,哪么天下的夫妻们又如何能相依相靠呢?朕以为,家和则万事兴盛,这在平凡百姓家里如是,在朕的家里也是。”邢睿再次打断那人的话,说完之后看向一旁不出声看戏的任伟柏。问:“任侍郎,你以为呢?”   “呃……”突然被问,任伟柏不禁有点哑口无言。可是看向那冷着一张难看的脸的帝王。还是只好乖乖的说着昨晚曾说过的话:“据臣所知,昊天国的国规里没有规定当皇上的一定要三宫六院才像样子啊!而且历代帝祖也不曾交代一定要后宫满载。只要皇上认为不需要再选秀女,只要皇后一人便可。那当然就可以这样决定。”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样认同,那么这事就这样决定,以后不得再提选秀女之事。”邢睿终于放软了噪子。却是为这事作了一个了断。   韦晴看着这一切,心里暖暖的,却不声不响,只看着这男人如何为她讨一个安心。   以她看来,他倒是总结得开心,那一群大臣位似乎都没有搭话的机会,只有他一人在自说自演。   不过他说的话也是对的,不然这些人也不会目瞪口呆的无法反驳。   “大家还有事要禀报吗?若没别的事,暂先退朝。”   就这样,邢睿从龙椅上站起,走到韦晴的面前。伸手示意她握上,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一片死寂的朝殿。   并着肩,慢步着走。韦晴一语不发,只因激动让她说不出话,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便不能止住。   她从来不知。原来帝王的爱,可是这么的痴。   也许她不能保证往后邢睿的心是不是永远不变。可是这一刻,她知道他的心中她比一切都重要,那即可。   “晴儿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是怪朕命人把你一早使唤醒了?”邢睿伸手抱着那紧紧束起的细腰,眉心不自觉的皱起。   看来明天起,他要命人重新做一套凤袍,不让晴儿的肚子被束着才行。   “皇上,晴儿是不知要说什么话?”深深的吸了口气,韦晴停下了脚步,拉正他的身子与自己面对着面。   她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话到唇边,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就什么也不必说,只要好好的替朕生儿育女,当一个乖乖的妻子那就足够了。”邢睿温柔的笑,低头轻轻的在她额上一亲,伸手将她拉近自己。   “皇上。晴儿会的。”激动的道,泪水终于是忍不住了。   当泪水滑下,韦晴也跟着低下头,不让他看到她哭的模样。   邢睿暗暗叹气,伸手扣起她的头,用唇吻过她的泪。不舍的问:“晴儿是哭什么了?是不是朕说了哪些话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皇上今天所说的话足够让晴乐感动一辈子。”用力的摇头,韦晴大声的抽泣,干脆躲进他的怀中,放肆的哭了起来。   “晴儿,你别哭,你这样我很心疼的。”邢睿只好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他不明白晴儿怎么哭得这么厉害,让他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应对才好。   过往,晴儿都太凶了,什么时候懂得在他的眼前落泪呢?现在他还真的不知要如何安抚才好。   “睿,你怎能这样做呢?你怎能为了晴儿而废后宫呢?”韦晴低低的抽泣,其实她是想说自己有多感动的,可是话说到这里,却又是说不下去。   “晴儿,你不会为了废后宫而不开心吧?还是你太开心了?”邢睿微笑,干脆道:“那晴儿就哭一次足够的吧!等你哭完了,我跟你好好的谈,谈到你满意为止。”   “嗯!”用力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韦晴带着泪在他的怀中笑。   不知他们这样相拥站着多久,直至韦晴觉得哭够了,才松开他,红着脸说:“也许是怀孕的原因,所以晴儿变得有点情绪化了。”   “没事,若晴儿喜欢哭,那么朕就听着你哭,直到你不想哭为止。”邢睿心疼的为她擦着因泪而化掉的妆容,忍不住在心底想,他的晴儿就算是哭成这样也这么美。   是因为他的眼底心中都只能容得下她了吗?所以他才会这么不能自控的倦恋着她的一切? “睿,我是想不到,你会为了我而废后宫,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吗?你要知道,作为帝王,有一些话说了以后就不能反悔了,以后你都不能设一个后妃了?真的不后悔吗?”韦晴深深吸了几口气。直到情绪稳定之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从来没有想过,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么伟大。   “晴儿,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只要以后我的人生有你,那么就足够了。什么后妃的都不是我所感兴趣的事,我不需要。”邢睿看进那水灵的大眼中,那里虽有点肿,但仍是那么美。   “现在,晴几还长得娇美,所以皇上喜欢,也许是这一点激情让皇上以为能爱晴儿一辈子。可是直到有一天,晴儿老了,而皇上依旧健壮,那时候真的不需要让后宫多些姿色吗?”韦晴不确定的问看。   “不,晴儿也许很相信色衰而爱驰这话。可是晴儿要明白,真正的爱,并不关乎美色的事。如说是美,这世上美人多的是,可是我却独独为被你一人吸引着,那就是因为爱而不是色。”邢睿如发誓般保证:“晴儿,相信我,不管往后你变得怎样。变老了,变肥变瘦,你都是我的晴儿。”   “皇上真的这么想?皇上真的决定往后你的后宫都不需要别的女人?都不设立妃子?”韦晴睁大眼,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是,不需要。”   邢睿还是那么坚决的道。   他是真的不需要,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自己对晴儿的爱是如何的重。   当日,晴儿假死的时候,只有他一人能明白那夜夜而起的钻心之痛。   当日他说向天说过,若有一天当他睁眼能看到晴儿复活,那么他会费尽一生来爱她的。他知道自己绝不会食言,因为没有一切比失去晴儿更让他难受。   “皇上,谢谢你。”韦晴笑了,裂开好看的唇。   “傻丫头。是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哪来那么可爱的乐乐,及将要到这世上的公主。”邢睿轻笑,手伸到了她的腹上,轻柔的抚着。   “皇上怎么知道这个就是公主?”韦晴轻喃,她想。她真能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不知道,不过朕希望她是公主,那就可以长得跟晴儿一样动人。”邢睿笑得如阳光一般。   著那群习惯看他冷脸的大臣看到这一幕,也许就会明白。这帝王真有了永远不设后宫的打算了。   “皇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韦晴激动的重复。拉起他的手。低下了头:“以前,晴儿从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帝王家会有真爱。晴儿以为帝王家的男人享有为所欲为的权力。这权力让他们无法对一个女人忠情。爱情对他们来说只是可笑的字眼。可皇上让晴儿明白,晴儿能拥有这样的福气,不管往后如何,这一刻晴儿真的很感动。”   “晴儿,过去曾对你的伤害已无力挽回,可是我会努力,在往后的日子好好的照顾你,跟我们的爱情。”邢睿微笑。又一次不舍的吻上她的唇。   无力的依在他的身上,韦晴任由他吻着,全心的感觉着这一份爱。   直到,他们都需要呼吸,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对方的唇,相视而笑。   “晴儿,我们回寝宫去可好?”邢睿说着,已拉着她往永和殿的寝宫而去。   “好,只要皇上带着走,晴儿就永远不离不弃。”韦晴甜蜜的牵着他的手。唇角高高的上扬,笑意无限的扩大。   “真的不离不弃?”   “是,皇上可听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就是晴儿现在的想法,也是晴乐对皇上永远的承诺。”用力的,紧紧的。握着那宽厚的男性大掌,韦晴低声承诺。   “好,好一个愿得一心人,自首不相离。”邢睿激动的回握她的手,忍不住双手的微微颤抖。   “皇上,你要带晴儿到寝宫而去,是不是又要干坏事?”收起激动,他们在晨光中开朗的笑。   “没有,是干好事。”   “可是崔唯昨天不是说过,不能干吗?”韦晴哈哈大笑,却是小心的贴在他耳边说,怕被人听到他们公然在御花院调情。   “不是不能干,他说是要干得小心一点,一会朕会轻轻的干。”邢睿开怀的大笑。看向脸色更红的韦晴,笑得更大声。   “哈哈……”   “还笑。一会整个后宫的人都以为皇上疯了。”   “是乐疯了。”   “反正就是疯了。”   “对,就是疯了,疯狂了,疯狂的爱着你这个女人,一个会下迷药的女人。”邢睿溺爱的在她的鼻子上一掐。   “不行,不能总是这样掐我。”韦晴嘟唇撒娇。   “好,朕到寝室里换一个方式掐你。”   “坏人。”韦晴无奈的哼,却是忍不住眼底的笑。   母妃,晴儿知道你死的时候带着深深的遗憾,感叹这世上没有真至的爱。   可是现在晴儿找到了。找到了这个‘一心人’……   (作者题外话:呃……咳……转眼就要到零晨4点了,墨墨的眼快要睁不开了…… 不过,终于完满结局了,墨墨忍不住又兴奋的醒来,唇边挂着如韦晴一般的笑。   咳咳……这结局也许并不尽如人意,毕竟墨墨承认自己的功力还不够深,很多地方都无法顾及得了……   于是,墨墨决定在结局之后会另开一卷番外。   番外会写很多情节交代着一些其他角色的结局。或写晴儿与邢睿往后的相处,主要情况暂时还是不能确定。   但是墨墨撑了几天实在是累了,番外会顺心而写,更新的时间跟字数都不能向大家保证,只能说墨墨会努力。   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继续的追看番外,若实在是不想看了,墨墨也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谢谢!真的谢谢!) 番外卷 出来了 “啊!啊!很痛。” 永乐宫内一阵一阵的尖叫,叫得人心都碎了,大家都很难想像那个平时总是端着一张高贵脸孔的皇后娘娘此时尖叫的模样。 而更让人难受的是皇上此时正站在寝官门外,一语不发的站着,让背后一干人等都不敢移动脚步,也不敢先出声。 “啊!不要,很痛!!” 又是一阵阵的尖叫,倒是有人忍不住先出声了:“为什么皇后生孩子也要我们跟着来紧张?” 任伟柏喃喃的抚着鼻子,听着里面的一阵阵尖叫心里不好受。 之前韦晴生第一胎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了,想想都会发恶梦,今天却又要被拉来,真是罪过。 早知道他今天就不上早朝,便不用经历这样的一幕了,听着磨心。 “某人太兴奋了,所以拉你一起来,大家好好的感受。”段洛弯唇笑,跟着任伟柏与崔唯时间长了,也不再如以往那么少言。 “兴奋?现在是惊吓更多一些,为什么不直接生出来了才叫我们来看呢!” 任伟柏摇首。 邢睿还是那样静静的站着,挺起胸襟还是那么具帝王之风,对任伟柏不敬的话,充耳不闻,闻而不应。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 “那样多没趣,皇上就是体谅你,才叫你一起来,好让你体验一下他现在的紧张。”崔唯缓步而来,走到任伟柏的身边放手于他的肩上。 “你觉得这样有趣吗?”瞪了一眼这位神医,任伟柏不以为然的吼。 “你没趣可以现在走的。” “啊!好痛!”又是一声尖叫。 任伟柏还来不及推开肩上那只手,却发现人被硬生生的拉走了。 “说,为什么晴儿要痛这么久的?她会不会有事?”原来,崔唯已在邢睿的手上。 可怜的看着崔唯,任伟柏可是聪明的后退一步,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邢睿发泄的对象。 被人拉着衣领的崔唯可是冷静得多,仲手轻轻的推开那一只只手指,然后才说:“皇上,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痛的啊!臣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呢!” “可是她在里面都两个时辰了。”邢睿气急败坏的道,他冷静了两个时辰之后再也无法冷静了。 听着晴儿在里面一声一声尖叫,都叫得他心快滴血了。 生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吗?只要想到她生乐乐的时候他并没有守在一旁,便心里难受,恨不当初。 “两个时辰的阵痛是正常的吧!皇上若真的忍不下去,不如别看了,跟我们去喝酒。”崔唯轻轻拍着他的背,完全没有君臣的样子。 被拉着走,邢睿又折了回去。 他很无奈,这三个小子都不太将他这个皇上当成皇上了。 “若是晴儿知道我在这个时候去跟你们喝酒,那么你们明天就等着好戏吧! ”邢睿推开那只手,自己不安的来回度步。 三个男人站在一起,看着这帝王来回的走,一脸俊脸也皱在一起,完全没有平目的半点帝王气势,不禁都忍不住唇上弯起嘲笑。 “想不到,一个帝王对大战在前完全不惧于色,却因为一个女人要生孩子而乱了方向。”段浩轻叹,微微的笑。 “没办法,谁叫他不是女人,没有生过孩子,而且上一次乐乐出生的时候他也不在,没有亲历过,没有经验。”任伟柏笑哼,靠在段浩的一旁。 “上次生乐乐的时候,皇后是叫了多久才生的?你还记得吗?听说第一胎会麻烦一点。”崔唯立即转身看向任伟柏说。 这样,倒成了三个男人说是非的局面。 邢睿在一边来回看,冷冷的看了看他们,也不理会他们的侃侃。 “啊!” 又是一声尖叫,他的整个心都紧紧的揪了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寝宫之内 传来了羽儿的欢叫声。 “出来了?什么出来了?”邢睿紧紧的上前,被羽儿这不清不楚的说话惊都都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是孩子出来了,不然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啊!皇上真的没有听到羽儿是在欢叫吗?”任伟柏无奈的翻眼,不明白怎么这皇上下早朝以后总是变了样。 在朝堂上那个冷烈的帝王哪里去了? “你以为皇上是你,这么关注羽儿的一举一动,连人家的尖叫声是喜是忧也分得这么清析。”崔唯讽刺的笑。 “你这话小心一点,我什么时候关注羽儿的一举一动了?” “你没有?” “没有。” “那好吧!我们一场兄弟,我以为你喜欢羽儿才一直让着,既然不是,明天我就找娘娘赐婚去。”崔唯很认真的点头,看门找开了,手伸出羽儿的脸上轻轻 一抚。 “啊!你疯了?”打开门想报喜讯的羽儿吓了一跳,立即的弹开。 “晴儿。”邢睿懒得管这几个胡闹的人,立即的奔向床去,恨不得立即见到爱妻。 “喂,你们怎么了?”眼看其他三个男人也进入,羽儿立即伸手挡住。 “进去看一看韦晴啊!”任伟柏笑得理所当然。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直接唤娘娘的名字,还有,娘娘现在是生小孩子了,你进里面去做什么?”羽儿气得脸都涨红,这臭小子越来越不懂分寸。 “呃!也对。”抚着头,任伟柏乖乖的后退到段浩的身旁。 “恭善皇上,贺喜皇上,是一个公主呢!”一个稳婆手里抱着刚到世上的宝贝,喜孜孜的报喜。 看了一眼那稳婆手中的孩子,邢睿立即的冲向韦晴,从她的床边半跪下,小心的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晴儿,很难受吗?” “不,现在不难受了。”弯着唇,韦晴费力的一笑。 “刚刚听着你的尖叫,我都慌了,如那几个小子说的,比带兵征战还要可怕跟紧张。”不舍的擦拭着书晴额上的汗,邢睿温柔的低笑,轻轻的吻着她的手。 “嗯,这次还好了,上次生乐乐的时候痛更久一。”带着满足的笑,一脸冷汗的韦晴在此时显得更动人。 “晴儿,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是,我是想让你知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 作者题外话:咳咳,墨墨先让晴儿腹中孩儿平安出世。 大家接下来想看什么番外?可以留言,墨墨会看情况而写的。是想看看任小子的好姻缘吗?还是想继续多看一点邢睿韦晴的恩爱? 或者,墨星可以一起混合写。 春色无边 三个月后。 靠在摇床上端视着那张凝似自己的小脸,韦晴指尖轻轻的点了那绵绵软软的粉腮一下,忍不住甜甜的笑。 因她的一触,摇床上的小人儿睁开了眼,两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小脸一呆一呆的,两只小手缓缓的挥动,嘴里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哦啊噢……哦啊……” 韦晴甜笑,将一根手指放到其中一只小手上,“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跟娘说话了?娘跟你说一会,啊,嘟嘟,哈啊……” “哦啊……哦啊噢……” “哦啊噢……噢啊噢啊啊啊……” 就这样,她们母女一唱一搭的,越‘聊’越大声。 邢睿一进门,就是见得这样一副场面,自己的妻子与女儿正以他所不能理解的语言进行着交流。 他俯下身来,在韦晴背后,用力的瞪过床上粉粉白白的小人儿。 而后,埋到妻子肩上:“晴儿……” “睿,你看她多可爱,我说一声她回一声的,好玩极了。怎么以前乐乐三个月的时候我没有发现这么好玩呢?”韦晴欣喜的转身,拉着偷偷站在身后的夫君,硬是要他看向摇床上的小公主。 娇妻笑颜如花生艳,产后身形早已恢复窈窕纤致,邢睿看着她如花的笑颜,也不禁心感满足,“晴儿跟他们说话吗?说什么?” “你以为我还能跟她说什么?”韦晴失笑问。 “可是你却一直跟她吱吱唔唔个不停。” “那是她太可爱了,我在叫她也有反应。” “我看晴儿是太无聊了吧!”邢睿的手滑过她的发间,带着溺爱的笑。 “是有点无聊,现在这后宫里没有了心计,没有了计谋,而皇上的政事也一片顺利,你说晴儿还有什么要操心的?每天对着瑶琴也闷极了,能跟小丫头聊聊天也好。”韦晴笑说着,手又一次抚到小公主的脸上。 “晴儿,让你闷着了,我还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宫中的高墙,说希望能多看看民间的一切。可是你却一直没有机会,就算是离开景王府那段时间也一直躲在夏候府。想来,我真亏待你了。”邢睿拉着人离开摇床,内疚的低语,将人拉向床边。 “那皇上意下如何?”扬起眉,韦晴轻哼。 她越来越发现,这男人平时虽端着一张帝王的高傲样子,可是在她的面前特别一个狡猾的小男孩儿。 “不如,我带你去看一看你最想要看的海,带你去品尝一下民间的美食,带你去游一下民族的百态。”坐到床上,邢睿将人拉到他的双腿间坐下,埋首在那隆起的柔软上。 “什么意思?”韦晴睁着大眼,不太懂得他这话是何意。 他们如金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与帝后,可是这帝王帝后都是笼中金丝鸟,怎能轻易离宫到民间去做他口中所说的事呢? “我跟段洛说好了,决定半个月后微服出巡,去看一看民间的百态,也好看看朕登基一年多来各县各府的官员是如何的。”他还是埋着的头说。 可是向来耳尖的韦晴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是什么话,不禁讽刺的笑这个枕边爱人:“皇上是想偷懒,顺便出去轻松一下吧!” “也顺便让晴儿轻松一下。”邢睿立即反驳。 “虽然说现在江山已经安定下来,百官也不敢有违你的命令。可是国怎能无君呢?皇上选在宫外,宫里朝中有什么事,谁来支持大局?”韦晴皱着眉,对他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很放心。 “晴儿,没事的,宫中与朝上的一切决定交由徐将军跟夏候爷处理,他们的能力是信得过的。以后父皇也经常离宫出去,都是交由夏候爷处理朝中一切事宜,这个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们不会离得太远,有什么大事也可立刻知道,也能立即回来。”邢睿保证道,他可是放心得很。 如今朝局一片稳定,朝中上下绝不会出问题的。而且边境最近情况也很好,与几个边境国的关系也很稳定,并没有蠢蠢欲动的势力在发展,所以他才这么放心的决定。 “那好吧!皇上才了解朝上的一切,既然皇上是这么认为,那就一切交由皇上处理。”韦晴首肯,不再提出反对的意见。 她很了解邢睿,不管平时在她的面前如何儿戏,可是对待国家大事可是没有半点儿戏。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也不会这么说。 既然他都认为不会有事,那么她又何必坚持泼冷水呢? 而且他们被困在这皇宫中也已一年有多了,适时出游也是件不错的事。 “嗯,这一次我们要带几个人去,晴儿以为带谁去才好?” “皇上喜欢,晴儿要带上羽儿就是了,小公主跟太子就肯定要留在宫中。”韦晴微笑,伸手挡下那只放肆乱摸的手。 “嗯,我想带上段洛,然后崔唯也可以考虑带上的,毕竟他的医术好,必要时能用上。只是这样一来,就剩下任伟柏那小子,你以为要不要带上他呢?”邢睿皱着眉问,手伸了几个方向后被挡,干脆将爱妻推倒于床上,压在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问,手快速的入侵。 “皇上喜欢,唔……” “晴儿,唔什么?” “你的手,不要乱动。” “没有乱动,是温柔的爱抚……” “噢……不要啦!小公主在这里……” “放心,她看不到的,只要晴儿不要叫得太大声她也不会听到。”邢睿坏笑,说什么也不肯罢休。 “啊!你这色皇帝,不要啦……” 房内,又一次春色无边…… * 作者题外话:抱歉,早上墨墨太晚起床而没有及时更新,下午儿子又因发热而到医院吊点滴而拖了时间。 为表歉意,墨墨给大家送一章免费的番外,希望大家能原谅墨墨这么晚更新。 相遇故人 “你看,我说那边那个女人才漂亮。” “都没有看到脸,任兄这么快就能凭背后就知道正脸了?”崔唯讽刺笑问。 “当然,看这背,那……” “那色鬼眼中,只要是女人就好。”羽儿冷不防的一句,打断了任伟柏的评价。 冷眼看着他们一路上的戏笑,段洛却感今天不愿胡闹,便站起,看向桌边一旁的皇上皇后说:“表弟,我想出去走走,这里曾来过,有点熟悉感。” “那就去吧!”邢睿点头,抱着爱妻继续看那三个活宝在争执。 段洛优雅的离座,不再看背后那依旧在争吵的三人,直接离开他们用膳的酒家。 这个地点他有点熟悉感,还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来过,在这里,他失去了最爱。 那一年的往事他不愿回首,可是每一次经过这里,都不免总带有伤感,情绪也不能好好的解脱。 “不要,求求你,姑丈,不要,那是我爹娘唯一留下来的。”一把清秀娇柔的女痛哭声从小巷子里传出。 段洛依着声源向那方向看去过,刚好看到一个穿着凡衣的女子拉着一个要走向当铺的中年男子,哀声痛哭,不知是在求着什么。 本不想管别人的事 也从来不感兴奋。 可是他才想转身,却看到那女子被推于地上,趴在那里不起来。 而那男子早便冲进了那当铺。 心里暗叹,想了想,段浩还是走了上前,蹲身好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身段特好,婀娜多姿,乌丝也特别浓亮,这女人才是那种只从背后看便可知道漂亮的女人。 “没事,我没事。”女子应声抬头,强颜笑道,却在看清好心人是谁之时,那笑泪的模样更叫人心怜。 段浩也因意外的相遇而定住了,怔怔的轻唤:“香染?” “老板。”怔了许久,香染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站起。 这句老板,也不记得是多少年没有再喊出来了,是从她嫁给邢睿为侧妃那天起吧! “香染,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段洛为她拍去肩上的尘, 出自关心的问。 伸手擦去泪花,香染苦笑,说:“老板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了吗?是在这里,当时香染被姑姑赶了出来,一个人孤苦无依,是老板可怜香染,将香染留下而带到琴乐坊去的。” “刚刚那个是你姑丈?你为什么还会回来这里?”段浩总算明白。 “香染在这世上就只有这一家亲人了,不回来这里,香染也不知能去哪里。”低下头,香染并没有落泪,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让人心酸。 “他们对你不好,你又何苦回去呢!没有了邢睿,没有了你姑姑,你都可以活得好好的。”段浩心软的叹,香染的身世的确是可怜。 “可是香染带出来的银两都给姑丈输光了,香染现在也不知能去何处。”用力的咬唇,香染并没有落泪,只是更拼命的咬着唇。 “走吧!这里人来人往不好看,我先带你到酒馆里开一间房间,让你清洗一番再说吧!”段洛看了看行人,再看香染脸上的不堪,于是拉着人走。 香染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自小双亲便失,身世也是可怜。若不是两段爱情都错过了时机,想来她也不必这么可怜。 她跟自己真是一样,都因错过了时机,便没有目头的机会了。 “老板,谢谢你。”注视着那宽厚的男性大掌,感爱着手心上传来的温度,香染忍不住感动的泪,心却是暖暖的。 当日她一要离开邢睿,离开那再也不可能复得的爱情,却不知离开后一个女子能去哪里。 在无尽的寂寞跟难过的夜里,她最后决定回到这里,回到这唯一的亲人身边。 一走八年,她以为姑姑一家会对她能好一点,却想不到还是一样。 开始看她还有点钱,便好心让她住下,可是好赌的姑丈将她的钱都一一花光了,想不到最后还将她最宝贵的一对玉佩也抢走了。 想想那对玉佩,她的泪不禁又一次无声的滑下。 那玉佩是爹娘最后留给她的,她曾经多么的珍惜着,也曾将那玉佩送赠最爱的人。可是她太笨了,晴乐公主说得对的,她太自私的,从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去做,而并不想想别人的心。 若是当年她能多想想邢浩对她的爱,若是她从一开始跟随邢浩,那么就算当日是跟邢浩一许死于官中,也算是活了值得的一生。可是她没有,他笨得离开所爱,以为那便是为他好,结果却伤害了三个人,这就是她自私得到的报应吧! 她是该有报应的,上天又怎会让她如意呢? 段洛将她拉到一间酒搂,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与她一起走进一间精致的客房。 “小二,你去帮我买几套女装回来,料子要好一些的。余下的你就当赏钱吧!”看了看香染身上的污渍,段洛从怀中拿出银两,放到店小二的手上。 “是,小的这就去。”店小二欢喜的笑,立即转身而去。 看向关门的段浩,香染心存心激,忍不住道:“老板,谢谢你。” “说什么谢意呢?当日你在琴乐坊里,也替我赚过不少的钱。”段浩回击笑笑,走到她的面前与她一起坐下。 “老板,真的谢谢你,若不是你,今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低着头,香染肩膀微微的颤抖。 无奈的叹,段洛当然明白她是在低泣。 可是,他最不懂得如何安抚女人的眼泪。 “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你都离开皇宫一年多了,若他们要赶你走,为什么要到今天呢?”段洛找了个话题,不想闷声的看着这女子在眼前哭,那样让他无助极了。 “当年离开皇官的时候,皇后心慈,给了我很多的银两,说让我能找点生意给自己安顿。可是当时我心灰意冷,便回到这里。当时我还有点钱,他们见我风风光光的就收留了我。那时候为了我的钱还真把我当成家人来看待。也真是谢谢他们,我才撑过了半年,心情也慢慢的回复。可是后来这大半年的日子却不好过了 我的钱已经被他们要得差不多了,他们的态度也便越来越恶劣。今天姑丈又要向我要钱,可是我说没有了,他便在我的房间里到处的翻找,结果就找到了那对玉佩。那玉佩是爹娘唯一留下的,是他们的至宝。我不能让他拿去的,于是就拼命的争扎,想要抢回来,但是还是抢不过他,玉佩也一定是被卖了。”说到玉佩,香染脸上尽是对爹娘的内疚,泪水又一次在眼眶上闪烁。 “你不是会一点武艺吗?我记得当年是有找人教你的,怎么会抢不过他呢?你是太善良了,才会不舍得出手伤害他。”段洛皱眉,是想不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亲人。 想他段浩,虽不是长子滴孙,不是段家的承继人,可是从来没有被家人欺自过。而后跟随表弟办事,也不曾被遗弃过,邢睿登位后对他也是特别的好。 对他来说亲情从来不是他所烦恼的。 “我若出手伤他,今后都别想回去了。” “难道你还想回去吗?”段洛意外的轻呼 是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现在钱都没有了,不回去还能去哪里?”香染失神的摇头,向来清晰的大眼此时因眼眶内泪水而变得混淆不清。 “目琴乐坊吧!”冲动的脱口而出,段洛并没有想到别的。 倒是香染错愕的抬头,无力的苦笑:“我怎能还回京城去呢?若是让皇上皇后知道,就算你是他的表哥,也不能免罪。” 经香染提醒,段浩才记得她当日离宫的原因。 “你真傻,为何会想要下毒呢?”当日,当他听到是香染自己下毒的时候,也有点意外。 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最后真的会为了爱而变得不择手段吗? 被提起往事,香染心只更闷痛,低下头,双手交握,低低的解释:“我只是不甘心息,再赌一次,想看看我在他的心中是不是真的没有半点情而已。” “算了,都过去了。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倒是你,让人担心。”段浩伸手为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手心间,用力的让她握紧茶杯:“看开一点,都过去了。人要努力,要自信,才能活得好好的,而不是自甘堕落。” “谢谢你。其实我已经放开那段情了,现在让我难过的只是没有好好的保护那块玉佩。”香染抬起头来冲着段洛露出最美的笑。 段洛怔住了,在她那带着泪的笑容中怔住了。 他一直都觉得香染是很美,柔柔的美,却不知她的柔弱中能带着这样的刚强。 也许,他们都看错了,这个女人虽如水般娇柔,却从来都在风波之中努力的活着。 一阵敲门声响起,段浩从发呆中醒来,才道: “你先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房租我都给你交了,其他的事再慢慢的决定吧!” 他说着,走到门边打开门,接过店小二递上的衣服,重新走回那桌边,将衣服放下:“你先换上吧!我还得要离开,明天我会回来的。你就别想太多,总有路让人走的。” “谢谢你。”香染伸手接过,重复的表示谢意。 “嗯。”轻轻的应,段洛才转身离开。 他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邢睿就要找人了。 * 作者题外话:呃,你们介不介意让香染跟段浩配在一起?哈哈 落后有意 趁邢睿跟崔唯出外,韦晴独偷了个闲,忍不住换上男装,想偷愉出去看看玩玩。 转出房间,却不小心与迎面而过的段浩撞在一起。 “噢,对不起了表哥。”韦晴弯下身,想在为他收起地上的盒子。 “没什么,还好是一个锦盒装着,不然里面的玉佩就要碎掉了,你怎么这么急着出去?”段洛微笑,也跟着蹲下身去。 韦晴的手比他更快先拾了起来,然后笑着加话:“我想出去走走,难道睿不在。” “穿这男装也俊郎啊!可别让小女孩给看上了。”段洛微笑,伸手想在拿过盒子。 韦晴也笑着递上,却在此时不小心按了盒子的控扭,盒子打开了。 这玉可以说很熟悉吧!韦晴紧紧的盯住,看段洛已抱在怀中,便问:“表哥怎么会这对玉佩的?” “你知道这玉佩的事?”段洛看向手中的玉佩,轻问。 “是,这是香染的玉佩吧!”她没有忘记这玉佩的,当日她是因这玉佩才与邢浩要识相熟。 “对,这里是我第一次遇到香染的地方,想不到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又一次遇上她了。”段浩点头 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他知道,当日这皇后决定准许香染假死然后离宫,便是一种宽施,相信今日也不舍再有介怀。 “你遇上她了?她现在怎样?”轻轻点头,提到这个敌人,韦晴也不免心有感慨。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离开了皇宫以后,她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就回来依靠她的姑姑,想要跟亲人在一起。可是那一家人从来进有当她是亲人,隔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对她好呢?这是她姑丈抢去卖掉的玉佩,我看相识一场,那就帮她拿回来。”段浩微笑,把盒子盖好。 “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吗?”注视着那盒子,忆起香染出宫前那痛哭的模样,她心有不忍。 “是啊!一个女人,没有了亲人,的确是不知该去哪里,去哪里安脚P。”段洛弯唇耸肩。 “也对,当日我假死要离开景王府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若不是任伟柏收留着,我还真没有可以安顿的地方。看来香染没有我当日的运气。”轻轻点头,穿着男装的韦晴与段浩一起走出,个子明显瘦小。 “是啊!作为朋友,我能帮的就只是帮她拿日这属于她爹娘留下的遗物,略尽一点心。”段浩认同的点头。 “嗯!”韦晴跟着他的脚步,忽然脑海闪过打算,便笑说:“对了,我听说你这边的琴乐坊里需要管事,原来的管事没有做了,所以你才让我们在这里先落脚,好让你安排的,是不是?” “是啊!这两天会安排好,已经经在物色人选了。” “若还没有好的人选,你认为香染如何?” “香染?”段浩意外的轻喃,是想不到香染也能是个人选,更想不到这皇后还真是如何大量的人,竟为旧日的情敌找安顿的好地方。 “我知道香染的琴技是一等的好,她人也不错,你们找管事不也是要找一个精通琴艺的人吗?而且她的胆量能力也不少,绝对难胜任。不过我也是给一个提议,若你们琴乐坊已经选到合适的人,那就随便你吧!”韦晴温柔的笑说,想来香染那淡定冷淡的个性,当一个管事还是有足够的能力。 “娘娘这主意不错,我能找到合适的人选,香染也能有了往后的生存寄托。”段洛点头,算是决定取用这个提方。 “不止是你跟香染,若香染真能得到安定,我心里也有个安心。毕竟她是睿的女人,若不是我独占欲太强,睿也不必只要我一个妻子。说起来,也是因为我才让她走到这一步。”抿唇而笑,说起往事韦晴脸上看不出喜与忧。 “不管如何,现在这主意都不错。这里是香染的家乡,她能在这里得到安宁的归宿,这是比什么也好。”他们并着走,跟着走出小院落。 “啊!” “嘞!” 步出内院,他们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定住了脚步,不太明白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每一眼,他们看到了7是任伟柏在跟羽儿对打。 多看两眼,他们能肯定此时是羽儿狠狠的打着任伟柏,而那小子在不停的还抗中。 “这是什么事?你们太胡闹了。”韦晴立即冷声大喝,很明显这两个人是来真的,她可不想任何人有伤。 “娘娘。”羽儿停下了手,走到韦晴的面前低下了头。 任伟柏也定住了脚步,无趣的拍着身上扯破了的衣裳。 “这到底是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要打起来?还好这里是老爷向朋友讨来的别院,若是在酒楼里寄住,你说你们这样对打多丢脸。”韦晴挺着胸大声骂,王子的架子总是在这个时候能用得上。 “娘娘,对不起。”羽儿低着头,不敢去看韦晴。 “对不起?给我说说这是什么事?你为什么出手打任伟柏?”韦晴追问到底。 “是娘娘。”羽儿瞪了一眼任伟柏 才说:“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个妖媚的女人挂在他的身上,手伸到他的衣服下要偷他的钱包,于是我一时情急,就出手打那个女人。然后那女人被我吓跑了,可是他却说我有意破坏了他的风流,于是……” 眼看羽儿说不下去 韦晴忍不住笑:“于是你气不过,就打他了?” “是。” “任伟柏?”韦晴一字一字的唤,看向他。 “呃,我也不过是说她几句嘛!谁知道她就不停的打人,我也没有打她了,就是用力抵抗而已。而且我会武艺的,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人偷钱而不知道呢?我看她就是看人家穿着性感妊媚而心里妒忌着。” “你还说这样的话?我说的是真的。”羽儿听着气不过去,又忍不住冲着他吼。 韦晴与段洛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了。 不就是有人动情了,而有人竟然懵然不知。 “羽儿,你闭嘴。”韦晴正了正脸上,冲着羽儿一瞪。 她还真的第一次用这样的主子架子对羽儿呢? “可是……”羽儿心里不甘嘴里还是忍不住想解释。 “可是什么?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小偷,这都是任家公子的事,你是我的人,怎么去多管别人的闲事呢?而且还出手打人,真是无礼极了,这是我平时教你的待人之道吗’”韦晴沉声打断了羽儿的解释,继续大声漫骂。 “是。”见韦晴这么生气,羽儿不敢再解释,只好低下头,委屈的咬着唇,不让泪水流下。 “知错就好,你这么无礼真要好好的处罚,到院子里那湖边跪着,直到我的气息了准你起来你才能起来。”韦晴冷声命令,三个站着的人都因她的话而吓得瞪大了眼。 呃,这是原来的韦晴吗? “还不去?”沉下脸,脸上尽是不悦的韦晴冲着呆呆的羽儿作着警告。 “是,羽儿这就去。”羽儿点头,只好越过他们进入院内。 任伟柏看着羽儿失落的背,心升起不忍,立即拉住韦晴的手:“韦晴,你疯了?你从来不舍得骂羽儿的,现在你这样处罚她,她哪里能承受得了?” “那就是过去我太宠她了,才会让她无法无天,都破坏了你的好姻缘。”韦晴先举步而走,可是不想因为这两个人的事而浪赞了她难得的自由。 “但是那不是我的姻缘,我对那个女人没有意思的,我也没有怪羽儿的意思,不过就是她太偏激而已。”任伟柏皱着眉,不安的又看了看羽儿离开的方向。 刚才,他好像看到羽儿想要落泪的模样。 “够了,你不要阻着我出去玩,你若再挡,你也要罚。”韦晴推开他的手,直接的往大门而去。 段洛好笑的看着这傻小子,可怜他并没有看到那皇后的心思。 不就是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紧不紧张羽儿吗? 还真是感情迟顿的小子。 “反正要罚的人也不是你,你就别多话了,快去玩。”段浩甜笑,拿着玉转身也要走。 他想香染在那里也等得心烦意乱了,这小子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努力探索吧! 爱情,是要双方面的,只有羽儿一个人的爱,并没有用。 “啊?”立于原地,看着两个先后离开,任伟柏怔怔的站着,不知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 本来他也想要出去玩的,可是现在闹成这样,他怎能安心离开呢? 羽儿刚才好像真的想哭,他是不是要去看看人家呢? 唉,都是他不好,早知道刚才就任羽儿打一会,那也不会死的。现在让人家姑娘这么难堪,他又怎能放心去玩呢? 不行,他还是去看看羽儿现在怎样,韦晴从来没有处罚过羽儿,这一次虽然罚得不}重,可是若那小丫头受不了,那么他就真的成为罪人了。 只要想想刚才丫头眼角闪过的泪,他感到心闷极了,脚步也不禁跟着加快,恨不得立即去安慰一下羽儿,立即去为向好道歉。 * 作者题外话:咳,想不到那么多人反对香染跟随段落。 这番外就是想写着让大家开心的,若是不喜欢看到的情节,那么墨墨就只好不写了。 想想段浩这少言的家伙也真是一个极品,就先留着,也许可以做下一本书的男主角。呵呵。 试看流水的意 看着抽泣的背,任伟柏不禁停下脚步,为难的看着,心隐隐的难受。 其实他并不是想让羽儿受罪的.他不过是嘴里说说那话.他并没有想到会这样的。 暗暗叹气,任伟柏慢步上前,小心的在羽儿的旁边蹲下。 感觉到有人前来,羽儿立刻止住眼泪,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眼内的红肿。 娘娘第一次这样罚她.她心里很难受,更难受的是那个可恨的男人吧!他怎么就不相信她,而且还误会她的好心,想来就让她心里有气。 难道他就真的不知道这两年来自己的心意吗? 想着,羽儿的唇嘟得更高,努力的忍着泪。 “对不起羽儿,你别哭,我不是有意的。”任伟柏蹲下,贴近羽儿低下的脸.小声的请求。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瞪向眼前人,羽儿的月水流得更猛,委屈一涌而出。 “别哭啦!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不过是嘴里说说,谁知道你就动手了,其实还真是你的错……” “你闭嘴.你给我走。”羽儿大声吼.想不到他还敢说是她的错。 “可是,你别哭了,好不好?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内疚。”任伟柏为难的皱着眉。 其实.他的心是很难受。 他不想看到羽儿这样模样,那红肿的眼让人心痛,紧握着拳,他差一点就想要将她拉进怀中.安慰着眼中带泪的她。 “把你的内疚都带走,滚。”羽儿气得大声吼,一声比一声要响亮。 “你别这样啦!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看她不领情.任伟柏皱起的眉露出不奈。 “我不想见到你的内疚.你走啊!”可是羽儿却还是一样的大声。 是的.她哪里想要看到他的内疚呢? 他不喜欢她就算了.她不需要他的内疚。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算了,我已经道歉7,你不接受是你的事。”任伟柏气得立即弹起.说罢便转身要走。 可是想到羽儿还在哭.他的脚步又动不了,心里那个难爱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走就走啊!谁要你在这里假好心。”看他站起要走.羽儿心中怒火更盛.更是口不择言。 “哼!”这一次.他不走对不起自己啊! 看着挥袖而去的人,羽儿头又一次低下,无声的让泪滑出。 她错了.她怎么会喜欢这个男人的,他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啊! * 到了傍晚,知道邢睿快要回到,韦晴也愉愉的跑了回去,换上了女装后因为没有羽儿梳发,便简单的将头发扎起,才到前斤去用膳。 当她前脚才到前厅,邢睿跟崔唯也便刚好回来,而此时下人跑过来说,段洛今天有事,将不回来。 干是韦晴健命令下人上膳食。 “就只有我们三人吗?羽儿跟任伟柏呢?”崔唯不解的问,看着那膳食也先动手了。 “羽儿被我罚跪在院子里。”韦睛说道,因为这里的下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所以他们的相处就是这样.如平常人家一样.没有阶级的分别。 只除了羽儿是她的丫环。 “罚跪?这是为什么?”这下到邢睿惊讶了。 他知道晴儿对自己的人很好的,以前看她对凝霜就知道了。而且他从来也没有见过晴儿处罚羽儿的,怎么这一次却要处罚?到底是他们不在的时候,羽儿做 了什么事不值得原谅? “也没什么,就是落花有情流水不知有没有意,羽儿因为任伟柏而受罚的。 “哦.原采走人是想要试探流水有没有意?”崔唯笑说.边摇着头边专心的用膳.不被这件事影响心情。 “这样能试出来吗?”邢睿皱起了眉,有点不以为然。 “当日,不也是晴儿假死,睿才知道你的人生里不能没有晴儿吗?今日,我们何不让任伟柏看一看.他对羽儿是不是真的没有半点的情?若真是没有.那也就算了,只能怪羽儿命薄,爱错了不爱自己的人。”韦晴躲进夫君的怀中,忍不住轻轻的笑。 其实,她还是有心要让羽儿跟任伟柏在一起的,只是这一年来,他们二人相见的相会不多,毕竟是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趁着这一次离宫的机会,正好可以让他们看清对方的心,若真是落花有情流水也有意,那么再让皇上赐婚也不错的。 “夫人这主意是不错的,可以试一下。”崔唯笑说,又夹了一只鸡腿在碗上。 此时,一旁站着的下人不禁插嘴:“刚才任公子真的去看过跪在院子里的羽儿姐,不过羽儿姐好像很生气,而任公子也是带着怒意离开的。” “噢,是不是说,夫人这一招不行了?”崔唯嘲笑说,笑声响亮放肆。 韦晴抿了抿唇.命令:“那就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我?为什么是我?”崔唯伸手指着自己的鼻,不解的皱起眉。 “你在家中经理调戏婢女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还知道你曾经多次调戏羽儿呢!让那丫头脸都红透了。我想看看,若你跟羽儿的关系好极了,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没有半点醋意。”韦晴弯着唇同样的笑。 她就不信任伟柏对羽儿是无情的,可若真是如此,也好早早绝了羽儿的心,别让那小妮子在这感情上越陷越深。 “可不行.夫人都知道是调戏.不过是现一玩啊!若是我这次对羽儿太好.她误会了,要以身相许,那可怎么办?”崔唯干瞪着眼,对这命令像不愿接手。 “怎么办?若真是那样,就让羽儿嫁给你。”韦晴扬起眉,直接的答。 “呛?”崔唯吓得将口中的鸡肉都吐了出来,夸张的瞪向韦晴。 “若不想这么快娶妻生子,还不想想办法?”邢睿好心的提醒,他也知道晴儿心中较喜欢任伟柏那小子做羽儿的夫君。 “那好吧!有夫人这威胁,那小的就只能尽力而为,让任小子乖乖就范了,兄心塌地的爱上羽儿了。”崔唯无奈的应.又低头继续用膳。 不管如何.先医好自己的肚子才重要。 “睿,吃这场鸡腿,不然一会又给那个人吃掉了。”韦晴温柔的为邢睿夹菜.幸福的笑。 “好.晴儿也一起吃。” 真的爱(番外完结) 本想大玩大喝的,却想不到心里总是被那跪着的身影牵引着,抱着怀中的美人,酒怎么喝都是苦涩的。 玩乐的兴奋没有了,任伟柏只好带着不情愿的脚步往那别院而回。 韦晴从来不舍得处罚羽儿的,也许现在那小丫头已经被放回去了吧! 可是想归想,他还是忍不住特意绕路而去,看看那人影还有没有在院落里。 结果,他真的失望了,那人还在。 都快三年时辰了,这样跪着会出事的,韦晴怎么会这么狠心呢?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啊! 想着,他才想往韦晴的房间而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冲向羽儿,蹲下不知在跟她说什么? “这崔唯想干什么?”嘴里喃喃的,但他始终没有向前,紧紧的立于原地上。 没过多久,他看到崔唯要扶羽儿起来,可是那丫头好像不肯,接着,他们就是这样用力的拉扯着。 有点看不过去,任伟柏想也不想的便直冲上去:“崔唯,你在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在救羽儿,她已经跪了很久,若再这样下去我怕她是撑不下去。”崔唯看向任伟柏说。说完后又看向羽儿温柔的低语:“羽儿,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你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的,你跟我走,我去向夫人请示,让她将你嫁给我。” “什么?”任伟柏尖叫问,因崔唯那一番话差点要吐血。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心情疼羽儿,我要让她做我的妻子。”说着,崔唯伸手将刚刚被他拉起来的羽儿拉进怀中。 “你疯了,你放开我。”羽儿跪得太久,本已体弱无力,此时听到这吓人的话更是脸色都发青得吓人。 虽然这崔唯是经常调戏她们这些宫女,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他想要娶自己为妻的,这根本就是开玩笑吧! “羽儿,我不放的,我决定了要你。”崔唯紧紧的抱着不放,一脸痴情。 “不要,你先放开我。”羽儿心里叫苦,脸因他的怀抱而变得微红。 看着那只手,看着羽儿的争扎,任伟柏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气,二话不说,直接的一拳往崔唯的脸上打去,将羽儿拉到怀中。 “啊!”被痛击在地,崔唯怒火也来了。 “任伟柏,你敢打我的大胡子,我要跟你拼了。” 就这样,两个男人打在一起。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打了,快住手。”羽儿急急的看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打起来的? * 远远的角落里,此时正有关三个人抱胸看着这一情景,忽然有人叹息道:“崔唯真无辜,就因为娘娘的命令而被人打。” “他平时调戏宫女少吗?现在不过是要他尝还一点,算是便宜了他。”韦晴躲在夫君的怀中,忍不住眼底狡猾的笑。 “唉,无辜,无辜。”段洛重重的叹,却是不客气的笑。 难得啊!看着两个大男人这样打起来,这戏可不是经常能看得到位的。 “晴儿,你打算要看多久才出手呢?”沉着的邢睿也忍不住弯起唇,温柔的问着怀中的妻子。 “难得有这样的戏,你们都不想多看一看吗?”韦晴吃力的忍住笑声。 哈哈,若她再笑,远方的任伟柏就会发现了,可绝不能前功尽废的。 她就知道啊!这小子肯定是喜欢羽儿的,不然以前在夏候府也不会天天跑到那里跟羽儿说这说哪的,虽然是经常吵架,但那也是一种在意的表现吧! “我是在想,崔唯一会是不会能医不自医呢?任伟柏那小子可是拳拳那么狠的。”段洛低语。 “也是,那小子太拼命的打了,再下去崔唯投降了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韦晴不情愿的点头,才只好暂时放过这两个小子。 离开夫君的怀中,她大步的向着那三人走去,演完接下来的戏。 “你们都住手。”端着威严,韦晴带冷的喝止声果真让他们都住手了。 “娘娘。”羽儿低下头,眼中带着泪。 看了眼任伟柏的脸,韦晴明白这泪是为什么而流的。 “告诉我,这到底又是什么回事?任伟柏你早上才跟羽儿打架,当时你说你有道理。现在你又跟崔唯打起来,这一次道理又在你们谁之中?”韦晴冰冷的问,摆着一张不快的脸。 “我……” “我什么?你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见任伟柏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崔唯立即大声吼骂。 妈的,他还真是被这皇后设计了,害他无端被人打。 “那崔唯你说说是什么回事吧!”韦晴极力的忍笑,看向崔唯说。 可怜啊!那大胡子脸都一片红,一片紫的。 “我心疼羽儿想拉她起来去向夫人求情,谁知道这小子无端就冲过来打我。”崔唯心想都被打了,戏就要演到底,便立即跪地上认真的道:“夫人,崔唯发现自己很喜欢羽儿,也听夫人说过羽儿到了适婚的年龄,而且不少了,想要让她早日成家。不如就将羽儿赐给崔唯吧!” “不行,不可以。”任伟柏大声吼,立即冲上前。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可以?羽儿是我的人,我当然希望她能嫁一个好归宿,难道一直当我的婢女吗?”韦晴耐心的看向任伟柏,问。 “可是就算要嫁也不能嫁到崔唯的,这小子天天在宫里调戏宫女,你又不是不知道。”任伟柏心急了,倒是不记得自己提到宫中。 “我知道,可是羽儿到了这个年龄,也没有谁来提亲,现在难得有人来亲出婚事,何不答应呢?”韦晴点头,看向羽儿问:“羽儿,若我要将你赐给崔唯,你意下如下?” “一段由夫人主事。”羽儿强忍着心痛的泪,却不敢拒绝娘娘的意思。 “不行,不行,不行。”任伟柏又一次吼,心里怒火高烧。 “为什么不行?这关你什么事?”韦晴眼底下带笑,脸上却端着不悦。 “这当然关我的事。” “为什么关你的事?难道喜欢崔唯,不喜欢让他娶妻?”韦晴带着玩笑的问。 “当然不是,我喜欢的是羽儿,我不会让她嫁给崔唯的。”直觉的冲口而出,任伟柏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什么?”羽儿直直的抬起了头,错愕的瞪着那个大声说话的男人。 他说,他喜欢自己?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向羽儿,任伟柏顿感心中千百样的激动。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羽儿?可不能有赌气的成份存在,一定要真心的想清想楚。”韦晴咳了一声,认真的看向那小子追问。 “对,我喜欢羽儿,我不舍得她受处罚,我不舍得看到她的眼泪,我更不想让她被别的男人调戏,我不能接受她要嫁到别的男人。”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任伟柏可是想了很久才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喜欢羽儿,才会经常往永乐宫跑。 他为的又怎会只是想看看乐乐呢?他更想看到的人是羽儿吧! 与她斗斗嘴,与谈谈话,他的心情就好起来了。 “你也喜欢羽儿,可是崔唯也喜欢羽儿,那怎么办呢?羽儿只有一个,该赐给谁才好?”韦晴皱了皱秀眉,为难的在三人脸上来回的看着。 见三人都没有谁先说话,便独自说:“羽儿,你较喜欢谁?” “我……”羽儿欲言有止,脸一片通红。 “你若是不知道,那我就随意为你配了。”韦晴提醒。 站在羽儿一旁的任伟柏却是急起来了,冲到羽儿的面前,双手握着她的肩:“羽儿,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嫁给我,我答应你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个女人,只会宠爱你一个人。” “真的吗?”羽儿抬起头,不确定的问。 其实,眼底有更多的是感动。 “当然,我保证。” “那你娶吧!我可是无法保证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崔唯闷声说,抚了抚脸上的伤转身而去:“我还是先回去擦一点药,痛死了,这小子根本就想杀人。” 看着远去的背,韦晴也露出了笑,才看向那两个站在一起的人,注视着任伟柏说:“羽儿是我最宠爱的人了,我当她如妹妹一般,你若真要娶她,可是永不得再娶妾的。” “可以,我一定可以办到的。”任伟柏伸手抱住羽儿的腰,用力的保证。 此时站在角落里的两个男人也走了出来,邢睿带着帝王的威慑道:“那好,现在朕就将羽儿赐婚给你,而你这一生一世都不得有二心,也绝不能再娶,可领旨?” 注视着两个走出的男人,任伟柏开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道崔唯会这么轻易放弃,然后全是一场戏。 “你们在设计我?”任伟柏指证。 “我们只是想让你们二人看清自己的心,那现在你是嫁不嫁?你是娶不娶?圣旨是领或不领?”韦晴板着脸冷酷的问。 “娶,这圣旨就领下了。”任伟柏大声的说道,抱着羽儿用力的吮吻着她的唇。 天,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心底深处是这么渴望吻上这片唇的。 * 同月,皇上民访回宫以后,便将羽儿封为平瑶公主,赐婚于夏候世子,择日成婚。 同月,刚回到宫中不久的贤德皇后便证实再度怀有龙裔,举国同欢。 * 哈哈,番外终于完成了,墨墨只用了几千字便将羽儿跟任小子拉在一起了,想来还真是费力。 关于崔唯还是让他继续单身,可以随意调戏宫女吧! 之于段洛,若有机会,墨墨希望让他成为下一本小说的男主角,所以不让他有一个结局了。 之于韦晴跟邢睿,当然是幸福,快乐…… 七夕情人节来了,墨墨在此祝贺大家同样能得到幸福的爱情,这一章就送给大家作为情人节的礼物,墨墨的小小心意。 从今天以后,若想继续跟随墨墨的文,我们在新文《契约游戏:总裁的挂名新娘》相见吧!我会努力让一本比一本更好,更精彩。 新文简介: 那一年,我最宝贵的初恋,云淡风轻的跟我说分手。 同一年,我别无选择的将自己卖掉给别人,包括我的尊严。 可我的心,还是我的。 卓文洛是业界上狠厉的传奇人物,只要是他盯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换女人如换衣服,有钱可以玩弄一切,可以视一切为无物,他玩的游戏从来不是虚拟而是人。 我们以最狼狈的方式相遇,用难堪的方式相守。 我知道他是谁,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贵,也从不会妄想自己是特别的,更不敢对他动半点情,只有乖乖的等候这三年的合约到期的一天。 我一直很安份…… 而这一年,初恋情人回来了,带着他的成功与骄傲,可是他永远都不会再是我的恋人。 但他的出现,把一切都打乱了…… 我想不到,因为严忆的存在,卓先生开始注意我了…… 我更想不到,因为卓文洛的一句话,我却成为他的挂名新娘…… 两个月合约到期,一切就会完结了吗? (全文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手打图出品